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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爱

作者:夏雪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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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江南

7、江南

我急忙打开门跑了出去。
后来,我总算是明白。
程紫芸坐在小船上感激地望着陆铭轩,眼里布满氤氲。陆铭轩只是握紧了拳头,抿着唇笑,将船桨交到杨逸年的手里,道:“祝你们一路顺风。”
船开了,在夜色凝重的水面。陆铭轩自始至终,都没有同我讲一句话。原来他对我已这般无言。他只是一直盯着小船,看它轻微地摇晃,看它渐行渐远。在暗黑的夜里,我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却感觉冰凉。
他达到了目的,成功地破坏了沈家的生意,毁了沈家的声望,且不谈他是怎么做到的,单单他这几项行为,足以让我恨他一辈子。可是,既然他是为了妹妹,我就犹豫了。因为我也很想知道陆瑾然生前是怎样的模样,她是以怎样的姿态去赴一场重大的欺骗的。
“我有件事情想要请你帮忙。”
仿若被人狠狠地砸了一下,我忽地清醒过来,没有一刻比现在更清醒。
大哥急急地拉着我,说是要找人算账。我道:“你在外面惹下的祸怎么还要拉上我?爹爹还在病榻上躺着,你拉我做什么?”
我更加诧异。
“芊璃。”
的确,陆铭轩只是一个过客,一个路过江南的人。带着妹妹的遗愿,到处走走停停看看画画。我知晓他早晚会离开,却不想是这样快。
程紫芸突然急匆匆地来找我,说:“芊璃,我平日里待你如何?”
他放下手,轻蔑地一笑:“芊璃,这回,是你惹下的祸。”
计划远远赶不上变化。
程紫芸醒来之后只在院落的亭子中呆坐,不言,也不语,瞳孔是浓郁的绝望。我走上前说:“紫芸姐姐,并不是嫁与不爱的人,这一生就这样完结了的。”
我喜欢安静地坐着听陆铭轩讲他的妹妹。一个时而调皮、时而沉郁的女孩,爱画画,爱谈笑,可惜生来便多病。有时候手拿画笔都会颤抖,但她一直在坚持。
他的背影在视线中消失良久,我才回头去看熟睡中的杨逸年,暗暗叹口气。
我带着点滴的失望却佯装好奇地仰起头大笑着问他:“到底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寻音?寻音,我知道你醒了。”柏千寻的声音略透着一丝沙哑,像是很急切的样子,“第六世是我对不起你,但确实是有苦衷的。如果你现在不能原谅我,那么等你回到第八世,你一定更加不会原谅我了……”
我笑:“自己的人生总要自己好好把握的。我不久就嫁去江家了。以后见面的机会亦不多了。”
有次喝醉后,大哥留着泪叹息说:“我最爱的那个女孩子已经死去了,我这辈子不会再爱上任何人。”
离开了江南。

你在身边就是缘,
缘分写在三生石上面

江家找各种理由推了这门亲事,却没有收回聘礼,说只当是抵这一个人情。可谁都知道,没有了生意上强大的往来,沈家于他们江家而言,没有任何价值。
他道:“你以为怎么会有那么多巧合,这不过是我精心设计的一个局而已。你,只是我的棋子。”
我很想知道那个女子是谁,可惜大哥一直守口如瓶。
那是一个清亮的日子,满眼都是翠绿,心旷神怡。我微笑地在一个并不起眼的位置上刻上了“陆铭轩沈芊璃”六个和-图-书字,刻完竟是大汗淋漓。
我凄凄然:“你见杨逸年的时候,有没有看到陆铭轩?”
我们路过洛阳的时候,碰见了一个流浪画手。他身着缁衣,头戴斗笠,安然地坐在角落里,身前是他作的画,很多人上前商讨价钱。
我偷偷地一个人去了莲花峰东麓山,那里有很有名的三生石。传说只要在三生石上写下自己与恋人的姓名,定会缘订三生。
陆铭轩走了。
这句话一直重复着在我的脑海中回旋,像是剪不掉的画面,一幕一幕,清晰如昨,响在耳畔。

当梦被埋在江南
烟雨中,心碎了才懂

第二天天气阴沉得很,没有阳光没有雨,只有丝丝凉薄的风,吹在脖颈里,浓烈的寒意从上至下席卷全身。冰冷的渡口,我站在寒风里默默望着前方,有船只在河中央瑟瑟发抖。我不知道是不是陆铭轩乘坐的船,我只是这样望着,船渡了无数个来回,却始终没有看到熟悉的那个人。
这语气,像极了我们初遇时他的温柔调调。在人潮涌动的街头,他轻轻用手拦住我,问:“姑娘,请问这附近可有客栈?”
画中有烟雨蒙蒙的江南水乡,杨柳依依的湖边亭台,还有温婉可人的江南女子。我小心地扫过一眼,与大哥一起离开。
“对不起,这幅画,我真的不卖。”
把杨逸年安顿好了之后,陆铭轩只对我说了一句话:“我要走了。”我默默凝视着他。他的眼里有星星点点的光闪烁,若隐若现。他缓缓地朝我伸出右手,停在我的左脸处,还未触及便攥紧了拳头收回去,快速站起身,没有一句道别就走了。脚步声愈来愈远,我的心也一点一点地凉下去。
他们兀自说着,没有人理会我。我恼怒地大吼了一声,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呵呵,是吗?”我笑了。原来我在这边担忧,他在那边为别人周详地谋划。他什么都知晓,却一句话也没有。
……
“女子眼角的这颗泪痣很美,我愿意出双倍价钱。”
他说:“还需要一点修改。”
我愕然,听完程紫芸的叙述。全是对未来美好的设想,还有他们完满的计划。这一定不是短日里就能够想到的。如此周详。想趁着我成亲之日所有人都不在意的时候,和杨逸年私奔。就连行囊,也早已收拾好。
拨开前程往事的层层迷雾,抽丝剥茧,其实有错在先的是他,而不是我呵。
但我在轮回中的错误,分明是以他的背叛为前因的。如果第六世的时候他不离我而去,我又怎会要投生为他的妹妹?那么也就不会喜欢上陆铭轩——我在前世的哥哥……
江家的聘礼已经到了。鲜红的大箱子,厚重艳丽。日子也挑好了,五月初八,宜嫁娶。
“第八世?”我霍地睁开眼,与他复杂的目光接触,“难道还会有比背弃更加难堪的事情吗?”
他们同时停了下来,沉默地看向我。两人眼里都有星星点点的光闪烁。

离愁能有多痛,痛有多浓

可是,我想的是,我怎么去向陆铭轩言明?他是因为我而留下的,可是我却要遵循爹爹的意愿嫁去江家。我要怎么说?我该怎么做?
他绕到我的身hetushu•com.com边,顺着我的视线看河中央那艘摇摇晃晃的船只,轻声说:“我,舍不得你,芊璃。”
我说:“你怎么这么问?”
我朝他大吼:“你以为我想管你?你看看你现在是个什么样子,紫芸姐会愿意看见吗?”
我心里虽是不愿意的,见爹爹这副样子,忽然心软了,说:“全凭爹爹作主。”
心咚地一跳!
我大哥比我大十几岁,却一直拖延着没有订亲。我从小就听到过很多关于他的风流韵事,和府里那些人背后悄悄议论打探截然不同的是,我喜欢缠着大哥给我讲述他的感情经历,甚至曾经为了他一句话莫名地伤心得整夜睡不着。
杨逸年是出了名的穷书生,却和有名的江南世家程家的千金小姐相爱了。原本悬殊的身份就是两人间最大的阻碍,所以杨逸年决定考取功名,待配得上显赫的程家之时便来提亲娶程紫芸。可是,天不遂人愿,杨逸年正在发奋读书的时候,程紫芸便已随父母之命许配给了江南世家沈家。
她怔住:“就是陆铭轩计划的啊。这全套计划,都是陆铭轩一人想出来的。”
他说:“我一直跟着你。”
陆铭轩说她就葬在了江南,因为她爱的那个男子就在江南。这是她的愿望。她另一个愿望是,踏足所有河山,画遍所有美好风景。所以他带着她的愿望来了。
可是我大哥一直没来关心过她。哪怕只是过来问候两句,也没有。只是依旧每天如故,我行我素,出去,又回来。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我也从来就不过问。
那个飘着细雨的黄昏,我在小酒馆里找到了喝得醉醺醺的杨逸年。他满脸通红,嘴里一直胡言乱语。我随手丢了一锭银子在桌上,搀着他吃力地往回走。
他的手忽地颤了一下,很轻很轻,不易察觉。
明知道此时守候在身边的柏千寻肯定会看到,也顾不得了。
朝与程紫芸相反的方向行走,愈行愈远。

相信那一天抵过永远

沈家彻底败落了,爹爹因这接连而来的几场变故又气又怒,大病了一场,一直躺在病榻上,不久便过世了。
就在我大汗淋漓的时候,陆铭轩出现在我的面前。他什么话也没有说,帮我分担了压在胳膊上面的重量,对我微微笑。
如若我在你心里,你为我画的画定是一气呵成,岂会改了又改?
我想,陆铭轩的计划可能因此无限期地被押后。可不曾想他们却在一个暗凉的夜里悄悄地动身了。陆铭轩早在渡口准备了一艘船,路线也画出,一路西行,水陆两路交替着行走。
她诧异地望向我:“那,那陆铭轩呢?你拿他如何?”
那么,这么久,陆铭轩处心积虑,只是为了让沈家衰败,只是为了替陆瑾然寻一个公道?
我不敢全信,却也不是不信。
到最后,我爱上了别人。
我懊恼,问了一个原本就知道答案的问题。我转过身,一则是羞愧,二则是想仔细看看三生石上面别人刻的名字,只看到了大大小小的不同姿态的字样,就被陆铭轩急急忙忙地拽过来,说:“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这几日我都没有出过门,怕见到陆铭轩那双眼,怕没有言语说明,怕自己没有勇气。
沈家衰败虽已不是一天两天和-图-书的事了,但是最近的连着两单大生意不知是被何人阻扰,硬是白白地丢掉了。不仅如此,还败坏了名声,对方要求合理的赔偿。这一去一来,沈家就成了空荡荡的院落,丫鬟、家丁全部被辞退了,只剩爹爹在大厅里踱步。
很安静的夜,我尚未来得及解衫就寝,就听见外面的吵闹。有小丫鬟在门外叫:“小姐,出事了出事了。”
因为此刻他的眼神和表情都分明包含着无限的爱恋和宠溺,一时间竟让我分不清是在现实还是梦中。
是陆铭轩救了程紫芸。

风到这里就是粘,
粘住过客的思念

我不理会他,只拉着他就走。他仿佛一下子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猛地挣脱了我,自己摇摇晃晃地倒在了地上。我看着他,不说话。他又开始喃喃自语:“我不要你管,不要你管。”
听说那个男子,孤高冷傲,相貌堂堂,在某一天的某一时刻不小心走进了她的画里,同时也走进了她的心上。那样迅猛而生的感情,就像干涸已久的湖蓦地找到生机,活水汩汩地流。可惜那个男子负了她。原本男子就只是逢场作戏,与她在一起时日渐长,新鲜感一过,便觉得乏味了。但她看见男子搂着另一个女子时,种种情绪涌上心头,却什么语言也没有。男子对她默然,不看不语,她的病便加重了。她也曾拖着病态的身体去找过那个一笑倾城的女子,她们谈过天说过话,她自知与那男子再无瓜葛。所以她便绝望了,原本纠缠也不是她的性格,便埋藏于心底,不再提起过问。只是,这是一块心病,永远无法治愈的心病。
第六世,我爱上了他化身的那个沈姓男子,然后早早死去,因为不堪忍受独自寂寞的等待,托生为他的妹妹,得以日日守在他身边。而那次从树下摔倒的意外,也许破坏了某些深藏的记忆,从而促使了我对他感情的疏离。
因为这句话,我坚定地认为大哥非但不是薄情男子,而是世界上最痴情的人。以后再听到别人说他花心滥情的时候,就会冲上去和别人吵架。那样子像极了恋爱中的女子盲目地袒护自己的情人,但是这种情形在后来发生了转变。
陆铭轩听完不语,安静地笑,眸子像是黑夜里闪着光亮的萤火虫。我想,她一定也有这样一双明亮动人的眼眸。

不懂爱恨情仇煎熬的我们,
都以为相爱就像风云的善变

不知这是缘,还是孽。
“一切都好起来?”
院落里全部都是人,还有的是已经睡下被吵醒起来看热闹,所以只着单薄的衣衫,每个人脸上都是戏谑的笑意,蔓延开来。
请你,只当自己是一个过客,路过江南,看透风景,如今可以离开了。
我循声望去,泪就在瞬间砸了下来。那画上的女子是我。是我沈芊璃。
我小心地收藏,生怕触碰到了这场幸福,害怕会激荡起一圈小小的涟漪,打破沉寂的思绪。
“无论发生什么,都已经过去了。”柏千寻看出我的紧张,轻拍我的肩膀安慰道,“总之到最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是沈芊璃,江南世家沈家的小女儿。程紫芸要嫁的,便是我的大哥沈天翔。原本两家结亲是一件好事,可是,和-图-书偏偏我大哥并不是多么优秀的人,他是顽劣桀骜的纨绔子弟。程紫芸嫁给我大哥确实是委屈了,这点我承认。
“发生了什么事?”我一下子坐起来,抓住他的手不自觉地摇晃,“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也不知道。”柏千寻无奈地摇头,神色有几分迷茫,“也许比背弃更加难过……”
爹爹轻轻拍拍我的头:“还是你最懂事。”
她选择在夜里一座古老的断桥上,一池黯淡清泠的湖水里结束掉自己不幸的生命。可庆幸的是,陆铭轩经过,看见了。
他带我来的地方只是一处很普通的亭子。
在12岁那年,我不小心从树上摔下,昏迷了很长一段时间,醒来之后,和大哥突然就生疏起来。也就在那一年,大哥终于答应和比我大两岁的程紫芸订亲。
我听完竟有种想流泪的感觉。我说,她一定是很美好的女子,有温婉的性子、美丽的唇,还有一双精巧灵动的手。
杨逸年去程家求过程老爷很多次,每次都是被家丁直接扔出来。随着程紫芸婚期的临近,杨逸年变得越发消沉,几乎每天买醉,只求一时忘却。
我淡淡地道:“紫芸姐姐,我会帮你的。”
他笑:“没有关系。你是在我心里。”
她笑,这一笑,便倾城。
他软软地想推开我:“你走,你走,我不要你管。”
陆铭轩说:“那么,你又做了什么好事呢?”
我有些脸红,他的这番话,明显是在暗示什么吧?我能装做听不懂吗?
“时间不多了,耽搁太久,对飞机上其他人的记忆复苏不利。”说完这句,他展开一个让我安心的笑容,于是我再次陷入新的梦境……
他没有同我道别,临行前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恍若隔世,然后转身,将所有语言凝成了一场细雨,纷纷洒洒,湿了我的发,迷了我的眼。
“对。因为我现在又重新遇到你。这难道不是冥冥中注定好的了吗?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让我们有任何遗憾。”
船行远了。陆铭轩转身要离开,就在那一瞬,我看见了他眼底那一抹忧虑。
陆铭轩与陆瑾然只是在江南一户普通人家,没有江南世家这么有名,却也不料会与沈家有所瓜葛。当时陆铭轩在莲花峰东麓山急急忙忙地拉走我,不让我看三生石上刻的名字,只是不想让我看见陆瑾然和沈天翔的名字。
身后,听见一个男子雄厚的声音:“我要这幅画,多少钱?”
程紫芸一直昏迷着,三天三夜。
他听见紫芸的名字就顿时泄了气,一言不发。我蹲下身搀扶起他。他也不反抗,就这样任由我拉着走。
我继续:“即便你做错了所有的事情,可至少让你心爱的人获得了幸福。只为这一点,我原谅你。”
“还能如何?罢了。”
我怔忪,不解。
大哥将院落变卖,带着我离开了江南,说要重新开始。接连而来的这些事情已让他成为有担当的男子,眉宇间是满满的责任。
我拿出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汗,理了理凌乱的发,怯生生地问:“我,这个样子,可以吗?”
他一直牵着我的手,他的手心有微微的汗,可手却是冰凉的。
是熟悉的声音。我呆呆地站立,不敢回头看,怕一回头,就会断了我的所有念想,怕不是他,又怕是他。就这样hetushu.com.com生硬地站着。
他一微笑,我就觉得全身都软下来。
程紫芸浑身湿透,还有几缕头发搭在脸庞上面,看似无辜。丫鬟帮她换了干净的衣衫,抬回房间里。我透过层层人群,看见陆铭轩担心的眼神,礼貌性地对他笑笑。
我问:“上次你为我画的那一幅画,怎么样了?”
是那场情伤使得她最后含恨而终。
爹爹从来不是这个样子的。以前他威武高大,是天,是沈家的所有依靠。可现在,他仿佛一下子老了几十岁,白发凸现,皱纹满满。
陆铭轩沈芊璃。
他说:“嗯,快走。”
他忽地不知从何处变出笔墨纸砚来,说:“你坐在这里,我为你作一幅画。”
我叹息道:“其实你帮助紫芸姐姐和杨逸年出逃的时候心绪一定很纠结,对不对?”
我问:“怎么这么急?”
陆铭轩的妹妹陆瑾然爱上的那个男子,负了陆瑾然的那个男子,正是我的大哥沈天翔。犹如晴天霹雳。
他连着叹了三口长气,每叹一声,我就觉得像是沈家的末日来临。
因为沈家和程家是世交,我经常与程紫芸结伴去游湖赏花卉,一直以来两人关系也还不错。也因为程紫芸的关系,与杨逸年较为熟稔,所以此刻见他这般难受,自然也不能就这样不理不顾。
爹爹对这个媳妇原本是很满意的,大部分原因是与程家的交情,小部分是程紫芸的知书达理,温柔娴淑。这次似乎是失望了,大发雷霆之后,整个院落是死一般的沉寂。
这几日不知为何,大哥意气风发,红光满面,看着我总是颔首微笑。我诧异之余,却也不好开口询问。似乎是生意上面又有了起色,爹爹最近的气色也恢复了不少。
她缓缓抬头看我:“那么,你认为,我现在可以做什么?”
他带我来到渡口,陆铭轩正要上船。他慌张地去拽陆铭轩,急躁地破口大骂:“你做的什么好事,做完就想逃吗?”
过后爹爹叫我到书房,语重心长地对我说:“芊璃,你年纪不小了,最近生意衰败得厉害,一直不景气。天翔还是那个样子,顽劣不受教。趁着现在我们家还有一点名声,我想把你嫁给江家当少奶奶,你的意下如何?”
出神间,鼻尖突然一沉,抬头发现柏千寻笑意盈盈地看着我,轻轻刮了我鼻子的手指刚从半空落下。他的这个动作令我浑身禁不住一阵颤抖,比之前的抚摸面容还更甚!
“你是在我心里。”
画的下角有六个小字——
可在转身的一瞬,却看见陆铭轩沉静略带笑意的一张脸。我愣了一下,迅速低下头,脸上火一般地灼烧,有汗水顺着脸颊滴落下来,滴在我沾满泥土的鞋尖。
“这幅画不卖。”
长时间情绪低落,加上原本就不好的身体渐渐衰竭,在一个飘着细雨的夜里逝去。
这一世,我之所以“移情别恋”了,原因有很多。而且如果说辜负,也是他先辜负了我。
我问:“你怎会来?”
我们就这样各自在各自的思绪中纠结,不肯再说一句话。杨柳依依,柳絮飘飞,似乎变成了另外一番风景。
结束第七世的旅程醒来的时候,我闭着眼,任凭眼泪顺着脸颊流淌而下。
“你是在我心里。”
不知怎的,这样想着,心底竟然生出些许怨恨,迟迟不愿睁开眼睛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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