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8 外宿
两人忙摇头。
徐菁正准备叫人来帮忙，此刻听到动静一回头，才发现江涛竟然已经倒在了地上。
绿树，凉亭，小路，清新的空气，有设计感的建筑，还有身旁温润如玉的人，徐菁感到很自在，正要和陈湛告别。陈湛却突然变了表情，叫道：“什么人！”
研究院里除了有一些比较古朴的中国元素，其余都是干练精致的现代化风格，融合得毫不突兀。
江波却又道：“帅哥，你看我。”
声音是从边上的房间里传来的，张一杨探头去望那房间的玻璃，看到一晃而过的反光。他吓一跳，赶忙躲避，心中却是起了嘀咕：难道里面有什么防范不成？还是说真如江波所说，这中医研究所有什么问题？
“那个就是普通朋友，老师，我没有男朋友的。”徐菁道。
那几人走出门，对陈湛打着招呼：“师兄。”
他笑了起来，从包里拿出一张纸递给徐菁，道：“这阵子辛苦了，明天有个研讨会，我才刚回来，你替我去吧。有时间吗？”
“美女，话别这么说。你都不了解陈湛。我亲眼见过，三米多高的房顶，他一下子就能蹦上去，你说奇怪不奇怪？”
陈湛笑了：“不是站桩，是武术。”
张一杨就在这样的景象中失去了意识。
徐菁看完一章书，疲乏地揉了揉眼睛。
两人无聊地看了他一眼，张一杨心想你可比我“中二”多了。
“他们也是学中医的。有的是中医学院的学生，有的是学习家传医术的，还有的是研究所里各位老师的徒弟。刚那个蓝衣服的就是研究医术里针灸最厉害的一位老师的弟子。”
陈湛和徐菁凑一块儿研究去了。张一杨在边儿上听得很是无聊。
“好，去庆祝一下。不过是我请你吃。对了，明天开始我要代表老师去中医研究所参加研讨会，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张一杨开心地拿出筷子，准备开吃。孰料就在他往外拿餐盒的时候，餐盒突然发出“噼啪”一声，硬塑料的盒子竟然从张一杨拿着的部位裂开了，菜品倾泻而出，瞬间撒了一地。
徐菁点点头，今天收获的知识足以让她信服陈湛。
“你们是住一间还是分开？订的旅店就在研究所北边，给你们挑个安静的？”陈湛拿出一堆房卡。
江涛已经冲了过来，挥出右拳朝陈湛砸下。陈湛一个矮身从江涛腋下穿过，避开这一拳，接着一伸手托住江涛出拳的右手肘，另一手抓住他手腕一拽。江涛手臂卯着劲儿，顺着那力道向旁滑去，“嘭”一下摔在地上。
注意到徐菁的反应，陈湛立马放柔了表情，道：“不好意思，不是对你。”
徐菁连忙摆手：“我们分开住的，他其实不算医院的人，房不够的话他自己订就好了。”
江波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一些光点从他眼中飘出，在阳光下若有似无。
江波又道：“其实我有事儿想找他帮忙，想和他交个朋友，谁知他警惕得很，请他吃饭他也不给面子，后来竟然还设了门禁，你说他这不是心虚是什么，这里面能没有问题吗？”
张一杨吓了一跳，问：“你怎么还在？”
“不瞒帅哥你说，我们一直在和陈湛接触，想知道他到底有什么猫腻，可是他们那帮中医眼高于顶，油盐不进，前阵子还把门给封了，我们只能在外面守着，幸好遇到了你们啊。”
“对不起，我忘了……”江涛喃喃道。
陈湛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推开门让徐菁看。里面十几个人成排站着，手虚空环抱，一动不动。
“我们师兄当然能力出众了，现在是让着他！”有人愤愤。
“也许是中医研究所的人把他的身体改造了。”张一杨随口道。
“认输了还动手？”有人怒道。
“那我们来说说日程，你俩是第一次参加，王主任嘱咐过，让我多照顾下你们。”他指着日程表介绍，“你们可能也有疑问，同城的为什么还要住在这附近，其实这是为了让大家体会一下我们研究所的氛围。我们研究所在中医理论实践上是做得非常好的。”
“不可能。”张一杨心情极度不好，转身就要走。
徐菁点头：“我们没怎么接触过这方面，都不想错过。”
两人出了研究所大门，还没朝北走几步，一个人影突然蹿了出来，站定两人面前。
众人见状发出倒吸气的声音，有人叫道：“师兄，别躲了，好好和他玩玩儿和_图_书呗。”
看看时间，陈湛道：“走，先带你看看我们的晚课内容，给你打个预防针。”
一切发生在眨眼间，江波只看到弟弟挥出一拳，陈湛矮身躲开，然后弟弟就摔倒在地。
前面领头一人道：“时间到了，想站的继续，不站的可以休息了，晚课的时候再来。”
“听说你男朋友还来医院当志愿者了？”王主任先是鼓励了徐菁，然后笑着和她聊起天。
徐菁：“早上我们在门口遇到一个人，他说见过你跳上过三米多高的房顶。”
一个皮肤黝黑的精神小伙儿跑出来，对他们露齿一笑：“我叫陈湛，是所长的弟子。不好意思啊，最近周围比较乱，我们现在都不让人随便进院门，让你们久等了。”说完他又是一笑，一口大白牙好像会发光。
“好小子，还不承认，这下跑不了了吧。”江波语气里带着兴奋，突然就开始大喊起来，“来人啊！打人啦！”
是啊，不懂才要去学习，晚上回去恶补一下中医知识。
“谢谢，我这就去。”她对护士大姐说着，迈开轻盈的步子向外走去。
陈湛又一笑，道：“中医讲究整体观念，辩证求因，眼科的话有一些病例还挺有意思的，我拿给你，你可以结合着你们平时眼科的临床来看。”
徐菁笑得更开心了。
余下的人中有就此也放下手的，却也有仍没动一下的。
那人赶忙闪开，道：“喂，说打就打啊。”说完，他却是立刻跳出了人群，跃跃欲试地迎了上去。
徐菁接过一看，是张邀请函，来自H市中医研究所。
张一杨想到之前感觉到的异常——研究所里意外地有很多年轻人，又想到之前听到的异响和窗口晃眼的反光，难道这“中二”的猜测真是对的？
张一杨跟在陈湛身后，觉得他应该是有健身或者户外运动的爱好。他皮肤黝黑，虽不健硕，但露出的胳膊十分结实，和自己软趴趴的白|嫩手臂对比鲜明。
江波此刻却顾不上给他下指示，他有点儿懵，指着陈湛对众人道：“你们这些人，看到他这样轻而易举放翻一个人就不意外？”
他又指着日程表道：“你看这里有早课晚课，这个不是必须要求参加的，但是你们要是没事儿的话很建议你们来参加一下。”
他一直是开朗阳光的样子，也很爱笑，她还没见过他这么严肃的模样。而且这人严肃起来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特别有杀气。
趁她心情好，张一杨以第二天要出门为由，直接跟志愿者组织请了三天半的假，马甲一脱就回宿舍了。
江波笑道：“嘿，帅哥，又见面了，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徐菁道：“张一杨呢？”
徐菁感激地笑笑，拿起水喝了一口：“中医的理论真的很有意思，很多病例都对应上了。”
“别装了。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而来，你以为躲起来就没事儿了？加入我们，不然今天你讨不了好。”江波一挥手，一直跟在他身后的江涛上前一步，怒视陈湛，眼睛似不经意地瞟了瞟徐菁。
陈湛一笑，对他们分开住似乎很是认可：“没事，那家旅店平时没人，我们和他们家有长期合作，房间多的是。”
“哈哈，你是不是要说轻功？好像大家都有这样的误解。能不能上三米要看情况的，地形好的话就能上去，不过不是一下子，要借力才可以。”
在最后一次试着抓江涛关节却失败后，他一闪身出了战团，拱手道：“我打不过你，我认输。”
江涛的力量似乎永远不会衰减，这么久下来竟然不见疲态。那人本想等着江涛疲累再瞅准机会出手，谁知躲闪半天，却是他先支撑不住了。
陈湛冰冷地看着他，问：“你几次三番来纠缠，我们之间是有什么误会吗？”
徐菁皱起了眉：“那是张一杨的卡。张一杨人呢？”
“是啊是啊，都没看你出过手。”
但饭是不能不吃的，今天他决定换一个点餐软件，看能不能打破诅咒。兴许就是那家软件服务下降呢？至于调料包的事儿，他决定忘却，坚决不承认是自己人品差。
江涛却像没听见一样，又一拳追了过来。那人没防备，眼看就要被打个正着，陈湛从旁出现，一把将江涛推到两米外。
“哎，等一下。”江波制止。
这人功夫不如陈湛，却也练了很多年了。他力量偏弱，对江涛这种力量型的强劲对手ｈeｔｕshu•ｃoｍ.ｃｏｍ一直很是憧憬。
陈湛怒：“试什么，赶紧把他们赶走。”
“我？我去干吗？”
“这叫站桩，武术中基本功的一种。”
这个历史悠久的研究所在他的手里，从里到外焕然一新，更可喜的是，随着城市的发展，原本偏僻的郊区也慢慢发展起来，四周有许多工程项目正在规划中，包括一个大型商圈。
“你们怎么进来的？”陈湛放出气势，阴沉着脸问。
“研究所已经下班了，有事儿请明天再来。”陈湛道。
等他们离开后，众人才看向陈湛，问：“师兄，就这么让他们走了？他们到底是谁？来干吗的？”
莫名其妙的人？
她瞬间激动，又有些迟疑地问道：“老师，可是我对中医不是很了解……”
两人继续走路，江波就一直跟着。
“即便有问题，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刚才读的时候她就想到了一些病人的情况，症状对应后一下子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你在哪儿呢？不要出研究所。我遇到了江波，他是超能力者！”张一杨的声音难得地有些急躁。
几个人竟然对徐菁抱了抱拳。
另一边，徐菁在台灯下写着日记，对着这几天的记录思考。
这个新兴的开发区里，新的中医研究所占地宽敞，独树一帜。它的楼并不高，却设计得很是顺眼，功能划分科学，绿化十分到位，大门里还很气派地围了一个挺大的院子。
江波嘿嘿笑了起来，冲他们道：“你们师兄是不敢，怕让你们看出来他有别人没有的能力。”
张一杨提着徐菁的行李，与她一起站在研究所牌匾下等人接他们进去。那牌匾深棕色底，上刻遒劲的毛笔字，很是精神、古朴，可仔细看去，牌匾却是簇新的，被擦得一尘不染。
“哦，”原来是这个啊，他也笑了，道，“恭喜，恭喜。”
“哥！”一声粗声粗气的叫喊响起，紧接着一个高大的男人跑了过来。
江波瞪完江涛，又对张一杨道：“对不住啊帅哥，我这弟弟是练健美的，力气很大，不是成心的，你别放在心上啊。”
几个护士和张大夫都对徐菁赞不绝口，说她认真负责，踏实勤恳，专业知识也很不错，是个当医生的好料子。
这直接导致第四天张一杨没胃口，而就是这一天，他遇到了终极“诅咒”。
江波茫然地看向陈湛，突然发觉事情好像和他想的不太一样。
“你上房顶去干什么？”徐菁又问。
“我看他人还行吧，你找他帮什么忙啊？”
可没等江波说完，张一杨已经伸出手与江涛握住了。一股大力瞬间袭来，张一杨的脸色霎时变得十分难看。
江波突然想起他们工地里那个看门大爷，大爷晨练完拿着一把剑跟他们打招呼时就是这样一身装束。这身衣服好像叫练功服。
张一杨道：“你不是搞工程的吗，怎么又搞监视了？”
徐菁点点头。
出了旅店没多久，张一杨就觉得有些不对，一扭头，见江波不知什么时候跟在了他身后。
走到一处，他突然听到有人呼喝，还伴着乒乒乓乓的声音。
“哎，别走呀，你们要去的那个旅店我知道，陈湛给的房卡吧？他可不是普通人，给的卡你们敢住吗？”
“帅哥你说得对啊！研究所里说不定就在做人体试验！怎么样，要不要和我一起探寻这个秘密？”
江涛一拳使完，陈湛这次躲过后终于再度伸出了手。他托住江涛腋下，身子从侧方闪到江涛身后，随后借势一推，江涛向前趔趄几步，扑倒在地。
“什么晚课还要打预防针。”徐菁笑道。
徐菁又笑了，对于接下来的两天十分期待，尤其陈湛的师父，那个了不起的圣手院长充满了期待。
他心里还有另一个想法：最近实在太倒霉，出去转转，换换气。
“我叫江波，是做工程的，那个旅店就是我盖起来的。”他递上一张名片。
江涛听到有人说到自己，立刻站了起来：“你想和我打？”说完，他一拳挥了过去。
“这两人到底是哪儿来的？上门讨教的？”
陈湛一愣，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把徐菁吓了一跳。
人品莫名败光，喝凉水都会塞牙。苦也，苦也。
“你太年轻，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我找他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有时候觉得能用得着他。”江波嘿嘿一笑。
第二天照常来到医院，徐菁一进科室就感觉和*图*书到了不同，科室里气氛很热闹，出差已久的王主任终于回来了。
“哦，那个啊。当时有只小猫不知道怎么跑到了上面，一直叫，我上去接它下来。”陈湛思考了一下，道，“那个人老是拦着我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还骚扰过其他人，本来以为设了门禁，慢慢地他也就不来了，谁知道还会去骚扰你们。”
“小徐来了啊，这段时间辛苦了。”王主任是带徐菁的人，可是因为一直出差学习，徐菁基本和张大夫在一起，很多时候还要独当一面，此刻王主任不免打听一下自己带的这个实习大夫的表现，结果就听到了很多关于徐菁的好评。
两人来到小院里。
徐菁还要追问，她的电话突然响了，徐菁一看，是张一杨。
看徐菁珍重地收好邀请函，王主任眼中充满柔和，道：“你是以我弟子的身份去的，不要给我丢脸，也不要露怯，好好做笔记，回来后跟我说说感想。”
钱的问题解决了，他便再也不去食堂，也拒绝晚上和徐菁同食，而是在游戏的间隙点外卖，边吃边游戏。
陈湛选了两间位置比较好的房间，递上房卡后又道：“要是出去有莫名其妙的人跟你们搭话，不要搭理。”
张一杨这一觉就睡到了饭点。开发区这时热闹非常，下班的人走在路上，一些小吃摊也推着车出来，这里和白天简直不是一个世界。
但是前几天他一直用的点餐软件突然变得非常垃圾，他没吃过一顿顺心饭。
陈湛一惊，赶紧直起身，放开还压着的江涛的手。
告别了徐菁，张一杨迫不及待地打开了电脑。
护士大姐笑着目送她的身影，自言自语：“我就说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嘛。两个孩子真登对，年轻就是好啊。”
正说着，有几个人已经放下了环抱的手。
徐菁皱眉，看向江波的眼神里充满愤怒和鄙夷。
“陈湛那次跳上房顶被我看见，我就留心上了，结果跟了他几次，他每回都能发现我。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
“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过既然你一直挑衅，也别怪我了。”陈湛因为今天要接待徐菁他们，穿了一件剪裁合体的短袖衬衫，此刻他将衬衫脱了下来，精悍黝黑的身躯显露在几人面前。
王主任又笑了：“不了解才要去啊，咱们眼科疾病很多是以预防为主，中医理论在这方面很有建树，要好好参考结合。听说你那个朋友是学中医的，研究所很远，管两天住宿，正好让他陪你去，你俩一起进步。”
“专门对女孩子的预防针。你平时喜欢看武侠小说吗？”陈湛眨眨眼。
“你是谁？”徐菁问。
江涛坐在地上，看着江波，不知道要不要继续打。
“这是我弟，江涛。”江波介绍道。
“嘿，美女，帅哥，要住宿吗？”来人是个高瘦男子，看着不到三十岁，皮肤略黑，脸上干瘪少肉，语气十分轻佻。
“一会儿我请你们吃个饭，再好好和你们说说。”
“他们不是武林中人。”陈湛制止众人，对江波道，“你们还要再打吗？”
甩掉江波，两人放了东西，又返回研究所。经过这个插曲，再次面对陈湛的时候，他们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
“哈哈，那就好啊，今天先看这个，明后天人会来很多，到时候可以跟着院长会诊，还有大家一起的研讨会，包你不虚此行。”
如今的领头人是一位五十多岁的内科圣手，本来研究所的位置在老城区，可随着研究所的壮大，那个老旧的楼房已经满足不了市场和研究工作的需求。这位很有经济头脑的圣手提出建议，把那块地卖掉，然后用得到的钱在郊区置办一个新的研究所，再成立一个研究基金，用于举办各种交流活动。
“又干吗？”张一杨不耐烦地转过脸去。
徐菁一愣。
“时间也不早了，今天就不打扰大家了，改天请哥几个吃饭赔罪啊。”江波拉着江涛，转身出了大门，很快消失不见。
“啊，是什么？”
他领着徐菁来到张一杨曾想偷窥的那个屋子，此刻里面安静得只闻呼吸声。
“我们为什么要意外？”众人不解，反问江波。
张一杨浑身一震，在对上江波眼睛的一瞬，他似乎看到了一颗拖着长长尾巴的星球从黑暗中划过，无数光点汇聚在那尾巴之中，仿佛有生命一样，欢快地闪动、跳跃。那一刻，它犹如一只孔雀轻轻抖动尾m.hetushu.com.com羽，洒下一片光亮。
“我还在研究所，江波用你的卡进来了。”徐菁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其间眼睛仍盯着江波。
江波回过神来，看了江涛一眼，突然绽出一个笑容：“哎呀，不好意思，看来是我们误会了。”
“他们是？”目送几人去休息，徐菁问陈湛。
陈湛瞪他们一眼：“好了，都散了吧。”
江波带着弟弟江涛出现在不远处，笑道：“陈湛，好久不见。”
“你好你好。”江涛对张一杨伸出手。
一个疑似热爱健身和户外运动的中医学生，一个颇具美学的院子，他本以为会看到一堆白胡子老头和一幢破旧矮楼房呢。
“我能不能四处参观一下？”他问。
江涛见人来了，立刻从地上站起来，江波则道：“再上去打。”
“那我还是去吧，戏做全套。”张一杨应着。
陈湛瞪了出声的人一眼。师弟们都在，他可不能做欺负普通人的坏榜样，却不料更多人起哄道：
武林中人……是武侠小说里的那种吗？他环顾众人，见里面有几人身上穿的似乎是唐装：对襟的盘扣，立领，袖口也是收着的。
空气中有三秒的静默。
众人这下没再起哄，收了笑闹，严肃地看着他们交手。
才一眨眼的工夫，他已经躲过了好几拳。江涛拳劲不小，这人试着去抓江涛的关节，却被震得手生疼，连忙又躲闪起来。
第三天更惨，他打着游戏吃完饭，盖餐盒盖子的时候，赫然看到汤里浸着一只蟑螂腿。张一杨恶心得快晕过去，跑厕所一顿吐。
“我们有这个呀。”江波掏出门禁卡，在手上一下一下抛着。
不是成心的下这么大力？你弟弟是熊吗？张一杨摆摆手，觉得自己实在是倒霉。
陈湛给他们介绍：“这是第一医院的徐菁。”
“你累不累啊，跟着我干吗呢？”
这都什么事儿啊。
江波这时又道：“帅哥，其实我找你也有事儿，你能不能带我们进一下研究所啊。”
“你看，美女，他这不是没事儿吗？”江波很不见外地笑着。
乒乓声不停，张一杨却不敢再探头，默默听了一会儿，困意泛上来，索性给徐菁发了条消息，自己回旅店补眠。
“那个帅哥你不用担心，他在旅店呢，估计睡得沉。喏，这是门禁卡，一会儿他醒了你替我们还给他。还是要多谢他啊，哈哈。”
张一杨从旅店溜达出来，准备去找徐菁吃饭。
徐菁点点头：“竟然是真的啊。”
这样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陈湛决定再放倒对方一次，然后赶紧把他们弄出去。
“一句两句说不清楚，不过你有三天时间，早晚课都来吧，很有好处的。”
徐菁皱眉：“不用。别跟着我们。”这人让她十分不喜。
她突然想到江波说的话，道：“那你真的能一下跳上三米高的房顶吗？”
这个词从没在徐菁的字典里出现过，此刻也想不出这和医学有什么关联。
和初次见面的人握手是毛病吗？张一杨边龇牙咧嘴边想。
看她那个开心的样子，张一杨突然想到她没有亲人可以分享，便道：“这么好的事情得庆祝一下，晚上我请你去外面吃饭。”
徐菁握着手机，盯着江波两兄弟离去的方向，怔怔出神。
张一杨扭头，徐菁明艳的笑脸让他一愣。
H市中医研究所始建于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其历史悠久，颇具权威，在全国都数得上号。
没有什么好挣扎的了，一切都是命运，吃方便面没有调料包这种终极“诅咒”的应验就是信号！他最近运气真的、真的变差了！
“搞工程的怎么还做拉客的生意啊。”张一杨懒懒地道。
撒欢了一下午后，晚上两人又去饭店庆祝。这么多天以来，张一杨终于吃上了一顿没有波折的晚饭。
徐菁的眼睛又弯了弯，声音也特别柔和轻快：“主任承认我是他的弟子了。”
徐菁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诊室的。护士大姐走过来提醒她：“小徐，快别笑了，你男朋友已经来了，你要不要去告诉他？”
江波笑道：“我是怕你们上当，你们俩这么年轻，一看就没什么社会阅历。”
这一晚他吃的是方便面，在撕开盖子的那一瞬，他彻底傻了眼——里面没有调料包。
陈湛注意到他们的目光：“我脸上有东西吗？”
三秒后，张一杨松开手里的塑料盒残骸，任它落在地上，身子极其缓慢地靠进椅子里。
她和*图*书感激地道：“谢谢主任，我一定会好好准备的。”
“师兄，他力气那么大，肯定不是普通人，你就打吧，给我们做个示范。”
“你们这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陈湛被念得心烦，见江涛的拳头力大无穷，他躲得小心，渐渐也有些吃力。
徐菁睁大了眼睛。王主任笑笑，摆手道：“去忙吧。”
张一杨穿着小红马甲正倚着一根柱子偷懒。徐菁一路压抑着激动，看到他的身影，几步走过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早。”
徐菁脸上一直挂着笑容，原本清淡的气质此刻因这笑容而艳丽起来。她恍惚着在心里道：“啊，原来我笑了吗？张一杨已经来了啊，是的，是要去告诉他。”她根本没注意到“男朋友”这三个字。
王主任脑海中响起科室护士的话：“小徐那个男朋友，真的是不错啊，要是我闺女也能找个这样的就好了。”
“美女，他很好，正在旅店等你和他共进晚餐。”
她抚摸着书上那段文字：肝藏血，肝为血脏，而肝开窍于目，目受血而能视，故久视伤血。
陈湛摇摇头，道：“都去休息吧。”众人依言散去。
“这是在干什么？”徐菁小声问道。
陈湛从讨论里抬起头来一笑：“你随意，不要见外。”
张一杨斜眼看他，没说话。
第一天餐送错了，他一直在玩游戏也没发现饭没来，等到十点的时候才惊觉，虽然补送了一份，但也饿过了头。
“没事，他说的话我一句都没有信。”徐菁道。
陈湛给她倒上水，道：“劳逸结合，休息一下吧。”
第二天餐准时送到，里面却没筷子，他不得不跑去别的宿舍借，为此差点儿错过游戏里的活动。
张一杨一个人在研究所里百无聊赖地走着，这边看看，那边逛逛。他一会儿在凉亭里坐坐，一会儿又到墙根赏赏花，很是懊悔没有带游戏机过来。
“那人的力量很不一般啊，师兄，我可不可以也和他打一下？”
回到江波身边，江涛虎视眈眈地用目光威慑众人，边问：“哥，还打吗？”
徐菁眉头未松，掏出手机打给张一杨一阵忙音。
因为白天的时间被强行征用，晚上这几个小时就显得分外珍贵，一分一秒他都不想浪费。
随着他的叫喊，很多人从楼内跑了出来，清一色的小伙子，大多都是刚才站桩时见过的。
陈湛走过来问徐菁：“张一杨没事儿吧？”
“师兄，快打吧。”有人催促。
“有一个好消息。”
陈湛：“什么真的？”
两人没理，直接绕过了他。
周围响起叫好声：“师兄这招好帅！”
“试试你嘛。要是陈湛，我刚跟上他，他就发现了。”江波和他并排走着，“你们在这儿久了就知道了，真不是我瞎说，这研究所有问题。”
这几天张一杨一直在使用超能力，但据自己形影不离的观察和他自己的表述，他并没有遇到什么意外，更没有受过伤。超能力的使用程度可能未及机器人大赛那天，但如果之前邹和平的推断正确，张一杨应该多少会受到些影响。也许还需要再观察下，徐菁这样想。
“已经没事了，没事了。哎呀，我就是想和你交个朋友，只怪我太心急了。”江波面上带笑，打着哈哈，“诸位不要见怪啊。”
“失礼了。”他对徐菁说了一句。
江涛又挥着拳冲了上来。陈湛不敢再动手，只是一味躲闪，江涛每一拳都挥得虎虎生风，但每每都被陈湛轻描淡写地躲开。江涛失了耐心，陈湛再次躲开他的攻击后他没再去追，而是一拳砸到路面，路面顿时出现一个坑。
这次的外卖来得很快，张一杨小心翼翼地拆开外面的袋子，筷子里面纸巾等配件齐全，菜品没有汤水，一览无余，看起来很干净，一切都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非常好，今天看起来没有“惊喜”了，之前果然是那个软件的错。
江波看看四周，突然压低了声音：“那个陈湛不是正常人，我们正在监视他。两位要不要帮个忙？”
“哎呀哎呀，你没事儿吧。”江波转过脸骂江涛，“怎么又和人握手，这毛病就改不掉了吗？”
江涛停住脚步，怒视陈湛。周围众人上前几步，将江涛围住。
“喂，你这是怎么了？”张一杨直觉她和平时很不一样，有点儿发毛。
徐菁道：“你不去也没关系啦，我就说你有别的事儿。”
徐菁很快问到了关键：“站桩也是其中一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