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花兮微愣，顺势回握住他的手，看也不看另一旁骑着马的迟玖和莫辞。倒不是她真的那样厌烦他们，一眼都不想看，只是根据这几天的经验，若是她真的偷摸去看了，燕绥之多半是会吃醋的。

“谈完了。”

大抵是真的没有想到，真的太过意外，花兮一时惊讶，连着说出一串没有条理的话。

骑在毛驴上，花兮又想起那一日被燕绥之拉着离开，完了以后回到客栈看见的那一幕。

歪了歪头，花兮像是忽然想到什么。

“没有，我就是想告诉你。我去那儿，是祭奠故人的。”她眨眨眼，睫毛有些潮湿，“说起来，那个故人，还和你沾着点儿关系。”

“嗯？”

大到她几乎因为他想放弃去魔教这个行程。

当花兮再次上路，原本两个人的组合，增加到了五个。除了于秋之外，还多了迟玖和莫hetushu.com.com辞，莫辞自然便是那个自称“白墙”的玄衣男子，虽然他从未承认，花兮也不大愿意去问迟玖和于秋，但在同燕绥之谈过之后，花兮实在是觉得，他是真正魔教教主的可能性很大。

真的许久了。

花兮看在眼里，挑起他的下巴。

花兮原先垂在身侧的手握紧成拳，却也配合她演。

“到底是不是吗？”

花兮忍了忍：“好。”

可这样的他，真是叫她喜欢。

花兮想着，耳边仿佛又出现于秋的声音，思及此，眉头不自觉皱了皱。

当时的于秋见到花兮，微一仰头，表情是若无其事，眼圈却红得不可思议。她的面颊上还有泪痕斑驳，却偏生倔得不肯表露。

自那开始，一直追到现在。

于秋耸了耸肩：“嗯，如果不是听说魔教教主在这附近，我也不会来找，也hetushu.com.com不会遇着你啊。”

听完，于秋揉揉太阳穴：“嘘……你问题真多，弄得我头都疼了。”她揉完之后，将眼泪都收了起来，“不过，我忽然又什么都不想说了。”兴许是觉得这样吊人胃口很好玩，她难得笑了出来，带点儿得意，“怎么样？是不是憋得慌？”

她伏在驴背上，望向身侧多出来的马车，那里边坐着的便是于秋。只是，还没望多久，就被燕绥之打断了。他握住她的手，无声地用唇形说出“放心”两个字，眼睛里，满满当当的，全是关切。

在那之前，花兮一直以为于秋只是说说，说说和现实不一样，她当是不会哭的。却不想，是真的。

花兮有些意外：“教主？你……你认识那个教主？听见他在这附近，所以你便过来了。这么说，你是在找他？那莫辞……不不不，ｈｔｔｐs://ｍ.hｅｔusｈu.coｍ•ｃｏｍ那你祭奠的那个……不不不，哎呀，那个我还是不问了……”

“你回来了？”

燕绥之略作沉吟，似是在回忆，只是还没回忆多久，又笑了出来。

她这几日一直沉在于秋的事情里，算一算，已经有些日子没有真心笑过了。如今这样饶有兴致地唤他，倒是叫他觉得惊喜。

毕竟，哪怕她想通了不要多问多管，也实在没办法不去计较。

便如前些时候，她想去与迟玖打探莫辞底细的情形一样。

倘若不是莫辞，于秋还会是以前的于秋，恣意热烈，也不会失了灵元，损了灵脉，落得如今这般，没几天好活。

“能在临死之前，再见你一面，再去见他一面，想一想也是很圆满了。”于秋深吸口气，“花兮，谢谢你啊。”她说的分明是“谢谢”，听在耳朵里，却总像是在道别。

“不是。”和图书燕绥之否认得极为干脆，“真要说起来，或许早在那之前的许久，我就已经很在意你了。”

往花兮这儿瞟了一眼，又往望着马车的莫辞那儿轻轻一瞥，迟玖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儿多余。

于秋笑弯了眼睛，带出很轻的一声笑，而后紧接着的，又是一叹。

“好奇好奇，我都快好奇死了！”花兮佯装无事，“怎么了？”

话音落下，两人一时无话。

“小燕燕啊。”

“嗯，回来了，你们谈完了？”

沉默许久，还是于秋先开的口。她笑得勉强又真心：“听说，你这次行程的目的地是魔教？可真巧，我也要去那个地方，我们搭个伴儿吧。”

那份在意的最初形态，是他意识刚刚清明起来，看见断崖边的一抹红，看见那个身影落下去。他没看够，想去追，故而，哪怕灵识还没有完全成型，哪怕灵台尚未清明，他也还是离www.hetushu.com.com开了那座山。

花兮听见他前边的话，本来以为他是害羞，所以想要否认。一下子听见他的补充，又觉得这个孩子越发没个正形了，这样的话随口就能说出来，都不知道害羞的。

“说起来，以前我留迟玖在身边，你反应那样大，当时我没有多想，现在看来，是不是你从那个时候，便很在意我了？”

这个“许久”，真要追溯起来，可以说到他与她的初见。

“喂。”于秋戳一戳她，“你好不好奇啊？关于我去那儿的目的。”

花兮一顿：“和我沾着点儿关系？”

但想是这么想，那张面瘫脸上并不会出现什么其他表情。他骑在马背上，板板正正的。话说，他是为什么一定要跟着来着？

比起憋得慌，花兮觉得，能在她的脸上看见笑意这件事情更值得在乎。她却还是翻了个白眼：“对啊对啊，憋死我了，不过你爱说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