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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在侧花满堂

作者:花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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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京城风云 第八章 魔由心生

第二卷 京城风云

第八章 魔由心生

久久未见应声,美仁当下起疑,起身小心地步出屋外。门廊前吊着两盏灯,昏暗的灯火映照下,苑内仍是空无一人。
“阁下就这么见不得人吗?”美仁冷笑一声。
而这几日,一直不屑去学院的美仁,“很乖巧”地日日去学院听课,不到华灯初上是不会回到明府的,即便是回到府上,她也是选择闭门独处。
忽然,啪的一声,手中的胭脂盒被人一掌挥下,撞在一旁的青石之上,碎了。盒中艳红的胭脂粉跌落出来,落在青石旁,碎了一地。
美仁连忙奔进屋里,找出自己随身所带的解毒药粉,刚欲撒上,药瓶便被击碎,继而屋外又传来那人的声音:“不想你的左手就这么废了,就别乱敷药,想拿到解药,你最好期待他能醒来,否则你就等着一起陪葬吧。”
这一个多月,她对他们明家的人已经一让再让,一忍再忍,若不是为了完成对悦姨的承诺,她早就毁了整个紫玉山庄。
奉剑望着美仁,心中依旧胆怯,小心翼翼地回道:“奴婢们这就送四小姐回房。请少公子放心,奴婢们绝对不会多嘴。少公子的晚膳奴婢会重新准备一份,奴婢告退。”
“小子,给我记住,好生地给我伺候他。”那人沙哑着声音说完,便以石击解了美仁的穴道,“哦,对了,那片树叶是在噬骨水里浸泡过的。小子,但愿三日之后见到的不是你的尸体。”
美仁立在一旁,一动不动地望着眼前三人,若不是奉剑狠狠地打了她一记耳光,或许景璇就已经死在她的手中了。她深深闭了闭眼,吐了一口气,平复情绪,当望见地上碎了的胭脂时,她心中万分难过。她撕了袖摆,弯下身,小心翼和-图-书翼地将那碎了的胭脂捡起,把摔裂的胭脂木盒包进了布内,收在怀中。
周遭的气流又开始变化,美仁追寻着那气息,方想转身,却迟了一步,穴道被那人以一粒石子封住。
“不可能!”美仁啐了一口,当下便运功移穴换位。
面对侍书与奉剑,她突然觉得难以启齿:“那个……”当然她们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估计已经当她很嗜血。
侍书与奉剑正端着晚膳过来,见着眼前骇人的一幕,吓得将手中的盘子直扔出去,连忙飞奔过去,极度慌张地拉住疯狂的少公子。
美仁望着跌碎的胭脂粉,它刚才还被握在自己的手中,艳红欲滴,眼下却被毁了。抬起愤怒的双眸,她瞪向眼前一脸苍白的景璇,倏然起身,右手猛地扣住她的咽喉,用力地捏下去。
“我跟你有仇吗?是他叫你来的吗?既然他能叫你来,还装死做什么?他根本就是在装死!”美仁怒吼。
“少公子,您松手啊!您这样会掐死四小姐的。”
这个莫名其妙的人究竟是谁?除了他的声音之外,连他是高的矮的胖的瘦的都不知道,甚至连他的影子都捕追不到。他究竟是何人?为何这样护着明景升,还要她去伺候他?
卑鄙!太卑鄙了。要是不想三日之后毒发化成一副白骨,她就要去求上天保佑他早日醒来。该怎么办?难道真要去伺候他?
这日黄昏,美仁提早回到明府。或许是前两日一回到府中便待在房里,郁结了很久的心闷得更慌了,她终于没再待在屋子里,而是选择在自己住的苑内漫步。园内的每一朵红花、每一丛绿叶,原本是那样生机勃勃,眼下在她看来,全然毫和*图*书无生气。目光一一扫过,最终定在雅致的秋千上,她轻抚着,缓缓坐了下来。
“向美仁,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竟然还有闲情在这里欣赏女儿家送的胭脂水粉,你可知我哥就要被你害死了?”景璇沙哑的声音虽听上去无力,但她激动的情绪足以证实她是多么愤怒。
奉剑红唇微启,惊愕地看着美仁双眸中的奇异变化,只觉浑身一凉,怯懦地退后。奉剑不敢再看向美仁,与侍书扶着景璇坐在秋千上,伸手探了探景璇的鼻息,还有气在,只是昏了过去。
“嗯。”美仁轻应。
美仁望着空荡荡的秋千不停地在眼前摆荡,痴愣了许久,直到天完全黑了,侍书她们重新端着晚膳过来,她才拖着沉重的步子回到屋中,有一口没一口地扒着饭。
“你……你……”景璇瞪大了双目,难以置信地望着美仁,双手用力地想掰开美仁的手,可是原本身体就很虚弱的她力量哪里及得上美仁,全身的血液全数涌向脑袋,胀得她开始发慌,只能以指甲不停地去挖美仁的手,希望她能痛得松开。
手背及手腕上的疼痛如何及得上瞬间的愤怒,愤怒让她的手劲越来越大。渐渐地,她的双目变得殷红起来,艳红似血。
渐渐地,秋千停止摆荡。
在雨中跪了几个时辰的景升,被下人架回水竹苑,当晚便高热不退,连着两日昏迷不醒。整个明府的下人都忙坏了,大夫的药方换过几次,却仍不见他醒来。
那是昕大哥送给她的胭脂,是他送给她的唯一的礼物,也是这么多年来她得到的最珍贵的东西,而这个丫头竟然毁了它。她竟然敢毁了它!谁毁了它,她就要毁了那个人!
hetushu.com.com美仁吃痛,伤她的竟是一片树叶。这人已然手下留情,否则她的左手便废了。暗啐一声,她撕下破了的袖口,迅速包住伤口。
“三日之后,他若再醒不过来,你就等着一起陪葬。去吧!给我好生地伺候他。”
那叶子上有噬骨水……
她是鬼吗?让人见了吓得就想逃。
对着夜空,她轻笑出声,镇定地道:“阁下可以现身了,究竟所谓何事,还请赐教。”
“从今夜起,伺候景升的事全由你来做,不论是他的药还是他的食膳,你都要一一亲自试尝。”
倏地,只见一个身影从眼前飞过,美仁来不及看清,那身影便失了踪影。美仁追了几步,突然身侧飞来一件暗器,那暗器来得迅猛,直向她的面庞逼来,她无法避开,本能地以手遮住脸面。只听咝的一声,那暗器划开她的袖口,划破了她的左手腕。顿时,她的左手腕上带出一道长长的口子,隐隐开始渗血。
收回手,美仁迅速站起身,四下张望,对着夜空大喝一声:“是谁?”
她掏出怀中的胭脂盒,苦涩一笑,轻喃:“若是你在身边,或许就没这么多事了。或许,我可以装作小孩天真无邪,做好孩子的本分,直到任务完成,我就可以离开了,永永远远,不用再和明家有任何瓜葛,可是……”
何以她现在习惯将自己困在这苑内?何以她没有心思去寻找《天一圣经》的下卷?何以这次的事令她无法像以往一般心情舒畅?何以无缘由地感到低落愁郁?这一次,不过是与以往一样,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报复而已,难道她真的错了吗……
坐在桌前,美仁有种寝食难安的烦躁感,自己在做什么想什么,已经完www•hetushu.com•com全弄不明白了。
她走到门外,看了倒在墙边的侍书一眼,攥紧拳头,便匆匆奔往水竹苑。
景璇挣扎着,惊恐地看着美仁满脸杀气,狂戾而暴怒,除了那种想要置她于死地的杀气就再也看不到其他了。美仁变得好可怕,就像邪魔一样,浑身上下都散着魔气,让她越见心越寒。她无法呼吸了,她就要死在美仁的手中了,可是二哥……两行清泪不知不觉地顺着她的粉颊盈盈滑落。她不甘心啊,究竟是为了什么这小子要杀她?她不过是打碎了那盒胭脂而已……她没力气了,两只手渐渐停止抠挖的动作。
蓦地,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她的后方响起,她的耳朵微动,那人应是在屋顶之上。背对着屋子,她就无法看清是何许人,这也正是那人的目的。
美仁刚能够动弹便猛地转身,然而屋顶之上空无一人。拆开渗血的衣布,左手腕被那片树叶所伤之处,火辣辣地灼痛,细看之下还有些红肿。
“少公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少公子,您松手啊!”
这一巴掌也将狂戾愤怒中的美仁打醒,死掐着景璇脖子的右手顿时松开了。她怔怔地望着眼前狠扇她一记耳光的奉剑,殷红的眸子渐渐褪了色。如今的她特别易怒,只要一生气,她就想杀人,她这是怎么了?
“慢!我为何要听你的?为何要去伺候他?你究竟是何人?我……”美仁的话未说完,便被那人断去。
这时,门砰的一声被人大力推开。
忽然,美仁惊见侍书倒在门左侧的墙边,看样子是被人给点了睡穴,正想为她解开穴道,霎时间,她全身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这周遭的气息不对,有人,还是一个武功在她之上的人。这和_图_书气息,她好像从未在明家感受过。
奉剑看着美仁似乎已经失去了理智,她咬了咬牙,抬起右手,啪的一声,狠狠打在美仁的右颊之上。
侍书与奉剑明显与她生疏了许多,再无平日里的说说笑笑,只是说了一句“四小姐已经睡下了”,便勿忙地带上门离开。
“侍书!”
侍书与奉剑也平白受了许多委屈,其他苑子里的妈妈、丫头见了二人都会在背后窃窃私语,有时还会假以脸色。两个小丫头回到屋里,面对着整日不说话的美仁,心中难免有些埋怨这位冷血无情的少公子,但作为下人,她们也不便多嘴,只能默默承受着。
第三日,明经堂接了封信后,声称生意上有要事需尽快处理,命鱼海浪随自己一同出远门。临行前,他将府中所有事交给景承打理。
侍书与奉剑欠了欠身,扶起景璇迅速离开。
初夏的季节还不见闷热,伴着夜风,倒是一阵凉爽。美仁抬起头望向空空无人的门扉之处,眉头微蹙,于是便轻唤了一声:“侍书?奉剑?”
她荡着秋千,思绪逐渐轻扬……
屋外再无动静,美仁气得浑身发抖,发疯地将整个桌子推翻,桌上的茶壶茶盅碎了满地。
景承因接手了原本应是景升负责的事,由明叔、明飞领着整日奔波,而无暇待在府中留心景升的病情,照顾景升的事便落在三夫人与景璇的身上。景璇自替景升挡了一棍之后,身体一直都很虚弱,但是仍坚持衣不解带地照顾着景升。有几次晚归,景承实在是看不下去,强行将她拉回房里去休息,换自己照顾。
顿时,美仁全身都处于戒备状态,四下张望。
看来这人是冲着她来的。前两日好不容易解了嗜心花毒,今日却遭人暗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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