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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在侧花满堂

作者:花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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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京城风云 第七章 是非对错

第二卷 京城风云

第七章 是非对错

“臭小子你终于承认了?终于承认你是有心害我二哥的?”隔着桌子,明景承指着美仁的鼻子斥责。
“说吧,这关系到我二哥的名誉,我要弄清楚你们到底有没有……”
这时,屋外一阵喧闹,门砰的一声,被人一脚踹开。
美仁转过身看向来人,是明景承,这倒是出乎她的意料。侍书与奉剑为难地跟在后面,美仁对她们挥了挥手,示意她们把门带上,在外守着即可。
“我会给他下药,还不都是因为你?”
雨水肆意地击打着景升英俊的脸庞,击打着他的身体,他抬眸望着美仁的背影,苦涩一笑。若如他所说,仅仅只是为了替景承隐瞒,那么这二十多年来,他也不必活得这么辛苦了。
在未到达祠堂之前,景承对二哥如何解掉身上的媚药很是困惑。二哥所中的媚药,是他从万花楼里得到的,名叫“合欢散”,除了催情之外,还会让人四肢发软,任由人摆布,江湖上有些下三烂会用它对付懂武功的人,而他因为一个玩笑,也做了回下三烂。
“等一下,我有两句话要与景升哥哥说,你先别过来。”美仁夺过景承手中的伞,率先进了月洞门。
“没闲工夫和你闲扯。我问你,昨夜躲在屏风后的,除了二哥之外,你是不是也躲在那儿?你早就躲在那儿了,是不是?”
景升还是沉默。
不知是否感应到来人灼|热的视线,景升抬起眼眸,凝视着雨幕下撑着伞的美仁。景升愕然,没想到他会来。
谁知,只不过一夜之间,只不过是一个玩笑而已,竟然给二哥带来这么大一桩灾祸,这让他怎能安心?
想起之前种种,景升一直护着美仁,景承就怀疑二哥与这小子的关系。景承不敢贸然前往,因为这可能涉及二哥的名誉。他满脑子乱乱的,最终不得不又折回万花楼,继续他的花天酒地。
心中的怨气出了,可是她一点也不开心,完全没有报复之后那种兴奋愉悦的快|感,甚至有种强烈的罪恶感。
“为了隐瞒你被人下药的真相,你利用了我,是不是?”
“不去!我为什么要去解释?有什么好解释的,更不可能去道歉。”
脚下的步子微顿,景承举起牵着美仁手腕的右手,凝视着她,阴冷的目光似要射穿她。以二哥那种身子骨,受了爹的几棍,又在雨中跪了那么久,加上他的性子,若是爹不开口让他起来,他是绝不会起身的,再这么跪下hetushu.com•com去,命就要去了,能让爹松口的就只有眼前这个浑小子了。
要想解掉这种媚药,除了男女交合或者服用解药之外,便是以内力驱除。他看了看身旁这个身无几两肉的小子,怎么看也不像是能以内力为二哥驱除媚药之人。据下人汇报,二哥除了受罚之外,没什么异常,想来那药是解了,该不会这小子真的和二哥……
“没有!”美仁及时截断他的话,“要想知道怎么解的,去问你二哥就知道了。还有,你的魔爪能否放开了?”
“谁说我心甘情愿的?!”美仁大吼。
呵呵,她也知道什么是知恩图报了吗?知道什么是怜悯了吗?知道什么是内疚了吗?这是多么可笑的一件事。怎么可能?天一族的人从来都是冷血、无情、自私的。只不过是换种方式让他得到教训而已,她有什么好内疚好难过的?不过是一报还一报罢了。
“我……”为何事情传到他耳里就变了样?美仁一时语塞,突然觉得与他无法沟通,也懒得争辩,于是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下了逐客令,“算了,算了,我不想跟你争吵,我很累,我要休息,若是三公子没有别的事,便请回吧。”
景承握着美仁的手腕,轻轻摩挲了几下。这小子腕白肌红,细圆无节,比起万花楼的姑娘,有过之而无不及,还有那张明艳动人的小脸,怎么看都比女人还女人,难怪他那个禁欲派的二哥会着了这小子的道。
转了一大圈,伞不知丢在了何处,她顶着一头湿发、一身湿衣,终于回到房内。
那日正逢二十五,景承带着一壶刚泡好的上等毛尖,去飞云别苑找景升,他知道景升喜欢喝茶。其实这一切都是景承事先安排好的陷阱,他早在茶水之中下了无色无味的合欢散,而景升只当他来泡温泉畅聊,未曾多心,便饮了茶。
“臭小子!你信不信我扒了你的皮?”景承掀了桌子,出手极快,再度擒着美仁,在美仁惊慌的一刹那,他便以指扣住她的脉门,让她动弹不得。
美仁嘴角微微扯动,不情愿地被他拉着跑。
算了,反正现在她心里也没那么多怨气了,就当勉为其难跑一趟算了,她也不是真的想要他死。
透过雨幕,她见到景升孤独的身影,他依照明经堂的训斥,一直跪在那里一动不动。景承说得没错,以她近两个月的观察,以明经堂的狠心,www.hetushu.com•com他是说得出做得到的,即便是雨停了,只要他不开口,景升依旧是不会起身的。
美仁逼问:“撒谎!你是为了包庇下药之人,是不是?!”
“就算不明不白,就算蒙上断袖之耻,你依然还是要护着那个下药之人,是不是?”
这一问让美仁哑口无言,她会武功的事除了明景升之外,她可不想再有人知道,想了半天反讥一句:“关你什么事?你有病才给他下药。”
美仁一边听着,一边嘴角不停地抽搐,心中将景承唾弃再唾弃。
景承狠瞪了她几眼,她才心不甘情不愿地道:“明叔叔,其实我与景升哥哥之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昨夜我恰巧也去飞云别苑泡温泉,没想到景升哥哥也在,只是他泡的时间太久,有些不舒服,所以我就扶他回房,然后一路太累,就在他房里歇下了。至于说景升哥哥咬我,那都是我在撒谎,因为在回京的路上,我与景升哥哥发生了一些不快,就想借此机会小小惩罚他一下,谁知道……之前我是害怕了,所以就跑了。现在我觉得对不起景升哥哥,前来向明叔叔认错。”
景承刚欲反驳,便被美仁拦下,美仁不想这事再这么闹下去,再度恳求明经堂:“之前确实是美仁的错,请明叔叔饶恕景升哥哥吧。若是明叔叔还不愿相信美仁的话,美仁愿陪景升哥哥一同跪在雨中受罚。”
美仁扬起笑脸对着景承道:“三公子似乎也很不懂礼数,连门都不知道敲,未经屋主的同意,自己就闯进来。”
“少跟我装蒜,你跟我过来!”景承才不吃她那一套,猛地拽过她的胳膊,拉扯着她就往屋外走。
美仁虽然口中这么说,但她绝不会这么做,她赌的是明经堂那颗心。自来了这里之后,从日常的点点滴滴,她能够看出明经堂对她是不一样的,那种对她事事都宠溺的感觉,让她有时也会茫然,他好像真的将她当作是他的儿子了……
“那晚,我就觉得你很有问题,二哥还死命地护着你,却没料着你是个没心没肺的白眼狼。你给我过来!既然敢做,就要承认,一定是你勾引我二哥的。你给我过来!”景承不依不饶,绕过桌子又上前拉扯美仁。
“你早就预料到结果,明知我是什么样的人,仍以皮肉之苦逼着我帮你,逼着我隐瞒,逼着我内疚,逼着我痛悔!明景升,你赢了。珍珠与黄金,我依旧会m•hetushu.com•com和你讨。但关于命,从今往后我们两不相欠。”将伞扔在景升的面前,美仁愤然转身。
景升没有应声。
她举着伞,一步一步缓缓走近他,立在他的跟前,将伞往他的身上遮去。虽是小小的一柄伞,却也能为他暂时遮住雨。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冷淡地道:“祠堂内,你为何不辩解?”
“什么我有心害他?说起来,有心害他的罪魁祸首,是你明景承。他跪在祠堂里什么都不肯说,是为了谁?你自己心知肚明,还有脸跑来找我出气,简直有病!”一想到这个,她就有气,原以为她终于报复明景升了,可笑的是她反成了他隐瞒事实真相的障眼法。
望着眼前楚楚可怜的一张俏脸,还有那温言软语,景承莫名地心软了,改轻握住她的手腕,将她带出屋子。
“不是心甘情愿的,那你和他待了一夜,还赤身裸体地共睡一床?!”景承吼了回去。
明景承一张英俊的脸上满是怒气,浑身湿透了,发梢还在不停地滴着雨水。
从奉剑手中接过递上来的伞,景承拽着美仁,撑着伞,便往祠堂大步迈去。
景承碎碎地说起他为何会给景升下媚药。
侍书和奉剑守在屋外,看见两位难伺候的主子终于出来,一脸震惊。二公子的事还没了结,这三公子又牵住了少公子的手……二人不敢多想,识相地垂着头。
到了思怀阁之后,见了明经堂,美仁就是不开口。
景承邪佞地冷笑一声:“你学我二哥那套,很像!但是你,我不得不防。走快点吧,我二哥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小子这辈子都别想活着离开我明家。”
直到那药力发作,景升四肢无力地倚在温泉池边,景承笑着说他输定了,他这才反应过来,那晚景承并非是酒后乱言。景承将景升一人留在温泉池内,便去接云婵。然而当景承带着云婵回到飞云别苑之后,景升人却不见了。景承注意到屏风之后的衣角,以为躲在后面的人是景升,于是便和云婵卖力地演了那么一出戏,为的就是戏弄他那闷骚的二哥景升。等玩够了,景承打发了云婵,带着解药回头,想让景升服下,孰料却看到美仁扶着二哥景升从飞云别苑离开。
“既然有胆子喜欢我二哥,怎么没胆子承认自己有龙阳之好,还好意思把一切罪过全推到我二哥头上,你真是太阴险了。”
“那药是你下的?!”美仁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老三可https://www.hetushu.com.com真是够荒唐,自己风流不说,还给自己的二哥下媚药,然后连累了她。
“你……你瞎说什么?!什么我勾引他?要不是你给他下药,他会变成那种样子?最重要的是,还连累我被他咬伤,这口怨气我找谁去出?找你?你天天躲在万花楼里。活该他倒霉!”美仁真是要被气死了,为何明家的人都这么难缠又不讲理?她坐在桌旁,气得倒水的手都在抖。
是的,她就是有心要害他,让别人都误解,那又怎样?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本来就很卑鄙。既然明经堂给她一个既可以打击报复又可以出怨气的机会,她怎么可能会让这个机会轻易溜走?她不杀他,还救了他,但不代表她可以将昨晚他轻薄她咬她的事当作不存在。
“你别管药是谁下的。既然你知道他中了催情药,还心甘情愿地扶他回房,守着他,和他共度一宿,为何还忍心眼睁睁地看着他被老头子打成那样,罚跪在雨里那么久?”景承的怒吼声似要将美仁的耳膜震破。
“怎么又扯到我头上?”
“你这个臭小子,你给我过来,跟我去老头子那里解释清楚,去给我二哥道歉。”
“喂!你干什么?给我放手!”美仁挣扎了半天,才挣开景承的魔爪,跳离他,隔了一张圆桌。
原本他在万花楼里睡得好好的,就听老鸨子前来敲门,说是明飞十万火急地来找他,说他二哥出了事。在赶回来的路上,听明飞说了个大概,他便知道一切皆因他昨夜戏弄而起。因鱼三叔守在祠堂院外,即便他有再大的本事,也见不到二哥的面,所以他便想到了向美仁这个罪魁祸首。
到了祠堂,月洞门前守着的两名家丁立即拦住他们,说是老爷吩咐过,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得入内。依景承的火爆脾气,便要往里冲,被美仁拦住。待明叔赶上之后,两人方得入内。
但是,在看到他被打的那一瞬间,她竟然一点儿都不开心,甚至还有些难过。是因为看不下去,才选择离开的吗?是吗?这样的她,根本就不是她。她变了,变得心慈手软了,曾经的她可以杀人不眨眼,再卑鄙的手段她都使得出……
美仁大惊,这个整天混在万花楼里的纨绔子弟,可绝非像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他与明景升不同,脾气比明景升要火爆得多,动不动就拆桌子拆板凳,整个明家甚至明经堂他都不放在眼里,若是把他惹毛了,她在这明家就别想https://www.hetushu.com.com安生地待下去。
想至此,她立即换了一张楚楚可怜的嘴脸,委屈地道:“承哥哥,你的手劲很大,捏得我的手很痛。你松手好了,我知道错了,我随你去就是了。”
侍书与奉剑见着,连忙上前用干布将她的一头湿发擦干,要帮她换身干净的衣服时,被她拦住了。她将两人打发出去,默默换下衣服,像是失了魂似的。
终于,他忍不住问了美仁:“小子,昨夜,你真的与我二哥上了床?”
原来,那晚景承就怀疑美仁是明经堂的私生子,觉得美仁的存在会对景升不利,在景升的劝抚之下回了房之后,两人聊了许久。景升叫他没事不要去招惹美仁,并劝他以后不要再流连于青楼,那便是对他最大的帮助。不知怎的,景承就开起了玩笑,嘲笑景升清心寡欲,不近女色,然后就打起了赌,若是他能让女人上了景升的床,他便从此不再踏入青楼半步,也不去招惹美仁,若是景升输了,以后都不要再提让他老老实实地听从明经堂教诲一事。至于他想怎么对付美仁,景升也不得插手。景升当时只当他是酒喝多了胡言乱语,也就随口应了他。
“喂!你乱说什么啊?谁喜欢你二哥?谁有龙阳之好?你简直莫名其妙!”居然说她喜欢明景升,还有龙阳之好?他是从哪儿看出来她喜欢明景升了?更何况那人还是他同父异母的二哥。简直荒谬至极!
“你和知秋说的都是事实。”景升抬首轻应。
听闻,美仁先是一愣,然后一张笑脸便拉了下来,若不是昨夜他与那云婵荒唐至极,她何须忍受那份屈辱,于是怒道:“是又怎么样?”
景升不语。
美仁骤然愣住,翻了翻白眼,鄙夷道:“你怎么跟他们一样?真是龌龊。”
“笑话,怎么又关我的事?是你自己龌龊,还赖在别人头上。”
出了祠堂,美仁冒着雨,漫无目的地在整个明府瞎走。侍书与奉剑撑着伞想要跟随其后,她却接过伞屏退二人。
“还不都因为你?”
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最终,明经堂的神情有所松动,应了她,让明叔随同传话。得到应允,景承便拉着她,飞快地往祠堂走去。
“那二哥服了催情药的事,你也知道了,是不是?”
明经堂始终面无波澜,听完之后没责怪美仁,反倒是斥责起景承:“是你逼他这么说的?”
景承也没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你们俩真没做过那种事?那他体内的催情药怎么可能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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