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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在侧花满堂

作者:花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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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茶庄惊魂 第十一章 倚笑浮生

第一卷 茶庄惊魂

第十一章 倚笑浮生

她回转身,凝望一眼床上的娘亲,短短两年的时间,娘亲原本一头乌黑秀丽的长发,如今已寥寥无几,仅剩下几缕白发稀稀松松地垂散在胸前,瘦削的脸庞颧骨高耸,眼眶深陷,唇色泛白,面如死灰。她不明白,她的娘亲曾经拥有绝色的容颜,为何会莫名地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十三岁那年,她第一次动手杀了一位试图强|暴她的客人,她终于明白了悦姨为何那样说。事后,悦姨仍是那副慵懒的模样,告诉她,从今日起她可以滚出倚笑楼了,爱上哪儿上哪儿,若是以后再想回倚笑楼待着,要么就做倚笑楼的姑娘,要么就跟那些嫖客一样,付银子。总之,再像这五年里在这儿白吃白喝白住,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日子一天天过,她的担心完全是多虑了,她的身体从十岁之后就不再有变化,因为在学习棋琴书画与卖笑的同时,悦姨还会逼她修炼内功心法,甚至找一些江湖人士教她各门各派的绝学,甚至一些旁门左道的奇技,其中一种便是天下女人都梦寐以求的美丽绝学——长春功。
“娘……”她委屈地叫唤。
那日刚熬好了娘亲的药,门又被风吹得合上,她只得放下手中刚熬好的汤药,转身将屋门打开,用砖块重新抵上。屋外的景色让她不由得注目,自屋外的小径一直通往远处山坡上,星星点点的红色小花缀满了山径两旁,煞是迷人。
蓝夫人道:“说来还是我们府上的疏忽,这盅是我刚命下人炖好的冰糖燕窝粥,向少公子尝尝。”蓝夫人说着,便回头以手势和口形的方式吩咐身后的素衣妇人。只见那仆人一身素净的布衣,神态慈祥和蔼,恭敬利落地按吩咐做事。
倚着床柱,美仁开始思考。
她会问悦姨,悦姨是否是以培育圣女的方式在培育她,悦姨总是媚眼如丝,笑而不答。
当圣女不再冰清玉洁,这便是对全族莫大的污辱。族人们都十分暴怒,一致要求依族规处死二人,然而木矅使者却偷了《天一圣经》逃走了,只留下了那位圣女。依族规,那位圣女被挑断了全身的筋脉,受了血刑,直至全身的血流干流尽,才能洗清一身的罪孽。
娘没听那女人说话,厉声道:“符儿……起誓……”
“不碍事的。你身体尚未痊愈就跑出去,快躺下,先好好休息。我吩咐下去,重新给你熬一盅,等你醒了之后再喝。”蓝夫人扶着美仁往床边迈去。
悦姨说,只有冲破命运苛刻的设定,艰难地走出恒久的死寂,经过反复的细致琢磨,才可以拥有破茧成蝶之后的辉煌,这样的女人,才是最美的女人。因而,她在漫长的岁月中,一直期待着破茧成蝶蜕变的那一天。
“咳咳……”原本躺在木床上的娘亲忽然支起病体,轻咳几声,对她唤道,“符儿……过来……”
惊恐之间,她却发现一切与她的想象截然相反。
“这位是秀姑,我的贴身婢女,自我未出阁至嫁进蓝府一直跟随我,一晃也二和_图_书十多年了。一次意外,她染了风寒,也是高热不退,烧得整个人神志不清,所幸捡回一条命,但从此不能说话。可惜了,至今未找个好人家。”蓝夫人看着秀姑惋惜地叹道。
“好,还有这个……给你。咳咳咳……等出了这屋,你再看……”不知为何娘亲没待那女人发完毒誓,便出言打断。娘亲从枕中掏出一个四四方方的油布包裹,递至那女人的手中,然后又对她招了招手,“符儿,你要记着,你是我怡惜的女儿,你只会比我更坚强,身为天一族的女人虽是命,但娘相信符儿一定不会成为天一族的傀儡。记着,你自己的命只能由你自己掌控,咳咳咳……”娘亲咳得更厉害,又吐了一口黑血。
“哟,姐姐,你这就不对了。”娇媚的声音刚落,倏地,那美艳的女人一把擒住她的胳膊,笑意收敛,对她的娘亲冷道,“背叛天一族的人没一个有好下场的。那毒让你拖了这么多年,也算你命大。若想符儿好好活下去,你何苦让她发这么毒的誓言。当年你发了毒誓,又怎样?还不是成了这副鬼样?符儿是你的女儿,难道你也想让她步上你的后尘?”
秀姑盛好燕窝粥端到美仁的面前,对她轻点了一下头,示意她趁热吃了。
美仁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白晳娇嫩的双手,修炼长春功虽然要付出非人一般的代价,甚至需要忍受长达十年之久仍是孩童身型的岁月,但眼下看来,至少她不会因体型特征而露了底。
悦姨很随意地将她丢给倚笑楼里几位最红的姑娘学习琴棋书画。她不明白,学习琴棋书画何以要在花楼里学?她忍不住想问悦姨,却总是见到她一脸媚态地与男人打情骂俏,而后再搔首弄姿地告诉她,让她记住这倚笑楼里的每一位姑娘在接客时,对着各种各样男人时的音容笑貌,以及举手投足之间的风情万种,注意她们所说每一句话时的神态举止,每一步摇曳风姿的体态,甚至毫不避讳地让她了解男人与女人除了打情骂俏之外,究竟还可以做什么……
誓言只刚起了个头,便听见一阵妩媚的笑声由远及近传来,忽然间一阵暗香袭来,只见一名身着轻薄纱衣的美艳女子立在门处。她杏面桃腮,唇红齿白,一头乌黑的青丝在右耳后侧轻绾了个髻,髻上插着一朵红色的妖媚的牡丹花,松散的碎发垂于胸前更显媚态,雪白的颈项、粉|嫩的藕臂都暴露在白纱之外。
美仁端着手中的燕窝,故意身子轻轻一晃,冷不防往蓝夫人的身上倒去,手一软,将那碗燕窝粥啪的一声摔在地上。
美仁故作难受地道:“夫人,对不住,美仁不是故意的。方才只觉得头晕乏力,所以……”这秀姑来意不善,双眸中暗藏杀机,她不得不防。
“娘!”她尖声叫着,挣脱了那个美艳女人的手掌,扑向床边,刚好接住娘亲歪倒下的身子,大声哭道,“娘,你不要死!你这个坏女人!你出去!出去!和*图*书娘……”
要成为天一族的圣女不仅要邪恶,还要自私、残忍,只有将参与争夺圣女之位的所有对手全部击败,最终赢得胜利的那个人才有资格成为圣女。而往往,圣女是那群姑娘中唯一活着的那个人。在天一族人的眼里,只有最强的女人才能孕育出最强的继承人,领导天一族变得更为强大。
蓝夫人与那素衣妇人一同进了屋,美仁方道:“很抱歉,美仁方才得知昨日是明公子挺身相救,却害得明公子旧疾复发,于是去他屋子探望。美仁惭愧。”
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
悦姨总会鄙夷地说,天一族的人骨子里天生就是邪恶的——心是邪恶的,武功是邪恶的,人更邪恶。
她又问悦姨,为何让她去找回《天一圣经》?天一族厉害的人大把大把的。悦姨却说等她拿到《天一圣经》回来,自有答案。
为何娘的病还不快好起来?不然,便可以带着她在这山林间欢快地穿梭嬉戏。
秀姑将地上收拾干净。蓝夫人不作叨扰,便带着秀姑离开。
“娘,是不是符儿做错了什么,惹娘亲生气了?”她不明白为何娘亲会突然如此生气,竟然挥手打翻那碗能够延续生命的药,两行温热的清泪顺着粉颊盈盈落下。
到及笄那年,她害羞地拿着牡丹刺绣肚|兜儿,称赞绣工是如何精致的时候,悦姨一边对着铜镜描眉,一边告诉她说:“女红这种东西学来无用。”因而除了女红之外,那倚笑楼内该学的不该学的,她都要学。
蓝夫人温柔一笑,道:“刚得空闲,所以过来瞧瞧你,没想到你不在屋内,这正准备走呢。”
一时间,美仁的思绪飘得很远很远,飘回十年前娘亲离开的那个春天……
她很惶恐,难以置信,娘临终托付的可信之人竟将她带进了火坑。
美仁立即迎上前,有礼地恭道:“美仁见过夫人。”
美仁推开屋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夫人请进屋说话。”
“娘……”她连忙错开身,退到娘的床前。
她一直不明白悦姨在倚笑楼究竟是做什么的。若说她是倚笑楼的姑娘,她却从不挂牌接客,但进出她屋子的男人绝不比花魁少;若说她是倚笑楼的妈妈,可倚笑楼里已经有了一位涂脂抹粉、俗到不能再俗的老鸨子。
秀姑连忙上前帮忙,一只手看似无意却直接要搭上美仁的手腕。她的手只触到衣袖,便被美仁巧妙地躲开了。美仁知道她想探自己的底。虽然事先她以特殊的手法将自己的内力封印,就算有人刻意查探,依旧会探不到,但她不想让这个尚不明身份又很危险的秀姑对她进行查探。
每当多学会一门技艺之时,她便会担心某一日,她是否也会像其他姑娘一样去接客。
蓝府上上下下但凡她见过的面孔,究竟哪一个才是他们天一族的木矅使者?
她只得哽咽道:“皇天在上,后土在下,我……”
蓝夫人急忙扶住美仁。
回忆当初,美仁忍不住想笑,悦姨承诺娘www.hetushu.com.com亲会将她的毕生所学全授于她,殊不知她的传授方法是多么地惊世骇俗。
离开萧山没几日,到了杭州城,悦姨竟将她丢进杭州城内最大的一家花楼倚笑楼内。雕花的大门,朱红的梁柱,墨绿的飞檐,光亮的扶拦,都是倚笑楼特有的招牌。
忽然只听啪的一声,娘亲使尽力气,一掌将那碗药打翻在地,牵动嘴唇,颤着声道:“你……给娘……跪下……”
从被悦姨带走的那一日开始,她的命运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转变。
怡悦忽地收起笑脸,正色道:“我怡悦对天起誓,定将毕生所学全数传于符儿,定不让她在这世间受一点儿委屈,若有违誓言,定遭……”
“娘,我不要!我不要你死!娘……”
是谁说做人要懂得知恩图报的?可他们天一族的女人从来知恩不报。
娘亲连咳数声,露出凄惨的笑容,道:“你们来得可真快……咳咳咳……”
“娘……”
当时的她只是一个七八岁的女娃儿。
一口黑血忽然从娘亲的口中喷出,溅得周身全是。
悦姨与娘不同,关于天一族的一切,只要她问,悦姨都会毫无保留地告诉她,而不像娘,所有关于天一族的事她只会埋藏在心里,宁可默默地守着它到死。
记忆中的萧山上,小屋破败不堪的木门总是被风吹得不停晃动,嘎吱作响。屋内陈设简陋,她和娘亲的生活十分艰苦清贫。不过每逢春天,伴着清风,淡淡的花草清香就会充满整间小屋。
美仁垂下眼帘,接过秀姑手中的燕窝粥,余光瞥见她的双手,更加确定。但凡习武之人,舞刀弄剑,武艺精熟,定会在手上留下痕迹。若虎口处有厚茧,那便是握刀或剑的结果。这秀姑手形偏大,除了虎口处有厚茧之外,手指内第二关节也覆有厚茧。而身为一个下人若因杂事做得多,成茧的地方绝非这两处。
“怡悦……谢谢你……”娘亲望着她,伸手触摸着她的粉颊,倾尽最后的美丽,绽放一抹微笑,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呢喃着,“符儿……不要怨娘……我的符儿……”
悦姨很赞同她的话,天一族的人都是疯子,包括悦姨她自己。
对着娘亲嫣然巧笑,她端着药碗上前,柔声道:“娘,先喝药。”
天一族的圣女……
若不是突然之间成了叛徒,木矅使者算得上是个有情有义的好男人,然而错就错在他偏偏与圣女有私情,被发现后,竟偷了本族至宝《天一圣经》逃出天一谷。
今日有病的一定是她,而不是明景升,否则她怎会用那么珍贵的南海珍珠去击碎一碗毒药?明景升绝非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他只是轻拍她的手,瞬间她便感到虎口震麻,这家伙难道会武功?
直到渐渐跟上悦姨的步调,她才知道这倚笑楼是悦姨开的,经营的目的?悦姨说,她喜欢男人。
“怡悦,你说得没错,我怡惜能苟延残喘活至今日,无非是爹想要我的符儿,尚留了我一条命在世。如今我已油https://www.hetushu.com.com尽灯枯,还能护着符儿多久……”娘亲强忍着病痛,一字一句慢慢说着,“怡悦,我将符儿交予你,念在多年的姐妹情分上,还有你欠我的,就当我跟你讨回,无论将来如何,你发誓,一定会保她周全。咳咳咳……切莫让她像你我一样……你答应我……”
美仁越想越觉得愤愤不平,当真是脑子热糊涂了,才会想要去谢他。算了!那颗南海珍珠就当是谢他救命之恩的酬金好了。至于他是明知药有毒,还是被人下毒陷害,那都不关她的事。不管是明家还是蓝家,谁生谁死都与她无关,她的目的是拿回《天一圣经》。她必须要再去“明静堂”那个禁地探一探。眼下,她还是回去先假扮好诱饵一职吧,或许有什么意外的收获。
记忆中的悦姨总是笑眼盈盈,但某一日,悦姨一脸沉重地让她去追查一本武功秘籍的下落,而那本秘笈便是族中至宝《天一圣经》。按悦姨的说法,那是本邪恶的武功秘笈,里面记载着天一族最邪恶的武功。
听完这些,她觉得天一族就是一个疯子聚集地,一方面鄙夷着女人,一方面还要费尽心思地培育女人。
然而,她又猜错了。
为了防止她在外饿死,悦姨总会时不时交给她一些任务,比如今日她的某个恩客想要什么奇珍异宝,会让她去弄;明日她的另一个恩客家中丢了一只狗,会让她去找;后日她的又一位恩客怀疑自己的妻子不守妇道,会让她去捉奸……除了这些之外,悦姨还会让她选择杀人或越货,所以她不是个好人。
不知道为何,无论漂得再远,在自己最累的时候,她总是会带着足够的银两,回到倚笑楼,守在一旁默默地看着悦姨与不同男人打情骂俏。
天一族?那是什么族?娘和自己与他们又有什么关系?为何要发这么恶毒的誓言?
在对上秀姑的双眸之时,美仁猛然心惊,那双眼根本就不是一个普通妇人应有的眼睛。蓝夫人风姿不减,全当保养得好,岁数也定不会超过四十,而秀姑的年纪从外表看上去,至少比蓝夫人要长上十余岁,但她的双眼却清亮犀利。在这样的年纪还能拥有这么一双眼睛,只有一个可能,她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然而悦姨却告诉她,那位圣女直到死,都不后悔爱上木矅使者。这让她不禁对这个木矅使者十分好奇。
“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许哭,快点起誓……咳咳咳……”娘的口气倏然变得焦急起来。
美仁苦涩地笑了笑,娘已经去了十年,那日的情形却依然清晰如昨。当时她不明白,何谓天一族,何谓圣女,更不明白娘为何要将她托付于那样一个女人,一个从外表看上去就不似正经人家的女人。而那个女人便是悦姨。
“不许哭,把眼泪擦干净……咳咳……”娘亲吃力地抬起手,指着她虚弱地道,“娘要你发誓,以你的生命起誓,你绝不做天一族的圣女……咳咳咳……若你违背誓言,必将孤老终身,不得好死,永世www.hetushu.com.com不得超生……咳咳咳……”
每一个宗族培育自家的女儿都有一套作风与方式,为了将自家的女儿培育成天一族的新一任圣女,各大宗族可以说是费尽了心思。女儿被挑中选为圣女是该宗族最大的荣耀,亦是全天一族的骄傲,所以圣女的族人会受到全族人的尊敬。
“夫人不必如此客气。”美仁眈了一眼她,不敢太过于仔细地打量她,她应该就是蓝希凌口中那位又聋又哑的嬷嬷。
偷走《天一圣经》的便是那木矅使者。
她抬着一双泪眼,怔怔地望着病入膏肓的娘亲,不明白她究竟在说些什么。
不知为何,天一族新生的男婴总是比女婴少。以至于后来,在天一族人的眼里,男人是神赐给他们的,是尊贵的,而女人就是一种多余的动物,仅仅是延续下一代的工具。但血脉的相延,仅靠男人是不可能的,女人便成了延续下一代的圣品,而圣女便是献给族长孕育下一任族长的圣品中的圣品。
美丽的萧山,雨时可以看见雾色缭绕的苍茫群山,晴时可以看见碧绿苍翠的清幽山谷,到了下雪,便成一片白茫茫纯洁的冰晶世界。
转过弯,便是自己所住的厢房。美仁忽然瞧见蓝家二夫人立在她的房门外,其后还跟着一名素衣妇人,手中端着一盅看似药膳补食之类的东西。
骨瘦如柴的手臂忽然之间垂下,娘亲带着人间最慈爱的微笑,缓缓地倒回了床上……
她要找的叛徒是族内赫赫有名的木矅使者都桓,虽不曾见过他,但她知道木矅使者是个男人,而让她不解的是,眼前的秀姑是个女人。
只见那妖媚的女人抬手轻抚几缕碎发,诱人的红唇轻启,媚笑道:“姐姐真是让妹妹好生难找。哟,没想到我这外甥女都这般大了,长得可真是水灵可人。”说着一双玉手便向她的面颊伸来。
清晨过后的太阳,如火似的燃烧起来,烧红了山腰上的那间木屋,烧红了那屋中的人。
听到这样的结局,她不禁唏嘘,认为那个圣女是个傻子。为了一段所谓的爱情,最终搭上了自己的性命,可她深爱的男人却弃她不顾,自己逃了。
于是她来了,追到了信阳,追到了蓝府。可笑的是,她在这里,竟遇上了十八年未曾见过的那个该叫一声“父亲”的男人。
“姐姐哟,妹妹的速度算是慢的了,好不容易才从一群男人里脱身,不然,姐姐也不用受这般委屈,”那美艳的女人媚笑几声,“其实还是怪妹妹学艺不精,不然也不会费了这么多年的工夫才找着你们娘俩,让你们娘俩受苦了。”
自始至终,她都不明白悦姨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究竟想要她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然而,悦姨只给了她两个字,那便是活着。
美艳的女人瞧见这副情形,也不气恼,继续道:“怡惜,你我都知道,想要成为天一族的圣女,并非那么简单的事,能不能当上,那也要看她的造化。今日是我先赶过来,若是换了族里其他人先到,便是由不得你了。”
她不禁自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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