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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在侧花满堂

作者:花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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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茶庄惊魂 第十章 知恩图报

第一卷 茶庄惊魂

第十章 知恩图报

这个时候,若是那灰衣人想要出手对付她,便是易如反掌。不行!她得要加快行动,不能再这样耗下去,再这样耗下去,早晚会搭上自己的一条命。
小翠尖声道:“我怎么知道?这次真是被你给害死了。真是霉运来了,躲都躲不过。”
明景升望一眼美仁,这小家伙瞧他的犀利眼神可不是他这个年纪的人该有的。听蓝府的下人们说,小家伙因昨夜落水受了风寒,今晨烧热不退。这会儿看来,小家伙两颊红扑扑的,倒是挺有精神的,一双美目从见着他开始,便不停地来回审视他,明明眸光含笑,却是充满了鄙夷之色。在他看来,这小家伙似乎不是来谢恩的,倒像是来找碴儿的。
“向小兄弟年方几何?”
听完之后,美仁一下子陷入沉思,她只依稀记得当时身体在水中浮浮沉沉,忽然遇到一样“东西”,她便死命地抱着那样“东西”,结果那“东西”死命地捏着她的鼻子……不用说,那“东西”肯定是个人。居然是明景升!就他那病歪歪的身子骨,竟然能下水将她救了?直觉却告诉她,救她的人明明是个身姿矫健的男人。这一点真是让人有点匪夷所思,说给鬼听,鬼也不会信吧。
明经堂轻点了点头,有些意外,在景升的房内遇见昨夜将整个蓝府闹得鸡犬不宁的那个小孩。他微微眯起眼,细细打量这个小家伙,这人间绝色的容貌似曾相识。
美仁朗声嘱咐她:“过会儿药好了,把药端来。记着!这次要小心了。”
长期习武,即便再低的声音,美仁也能听得清晰。一时好奇,她竖起了耳朵。
她不接话,明经堂却当他是个孩子,不太明白成为紫玉山庄的人究竟所谓何意。
手指不断地轻敲桌面,过了好一会儿,明经堂才开口道:“小兄弟如何称呼?”
“美仁有些好奇,一个自幼恶疾缠身的人何以会凫水凫得那么好?或是说明哥哥就是比别人厉害,身弱志坚!可否教教美仁?下次再出意外,美仁也不会连累他人。”笑意在美仁的唇边漾开,她倒是想看看明景升如何回答。
“说说昨晚详细的情况。”美仁挑眉。
小梅将那碗药从托盘内小心翼翼地端起,正欲放在桌上,只听啪的一声,那药碗莫名地应声而碎。滚烫的汤药溅在小梅的手上,只听她惨叫一声,眼睁睁地看着手中重新熬好的药,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溅了个满地全是。
目送明经堂离开,美仁许久才回过神,却发现自己竟然还留在这屋里。抬眸之际,便对上明景升深遂的幽眸,她冷笑一声,转身离开。
她忍不住轻嗤一声:“听说明哥哥因为救美仁,旧疾复发?”
剩下跪在那儿一直不敢抬头的丫头小翠,不停地颤着身子。小翠恨不得再狠扇自己几个耳光子,在哪儿不好说这话,偏偏在这向少公子的房门口说这种话,又偏偏被他听见!他可是蓝府的贵客,若这事让主子们知道了,怕是免不了一顿打骂,甚至还会被撵出蓝府,更甚之他们会报官,说是自己意图谋害那明二公子。
许久,他一口喝尽面前早已凉透的茶,语气冷淡地道:“我替你叔叔向总捕感到羞耻。”
美仁抬眸看向他,除了面色稍许苍白一些,其余地方她还真看不出来他哪里不适,跟昨晚遇见他时毫无区别,目光同样犀利,神情同样无礼,姿态同样傲慢,这样也能叫旧疾复发?
美仁在心中冷嗤,表面恭敬地应道:“回庄主,晚辈姓向,取名美仁,向若而叹的向,美人如玉的美,仁义君子的仁。”
惨叫声中,似乎夹杂着什么东西滚落的声音。
美仁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个丫头,道:“就算千金难求,那也有个价,你们俩先起来再说吧。”
小翠啐道:“怎么办?能怎么办?真是https://m.hetushu•com.com笨死了你!赶紧把这儿先收拾干净,再去膳房看看那些药渣倒了没?没倒的话加点热水重新炖一碗出来。”
小翠气急:“你不是故意的?我当然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可是你说给我听有何用?这可是明二公子的药。你说你不慎打碎了,要老爷、夫人、小姐,还有明二公子信了才成!”
明景升不以为意地浅浅一笑,执起茶壶往另一个茶盅里斟满茶水后,推向美仁,道:“坐。没喝过才更该尝尝,这茶色绿、香郁、味醇、形美,乃茶中极品,不尝,可惜了。”
“爹。”明景升起身叫道。
两名小丫头正在收拾碎渣,突然见到美仁出现在跟前,吓得魂都飞了,心想:这回是真的死定了,说什么不好,偏偏给当事的主儿听着见了。
“听闻向小兄弟是向总捕的远房侄亲?”明经堂又问。
明景升不急不慢地道:“想短期内在信阳城配出这药是不可能的,若是我这两天出了什么事,她们担当不起。”
“向美仁?像美人。哈哈哈,是个有意思的名字。”明经堂不由得开怀大笑。
小梅带着哭腔:“可是药没了,该怎么办?”
白痴!毒药还当个宝!什么千金难求,要不是她打碎了药碗,怕是他到时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小梅哽咽着:“对不起,小翠姐……”
美仁冷着一张俏脸,犀利的目光从两人身上扫过,其中一名小丫头的眼睛红红的,不用说,便是那个打翻药的丫头小梅。而另一名小丫头从美仁走出房门的那一刻起,只看了她一眼,便心虚地一直低着头。美仁一眼就看出这个眼角向上微吊的丫头,就是方才那个使坏主意的小翠。
“行了!”美仁瞪着小梅对着她高声道,“你,不想死的话,就赶紧去重新熬药。记住!是重新熬,不是拿药渣兑水熬。”
“小的……”小翠咬了咬唇不知如何接话是好,“只要公子放小翠一马,小翠愿为公子做牛做马。”
忽然,明经堂起身,立在美仁的身前,道:“想不想成为我紫玉山庄的人?”
教一次十两?那还不如抢来得更快!想来之前她是看走眼了,这家伙扮戏子似乎比她扮得更高明,心思缜密,有条不紊,不由得让她暗暗钦佩。原本以为他只是个病歪歪的家伙,却没想到棋逢对手,有意思。
美仁轻扯唇角,道:“看明哥哥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旧疾复发。”
美仁嘴角微微抽搐,将之前的想法全部推翻。那药竟然是他自己带来的,根本就没有人要害他。看来他是真的有病,而且还病得不轻。
一想到这儿,小翠便惊恐地连向美仁磕头,哭着道:“小翠知错了!小翠再也不敢了!请向少公子开恩,千万不要将此事告知老爷、夫人。请向少公子开恩!请向少公子开恩!”
明经堂又道:“请向小兄弟莫要见怪,明某只想再问一事,你可认识一位叫作怡惜的女子?”
两个小丫头听闻,吓得连忙丢下手中的瓷碗碎片,立即跪下,哀求道:“求公子饶命!小的知道错了!”说着,两个人开始自扇耳光。
顿时,两个小丫头吓得哭起来。
这嗜心花毒果真厉害。
小翠立即回道:“回向少公子,昨晚明二公子从莲花池中将您救上来之后,到了夜里便旧病复发,府里连夜给请了大夫。”
丫鬟甲厉声道:“你真是笨手笨脚的!走个路,也能将手中的这碗药摔碎了?你眼睛是长头顶上了吗?走路不看路的吗?”
明景升看了看美仁,扬眉道:“怎么,你不是有急事要走的吗?”
明景升退居父亲身后而立,其余三名随从未得主人吩咐,不得擅自入内,安分地守在门外。
“谢谢向少公子!谢谢向少公子!”小翠战战兢兢地起hetushu•com•com身,见美仁不是个多嘴之人,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美仁本以为他会以茶待客,却不想下一刻那茶盅已然贴上他的唇边,只听细细一声轻咂:“浉河中心水,车云顶山茶。”
很快,她勾了勾唇,戏谑道:“可明哥哥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是热病惊痫、烦热不眠、口疮溃疡不收口、目赤翳障。说到这润泽肌肤,一般女人用珍珠来保养肌肤,那也是将珍珠磨成粉,明哥哥却是要生吞了珍珠。哈哈哈,美仁今日算是开眼界了。”
小梅愕然:“啊?加水再炖,那药不就不管用了吗?那样的话,会不会吃死人?”
于是,小翠便将美仁落水之后的事详详细细说了一遍。
明经堂这一句突如其来的邀约,让美仁惊愕不已。成为紫玉山庄的人?成为紫玉山庄的人很了不起吗?她在心中冷嗤。
明景升微微蹙眉,目光扫过眼前两个满脸惊恐的小丫头,最后定在门外的美仁身上。他轻勾了勾唇,嘴角浮现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
美仁瞅着眼前两扇紧闭的精雕檀香木门,顿了顿,转首对身后的小翠努了努嘴,示意她敲门。
“南海珍珠,价值不菲,谢谢。”明景升从容地浅浅一笑,似若无意地在美仁手上轻轻一拍。
“我与你娘乃是故友,照顾故友之子,也是我这个做长辈的理应做的事。向总捕身为衙门总捕,时常公务缠身,自是不便留你一个孩子待在衙门里。若是向贤侄不嫌弃,不如投我紫玉山庄门下,我必将竭尽全力,将你培养成为一个文武双全的好男儿。”
只听他对小丫头道:“起来吧,药的事我自会想法子。收拾了下去吧。”
美仁嘴角露出一抹捉摸不定的笑容:“那明二公子住在哪间房?领我过去,我可要好好‘拜谢’他。”
“是。”小翠欠了欠身,连忙退了下去。
连着两次打翻?明景升挑了挑眉,看了那两个小丫头一眼,不责怪,也不叫她们起身,缓缓坐下,饶有趣味地盯着满地的碎瓷。
“十三。”
嗜心花香!那碗药里竟然有嗜心花毒!
明经堂被这一笑,弄得忽然恍了神,曾几何时,也有那么一个女人会露出这样的笑容。她的嘴角时常挂着那种淡淡的、似是看破世俗、迷人而倦慵的笑意……
“是的,她是我娘,但是她早在我八岁不到那年就已经死了。”美仁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对,死了。爹的死给娘打击很大,因为爱爹,所以她选择追随爹而去。所以死了,都死了。”美仁双眸死死地盯着明经堂。
嗜心花,是他们天一族特有的毒花,需要特殊的照料才能存活。她走南闯北,也未曾在外界见过此花。除非是他们族人将嗜心花毒提炼了做成成药,否则外人想得到嗜心花毒根本就是不可能的。若说是那凶手下的毒,应该在她的药里下毒才对,然而那人却未在她的药中下毒,而只是让蓝希凌给她带来了毒蜜饯。可为何他们给明景升的药中会掺了这种毒?难道待在这蓝府里的叛徒与明家有过结?还是与明家有过结的其他族人也藏身于这蓝府之中?蓝希凌口中那个又聋又哑的老嬷嬷究竟是谁?她决定去查一查。
瞅着他闭着双眼一副自我陶醉的模样,美仁不由得在心中轻嗤,难怪蓝希凌声称死都不愿嫁给他,因为与体贴入微的向昕比起来,他真的是差得太远了。
“唉,看来美仁只能放弃拜师了。因为明哥哥你的要价太高,高过那杭州城倚笑楼里的姑娘。美仁可付不起这么高的价。”她含笑起身,倚着桌边俯视着这个自傲的家伙。
小翠向明景升行过大礼,便自觉地退居一旁。
“明公子,您的药。”
他轻笑一声,道:“倘若你是来谢恩的,那就进屋说话吧。”
https://m.hetushu.com.com她不再客气,端起面前的茶浅浅轻尝,不由得眉心微拧。果真如他所说,此茶乃茶中极品,她忍不住又多尝了几口。
“是……向少公子,小的这就去。”小梅连忙起身,战战兢兢地往膳房奔去。
美仁嘴角微微抽搐,有些弄不懂眼前这个面色苍白的男人,之前傲慢无礼,这会儿又彬彬有礼,这是同一个人吗?
那一瞬间,除了浓重的药香之外,美仁还闻到了另一种香气,不由得脸色一变。
明景升捏着手中的南海珍珠,光晕浑然,算是珠中极品,价值不菲。他蹙了蹙眉,抬眸看向门外消失的身影,陷入沉思。
美仁跟着小翠在院内转了个弯,便到了明景升住的厢房。两间厢房离得很近,真的很近。
美仁表面露着微笑,心中却道:不可能!
明经堂虽有些难堪,但只是瞬间,便恢复了常色:“好,算是明某唐突了。明某只是觉得向小兄弟的模样长得很像明某认识的一位故人。”
“好茶需要细品,既然你对茶不感兴趣,那明某也不作勉强。”盖上茶盖,明景升不再为美仁继续斟茶,犀利的目光直射向她。
是她见的男人太少了,还是这男人太自以为是?对着他的背影,美仁狠瞪了一眼,然后昂首迈进屋子。
听到他提及向昕,美仁微微变色。其实她是准备来道谢的,但只要一想到他是明经堂的儿子,再加上他这副傲慢无礼的态度,她便忍不住想要怼他。眼下,他并无蓝府下人所说的半死不活,她也没必要感到内疚。
明景升一阵沉默,盯着美仁看了许久,忽地发出一阵好听而低沉的笑声,黑眸变得更加清亮,只见他薄唇轻启:“好,那我就勉为其难收你为徒,一切皆按拜师的礼节来。待你叩了三个响头,行了拜师大礼后,我便教你何以我体弱多病却依然能学会凫水的奥妙所在。当然,这拜师学艺的银两也是不能省的,我们明家讲的便是在商言商。一次,十两纹银。”
随即屋中一片沉静,两人互相探究的目光在半空中僵持了好一会儿。最终,明景升率先开口:“你找我究竟何事?”
这个小翠之前说话一副盛气凌人一肚子坏水的模样,这会儿倒是一副贪生怕死的卑贱嘴脸。
明经堂眉心深锁,不敢置信地道:“她是你娘?”
青红走后,美仁未料到自己很快便睡过去,猛然惊醒之后,一身冷汗。
这时,小梅和小翠端着重新熬好的药进门。两个小丫头战战兢兢地向美仁行了礼。
“她是我娘。”
美仁见状,便走回来道:“都起来吧,不过一碗药而已,打翻了再重新去熬就是了。”
美仁怎么也没有料到,竟然还能碰到这个她应该称之为“爹”的男人。抑下心中那团怒火,她捏紧拳头,俯首作揖,恭敬地道了一声:“晚辈向美仁见过明庄主。晚辈身有不适,先行告辞。”
收回思绪,明经堂在桌前坐下,再度审视眼前这个小子。
小梅惊慌道:“不要……我……我这就去……”
故人?真的只是故人吗?美仁紧抿薄唇,在心中冷道,怕是那“故人”的容貌你早已记不清了吧。
美仁抬眸,便对上他那双清澈明净的幽眸,轻哼一声:“都说了我喝惯了白水,这玩意儿在我喝来都一个味。”说完,她便一口仰尽,将空杯掷在明景升面前。
小梅哭道:“小翠姐,那要如何是好?”
“多谢明公子开恩!多谢明公子开恩!”小翠和小梅顿时松了口气,连忙将地上的碎瓷拾掇干净,退了出去。
明景升锁着眉头轻应了一声。
小翠恐吓道:“管用?这时候你还管药有没有用?先想想你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吧。应该不会吃死这么严重。这事若是被老爷、夫人知道了,什么后果你自己想吧,真是被你给害https://www.hetushu.com.com死了!”
为首的正是明经堂,乍见美仁,他面露惊色。
丫鬟乙的声音极为慌乱:“小翠姐,小梅不是故意的……”
明景升却道:“我那碗药可不是普通的伤寒药,千金难求。”
扑通一声,小梅跪在了明景升的面前,猛地磕起头来,哭道:“明公子,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今日绝不是有心连着两次打翻您的药,请明公子开恩!请明公子开恩!”
屋内,美仁再也听不下去。虽说自己不屑那家伙救了自己,但也不能任由这个叫什么小翠的丫头欺上瞒下地胡来,于是起身打开屋门。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可没有威逼利诱你做什么。”美仁扬起漂亮的薄唇,眸中满是笑意。可不是她喜欢抓人把柄,但是若有人主动送上门,她也从不轻易放过。
她掀开被子,正欲下床,便听见屋外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接着便听见啪的一声,似是瓷器摔碎的声音,然后两位姑娘低低的声音响起,其间还夹杂着啜泣声。
“我问你,方才你们俩说昨晚救我的是那明家二公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轻轻一笑,看似谦和地道:“谢谢明哥哥的上好毛尖,既然明哥哥身体无碍,美仁也便放心了,不再叨扰,就此别过。”
作了揖,她转身离开。这时,门外进来一行人,让她惊愕不已。
明经堂的话尚未说完,便被美仁打断:“没错!如今晚辈也只有向大叔一个亲人。请恕晚辈无礼,有关晚辈的身世,请明庄主莫要再提及,因为晚辈不想再回忆这些伤心往事。”她的声音陡然变得高昂尖锐。
一阵沉默,明经堂一脸茫然地喃喃念道:“死了?”
明景升挑眉,与其对视,似在听下文。
明景升扬眉,微眯了眯眼,方道:“你想说什么,但说无妨。”
明景升看出美仁的抗拒,于是道:“爹,这事或许还要同他的叔叔向总捕再商议,毕竟向总捕是他唯一的亲人。”
明景升不由得微微挑眉,他一直以为这小子叫“向美人”,却没想到是仁义君子的仁。
虽过了不惑之年,但明经堂的面容依旧丰神俊朗,可是看在美仁的眼里是何其虚伪丑陋:“明庄主过奖了。”
“十三?”明经堂不禁疑惑,微微顿了顿,“我听向总捕说,向小兄弟父母双亡,所以前来投奔向总捕,不知向小兄弟的……”
小翠不敢多问,轻叩了几下门扉,低唤:“明公子,向少公子求见。”
自始自终,明景升的脸上都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让人看不透他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小翠诚惶诚恐地道:“不是的,小的不是这个意思,小的……”
作了揖,这一次美仁是真的离开了。
本想立即离开的美仁,忽然之间听到娘亲的名字,不由得僵住了,紧抿的红唇微微颤动。
美仁本来想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刁钻的丫头,转念一想,或许事后还有用得着她的地方。何况她也不是蓝府的人,这管教下人的事,还是让蓝府去操心吧,她只要吓唬吓唬这个小丫头达到目的便行。
美仁故意顿了顿,一双美目在明景升白晳的面庞上来回扫视。
“是。”
美仁感到虎口一麻,那粒珍珠不偏不倚刚好落入他的手中。
“请明公子开恩!小梅绝非故意的!”小翠也吓得跪下求情。今日不知是犯小人还是怎么了,本以为能逃过一劫,没想到小梅这死丫头竟当着客主的面又将药打翻了,早知道这碗药自己来端就好了。
“怎么样?”明景升问道。
不明所以的明景升就这么立在门前,不请美仁进屋,也未给她让出一条路,脸上始终弯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美仁正了正色,道:“以后说话做事都小心谨慎些,起来说话吧。”
明景升刚打坐调息完,正欲尝一口不久之前送来的上等毛尖,听闻这一声m.hetushu.com.com通报,十分意外。他挑了挑眉,好看的唇线微扬,起身开了门。
明经堂轻点了点头,道:“嗯,是我草率了。”其实他只是来知会一声景升,他要先行回紫玉山庄处理一些事,待景升的病好转之后,便自行回去。不想遇见美仁,这小子不禁让他想起曾经宠爱过的女人怡惜。两人何其相似,他找那个女人许久未曾找着,没想到她竟然已经死了,心中不由得涌起一份淡淡的惋惜,这份不舍与怜惜莫名地转到美仁的身上。
微抬的步子尚未迈开,明经堂已然立于她的身前,接着便是清朗有力的声音响起:“小兄弟,请留步。”
明景升在桌前优雅地坐下,修长好看、骨节分明的双手随即持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
文武双全?美仁在心中冷嗤,她本来就是文武双全。从娘离开人世的那一日起,该学的、不该学的,她全都学了。
美仁将他比喻成倚笑楼的姑娘,这是明景升未曾料到的事,嘴角之处渲染开的笑意在瞬间僵住,原本略显苍白的面色因微愠而泛红。他深锁浓眉,一双幽深的黑眸尽带鄙夷之色,直直地望进美仁含笑的清眸……
“是。”
明景升忽然睁开双眸,对美仁浅浅笑道:“喝茶?方才蓝府才派人送来的上等毛尖。”
屋内的空气陡然在瞬间凝结了。
临行之前,明经堂轻拍了美仁的肩头,道:“希望升儿回到紫玉山庄的时候,我也能再见着你。”
去会会他好了。
美仁冷着脸,一字一句地厉道:“以后说话注意些,先看清楚了周围会不会有人再说。”
小翠不耐烦地道:“哎呀,算了,算了。要怪就怪那个向少公子落水落得不是时候,偏让那个明二公子给碰上。为了救他,连累明二公子受了风寒,旧病复发。真是有意思!一病病两个,真是忙坏了我们这些做下人的。”
美仁有些讶异地看向明景升,他那一双似笑非笑的幽眸也正看着她,似乎帮她找了个很不错的借口。
“哈哈哈,我当是什么东西,这就是你的千金难求?”美仁大笑几声,弯下身从打翻的碎瓷中拾起一粒约莫指甲大小、滚圆的白色珍珠,举在明景升的眼前晃了又晃,“明哥哥的病果然与众不同。珍珠,有治热病惊痫、烦热不眠、口疮溃疡不收口、目赤翳障之功效,最重要的是能润泽肌肤……”
美仁冷嗤道:“谢了。美仁自幼家境贫寒,喝惯了白水,消受不起这上好的茶。”
美仁轻勾唇角,嗤道:“错?你何错之有?”
她已经答应悦姨不会对明家怎样,但这个男人偏要主动送上门,那便怨不得她了。她在心中冷笑一声,扬起笑靥,看似天真:“明庄主有何吩咐?”
“呜呜呜……这药是明公子自己带来的,一共只有三服,昨夜明公子服了一服,今日一下子被奴婢打了两服……奴婢以为这药只是普通的伤寒药,还想着待会儿去药铺重新抓药,谁知……”小梅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从爹与这小子的对话里,明景升一下子便悟出些什么。这小子绝非表面上看来那么简单,而这小子之所以会对爹和自己有种莫名的敌意,多半是爹与他娘亲之间的一些艳事。不过,令明景升惊讶的是,他没料到爹会因为余情未了,而让这小子入紫玉山庄。
美仁看着他手中的南海珍珠,暗暗咬牙,愤愤地道:“是的。既然没什么事,那美仁也不多打扰了,明哥哥可要好生休息了。”
言下之意,若不是来谢恩的,那就请回吧。
美仁听到两个小丫头的对话十分震惊。真正救她的人怎么是明家那个家伙?他为了救自己而受了风寒,弄得旧病复发?救她的不是昕大哥吗?美仁深深蹙眉,回想昨夜之事,这才想起昨夜向昕的衣服始终是干的。该死!为何救她的不是昕大哥,偏偏是明家那个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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