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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在侧花满堂

作者:花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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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茶庄惊魂 第十二章 木矅使者

第一卷 茶庄惊魂

第十二章 木矅使者

正咒着,屋门被人猛地给踹开。
忽然,隔空传来一声异样的声音,似笛音非笛音。蓦地,那蓝夫人又动了,转身逃出屋子。
如扇的睫毛轻眨,美仁咧开嘴大笑,过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方道:“昕大哥,没什么。只是第一次听见你叫我美仁,觉得好玩罢了。”
嘶啦一声,只见“秀姑”一把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撕开,露出一张狰狞而恐怖的脸,让美仁猛地一惊。不!那根本不能称之为一张脸,只能说是半张,因为右半边脸被伤得无一块完整的肌肤。
没有灵魂?!
都桓生硬地道:“怎么,觉得很丑很恐怖?这就是天一族那群疯子给我留下的烙印。”
蓝夫人徒然回转身,美仁始料未及,右肋之上被她拍上一掌。她闷哼一声,连连向后退了数步,揉了揉微疼的胸口,轻啐一口。
向昕不明所以地看着她:“笑什么?我脸上有东西?”向昕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好玩?”向昕不由得脸红。“美人”这样亲昵的称呼,出自他的口,是挺害臊的。
这时,蓝德宗的声音在明静堂外响起。
向昕见美仁一言不发,便又开始紧张起来,轻轻叫唤:“美仁,你怎么了?”
“木矅使者不愧是木矅使者,眼睛都比别人毒三分。不过话说回来,身为天一族人,都知道‘男儿命贵女儿命贱’这个道理。他们何时疼惜过女儿的命了?而男丁本来就单薄的怡家,这种事自然是让女儿出马。”美仁的语气中尽是嘲讽,“怡家女儿,怡符衣。”
美仁微微蹙眉:“她是我娘。”
向昕一掌正中蓝夫人胸口,只见蓝夫人连连退了数步,砰的一声撞在雕花木门上,嘴角已然溢出一丝鲜血,目光呆滞地倚在门上一动不动。
美仁难以置信地讽道:“天一神功?不知都桓大哥在修炼武功时是否遇着什么阻碍?否则何以会说出这样的痴话?你偷走的那本《天一圣经》在族内安然待了那么多年,也没见着哪一任族长、圣女或是族人修炼成什么天一神功,那根本就是一本邪书!”
哧的一声,案上燃着的红烛一下子熄灭了。窗外,皓月当空,清澈微凉的月光透过窗棂泻在地面上,让明静堂看起来有些诡异。
蓝夫人一掌向她劈来,幸好她眼明手快,躲过那一掌,但她身旁的盆栽未能幸免,轰的一声,应声而碎。
透过火光,美仁瞧见那对烛台所摆放的位子,是一个祭祀桌台,上面供了好些个牌位,是蓝家列主列宗的牌位。最引人注目的便是众牌位之前的一个木架上,摆放着一柄翠绿通透的玉器,外型宛如一片茶树叶,想来这应该就是蓝家所谓的“茶神”了。
“怎么这么说呢。挺好的,很适合你。”向昕松了口气,轻轻一笑。
都桓白了她一眼之后,一手扣着她的咽喉,一手拿起案上的玉叶递给她,对她凶道:“拿着,走!”
向昕心系美仁,但又不想放走那凶手。
被烧伤的半张脸皮肤已落了焦痂,依稀能看见新长出的淡粉色肉皮,映衬着另半张俊美的脸,在这样的月夜下看来甚是恐怖。
想知道这蓝夫人是否真的中了驱魂术,美仁的身体向一旁侧弯,避开蓝夫人的那一爪,迅速闪至她的身后,以指在她颈后的风池穴轻触,食指指腹触到一个凸起的金属硬物,让她深蹙起眉头,https://www.hetushu.com.com那是用来封穴的银针针尾。
自向昕走后,美仁一直尚未有所动作,倚在床沿,脑子里乱糟糟的一片,直到蓝希凌领着青红端着晚膳进来,她整个人才从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烦乱情绪中出来。
“你……是女儿身?”喉咙微动,半晌他才鼓起勇气挤出一句话。
“不用!”美仁本能地拒绝,并用力挥开他的双手,以手护着胸前的衣襟。
捉了那么多小孩,用来修炼邪功的人竟是蓝夫人,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是天一族的叛徒?
“你怎么了?”发觉美仁的异样,向昕急道。
向昕神色恢复正常,柔声道:“等过两日,你身体好些了,我便会来接你。你好好休息。”说完,他便起身离开,脚下的步调明显轻快了些许。
粉腮红润,皓齿星眸,只有女儿家才会在娇羞时有以贝齿轻咬红唇的小动作,他何以会认为这是一张男孩子的脸?
“你给我闭嘴!信不信我马上就像吸干那些小孩的血一样也吸干你的血?”都桓厉声呵斥,整张面孔变得更加狰狞可怕。
“昕大哥?”美仁见他失神,便伸手在他眼前招了招。
借着月光,美仁瞧见那石碑上是一排怪异的齿口。
美仁的话尚未说完,都桓的一只手便捂住自己的胸口,哇地吐了一口鲜血出来。他颤着另一只手指着美仁道:“你……你胡说……”
美仁连忙安抚他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突然觉得‘向美仁’这个名字好傻。昕大哥,你觉得呢?”
倏地,都桓厉道:“小子,你究竟是哪家的?”
向美仁,像美人,她越来越觉得这名字好傻。扑哧一声,她竟忍不住笑出声。
“都桓大哥不说话,那便是被我说中了。可是,你可知道吗?在你逃出天一谷之后,你的情人是怎么对族长与宁家长老说的?”
“下去!”都桓扣着她的咽喉,对她低声呵斥,押着她下了石阶。
豁出去了!
“咳咳咳……”终于可以呼吸到丰裕而新鲜的空气,美仁摸了摸被掐得生疼的脖子,大口大口地吸着气。
天一族的女子从记事始便被教导: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所以,天一族的女子最擅长的便是欺骗,而眼下她也是在撒谎。事实上,圣女宁茹为了坚守她与都桓的爱情,宁可选择血刑,面对死亡,也不愿承认罪过。
“劳烦姐姐了。不用端过来,美仁起来用膳就好。”望着眼前丰富的菜肴,美仁立即跳下床。这会儿她真的很饿,好像除了清晨吃了些清粥,之后就没有再进食。
“美仁!”向昕一见着美仁被蓝夫人死死地掐住脖子按在桌上,怒不可遏,大喝一声,出掌便向蓝夫人袭去。
今夜蓝府能有这么安静,一个巡逻的下人也见不着,想来那木矅使者下了好大一番功夫。越过柳丝苑的时候,守着蓝家三夫人的两个小丫头竟斜躺在门前的台阶上。
美仁惊讶:“你还要回去报仇?都桓大哥,请许我叫你一声都大哥。你何以为了一个女人弄成如今这副模样?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甚至靠假扮一个又聋又哑的老妇人过活?何以?”
“是吗?怎么我知道的与都桓大哥认为的恰恰相反?至今我还记忆犹新,族长与圣女可是两情相悦地举行了大婚,那场面可真是令人瞩目…和-图-书…”
向昕俊朗的面庞近在咫尺,美仁只觉得从未有过的紧张。真的很奇怪,难道今日真的是热昏了头?被他瞧的,她有些不知所措,慌张地岔开话题:“昕大哥,今夜你还会留宿蓝府吗?”
悦姨说,天下男儿皆薄幸。男人的话,不可信。
都桓微愠,道:“废话少说!究竟是谁派你来的?是阴豫?还是宁家的人?”
蓝夫人五指的力道逐渐收紧,目光森冷。
美仁忽然注意到蓝夫人神情异样,目光空洞而森冷,与之前根本是判若两人,眼前的她仿佛就是一个没有灵魂的人。
她并不慌张,依旧嬉皮笑脸地道:“都桓哥哥,下手轻点儿,小女子还在发育当中。”
向昕深吸了口气,一脸认真地道:“你一直居无定所,与其四处流浪,不如留在信阳,让我这个做大哥的照顾你,将来你想要考功名,大哥可以帮你。”
那人缓缓转过身,露出一张饱经风霜的老脸,却是秀姑。
从蓝夫人的招式来看,笨拙不堪,一看便是没有什么功夫底子,完全是被人操控,以发挥体内提升的硬气极至相拼而已,根本经不起久战,若向昕以为她是凶手便糟了。
这么晚了,会是谁?
蓝夫人立即松开手,阴着脸,反手便向向昕攻去,每一招都阴狠毒辣。
夜深人静,一切准备妥当,美仁正打算离开去探一探那明静堂,忽然就在这时,有人轻敲了几下屋门。
他知道了!他知道了!他知道她是女儿身了。
“嗯,方才听蓝夫人说你差点晕倒了,眼下觉得舒服些了吗?”向昕很自然地坐在床沿,以手探了探她的额头,不似清晨那会儿的高热,便放心了些。
美仁?他这是第一次这样叫她,其实她很想同他说她不叫向美仁。
此人的功夫极为怪异,与他过了几招,右肩被他的纯钧剑刺伤,于是便仓惶逃走。依他的经验判断,此人是个武功修为极高的高手,之前应是受了很重的内伤,否则不会这么轻易被他伤到。最奇怪的是,他追踪凶手到海棠苑,凶手竟然凭空消失了。海棠苑是蓝夫人的居处,他有再大的疑惑,当时也不便深探。不过,以他多年查案的敏锐嗅觉,自明静堂交手开始,他便留意到空气中时有时无地散着一种淡淡的幽香,那是种女人才会用的脂粉香味,而若他没记错,蓝夫人身上便有这种脂粉香……
美仁冲出屋外,听不到异响,便直奔明静堂。
“哈哈哈,没想到天一族竟然派一个小孩来向我讨回《天一圣经》?”都桓发出恐怖的笑声。
死木头,笨木头,还不快进来?!
美仁按照都桓的指示将那片玉叶放回木架之上,然后又被他押到石阶入口处。
不会?美仁以为他为了查案会找借口留下:“也对,昕大哥毕竟有公务在身。”
“她说……”见都桓神情急切,美仁故意顿了顿,“她说她不是自愿的,是被逼的。她说你拿她和他们宁家人的命威胁她就犯。”
“秀姑,这么晚了,你不在屋子里伺候着你家夫人,却到这蓝府禁地明静堂里,是什么意思?”美仁笑看着秀姑。
被这一声怔住,向昕尴尬地看向美仁,她脸色大变,神情慌张,一张小脸涨得通红。
蓦地,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美仁听得出来其中一个人是向昕,果然他一直守在这里。或和*图*书许这个蓝夫人留给向昕对付,她才有机会去引那个施术者。
“都不是。”美仁扬了扬眉,“你不用管是谁派我来的,只要把《天一圣经》交出来就行了。”
最近她是怎么了?只要一见着向昕,她便不再像以前的怡符衣,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美仁道:“说出来也没什么不可以。我姓怡。”
今日佯装离开蓝府,他便与几位兄弟在附近守候。美仁教训两个心术不正的小丫头,之后去了明公子的屋子,再回到房中都在他掌握之中。但见蓝夫人与贴身嬷嬷端了一盅燕窝出现在美仁的面前,他整颗心便悬了起来。
“没事,只是觉得心口有些闷得慌。”美仁一边揉着胸口一边回应。
很快,她狼吞虎咽地将面前的食物一扫而光。
美仁十分警觉,心中戒备提高,迅速闪到门侧的盆栽旁,捻起花盆中的一粒碎石击开门梢,紧接着便听砰的一声响,屋门被来人大力地推开。
骤然间,“驱魂术”三个字惊现于美仁的脑海中。
“在笑什么?笑得这样伤感?”向昕敲了半天门,没见美仁回应,便轻推了一下门,门未锁。他一进屋内,便见美仁半躺在床上,两眼愣愣地盯着房梁,脸上满是自嘲的哀伤神情。
“小鬼,你懂什么?我与茹儿的情意岂是你一个小鬼能懂的?等我修炼成了天一神功,我一定会回去将茹儿救出,一血前耻。”
美仁回过神,瞧见向昕便笑道:“昕大哥,忙完了?”
美仁正了正神色,道:“还好,比你这还丑还恐怖的脸我都见过。”
“身为天一族人都知道,《天一圣经》历来只传给现任族长,然后再由族长交由圣女保管。都桓大哥,若我没猜错,这本《天一圣经》应是圣女宁茹给你的吧?”
果然,都桓慌了神:“你胡说!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她说过她会等我回去的……”
案旁立着一个人,背对着美仁。
都桓仍未应话,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美仁。
美仁懊恼地将整张脸埋进被子里。
只是片刻犹豫,蓝夫人的手指忽然袭向她的咽喉,下一刻,她感觉呼吸一窒,一动不能动,被迫抵在桌上,蓝夫人的五指已然掐住了她的喉咙。
美仁猛地扬起脸,瞪着一双星眸,直直望进向昕的眼里。他的双眸格外晶亮,流转的眼波中闪过一丝惊喜之色,很快,他的嘴角处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那笑容竟出奇地温柔。
“过来,我帮你揉揉。”向昕轻轻扳过她的身子。
“嗯?”美仁疑惑地望着他,帮她找个住处,他想做什么?
美仁正了正身,沉声道:“你究竟是何人?《天一圣经》在哪儿?”
“你胡说!茹儿绝不会这么说的。”
然而屋外无人应答,只听那叩门声继续响着。
美仁愕然。她是为了找回《天一圣经》,才会假装成一个身世可怜、不得不靠四处行乞为生的小乞丐,等拿回《天一圣经》,她肯定会恢复女儿身,离开这里。她真的没有料到,向昕会说出这样的话。
向昕温柔的举动,令美仁的心狂烈跳动着,一紧一缩,不由得痴了。
这时,远远地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暮色降临,华灯初上。
“非也,非也。小孩难道就不是人了吗?往往让人掉以轻心的便是那毫不起眼的弱者。”美仁不以为然地笑道。
不过,对美仁来说,圣女宁和_图_书茹究竟是背叛爱情还是坚守爱情,都是毫无意义的。对她来说,无论以什么方法,只要拿到《天一圣经》就行。或许她是卑鄙了点,但根据以往的经验,她明白一个道理,那便是不卑鄙便成不了大事,因而卑鄙有理。
这伤势,明显是烧伤。通常只有犯了重罪的人才会被施以火刑,不是说当时他抛弃圣女逃了吗?
要命!这次玩得太过了,要是把小命给玩丢了,那真是糗大了,悦姨一定会笑死她的。
向昕道:“嗯,我最近有件事要忙,你先在蓝府安心养病。等过个几天,你的病差不多痊愈了,我手中的事也解决得差不多了。到时候,我会单独帮你找个住处,这样你以后都不用再流浪街头。”
“不是就看着我。”向昕的声音陡然提高了。
美仁挑了挑眉,便将那片玉叶插|进齿口,只见面前的两块石板缓缓移动,露出一个石阶通向地下,深不见底。
果真是驱魂术!不必再探蓝夫人的百会穴与风门穴了。
该死的!若不是怕驱魂术伤了这个女人,她铁定一掌拍晕了她。一定要想法子,引出那个施术者。
那人直直地迈进屋内,屋外的月光直射在那人的身上,美仁看清来人的衣衫之后,心中猛地一惊,竟是蓝夫人。她正疑惑着,蓝夫人倏然转身,哐的一声将门合上,阴冷的目光直射向美仁,一步步向她逼来。
向昕轻点下头,便冲出屋子,很快消失在月色之中。
都桓阴鸷的目光在美仁的面容上来回审视,似要射穿她,蓦地,他神色一变,道:“怡惜是你什么人?”
美仁开始焦急,嘴巴微张,勉强动了动却只能发出嗬嗬的声音,根本无法开口说话。该死的!向昕怎么还不进屋?若他再不进来,她当真就要被这个女人给掐死了。
美仁顾不了别人的生死,此时此刻,她只关心她要如何拿到《天一圣经》。几个纵跃,她已然立于明静堂前。
“谁?”
“我不是!”美仁想都没想便回道,视线却不敢看他,星眸低垂,贝齿轻咬红唇。
美仁一见那人的着装,便轻笑开来:“你终于舍得现身了。”
美仁笑道:“我胡说?还是都桓大哥太过于天真了?天一族的女子是如何被培养长大的,难道还需要我帮你回忆吗?”
美仁身姿敏捷,连避数掌,嘴角噙着笑,道:“秀姑你又聋又哑,这会儿不仅能开口说话,连身手都这么了得,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吗,可否教教美仁?”
向昕轻皱了皱眉,回想起昨夜夜探明静堂一事。明静堂与寻常人家祭祀的祠堂一般,并无异样,就在他打算离开的时候,意想不到的是,那凶手竟然出现了。
悦姨说过,那木矅使者都桓擅长驱魂术,而施展这种邪术最重要的是被施者心中要有极强的怨恨,这样施术者才有机可乘,施以驱魂术,操控被施者去做任何他想做的事。
蓦地,秀姑冷冷地开口:“小子,你很多事。既然你嫌活得不耐烦,我便送你去见阎王。”说着,秀姑双手齐推,掌法奇特,一股排山倒海的气流直袭美仁的面门。
“左边数,第四个,插|进去。”都恒命令道。
整个蓝府,静得出奇。
“美仁,吃点东西吧,我都听二娘说了。”蓝希凌命青红将晚膳端至床前。
“怡家?笑话!不可能!他们派你来等于是让你来送死。若是怡家,那几https://www•hetushu.com.com个老鬼会舍得让你出谷?怕是怡家的女儿吧?”都桓双眸迸射犀利的精光。
今夜向昕出手,这蓝家定会鸡飞狗跳,这上了封条完好无损的檀香木门再完好地待下去,便是对不住她十七八年来的所学了。下一刻,只见她右手翻转,一掌便将那精致的檀木雕花门震开。
美仁轻皱眉头,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气。
美仁下意识地收紧拳头,违心地应道:“一切都听大哥的。嗯……”蓦地,胸口莫名一阵痛,她下意识地以手轻揉胸口,然而越触越痛。不是说嗜心花毒开始发作只会瘙痒而已吗,为何她现在觉得心口好痛?
都桓冷哼一声,并未答话。
蓝夫人并未应她的话,右手五指微弯,直向美仁的肩头抓来,嘴角露出一丝狞笑。这丝狞笑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十分恐怖阴森。
所幸,美仁因身体不适失手打翻了那盅燕窝。虽然不能确定那盅燕窝是否有问题,但一切还是小心为妙。
刚迈进门,只听哧的一声,左前方一道亮光闪过,正前方一对烛台亮起,接着又是砰的一声,美仁身后的门合上了。
美仁走近三夫人的屋门,侧耳倾听,三夫人均匀的呼吸声传来。看来木矅使者为了防止三夫人在今夜坏事,连三夫人一起弄晕了。
向昕神情恢复自然,笑道:“当然不会。”
美仁见着,便道:“昕大哥,我没事,你只管去追她,但莫要伤了她。”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木矅使者能忍别人所不能忍。之前我一直都在想,木矅使者究竟藏在哪儿?却万万没想到木矅使者您竟然会扮成一个女人,一个又聋又哑的年迈妇人。怎么,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美仁白晳的脸上挂着甜美的笑容。
她们天一族人,是男儿都随父姓,而女儿多随母姓。娘亲是怡家的女儿,名唤怡惜,所以她自然也是怡家的女儿,本名怡符衣,这才是她的真名。“向美仁”这个名字,不过是她第一次见到向昕,觉得他有意思,随意起的。其实她已经告诉他,她是个女人。她的本意就是想让他知道她是个美人,无奈向昕偏偏姓向,所以这名字听起来便是像美人。
沉默半晌,都桓冷冷地道:“看在你娘的面子上,今日我不杀你,回去给阴豫和宁家的人带个口信,想要拿回《天一圣经》,叫他们别痴心妄想了,这笔账我一定会回去找他们算的。”
她缓缓解开胸前的衣襟,胸口上赫然现出一朵淡淡的红色花状印记……
“信。就算你杀了我又能怎样?我能找到这里,他们一样能很快找到你。到时,你认为你还有安宁的日子可以过吗?”美仁轻皱了皱眉头,一脸惋惜地道,“你可知道?就算你回去了,你的茹儿也不是你的茹儿了。”
忽然,都桓向她袭来,她来不及闪避便被扣住咽喉,整个人被拖至神案前。
“你什么意思?”
考虑到今夜要行动,用完晚膳她便以身体不适先睡下为由,迅速打发了蓝希凌和她的婢女青红。
美仁被都桓押着转到案台背后,竟是一块大石碑。
美仁的耳朵微动,微微蹙眉,心念:向昕来得可真不是时候。
这个女人,怨念极深,怨毒的目光直逼视她。
“小小年纪便有这般胆色。你到底是谁?”“秀姑”收了掌势,再开口,便是一个奇怪的男音,让美仁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把这个再放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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