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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染帝业

作者:端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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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卷 第七章

下卷

第七章

日上三竿,醒来时,他已经不在了,曾经在离石小苑服侍我的春梅、秋月敲门进来,服侍我穿衣、洗漱,接着吃早膳。
刘聪心胸狭隘吗?还是太在意我?刘曜的不介意,是无可奈何,还是真的爱我这个人?
是的,若我能飞,也是在他的怀里飞,飞不出他的掌心。
刘聪揽着我离去,刘曜仍然呆呆地站着,像是僵硬的石雕。
他们立时松了力道,却仍然扣着我的手臂,担心被对方趁隙夺走。
如果不这么说,不斩断我与刘曜之间的一切,刘聪不会善罢甘休,以他的脾性,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孙瑜惊得睁圆双眸,“你就是刘聪的小夫人?”
他没回答,径直吻我的唇,温柔而炙烈。
黄昏的天空呈现出一种妖娆的墨紫色,那一枚单薄的弦月挂在天边,仿佛强风一吹,就会跌落下来,碎裂成片。晚风冷凉,捎来阵阵暗香,清冽得沁人心脾。
“我这么做,你不生气吗?”心,咚咚地跳动。
这日,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天黑,更不知道府中的下人如何看待我。他没有出去过,命人送来晚膳,我勉强下床,吃了一点膳食就昏昏睡去,直到半夜被他闹醒。
刘聪因为暴怒变成一头失去了常性的野兽,随时把人撕烂、咬烂,“容儿是我的女人,不信你问她,她还怀过我的孩子!”
这一次,他没有粗暴地对待我,循序渐进地进行,抚遍我的全身,吻遍我的身躯。
“想知道司马颖是不是还活着?”刘聪拿出那枚玉夔龙纹环,拎着玉环,轻轻地摇晃。

纵然屈辱在心,也必须依照他的话做。
“当真?是王上的义子建威将军带回来的女人?那为什么变成咱们王子的夫人?”
“这就要看你怎么做了。”
他的目色忽然变得阴沉,“早知如此,当初我就一意孤行地带你走,不理会你的感受。”
“你……”她不知道应该说什么,眨着眼睛。
我感觉到他的力道松了,也许,他的心被我的话撕碎了,才会这般心碎。
“我们的约定,我一定会实现!”刘曜凝视我,深情若渊,万丈无底,“无论以前发生过什么,我都不介意,我只要你下半生。”
可是,此时此刻,我只想制止他们。
对了,是司马颖经常佩戴的那枚玉环,可是,怎么会在刘聪手中?难道司马颖真的落在他的手中?
坐在热气氤氲的浴桶中,那种撕裂的痛才有所缓解,紧绷的身心有所放松。
也许,他是等我主动向他坦白吧,我就偏偏不主动。
所幸,那毒酒不是真的毒酒。刘聪收买了刘舆,救出他们,将他们带到汉国,囚着司马颖。
我明白了,刘聪救司马颖,并非无的放矢,我问:“你真的不知道王爷被关在哪里?”
我应该驱逐那些耻辱、悲愤、羞耻,让自己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经历一场销魂蚀骨的男欢女爱。于是,我全身放松,环上他的腰身,张开双腿,顿时,他的火热抵在我身下,昂然勃发,蓄势以待。
我想,刘聪要在这个家宴上向所有人宣告,我是他最喜欢、最在乎的女人。
她唇边的笑意那般阴冷,“王爷曾经是刘聪效忠的主人,王爷落难,四处亡命,刘聪为什么不顾昔日主仆情谊、对王爷又抓又囚?那都是拜你所赐!我质问过刘聪,他亲口对我说,因为,王爷抢了他最爱的女子的心,就是因为王爷,他只能得到她的身,永远得不到她的心!”
孙瑜道:“假如你还爱王爷,就恳求刘聪,让王爷过得好点儿。”
也许,她知道司马颖的情况。
谁也不知道我的内心多么痛苦,谁也不知道我每笑一次,心就哭一次。
他箍着我的身,吻我的唇,炽热地吮吸,霸道地封锁。
然后,他进宫去办事,傍晚回来与我们一起用膳,说是为我接风洗尘。
闭着眼,任由她们伺候着,我知道,她们偶尔的惊讶声是因为我身上的青红瘀痕。
过了两日,我央求他带我逛逛街市,去郊野看看野外风光。
当他覆在我身上,皮笑肉不笑地问:“想见司马颖?”
不,不仅如此,他知道我不会选择他,这句话必定还有深意。
竟然是刘曜和刘聪。
“听说,咱们王子带回来的小夫人,是建威将军带回来的。”一侍妾发现了惊天秘密似的,神秘地说。
孙瑜说,去年,司马衷下诏搜捕司马颖,她一直跟着他东躲西藏、四https://m.hetushu.com.com处逃亡,后来,他们被捕获,接着被交到邺城范阳王司马虓的手中,被关押在囚牢。范阳王司马虓死后,长史刘舆矫诏毒杀他们。
其中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女子捧着一大盆衣物到晾衣架晾衣,即使是薄施粉黛,她的艳色也无法忽视。
豁出去了,反正在他面前,我早已没有任何尊严与体面。我走上前,为他宽衣解带。
再也不冷了,他**的身躯火热无比,拥着我倒在榻上。
“她一入府就是小夫人,仅在大夫人之下,看来咱们王子很喜欢她,夜夜宠幸,就连……也不去了,我们几个就更别奢求了。”
刘曜,我无心伤你,可是,我不得不伤心;为了司马颖,我只能选择伤你。
“去备热汤,我要沐浴。”我吩咐道。
“生气归生气,但我相信,终有一日,你会心甘情愿。”刘聪的手轻抚我的腮。
这些侍妾被冷落,是因为我,因此无论她们在背地里怎么议论我,我都当做没听见。
“不介意,就不是男人!”他捏着我的下颌尖,眼中的戾色骇人至深。
刘聪眼中的寒气消失了,眸光火热得烫人,“刘曜是不是也这样对你?是不是?”
他冷哼一记,“伶牙俐齿,你那点儿心思,我怎么会不知道?容儿,你这招‘以退为进’,对我没用,你还是省省吧。”
“住手!听见没有?”我奔过去,想劝开他们,反而被他们抓住,一人抓住我一臂。
刘曜应该相信了我与刘聪简单的情事纠葛,嘘唏道:“想不到四哥和我一样,多年来对你念念不忘,还当众抢人。”
他还想控制我的所思所想不成?
只是,他是否知道,女人之间的争宠之心、明争暗斗,都是男人的宠引起的。
“哦?有趣,有趣。”刘聪饶有兴致地问,“你要我如何报恩?”
下人排成三列,五个侍妾站在一边,呼延依兰站在他另一侧,唇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
“哦,没什么。”她眸光一转,徐徐笑问,“容姐姐想知道我为什么在这里?”
我不知怎么回答,想摇头,却又不敢,因为,刘聪以司马颖威胁我。
刘聪搁下玉环,漫不经心道:“为我宽衣。”
“刘聪还说,只要王爷在他手中,他心爱的女子就会留在他身边,死心塌地,任凭打骂。”孙瑜笑得花枝乱颤,“容姐姐,刘聪最爱的女子,就是你!”
“对,我不是君子,我是禽兽,禽兽不如!”
这个事实,已经无法改变,我是汉国四王子刘聪的侍妾,前面的路途有多少风刀霜剑,有多少荆棘泥泞,我也要坚持走下去!
“其实我也不想强迫你,可是你太不听话了,我只能出此下策。”他是一只暴怒的猛豹,却并不急着一口吞掉我,反而耐心地与我周旋,“我也救过你一命,那次若不是我及时赶到,你就被那万虫逍遥散折磨死了。一命换一命,扯平了。”
“我什么时候强迫你了?嗯?”他靠近我的唇,嗓音分外的低沉,“既然你说我霸道,我就霸道给你看。”
“原来如此。”孙瑜恍然大悟,“怪不得……怪不得了……”
“王爷原本不知情,后来刘聪自个儿对王爷道出一切。”
“嗯……”我微睁着眼,迷离地看他,曲起双腿,准备接纳他。
刘聪说得出我的名字,容儿,就说明我和他相识,刘曜不会笨到这一点都看不出来。
刘聪打量着我,“容儿,为什么今日这么开心?”
我摇头,抚着他的背,眯着眼,放空自己。
“等不及了,我不想等了……每日每夜都是煎熬,容儿,我受不住了……”他低声祈求,饱含痛楚。
这枚玉夔龙纹环很眼熟,我应该在哪里见过,而且是经常见。
呼延依兰始终淡淡的,娇美的脸庞似笑非笑,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五个侍妾争相展现自己最美的一面,其中一个献了一支舞,舞得差强人意,他百无聊赖地看了两眼,没说什么赞美的话,那献舞的侍妾涨着一张红彤彤的脸退下了。
他得了空,就带我出府,在寂寥的街市逛了一下,接着策马去郊野。
“那王爷怎么被刘聪抓来的?”
刘聪回来后,家宴就开始,席间娇声软语、莺莺燕燕,好不热闹。
“你想说,我就听。”他的面色一分分地冷沉下来。
我大为惊奇,她为什么在这里?难道她跟随司马颖,一同被刘和-图-书聪抓住,带到黎亭,她就在府中做粗活?
这日,刘聪向府中所有人郑重介绍我。
“假如你相信我,就不会一句话都不跟我说。”我委屈道,别过脸,不看他。
我坐在他右侧,他很少与呼延依兰说话,倒是对我很亲热,常常做出一些亲昵之举,比如摸摸我的手背,拍拍我的肩头,捻捻我的耳垂,就算我不喜欢在众人面前这么亲热,但也无法阻止他。
“男人大丈夫,敢作敢为,有什么话就说,哪像你这样,藏着掖着。”
晚宴膳食自有下人去准备,春梅和秋月陪着我在寝房前他晒秋阳、赏秋花。
每一次挺进,都是一次天翻地覆的摧毁;每一次占有,都是一次灭绝人寰的残暴;每一次撞击,都是一次无法喘息的剧痛。
**!
痛,从交合处蔓延开来,无处不在。
“将军并不是那种甘愿认输的人,为什么就让咱们王子带走人?”
一个答案隐隐浮现,可是,我不愿相信。
我含笑反问:“四王子以为呢?”
“放手!”刘曜喝道,眉头紧皱成小山。
他低吼一声,轻咬我的唇,“容儿,快……”
刘曜扯开我腰间的衣带,我从那温暖的潮水中浮上来,顿时清醒,握住他的手。
事情演变至此,已经脱离我的掌控,我还能怎么样?
“我叫你放手!”刘聪怒吼,如猛豹吼啸。
他陡然抱住我,旋转起来,越来越快,高声喊道:“飞啊,飞啊,我的容儿是一只小鸟,飞啊,飞得更高更远……”
刘聪为什么让人转告这句话给我?那年,我在抄书,就写了《孙子兵法》中的这句,他无赖地抢了去。今时今日,他对我说这句有何用意?难道是叫我选择他?
“容儿一直是我的女人,这些年,我是容儿第一个男人,也是唯一一个男人!”刘聪的话如刀锋,锋利地割开血肉之躯,“容儿,你敢说不是吗?”
司马颖不是死了吗?难道……
接下来的十日,刘聪对我很温柔体贴,我竭尽全力地取悦他,屈意承欢。
他的脸上满是邪气,“容儿,你想和我做买卖,我很乐意,不过我只对你的身心有兴致。”
刘聪没有给我安排别的寝房,与他同房。
他饿了,吃得很多,酒足饭饱之后,我伺候他沐浴,他欣然接受,面色稍缓,颇为享受。
这不就是我想看见的吗?
“不许想别人!”他扳正我的头,低吼,“想我!想我!想我!”
“既然你没有兴致知道,我就不说了。”
我问:“当真?”
“我不知道王爷被刘聪关在哪里,我想照顾王爷,他不同意,就让我在府中做粗活。”
“比如我和刘曜哪一年相识,如何相识。”
“容儿……”刘聪的眸中布满了血丝,**燃烧,耐不住煎熬了。
忽然,那五个侍妾的窃窃私语好像说到了我。
“你为什么在这里做粗活?”
兄弟争一女,愈演愈烈,自然是最好,我就可以渔翁得利,伺机逃走。
失去知觉前,我只记得他说:“容儿,真好。”
“我没有藏着掖着。”他被我抢白得有点儿窘迫,“我是相信你。”
我侧开脸,脸颊如有火烧,心扑通扑通地跳,右手慢慢握住他的下身。
“不行……啊……”我想逃,已是来不及。
他生这么大气,我应该怎么取悦他、他才会告诉我司马颖的生死?
下人纷纷称是,那五个侍妾吃惊不已,有的瘪了嘴,有的嗤之以鼻,有的对我微笑。
“你答应过我的,再等等,好不好……”我推着他。
刘聪扬声道:“依兰是大夫人,容儿是小夫人,从今往后,小夫人就是府中的一员,她的吩咐就是我的吩咐,都听清楚了吗?”
一圈圈地旋转,越来越晕,我闭上眼,魂灵仿佛飞出去了,只剩下沉重的躯壳。
刘聪摇晃着玉环,唇角噙着讥讽的笑,“脱衣。”
刘聪抱着我,坐在地上,气喘吁吁,灼灼地看着我。
我怒了,“我的手已经断了,你们是不是要我变成废人?”
“将军是正人君子。”
我对大夫人点点头,来到堂外廊上,望着夜幕徐徐下降。
也许,是他们的性情使然吧。
刘聪道:“只要你乖乖地听我的话,把我服侍得好好的,司马颖就不会死,也不会遍体鳞伤,更不会吃苦头,否则,休怪我心狠手辣!”
他箍着我,不容我闪避,“我要你说!”
天在转,地也在转,只有他俊豪的脸坚定不移;和图书我很晕,就在这样的晕眩中,他轻柔地吻我,秋风般的凉唇顿时湿热起来,燃烧所有的**。

这日,一个下人在房外探头探脑,鬼鬼祟祟的样子很可疑。
“好好好,是我错了。”刘曜扳过我的脸,搂着我坐起来,“那我现在就问,你和四哥怎么相识的?”
我咬着唇,顿时觉得无奈、无助,他总能轻易看透我的心思。
“他不是死了吗?”我不能太急躁,必须以退为进。
又一次翻云覆雨,他箍着我的身,无度地索求。
(以下剧情,省略三百字,请宝贝们自行想象。)
趁此良机,刘聪拽过我,紧搂着我,脸上弥漫着得逞的快意,“五弟,我早说过,容儿是我的女人。从今往后,你千万不要惦记容儿,否则,兄弟也没得做。”
这日,我在府中四处走走,走到一个偏僻的角落,看见几个下人在浣衣。
司马颖知道了我与刘聪之间的纠葛,我有什么面目见司马颖?
我心中冷笑,他一意孤行还不多吗?
她知道司马颖与我之间的事,今日突然发现刘聪对我特殊,自然会觉得不可思议。
她们的声音越来越大,呼延依兰清咳一声,她们才闭嘴。我淡淡一笑,当没听见。
“就是就是,我还听说,前几日,咱们王子亲自向将军要人了,这才把小夫人带回府的。”
我扯开喉咙,扬声叫起来,“啊……”
过了片刻,刘曜翻身而起,目光犀利得穿透人心,“我怎么不是男人?”
仿佛带着浓情厚意,他的唇舌在我身上燃起一簇簇火苗,惹得我一阵阵地颤栗。我全身心地投入,不让他瞧出破绽,就让那些屈辱与羞耻见鬼去吧,我只要让他满足,他就会应允我与司马颖相见。
世事就是这么奇妙,上苍总会安排世间凡人在不可能相遇的地方相遇,安排不可能相见的人相见。也许,这就是缘分。
“这当中有何曲折,只有他们知道了。”
刘聪再也不提起刘曜,也不说司马颖,我也从来不提,只当自己是他的宠妾,只要我们开心快乐,其他的一切,都与我们无关。
春梅去了,我和孙瑜来到一处墙角下,站在一株满树都是金黄叶子的树下。
她别有意味地笑,“容姐姐,我听闻,刘聪很喜欢小夫人,夜夜同眠。”
侍妾们不敢流露出怨恨、嫉妒,但我瞧得出来,她们恨死我了,因为我抢了她们的夫君。
我无懈可击地微笑,“我知道你不会让我见他。”
对刘聪交代我与刘曜之间的事,只是想博得他的信任与宠爱,别无其他。
刘曜用力一扯,我过去一点;刘聪用劲一拽,我又回去一点。就这么扯来扯去、拽来拽去,来来回回,痛死了。
“可不是?这女人真有能耐,咱们汉国最神勇的王子、将军都被她迷住了,为了她在宴上争得面红耳赤呢。”
“什么怪不得?”
“容儿,为我生孩子吧,我想要你为我生的孩子。”他的眼神变了,双眸染了层层叠叠的欲色。
我累得全身散架了,昏昏欲睡。
“夫人气色不太好,多吃点儿吧。”春梅劝道。
“王爷知道缘由吗?”
“我要你像**一样,容儿,我要你像**一样!”他狠狠道。
刘聪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千方百计地得到我,我禁不住想,他会怎么做?我又该怎么应付?
刘聪带我回府邸,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我拖入寝房。
唇舌滑行,流连在耳垂、脖颈、锁骨、胸脯之间,他的力度越来越大,丝丝锐痛袭来,冲击着我。不知怎么回事,体内仿佛涌起一股温热的潮水,涌上来,退下去,又涌上来,又退下去,如此反复。而身心仿佛被掏空了一般,空荡荡的,需要填补。
我颔首,“你呢?你怎么会在这里?”想了想,我对春梅道,“我和她是旧识,你去和这里的管事说一声,我带她到那边叙叙旧。”
这晚,刘聪没有回来,春梅和秋月说是政务繁忙,他在王宫留一夜。
我在想,究竟什么时候才是最佳时机向他提出我要见司马颖?最近他的确很开心,可是,并不表示他会应允我的要求。
我眼睁睁地看着刘曜被兄弟、被我一次次地打击,眼睁睁地看着他痛入骨血,既感无奈,又觉得他可怜。其实,他是无辜的,虽然我对他并没有男女之情,可是他毕竟待我不错,至少比刘聪强。
一日,趁他心情不错,我随口道:“我与刘曜之间的www.hetushu.com.com事,为什么你不问?”
数年不见,她没有多大变化,还是那张美丽的脸蛋,身段还是那么窈窕,只是今时不同往日,如今的她憔悴了,气色不佳,眉目间刻有岁月沧桑的痕迹。
喝了三杯茶水,他坐在榻上,对我招招手,我走过去,像一个受尽委屈的小媳妇儿,怯懦地站在他跟前,低垂着螓首。
如果是太平盛世,这里一定有瓜果飘香的果林、金黄叶子飘舞的树林、一大片柔软的草地,可惜,战乱、战火破坏了这里的丰收与宁静,变成自生自灭的荒野。
刘聪挑起剑眉,问:“如此看来,你都不喜欢我和五弟?”
我心中一动,支开白露和银霜,那个下人立即进来,对我说了一句话——
我面无表情地看他,竟然露出了微笑。
刘聪重重地咬、啃、噬,好像每个吻就戳出一个血窟窿,鲜血淋漓。
他不掩饰疑惑,张口吃了我夹给他的菜。我斟酒给他,他一饮而尽。
“照我看,她必定是狐狸精转世,施展法术把王子和将军迷住了。”
的确,碧涵害我的那次,若非他及时出现,我就死了。他说扯平了,也有道理。
他一次次地冲撞,越来越猛烈,我已经疼得麻木,没有任何感觉。
既然如此,那就是没有商量的余地了。我一咬牙,道:“一言为定。”
“刘聪和你……”她眉心紧蹙,满目疑惑。
我嗔笑,“你们匈奴男人都是那德性,就喜欢强迫女人,霸道得不可理喻。”
“为什么骗我?”刘曜嗓音悲痛,像是经受了沉重的打击,脸孔被那种刻骨的痛扭曲了。
突然,外面传来嘈杂声,好像有人在大声争吵,声音越来越大。
“是啊,可惜飞不起来。”
刘聪冷落了呼延依兰和侍妾,她们也不来找我的麻烦,这样的日子很平静。
四王子让我转告姑娘一句话:夫将者,国之辅也,辅周则国必强,辅隙则国必弱。
孙瑜。

他薄寒的目光在我身上流转,面不改色,玉环依旧在晃,好像是司马颖的化身悲天悯人地看我。我强忍着厌恶与耻辱,脱下贴身的中单。
猛地一个挺身,他冲进来,贯穿了我,像往常一样,没有怜惜,没有柔情,只有狠戾。
全身光裸,冷意袭人,我瑟缩着,怯怯地看他。
次日入夜,我终于等到他,笑着迎上去,拉他坐下来,“这几个小菜是我亲手做的,刚热过,吃点儿吧。”
天高云淡,秋风习习,湛蓝的天空蓝得纯澈,仿佛是蓝色的河水在天庭潺潺流淌。
“不瞒你说,这些年来,刘聪喜欢我。”我淡然道。
可是,刘曜说,不介意。
我没有回答,也许,不回答就是最好的答案。
仿佛听见心碎的声音,那般清晰,那般残忍。
刘曜的眼中漾满了悲伤的水泽,问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我站在一侧,他斟茶自饮,怒火正炽。
我仍然没有回答,只是凄楚地看他。
他低笑,站起身,抬起我的脸,捏住我的下巴,“这才是你的真面目,容儿,在我面前最好诚实点儿,我不喜欢被女人戏弄、欺骗。”
“你想飞翔?”
我知道他要我做什么,我不想再对这个残暴的男人让步,不想再身受屈辱,“我救过你一命,你不该报恩吗?”
他沉腰,顿时充实了我,我受不住那种瞬间得到满足的感觉,忍不住叫出来。
“没想到我们会在这里相见吧。”我还记得她对我做过的每一件事,此生此世都不会忘。
“帮我?”刘曜不解地问,**燃烧了他的身心。
“不要强迫我。”

不得而知。
刘曜不敢置信地看我,黑眼漫上了痛意与血色,“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我知道,司马颖落在他的手中,必定吃了不少苦头。倘若我不听话,他绝对做得出来。
我走过去,孙瑜不经意地转头,看见了我,震惊地愣住。
他又坐下来,摇晃着玉环,眸中闪过一抹阴沉的冷光,“听我的话,这玉环就是你的。”
我简略地叙述,我在洛阳街衢与刘聪初识的经过,之后的感情纠葛跳过不说,接着从去年八月说起,他来洛阳看我,想带我走,我不肯,他也没法子,只说他还会再来,不会放弃。
“是啊,四王子吩咐了,要给夫人补身呢。”秋月笑道。
“容儿,现在让你自己选。”刘聪的双眼锐光四射,“选他,还是选我?”
他的火烧着了我,他的吻让我柔和_图_书软,热浪阵阵,大火烈烈,我忽然发觉,小腹涌起一股热流,疾速下滑。一波波的酥麻冲击而来,一阵阵的空虚侵袭而来,我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据说,前几日王上为建威将军设宴,咱们王子在宴上和建威将军抢人。”
接下来的两日,相安无事。
“因为,广阔的荒野让人自由自在,冷凉的秋风让人无忧无虑,我想像鸟一样飞翔。”我伸展双臂,却被困住了,飞不起来。
我抬起头,轻吻他的唇,柔声道:“每次都很疼,慢一些,可好?”
“容儿,你没有选择!”刘聪从怀中取出一枚玉环,垂在我面前,“这玉环,你不会不记得吧。”
“我没有骗你。”我还能说什么?
最后,刘聪抱着我,心满意足地微笑。
我看着刘曜,微抬下巴,以淡定而坚定的口吻道:“刘曜,从头至尾,我一直在欺骗你,我从未喜欢过你。很早以前,我就是刘聪的女人,此生此世,我是刘聪的女人。”
我立即走出寝房,刘聪硬闯进来,刘曜想拦住他,两人就一边过招,一边往这边走来,身后跟着一批侍卫和下人。
我轻笑,删繁就简,避重就轻,只说刘曜喜欢我,一意孤行地带我走,不理会我的感受;在汉军军营和王宫宴会上发生的事,我说的比较详细,并且说自己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惕、伺机逃跑,才佯装死心塌地地留在他身边。
黄昏时分,呼延依兰遣人来叫我过去。来到大堂,五个侍妾已经在这里,呼延依兰坐在北首的主座上,端着茶盏饮茶。
“这是四王子新纳的小夫人。”春梅训斥道,“不可无礼。”
是啊,我应该像**一样服侍他、取悦他,让他得到最大的满足。
自从我跟刘聪走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刘曜,也许,他早已经回军中继续攻打晋阳城了。
“这么说,咱们王子和建威将军都喜欢小夫人?”
在半空中飞翔,我是一只小鸟,无忧无虑地飞,什么都不记得了,什么都不在乎了,我只知道飞。
“他是生是死,与我无关。”我冷嗤道,“四王子救了他,为什么要我感谢?”
听闻我这番话,刘曜震惊了,眼色极为复杂,不敢置信,沉痛愤怒,脸膛发黑,黑得有如终年见不到日光,唯有凄风冷雨。
两人武艺相当,难分伯仲,既无法撂倒对方,也无法停止,就这么你来我往,拳脚相向。
如嘈嘈急雨,似铮铮刀声,他啄吻我的身,丝丝的痛意惊醒了我,就连骨头都在痛。
刘曜怒火焚睛,火势熊熊,似要喷出来,“她是云香,不是你的容儿,她是我的!”
也许,他已经猜到了我为什么变成这样——笑脸相迎,温柔可人。
他抱住我,吮吻我的乳蕾,犹如一只饿死了的兽,迫切地渴求着。
可是,我不禁疑惑,他真的不想知道我与刘曜之间发生过什么吗?我们如何相识、我为什么被刘曜带到这里,刘聪为什么不问问?他想让我自己说吗?
我乖巧道:“知道了。”
他愉悦地笑起来,慢慢地**,“还疼吗?”
我不敢再深想下去,禁不住发抖。
我解开帛带,慢慢脱了上衫、下裳。已是九月,秋凉瑟瑟,侵袭在身,全身漫起一片栗粒。
孙瑜摇头,微笑略有讽意,“你可知,刘聪为什么抓王爷、囚王爷?”
我喊了一声“住手”,他们不听,继续以拳头招呼对方,难分难解。
“你想我问什么?”刘聪笑问。
对了,后来,我将《孙子兵法》中的这句写了一幅字,飞鸽传书给司马颖,算是对司马颖的回应,也是对刘聪的承诺,一箭双雕,一石二鸟。难道,他托人转告我这句,与司马颖有关?
“假如将军当真强迫我,四王子介意吗?”我环着他的脖子,委屈地问。

“王爷在哪里?”我着急地问。
心,疾速地往下坠。
“那我帮你,可好?”我忽然灵光一现。
可是,我着地了,醒了。
这一场欢爱,不知持续了多久,只记得他从未有过的温柔,不紧不慢地攻占这一处领地;只记得他变换着姿势,以求更多的新奇;只记得我在他的摆弄下,丢弃了所有的耻辱心;只记得我攀着他的肩头、感受那微妙的极致欢乐;只记得他终于停下来,伏在我身上急喘如牛,一股热流涌进我的身……
“司马颖的确还没死,告诉你也无妨,是我救了他,留他一命。”他冷酷地笑,眸光阴寒,“你如何感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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