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慈善晚宴
“妈，利老太太来了，你应该招呼她一下。”柏晋扬立即转移母亲的注意力。
慈善已经演变成豪富的炫耀地、斗气场，比拼身价，比拼品位，最后比拼的是名誉。争名夺利，名和利，永远是双生儿，相辅相成。
他原以为，他会孤独一生、不会喜欢上任何人，遵循母亲安排的政治联姻，和秦尔萱平静地过一辈子，虽然他怎么也无法喜欢上她。而今晚的自我发现，他极为震动。
“那个主持人为什么要爆料？我觉得她是故意的。”
他也笑，“这里没记者。”
“三百万。”秦尓豪举牌。
天王很惊讶，问是谁。
柏晋扬扬眉迎上去，“何总裁，好久不见。”
第三件拍卖品是嘉庆年前的青花樽，是已故利老先生从英国拍卖行买回来的，底价六十万。拍卖师话音方落，就有几个人举牌，一分钟内价格已飙至两百万。
“两百万一次，两百万两次，两百万三次！”拍卖师兴奋地一锤定音，“这幅经典之作归何先生所有。”
她低低地笑起来，“如果被人看见了，又是一篇惊天动地的报道，你未婚妻……”
他吃不准她会不会来，因为布莱恩没有明确表示会参加这个慈善晚宴。昨天，他获得内幕消息，布莱恩于上午九点抵达珠湾国际机场，他立即送过去一份邀请函，希望布莱恩能出席晚宴，这样就可以和他进一步详谈搁浅两三个月的投资计划。
利天杰无奈地送她到家，想着到她的公寓坐坐，再一想，还是算了，让她好好休息吧，她看起来真的很累，面色苍白，寡言少语，心事重重，估计是被那篇绯闻闹的。
“好吧，我送你回去。”
她的目光瞟向右前方的一个女子，“是何大小姐，打个招呼吧。”
因此，城中的慈善晚宴是有等级的，城中的高级场所也是有等级的，中下级的富豪是出入不了上层富豪举办的夜宴、酒会的。
开局不错，全场的激|情被调动起来，气氛热烈。
慈善晚宴达到高潮，拍卖继续，柏晋扬跟未婚妻打了招呼后前往卫生间，秦尔萱专注于拍卖，没注意到他的别有用心。
主持人说，是一个集邮女。
叶晓惊叹道：“李思蔓是双性恋？真的吗？”
……很快的，这幅水墨图被哄抬到三十万，参与竞拍的没有四大家族中的人。最后，水墨图以四十万成交。
那些被邀的豪门当家人，当然面上荣光闪耀。没有获得邀请的，也没有办法，只能摇头一叹。
“一百万。”秦尓豪举牌。
林子欣让她打开电视，调到东方电视台的娱乐频道，黄金时间段正在播出那档广受欢迎的访谈节目。节目主持人是几年前娱乐圈赤手可热的女星，五年前转做节目支持人，现在也有片约，不过很少，因为她对剧本很挑剔。
只要他和秦尔萱结婚，强强联手，珠湾市经济的半壁江山就牢牢地掌握在柏氏和秦氏的手中。
林子欣再次打来电话，言语中有些兴奋，“猜到是谁了吗？”
掌声响起。
叶晓含笑反驳，“相逢何必曾相识，君子之交何必知根知底！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真相就是你已经通过早间新闻的录音知道了，如果我真的是刘主席的私生女，我根本不会发生那么多事。”
“奇葩？”叶晓不明白其中深意。
“好呀。”她轻快地应承。
“承让。”她莞尔。
拍卖开始前，利天杰和叶晓站在安静的一处交谈了好一会儿。利天杰身穿范思哲白色西装礼服，玉和*图*书树临风，潇洒不羁，和叶晓的礼服妆扮极为搭配，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不知道利天杰说了什么，叶晓笑得很开心，虽是婉约的笑，却是发自肺腑的笑容。
以后绝不能和赵一泓再有任何瓜葛，一定要远远地避开他。
从奢华上说，卡蒂乐酒店素有“远东贵妇”的美誉，与凯琪酒店旗鼓相当。
他握住她的手，她惊慌地抽开，倒把他吓了一跳，“怎么了？”
如今，李思蔓和何诗诗已被爆料，李嫣和林嘉儿肯定不会安然无事，根据主持人所说的，不是林嘉儿，还有谁？一来李嫣没有傍富豪、二来李嫣不够美艳。
“一秒钟之前，我自诩为珠湾品红酒第一人，一秒钟之后，我见识到真正的高人。”他的恭维颇见真诚，不过心中只将她的话当作是幽默。
“不能厚此薄彼，”柏太太不满地瞪儿子一眼，“这次真觉得老了，笑得我整个脸直抽筋。”
这个瞬间，静默笼罩了两个人。
“你赶紧把尔萱娶回来，我就省事多了。”这是柏太太近几年最大的心病。
“五百万。”看那从容架势，秦尓豪似乎势在必得。
两人缓缓走进来，柏晋扬呆呆地看着她，接触到她移过来的目光，忽然觉得挽着自己手臂的胳膊是烫人的火棍。
“说了这么久，你好像还没说到正题。”叶晓斜睨着他。
接下来拍卖的是一幅油画，英国先锋派画家的经典之作，底价二十万。
回到公寓，叶晓倒在沙发上，闭上眼睛，什么也不想，静静的，虚空。
“有道理，不过你低估女人了，有的女人朝拜爱情，有的女人拜金，有的女人贪恋男色。”叶晓歪着头，俏皮一笑。
叶晓心不在焉地道谢，心情有点乱。
他黑眉略蹙，“你已经有了布莱恩，没理由会跟赵一泓拍拖的。”
此次俪善会举办的慈善晚宴，无疑是城中顶级的豪门盛宴，汇集珠湾各大豪门世家，堪称年来屈指可数的大场面。
柏太太抬眼望过去，可不是，利老太太由孙女利天茵搀扶着走过来，她赶紧起身迎上去。
有钱，并不一定就富豪；富豪，并不一定就是豪门世家；上流社会最擅长区分等级和门庭，并且乐此不疲。
她打趣道：“你这儿子真不够意思啊，一毛不拔，铁公鸡。”
“五万。”
第二天，各大华文网站都在热议“集邮女”，竞猜到底谁是“集邮女”，并且举行票选活动让广大网民参与竞猜活动。当然，QTV四大花旦高居榜首，以林嘉儿得票最高，当之无愧的“集邮女”。
他略略点头，手持香槟而去。
他斜靠在距洗手间不远的长廊墙壁上，修长的身体，笔挺的西装，堪为模板身材，然而他的闲散姿势和西装革履极为不搭。
“晋扬，晋扬……”
“正是，你觉得这个问题不严重吗？”柏晋扬倾身过来，低了声音，“至少我需要知道跟我闲聊的女人到底是什么人。”
“不客气。”他的酒杯轻轻碰了一下她的酒杯，叮，玻璃相碰的轻响极其清脆。
在他潜意识里，这么一个不像女人的极品女人，能够欣赏她、征服她、让她自愿下嫁的，应该是一位极品男人。
柏晋扬慢慢靠近，和她交叉而饮，饮尽杯中残酒。
“肯定是故意的，我听一个朋友说，这主持人和李思蔓交往过一段时间。”
他见她面色有异，以为她很在意这个绯闻、觉得很对不起自己，于是道：“以后《m.hetushu.com.com情报》再也不会登你的绯闻，你放心。晓晓，绯闻就是绯闻，我相信你。”
四大家族是历史沉淀下来的豪门世家，是真真正正的豪富，即使在几十年间浮浮沉沉，却无法撼动其尊贵的门庭和荣耀，是公认的豪门。而那些近一二十年来新晋的富豪，依靠机遇和自身努力得到的财富和地位，虽然受到社会的承认，其社会地位却远远不及四大家族。
这个社会，无论是宏观的族群，还是微观的家庭、企业，处处都有阶级和等级之分，富人阶级更有等级划分，不是阿猫阿狗都可以称为豪门。
四大家族都来了，利天杰的女伴就是妹妹利天茵，看来这几个月他的绯闻少了很多，如果有，也是和叶晓的绯闻。柏晋扬觉得奇怪，难道他转性了？
何启鸣笑道：“尔萱，你男人嘴巴真毒，这么毒的男人，你可要小心伺候了。”
最终，青花樽归秦氏所有。利天杰有意抬高价格，就是为了让秦尓豪多出几百万，因为秦尓豪最大的缺点就是沽名钓誉。
这一对洋溢着浪漫与贵族气息的璧人，让人想起古老的法国古堡、英式庄园。全场的奢丽、典雅和华贵，也不及这对金童玉女的贵族气质，一个词：望尘莫及。
“你的眼睛是门缝，其实，从小到大，我喝过的红酒比白开水多。”她淡淡道，说的是事实。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自叶晓出现到现在，他一直心不在焉，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集中他的注意力，除了那抹窈窕的淡紫倩影。没有任何联系的这段时间里，他知道她的一些八卦新闻，可是他很少想起她，而今晚看见她和布莱恩在一起，为什么觉得那么刺眼？为什么觉得不是滋味？
“你不要告诉我，你的八卦就是正题。”她一副被打败的表情。
“这话的弦外之音是，布莱恩着急了。”柏晋扬从容回应。
柏晋扬僵硬地走向大舅子，然而心思已经飘远。
柏晋扬听闻脚步声，站直身子，她停步于他的面前，“你在这里等我？”
他让她先过去，自己则去端了两杯红酒。
“欢迎各位嘉宾、各位朋友光临慈善晚宴……我们俪善会准备了多件艺术品和有趣的东西在今晚拍卖，希望各位朋友多多举牌多多支持……现在，拍卖正式开始……”女主持人热情洋溢地说。
林子欣说，主持人正访谈乐坛天王级歌手，聊天王的唱片、工作和家庭，接着聊到当今的娱乐圈，就在刚才，主持人说漏了嘴，爆料乐坛天王是现今某个女艺员的白马王子。
“抽筋了最好，就不用赔笑了。”
好不容易见她一面，利天杰很不甘心让她溜走，“这样吧，到游艇上吹吹风，忘记这些不开心的事。”
叶晓开了另一个话题，“今晚你不支持一下柏太太吗？”
柏晋扬讪讪地笑，“我只是求证一下而已，还有一件事，你和当红炸子鸡……不是真的吧。”
利天杰将车停在路旁，此时正是下班高峰，街上的车辆和人流量剧增。
“就是荡花。”林子欣开心得咯咯笑起来。
叶晓抿了一口，“口味不错，澳洲的红酒也不赖嘛。”
宴会厅传承欧洲古典宫廷风格，富丽堂皇，奢华流彩，彰显出浓重的英伦气派。无论是大型水晶灯的华丽造型，还是屋顶的繁复图案，都让人叹为观止。
“晓晓，是李思蔓收买记者写那篇绯闻的，照片也是她拍的。”
叶晓的脑中闪过一张熟悉的面孔，会是她吗？
何和图书氏则是全体出动，老总裁何以润携爱女出席，现任总裁何启泽携林媚儿出席。如果林嘉儿没有日前“集邮女”的沸沸扬扬，估计今晚就可以站在何以润的身旁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被刺耳的铃声惊醒，原来是林子欣。
秦大小姐是城中很有范儿的豪门名媛，自然是众多富家子弟趋之若鹜的对象。
叶晓从洗手间出来，就看见他倚墙而站，微皱着眉、若有所思的样子，让她迷惑不解。
有些责任是要尽到的。柏晋扬起身走向不远处的那一桌，秦尔萱得意地挽着他的胳膊，傲视群女，炫耀似的，笑对注目于他们的每一个人。
“那我这样的男人，你感兴趣吗？”他惊于自己的突兀和直白，觉得太过唐突了，又忽然觉得脑子微微一晃。
大半年来，布莱恩不定期地踏足珠湾，都是为了叶晓吗？看来他们的感情很稳定。
“十五万。”
柏晋扬冷冷挑眉，一边默默饮酒一边密切关注着大门处的动向。
因《明珠闪烁》而引起的传媒烟云，间接揭露珠湾市娱乐圈的光怪陆离、不正常的男女关系和艺员明星混乱的私生活，实在令人惊叹。
何启泽的妹妹何启鸣，一贯是中性打扮，今晚却穿了一袭黑色V领曳地礼服。这个低调的何氏女强人比总裁大哥厉害百倍，行事狠辣，柏晋扬和她交手过三次，两胜一负。
“六百万。”利天杰的嘴中吐出灰白的烟雾，自负的笑从眼中、嘴角滑出。
走到路程的一半，突然，宾客中起了一阵骚动，所有的目光都转向门口——那是一对天造地设的璧人，男士身穿一套古典的黑色燕尾服，欧洲古典式的绅士，眉宇间的忧郁给人一种错觉，仿佛这个男人值得每一位女性的怜爱。
佳人就在眼前，那么真实，却又那么遥远，那么赏心悦目，却又艳色|逼人。满天星辉，宴会厅的喧闹声隐隐传来，柏晋扬忽然觉得这里的安静很美好，觉得自己的心渐渐安定下来，却不知道那种安定的感觉从何而来。
两位礼仪小姐抬上一幅水墨图，拍卖师道：“这幅水墨图是国内国画新秀郭先生的最新佳作，底价三万。”
林子欣徜徉娱乐圈二十多年，见多了稀奇古怪的事，往往能够透过现象看本质，看来姜还是老的辣。
她觉得今晚的柏总裁和往常不太一样，似乎心事重重，又好像欲言又止，不由得猜测他邀她来此的目的。
“就闲聊咯，难道你很期待什么正题吗？”他顿了顿，端正了脸色，“好吧，我就说一个正题，你真的不是刘主席的私生女？”
“两百万。”何启泽悠闲地加价，丝毫不看邻桌的秦尓豪。
何启鸣淡淡地笑，“柏总裁，别来无恙？你的未婚妻越来越漂亮了，还是你有福，不过你也要小心点儿，成为全城公敌的代价挺惨重的。”
这是红酒吗？怎么才喝了一点就开始头晕了？怎么回事？
有钱，并不一定就富豪；富豪，并不一定就是豪门世家；上流社会最擅长区分等级和门庭，并且乐此不疲。
很快的，叶晓恢复正常的脸色，“对不起，我很累，想先回去休息。”
而新闻传媒的狗仔队，对这场豪门夜宴早已虎视眈眈，蹲守卡蒂乐酒店门口伺机进入，无奈酒店强大的保安力量，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他猛然听到急促的叫声，魂魄归位，未婚妻的脸在眼前放大，不由得移动了一下身子，皱眉道：“什么事？”
因为，四大家族见证了珠湾几十年的历史烟云和兴衰和_图_书沉浮，为珠湾的繁荣昌盛奉献了不可或缺的贡献，更在新世纪大展拳脚。
“七百万。”秦尓豪忍无可忍，在拍卖师喊出“第三次”之前举牌，面色灰暗。
柏晋扬的眉宇间流淌出笑意，“有本事的，自然有办法让我自愿放血。”
秦尔萱但笑不语，柏晋扬目光一闪，不缓不急道：“看见一位熟人，我过去打个招呼，失陪。”
“八万。”
秦尔萱不满他对自己的无视，撅起嘴唇，“你发什么呆？我哥来了，你也不去打声招呼。”
当红花旦？和富豪打得火热？
自叶晓“私生女”的绯闻出炉，全城的狗仔队聚集电视城每个入口，风水轮流转，今天是叶晓，接着是李思蔓、何诗诗，最后是林嘉儿，被狗仔队围剿得身心俱疲。
天王恍然大悟，又问起这个女艺员是谁。
“八十万。”何启泽举牌。
叶晓并不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暗示，他也不是第一次对她说这种暧昧的话，可是，此情此种，她觉得他这句话是别有意味的，再加上他不同于往日的深热目光，她的心竟怦然而动，“那个阶段结束以后，我开始厌恶男人，不过从这一秒开始，我对你有点兴趣。”
两个女人的目光都不自觉地追逐着那抹轩昂的背影，浑然忘记了身旁的人。
有幸获得慈善晚宴邀请函的，除了珠湾四大家族，就是社会政要、富商名流，都是本市有头有脸的人物。向来，俪善会所邀请的宾客非富即贵，而能够得到慈善晚宴主办方——俪善会的邀请，无疑是非常荣幸的。
柏晋扬的眼中闪过一抹激赏，“你的舌头也不赖，居然品得出来这是澳洲红酒。”
人影绰绰，裙裾摇曳，钻饰晃眼，整个宴会厅明亮得刺疼人的眼睛。
而他身旁的女士，一袭英式古典淡紫礼服，玫瑰肩袖褪至上胳膊，白皙的脖颈和胸脯一片旖旎，纤细的后腰也点缀着三朵玫瑰，一颗紫色泪滴形坠子与礼服相得益彰；而她的头发盘成古典式的蓬松高髻，数颗晶亮的白珍珠点缀黑发间，夺目耀眼。
全场爆发出一阵嘘嘘声，似乎为何启泽花了两百万买一幅画很不值。
林子欣扑哧一笑，“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一袭紫红色塔夫绸晚礼服，裸|露的脖子上戴着一条款式简洁的钻石链子，低调的华丽。而她腕间色泽暗黄的佛珠，显示出她的向佛之心。
忽的，肩膀重重的，原来是她整个人儿靠在他的身上，她不会是醉了吧。他握住她的双臂，推离她，却发现她双目紧闭、全身绵软，站都站不稳。
所邀的宾客大都到场，俪善会主席柏太太从这桌绕到那桌，从那桌飘移到另一桌，忽然看见一位更重要的宾客，便迎上去招呼，笑容满面，举止优雅而从容。
她使劲地摇头，忽然兴起，迷蒙地看着他，“来一个交杯，如何？”
“出来一会儿了，你未婚妻该着急了。”叶晓转移话题，忽然提到他的未婚妻。
“正是，贪恋男色是我以前一个阶段最热衷的事。”她喝了一小口红酒，唇角微微翘起。
紧接着，三份八卦报刊同时登出文章，热烈讨论“集邮女”事件的始末。
“三十万。”
当他在拍卖过程中忽然意识到自己的感觉，他震惊不已，忽然觉得自己好可怕——他喜欢她？
他定了定心神，笑道：“今晚在座的都是城中富豪，应该让他们好好表现他们的慈善爱心，我精神支持就行了。”
淡淡的笑影令他刚毅的脸孔释放出奇异的效果，使得他过于冷硬的hetushu.com.com面容闪现出柔和迷人的光影效果。
天王奇问：这个女艺员很喜欢集邮吗？
卡蒂乐酒店，大型宴会厅举行慈善晚宴。
秦尔萱将未婚夫的情绪变化看在眼里，火冒三丈，但又碍于如此场合不好发作，只能尽力压下怒火。
她会来吗？
“四十万。”
柏晋扬笑起来，“如果能够娶到何大小姐，那才是男人中的男人。”
布莱恩和叶晓。
他的大舅子秦尓豪携妻出场，自然还有他的未婚妻秦尔萱和一双弟妹。今晚的秦尔萱中规中矩，一袭银白色丝缎晚礼服塑造出她姣好的身材，脸庞也修饰得立体光彩，比平时美丽几分。
豪门，也是要论资排辈。
他们的身影和笑影，深深地刺痛了柏晋扬的眼睛。
“妈，有些人不用理会，让他们自生自灭就行了。”柏晋扬一派悠闲，一双黑眼始终扫视着全场，“不重要的人就不用打招呼了，你多坐一会儿。”
和家人寒暄过后，她看见他的目光又不自觉地瞟向叶晓所在的方向，她气恼地在他的手腕上使劲捏了一把，他皱着眉头说：“干吗捏我？”
“言下之意，你不拜金，也不朝拜爱情，你属于第三种女人。”柏晋扬越发欣赏她风趣的谈吐，不过她的话通常要打三折；他也意识到自己喜欢和她闲聊的轻松感觉，喜欢自己在她面前表现出的不凡口才。
星光斗转，华灯璀璨。
“八十万一次……”拍卖师激动地喊。
下一刻，他觉得头很晕，困意袭来……
她淡淡反问：“你觉得呢？”
“不是她还有谁？林嘉儿也是豪放女，不亚于李思蔓，不过像她这么变态的，估计是绝无仅有了。”林子欣兴致颇高地调侃道，“晓晓，也许你还不知道，台里早就传开了，李思蔓和林嘉儿是台里两朵妖娆的奇葩。”
这怎么可能？
“到露台上聊聊，如何？”他提出建议，深怕她拒绝。
他无法确定，到底是喜欢，还是好奇多一些？
主持人说：这个女艺员容貌美艳、演技也很棒，是当红花旦，和某富豪正打得火热……主持人似乎意识到说得太多了，立即岔开话题。
俪善会主席是珠湾豪门主母，自成立二十年多以来，历任主席都是四大家族的当家主母，上任主席就是利老太太，而现任主席是柏太太，任职已有五年。
好不容易，她得以抽空喝一杯香槟解渴，稍作休息，儿子又来跟她闹心。
“林嘉儿？”叶晓犹豫了一下才说出心中的猜测。
俪善会是城中唯一一个女性慈善团体，由城中大集团、大企业赞助60%的资金，最经常做的善举就是拍卖各种各样的东西，有高水准的艺术品，也有富豪使用过的物什，拍卖所得的资金全部捐赠希望工程，资助国内西部教育事业。
布莱恩绝对有资格获得俪善会的邀请，事实上，是柏晋扬让母亲发出邀请函的。他想趁这个机会和布莱恩进一步谈谈大型基建项目的合作事宜，也隐隐地希望布莱恩的女友叶晓能够一道参加晚宴。
主持人隐晦地笑答：不是那种集邮，是收藏她和一些男星的交往史，比如照片、视频等等。
他为什么跟过来呢？他也不知道要跟她说什么，或者，他只是想跟她说几句罢了。
显然，大家都没料到布莱恩会出现在这里，那些追捧布莱恩的豪富总裁们，在最初呆愣的几秒钟之后，纷纷起身，向布莱恩围拢而去。
“我真的很累，只想回去休息。”她坚持道。
“四百万。”利天杰第一次举牌，叼着一根烟，神色狂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