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和当红炸子鸡拍拖
她继续往前走，他亦步亦趋地跟着，她奇怪地问道：“你也收工了吗？你不是要拍夜戏吗？”
尴尬一闪而过，他扯扯嘴角，很不自然地笑着，“很有可能是狗仔队。”
服务员很热情地介绍了几款钻石项链，赵一泓都不满意。她看到一款别致而简洁的钻石坠子，请服务员拿出来，“这款不错，你妹妹应该喜欢。”
“也是，那很有可能何诗诗硬生生地被人扣了一顶帽子。”叶晓所掌握资料，何诗诗的私生活不简单也不复杂，感情生活空白，或者说，她很擅长保护自己，即使有男友有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事，也会隐藏得很好。
付钱下车，她走了一会儿，拐进一家珠宝店，闪身在一处隐蔽的角落看见赵一泓追到珠宝店门口，东张西望，似在寻人。
老总都不知道那帮员工登了叶晓的绯闻，更何况利先生呢？
偌大的电视城，又迎来繁忙的一天。
“李思蔓。”
“我什么时候害你了？你不要血口喷人。”林嘉儿也大声喊回去，自然不会承认。
“那行，改天再约。”利天杰失望地切断电话。
老总连声称是。
林嘉儿冷哼一声，“神经病！我没空陪你吵架……”
老总连连点头，衬衫都湿透了，“利先生放心，我保证不会再出这样的事。”
赵一泓笑嘻嘻地说：“让我感兴趣的人其实不多，所以我不是当娱记的料，不过，我对你的八卦很感兴趣，我只当你一个人的娱记。”
第二天，QTV当红小生和绯闻天后在市区珠宝店发生的一幕，在《情报》登载，引起八卦市民的强烈兴趣，更在台里引起不小的震动。
“什么事？”利天杰感觉到她情绪低落，便正经地问道。
赵一泓一脸的无辜，“其实我早就在你的身边了，只是你很专心地打电话，没注意到我。”
“你为什么要这样害我？我什么时候得罪你了？”何诗诗尖声叫着，当众吵闹起来。
“哦对了，早上和欣姐约好晚上一起Shopping的，我竟然忘得一干二净。”叶晓一拍额头，抱歉道，“记者同志，还有很多机会采访我的，改天再约。欣姐，这里！”
记者站在某个比较隐蔽的角落观察，发现何诗诗几乎整个人靠在友人身上，虚弱无力，面色苍白，无疑是术后症状。
当家花旦何诗诗堕胎，孩子他爸疑为QTV高层。
方颖是台里握有实权的少数女性之一，一旦被她盯上，叶晓的悠闲日子和顺风顺水就会成为历史。
“那你慢慢看，我先走了。”她点头微笑。
“血口喷人？如果不是你，还会有谁？”何诗诗悲愤地喊，完全顾不得形象，“你敢说《新娱乐》那篇关于我的文章，不是你让记者写的吗？”
林嘉儿侧过身，甩开她的手，“干什么？”
他的语气又恢复原先的狂妄意气，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合hｔｔｐs://ｍ.hｅtusｈu.ｃoｍ•coｍ约签好了，晓晓，晚上一起吃个饭，我们第一次合作，应该庆祝一下。”
叶晓和他道别，打车回家，他没有再跟踪。
叶晓白他一眼，“我建议你改行当记者，肯定不会饿死。”
文章最后写道，何诗诗入行五年，却依然清纯如初，在浑浊的娱乐圈出淤泥而不染，就像下凡的仙女。记者也没想到会有如此惊人的发现，纯洁仙女也会食人间烟火，和高层发|生|关|系，最终遗弃无辜的孩子。
“你真的看过了？”利天杰忍着怒火，极其严肃地再问一遍。
利天杰一屁股坐在老板椅上，点了一根烟，抽了两口又站起来来回走动，焦躁，烦躁，反正就是躁。
付款后，两人站在珠宝店门口，她说还有点事，先行一步。
“那好吧，改天再有约，我也要把你挟持到餐厅。”赵一泓玩笑道。
林子欣模棱两可地说：“也不一定，真真假假，很难辨认。”
这个借口老套而恶俗，不过他确实用心了。叶晓明白他的心意，委婉地拒绝，“我知道有一个地方是不错的选择。”
叶晓奇道，脑中闪过一张温婉的面孔，“但是何诗诗怎么知道是林嘉儿做的？”
“好，我知道了，下班的时候我给你电话。”利天杰利落地结束通话，胸中涌动着一股浊气。
利天杰坐在办公桌的一角吞云吐雾，“炒了小王，让他去财务部领三个月工资。”
毫无疑问，利天杰的到来，带起今年第一号风球。
赵一泓看见叶晓的眉心微蹙，便解释道：“她不是我女朋友，是我同事，这条链子包起来吧。”
叶晓赞同道：“照片上的人和何诗诗很像，不过距离远，又模糊，看不清脸。刚才看何诗诗那态度，好像不承认堕过胎。”
“现在就去调查，哪个记者写的，被谁收买的，收了多少钱，都给问清楚！”利天杰锋利的目光盯住老总，“马上去！”
老总吓得浑身颤抖，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自己的办公室，因为那里有一个装满火药的木桶，一不留神就会爆炸。
林嘉儿恼羞成怒，“我都说了不是我，你抓着我干吗？如果你真的没做过，又何必以这种高调的方式向大家表明你没有做过？再说了，即使你没有，你在这里跟我大吵大闹有什么用？自毁形象，愚蠢。”
叶晓想了想，跟他一起进了珠宝店。
“欣姐，你觉得是谁做的？”
叶晓挽着她的手臂，“欣姐是台里的阿姐，我哪敢得罪你呀。”
“应该很晚了，这几天挺累的，想早点休息。”她坚持不赴约。
“被人误导了吧，何诗诗不是蠢人，只是笨了一点。”
“哪里？”他显然没料到她会向自己提议。
灵光一闪，她想起某人的座驾就是福特，于是吩咐司机在街旁停车。
“晓晓，接到你的电话，很不容易啊，晚上不用开工吧，一起吃饭？”看来，接到她的电话，https://www.hetushu.com.com他的心情有如阳光灿烂。
林子欣的眼中闪过一丝错愕，眨眼间，她明白叶晓的意思，“你再放我鸽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笑着解释，“通告改了，明天晚上拍，刚才是谁约你，你为什么要撒谎？不想赴约？”
赵一泓勉强笑道：“当然不介意，我改天再约晓晓。”
利天杰将烟头使劲地摁在烟灰缸里，“不要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如果再发生这样的事，你自己滚蛋！”
林子欣把她拉到一处偏僻的角落，“这些照片很模糊，基本看不清人。”
记者不能跟上三楼，只能在一楼转悠。大约半个小时之后，何诗诗下楼，由女性友人陪着。
“我……我想买一条项链送给妹妹，过几天是她的生日。”赵一泓说了一个上得台面的借口。
利天杰把报纸扔在他脸上，“自己看看！”
接着，她昂扬离去，就像一只高傲的孔雀。
术后第二天，何诗诗跟一位衣冠楚楚的中年男人在酒店出入；第三天，何诗诗打车到半山别墅区，进了一家豪宅，而这栋豪宅的主人，据调查很有可能是QTV某董事；第五天，何诗诗走进一家地段偏僻的咖啡厅，十分钟之后，疑似QTV董事的中年男人匆匆进去，半个小时之后两人才分别离开。
“你来买珠宝吗？”叶晓突然现身在他的面前，他又惊讶又尴尬。
林嘉儿气得浑身发抖，砧板似的平板身材好像风中的落叶摇摇欲坠，“如果我做过，我绝不会否认，但是我没做过的事，我绝不会承认！”
他风风火火地离开总裁办公室，来到《情报》办公室。由于来得突然，办公室所有员工都惊奇地对他行注目之礼，因为，基本上利先生光临《情报》办公室，每年也只有寥寥可数的几次。
该报道图文并茂，配有何诗诗在圣美医院的照片，虽然照片很模糊，基本看不出那纤瘦的女子是何诗诗，不过整体形象确实很像何诗诗。而在酒店、半山别墅、咖啡厅三个地方也都有模糊的照片为证，男女主人公和何诗诗与王董的相似度达到80%。
工作人员和男女艺员陆续上班，叶晓匆匆往化妆间走去，不及防被人撞了一下，差点闪了腰。站定后，她看见何诗诗气势汹汹地冲上前，抓住林嘉儿，大声喊道：“林嘉儿，你给我站住！”
“那你几点收工，我来接你。”他的口气很是理所当然，不见佳人不死心。
他直接闯进老总办公室，老总正在看文件，因为来人擅闯而极为不爽，却在见到来人铁青面色的那一刻，怒气顿时变成笑容满面。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吧。
听她这么说，叶晓更迷糊了，“为了三乔，林嘉儿也算心狠手辣。”
大约过了十分钟，那老总小心翼翼地开门进来，报告说：“是小王写的，他说是李思蔓给他一叠照片，让他写一篇赵一泓和叶晓的绯闻。”
他完全没料到，利先生对叶晓竟然https://www.hetushu.com.com这么在意，他不得其解。
“如果何诗诗真的没有堕胎，看到这样的文章当然愤怒，找林嘉儿吵一架也属正常，虽然愚蠢了点，所以这篇报道有水分。”林子欣笃定地说。
“晓晓，”他情急地拉住她，触及她询问的目光，立即松开她的手，稍稍掩饰慌乱才道，“既然这么巧在这里遇上，你就帮我选一下，你也是女人，应该比我了解妹妹的喜好。”
“你们《情报》登了我一篇文章，你能帮我查一下谁是幕后指使吗？”叶晓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这么在意那篇绯闻，这么在意同事的目光。
“是一个不错的方法。”良苦用心不被接受，赵一泓苦涩地笑。
林子欣快步走过来，叶晓赶紧道：“欣姐，我都忘了跟你约好去Shopping，差点儿跟这位记者同志去吃饭了，还好你及时赶到。”
他仔细地端详着，“很不错，这一款应该适合20～25岁的女子，是不是？”
看着利天杰出去，他赶紧跟上去，送他到门口。
这个绯闻很快就会传到方颖的耳朵里，虽然她根本不怕方颖，也不担心方颖会公报私仇陷害自己，但是，惹上赵一泓而让方颖盯上自己，不是她乐于见到的。
于是，记者立即悄悄地跟踪。果然，何诗诗进了圣美医院，直接前往三楼手术室。
告别后，两个女人挽着离去。
叶晓收线，不及防突然蹦出一个人，吓了一大跳，佯装恼怒道：“太不厚道了，居然吓我。”
叶晓见识了这场短暂而激烈的吵架，轻叹一声，摇摇头，正要离去，忽然被人拉住手腕，原来是林子欣。
热烈的讨论又变成窃窃私语，林嘉儿冷冽的目光横扫过去，“看什么看？没见过女人吵架吗？”
为了这个光荣使命，记者回顾了何诗诗的出道史，收集关于她的所有绯闻和报道，更明察暗访她的朋友、家人和邻居，重点是男性友人。经过连日来辛苦的调查，终于有重大发现。
“不好意思，晚上我要拍一场夜戏，改天，好吗？”叶晓抱歉地说。
老总手忙脚乱地捡起报纸，看见封面的照片和标题，瞪大眼睛，三秒钟之后如释重负，缩成一团的心顿时松懈。
赵一泓也没有挽留，道：“我妹妹生日，我想给她一个惊喜，如果拿回家，我担心被她找到，你能不能先帮我保管这份礼物？”
“你等着瞧！”何诗诗指着她，仇恨的眼神，酷烈的表情，令人惊骇。
报讯，赵一泓和叶晓一起逛珠宝店，他送她钻石项链，很大可能两人在拍拖。
文章的结尾，行文悲伤、沉重。
照片为证，叶晓先进珠宝店，四分钟后赵一泓才到，并且先在门口望风，然后才进门。两人在店里逗留了大约半个小时，出来的时候，赵一泓拎着珠宝店的拎袋，满面笑容，显然这份礼物得到女方的欢心。
何诗诗清秀的脸庞扭曲得可怕，“不是你，还有谁？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做过什和图书么，自己知道，不要以为别人都是白痴。”
众所周知，圣美医院是本市著名的私人医院，以妇产科见长，曾经为多位知名艺人明星做人流手术，口碑甚好。而何诗诗直奔三楼，目的之明显，无需赘述。
叶晓知道，整个电视城的人很快就会知道这篇报道。果然，同个剧组拍戏的同事和工作人员都用一种怪异的目光看她，好像她是瘟神、是怪兽。更有同事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窃窃私语，对她指指点点。
林子欣在市中心的街上下车，叶晓继续前行，准备先回公寓，再去半山别墅和汉娜、杰森一起吃饭。司机突然说后面有辆车在跟踪，她回头一看，果然，是一辆美国福特。
何诗诗抓住她，不罢休地说：“不许走，一定是你！你给我说清楚！”
叶晓如芒在背，只能克制自己不去在意别人的目光和议论。
老总以端正的态度认错，“利先生，这的确是我的疏忽，以后我一定严格把关，绝对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
“利先生……”老总震惊不已，没想到利先生会发这么大的脾气，在他主管《情报》几年里，利先生从未这样的疾言厉色，“我一定会调查清楚，给利先生一个交代。”
林子欣递给她一本《新娱乐》，封面是何诗诗的照片，配着一个耸动的标题：
“照片也可以作假的，找一个和何诗诗身材气质差不多的女人做Model，再找一个差不多的男人，到那些地方拍几张照，真实感不就出来了？”林子欣撇撇嘴。
好不容易熬到下午，拍戏间隙，叶晓走到一个冷僻的墙角，致电利天杰。
围观人群从窃窃私语演变成热烈的讨论，有的人还拿着八卦杂志津津有味地看。
不就是赵一泓和叶晓的绯闻吗？没什么不妥啊！不过，利先生说过，有关叶晓的所有报道，都要通过他的审核才能刊登。
她们当然没有去Shopping，林子欣只是配合演戏罢了，如果赵一泓瞧出来，那就更好了，说明叶晓不想跟他约会。
这个发现让记者大为兴奋，开始寻思被妈妈遗弃的孩子他爸究竟是哪位。不过茫茫人海，要找到孩子他爸，谈何容易？
不知是不是为了避免狗仔队追踪，叶晓并没有拎着礼物回家，而是由男友暂时保管。在珠宝店门口站了一会儿，两人分道扬镳，各自离开。显而易见，这也是为了掩人耳目。
服务员微笑道：“是的，您的女朋友很有眼光。”
“你租一个储存柜，你妹妹生日那天再取出来送给她。”叶晓笑眯眯地建议。
“这个……昨晚我……家里出了点事，提前一个小时回去……”老总已经意识到大祸临头了，“利先生，这期报纸出了什么问题？”
老总神速地起身，恭敬地问道：“利先生，您亲自来此，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最接近的真相就是：人流手术。
林子欣斜她一眼，对赵一泓说：“一泓，我拐走晓晓，你不介意吧。”
“不睁眼说瞎话，就是你最擅长hｔｔｐs://ｍ•ｈｅtｕshu.ｃｏm•cｏm的。现在是拍戏，不需要演技。”
文中详述，记者住在圣美医院的附近，周末下楼买东西的时候，恰巧看到何诗诗在附近出没。根据多年资深狗仔队的经验，记者断定何诗诗出现在此绝对不是巧合。
林子欣目色悠远，“未必是林嘉儿，她的个性，我多少了解一些，如果真是她做的，她不会这么坚决地否认。”
“没……还没来得及看。”老总冷汗直下，索性承认。
服务员自去包装，叶晓随意地说：“刚才好像有人跟踪我，不知道是不是狗仔队。”
利天杰顺手拿起桌上最新一期的《情报》，差点儿抽在他的脑门上，“早上出的这期，你看过了吗？”
这一声突如其来的叫嚷，引来众人的驻足围观。
话毕，她高姿态地转身离去，可是，何诗诗又怎么会轻易地放过她？
随即，她愤然扬长而去。
“有可能是瞎编的？”叶晓惊讶道，“但是这些照片很有说服力，一般人都会相信的。”
“你怎么让我不好过？”林嘉儿的笑容冰冷至极。
“当然没问题，不过你可以先帮我一个忙吗？”叶晓敷衍地说。
收拾好东西，叶晓拎了通勤包走出化妆间，手机铃声忽的响起，屏幕上显示的是利天杰，她犹豫片刻才接通。
“什么文章？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方颖是台里少数握有实权的女性高管之一，一旦被她盯上，叶晓的悠闲日子和顺风顺水就会成为历史。
“我看你连最后的审核程序也省了，是不是？”利天杰怒吼，那锋锐的眼神仿佛对他说：我想杀死你。
老总被他充满火药味的话震住，心头升起一股不祥之感，“大概……大概浏览了一下。”
“你……”何诗诗噎住，气得说不出话，缓过劲儿才咬牙切齿地说，“谁不知道你勾引姐姐的准老公的爸爸，有地产大亨给你撑腰，你什么事做不出来？别以为有他撑腰，你就可以为所欲为，我告诉你，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记者也做过别的猜测，也许是别的手术，但是，还有什么手术只需要短短一二十分钟？而此前何诗诗仍在电视城拍戏，状态良好，只是面色有些苍白。
“那我岂不是很荣幸？”她摇头一笑。
更让她不自在的是赵一泓的目光，时不时地望向她，欲言又止，疑似深情款款。有几次，他想走过来，她立即开溜。
衣冠楚楚的中年男人，豪宅主人，咖啡厅男人，背影相似，身材相似，可以断定是同一个男人。根据连日来频繁的会面，以及多番考证，记者确定何诗诗遗弃的孩子的爸爸90%的可能性是QTV王姓董事。
“你以为认错就可以吗？”眼见老总如此态度，利天杰的怒火直线飙升，“如果不是看在你苦劳多年的份上，我现在就把你炒了。”
“那当然。现在我就想采访你，我们一边吃饭一边做采访，怎么样？我知道有一家非常不错的意大利餐厅，一起去尝尝？”他顺势提出约会吃饭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