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带你去找爸爸
严真笑了笑，“就这样吵起来了？”
看吧，没我就是不行吧！想起那副小嘴脸严真就觉得自己真是瞎折腾，这样的倒霉孩子，愿搁谁家折腾就折腾去吧，眼不见心不烦。
所以此刻，她选择转身。
小家伙心不甘情不愿地低头吃饭了。
“严老师，我认识司令那么长时间，从没见他哭的这么伤心过。他说的明明是件好事呀！”
林小小摇摇头：“昨天顾珈铭又跟我哥吵架啦。”
严真：“……”
“小家伙乐意吗？”
关键是怕那张不像人民解放军的脸吓着两个娃。
“你是不是顾珈铭的新妈妈呀？”
“嗯？”
“稀罕！”甩下一句话，李琬向厨房走去。
说着打开车门，冲他们扬了扬下巴：“上车吧,去哪儿我送。”
“爸，怎么了？”严真问，顺手递上了一杯茶。
“奶奶再见。”
“老师。”珈铭抠抠她的手心，问：“疼不疼？”
“谁让我哥那厚脸皮猴子忍不住跟人炫耀了，可不就把我们司令给逼急了呗。”
那是绝对不乐意！顾珈铭猛摇头。
严真小心翼翼地看了顾长志一眼，老爷子倒是没生气，眉头皱了几下，又展开了：“行了，再过两年我也退下来了，倒时候搁家陪你，你可别嫌烦。”
正好此时,一直负重前进的顾珈铭顾司令哒哒哒地跑了回来，站在严真跟沈孟川中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严真微微一笑，“所以还有三天！”
后座上又驮了一个人，还是个小人。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嘛。
话中埋怨意味十足。
顾珈铭义正言辞的拒绝了：“我现在是负重前行，不需要任何人帮助！”
冯湛开着车，把李琬和顾珈铭都带了过来。小家伙一下车就扒住奶奶的裤腿不上她走。正所谓是一碗皮蛋瘦肉粥喂出来的感情，严真失笑，安抚好小家伙，帮奶奶搬行李。
可惜她借口还没想好，就已经到了家门口。
“得，当我什么也没说。”
嗯，林小小可是珈铭那一拨的。
严真苦笑着看着窗外，跟着王颖一起去食堂吃午饭。
“呜呜呜……”
“因为我哥写了一篇作文，被老师评为范文当众念了。”
原本是打算速战速决的，可是李琬提前去了一趟，对那套冷冰冰的房子很是不满意，决定亲自操刀，好好装修一下。
严真无语了半分钟后又问：“那你怎么会在这里？”
奶奶叹了口气，“当初你爸爸去世的时候你才多小啊，那么小的一个小人，蹭到我身边叫我奶奶。可是一晃，你都长这么大了，你不知道奶奶看见现在的你有多高兴。”
“我想啊，过段时间淮越就回来了。他一个当兵的，一年也就休这么几天假，我总不能老拖着你的后腿，让你瞻前顾后的。”奶奶捋了捋严真有些凌乱的头发，怜爱的说，“这成了家呀，就不能再随随便便打发日子了，该精打细算的过了。你想想，淮越他是一个职业军人，留给家里的时间能有多少呢。”
“说中国话！”
新……妈妈？严真顿了一下：“是珈铭这么说的？”
严真站住，喊了两人一声：“你们两人走慢点儿，人多别走散了。跟着我走。”
严真骤然有些晕，她感觉
和*图*书自己跟这群小家伙已经有代沟了，深深的。顾长志摇了摇头，送了她四个字：“人各有命。”
沈孟川看了看裹了纱布的手说，不禁小声嘟囔：“这小家伙，跟他爸一个德行。”
可是这脑袋在腿上蹭的感觉却是那般真实，她低下头，拍去他的身上的雪花，说：“四天。”
沈孟川顿时就很泄气，上了车关了门：“走人走人！”
关上车门，看着车远去，严真心里顿时就空落落的，仿佛被挖走了一块儿，疼得想哭又不敢哭。
严真淡淡一笑，不以为意。
顾珈铭，林小小。这两只小娃，手牵手走在前面。
也好，也不好。
严真是愣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了：“给了。”是那套房子的钥匙。
“我们更多的时候是敌人。”沈孟川说，见严真有些诧异，便不紧不慢地又补了一句，“演习场上的。”
表情有点儿凶神恶煞，被问的汽车连小兵下意识地点点头，反应过来又很快的摇了摇头。
“怎么，没胃口？”
沈孟川，怎么会在这里见到他？
“搬家！”
顾老爷子这段时间比以前清闲,严真便能经常看见他在家练毛笔字。
老爷子放下了筷子，严真眼疾手快地去接空碗。
比如说，她的父亲。
王颖早就听说了前阵子她天天接顾珈铭回家的事，啧声不断：“老师做到你这份儿上，奉献可真够大的。”
小朋友郑重其事地摇了摇头：“我是在想，那帮孬兵搞不搞得定这些高精尖装备。”
有的人，一生下来骨子里就带着一股热血，身体里蕴着军魂，不是想阻挡就能阻挡的了的。
不是，还真就走了？
顾园门口停了两辆车，一辆黑色奥迪，一辆猎豹。
怎么，怎么就忽然想到他了？这种下意识的不自觉的参照真是要命！
“不论是大人还是孩子都得慢慢适应，以后都是一个家里的了，不要存在隔膜。”
回到C市没几天,天气就彻底地冷了下来。
说完大踏步向前走了。
合着，这一家人都是揣着明白当糊涂呢，她小女子一个，怎能是对手。
李琬：“为什么？是觉得那边离你工作的地方远还是怎么？”
小兵被惊得立马坐直：“报告首长，您是军人。”
她这几天每天总有一顿是要去顾家蹭吃蹭喝的，脸皮也渐渐磨出来了。这一下班，正往外走，严真忽然感觉眼皮子跳了一下，不经意的一跳，跳完之后她就开始回忆到底是左眼还是右眼。
“不是。”严真盈盈一笑，“留着肚子，晚上去吃大餐。”
老爷子缓步向楼上走去，不一会儿，又偏了偏身子，看着严真说：“还是搬过去住。”
“那蓝军司令是？”严真隐隐有种预感。
严真看了珈铭一眼，小家伙亮晶晶的小眼睛冲她一笑。
忽然身后传来了滴滴声，严真抱着两个玩具熊艰难地转过身去，一个军绿吉普车在严真身后缓缓停下。果真是风太大再加上因为眼泪眼眶涩涩发疼，严真眯了眯眼，直到车上那人下了车站在她面前，她才看清是谁。
老爷子向严真缓缓一笑，提起笔又写了几个字，嘴里不紧不慢地说：“都老了，年轻的时候看着这群孩子https://www.hetushu.com.com们嫌折腾，到老了想享儿孙福了，却又找不着人了。”
“嗯？”
严真算是无语了，现在她明白，不能跟这小子讲道理。小家伙红军司令，她就算他手下一个候补的兵，连个后进兵都算不上。
美其名曰“适应适应”
“是林梓，我哥哥！”
鉴于上赶着的一般都没什么好事儿，人也一样。严真犹豫复犹豫，最终还是拒绝了：“谢谢你，不过我们等会儿就到家了，就不麻烦你了。”
“奶奶，您这是要做什么？”
猎豹车门打开，一个一级士官从上面走了下来，看向严真和珈铭时，还立正行了个军礼：“嫂子好。”
“奶奶，现在不急着往那边的房子搬，顾园那边打来电话说这几天把房子重装一下，要过段时间才可以入住。”
严真一边替他研磨一边看老爷子摇头。
只好拿小朋友当借口，严真向他眨眨眼，示意他不要多嘴。
“给了就好。”李琬说，“你准备啥时候搬过去住？”
“不用了。”严真摆手，“我相信你了。”
严真失笑了，这两多大的孩子啊，果然是“情豆初开。”
“我们司令说：我是没有妈妈，可是我有严老师，所以你们这帮孬兵不准嘲笑我！”林小小一本正经地学着红军司令顾珈铭的语气。
“休假。”沈孟川答，晃了晃裹着纱布的手，“工伤。”
本就是为老人家们高兴，严真也就没有太多意见。
这人是……顾珈铭？严真几乎有些不敢相信。
“不乐意。”冯湛说，“珈铭从小跟那边没多大感情，再说了，那边儿除了珈铭之外还有两个小孩子，人哪儿能顾得上啊。只是老太太说了，这是参谋长当初应允的，不送也得送，您也知道，参谋长的意思，我不好忤逆。”
大伯羡慕地看着严真，直说她嫁了个好人家，严真微微一笑，抬起身，看见奶奶和李琬在那边说着什么。奶奶终究是疼她的，话说得再周全，临走之前还是要不放心地嘱咐两句。
严真疑惑了：“这些你都不喜欢？”
“你说啥？”
“为什么？”她问。
“叔叔，我爸爸也是当兵的，有军官证，你有吗？”林小小这个聪明的女娃问。
搬家？严真险些拿不稳手中的箱子，随手放在一个凳子上，她跟着奶奶进了卧室。
顾家老太太李琬在家这是一天天数着数过日子,还有多少天小儿子就回来啦，儿媳妇也回来啦，还有那两个顾家的宝贝蛋儿。每回去严真都听她念叨，耳朵都快长茧子了。
哭得惨兮兮，这让一向吃硬不吃软的林梓都没辙了。所以事情发展到最后，竟然是两个小司令握手言和了。大跌众人眼镜。
严真笑了笑，抹了抹眼角：“没事儿，风太大，进沙了。”
那头冯湛嘻嘻笑了一声：“是这样的，不知道老太太跟您说过没有，每月有一星期珈铭是住在他外婆家的，所以……”
老爷子亲自出马了，李琬自然是高兴无比，忙着安排搬家日期。严真坐在椅子上，有些哭笑不得。
冯湛人高马大，几个来回就将东西全部搬到车上了。
好不好呢？
“奶奶一眼看见小顾呀，就想到你爸爸了，想到你爸https://m.hetushu.com.com爸年轻时一个人带着你的样子。那时候我就想，要是肯有个姑娘跟他一起分担就好了，我们严真得多幸福啊。这是我的遗憾，所以小真，无论如何，你得替我了了这个遗憾，懂吗？”
小朋友哼哼两声：“爷爷说，我愿不愿意跟你一起住。”
只是……下雪了，要是这倒霉孩子在，恐怕还得折腾出来一个雪人吧。
严真回过神，去帮张嫂布置餐桌。
“我这不是跟你商量呢吗？”奶奶瞪她一眼，“你给我坐下，好好听我说。”
严真一愣，这有啥关系？
睡觉睡觉！小顾司令的候补兵命令自己。
因为她长久不出声，林小小抬头，好奇地瞅着她：“严老师，你眼眶怎么红了？”
看着严真果断离开的背影，沈孟川大校顿时就有点儿不敢相信。
严真点头走了过去，忽然想起了什么，向后一转。
小朋友说：“我当然说愿意啦。”
“好。”
“那您，后悔吗？”
大伯专门挑了一个天气暖和的日子来市里接奶奶。
甭看是给别人选礼物，可是顾珈铭小朋友还是按照自己的喜欢选了一堆玩具枪。只见小朋友挑一个又放下，再挑一个又放下。
“严老师？”
严真无奈地叹口气：“好吧，我带你回家。”
严真犹豫着，上一次在草原的经验告诉她,这人可不是爽快的人。
自从从W市回来之后，严真每周固定一天会来顾园陪顾家二老，留下来吃饭也是常有的事。奶奶不是很介意，相反又嘱咐她，做了别人的媳妇，尽尽孝道也是应该的，更何况小顾不在家，她肩上的责任更重。
话毕，顾珈铭小朋友就特鄙视地瞅了她一眼：“老师，新兵连的兵蛋子都知道两人成行，三人成列，你咋就不知道？”
既是承诺，又是希望。
沈孟川正了正帽子,笑了：“我说顾参谋长夫人，咱别这么剑拔弩张行不行，好歹在草原我还帮了你一忙呢。”
再过两天就是圣诞节。
严真低头不语，一颗颗泪珠打湿奶奶的手背，不知过去有多久，她缓缓点了点头。
这几天严老师可算给顾珈铭同学涨足了面子，外人直道是顾珈铭的父母太信任她这个前任老师了，就算卸职了，也得让她看顾着，为此沈孟娇可从没给过她好脸色看。
回去的路上，两位小朋友都是满载而归。严真看他们抱的辛苦，主动替他们分担了一部分。
“问你啥？”严真戒备地看着他。
顾长志看她一眼，沉声说：“当兵怎么了？”
饭桌上，李琬忽然想起一件事，夹了一筷子菜给埋头苦吃的珈铭之后，看向严真：“小真，淮越走之前，给你钥匙没？”
严真摇摇头：“远倒是不远，只是我怕珈铭跟您二老待时间长了，住过去不习惯。”
难怪了……
因为地处北方,C市早早的开始供暖了，可是一出门,还是冷。别看严真换了上班的装备，可是这电动车一骑,嗖嗖的冷风还真是冻得够呛。
盘问终于结束。
严真顿时明白：“所以今天要接他过去吗？”
“奶奶！”严真是彻底惊讶了，声音也不由自主的大了起来，“您，您怎么不跟我商量商量就回去了？”
沈孟川回头对着倒车镜照了m.hetushu.com.com照自己的军容，很好嘛。
“作文的题目是《我的妈妈》”
严真笑了，抹去眼底的阴霾，换上清丽的笑容：“不疼。”
“小真，我走了。”透光半降的窗户，奶奶向她告别。
顾珈铭眨眨眼睛，看着她。
严真赶紧说：“打住，打住打住！”没好气儿地看着他，“真不乐意待在那儿了？”
“奶奶。”
林小小耷拉下脑袋：“才不是，说完那句话，我们司令就哭啦。”
奶奶一见是她，就呼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回来的正好，赶紧把我这些东西收拾收拾，对了，你的东西也顺带整一整。”
严真更加无语。
小家伙一边收拾行李一边嘟囔，“有啥好适应的，塞都塞给我了，还有啥好商量的。”俨然一副大人的模样。
想起这些严真都要摇头叹三声，看了下时间差不多了，就准备去教学楼接珈铭一起回家。
严真摇摇头：“那也不行，我不能让您回去，大伯家里住房紧张，我不能让您回去受那份罪。”
“嗯，那就送过去吧。”
“后悔了？”李琬从她身后飘过，轻飘飘地丢下一句，“大儿子在外忙公务就算了，剩下两个儿子都弄去当了兵。”
林小小拽拽严真，捂着嘴笑：“严老师，你不知道呀，咱们班有两拨兵，顾珈铭就是红军司令！”
小朋友一听，嘴一瘪，又要哭了。
小朋友撅嘴了。
大街小巷的节日气氛已经异常浓厚，路过步行街时，一对对擦肩而过的情侣让严真忍不住唏嘘不已。
副班长林小小小脸红了一下，掐了顾珈铭一下：“你要再这么说我就不跟你玩儿了。”
“嗯。”
“那后来战事怎么平息的？”
她也微微一笑：“我觉得，暂时还是不搬过去了。”
“嗯？”
冯湛：“嫂子你下班了吗？”
“他们把你拐走四天了。”
“刚下班，准备带珈铭回家，有事吗？”
嗯，顾家的御用大厨张嫂做的大餐，被梁和和同学称为人家美味的大餐。
挂了电话，严真看了看脚下通向教学楼的路，折身，返了回去。
严真失笑，抱着几个娃娃跟林小小并排走在后面。
可还没回忆出来，严真就知道是财是灾了，打开门，一个雪娃娃就伫立在那儿。还没得及想啥时候折腾出来了一个雪人，那个雪娃娃就眨了眨眼，末了，扑过来抱住她的大腿就开始哭了：“你个没良心的，司令我都被拐走几天了，你都不去看看我……”
只是还未走出办公室门，包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她一接，是冯湛。
“怎么样，能上车了吗？”沈孟川看着面前的一大两小，“不上车我可就走了。”
严真把两个小娃安全送到家之后才回了家。刚迈入家门，就被堆积满地的旧物吓了一跳。正巧碰到奶奶搬了一个盛满旧衣服的箱子从卧室里出来，严真赶紧上去接住，生怕一不小心就闪到了奶奶的腰。
写了几个字,搁下笔不写了。
整理这些的时候，严真会忍不住想，这小家伙这么爱玩儿枪，以后不会跟爸爸一样，也跑去当兵吧？
她一个大人一边小心翼翼地在雪地里骑着车子一边思索待会儿讲给顾家二老听的借口。
其实，更不习ｍ•ｈｅｔｕshu.ｃom•com惯的是她自己。她还尚未习惯，从一个关系既亲密又有些疏远的人手中得到一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只是，这话要说给顾家二老听，恐怕会让他们多想。
严真愣住，良久，才哼着轻笑了一声：“这小家伙，就知道赌气。”
很久之前她就选择了一条路，再踏上去之前不知道宽窄，却只能这么义无反顾地往前走。那时候她就知道没有退路了，现在，更不可能有。
吃苦受累，还得耐得住寂寞。可是不这样，怎么能成为跟他爸爸一样的男人？
严真恍然大悟，原来这小朋友是嫌她这“第三者”碍事呀，两人并排走正好，添上她一个不就得成列走了么，这两人可就牵不了小手了。
只是这一转让她有些震惊了，她站在原地还没反应过来，手里牵着的小家伙就已经挣脱了她，向那个刚刚弯腰从车子里出来的人扑过去，一边扑还一边大喊：“爸爸！”
“一年到头见不到人，你说怎么了？”李琬毫不惧怕，横他一眼，“我这辈子可是吃够这苦了，等谁谁都不见人影。”
严真抬头。
想到这里，严真忽然有些慌张。
比如说，顾家兄弟两。
“你是淮越的朋友？”严真试探地问。
她是哪根脑筋不对了，在这么美好的休息日里，陪这两小家伙出来买圣诞礼物。就应该让他冯湛冯叔叔来折腾这两孩子。
“疼了你就哭吧。”
“不吃了。”顾长志笑了下，“上了年纪，胃口也不如以前了。”
奶奶笑觑她一眼：“你当我是往你哪儿搬啊？我今儿给你大伯打了电话，说是明天要回乡下老家，要他来市里接我。”
他肯定是哪根筋儿不对了，当街看见这三人就把车停下了，现如今被人当坏人一样盘问。
严真笑了笑，将老爷子写好的字放到一边晾干。
严真忽然艰难地哽咽了一下。
今晚可是真正一个人了，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顾珈铭小朋友的几把玩具枪还凌乱地摆放在学习桌上，她起床，为他一一整理好。
严真低头，鼻头酸楚，眼眶泛红。
他就着滑下的车窗问了问司机：“我长得很像坏人吗？”
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前面那并排而行的两个小家伙。
沈孟川走下车,一身常服的他看上去少了些戾气,不过他眼神一扫，还是成功地吓到了林小小。严真把林小小往自己身边拉了拉,警惕地看着他。在草原上，这个男人给她的感觉就是有点儿危险,又有点儿捉摸不透。
奶奶走后，李琬担心严真会寂寞，在搬到新家之前，就让顾珈铭小朋友跟严真住在一起。
顾珈铭小朋友倒是乐得自在，一边剥虾一边开导严老师：“老师，爷爷昨晚都问过我了。”
严真白她一眼，继续戳着餐盘里的饭。
奶奶笑了：“哪有那么夸张，你大伯把一楼的大房间都给我腾出来了，你大伯母又是孝顺的人，不要担心。”
说完，就见对面三人齐刷刷地瞪着他，六只眼睛，他险些招架不住。
这样的日子一过就是四天，严真觉得自己真是要疯了，这要让小朋友知道，指不定得多得意洋洋地嘲笑自己呢！
嘿，沈孟川就奇了，这三人还真有一套啊，他看了看严真：“你要看看么？”说着还真去摸上衣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