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阅读

西藏生死恋

作者:羽芊
西藏生死恋 手机阅读请点击或扫描二维码
手机阅读请点击或扫描二维码
0%
下篇 10

下篇

10

“你这么远的来找他,他肯定很感动吧?”姑娘问。
牦牛和羊跟人一起游泳?风有些疑惑。古人可真会想象啊。
听着荒原上传来的阵阵回音,风的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翻江倒海一般的思念,让全身软化成泥。
院里的人听见车响,都起来送他们。带风去看岩画的小姑娘和奶奶也来了,给风带了一盒奶渣,风推辞着不肯要,老奶奶却不管,给她放在了车上。乡干部拿来干肉,一个阿佳还送来馍馍,感动得风热泪盈眶。
“姐姐,公扎……是你的男人吗?”小姑娘好奇地问。
军桑指着牧人说他叫次仁桑珠,一周前去无人区找牦牛时见过公扎。
实在睡不着,风索性爬起来收拾东西,整理背包。把包里所有的东西都拿出来重新整理一遍,看看时间,也才过去不到一个小时,再把睡袋慢悠悠地叠好放进套子里,用去了二十分钟。接下来干什么?风看着外面明亮的月光叹了口气,索性开门出去。
回到家,老阿妈叫过孙女,指了指后面的山崖,用藏语说着什么。
“姐姐,你还要不要看,那边石头上还有好多画呢。奶奶说,那都是佛祖画下来的,可有意思了。”
风拿过她的小辫,慢慢地解着,把解下的绿松石、红珊瑚放在池边石板上:“你的头发真长,黑黑的滑滑的像丝一样。”
从此一顶黑帐篷啊两颗心,
“草场搬迁吗?”风说。
“无人区也有牧场啊,不过人很少。我记得雍西好像有个奶奶,她们一直生活在无人区。”
把我的深情放你的眉间,
“很小的时候进去找牦牛时见过一次。”军桑说着收起本子放在怀里,“我怕找不到路,所以没经过你同意就请了次仁桑珠带我们去。”
“很大。人多车多。”
“好。我上次来时迷了路差点没命,是他救了我,带我走出了无人区。我们在一起的那些天,是我最快乐的日子。他教我识别方向,教我辨认野生动物的足迹。我们还救了两只小藏羚羊,叫宝宝和贝贝,可惜我没法带它们回上海。现在宝宝和贝贝肯定长好大了,不知道它们还认不认得我?”
三年的日思夜想,曾经以为再见他只是不切实际的幻想。当他就在前方不远,就要出现在自己面前时,竟然有些莫名的害怕起来。就像一个流浪已久的人突然要回家,近乡情怯的。
把爱种在心房,
这时,一个满头银发的老阿妈背着高高的木桶过来,看到风,慈爱的笑着。
晚上住在乡政府的招待所里。
“好。”风高兴极了,向次仁桑珠点了点头。然后爬进车里,翻出两袋巧克力,一袋递给小姑娘,一袋递给桑珠。
“我们这儿是看着近,走起来却很远。”小姑娘说。
偌大的山坡上全是碎石,大小厚薄不一,表面已被阳光晒成黑色。在大点儿的石上,有不少的古岩画。岩画?当风反应过来自己看到的是什么时,心里一阵狂喜。这些岩画线条简单,是用石头敲出来的,全是古人的一些生活场景,像放牧、打茶、捕猎等等,还有歌舞的场面……
月色很好,明亮得如同没有阳光的白天。只有在西藏,风才真正领会亮如白昼是什么概念。她走下石梯,见院子正中卧了个人,过去一看,原来是桑珠,那个要给他https://www.hetushu•com.com们带路的牧人。他裹了老羊皮袄睡在沙地上,打着鼾。
公扎,如大青石一样的公扎,那种青润的色彩和尖利的感觉同时并存着。目光所及的荒原是美丽的,他,就在天堂的一隅,就在这万里无垠的某个角落!
风点了点头,抹一把泪,抬起头欣慰地笑了。公扎,那个如山一样硬朗的汉子,心也有柔软的一面。他没有忘记自己,否则怎会在此刻下这幅画来?
看着很近的一个山坡,却花了两个小时才爬上去。
“在一条山沟里。这是我画下的图。”军桑说着从怀里掏出个本子,“从他说的情况看,这里离雍西的牧场不远。”
山谷里只有清脆的马蹄声在回响着,渐行渐远。
“嗯,我也不想跟他分开。等我抓到他,再不让他走了。哈哈哈……”
“有了。不过他不在,老是扛着枪在外面跑,我也准备去找他呢。”姑娘说,脸上浮起淡淡的红晕,手指不自觉地抚着饱满的乳|房。他在哪儿呢?那个一把老枪,一匹老马流浪在荒原上的男人,何时才能落在自己的帐篷里?再不远走?
第二层有个小池子,池边随意放着青石板。斜斜的山坡上热水从小草上平平地滑过,偶尔还有一朵小黄花伸出泉水,向着太阳的方向摇曳着。
“看着这么近,居然有三公里。”风看着表上显示出来的公里数,有些不可思议。
“这儿。”小姑娘蹲在一个及膝高的石前说。
“带我去,好吗?”风几乎是乞求一般看着小姑娘。仅仅是“你找的那个大胡子男人前几天来过”就已让她的心为之雀跃。
两天的时间并不长,然而对于恨不得长出翅膀的风来说,两天的时间就像两年。
踏遍千山万水,只为寻你。
第二天早上,一个牧民打扮的人早早来了,说是他的兄弟前几天在一条山沟里发现过公扎,具体|位置说不清楚。军桑跟风说了一声,让她在乡上等着,他去问问。
随了他远走四方。
犹记初见你,
土墙,几张钢丝床、木板床随意摆放在二十平米左右的土房里,天花板上蒙了花布,也是年深日久没有换,让人担心随时都会落下尘土来。不过这样已经很不错了,一路行来住过羊圈,住过野外,住过断墙边,像这样有墙有顶不透风的晚上,已算是奢侈了。军桑依旧住在车里。他说车里装了很多东西,需要看守。
风看着沉浸在遐想中的姑娘,那眉梢眼角都被一种叫做幸福的东西笼罩着。这是个沉浸在爱河中的女人,只有心中有爱有牵挂的女人才会是这样一副表情。
风看了看手碗上野外专用表,下午三点。这个时间在藏北,正是紫外线最强的时候。风把冲锋衣的帽子翻上来扣在脑袋上,她不想让公扎见到自己时认不出来,女人总是想为悦己者容的。其实深想想也无所谓,跟他在一起的那些日子,自己病得快死了,脸干了唇裂了,最丑的样子他已经见过,此时的自己,相信比那时强多了吧?
看到风,姑娘怔了一下,然后笑了,露出两排白白的牙齿。她走到中间一层小池子边,脱了袍子,走进小池里坐下,往身上浇着水。看到风在傻傻地看她,就笑着用带着明显的四川口音的普通话问m•hetushu•com.com:“你不洗吗?”
“那好吧,我要走了。”姑娘说着突然弯腰一把扯去风捂在胸前的衣服,吓得风一声惊叫,飞快地把身子缩进水里。
渴望随了他去流浪,
“他的画在哪里?”风弯腰低头一个个看着。
“是的是的,他是我的男人。”风毫不犹豫、坚定地说,仿佛要说给全世界听一样。
想执你手从此两不厌。
“错鄂草原?公扎的老家?”风心中闪过这个念头,把头再次转向那些古岩画。
风也笑了。两个姑娘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地聊着,直到太阳西斜。
“你们在一起,很幸福吧?”风说,跟姑娘一起靠在池子边上。
风看一个就拍一张照片。她想如果有机会,应该让考古专家们来看看。这荒无人烟的地方,从来就没缺少过人类的足迹。
一个晚上风没睡着。

你要飞向何方?神鹰啊,
唉……风心里叹了口气。既然决定了要找他,还想这么多干什么?管他接受不接受,找到了再说吧。
云也轻风也软,
回到山下,军桑已经回来了,还带着一个牧人,站在碎石滩上正等着她呢。
风捡起石头试着在一个空白的地方敲了一下,石头很硬,不容易留下痕迹,可见要在这些石上留下画是多么的不容易,况且这些岩画经过了千年风雨依然清晰。
身体倒是安全了,心却从此失落在了无人区。
“是啊。”小姑娘认真地点了点头,拉着她出来,指着旁边的山坡说,“在那边,那些石头上有好多画。”
“我这算什么漂亮?你才漂亮呢。像这片高原一样美。”风也笑了,坐直身体帮姑娘搓着背,“你有男人了吗?”
“嗯。我喜欢跟他在一起,他是个真正的男人,什么都不怕。我喜欢这样的男人。你的男人呢?对你好吗?”
风信步走着,慢悠悠地穿行在无人的小巷。一只小羊羔走了过来,风蹲下去,让小羊舔着自己的手掌。那掌心暖暖的感觉,像极了公扎的目光,病中的那几天,公扎看过来时就是这样的。他,在这蓝天之下的哪里?藏身于哪朵白云之下,哪座雪山之中?
下面一层的泉水从溪水中冒出,银色的水花像一把把小伞,硬是把柔美的溪水撑出个层层叠叠梦幻般的景致。
“好!”姑娘答应着,挪过来了一点,背对着风。
风原本是要跟去的,但想到车总得有人照看,便罢了。反正已经来了,他就在前面不知道的地方,很快就会见面的,佛祖从不亏待真挚热诚的心。自己如此不管不顾地追寻着他的脚步,上天怎会不眷顾自己呢?
“你见过她?”
石上果然有一幅画,明显是用刀刻出来的。中间是两只小藏羚羊,一左一右站了两个人。下面还写了四个汉字:宝宝、贝贝。
让爱抚平忧伤,
风坐在汽车里,看着外面飞驰的草原越来越荒芜,心也开始忐忑不安起来。
远处有银色的雪山。没有阳光的照耀,雪山柔和美丽。
风没有觉得奇怪,在荒原上,公扎夜夜都是这样度过的。他说草原上的汉子,天作被地当床的,习惯了,离开大地,反而会睡不踏实。
“不是,奶奶说这是错鄂草原的纳仓德巴和和-图-书加龙两个部落在打仗,纳仓德巴打不赢了,就让女人和孩子躲到无人区去了。”
“这些石头上!”小姑娘指了指满坡的石块。
次仁桑珠极不情愿地爬起来,迷迷糊糊地走到井边,打了一桶凉水呼呼地洗了洗,这下总算清醒了些,回来把羊皮袄放到车顶上。
从绒马往前就是无人区,这里也将是最后一个补给站。风听从司机军桑的建议,休息两天采购东西。
草儿青青野花正艳,
“你的皮肤好白,像牛奶。”姑娘笑着。
“我……”风靠在池边,伸直双腿。白皙的肌肤在泉水映衬下,更加润白如玉。她把双臂枕在脑后,看着蓝天上缓缓移动的白云,那张大胡子的脸就从云后慢慢浮了出来。她笑了,脸颊有些潮|红,轻轻地说:“我是来找我爱人的。”
“你是来旅游的吗?”姑娘把长发放在水里轻轻搓着,丝丝缕缕随着水波飘动。
“你也很好啊,像酥油。”风看着她的笑脸,说,“我帮你解辫子吧。”
天为证地为鉴,
“还不知道。不过很快就会知道了。”风想象着公扎见到自己将是怎样的一种吃惊的表情,不禁抿嘴笑了。
这时从对面山谷走来一个藏族姑娘,黑色的袍子裹在修长高挑的身上,长发辫成了无数小辫,浓眉大眼嵌在棕色的脸庞上,如阳光般的耀眼。
这时,远处山头突然响起一声尖利的口哨,然后看见几个隐隐的男人身影。
溪水边的草,青翠碧绿。山坡上,几只找不着家的羊儿向下张望着。
在一个大石正面,风看到一队人马正在交战。第二幅是一队女人和孩子在跋涉,那微微向前倾的身子显得很吃力。牦牛、驴、还有马,都驮了东西。第三幅是放牧的情景,上面还敲了很多佛像。
风也笑着,取下木桶拴上井绳,帮她把水打满,学着老阿妈的样子把绳挂在自己头上背着。老阿妈看着风,没有推辞,只是帮风把长发理了出来,然后拉了她的手,向外面走去。
一只苍鹰突然从苍穹上掠过,风情不自禁地双手合十仰望着它。然后突然地,没有来由地,向着远处的群山大喊了一声:“公扎……”
风把下颌搁在膝上,呆呆地看着夜色苍茫的大地,想象着荒原深处的公扎此时是不是也如自己一样,望着星空睡不着呢。

“爱人就是你们说的男人。”
桑珠接过,学着小姑娘的样子剥了一粒放进嘴里,马上皱着眉头“呀”的一声吐了出来,把余下的全塞给了小姑娘,惹得三人哈哈大笑。
“雍西的牧场?无人区还有牧场啊?”
“好好好。”风连连点着头答应,“什么时候出发?”
“嗯。是不是很大的地方?”
“他刻的画?”风不明所以。公扎那双大手,拿枪可以,画画?想想就好笑!
天涯海角也知道回家的方向。
风看远处山头的男人已经消失,这才从水里爬出来,穿上衣服,出了山谷。
风下意识地抓过衣服捂在胸前。
记得当时的他,转身时就是这样的风景啊。那天的风也这么猛,那天的经幡也这么漂亮。他说只能送到这里了,他说自己到这里就安全了。
“奶奶说,她会帮你看着车。”小姑娘说,然后拉着风的手向外走。

是怎么走到温泉处的?这个红色的和图书山谷里怎么会突然出现美仑美奂的景致?蓝天白云下的钟乳石呈现出各种形状来,有的像小狗,有的像海狮,有的像母亲抱了孩子在哺乳,有的像背水的阿妈走过山梁……那一个个清清亮亮热气蒸腾的池子啊,多像一块块美玉,或红或白或蓝,随意撒在小山坡上。沟底蜿蜒的小溪从淡黄色的钟乳石间穿出,欢腾着,哗哗声不绝于耳。青红相间的鹅卵石在溪水温柔的抚摸下,润泽亮丽,捡一粒握在手里,凉沁沁的,多握一会儿感觉心都跟着静了下来。
“在无人区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可以找我,我叫色嘎。”姑娘哈哈大笑,把衣服丢在池边,向来时的山谷跑去。
“谢谢你,不用了,我相信佛祖会让我找到他的。”风说,抬了头看她。
可曾看见我思念的人儿在哪里游荡?
风走下去,也脱衣进入池里,当身体浸入那一池温暖的碧波中时,全身是从来没有过的舒坦。
“他在哪里?”
星星总是清晰明亮,就像织在天幕上的一般,疏密之间恰到好处。
风点着头,拉着小姑娘在碎石堆里穿行。
军桑去采购东西,找牧民打听无人区的情况,风则在周围随意走着。
路过山垭口时,风让军桑停了车。站在那连天连地心愿集合成的阵式里,看着经幡被晨风鼓荡得猎猎地响。风慢慢走着,让那五彩的幡拂在身上、拂在脸上。
穿越五千米的高空,只为找你。
那一张历尽风霜的脸,
这片山坡,布满了黑色的石块石片,大点儿的石块上面几乎都有古岩画。粗犷的线条全由一个个小圆点构成的,有深有浅,稚拙的表现手法,呈现出古朴原始的美丽。
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下,滴在石上,瞬间干透。
好不容易挨到七点,这样的时间如果在内地,街上该是人如潮水车如马龙了,在这个边陲小镇,仍如深夜一般安静。风实在挨不下去了,感觉一分钟就像一年那么久。她回到院子,叫醒在车里睡觉的军桑。
“姐姐,他是你要找的人吗?”小姑娘看着风写完,轻声问。
风看着姑娘仰起脖子往身上浇水,水花在酥油色的肌肤上滑下,她还咯咯地笑着,顿时就得浑身痒痒,像有千百只小虫在皮肤上爬过。连日的奔波身体真有些疲累了,长发裹了沙子,就像一个板子一样盖在后背。
如此冒然出发,如果找不到他该怎么办?如果找到了他,他不接受自己又该怎么办?这里毕竟是无人区啊,不是大上海的街头小巷。
“那倒是。”风点着头,看着远处清晰的雪山和山峦。藏北的空气透明度太高了,目光所及仿佛是用放大镜放出来的,一切都那么真实的呈现在眼前,“画在哪里?”
军桑揉着眼睛从车里跳下来,叫醒地上的次仁桑珠,然后发动车让它预热。
风轻手轻脚地走出院子,坐在院外的石头上。旁边垃圾堆里翻找残羹的野狗看到风,随意叫了两声却并不过来。对面就是白花花的盐湖,过去,整个藏北草原的牧人都会来这里拖盐,人畜生命中的盐份都靠了眼前那些白花花的结晶,现在用不着了,经过炼制的精盐通过川藏和青藏两条公路运进了西藏,人们对这种原始的盐再无兴趣,这个车水马龙的盐湖也就渐渐淡出了牧人的生活。
芳心已许此情不变,和-图-书
“石头上?”风低头寻找起来。
风的心情是从来没有过的愉悦。她站起来,情不自禁地抱着小姑娘:“是他,是他,公扎,只有他才知道宝宝和贝贝。”
“上海。听说过吗?”
院中有口水井,不时有邻居过来打水。风靠在井边,看着自己的倒影,想象着那个大胡子的男人如果在旁边将是何样的风景?她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思念就像一张蛛网,她就是钻进蛛网的小虫,徒劳地挣扎着却无法救赎自己。
“明天早上。”
姑娘倒是毫不在意地站起来,酥油色的皮肤上挂着水珠,她把手指插|进嘴里,也打了个响亮的口哨。然后拿过黑色的袍子穿在身上,系好腰带,看着风,认真地、胸有成竹地说:“喂,我要走了,要不要我帮你找你男人?”
当风看到正中的一尊略大的佛像时,心里突然升起一种熟悉的感觉。想起公扎怀里的那尊深蓝色的、不知什么铸成的药师佛像。这幅画最下面还有一个圆,中间画了些曲折的线条,线条中间躺了两个人仰着身子像在游泳,边上还有两只牦牛、两只绵羊。
“一直没剪过。”姑娘说,“你的头发也很好看啊,卷卷的。你家在哪儿?”
让这日月从此恒久远。
他有没有瘦?有没有累?有没有无边的忧伤?
“等我找到他,就不会再让他一个人流浪了。我要跟他在一起,他去哪儿我就去哪儿。”风说,想象着从此再不跟他分离,就开心地笑了。
“奶奶说,你找的那个大胡子男人前几天来过,那上面还有他刻的一幅画。”小姑娘用不太流利的普通话说。
风站在平台上,发现这里分上中下三层,各层有各自的美丽。最上层就是自己站的地方,有一个热水湖,热气上下翻滚着,边上还有一个个小泉眼,都在“咕咕”地响,但有的有水有的没水,有的只看到薄薄的一层地皮在上下颤抖。边上有一个土石的小香炉,好长时间没用过了吧。热水湖边上横拉了一条经幡,五彩的颜色,在热气中轻轻飘动。唯一的人工痕迹,却让这片山水仿佛有了佛的灵气。
“男人嘛,如果一天到晚关在家里,那还不闷死他们啊。不过,有了我们这些女人,他们跑得再远,也终会被我们逮到的。”姑娘自信地说。
军桑给了他两个饼子,他塞进怀里,却掏出干肉吃了起来。
细碎的石片铺在野地上,阳光洒在上面,泛着黑黝黝的光。
“宝宝、贝贝……”风蹲下,喃喃地念着。现在还跟在他身边吗?公扎公扎,你在哪儿啊?你知道我来了吗?知道我千里迢迢找你来了吗?
请告诉他我在这里,白云的下方,
风笑着,看着她湿湿的长发在修长的背影上跳动,越来越远,突然想起,大声喊着:“喂,色嘎,你在无人区见没见过一个找熊的男人?他叫公扎!”
小姑娘看着风的笑脸,也笑了。
风赶紧扔下手中的石片走了过去。
风站着,看着这荒山野外突然出现的惊世骇俗的美啊,一时之间忘了身之所在。
她掏出瑞士军刀,用刀尖在那幅画下一字一字刻着:
“爱人是什么东西?”姑娘偏过头来看着风,笑着问。
“哦,来找你男人!”姑娘再次展开笑脸,“你男人可真幸福,娶了你这么漂亮的美人儿。”
  • 字号
    A+
    A-
  • 间距
     
     
     
  • 模式
    白天
    夜间
    护眼
  • 背景
     
     
     
     
     
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