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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藏生死恋

作者:羽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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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语言不通?没关系。生活背景不一样?也没关系。坐在湖边,切着肉,指手画脚地说着各自的生活,笑声朗朗。
没有你的日子天天是情殇
定机票,到了拉萨后再包车,一路跋涉,一路患得患失,终于马不停蹄地赶到了这个藏北深处的小县城,当看到小院中的达娃在阳光下颤动的白发时,她的心才稍稍安定。
风不藏语,但能听懂公扎的名字。“他去打猎了。”风说,看了看腕上的表,拿过旁边的药瓶,这还是自己寄来的药呢。她倒出两粒放在老人手心里,拿起旁边的水杯倒了些热开水递到她嘴边。“他很快就回来了。阿妈,你该吃药了。你看,太阳都到屋顶了。”
风和拉姆在街上慢慢走着。这个边陲小县城,三年前那些破破烂烂低矮的民房以及车子一过尘土半天不散的沙子路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新新的藏式楼房和平展的水泥路面。
看着我们约定今生约定来世相约永不忘
牧羊姑娘,可爱的牧羊姑娘
何时才能回到我身旁,何时我们才能一路花香
不知何时,也不知由谁开的头,大伙唱起一首风熟悉的歌儿。
告别拉姆,风出发了。
我今天要去远方
“好,你们走吧。阿佳,找到大哥跟他说,阿妈还等着给他带孩子呢。”
拉姆要风等一等,也许大哥哪一天就回来了。风和*图*书自己等不及,在听到公扎消息的那一刻起,心潮澎湃再无片刻安宁。
“好倒是好,只是会失去草原的味道。”
“可是,阿佳你知道他在哪里吗?无人区那么宽!”
拉姆不在,满头银丝的达娃坐在露台的阳光下,看着风微笑。
“放心吧,我会找到他的。”风想起他们救过的小羊羔,想起那些湖泊那些雪山,眼里漫起笑意。就让这份思念尘埃落定吧。找到他,然后守着他,一生一世。

终于来了,离他终于近了一些!
公赞两手在自己的腿上比画着,然后指了指远处帐篷边白色的越野车,再捡了个石头做了个放下的姿势。风哈哈笑着猛点头,明白他说的意思是留了一腿牛肉,给他们放在车顶上了。
我们的誓言高高挂在天上
风就这么住了下来。
给我一片天地哟,想伴你的爱漫舞天涯不再徬徨
按照计划先去了公扎的老家。错鄂草原,那是他自小生活的地方,毕竟做了要嫁他的准备,将要生活一辈子的男人,想多了解他一些。再说,到底是什么样的山水才养出了那么一个粗犷豪迈又执著专一的汉子,她有些好奇。
当天晚上,拉姆就打听好了车。一辆六缸的三菱,三块钱一公里,倒也合情合理。
“你们这儿变化真大。”风看着两边的商铺,对身边的拉姆说,“上次来时这里还是低矮的土房子,没想到现在全变楼房了,路也宽了很多。”
hetushu•com.com是突然的,父亲母亲不理解,但见她这几年都郁郁寡欢,也只能同意。所以,风的母亲给她准备了一年四季的衣物,护膝就带了四双,毛祙带了十五双。
拉姆说这是他的屋子。他在的时候睡哪里?这里还是另一头?风抚摸着身旁精致的羊毛卡垫,眼眶里湿湿的。公扎公扎,三年了,你可有想过我?
“放心吧阿佳,你先休息,我去给你煮牦牛肉吃。”拉姆接过包站起,再次抱了抱风,便牵了孩子的手出去了。
“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放心吧拉姆,这次我可是有备而来。”风说,从包拿出一个鼓鼓的塑料袋,“这是给你阿妈买的药,都是中药,对她的身体有好处。你要按时给她服用。”
到了二楼,拉姆推开其中一个房间。
那一晚,风喝醉了,这是她有记忆以来第一次喝醉。迷离的看着面前这一家子,两手竖起大拇指在他们中间晃着。公赞和弟弟们也有些醉了,互相搂着肩,开始唱起草原上的牧歌,一首接一首,歌声在草原上回荡。歌声吸引了其他人,陆陆续续有人提了酒或是端了肉加入他们。
要去无人区,她还有很多东西要准备。
风的脸红了一下,抿嘴笑了,“好的,拉姆,放心吧,照顾好阿妈。”
“这你不知道了吧?”拉姆得意地笑,“县上来了好几个援藏的干部,全是汉人。他们来后,又带动了一批汉族人到我们县上做生意。你看,那头的川菜馆就是重庆人开的,还有菜店、百货店,洗澡的店子、剪头发和*图*书的店子,现在都有了。我的汉话就是跟他们学的。”
给我一顶帐篷哟,想牵你的手共度一生不再心伤
屋里安静下来,风的心里却翻起波浪。
风背着大大的旅行包,再次站在那个熟悉的小院前,百感交集。
“其实,你在家等他也是一样的,男人走累了总要回来。”拉姆说,有些担心,“你语言不通,独自去无人区,太危险了。”
风坐在垫上,环视着屋子。大而空旷,藏式的吊顶,四壁白白净净,一边摆了三张藏式沙发,放着羊毛卡垫,可坐人也可当床。一张木桌摆在窗前,桌上有个花瓶,插了一把塑料花。
在风执意要求下,拉姆只能让她上路。拉姆站在路边,叮嘱着司机军桑:“阿哥,你一定要把我阿佳怎么带出去就怎么带回来,听见没有,要是少了一根头发,回来我饶不了你。”
离别时你说请不要把我遗忘
“车子好不好租?”
今生的爱是不是已经散场
达娃听话地把药咽下。
“嘿嘿,好像是不公平啊。”风不好意思地笑了,然后说,“拉姆,你的普通话怎么变得这么好了?我记得上次你还只会一点点的。”
“好。”风说,抱起小姑娘跟在她后面向楼上走。
他从未对她表示过什么,甚至连一个别有深意,让女人欣喜的眼神都不曾有过,就这么爱上了,无可救药的日思夜想,然后独自伤悲。
“好租好租,现在车多了,很多牧民都有和_图_书车,搬迁草场容易多了,不用的时候就开到县上出租。”
“风阿佳,是你吗?阿佳,阿佳,真是你啊。一航来电话说你要来,我还以为他骗我呢。”拉姆从外面旋风一样跑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跌跌撞撞的小女孩。她一把抱住风,开心地笑着。
“再过个十来年,你们这儿会不会成为又一个拉萨?”风有些担忧地说。
“措姆,公扎呢?”达娃摸着她的脸,问。
行走在错鄂湖畔,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千年的雪山倒映在湖水里,圣洁美丽。岸边的草地上有星星点点的黑帐篷,大小不一炊烟袅袅。远处的野驴、近处的牛羊和甩着鞭子的牧人成了这幅风光画里绝妙的点缀。想着今后的日子自己每天都可能生活在这如画的山水里,风的心里就溢满了愉悦。那个有着凌厉眼神的汉子不自觉浮上了脑海,不管他愿不愿意,今生认定了他。不就是再闯一次无人区吗?只要能捉他回家,什么样的苦都值。
“拉姆,你孩子都会走路了?”风说,站了起来。
美丽的牧羊姑娘你的笑声浑洒在蓝天下留在了我的心房
爱了你难道就只能绝望
“阿妈拉!”风走进去,穿过小院上了台阶,放下背包,蹲到达娃身前,拉着她瘦骨嶙峋的手,“我回来了。”
“是啊,我是你们来后的第二年结的婚,女儿都一岁多了。”拉姆笑着,提起风的包,“走吧,去你的房间,我早收拾好了。”
“那样不好吗?”拉姆看着风和-图-书,笑着说,“阿佳,我做梦都想去拉萨生活呢。”
“能不能帮我找一辆车况好,司机会汉语的?”
“没问题。不就是找你大哥吗?放心吧。”军桑大声回答,“我家就在无人区边上,那些地方我熟。”
“没问题,你放心吧。”拉姆爽快地答应着。
幸好,三年的时间,不仅内地的世界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远离人间的草原也通公路了、也有电了。乡与乡之间都有电话相连,不再是过去那种开个会要提前十天下通知。
“援藏干部来后修的,还建了医院。最近我们老家还在修定居点,政府出一半钱,我们自己出一半。”
“这是大哥的房间,不过我收拾干净了。你就住在这里吧。”拉姆说着把背包放在窗边淡蓝色的卡垫上。拉了风的手坐下,“阿佳,你真的要去找大哥?”
“你们这些城里人啊,自己享受着现代化的生活,却想让我们的日子一成不变,不公平嘛。”
美丽的牧羊姑娘爱了你无论日月怎么变迁我都把你放在心上
不再分离是不是我的奢望
那些白云,那些星星,那个月亮
拉姆就托人从老家带来大哥的消息。公赞捎话来,说公扎半个月前回来过,不过又走了,最近有人在无人区雍西那里见过他。
家里来了贵客,公赞特意选了一头九岁的牧牛杀了,灌了血肠,让女人煮了上好的肋骨肉。
“是。我要去找他。”风说,拖过背包,把里面的物品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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