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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藏生死恋

作者:羽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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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篇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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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什么急啊?再等等。等它们吃饱后躺下来时,找准角度,最好是打脖子中间,一枪下去打进喉管,牦牛就毙气了。”
俩人走到外面,见周围没人,单增这才小声说:“他是不是又去打猎了?”
达娃飞快地抽出手来,看了看四周没人,这才小声说:“当心别人看见。我们的事都过去了,你别放在心上。好了,我回去了,你也回去吧,主任还等你喝酒呢!”
“行行行,主任,我马上让人写个情况给你!”单增点着头。
次旺向她招了招手,达娃慢慢走了过去。次旺一把搂过她的腰,扯下她抓着的袍子,把她压在榻上,向那翘翘的乳|房狠狠地咬了下去。
“主任,他……确实病了,起不了身啊!”达娃避开次旺的眼睛,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小声说。
次旺见围观的人都走了,便对罗布顿珠说:“带着你的人也回去吧,这事弄清楚了再说!”
达娃看了伦珠一眼,见他身上血迹斑斑,眼睛里却冒着火光。这个男人,一向都是受人尊敬的,如神鹰一般的高傲,那里受过这份委屈啊?她不能让自己的男人受这份罪,家里不能没有这个男人,从结婚到现在,虽说不是恩爱甜蜜,至少也是相敬如宾的。
“我知道我知道。单增,我明白你的心。那不是你的错,我们的父母哪里知道儿女的心呢?”
羌塘高原上的牧民过去都是以游牧为主的,一年四季都随着牛羊的脚步迁徙,没有定居的习惯。解放后,政府出面划了行政区域,草原上人口稀少,帐篷与帐篷之间,相隔何止十里,即使开个小会,公社都得提前十天派出人马通知还不一定能全部通知到。所以县革委会决定,以生产队为基点,吃大锅饭,给牧民设居住点,方便开展革命工作。
措姆,生产队长单增的女儿。在一帮同龄的草原孩子中,措姆长得格外不同,脸蛋粉扑扑的没有草原女孩常见的高原红,她的笑公扎也觉得是最美最响亮的。措姆的舅舅就是错鄂寺的扎多活佛,公扎和措姆一起常趁人不注意给他送吃的烧的。也因此,俩人变得格外亲近一些,常常看见他俩的身影相随一起。
“主任,你抬抬手放了他吧。我们真是被逼得没办法了,五个孩子等着要吃要喝啊!”
达娃和单增,从小一起长大的。单增的第一次“打狗”行动,就是去了达娃的帐篷。最初的单增是想娶达娃的,可是父母不同意,说达娃家只有她一个女孩和-图-书,结婚后还要养她家老的,日子没法翻身,父母做主让他兄弟另娶了女人。没隔多久,达娃也招了一个男人上门。俩人各自都成了家,虽说都住在湖边上,但再没私下来往过。
达娃想哭,想喊,但她不敢。自己的身体承载着男人的命、孩子们的命,能否顺利过得了这一关,就看自己的身体是否能承载这一苦难。
“你是说,你也和我一样?”单增心里动了一下,突然抓起达娃的手问。
野牦牛、野驴、羚羊以及牧人就是羌塘高原上流动的风景,有了他们,这片高原才有了生命。
“你家孩子多,困难队里都知道。唉,这年头……再熬熬吧,听内地回来的人说,中央在考虑要解散集体制,不吃大锅饭了,把草场和牛羊都分给牧民,到那时候日子就好过一些了!”
大伙儿小声议论着向自家的帐篷走去。
“爸拉,打到了打到了,我们胜利了!”公扎跳了起来,双手握拳跳着笑着,带着朵嘎向山下跑去。
“爸拉,打哪一头?”公扎扭头见父亲开始装火药,便问。
“主任……”
革命倒是方便了,牧民的生计却越来越难了,每天放牧要走几十里,有的一天根本回不来。
“家里快没吃的了。大人还好办,孩子们小,熬不过啊!”达娃看了身边的汉子一眼,小声说。
次旺走进帐篷,坐在椅上,看着达娃,不怀好意地笑:“你真想救你男人?”
达娃在门边故意跺了跺脚,里面传出单增的大嗓门:“谁呀?”
听到罗布顿珠的喊声,达娃在帐篷里走来走去,不知如何是好。男人昨晚出去后现在都还没回来,晚上的学习如果不到的话,挨批事小,扣除一个人的分肉才是大事。私猎最近抓得很紧,本来就不够吃,再扣去一个人的量,明年的日子可怎么办啊?
“你先跟我来!”次旺并不看她,转身向旁边自己的临时帐篷走去。
天亮前,公扎和父亲各自扛着肉从河谷的小路上走了过来。一进帐篷点,十几把雪亮的手电筒齐刷刷地照了过来,照得父子俩睁不开眼,帐篷的狗儿们开始狂叫。
“不是,主任,你听我说,如果主任实在要去,我先回去打扫一下。”达娃拉着他,头却转向队长单增,求助地看着。
“主任,主任,”达娃赶紧抬起头拦住他,“我们帐篷里很脏,怎么能让主任您进去呢?会弄脏您鞋子的。”
傍晚的峡谷多了些梦幻般的美丽。
https://m.hetushu.com.com“主任,主任,你看我男人是不是先放他下来,他都饿了一天了!”达娃走到次旺身边,凄凄惶惶地说。
牦牛是羌塘高原最常见的牲畜,别看个儿大体壮,性子却极温和。但家牦牛和野牦牛性格相差太远,家牦牛温顺,野牦牛暴躁。在草原深处,常常发生野牦牛把人顶伤的事。
“就他一个人的种吗?”次旺指了指绑在杆子的伦珠。他不是不认识伦珠,这个号称“神枪手”的男人在这片天地谁不认识呢?只不过,“神枪手”的威名已经过去,现在的世界是属于他这样的“革命者”的。
“主任,队长,不了。我是来给我家长请个假的,他……他病了,一直发烧,出不了帐篷!”达娃看了一眼男人们,笑着说。
达娃嘴里发出“咝咝”的负痛声。次旺可没怜香惜玉的心情,这个女人是自己征服来的,用权利得来的,就得物尽其用。他把自己迅速脱|光,狠狠地戳进了女人的身体,两只手不停歇地在女人胸上、臀上用力地揪着,在白皙的肌肤上留下了块块青紫的痕迹。
没有马、驴的帮忙,这么大的野牦牛是不可能直接扛回家的,只有分解开,一次拿一部分。
“主任,我……”
“起不了身?”次旺怀疑地看着她,“我去看看!”
一群红卫兵小将拥上前,扯过伦珠和公扎肩上的肉,推推搡搡地把伦珠押走了。
达娃急步上前,向次旺一弯腰,双手合十:“谢谢主任,你真是个好人!”
“你男人真有福啊,一个人就占了一个女人,天天晚上搂着你这么个月亮一般的美人,真舒坦啊,哪像我们,三兄弟一个女人,轮到时女人还不一定方便。你说我苦不苦?”次旺看着她,小眼睛色迷迷的。
天永远是那么蓝,没有一丝云彩,太阳暖暖地照在身上,远处的大雪山发出淡淡的银光。藏北的山,海拔上的数字大得吓人,真正到了这片高原面对它们的时候,你会发现它们并没有想象中的高远。特别是无人区的雪山,一层一层铺呈开去,仿如丘峦一般,就如哪个仙人随手丢下些晶莹剔透的宝石,随意扔在了空旷的高原上,又仿佛牵着手的二八少女,亭亭玉立,秀雅美丽。
伦珠掏出腰刀开始剥牛皮。
“家里没吃的,你要我一家人都饿死吗?他去打个猎,犯着你们什么了?”达娃看着他,眼里冒出母豹子一样的寒光。
“咱们打那头老的吧,儿和图书子,咱们这些靠草原吃饭的人,不能太贪心,要给草原留下发展的种子,后人才会有吃的啊。”伦珠习惯性地说,趴到地上,把叉子架好,枪口对着下面的牦牛群开始慢慢调整射击的角度。
一会儿时间,坝子上的人除了绑着的男人,就只有达娃和次旺了。
伦珠捅了捅迷迷糊糊的公扎,公扎一翻身爬了起来,揉着眼睛看向下面。
伦珠的身子终于自由了。他看着女人脸上脖子上的伤痕,眼睛像要冒出血来,转身就要往那间黑帐篷冲去。女人死死拉住了他,摇着手,泪水哗哗而下。
“犯了什么罪你不知道吗?未经允许私自偷猎,逃避学习最高指示,这不是反革命是什么?”罗布顿珠走到她面前,阴冷地说。
伦珠含笑看着儿子跑下河谷,这才慢慢收起枪,松开保险,掏出鼻烟壶,倒了一点出来,深深地吸了一下,痛快淋漓地打了个喷嚏,用手搓了一把脸,捡起儿子的皮袄走下了山坡。
“是,主任!”罗布顿珠大声答道,向身后的人一挥手臂,“走!”
哭喊着“阿妈”的公扎冲进了帐篷,把事情经过跟达娃说了。达娃惊恐地穿上衣服,套上靴子,带子都来不及拴就向革委会的帐篷跑去,到了帐篷门前,见坝子上点了马灯,黑压压的围了很多人,伦珠被绑在帐篷杆子上,嘴角挂着血迹,显然刚才被打过了。
“你说你都生了五个孩子了,腰咋还是那么细呢?不像我家那女人,生了两个孩子,腰就变得跟熊差不多了。”
次旺一听有姑娘送酥油茶来,也就停了脚步。“也好,你去看看吧,快点回来啊,我们还等你回来喝一杯呢!”
见到达娃,男人们停止了说话,眼睛齐刷刷地转了过来,特别是次旺,恨不得立马上去剥了女人的皮袍搂在怀里。“呵,照亮草原的月亮女神来了,快进来坐!”
月上山顶,达娃在帐篷外站着,转身时,突然觉得有人在看自己,仔细看去,除了黑压压的帐篷又什么都没有。
公扎看到山下黑压压的牦牛群时,立即张大了嘴,差点没惊呼出来。父子俩趴在山头上,看着下面的牛群,朵嘎卧在他们身边。
次旺看了看达娃,又走到被绑着的男人跟前,说了声:“你他妈还真有福啊,一个男人就搂了一个女人。这样吧,我调查一下,如果确实困难,可以考虑从轻处理。”
“那有什么关系?你这个大美人都可以住在里面,我去看一下还怕什么?”次旺看着她说https://m•hetushu.com.com
“都回去吧,有什么好看的?”单增向叽叽喳喳围观的人群挥了挥手说。
“是我,队长!”达娃说着笑吟吟地掀开门帘,站在门边。别看达娃已经是五个孩子的娘,腰身却并没什么变化,宽大的皮袍穿在她身上,银腰带一系,胸是胸腚是腚的,走到哪儿都会成为男人注目的对象。
“病了?今晚的指示可是中央毛主席的最新指示啊,县上说了,要传达到位,人人都要学习。”次旺色迷迷地看着达娃的粉脸,差点流出口水来。达娃,月亮一般美丽的女人,年轻时就是他觊觎的对象,好几次去她的帐篷都被赶了出来,有一次被她的狗撵得在草原到处跑,她却在帐篷门边哈哈大笑。
“达娃,是我对不起你。你只有一个男人,孩子又小,日子过得很苦,我想帮你一把。你也知道我家那头母牦牛,脾气躁,我怕她知道后去找你们闹,所以……”
随着一声清脆的枪响,边上那头瘦弱的母牦牛晃动了一下身体就再也不动了。其他牦牛听到枪声,起身撒腿就跑。小的在中间,健壮的在外面,四蹄如飞,“轰轰”声在山谷里回荡着,草屑飞扬。
“阿爸,怎么动手?”公扎兴奋地瞪大了眼,恨不得马上听到枪响。
她想了想,穿上皮袄,戴上白色的羊羔皮帽,叮嘱老二公赞看好弟弟妹妹,然后向队部的帐篷走去。
戴着红星帽的罗布顿珠嬉笑着从人群里走了出来,脸上挂着讥讽的笑。“你不是病了吗?神枪手,病得出不了帐篷,伟大领袖毛主席的最高指示都不能学习了,怎么这会儿却扛着肉回来了?呵,还是野牦牛啊。”说完话锋一转,恶狠狠地说:“还不带走!”
眨眼间牦牛就跑得没了影儿。
“行了,我并没说就要放了他,还得看你们的表现。”次旺说。他看着达娃的眼睛别有深意,然后向着单增话里有话地说:“你也不用写什么情况汇报了,大伙散了吧,我亲自去调查,免得有人徇私。”
“谢谢你,单增,我知道是你经常偷偷在我们家门口放肉。”
“爸拉,我们可以送点肉给措姆家吗?”公扎突然停住问伦珠。
草地上散落着冒着热气的牛粪。那头射中的牦牛躺在地上早已死去,脖子上有个小小的洞。
“主任,他们家孩子多!”单增不忍再看,走上来小声劝说,“我看就算了吧?他也是没有办法才出去的。”
“五个,大的才会捡牛粪,小的还在吃奶。”
错鄂湖边东边的这个牧和图书民居住点,罗布顿珠依旧在皮袄外扎了条军用皮带,拿个小喇叭,神气活现地通知男人女人晚上都集中到革委会的帐篷里,学习党中央毛主席的最高指示。
当达娃走出那间帐篷时,脚像踩在棉花上一般。她咬着牙走到男人身边,开始解男人的绳子。这时长子公扎跑了过来,跟母亲一起飞快地解开了伦珠。
次旺放好牛粪,这才转过身来,见达娃酥|胸半祼,一手拉了皮袄的襟站在帘边,天窗处射进一缕光线照在她身上。
“队里没给你们家分肉吗?”这时,公社革委会主任次旺走了过来,“别人家能过,你们家为什么就不能过?”
单增起身说:“这样吧。她家那破帐篷我经常去,到处都是牛粪羊粪的,主任去确实不合适。主任你先坐一会儿,酥油茶马上就来了,送茶的姑娘是湖对面的格桑花,让她给主任唱两句吧!”
公扎吓坏了,喊着“阿爸”跟了上去,被一个革命小将抽了两皮带,只能住了脚,转身向自家的帐篷跑去。
太阳快落山了,金黄色的光线打在山崖上,青青的石崖也变成了橘黄色。稍远一点的雪山被夕阳染红了,发出淡淡的金色光芒。
达娃看着自己的脚尖,眼泪滴了下来。虽说草原上女人不把性当成惊天动地了不得的事,那也得自己愿意啊。
“好!”单增答应着,跟达娃走了出去。
然而一想到外面杆子上绑着的男人,达娃就强迫自己抬起头,挤出笑脸,解开腰带,慢慢脱去皮袄。
达娃哭着扑了过去,“你们干什么打他?他犯了什么罪?”
次旺并不着急,他往炉里加了些干牛粪,把帐篷里弄得暖暖的。这个女人是错鄂草原的月亮,梦里出现的人儿,他在等着,等机会降临。
次旺近来常常待在错鄂草原,却很少回自己家去,而是住在队部的帐篷,说是要彻底拔出错鄂草原的毒草。
“他有多少孩子?”次旺看了达娃一眼,问。
“是的,主任,他是入赘来的。”单增赔着笑脸,小心翼翼地说。
干黄的草地此时格外柔和,黑色的牦牛躺在草地上,小牦牛在妈妈身边不时找同伴顶一下角。
单增若有所思地看着达娃顺着湖湾走了,这才转过身去。
到了帐篷外,听到队长单增在里面陪着革委会主任次旺和他带来的人说话。
没有感情钻钻帐篷容易,像达娃和单增,因为都爱着对方,一但再有牵扯,只怕两个帐篷就不会再平静。所以,有了感情的男女是不适合草原上约定俗成的成年游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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