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回忆像瘟疫
“看你状态不好，还是别去了吧。”霍怿杰小声对我说。
我回过身，走上舞台，静静站在中央。
“走吧，你还要换衣服呢。”霍怿杰淡淡地说道。
“我送你。”霍怿杰看着我。
他看着我，眼神飘忽不定，我看不透，唯能肯定的是，那里面有着对霍怿杰满满的关切。
音乐还在继续，忧伤的音符在空气中蔓延，仿佛是悲伤的爱情的味道。
镜子中还是那个将心痛藏在遥远回忆中的女子，天使般素白的面孔，却只是冰冷的魔鬼。
“就是，别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是的，他不爱她，他只爱他的权势。
命运的齿轮在转动中颠覆了原本注定的结局。
夏诗见季惟轩没有回答，又问系主任：“老师，我可以去吗？”
我仰起脸，淡淡地说：“谢谢，但我对跳舞没什么兴趣。”
我走进更衣室，随意地换上T恤，洗掉脸上的妆，露出干净清透的皮肤。
“没想到被我们学校开除的问题学生在你们创宜还成了点气候，真是不简单。”
“如果你方便的话，明天就来吧，我一会儿征求下董事的意见。”
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猛然转身看季惟轩。
我说：“谢谢。”
我别开脸，装作毫不在意。
我绽开微笑，像飘忽不定的落花，带着某种逝去的忧伤，却无比诱惑。
是的，我从来不喜欢这种场合，如果不是因为霍怿杰，我也没有兴趣来这里。
“不好意思，我打断一下，我好像没有说我要去。”
系主任不慌不忙地说。
甜美的声音在耳边荡漾，我转身，看见一脸微笑的夏诗。
他的话像破碎的玻璃扎进我心脏，血液仿佛一下子流干，痛得无法自抑。
我甩甩头发，将所有的记忆清除出我脑海。
我冷漠的声音通过麦克风，像砸在观众席中的一枚炸弹，瞬间在安静的空气中激起点点火花。
“对啊，我差点忘了，以前米静是祀言的学生，那真是感谢你开除了她，让我们创宜捡到一个宝。”
是的，我还有自己的使命。
我甩甩头发，开始融入自己的世界。
“今天要举办庆功宴。”季惟轩的声音永远是那么轻轻淡淡，像天空中飘浮的游云。
曾经我的母亲，是不是有过同样深刻的心痛。
“我不会问你的过去，所以，希望你不要在我面前隐藏真实的自己，可以吗？”
宋薇儿退到一旁看着我，台下鸦雀无声。
我摇摇头：“我并不想出名，这样就够了。”
舞台灯光闪烁，如夏夜繁星点点的星空，在雍容的底色中拓上璀璨的非凡色彩。
“米静，刚才你怎么走了，身体不舒服吗？”系主任看见我，关切地问道。
我低下眼眸，刻意岔开话题：“明天就是周日了，我该什么时候去Lady呢？”
因为我知道，下一刻，他们便会心服口服。
季惟轩看了看我，那眼神似乎在征求我的意见。
我低下头，淡淡地说：“董事长，我并非出自名门，也没有百万家财，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在您心里我配不上他，在我心里他也不适合我。您想要的是这个答案，我便给您这个答案，难道您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宋薇儿这次去参赛，那谁来代替她做Lady的舞蹈老师啊？”
我扭头，看到几个工作人员在小声议论。
我说可以。
这声音带着嘲笑，让我的心不由一颤，我转过头，看到祀言的教导主任站在门口。
音乐声伴随着宋薇儿飞扬的裙角和*图*书，如燃烧在黑夜里的绚烂烟花，远远地，只能看到无比夺目的影像，却触摸不到她星辰般亮眼的光芒。
起初的舞步是优雅的，仿佛古时轻柔的女子，在如水的梦境中漾起浅浅的涟漪。
“也是怿杰的女朋友，是吗？”他的声音略微提高了。
我不值得任何人用心来爱我，因为我不是天使。
宋薇儿开始排练了，全场静了下来。
这个不堪一击的公主，将所有脆弱掩饰在高不可攀的外表下，谁又能看清楚她心底的痛楚。
没有人看到我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微笑，像轻蔑的魔鬼，在地狱里撒满邪恶的罂粟。
我挑挑眼角，细细思量起来。
灯光变幻着瑰丽的颜色，刹那间是潮湿的雨季，转瞬，又幻化成火热的仲夏。我的舞步仿佛穿透时空，配合音乐，完美无瑕的搭配。
我愣了一下，又点点头。
他怎会深爱我的母亲。
我将目光移向窗外。
现实里的宋薇儿和屏幕里不太一样，没有化妆，少了一丝妩媚，多了一份纯真。
“请等一等。”宋薇儿清甜的声音透过话筒，回荡在整个场馆。
“可以，但是你们首先要练习好基本的动作，等过几天我检查合格以后，再教给你们。”
“米静。”
“是。”经历了那么多伤痛，我已是心如止水。
不，不可能。
霍怿杰愣在原地。
迟疑了片刻，我推开门，走出更衣室，霍怿杰和季惟轩不约而同将目光转向我。
霍宇定定地望着我，眼神里某种哀伤的色彩无止尽地流淌开来。
“你这个家伙……”
“其实，我只是不习惯那样的场面。”我藏起心痛，不想让霍怿杰为我担心。
突然有人牵住我的手，温暖的触感，让我刹那失去了不安感。
台下不断有人举起横幅挥动着荧光棒喊着宋薇儿的名字。
抑或，比我的还要刻骨。
“你觉得我的舞……”她没有说完，但我了解她的疑惑。
“你以为我和你一样没理智，我宁愿永远不了解关于她的一切，我也不可能去伤害她。”
宋薇儿也听到了我的声音，她停在了原地，表情有些迷惑。
霍怿杰握紧拳头，我连忙上前拉住霍怿杰，怕他又会做出什么事来。
“你能不能代替我做Lady的舞蹈老师，只是临时的，不会占用你太多时间。”
但我要的不是这些。
“既然她不想说，你就没必要问，我告诉你，在她面前你最好别提起这话，如果你触痛她，我可不会对你客气。”
如果做了Lady的舞蹈老师，应该会有很多机会接触到卓宇吧。
我抬起头，看见霍怿杰凝视着我。
“米静，新来的舞蹈老师，对吧。”他的声音略有些苍老，不复往日。
霍宇的表情刹那间僵硬起来，沉默了片刻，他低声说：“不是她。”
霍怿杰拉着我，拐进空无一人的实验室，他插上门，若无其事地说：“刚才，你演得很好。”
我在他耳边轻轻地说。
他已经老了，尽管神情中还带着一个跨国公司董事长的威严与骄傲，可他毕竟是老了。
“没关系，难得大家开心，一起去吧。”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
“不说这些了，你不知道，刚才你有多么令人惊艳。”
霍怿杰点点头，却没有挣脱开我的拥抱。
人群有些骚动，但还是渐渐让出一条路来，霍怿杰拉着我，穿过刺眼的闪光灯，从窃窃私语的人群中走出。我跟在他身后，心里一阵感动。
我心头一紧，霍宇，呵，为了虚伪的金钱与地位，他连姓都改了，那么，曾经他伤害过的人，他一定是不记得了。
我的动作一下子停滞了，手指冰冷，在他掌心的温度下蓦然刺痛。
正指挥同学收拾着道具的系主任漫不经心地说道：“可以。”
霍怿杰望着我，似乎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目光中满是震惊。
她们欢呼雀跃着四散开来，认真地开始练习。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穿过走廊，我径直走进宽敞的排练大厅。
这是父亲的眼神，是我一直没有机会感受到的父爱，也是伤害了两个女人后唯一留下的值得我同情的东西。
台下观众手中举起荧光棒，开始有节奏地挥舞，像一幅整齐的闪动着的画。
我耸耸肩，神情慵懒：“哦，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你没有融入音乐，所以它没有灵魂。”
“你要照顾好她。”
我打断他的话，一字一句地说：“但是，希望您明白，我不爱他，如果不想他受到伤害，就阻止我们在一起。”
我若无其事地转过身，准备离开。
他一时之间有些哑然，沉默片刻，他说：“你是个很聪明的女孩，我并不反对你们交往。”
“你在舞台上折射出的光辉震撼了在场的每一个人，我想你让我知道了舞蹈的含义，谢谢你，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请你做我的搭档。”
这声音在静默的空气中格外刺耳。
“喂，我怎么都不明白，米静你什么时候学过跳舞？居然还跳那么好。”霍怿杰终于从震惊中恢复过来。
霍怿杰的声音不大，却深深刺入我的心海。
我的声音仿佛干涸的河流，毫无生气。微微的痛梗在我喉咙里，涌出忧伤的回忆。
“我看到刚才你无助的样子，不知怎么很心痛。”
他僵直在原地，我松开手，心跳有些不受控制。
额头的汗水沾染到我的长发，我好像记不得过去，看不到未来，在这完美的海市蜃楼中享受短暂的快意。
霍怿杰刚准备说什么，季惟轩的声音打断了他。
回过头，看到季惟轩拦住记者，正解释着什么。
我若无其事地说：“大家好，我是你们的临时代课老师，我叫米静。”
一切都在我意料之中，只是，霍怿杰兴奋的声音却让我心痛不已。
“嗯，人该走得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
我突然意识到，我们并没有顾到他的感受。
我还能不能心如止水面对他们的付出？我还能不能冷漠地装作高高在上的公主，若无其事地将真爱轻轻吹散在风中？
霍怿杰愣了片刻，表情有些不自然。宋薇儿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笑着不再说话。
“霍怿杰，我想我没有时间浪费在这里看一场平淡无奇的表演。”
她的头发高高束起，明媚的脸庞张扬着青春的活力。
“米静虽然总是一副冷漠的样子，却始终忧伤得让人心疼。”
四周鸦雀无声，我听见有人小声地说：“公主。”
台下不屑的嘲笑声更大了，这声音将我的耳膜聒得生痛。
我走向门口，刚准备扭开金属把手，突然听见小声的谈话声。
霍怿杰猛然扭头看我，一脸的震惊。
我的表情有些僵硬。
“太好了，”夏诗一脸的欣喜，“米静姐，你是不是也一起来。”
出名。
时间像沙漏一点一滴地流失。
他给她带来的是挥之不去的噩梦www.hetushu.com.com，刻骨铭心的伤痛。
“谢谢。”我低着眼眸，语气有些生疏。
永恒地停留在时空里。
“今天晚上有时间吗？”夏诗期待地看季惟轩。
可是，我又有什么资格感谢他。
心微微地揪痛了。
所有人都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你知道吗，我很少能遇到对手，可是你刚才的表演却让我震撼，你不但把舞蹈领悟得如此透彻，更是轻而易举将所有人带入一个遐想的世界，我不否认我被你的舞蹈所折服，所以，我真的很希望我们能够做朋友。”宋薇儿的目光很真诚，完全没有任何架子，这让我对她生出些好感。
手有些微微颤抖，几乎连开门的力气都没有了。
宋薇儿看着我，似乎很担心我会拒绝。
电梯停在十七楼，走廊上铺着红色的柔软的地毯，尽头是董事长办公室。
暴风骤雨过后，音乐渐渐平缓下来，台下片刻的沉寂过后，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
门外突然静了片刻，又响起霍怿杰的声音。
“你的样子，真像我一个朋友，一样的气质，一样的倔犟。”
“几年前偶尔接触过。”我轻描淡写地说。
“演得真精彩啊。”戏谑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季惟轩没有说话，只是略微点点头。
我没有说话，将目光移向朝我走来的宋薇儿。
我摇头：“不用了，谢谢。”
“那么，”宋薇儿略一思考，又问我，“每个周日你有时间吗？”
议论声更大了，可是谁也不会知道，这看似出乎意料的发展，却是完全在我掌握之中。
那一瞬间，仿佛唯一的希望都没有了。
我点点头，心里已经猜到了宋薇儿会说什么。
我本就应该是没有温度的公主，我受的伤害是那么的刻骨铭心，不能忘记。
“你听掌声就知道了，”霍怿杰自顾自地说着，“看不出来，你和季惟轩那么有默契，慢慢地把我们带到一片哀伤与绝望之中。那个时候，我真的想抱住你，不想看到你难过的样子。”
“那我可以去吗？”夏诗的笑容像樱花绽开，清纯美丽。
“有时候我会想要知道她的过去。”
我摇摇头，嘴角扬起淡淡的笑容：“没什么，只是不习惯而已。”
“米静老师，我昨天在宋老师的排练中见过你，你的舞跳得太漂亮了，可以教给我们吗？”
“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也只是朋友而已，我可以为他付出一切，但唯有爱情，不行。”
我略点点头，跟在她身后，走出排练大厅的刹那，我看到镜子里映出我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仿佛所有不愿面对的恐惧都即将释放出来，我深吸一口气，刻意让心伪装似冰一般坚硬。
霍怿杰黯然的眼神如失去光明的天堂，没有一丝快乐的痕迹。
毋庸置疑，她在舞台上能够爆发出无法言语的强烈震撼力，只不过遗憾的是，透过华丽的舞台，却看不到舞蹈本身的灵魂。
我扭头，看到一个身材修长的女孩眨着眼睛问我。
光洁的木制地板，一些女孩在明亮的镜子前练舞，看见我进来，都暂停了动作。
我看着系主任，眼睛有些湿润。
无数双眼睛带着戏谑的目光看着我，我却毫不在意。
我愣在原地，大脑顿时一片空白。
霍宇轻叹口气，说道：
周日的早上，我来到Lady。
晚上接到了霍怿杰的电话，让我第二天去Lady。
Monica帮我推开办公室的玻璃门，我走进去，看见了我的父亲，确切地说，是我曾经的父亲。
我眯起眼hｅｔｕshu.ｃｏｍ.com睛，漫不经心地看着。
那一瞬，心里突然掠过母亲的样子，她在舞台上神话般舞蹈，那个场景永恒地拓印在我心里。
我坐在椅子上，微微笑道：“我演得是不是很好？”
那个场面，静静地，像穿越了千百年的传说。
“好吧。”既然目的已达成，我就没必要再耗费时间了，我转向霍怿杰，淡淡地说，“霍怿杰，我还有点事，先回去了。”
转过身，我穿过无数注视的目光，走向门外。
“我就是看不惯她做作的样子。”霍怿杰冷冷地瞥了一眼夏诗。
仇恨已让我疲惫不堪，还有什么名利值得我计较。
霍怿杰看看我，信或不信，他终究是没有再追问。
我惊讶地扭头，看到霍怿杰，灯光照耀在他的头发上，光芒星辰般掠过他浓黑的睫毛，从他倨傲的鼻梁泻落，鼻翼的钻石微微闪亮，所有人仿佛被他的出现而震撼了，鸦雀无声。
唯美的音乐奏出丝绸质感的华丽音符，我轻轻旋转，恍如舞蹈在暗夜里的精灵，打碎一池幻影。
心口涌出大片的痛，将我所有伪装冲进无形的沼泽。
季惟轩的眼神漠然，像遥远的时空，看不透方向。
音乐似点滴的绚丽喷泉，洒向整个舞台，全场氤氲着谜一般幻魅的气氛。
和这些单纯的女孩在一起很轻松，没有压力，这是我向往的生活，可是我知道我不能沉溺其中。
下课的时候，董事长助理来找我。这个叫Monica的文雅的年轻女子，有着与我母亲相似的气质，一时之间我有些恍惚。
“少爷，她就是你常提起的米静吗？”宋薇儿疑惑地问。
我将长发随意地绾成一个髻，准备走下台。
霍怿杰将我护在怀里，冷冷地说：“请让开一下。”
我望向霍宇，他的脸色有些苍白。
我淡淡笑了笑，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的心突然停跳了片刻。
我站起身，轻轻地抱住霍怿杰。
我跟在他身后，默默无语。
宋薇儿对我甜甜微笑起来。
一只手覆盖上我的手，轻轻拉开插销。
“季惟轩，我刚才有看你的演出，你演得真好。”
我的身体微微颤抖。
心有些微微地痛。
他说的是我母亲吗？
我的犹豫，我的矛盾，都那么真实地刺入我身体，像利箭穿心的剧痛。
而爱情，已在触目惊心的现实中失去了原有的芬芳。
我停在原地，没有回头。
周六没有课，我去了TSB唱片公司，因为TSB新签约的艺人宋薇儿要代表霍氏参加一个国际舞蹈比赛，所以霍氏最近忙着做她的宣传。就连她排练的参观票也是千金难买。
定了定，他独自走向门口，他的背影像落寞的王子，揪起我阵阵心痛。
每当霍怿杰为我付出，我都会深深鄙视自己。
“别在乎他说的那些，这个老狐狸，还自以为谁都不知道他那点儿伎俩。”系主任一脸的嘲弄，随即又将头转向我，微笑道，“今天晚上我们来开个庆功宴怎么样？”
我若无其事地仰起头，漠视那些疯狂的尖叫。
她们就像一群善良可爱的小动物，让我冰冷的心蓦然焕发出一丝温暖。
音乐如行云流水般幽柔流淌，带着绵长的哀伤。
这一切都是谎言，一定是的。
这些年龄与我相仿的女孩对我甜甜地微笑，齐声说：“欢迎老师。”
“米静小姐，董事长请您去他的办公室。”
“那小子那么坚定地说要娶你，难道你连他的女朋友都不是？”
我闭上眼睛，绝望感深深淹没我。
他的财富是出卖和*图*书爱情，抛家弃子换来的，即使富可敌国，在我眼里也不过是被金钱操纵的傀儡。
我仰起头，神情淡漠：“那霍太太一定很幸福了。”
我的背脊僵直，心脏像失去了血液般，干涸且生痛。
“霍怿杰，别这样。”我有些不忍。
节奏开始加快，随着我的舞蹈，像在梦的颠峰摇摆。
“你去的话我们就不去。”霍怿杰抢在我之前说道。
突然有些后悔刚才对霍怿杰的唐突，即使这个拥抱只是感谢。
“你别得意，谁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纠结一帮学生跟前跟后，打架斗殴，只有你们创宜才会看重这种垃圾。”
霍宇的眼神有些迷离：“是我曾经深爱过的女人。”
我停在原地，转身看她。
他很为我进入Lady欣喜，而我却有着自己的目的。
“不知道您哪位朋友能令您至今念念不忘？”
我挤出一个微笑，尽管这微笑看起来有些勉强。
音乐高潮迭起，撼动着每一个人细腻的心，我的身体轻盈得仿佛是云端一片雾气，舞出若有若无的魅惑。
“对啊，我也听说了。”
之前我还幻想会是我的母亲，听到他的话，我顿时嘲笑起自己。
“做朋友固然可以，只不过我还是个学生，所以不能做你的搭档。”我淡淡解释道。
心底隐隐的哀伤。
我的话像一条瞬间燃起的导火索。
我低下头，走向门口。
我静静地望着他，面无表情。
“除了宋薇儿还有谁有能力胜任啊，你也知道董事一向严厉，对宋薇儿却很是喜欢，一般人他可不会轻易批准，看来只能等她回来了。”
“请问，你有兴趣做我的搭档吗？”宋薇儿的话引得所有人议论纷纷。
“我曾经对不起过她，这愧疚始终压在我心里让我喘不过气，即使她已走了很多年，但每当我想起她心里都会揪心的痛。我能明白怿杰对你的感情，我不阻止他，只是不想他留下遗憾。”
可是，我又有什么权利干涉他的感情。
他显然没有料到我竟会这样回答他，有些愣神。
“好！”同学们欢呼起来。
只是，好不容易到这一步，我又怎么会拒绝？
“要知道，我霍宇的儿子，没有得不到的东西。”他用居高临下的目光逼视着我。
仿佛又倒退回了以前波澜不惊的平淡生活。
为了祭奠我所失去的一切而注定的使命。
“这还用你说吗？”
我微微笑道：“从今天开始，我只是你们的代课老师，仅此而已。”
Lady是霍氏下属的一家模特公司。
“听说是因为一伙社会青年去祀言敲诈，米静才会去阻止，至于你说的那些莫须有的罪名，只是那伙团体给你施压，逼你开除她，你才找的借口，我说得没错吧。”系主任反问道。
教导主任脸色铁青，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转身走掉。
我转身，看了看霍怿杰，他的目光流露出对宋薇儿的赞赏，另一位歌手站在霍怿杰身旁，眼神望向宋薇儿，手中的麦克风却还举在半空。呵，幸好，她忘记了关掉麦克风。
夏诗委屈地咬住嘴唇，楚楚可怜。
我站在舞台一侧，看着霍怿杰和宋薇儿说话。
我走下台，站在霍怿杰身边，神情淡漠。
“你们是看我们创宜赢定了你们，不甘心吧。”
在一旁收拾道具的安雅兴奋地说：“也许因为这次的话剧，你会有很多机会出名呢。”
“不是。”我的声音始终是没有一丝温度。
回忆像瘟疫般瞬间侵袭了我整个世界。
我心口突然抽痛起来。
周围同学纷纷为我抱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