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窥视灵魂
我打断他：“别说那么多虚伪的借口了，要动手就现在吧，别让我妨碍了你的无限前途。”
我一遍又一遍地对自己说。
我用手指轻轻抚摸他的脸颊，他俊美的面容在华丽的灯光下如同受伤的精灵。
我浅浅地笑，心里觉得无比欣慰。
千裳一定和我是一样的，失去了自己引以为傲的爱情，像一个断翼天使，忍受着撕心裂肺的绝望。
我点点头，坐在镜子前。
他的犹豫，他的悲哀，他的痛惜。
我的头痛得厉害，无助感深深包围着我，像坠入漆黑的深渊。
我仰起头，柔顺的发如漫漫银河洒下的黑色星辉般泻落在肩膀上。
季惟轩的眼神突然间好遥远，他无力地看着我，眼眸黯淡，像一块崩溃的琥珀，碎得一塌糊涂。
是的，只是猜测。
我仿佛看到黑暗中飞翔的翅膀，一滴一滴流下泪来。
我不能失败，一定不能。
人们暴怒着冲向宫殿。
季惟轩仿佛看出了我的异常，他的手指略微动弹，却始终没有伸出手。
可我却仍然无法释怀。
这样清纯如天使般的女子就是我吗？
这句话似乎已经脱离了话剧的灵魂。
这一切伤害让千裳堕落成最冷漠最残忍的魔鬼。
“我宁愿不做所谓的王，我宁愿只做你的千裳，过平平淡淡的生活。为什么？一定要这样？”
显而易见。
我踉踉跄跄，撞在季惟轩身上。
“如果可以的话，我们找个宁静的庄园，远离钩心斗角的名利，只要丰衣足食便好。”
我目光呆滞，仿佛什么都听不到。
舞台上灯光刺眼，亮如白昼，我仿佛置身在辉煌的地狱中。
他愣了片刻，突然紧紧地抱住我，满脸的惊喜。
“难道那些虚伪庸俗的权势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吗？难道你忘了曾经的你是多么单纯善良？”
“你叫米静吧，刚才你演得太精彩了，能不能采访一下你。”
灯光将他黑色的影子拉长，如同地狱的使者。
灯光下我的笑容烟花般缥缈。
我的声音在华丽的舞台上回荡。
她变得沉默，她的眼眸不再有光彩。
“千裳，那天我要你等我，只是想去调查清楚事情的真相，我不愿你活在无止境的恐惧与绝望中，在我眼里，你永远是不可取代的唯一。请原谅我，当初没有在意到你的无助。我多少次的后悔，当时没有把你一起带走，你知道吗，没有你在身边，我甚至开始怀疑我存在的价值。”
可是，既然明知道再也回不到过去，又何必奢望。
季惟轩抱着我，紧紧地，唯恐一不小心我就会消失在他怀抱里。
季惟轩双手按住我肩膀，痛惜地看我。
我惊惧地看着他，眼底倾泻出掩饰不住的惶恐。
我穿着纱制的黑色长裙从幕后走出。
千裳紧紧抱着司原的身体，孤零零地站在舞台上。
“你竟然能将天使和魔鬼演得惟妙惟肖，那么现实中的你是怎样的一个女孩呢？”
所有人都明白他是那么的爱着她。
我用手撑着地面，一边向前匍匐，一边恐惧地回头。
灯光闪烁，我在繁华中演绎着绝望。
良久。
无助感吞噬着我的灵魂。
星空般纯净澄澈的瞳人在微微卷曲的浓密睫毛下和-图-书闪烁，浅浅的微笑在酒窝里无瑕盛开。
音乐声响起，我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淡淡地看着季惟轩满含痛惜的乌黑眼眸。
我仰起头，淡漠地看着他，“别说曾经，我从来不屑做那个没有思想的洋娃娃。”
季惟轩无力地望着我，我收起笑容，语气冰冷：“那么，就杀了他。”
“我不要当傀儡，我不要。”我的声音脆弱无力。
我眼角微挑，声音慵懒，仿佛对他的付出根本不屑一顾。
“老师，音乐已经开始了。”
城堡里传来公主的死讯，伯爵宣布即将即位。
我面无表情，一字一顿地说：“你的爱真矜贵。”
他的脸贴在我的脸颊上，肌肤相触，柔软温暖。
她像一个被人抛弃的木偶，四处流浪，历经沧桑。
“你的忧伤感动了所有观众，请问一下你是怎样看待司原对千裳的感情呢？”
呵，魔鬼的下场。
天使沦为魔鬼，公主堕落地狱。
走进更衣室，换上纯白色的长裙，无数晶莹的水钻闪闪烁烁，将我融入一片白色的光芒，腰间美丽的蝴蝶结雍容绽放，层层叠叠的蕾丝点缀在蓬松的裙子上，裙摆上有精致的镂空的花纹，优雅不可方物。
我的声音仿佛没有生命，带着丝丝嘲笑，讽刺，冷漠得让人心寒。
灯光变幻成昏暗的橘黄，渐渐暗下去，直到完全消失。
当单纯的公主被一次次伤害，她的心死了。
灯光刺眼，我缓缓跳动的心脏似乎被耀眼的光芒灼伤，剧烈地疼痛。
季惟轩的目光中流露出些微的痛。
他一愣，震惊地看我，目光中是无比的惊讶与失望。
我看着他黑色的背影渐行渐远，泪如雨下。
千裳不相信司原会离开自己，正如她义无反顾地相信着司原的爱。
我低下头，对老师说道：“老师，我们要准备演出了。”
季惟轩抚去我的泪痕，深深地看我：“千裳，不要任性，我很快就回来。”
我绝望地摇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他演得真好，将一个失去至爱的痛苦的王子刻画得淋漓尽致。
我低下头，用一种失落的无奈的语气说：“可是我不想做王，我只想做你的千裳。”
我几乎要哭出声来，季惟轩手足无措地抱紧我。
可是，心痛依然还残留在心底。
“没有人了解我，包括你，所以，别浪费时间猜测这种莫须有的东西。”
杀手声音冰冷，却让无数人为之动容。
“公主，我不敢忤逆伯爵的意思。”
周围鸦雀无声。
季惟轩的眼里有深深的痛楚，他蹲下身，紧紧地抱住我，我用力挣脱，却始终无法逃离他的怀抱。
尽管这台词在排练时已听过无数次，可是再一次看到他浅笑的嘴角，听到那动人的话语，我心口仍会一阵悸动。
这世上绝不可能有人看穿我的绝望。
他向前走了一步，又停在原地，目光复杂地看了看我身后，终于还是背过身去。
这是一种即将失去的疼痛感，冰冷，无力。
“不要，司原，别丢下我。”我不住地摇头，指尖冰凉。
有人跑来，跪在我面前：“公主，我们找到了伯爵，但是他的妻儿现在下落不明。我们还在四处和图书寻找，请您处置。”
我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嘴唇发白，四肢仿佛麻痹了一般，毫无知觉。
“最近舅舅总是让我做很多事，我好忙，都没有时间来见你。”
“为什么你能将公主唯一的亲人背叛自己时的绝望饰演得这么真实，是不是曾经有过相同的经历？”
时间仿佛静止了。
“把他关在地牢，严刑逼供，命人将各个城门设置关卡，仔细地搜，找到他的妻儿后一并处死，绝对不能放过一个人，我知道你们以前是他的手下，但是，现在掌握你们生死的是我，你该知道，我是从来不会吝啬那些背叛我的人的生命的。”
季惟轩深深地望着我，眼睛里满含着痛惜，无比真实的痛惜。
我撩起头发，若无其事望向远处。
他激动地按住我的肩膀大声说：“我们成功了，我们成功了。”
“别傻了，我怎么可能放弃我辛苦所得的一切。”
我抬起头。季惟轩的眼眸深邃，望不到尽头，可是，他目光中淡淡的哀伤却是那么真实。
季惟轩的目光一下子淡了下去，像失去了氧气的烛火，在黑暗中渐渐熄灭。
季惟轩走向我，他的眼神依稀看到熟悉的痛惜，那么真实。
我绽开花朵般地微笑，在他耳边轻声说：“如果留着他，我会夜夜做噩梦。司原，你自然不希望我每夜在恐惧中惊醒，对不对？”
无数问题迎面砸向我，在我心里划出一道道鲜血淋漓的伤痕。
我呆呆看着季惟轩倒下的身体，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破碎了。
华丽的场景犹如梦幻国度，美轮美奂。季惟轩静静等候在城堡外。
时间仿佛静止了般，所有人都呆在原地。
我扭过头，不敢去看季惟轩的表情。
心微微地痛。
我仿佛又看到当时母亲离开我的时候，那么孤单，那么无助，那么痛不欲生。
我睁开眼睛，镜子中的我有些陌生，浓密的睫毛仿佛是草间颤动着的露珠，氤氲着美丽的雾气，淡淡的妆容，清秀韵雅。
欺骗。
爱已不再重要。
假的。
绝不会。
“这世间最悲哀的事莫过于背叛，舅舅要篡位，我无话可说，我本就是他操控下的傀儡，我也从未奢望过统治天下，我只想和司原在一起，做他幸福的天使，我一直以为就算全世界的人背叛我，他也不会，我是不是太天真，呵，既然是这样的结局，我还有什么留恋，你杀了我吧。”
我抬起头，看着老师，坚定地点点头。
公主开始被迫逃亡，过着乞丐般的生活，终日被噩梦折磨。
他唯唯诺诺地退下，表情异常惊恐。
“你是未来的王，总有一天你是要主宰这个世界的，怎么可以还再像以前一样贪玩呢？”
恍惚中，面前浮现一个模糊的轮廓，逐渐清晰。
暴政，屠杀，战争，野心。
可是这张天使般的面孔却被别人冠予公主的称号。
我看着他们木然的表情，有些不知所措。
镜子里清澈的脸庞仿佛刺痛了我的心。
季惟轩的眼神有些迷离。
季惟轩宠溺地看着我，像是小心翼翼守护着至爱的王子。
我的笑容是那么冰冷，却又异常美丽，在璀璨的灯光下风情万种。
台下静悄
和-图-书悄的，毫无声息。
曾经我所见过的那些经历了山盟海誓最终仍然遭到背叛的爱情，不都是这么虚伪，这么可笑吗？这世上还有谁能去相信谁？
那是曾经那个安静的带着淡淡傲气的王子。他的笑容不掺一丝杂质，像堕落凡间的天使，在天地间挥洒着自己的光芒。
“不，你杀了我吧。”我的声音微弱却坚定。
他们要焚烧罪恶。
“不要伤害我。”我的裙摆在冰凉的地板上散开，像即将凋落的花朵。
他的声音在我耳边荡漾，尽管声音很轻，却惊得我心跳险些停止。
老师拍拍我的肩膀：“不要紧张，你们一定能够成功的。”
场景换了又换，故事接近尾声。
季惟轩看着我渐渐苍白的面孔，眼中一抹心痛。
我本能地用手背挡住眼睛，退后几步。
公主唯一的依靠也离开了她，所有的浮华，美好，都如流星陨落。
我退到幕后，季惟轩出场。
聚光灯射入一道皎洁的光柱，将我们包围其中。
而司原，却奋不顾身地保护了千裳，用自己的生命。
邪恶与自私充斥着魔鬼的内心。
我望着季惟轩，冰冷的眼神仿佛可以穿透他的身体。
快要落幕了。
我呆滞地望着台下，没有亮光，仿佛通往希望的门已经关闭，只留下地狱般的死寂。
“千裳……”季惟轩失神地望着我，喃喃自语，“我是真的爱你……”
这话是多么的动听，可是如今，司原是爱或是欺骗，对千裳来说都没有什么意义了，她的心里只有复仇，唯有仇恨，才能祭奠她所失去的一切。
曾几何时，我也有过相同的绝望。
季惟轩微笑，伸出手拥抱我。
我的心口剧烈地疼痛起来。
他回头，吃惊地望着我。
“千裳，千裳，你怎么了。”
“千裳，他可是你亲舅舅啊！”季惟轩看着我，眼神中流露出巨大的震惊，还有深深的心痛。
片刻后，周围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叹声，不绝于耳。
我的心骤然紧缩。
他长久地看我，不说话，仿佛任何台词都已是多余。
所有观众都会看到司原在疯狂寻找着他的千裳。
渐渐地，也许是习惯了，演起这样复杂的角色居然得心应手许多。
我看着他的眼睛，乌黑的瞳孔氤氲着淡淡的忧伤，仿佛孤独的蝴蝶面对即将凋零的花朵，一种深爱却无力挽回的忧伤。
我的心蓦然痛了起来，仿佛他的哀伤融入我的肌肤，带给我同样的伤感与震撼。
“爱？爱就是在我最需要安慰的时候离开？爱就是让我独自逃亡？”
我冷漠地看他，所有的爱情仿佛一瞬间湮灭。
因为她骄傲，冷漠，没有温度。
“不，我不要，我现在只有我的司原了，别离开我。”我紧紧牵住他的手，不愿放开。
我依在他怀里，像一只慵懒的猫咪。
忧伤的音乐声缓缓响起，衬托出莫名的悲哀。
利用司原的爱，千裳回到了宫殿，她在伯爵即位的典礼上出现在众人面前，拆穿伯爵的谎言。
舞台上灯光渐渐暗下去。
灯光将他乌黑的头发洒上淡淡金色光芒，他神情淡定，眼眸如同温和的琥珀，折射出千万光辉。
“千裳你怎么了，我是司原啊。”
我坐
hｔtｐs://www•hｅｔｕsｈu•cｏｍ•ｃom在后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呆。鞋子因为长时间的流浪，细长的带子已经断开，我跛着脚，跌跌撞撞地走，不时回过头看身后是否有突如其来的危险。
父亲的背叛，母亲的痛苦，始终如一张浸满毒汁的网将我紧紧纠缠，越是挣扎陷得越深。
面容不施粉黛，干净得像掬着的清泉，眼睛透亮，仿佛可以透过瞳孔窥视灵魂。
这噩梦将最善良的天使压抑成最邪恶的魔鬼。
除了必要的交流与对白，我几乎很少和季惟轩说话。
我想要逃跑，却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我浑身颤栗，惊恐地望着他。
是的，我已经不是在演这场话剧了，而是我的心在说。
我怕那种尖锐的心痛。
“千裳，千裳这段时间你去了哪里，我找你找得好辛苦。”
他胸口红色的标记代表着他杀手的身份。
只是，谁能知道，改变她的究竟是噩梦，还是人心？
当她坠入地狱万劫不复的时候，她才恍然醒悟。
这只是他的猜测。
整束的灯光打在我身上，我感觉无数双眼睛在看着我，浑身冰冷。
有记者挤上来，闪光灯刺得我睁不开眼。
我蜷缩在角落，浑身颤抖。
他穿着中世纪贵族的衣服，奢华而不失高贵，银色的徽章和腰带相互辉映，衬托出他王子的身份。
可是，只有千裳看不到。
他的目光如此温暖，将我冰冷的心蓦然融化。
即使现在的我已变成一个冷漠且毫无快乐的女子，但起码，我不会再活在无尽的泪水之中。
我走上台，脸色苍白，面无表情。
这种悲哀就像濒临死亡的天使，所有生命似乎在慢慢释放，慢慢消逝。
他依旧诉说他的思念。
背叛。
季惟轩一边说一边走进后台，刚好迎上我的目光，他定定地看着我，半天说不出话来。
终于到了校庆的时候，学校来了许多领导，还有扛着摄影机的记者，老师们都是一副如临大敌的紧张样子。
他演得真好，仿佛真的看着一个邪恶的魔鬼。
仇恨开始吞噬所有的理智，曾经的善良瞬间崩溃。
是我的错觉吗？为什么我会觉得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恍如易碎的琉璃。
音乐声响起，用一种深沉哀怨的音调，奏出生命的哀歌。
这台词真的好像我内心深处的话语，季惟轩，你知道吗？我不想做所谓的公主，我只想做你口中的那个天使，可是，我不会再是天使，永远不会。
我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
可是，司原终究还是挣脱了千裳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去。
可还有谁在意。
化妆师在我脸上涂涂抹抹，不知过了多久，老师说好了。
鞋跟很高，我尽量用最婀娜的步伐走在舞台上，目光倨傲，就像能够呼风唤雨的伟大的神。
那是怎样一张清纯淡静的面孔，宛如平静的湖面，澄澈透明。
生灵涂炭。
灯光渐渐又明亮起来，面前站着一袭黑衣的男子。
我努力说服自己，这只是一场没有根据的话剧。
我嘲弄地笑了笑，觉得无比虚伪。
我紧紧拥着季惟轩的身体，浑身冰凉。
我震惊地看着他，他转过身，留给我黑色的背影。
我闭起眼睛，不愿再回忆起那些过往的哀伤。www.hetushu.com.com
接着，我仰起头，嘴角盛开昙花般短暂却又无比美丽的笑容。
结局也许已经预见了悲剧的终点。
“傻瓜，等你多久都不会累的。”
“那就是真实的你，外表冷漠，内心却伤痕累累的公主。”
真的落幕了。
“您也许不是一个可以统领天下的王，因为您没有王的心狠手辣，可您绝对是一个善良的公主。”
台下一片寂静，我的脚步在黑暗里吞噬着寂静。
四周一片漆黑，只有一束烁白的光柱打在我身上，像是这个黑暗世界中唯一的色彩。
季惟轩直视我，目光似乎幻化成黑色的精灵，引导我向未知的世界飘忽。
他从来不曾这般忧郁过，更从不曾有过这样冰冷悲哀的目光。
“司原，帮帮我。”
季惟轩的神情霎时僵硬，深深的痛楚自他眉心溢出。
我从他身边绕过，转了一个圈，面对台下的观众，微微笑道：“你不觉得，只有变成魔鬼，才更让我拥有财富，权势，地位，有谁在意过曾经那个天真的公主？这个世界，能者为王。”
季惟轩牵着我的手从幕布后走出，向台下深深鞠了一躬。
当他的手指离开我手心的瞬间，仿佛天昏地暗。
裙子没有肩带，很轻盈，仿佛夜空中飘过的一只黑色蝴蝶，裙摆上缀着大朵的黑色玫瑰，灯光下闪烁出诡异的光芒。
他的一切一切令我不安的因素都是演出来的。
季惟轩从幕后走出，身后跟着他的随从。
“可我下不了手，您，您走吧……”
我惊呆了，看着季惟轩，浑身颤抖，不等他反应过来，便用力地甩开他。
季惟轩的语气始终清风般淡然，却那样尖锐地刺痛了我的心。
我强忍着心口的剧痛，用冰冷的眼神迎向他受伤的眸。
他愣住，又喃喃道：“王子不会背叛您的。”
我逃不开，唯有学着坚强。
我坐在冰凉的地板上，仿佛对生命充满了绝望。
我们转身，回到后台，还来不及休息片刻，便看到系主任迎向我们。
良久，季惟轩说：“他是你的舅舅，他不会伤害你的。这一定是误会，千裳，你在这里乖乖等我，千万不要走开。”
季惟轩看着我，眼神淡淡如波澜不惊的湖水。
伯爵的梦破灭了，所有的浮华与奢侈，一瞬间轰然倒塌。
“千裳，你去了哪里，我真的好担心你，我怕我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他的眼眸流淌出月光般的忧伤。
就这么持续了短暂的时间，突然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响彻整个礼堂。
因为她心底有太多太多的痛苦与绝望。
那抹冰冷的，无助的，悲哀的心痛。
“千裳，一定要这样吗，从最善良的公主堕落成最邪恶的魔鬼。”
“刚才你的绝望不是演出来的。”
“怎么还不动手，是想要我求你吗？”
可，毕竟是已经晚了。
我从幕后走出，迎上前，笑靥如花：“司原，你什么时候来的，等很久了？”
我握紧拳头，攥着的手心渗出细细的汗。
“米静，该准备了。”老师匆匆忙忙跑进来，身边还带着专门请来的化妆师。
我的灵魂似乎和身体脱离。
他心痛地看着我企盼的目光，而我依然固执地摇着头，说，不。
公主经历了一生中最可怕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