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单纯的天使
我怎么会有最爱的人？
空气中弥漫着树叶的清香，有种与季节不符的凉爽。
我叹口气，说：“看样子恐怕不行。”
过马路的时候，季惟轩在身后小声说了句“谢谢”。
季惟轩一定是喜欢她的，否则他的嘴角怎会扬起如此瑰丽恍若夺人心魄的笑容。
时间过了很久很久，仿佛有一个季节那么久，我开始念出第一句台词。
“也许你不知道，夏诗这个女孩很偏激，曾经在高中的时候她就为了一个男生自杀，还把男生喜欢的女孩子逼得退了学，当时闹得轰轰烈烈的，虽然她长得很漂亮，但是她的品性实在让人不敢恭维，而且，听说她有先天性心脏病，如果拒绝她怕会刺|激她的病，可是季惟轩又确实不喜欢她，所以，季惟轩一直都很难做。”
也许，夏诗在给季惟轩表白。
我有些疑惑，随他的目光看去。
每天我都要练习着那些华丽却虚伪的台词，默默藏起心痛，而表情始终是平静无比。
季惟轩随着我的目光，看到了渐行渐近的霍怿杰。
我用力将拳头握紧，紧到没有一丝缝隙。
我望着他的背影，心乱如麻。
我从来没有过幸福，我也不会奢求。
我重重捂住胸口，想尽力克制这突如其来的疼痛，可是，我怎么能克制得下去。多少次我从噩梦中惊醒，都是在哭喊着叫爸爸，母亲流着泪紧紧抱着我，我的世界全是绝望的灰色，而现在这个曾经给我无尽伤害的男人，已经成为别人的父亲。
我的心迅速紧缩了一下，心房里满溢着突如其来的忧伤。
看来，这次我非得和季惟轩有所牵扯了。
季惟轩浅浅地笑起来：“老师，你不知道，我写的剧本可是以米静为原型的，所以谁都可能演不好，但米静绝对不会。”
霍怿杰看看我，又转身对季惟轩说：“你没事的话就送米静回家吧。”
我不禁哑然失笑：“你们就不能不吵架吗？”
不等我回答，他就转过身离开。
故事起始是公主与王子纯净的爱情。
我和季惟轩沿着街边慢慢地走，一路无话。
曾经……
“那他喜欢谁啊？”夏诗睁大黑亮的眼睛望着我，看上去婴儿般纯真。
当序幕排练完，老师已惊喜不已：“米静，你真不愧是独一无二的公主。”
灯光打上木制的地板，泛着晃眼的白光。
季惟轩若无其事地摆弄着白色餐巾，而霍怿杰盯着季惟轩，表情郁闷至极。
我示意季惟轩跟我走。
季惟轩明显没有想到我会这样说，他的目光有些迷茫。
没有谁把谁当真，是的，没有。
“那女孩是一年级声乐系的系花，叫夏诗，自从进了创宜就一直追季惟轩，只是身体不太好而已，至于处处迁就她吗？明明自己不喜欢，还硬要装出一副有风度的样子，怕伤了人家女孩的心，你说，这不是虚伪是什么？”霍怿杰冷冷看着季惟轩。
原来心痛是那么脆弱的东西，即使再掩饰，也终究骗不了自己。
我握紧拳头，手指冰冷，偌大的舞台上，我仿佛是一团冰天ｈｅtushu•ｃoｍ•cｏｍ雪地中无助的萤火，我看不到希望，就这样，渐渐将自己卑微的生命燃烧殆尽。
季惟轩什么都没有说，也没有抬头看我的表情，仿佛对我说的话并不在意。
“米静，你介不介意，让季惟轩和我们一起走呢。”
毕竟有时候，太美丽的事物更会遭人妒忌。
“要是学姐也喜欢季惟轩，那别人就都没有机会了。”夏诗的表情一下子沮丧起来。
“我们等你很久了，走吧。”我无视他眼中的惊讶。
“要不要再看看剧本，刚才那么短的时间背过台词可不容易。”
一个女孩子手捧着粉红色的盒子仰头望向桂花树下绝美的少年，少年穿着深蓝色的校服，袖口金色的纽扣在阳光下钻石般闪烁，他的唇角流动着璀璨的光芒，优雅的贵族气质神话般耀眼。
我不是生来便没有爱，只是，爱在无尽的伤害中，渐渐地消散了。像落了一地的烟灰，瞬间就可以飘得无影无踪。
老师似信似疑：“这次话剧可重要得很，别以为学校给你这次机会是让你追女孩的。”
这样的话根本就太讽刺。
我想逃避，逃开这虚伪的世界。
“饿了吧，要不一起吃个饭？”季惟轩试探着问我。
“你以为校庆的时候会让学生在大庭广众之下接吻吗？”
“米静，”季惟轩走近我，在我耳边轻声说，“你想逃避吗？”
霍怿杰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接着冲我傻笑。
我愣了片刻，回头看季惟轩，他看着我，眼神坚定。
心脏仿佛已经没有知觉。静静地，感觉不到跳动的痕迹。
“傻瓜，等你多久都不会累的。”
我没有说话，有些无言以对。
身体仿佛不再属于自己，任凭灵魂慢慢从躯壳中脱离。
“除了你我不会喜欢任何人。”
心仿佛瞬间被抽干了血液，迅速抽搐起来。
夏诗闪着眼睛期盼地望着我，季惟轩也在看着我，只是他的表情淡定，仿佛知道答案似的，平静如水。
我叹口气，走向对面。
心里似乎有根弦在微微绷紧。
霍怿杰随着我的目光看去，微怔片刻，又不屑地说：“那家伙对女生总是一个样子，虚伪！”
“停，米静，你的语气太平淡，完全没有恋人见面时的欣喜雀跃。”老师扬手打断我。
摆设着道具，还有讨论着剧本的所有人目光一下子整齐地集中在我身上，有惊讶，有赞赏，形形色|色。
“嗯，你们先排练一下故事的开头，我看一下。”老师漫不经心地看着剧本。
老师抬头看我：“对，我差点忘了问你，准备得怎么样了？这么仓促也确实难为你了。”
那一瞬，心底突然有什么东西轻微地痛起来，像一根小小的刺，横亘在心脏中间。
“怎么了。”霍怿杰抬起头看我，再看看季惟轩。
伤痛如此刻骨，将我从这个世界中剥离出来。
桂花树下，夏诗似乎问了句什么，然后红着脸等季惟轩的回答。
我们去了霍氏名下的一家旋转餐厅，金色的吊灯将整个餐厅映照和图书得无比灿烂，空气中弥漫着蛋糕香甜的气味，仿佛一座金碧辉煌的糖果屋。
我揉揉眼睛，渐渐习惯突如其来的光亮。
霍怿杰挠挠头，冲我笑道：“什么都瞒不过你。”
也许，他料定我会说不喜欢。
刚想回答，却看见不远处走来的身影，尽管隐没在黑暗中，轮廓仍然依稀可辨。
他一定忘记了，他还有过一个女儿，在他们破裂的感情中遍体鳞伤的女儿。
我突然意识到，我让他给别人一个机会，我却从来没有给过他机会。
女孩卷曲的长发垂在腰间，纯白的校服裙刚好遮住臀部，露出修长美丽的双腿。
“可是也许他喜欢她呢。”我将目光转向季惟轩，他一直在静静聆听夏诗说话，眼底始终是温柔的光芒。
“我想要季惟轩做我男朋友。”夏诗看着我，笑容如舞蹈的花朵般明媚无比。
霍怿杰竟然会为季惟轩着想，这着实出乎我的意料。
我们不约而同地低着头。
我仰起头，语气淡然却坚定：“善良单纯的天使一次次地付出，却得到无尽的伤害，谁能明白她有多么绝望，为了不再被伤害，她必须成为残酷冷漠的魔鬼，她要保护自己，哪怕万劫不复。”
“司原，你什么时候来的，等很久了吗？”
听了这话，我险些跌倒，霍怿杰连忙扶住我。
真没想过这两个水火不容的家伙居然会有一天坐在同一张桌子前抬杠，看着这个滑稽的场面，我不禁笑了起来。
“我不明白。”我看着霍怿杰。
我闭上眼睛，告诫自己。
季惟轩一定是看到了我掩饰不住的惶恐，他关切地看着我，目光天空般澄静透彻。
我淡淡地说：“别谢我，你该谢的是霍怿杰。”
“排练这么久，累吗？”
老师摇摇头，眉头皱起。
我摇摇头：“没关系的，台词我已经记牢了。”
只是，只是……
回过头，看见夏诗仍然站在原地望着我们。
霍怿杰仍然站在原地，他的眼神里有一丝犹豫。
这么漂亮的女孩，季惟轩应该会答应的吧。
我们走出学校，阳光像光芒万丈的金色屏障，笔直地照射在柏油路上，空气干燥，飘浮着细微的灰尘。
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淡淡说道：“其实给别人一个机会也是给自己机会。”
桂花的香气淡淡飘散，花瓣纷飞，仿佛缤纷的童话。
那笑容风轻云淡，却又温柔得让人目眩神迷。
只有痛，深切的、盲目的、汹涌的痛，撕裂我的世界。
我摇摇头，淡淡笑道：“你怎么来了？”
我点头，声音有些干涩：“那你快点去吧。”
“嗯，这样啊，吃完了就走吧。”霍怿杰丝毫没有怀疑。
他轻轻念出这个字，不过一个称呼，却足以令我浑身冰冷。
“司原……”
开始排练了，我跟着老师走上舞台，美轮美奂的背景让人仿佛真的置身于公主的城堡中，华美非常。
我也仿佛被他的笑容带动，心情好了许多。
“米静你刚说什么流星？”霍怿杰疑惑地问。
“季惟轩，你刚不是说一起吃饭吗？https://wｗw•ｈeｔushu•com.com”我若无其事地说。
季惟轩看着夏诗清澈如水的眼眸，表情有些迟疑。
兴奋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将目光转向声音的来源，是那个叫夏诗的女孩子。
霍怿杰没有意识到我的异样，挂掉电话，他有些焦急地对我说：“我爸让我现在去霍氏，可能有比较重要的事情。”
我有些无奈：“真是拿你没办法。”
“米静。”霍怿杰拍拍我肩膀，我收回目光，望向霍怿杰。
沉默了良久，季惟轩先开口说道：“今天，是霍怿杰让你来帮我解围的吗？”
老师看了看我们，忍俊不禁。
身影越来越近，走出黑暗，烁白的灯光将他棱角分明的脸庞映照得无比清晰，鼻翼一颗小小的钻石晶莹流转。
“我好像是因祸得福啊，”季惟轩若有所思地说道，“不过要是没有霍怿杰在那就更方便了。”
我望着他的背影，有些失落。
我有些矛盾。
“嗯。”我漫不经心地应道。
可我本就是公主，不是吗？
我下意识地问：“嗯？”
他的笑容像孩子般纯静，阳光下明媚无比。
季惟轩惊讶地望着我。
她满面潮|红，小心翼翼地将小巧的盒子递给季惟轩，而季惟轩接过，淡淡地微笑。
最爱的人。
“我说除了你我不会喜欢任何人，所以你也不要幻想我会给别人机会。”
“嗯？”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措手不及的惊慌让气氛瞬间变得尴尬，慌忙移开视线，我的脸颊竟有些发烫。
“我先回去了。”我取出钥匙。
我被他拥在怀中，即使心痛依然尖锐，但那一刻，我再也不愿去想其他的，就像是为了王子而换来双腿的美人鱼，尽管每走一步脚尖都会剧痛无比，可是面对王子温柔的面庞，却怎样都要以绝世的笑容绽放着自己。
“爸。”
“这样也算是虚伪吗？”我望向桂花树茂密的枝叶，墨绿色的叶子，在明亮的阳光里纠缠。
不要怕，这只是一场话剧。
季惟轩有些愣神，还来不及回答，霍怿杰已经转身离开了。
我漫不经心地等在一旁。
其实台词对我来说并不是问题。
这家餐厅的点心确实是很好吃，我品尝着甜甜的水果布丁，目光望向窗外，夜色已经降临，林立的高楼上灯光如繁星般闪烁，七彩霓虹在城市中绽放绚烂的笑容，远远地，一道亮光迅速陨落。
我拢拢头发，淡淡地说：“我不知道。”
而爱情，也是我避之不及的恐慌。
我的声音带着若有若无的诱惑，嘴角淡淡的笑容漾开，仿佛盛开的美丽花朵。
我松了口气，就这样我们一直静静地走，直到我家。
“我没问你。”霍怿杰臭着一张脸。
我怎么能演得出所谓的纯净爱情。
接下来的日子重复着上课、排练、放学、回家，千篇一律的日程。
“怎么会，”我看着季惟轩，轻轻说道，“季惟轩喜欢的可不是我。”
桂花树绿色的阴影下飘浮着幽雅花香，混合树叶清新的气息，沁人肺腑。
“现在你是公主，其他的东西都不要想。”
和_图_书老师在旁边低声说。
仿佛戴着无形的面具。
季惟轩看着我，表情里有些许惊讶。
我坐在窗边，透过透明的落地玻璃看着美丽的夜景。
“你就是新闻系的米静学姐吧，我早就听说你了，你真的好漂亮。”
这样的女孩，任谁都会动心的吧。
我偏着头看他：“你是来看我和季惟轩的发展的吧。”
接着，我轻轻地说：“司原，你什么时候来的，等很久了吗？”
是的，是念出来的，因为我的语气毫无感情，像干涸的河流，僵硬无比。
“你和季惟轩，有没有吻戏？”
“米静啊。”霍怿杰突然严肃起来。
我张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好像有什么东西噎在嗓子里。
刹那间我仿佛想起曾经的我，同样清澈懵懂的眼神，甜美的笑容，仿佛永远没有心事的单纯孩子。
我甩甩头发，不经意地望向学校对面。
我始终无法淡忘那些深刻的伤痛。
我和季惟轩怔住，然后，同时大笑起来。
季惟轩，你难道不明白，我拒绝快乐，不是因为我不想拥有快乐，而是我的生命里注定没有快乐，我的冷漠只是因为不想伤害任何人而已。难道一定要让我接触所谓的虚伪的爱情，一定要让所有人都伤痕累累的时候，才能明白自己的付出有多么不值得吗？
“我是你们的公主，你们要听我的……”
霍怿杰吐吐舌头，看着他的样子，我不由得笑了起来：
我的眸黯淡起来。
我僵在原地，脸色像失去了血液般瞬间变得苍白。
尽管心底的痛仍然在割扯着我柔软的心房，可我的面容已平静得看不到任何伤害的痕迹。
我偏偏头，若无其事地说：“我们走吧。”
她的一笑一颦都嫣然如阳光下舞蹈的花朵，带着干净的毫不做作的青春气息。
季惟轩略微愣了片刻，很快反应过来。
我的身体仿佛成为一块被风干的化石，在剧烈的疼痛中渐渐碎掉。
我将菜单递还给霍怿杰，微笑道：“我不太饿，一份芒果布丁就好了。”
灯光夺目，所有人都在注视着我，我却呆滞地站在原地。
就算要我想象，我也无法想象那些阴险的爱情能带给我怎样的心情。
这样雍容的王子只可能是季惟轩。
夏诗似乎想说什么，又没有说出口，她点点头，脸上显现出浅浅的失落。
我们走出礼堂，阳光像一股无形的力量照亮苍茫，树的阴影遮天盖日。
“我来看看剧情的发展。”霍怿杰一本正经地说。
那些关于爱的，虚伪至极的伤痛。
身体像僵直的冰块，在寒冷下越冻越硬。
“是不是想我给你一拳。”我装作生气，斜着眼睛看他。
我的表情有些僵硬。
他似乎一直在看着我，直到我猛然扭过头来。
这话突兀地跃进心田，我怔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米静，你吃什么？”霍怿杰将菜单递给我。
她的眼睛乌黑明亮，皮肤白皙，像一个毫无瑕疵的瓷娃娃，清纯动人。
“好漂亮的流星。”我转过身来想指给霍怿杰看，却冷不防对上季惟轩来不及回避的ｈｔtps://ｍ•ｈeｔｕsｈu•ｃoｍ•ｃoｍ目光。
我看着季惟轩，他的眼眸漆黑，像弥漫了深深的雾气，无边无际。
“那好吧，我先走了。”季惟轩目光有一丝落寞，像乌云遮住星辰，暗淡而寂寞。
季惟轩居然看穿了我的心。
季惟轩轻声说：“可是我的心都已经被另一个女孩子完全的占据了。”
“你做白日梦呢。”霍怿杰迎上前一脸的不爽。
我又看到了那抹痛惜，如他的文字般，孤独地绽放出光芒，悲哀的迷惘的光芒。
身体也绷得紧紧的。
周围仿佛一瞬间冷却成零下温度，我站在冰冷的雾气中冻得瑟瑟发抖。
季惟轩没有说话。他乌黑的眼眸仿佛像无边的海洋，深邃且遥远。
“米静，你要想象，对面站的是你朝思暮想的恋人，面对你最爱的人，你该是怎样的心情呢？”老师一手拿着剧本，一手在空中比画着。
“注意安全。”季惟轩轻轻地说。
我不禁有些怀疑那些流言的真实性。
也许，真的像霍怿杰所说的，季惟轩并不喜欢夏诗吧。
冷漠的，没有感情的公主。
还没等我说话，夏诗突然问道：“米静学姐，你喜欢季惟轩吗？”
可是，隐约的，我却看见季惟轩眼里的为难，还有星星点点的无奈。
我睁开眼，缓缓吸了一口气。
这女孩还真是直接，我看看季惟轩，他的面容带着些许无奈。
我又重新开始，只说了两个字，话便卡在嗓子里。
我叹口气：“看来今天我们不得不和你吃顿饭了。”
他伸出手拥抱我。
我点点头，又淡淡说道：“那个叫夏诗的女孩很可爱。如果有可能的话，记得要好好把握。”
谁也看不到刚才我的心痛，我仿佛被孤立在世界以外，不敢迈一步。
那个心思单纯笑靥如花的女孩浮现在我面前。
我摊开手掌，手心的感情线迷局般纠缠。
我们走出餐厅，霍怿杰的手机突然响起来。
像被风吹了一地的记忆碎片，在心底疼痛不安。
“噢，没什么，只是刚才看见一颗流星。”我勉强笑笑。
“煎红酒丁骨牛排谢谢。”季惟轩望着霍怿杰笑。
也许，爱情的代名词便是伤害，那么多人为了抓不到的幸福而选择开始一段感情，最后的结果却是离自己的幸福越来越远。
我轻笑道：“这你可要问他，好了，我们该走了，改天见吧。”
这不是公主，只是学会了伪装的魔鬼而已。
霍怿杰的话让我有些惊讶。
季惟轩的声音温柔得像花蕊上晶莹的露珠：“想想曾经那个，无忧无虑的你。”
其实季惟轩的私事我并不方便干涉，可是，我同样不愿看到夏诗逼季惟轩作选择时季惟轩眼中的为难与无奈。况且，连霍怿杰都可以摈弃前嫌对我说那样的话，我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我象征性地笑了笑，问道：“你找季惟轩有什么事吗？”
他的目光温暖平和，像午后金色的阳光，照耀着苍凉的大地，直到春暖花开。
我仿佛站在一个黑暗荒芜的地狱里，四面八方涌来的噩梦几乎要将我挤压得不成人形。
当童话闭幕后，我依然会回到自己的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