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曲 只是当时已惘然
第六节
可得到的回复却让她吃惊：“既然何小姐热心，就让她留下来吧。”
“大局？我看你的‘大局’就叫‘阮东廷’吧？”Marvy没好气，“都快21世纪了，谁家还流行齐人有一妻一妾？”
到底现在最紧要的，便是让他恢复回精力。
这就够了，不是么？
“这……”
“Marvy，有一件事我还谁都没有透露过。”她声音沉沉，衬得这房间里的气氛也跟着私密了起来：“还记得之前问过你的那个监控吗？”
不过Marvy可没那么轻易被打发：“张嫂！”倒霉的老管家刚要离开，又被她叫住：“帮我也准备一间房。”
而他，也确实是愿意吃她这一套的。
只是：“没有其他原因了？”
表面上是在告诫好友，其实话里的意思谁不知？
Marvy震惊了：“什么？何秋霜？”
“初云告诉我，那监控，就是何秋霜装上去的。”
可这女子却还是不温不火：“Marvy，大局为重。”
“和-图-书才刚喝过粥？天！他都多久没进食了，一小碗粥够塞牙缝吗？”掺入讽刺的话很明显是说给一旁恩静听的，这不，话刚出口，何秋霜的眼就扫过了恩静：“也不知那当人太太的是怎么伺候的……”
“啊？”
“嗯，怎么？”
张嫂好吃惊：“可先生不是才刚喝过粥？”
她目光在某个方向凝了凝，最终，无声无息地走下楼。
“太太，这……”张嫂为难地看向了现在唯一能说话的。
秋霜被这两人这么讽刺，气得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看张嫂避难似的要逃回厨房，她一口气全撒向了这倒霉的老管家：“张嫂！你去吩咐下面的人，帮我准备个房间，随便到酒店去，把我的行李搬过来！”
直到Marvy的手机响起。
眼看何秋霜就要发火，恩静淡淡地开口：“Marvy，家里都这种情况了，吵吵闹闹似乎有失你身份吧？”
“恩静……”
“Marvy……”
恩静淡淡一笑：ｍ.hｅｔｕshｕ.ｃoｍ•coｍ“或许吧。”脑中不由得浮起方才在书房外看到的那一幕：“这种时候，或许，‘他’也需要她。”
“我就知道你这死心眼！”Marvy简直恨铁不成钢：“他需要她你就要让位吗？陈恩静，到底谁才是‘阮太太’啊？你可是正室、元配、结发妻，到底懂不懂啊？”
恩静的注意力这才被拉过去。
张嫂不久后便欣喜地端了个空碗下来：“还是何小姐有办法！这先生啊，终于肯喝一碗粥了……”转头看到恩静就坐在沙发上，又觉得不妥，赶紧住了嘴。
Marvy很快就挂了电话，揣着一脸奇异的深思状：“太奇怪了，李Sir又让人到车里彻察了一遍，却怎么也没找到手机。怎么可能呢？包里没有，行李箱里没有，车里也没有……”
有好长一段时间，这句话就在她脑海里盘旋，一遍又一遍。
突然间，忘了Marvy还在房间里。
Marvy轻轻一笑，刀子嘴又ｍ•heｔushu.ｃｏm•ｃoｍ刀子心的可从来也不会给何秋霜留情面：“我说错了吗？哦——Sorry！我还真是说错了！”她作势拍了下脑袋：“我又忘了，何小姐怎么会是老妈子呢？人家张嫂踏进这个门，还是名正言顺被招聘进来的呢，你何秋霜呢？一名不正，二言不顺，在这里当老妈子——呵，似乎还不够格吧？”
“阮太太痛失小姑，心情也很郁闷，也吃不下饭，本小姐呢，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留下来帮帮忙也好。”话毕她看也没看何秋霜一眼，便长腿一迈，跟在恩静后面上了楼。
恩静只当成没听到。
可要真当没听到，也是不可能的——张嫂前脚才收拾了碗筷下楼，何秋霜后脚也跟着下来了，带着隐隐的胜利神色，她叫住张嫂：“两个钟头后再给我熬一小锅干贝粥，注意把干贝泡久一点，阿东胃不好，该吃烂点的东西。”
我真怕有一天，你会不知道究竟该恨他，还是恨你自己。
可就在这一瞬间，恩静低呼了声：“M和图书arvy！”
“Marvy，我们上楼。”
“恩静，你这样什么都只为他考虑从来不顾及自己，我真怕有一天，你会不知道究竟该恨他，还是恨你自己。”
Marvy点头，这回也认同了好友的做法。
Marvy心领神会：“这样啊？那我就闭嘴吧，谁爱失身份让谁去失，我一个路人甲，学路人乙凑什么热闹呢？”
知我者，Marvy也。
可当事人却态度平静：“如果真的是一匹狼，你以为不引，她便入不了室吗？”
门外的她，在他永远也看不到的角落站了半晌，直到最熟悉的叹息传出来：“真是服了你。”而后，是碗筷相碰发出的声响——伴着何秋霜娇媚的声音：“要全部吃光哦！”
“伺候？”只是不等恩静有反应，刚从二楼下来的Marvy已经凉凉地接了口：“何小姐想把自己当老妈子，我们阮太太可没有这个这心思。”
走廊另一端的书房门并没有关，也不知何秋霜是否故意，她一走近，就听到里头女和_图_书子任性的声音：“我不管！你不吃饭我就不吃药，要死一起死！看谁先死！”
“我不管！你不吃饭我就不吃药，要死一起死！看谁先死！”——那时候，她就站在书房门口，听着何秋霜这样威胁自己的先生，口吻亲昵而任性。
一上去，关了门便问好友：“你傻了吧？把那女人留下来不是引狼入室吗？”
“你……”
“颜又舞！”
是李Sir的来电，Marvy听了两句便攒起眉：“手机不在车里？怎么会？”
看恩静和Marvy皆面露愕色，秋霜就觉得一口恶气痛快地吐了出来。慢慢收妥了被Marvy逼出来的怒火，她微微一笑：“阮太忙得顾不上让自己的先生吃饭，我呢，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来帮帮忙也好。”
很明显，恩静已经不想在这里多逗留。
一旁的Marvy瞪大眼：“恩静……”
可就和那晚的阮初云一样，恩静的表情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相反，那么严肃地：“所以我想让她在这留几天，好好观察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