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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事情真的如此“简单”吗？

“诺曼！”

瑞凡差一点点就要下颌脱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柯克……柯克现在在布鲁克林，从前进方向来看，目的地应该是珍妮－克莱门斯的房子。”

“神经性失明，她说她看不见了，于是就看不见了，但某个瞬间，她说她看见了，嗒哒，然后她就看见了。”

事情，不对劲。

以瑞凡对柯克的了解，在这样的情况下，柯克可能做出诸多不同选择，甚至出人意料地打破才想，但他不可能回家。

细细观察就可以注意到，内特的胸膛依旧在微弱起伏着，尽管非常非常细微，但他依旧在呼吸着。

但是，柯克已经找回冷静。

瑞凡有些不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慌乱在胸口涌动，烦躁而压抑、沉闷而尖锐，他扯了扯衣服领口，然后才意识到自己根本就没有穿衬衫打领带，就是一件简单帽T，那为什么还是觉得喘不过气来？

“帕托，你现在就定位柯克的位置。”

草！

短短两句话，信息量庞大。

“什么！”和*图*书

“所以，你应该是怀念一切开始的源头吧？就在这里，你杀死了你的妈妈，然后，BBJ就这样诞生了。”

然而，电话……没有人接听。

前所未有地，瑞凡希望自己的判断是错误的，他希望自己被打脸，柯克以实际行动证明他的错误。

克里斯将手电筒的光束转移到柯克的脸上，却没有停留太久，就低垂下来，两个人手里的手电筒光芒洒落在地面上，与窗口流淌下来的清冷月光交相辉映，却无法勾勒出他们的表情，眼睛里的神色全部悄然隐藏。

“帕托，我们需要弄清楚情况。”

“所以，这就是你回到这里的原因吗？你的伤心地，克里斯死亡、BBJ诞生的地方。”

“你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内特的消失，你这个哥哥好像有点不够称职呢。内特知道的话，他应该会伤心的。”

“这里是柯克，你知道应该怎么做，相信我，我百分之百会回电的。”

柯克……就是柯克，他总是我行我素，他总是有办法让事情按照自己的想法进行。和-图-书

只有一个解释，回家只是一个借口，柯克察觉到了异常。

瑞凡没有来得及开口，只是看了一眼汽车后视镜，确认自己在车流里的位置后，方向盘一转掉头改变方向。

尽管竭尽全力保持冷静，但心脏依旧狂跳不止，一阵口干舌燥，慢了半拍才意识到，自己的时间微微颤抖，泄漏内心的慌乱。

不可能！

“欢迎来到我的过往。”

柯克轻轻抬起下颌，“她把所有过错都推给你，可是，事情又和你有什么关系呢？你只是一个孩子而已。”

“你独自一个人生活在这里，一个孤独的世界，被抛弃被遗忘被憎恨，你所渴望的不过是有一个小伙伴而已。”

克里斯显得从容淡定，就好像老朋友闲聊一般，但语气里带着些许傲慢，高高在上地将自己的过往分享给柯克。

“帕托，柯克呢？”

“哦，上帝，诺曼，柯克应该会没事吧？”

最初，瑞凡想着，柯克已经抗争了、柯克已经抱怨了、柯克已经表明立场了，但最后还是奥利维亚控制住了局面，m.hetushu.com.com所以瑞凡和奥利维亚一样，没有多想，一起离开警察广场一号。

……

克里斯轻笑了一声，“过往总是挥之不去，对吧，柯克？”

“噢，你们兄弟真是相亲相爱呢。”

瑞凡所了解的柯克，应该不会就这样听从命令，即使奥利维亚难得一见地下达命令，柯克也不会听从。

回家？

看来，珍妮应该是真的失明了，但以她的教育水平，不足以理解这是怎么回事，就将所有过错推给孩子——

瑞凡再次狠狠咒骂了一声，又重拨了一次，但结果还是一样，正准备拨打第三次的时候，帕托来电了。

噗通。噗通。

冷静，需要冷静，也许一切都是虚惊一场，也许柯克根本没有发现任何事情，也许柯克的判断也是错误的。

吱。

于是，瑞凡拨通了办公室电话。

“除了年少无知的幻想之外就一无所有的房间。”

不过，克里斯也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并没有柯克想象得那么激动那么脆弱，反而是呵呵地再次轻笑起来。

“可是，你在哪里呢？”

“你知道吗，和_图_书当我告诉内特你受伤的时候，他一下就慌了，匆匆忙忙就准备上车，我从背后给他一棍子，着实再轻松再简单不过了，他根本就没有防备。”

现在，轮到柯克反击了。

“你先定位。我现在就联系柯克，希望一切只是我的胡思乱想。”

黑暗里，只有魔鬼在低语。

“帕托，我现在就赶过去。”

夜色，粘稠得化不开，宛若泥沼一般，深陷其中，无法自拔，然后就这样一点一点吞噬所有的生命。

瑞凡没有证据，但焦虑与忐忑始终在胃部灼烧。

“啊，居然有一点点怀念呢。”

电话听筒另一端传来帕托不理解的声音，但瑞凡已经没有时间解释，一切都只是直觉，还有他对柯克的了解。

视线从内特身上转移过来，看向克里斯，纷纷扰扰的大脑稍稍安静些许，然后柯克终于开口。

一个她根本就不想要的孩子。

一句话，就已经足够。

克里斯用手电筒照着内特的脸庞，那张遍布血污的脸庞没有任何动静，仿佛彻底失去知觉。

柯克也已经冷静下来，借着月光锁定克里斯和_图_书的表情，看不清楚眼神也看不清楚表情，但一个轮廓就已经足够。

原来如此。

尽管没有关机，顺利拨通，但许久许久都没有接通，最后转入语音信箱。

“呵呵。”

深呼吸一口气，瑞凡的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收紧，再收紧，勉强控制住了自己，油门直接踩到底，车辆就这样扬长而去。

也许，他只是在捕风捉影，也许，他只是在胡思乱想；也许，柯克现在点了一堆甜点在办公室开派对——

尽管看不到帕托的表情，但声音里的慌乱和恐惧却牢牢掐住了喉咙。

“暂时不要告诉任何人，你马上追查一下克里斯所有通讯设备的位置，然后通知分区巡警，让他们过去那里看看情况。”

轮胎顿时抱紧，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响，车尾甩了出去，一百八十度急转弯，方向就完全掉了一个头。

柯克居然没有跟上来，居然就这样乖乖听话了，这显然不是瑞凡所熟悉的那个柯克。

“让我猜测一下，你的妈妈假装失明，并且将一切错误推到你身上，于是，你就扣动了扳机？”

他，需要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