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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我想起来了，我和你又成为校友了，你高兴吗？”我说。

——我错了，一开始就错了，对不起。

“是吗？”她不相信的样子，“那好好谈恋爱。”

她咬咬牙说：“有病。”

即使不回头去看，我也知道祁小风很悲伤。这该死的悲伤，竟然让我有点心疼。

“我在浑水中长大，早已水火不侵。”

在她身边，我总是这么容易快乐起来。

“是啊。”

“你说谎。”我盯着她的双眸。

祁小风的眼睛深邃得像一汪寒潭，他说：“我辍学了，一周后，爸会送我去国外。”

我靠近她，把她逼进角落，向千岚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很久，我轻喘着气，她忽然凑过来，在我脸上吻了一下。

“哥你回来了？”

“我会的，尹萍女士。希望您也检点一点。”

平心而论，我对这个家没太多感情。

这是我没料想到的。

“是吗？”她说，“也许吧。”

“你为何说我……”

“国外挺好的，即使你杀人放火祁华天也管不着。”我在餐桌前坐下来，捞起一块糕点扔进嘴里。

“你儿子从来没好好读过书，但我天生聪明。”我没好气地说。

我摸摸她的脸说：“我也觉得蛮悲哀的。”

“干吗蹚那一摊浑水。”

“你有感觉吗？”她说，“我没有感觉，所以祁北辰，以后你不要跟我玩这种欲擒故纵的套路。”

我摆摆手，没管她被我气到快扭曲了的脸，拖着行李和*图*书，走了进去。

“你不喜欢被我打扰。”我盯着她，心平气和地说，“所以我有自知之明。”

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我用嘴堵住了，我随手关上阳台的门，闭着眼睛吻她，向千岚，如果你对我没有一丝一毫感觉，你怎么会接受我的吻？

——我不喜欢你。

我沉默地让她进来，没有茶，我递过去一罐咖啡饮料。

“我是个孤儿，爸把我从孤儿院领养回来的，我什么都没有，所以我才会从小什么都和你抢。”

我坐到窗边，拿起烟盒，发现是空的，我把空烟盒扔到窗外，天空中星星很亮，手机蓝色屏幕也亮起来，我拿起手机，看到是一个烂熟于心的号码，她发来一条短信息：祁北辰，爱情对你而言是什么？

我笑了一下说：“是的，我有病。”

“爸打的。”

“我以为你会邀请我一起去学校。”她说。

我抬起眼睛来看她，她也看着我，双瞳冰冷并没有太多情绪，我在这样的对视里感到一种让我害怕的失望，我觉得我看着的是一个陌生人，或许她对我，不是我想的那样，也许一切只是我内心的一种可笑的幻觉。

“我没听错吧？祁华天舍得打他的宝贝儿子了？”我讽刺地笑。

我的心跳突然变得剧烈，有些许压不平的慌乱感，我看着她买完菜走出来。

我一脚一脚朝楼上走去，走上最后一个台阶的时候，我听到身后异常颓败的声音和_图_书。

“看你。”

向千岚从不会为听到奉承的话脸红，我帮她拎着塑料袋，忽然想起一件事，我问她：“为什么要选表演专业？你想当演员？”

“臭小子别给我惹事，起码记得给我多打电话！”

什么也不是！

“哥，我错了，一开始就错了，对不起……”

我白了她一眼，她却忽然笑了。

她拿出来一张报纸，是昨天的新闻，她再度看向我，像是确认一般：“你爸……好像坐牢了，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清楚，但是你看起来一点也不在乎。”

我回了她五个字：生活必需品。

她笑起来的样子让黄昏都要失去颜色，我笑着问她：“有人说过你长得像朱茵吗？就是演《大话西游》里面那个紫霞仙子的演员。”

她抬起眼睛看了我一眼说：“我有，我的梦想是赚钱，也许演员是条不错的捷径。”

祁小风是我什么人？

巨大的回忆空谷里，回响着那些天真无邪的话。

她送我到巷子里，并没有主动走近，我伸出手去抱她，她把我推开，我说：“向千岚，也许我们可以试试？”

这天，我开车去钓鱼，回来的时候，桌上摆着两副碗筷，祁小风一个人在吃饭。

我们的吻，停止在她妈妈的一句“你们人呢”的喊声中。

“总不是什么好事情。”

一周后，祁小风果然从这个家离开了，他走的那天，一大群人给他送行，我坐在书房里，弹着钢琴曲，我的确https://www.hetushu.com.com无聊到极点了，要不然怎么会弹钢琴？

“嗯，风少爷你又一个人在吃饭……你脸上怎么了？”

“你联想到什么了？”她洗了一个梨子，一边吃一边问我。

“嗯。”她又问我，“祁北辰，你和家里关系不好吗？”

我擦掉嘴角的碎屑，起身往楼上走去，走到扶梯上，我转过头再去看祁小风的脸，研究他脸上的表情，我冷冷地说：“这话你要去问埋在地下的尹水彤。”

对她的话，我感到匪夷所思，我的心一下子被砸出一个洞，慌里慌张地伸手去拿她手中的报纸，上面有祁华天、我妈、我和祁小风的照片，虽然打了马赛克，熟悉的人却能一眼认出来。

那天晚上，我独自坐在我的房间里，静静地发呆。外面像是一条银色的河流，每个窗口透出来的灯光好似一艘艘小船，在夜色中浮动着。

日子平静地过着。

然后，她弯腰洗衣服，去阳台晾晒，我看着她踮起脚尖，够不着，我走过去，帮她晾了上去。

我在火车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外面倒退的风景。我离开了，我终于从这个地方离开了，我以为我会为即将到来的新世界感到高兴，但是此刻我的心里，除了失落，一无所有。

我恨她用那种“好母亲”的语气叮嘱我，简直恨到了极点，当时我并不知道祁华天在生意上遇到了大麻烦，我妈在紧密“谋划”分财产和离婚的事。

——小彤，ｈtｔps://ｗwｗ.ｈｅtｕsｈu.ｃom.ｃoｍ我喜欢你。我从认识你就决定娶你了，我会一辈子对你好，我们交往吧。

“你被A大录取了？”

——我是个孤儿，爸把我送孤儿院领养回来的，我什么都没有，所以我才会从小什么都和你抢。

我在向千岚家吃了晚饭，待到晚上八点，她妈妈要她送我，她十分不情愿地跟着我出门。风轻轻地吹着，吹动她额前的头发，她的样子让我有些心醉。

我走到自己的房门前，推开门，走进去，身后传来模糊的哭声。

“你是第一个说的。”我们回到了她家，向千岚把菜放进厨房，她闻了闻自己，说，“我去洗个澡。”

我呵呵地笑：“你看到没有，我是从新闻上知道这些事，你觉得我们的关系可能好吗？”

我说：“没有。”

就在我沉浸在失落中的时候，有人敲门，我起身去开门，门外站着的人是向千岚。

她没有再回我短信息。

这个暑假，我待在了家里，开学的那天，我妈开车送我，她穿着一条黑色的蕾丝裙，看上去像一个去参加舞会的贵妇。

“向千岚。”我恶狠狠地说，“你这个妖精，那么轻易就掏走了我的心。”“那还真是不幸。”她的嘴唇被我蹂躏得有点肿，头发也有些凌乱，脸颊上有一抹红云，依旧不忘讽刺我。

“向千岚，你这人不会害羞的吗？”我晃了晃衣架上的纯白色内衣，看了一眼站在门边的她。

“你知道我们坐同一辆车？”

“哥，你是不是恨我ｈetusｈｕ.coｍ•ｃoｍ？”祁小风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然后，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铜锣巷。

我讨厌这张脸永远那么高傲，她让我觉得她离我这么近，又那么远，仿佛在对我的动情表达一种嘲讽，薰衣草的气味扑面而来，她没有落荒而逃，没有回应我。

门关上，一片安静。

他只身去了国外。走了也好，眼不见心不烦。我真想快点离开这个压抑的家。

“好看吗？”

她说：“祁北辰，你有梦想吗？”

我说：“我不会打扰你‘红杏出墙’的，再见。”

或许，他们的故事，我不参与，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我的心在灯海中起起伏伏，毫无定处。

我百无聊赖地看综艺节目，播广告的时候，她已经出来了，她把头发绾起来，换了一身居家的衣服，我闻到淡淡的薰衣草沐浴露香气。

我打我妈的电话问起这件事，她敷衍地说了几句，挂断了电话。

“很美。”

司机替我把行李提到火车进站口，然后我妈对我说：“好好读书。”

“好走，不送了。”她转头就走。

她看了我一眼，问我：“看什么呢？”

她说：“报道说你爸一直和某政府官员有来往，政府官员贪污，你爸则是负责洗钱，还有其他一些见不得光的事都被挖了出来，他们以及你爸都被抓了，你妈急切地转移财产，和你爸在闹离婚。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不知道吗？”

“你到底怎么了？”她问我，“到底为什么要这样随时随地乱咬人？”“我只咬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