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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君毅扑哧笑了出来，“真难得你会夸他，我知道他很好。”

“赢并不是我的目的。”季风是他可以承担的损失，而君毅不是，“如果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什么是我姬时意非赢不可的，那也只有你。”

“君君！”

“我曾经的理想是当画家，上了班之后工作忙就不画了。因此，我不理解卓凡，为什么还要在不可能实现的理想上，花费时间、精力和金钱。直到最近，我去看了一次画展。”师母的眼中出现了光彩，那是一种即使身心俱疲被生活压到不堪重负，仍不会熄灭的亮光，“当时我就有一种忍不住想哭的冲动，就像看到了阔别多年的好友。一直以来，我忙着工作忙着家庭，生活越发单调，内心空虚如沙漠，但是看到了这些画，就好像白纸上突然出现了艳丽的色彩。它们在呼唤我，你懂吗？君毅，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

季风的开源不是穷途末路的下策，他借力打力挑衅姬景礼的时候就清楚地明白，自己会失去公司。而他又和世界上每一个微R用户一样，能够得到季风开源的飞控。

周围人指指点点，八成把两人联想成了连续剧里的关系，都等着师母说出“不就是要钱吗，给你钱立刻离开我老公”这句台词。

“可是，我退赛了。”君毅忽然觉得自己可笑，以为下定决心放弃了所有，结果对方并不需要她的勇气，“我是不是做了件蠢事？”

“脸怎么回事？还有手臂，不是说快好了吗？”君毅狐疑地望着他，“你明明说是去谈生意的。”

对方是一位陌生的女人，看上去年轻、丰韵又有活力。

有人推门从外面走进咖啡馆，是聂倩倩。

“对啊，因为你也知道我是怎样的人。”王牌学长没有放弃，“给我一次机会，倩倩。”

姬时意弯腰捡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灰尘，装模作样地仔细辨认了一番：“没错，就是君毅你送我的那条，来给我戴上。”

“老板，有个叫李砺的投资人打来电话，他说想和您谈谈。妈呀，是东南亚最大的寰宇财团，我们可以东山再起了！”

“倩倩，喝点热的吧。”很快，王牌学长又回来了，不太好意思地拍了拍聂倩倩颤抖不已的肩膀，又守规矩地坐回自己的座位。

旋转，拉升，垂直俯冲！

王牌学长如释重负，长舒一口气：“躺赢了！”

此刻他像是加冕的帝王，带着至高无上的骄傲，缓缓地朝心爱的女孩低下头来。

师母见君毅脸色不对，赶紧从另一边的座位挪过来，将她搂在了怀里，哄小宝宝一般。

龚鸣挂了电话，赶紧打给姬时意，但是姬时意的手机是关机状态。

断网好几天的龚鸣，终于问清了情况。他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姬时意为了君毅舍去了季风，君毅为了姬时意退出了比赛。

“卓教练的……夫人？”

听，他在念诗，就是声音抖得厉害。

这股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魄力，令SL不能再打收购的主意。一来他们无法与季风的新伙伴微R抗衡，二来也没人会花大价钱去买一个网上随处可见的开源系统。

旧伤加上新伤，姬时意的左手根本抬不起来，他已许久没有系过领带。

“啊，我当然不嫌弃你，我只想问清楚季风到底怎么回事。时意公主，你能不能正和_图_书面回答我一次？”若不是姬时意满身是伤，君毅早就使出顺手的过肩摔，“我讨厌被蒙在鼓里。”

君毅搀扶着双腿发软的姬时意，挪出车厢。

“所以，你选择朋友而背弃我？”姬景礼嗤笑出声，“你会付出代价的！”

“啊？为什么？”

聂倩倩挂了电话，抬起美眸，不加掩饰地看向坐在她对面的魁梧男子。

“我可以再坐十圈。”姬时意忍住胃中的翻江倒海，挤出绝美笑容，“是不是比卫之厉害多了？”

“你是君毅吗？”

“不，不是，我的意思是……”

“重要吗？”姬时意勾了勾唇，曾经锱铢必较的人现在一身轻松。

王牌学长红了老脸：“我说，我喜欢你啊。”

“好好比赛，我在看台上。”说着姬时意转身就走。

姬时意并不是不想告诉君毅整个故事，只是现在还在等待一个重要的消息。

就在这时，体育场内响起了召集飞手的广播，姬时意顺势将君毅往场内推去，并用眼神威胁龚鸣。

怎么会这样？龚鸣突然想起一个悲伤的故事。

“不是。”姬时意肯定地告诉她，“你为我做的任何事都绝不是蠢事，是你令我相信，付出爱也能得到爱的回报。谢谢你，我收到了，我不会辜负你，不会让你的勇气成为徒劳。”

而有一个人，此刻却绷紧了神经。

“我说过，我会赶上的。”姬时意用完好的那只手臂环抱着少女，亲昵地轻吻她的头顶。

“龚鸣，退赛申请，昨天就送出去了，我亲眼看着倩倩姐交给快递的。”君毅冷淡地说。

季风的官网随即更新了一条微博：

“姬景礼，你真可怜，口口声声要惩罚破坏你家庭的人，结果你早就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你好，我是你们的师母。”女人大方地介绍自己。

“哎，瞧您说的，给我发钱的就是老板。何况您一口气给我发了那么多……那么多遣散费。”马助理边说边把看台座位给姬时意擦了一遍，擦到一尘不染这才扶着姬时意坐下，“季风虽然不是您的了，但以后您还会有东风、西风、南风和北风啊。我小马昨天跟着您，今天跟着您，明天的日日夜夜也跟着您！”

“毅哥，我有话要对你说。”

曾经有一对相爱但贫穷的夫妻，男人有块祖传的怀表没有链子，女人有头海藻一样的长发没有梳子。圣诞节那天，男人卖掉了怀表送了妻子木梳，而女人却早已剪掉了长发用头发换了一条链子。他们都为了对方舍去了最珍贵的东西，到头来什么都没有了啊！

姬时意眯了眯眼。当初，为了不破坏君毅童年的美好，他才对卫之的身份守口如瓶，看来是做错了。

W俱乐部的飞手从未见过师母真身，仅从卓凡教练手机里听到过她著名的河东狮吼。

“SL打算并购季风，卫之找我谈了谈，我叫他滚了。”姬时意轻笑一声，“我猜，他让你放弃比赛是想刺|激我，令我怒火中烧毫无顾忌与SL当庭对证。但是君毅，我一开始就没打算应诉。”

不久之后，消息从外媒传来。

刚从机场回来的龚鸣冲到了俱乐部。俱乐部大门紧锁，贴着封条。他赶紧给君毅打电话：“毅哥，俱乐部怎么没有人？”

“在我看来，姬时意比卫之更适合君毅。君毅选择姬时意和-图-书，我乐见其成。”

师母的怀抱温暖又柔软，透着一股初为人母的奶香，像极了君毅小时候曾经想要的一切。她陷落在温柔乡里，眼前的蒙眬挡住了视线。忽地，她感觉到滚烫的眼泪自脸颊滚下。

总是一丝不苟女神装扮的聂倩倩，此时头发凌乱，膝盖的丝|袜钩破了洞，她不管不顾地全力奔跑，用尽浑身解数弥补了错误。

“唉，公主不要勉强自己。”君毅握住了姬时意冰冷的手，“你要吐了。”

突然，有人从身后叫住了她。

“怎么了？”姬时意沉声问。

“我想和你谈谈，君毅，我发现卓凡又挪用私房钱了，本该是给囡囡报早教班的。要不是我知道你们这个俱乐部，还真以为他在外面养了个人，不，不是一个人，是一群。”

“怎么可能？”君毅瞪圆了眼。

就在两唇即将相触之际，马助理煞风景地叫起来：

“老板，您说季风里和胡超群内外勾结的奸细到底是谁啊？Eva姐留在季风，她可以帮您抓出来，报仇雪恨！”

手机另一头的男人，怒气冲天。

“不不不！”天不怕地不怕的王牌学长露出了惊恐的神情，他记得被速度和旋转支配的恐惧，“我不想再坐过山车了！”

“你！”

“聂倩倩，你太令我失望了！君毅为什么没有和那个人去M国？”

这便是姬时意为季风做的最后一件事，零点过后，他的名字从季风科技的股东中消失。利达资本将委托新CEO，全权接管姬时意一手创建的公司。

“可为什么……”

“这边走，老板。”

忽地，他又被君毅推开了。

对于季风与SL的积怨来说，这便是化解的最终之道。

“我很高兴你愿意告诉我真实情况。”王牌学长慢慢地揉着聂倩倩遮住脸的手，“而我也喜欢你原本的样子，一直喜欢。如果你现在没有男朋友，能不能考虑一下我啊？”

“我决定支持卓凡。”师母神采飞扬，“我不想让他变得和我一样对生活麻木，这些钱你先拿着。不过可别告诉卓凡，不然他准嘲笑我。”

聂倩倩坐在体育中心的咖啡店里，优雅地托着手机。从微微发颤的手指可以看出，她并不像表面那么平静。

君毅在挂了电话之后，内心涌起了失落。她几乎一个晚上没有睡，一直为退赛的事感到难受。她打算出去走走，换个心情。可等她发现的时候，自己已经站在了俱乐部的门口。

“还在生气吗，君毅？”姬时意问，“这么久才接电话？”

“少年人，遵守约定是做人底线。”

“那我要你有何用？”男人咬牙切齿，“我那么爱你、信任你，到头来你却偏袒姬时意？”

聂倩倩诧异万分，又不敢奢望。

“领带？”君毅一愣，吵架之后，她随手就把绿到刺眼的领带扔了，哪可能留到现在，“我再给你买吧，正好赢了比赛发奖金了。”

君毅哭起来，哭得不能自已，怎么也停不下来。

“你在说什么？”聂倩倩抬头，不可思议地盯着他。

经过1分32秒漫长的酷刑，过山车载着魂不附体https://m.hetushu.com.com的众人，缓缓驶入站台。

“我不是你老板了。”姬时意耸了耸肩。

聂倩倩毫不理会他的威胁。

“师母，我不能收这些钱。”君毅又把钱推了回去，“我们退赛了。”

他位于M国的微R总部，玻璃外观的建筑物群气派非凡。这条连接南北大楼的走廊是姬时意前往战场的最后通道。此刻，一往无前的姬时意，突然停下了脚步，跟在他身后西装革履的下属们，不由得紧张，难道是关键谈判出了差池？

“多、多少人，爱过你昙花一、一、一现的身影……爱、爱、爱过你的美貌，以虚伪或真……”

“我摔了一跤。”

“公主！”君毅兴奋地扑向来人，她力气太大，差点就把满身是伤的男人撞倒。

而在交付所有订单前，姬景礼也不敢对季风轻举妄动，给了季风足够的时间恢复元气。这一招以力打力的并购经典案例，在之后的十年里，因其传奇性，不断被人提起。

聂倩倩笑了一下，泪从漂亮的眼睛里掉落在桌上，她明知道结果会是这样的。没有男人能够忍耐她，没有男人会喜欢真实的她。无论有多少追求者，她都不能满足，因为他们爱的只是她的外表和伪装。

这是媒体公开姬时意离开季风的第一天，君毅还没来得及问清姬时意缘由，就被带到了熟悉的游乐场。他赌气一般，非要证明自己也能在高速的过山车上念诗。

“不，毅哥，你不要这样，听我说，姬时意他……”龚鸣突然闭嘴了，他想起姬时意的拜托，无法说出口，“总之，你一定要参加比赛！”

“你是傻瓜吗？明知道我是怎样的人。”

“公主，我放弃了比赛！”君毅止不住哽咽。

一群人剑拔弩张准备打仗呢，姬时意却在一边哄女朋友，他到底心有多大？

即使不再是无人机界的苹果又如何，他可以学习谷歌的安卓，将季风加载到除了无人机的其他设备上。

可惜，师母没有按照套路来，她牢牢握住了君毅的手，说道：“这笔钱给俱乐部做经费，千万不要告诉卓凡，算是我个人投资给你们的。”

姬时意一笑，矮身坐下。昔日不可一世的无人机霸主，如今戴着墨镜、穿着运动衫，混在普通的观众中。

在比赛开始前，龚鸣将君毅拉到一边。

“先不说季风，我失业了存款不多，不能再随便花钱，以前你送我的领带，放哪儿了？”姬时意撇开话题，笑着看向君毅。

“爱情是没有什么理由的，我从第一眼看到就喜欢你了。如果你非要我说个原因，那就是只有你始终知道我的名字。”王牌学长深情地注视着聂倩倩，就像每一次与她的目光接触，“在君毅他们的故事里，我只是个配角，只是个连名字都不被人知道的王牌学长，可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叫赵启峰。所以我想啊，只要在你的身边，我们就是自己故事的主角。聂倩倩，我赵启峰，想认真地和你处对象。”

“是的，姬时意摔了一跤！我亲眼见证！”龚鸣立刻做伪证。

“君毅的存在，对我来说就是鼓励。”阳光照在他俊美的侧颜，他伸手推开了那扇开启征程的命运之门。

“你不是反对教练在俱乐部上花钱吗？”

君毅歪头看着戴着口罩的清秀男生：“又有话说？你每次欲言又止的，ｈtｔps://wｗｗ•ｈｅｔｕshｕ•ｃｏｍ•coｍ我都不好意思问。”

君毅的眼里又涌出泪来，这一次却不是因为退赛的懊悔。

从师母失望的双瞳中，君毅看到了愧疚的自己。

龚鸣一颤，肩膀上多了一只手掌，手掌的主人正嫌弃地睨视他。

“好了，过山车也坐了，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吧。”君毅追问。

“姬时意……他……”龚鸣承诺过姬时意不说出那天的事，但他总觉得应该告诉君毅。现在季风还没传出高层变动的消息，是为了局面的稳定，君毅迟早会知道姬时意因为她已经一无所有。

她颤抖着双肩，将脸遮住，生怕妆容毁去，生怕哭声溢出。

极速过山车承载着乘客最大的恐惧，360度连续翻滚，以自由落体的姿态，坠下38层楼的高度。

师母有一种正主的逼人架势，君毅不敢不从。两人走去附近的咖啡店，因为心虚，君毅一路低着头。直到坐到位置上，她才被师母砸在桌上的一袋钱，惊得抬起了头。

只有一个声音冷静而突兀。

“老板，会谈的时间要到了。”Eva小声提醒。

“为什么？”君毅惊讶出声，“难道你不想堂堂正正地赢吗？”

两人睁眼说瞎话，明明不是一个色号的绿。见姬时意那么兴致勃勃，君毅又闭上了嘴。

“我看不出你哪里受到鼓励了。”Eva推了推黑框眼镜。

君毅古怪地问：“你去的是外星球，没有网络吗？”

姬时意不自在地挠了挠脸。

“我没有偏袒姬时意。”聂倩倩凉凉地说，“以前你总说，姬时意的出现害死了你原本就体弱的母亲，所以你要抢走他的东西，让他也尝尝失去一切的滋味。我爱你，站在你这一边，不在乎看到姬时意一无所有，愿意为你与胡超群联络搞垮季风。但君毅是我的朋友，我不允许有人伤害她。”

“你放心，一切都会好起来，我保证。”姬时意郑重其事地承诺。

“君君，”聂倩倩兴奋地摇着手里的一张纸，那正是君毅下定了决心要将一切终结的退赛申请，“还没有结束！我把它追回来了！”

“公主，你早就把他击败了。”君毅哭笑不得，“放过自己吧。”

“哼。”姬时意傲娇地发出鼻音。

龚鸣一急，口不择言：“姬时意，其实是个好人。”

“没事啊君毅，我不问了，你别难过。”

“哎呀！”马助理突然指着地上，大声喊道，“这是谁丢的领带，绿得如高山流水又似冬去春来，领带的主人一定俊逸非凡！啊，我知道了，是老板，您的领带！怎么丢这儿了？真不小心。”

微R与季风达成了一项重要的战略合作，季风发布面向视窗软件的开发工具包，这相当于把季风无人机的核心飞控技术，免费开放给了全球将近7亿微R用户。

“赵启峰，你听到了，这就是真实的我，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她不再甜美，挑眉看的样子甚至和杀伐果断的君毅有几分相似。

“是卫之哥。”

“君毅，是谁告诉你，退赛能够帮到我？”

“以前，我的确觉得他是在无所谓的理想上，浪费时间、浪费积蓄，但最近我突然就明白了。”师母微微一笑，圆润的脸蛋显得亲切又温和。

君毅被说得好惭愧，她也是那一群之一，并且一意孤行放弃了比赛。卓教练投在他们身上的钱，预付的场地租借费全都打了水漂。

聂hetushu.com.com倩倩破涕为笑：“这次我们就赌，君毅的疾风是否能带队出线。”

风驰电掣中，人们歇斯底里的惨叫被扯得支离破碎。

“你到底要说什么？”君毅催他。

仿佛心有灵犀，姬时意的来电也在此刻亮起，清脆的手机铃声将君毅从混沌中敲醒。

“不要紧吧，公主？”

龚鸣缓缓解开了口罩，口唇依旧长着水泡，他顾不了那么多了。

“我家狗子要出门时也喜欢叼来项圈，趴在脚边让我帮它戴上。”不远处，Eva抬了抬黑框眼镜认真地说，“老板真像……唔唔！”

两天后，竞速无人机世界锦标赛如期在深圳大运体育中心举行。出线热门队伍的W飞行俱乐部因与季风的爱恨情仇，特别引人注目。他们也是唯一一支完全由业余选手组成、没有投资人的俱乐部。

“讲到代价，我得提醒你，我和杨月茹联系过了，问候了她肚子里的宝宝，顺便把我们两个的事，联络的信息、出去玩的照片都给了她。”

姬时意说过一句话，一个人无论在物质世界里有多强大，都不能代表他内心坚强，真正的强大来自精神世界的富足。

“你说过即使我一无所有你也不嫌弃我的。”

姬时意透过手机，听到了君毅兴奋的尖叫，他笑了笑挂了电话，仿佛早就知道故事的结局。在君毅的身边可不止卫之那样的人。

等在一边的马助理立刻迎了上来。

“你们什么时候关系变好了？”

“卫之在为SL工作。”

君毅断断续续把前因后果告诉了姬时意。姬时意在心中叹了一口气，他做过很多算计，宁可选择将季风拱手让人，也想让君毅的理想高飞，却算不到君毅愿意为了他拔去羽毛。内心柔软而酸甜，就像一杯被太阳晒融化的草莓冰沙，但他同时也知道事出有因。

正走过28层透明玻璃长廊的姬时意一顿。

聂倩倩默不作声，令王牌学长的心脏悬空了半天。终于，她叹了一口气：“好吧，我们就再来打个赌。”

绿色领带的一头被君毅拽着轻轻一拉，姬时意便低着头靠过来。他显然不满足于这样的距离，顺着惯性就要一吻芳泽。

“不，不……不勉强。”姬时意的俊脸铁青，被风吹得歪到一边，但他仍然一字一句，准确清晰地背诵着，“唯有一人爱、爱你灵魂的至诚，爱、爱你渐衰的脸上愁苦的风霜……”

师母读大学的时候与教练相识，当时她还是个美术生，一架无人机从天而降，两人的姻缘就此开始。毕业后，他们分别踏上了与理想无关的工作岗位。师母从事财务工作，卓教练是做销售的，两人好不容易攒了钱把家养了起来，生了可爱的囡囡，却因为卓教练总拿私房钱给俱乐部花销，天天吵架。

“你不懂，”姬时意低头笑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战场，都有必须一个人单挑世界的时刻，在这个战场这个时刻，只要一点点的鼓励，就会变成巨大的力量。”

马助理紧紧地捂住Eva的嘴：“拜托大姐，看破不说破，懂吗？”

她做出的决定，原来如此残酷，令所有人的一切努力付之东流。原来选择放弃远比坚持，更令人难以忍受。啊……她后悔了，可已经来不及，也不愿意承认。

王牌学长突然站了起来，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