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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枭

作者:冯精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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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部 第四章

第四部

第四章

“两码事。”老者伸出两个指头,“包夜钱算扔了,代她垫的钱她怎么也得还你。如果这保人连这点道理也顺不过来,我一个老头子可得在老板前面砸饭碗了。唉!干了一辈子首饰,还没遇到过这么糟心的事呢。”
冀金鼎不解,人家又不认识我,我凭什么给你作保?
冀金鼎搔了阵腮,要仰面躺下,听到门响动,一支棱身子坐起来。
他上楼敲敲小凤姐的房门,并随之咳嗽一声,推门而入。冀金鼎正跷腿躺在床上哼小曲,见老者进来,动也不动地说:“这么快就讨账来了。”
小凤姐边看手腕上的新镯子边说:“老冀,你也瞅见了,我的钱都买镯子使了,这顿早饭得由你做东啦。”
“这么贵?”小凤姐大为惊讶,“能让点不?”
冀金鼎想了想拔腿便跟上了。
他看看四下,盯着对方说:“外人闪开,就咱哥俩斗一局怎么样?头几回你把把赢,我也不能总背时呀。”
“那是我为小凤姐垫的首饰钱,又不是包夜钱,她得还我。”
客栈账房先生正低头算账。他用细长的手指拨拉着算盘,一个方方正正的黑脸膛出现在柜台上,“卞梦龙在吗?”
小凤姐正不安地在首饰店门口徘徊,见到老者夹着账本走过来,眼一亮,喜滋滋地迎上前去。
一个妓|女拉住他,“这位老先生也要拥香衾玉呀?”
“那好。”卞梦龙钩钩指头,“请随我来。”
上风愣愣地看看他的脸,看看他的帽子,还伸手上去摸了摸,“咳!真真晦气!昨日那个黑大个识破趟子捞了几百大洋,今日又碰上你这么个辣的,比黑大个还狠!”
“你是没有夹带。”卞梦龙冷冷一笑,说话间闪电般出手往桌下一掏,噌的一声拿出块拳头大小的磁铁来说道,“你的骰子灌了铁粉。你右手用不着夹带,因为左手可以在桌下用吸铁石来遥控骰子的点数。”
“他八成是吃早点去了。”账房先生头也不抬地说,“要不你先到他屋里等等他,左边第四间。”
小凤姐格格一乐,拉着他的手走了。
冀金鼎进退两难,一时说不出话了。
他点点头,眼不离上风的手,站了起来。待上风把六颗骰子刚扬入碗中,他猛地俯下身去,似乎是为了看清楚些,脸几乎俯入盆中,又猛地直起身子。
他抽身来到盼盼苑,却没进门,而是到马路对面静候,但直至天黑,却没见那黑大个的踪影。
卞梦龙在另一侧佯装挑首饰,实则在留心听。
“别没理乱找辙,”小凤姐一扭腰身,“你跟我睡觉与挨不挨着聚友会馆有什么关系。”
“还贵?别的地方没这价,再让就赔了。”老者说道。
“买这个镯子时,小凤姐推说没带钱,自己掏了五十,让你保二百。等你这二百出了,小凤姐把镯子退了,自己落下店家退的二百,而店家货没出手,干落五十。两头都便宜,冤大头是你。妓院跟首饰店常联手下这种套,殊不知这日是把个名震江南的神赌给装进去了。先和_图_书别瞪眼,你可以向小凤姐讨这二百,可嘴怎么张?你说你发现她的圈套了,无疑是盯梢盯来的,这么一来你这人就全栽了面儿了。你硬跟她要?几声亲爷爷一叫,你他娘整个人又酥了。认了吧,反正你这钱来得容易。”说完站起身来。
“我寻思着……我寻思着……”他两眼一下瞪得溜圆,“把隔壁那个聚友会馆给他娘连锅端了!”
围观者皆惊,那上风吓得说不出话来了。
小凤姐把一个手袋放到柜台上,“五十先放这儿。”说着戴上手镯欢天喜地地出了门。冀金鼎无奈,尾随而出。
那上风一听便急了,伸出右手喊道:“我可没做趟子,刚才在场的全看到了,我这手上可没夹带。”
“我眼下还不能告诉你。”卞梦龙淡淡一笑,掉头便走。
“端了它干什么?”卞梦龙掉下脸来。
冀金鼎俯在床上紧张地听着。卞梦龙的声音传来:“知道你正接客,但我还是要住进这间屋。不是为了包你,而是……更深的话也不便说了,我相中了这个位置,它紧靠着聚友会馆。”
“她怎么连这点儿规矩都不懂?”老者急了,“那不是个小物件,当时让你们赊出来就是老大情面了。如果午前这个账我讨不回去,可没法向店里交代。”
“有你这句话,咱们就去试试。”
老者忙不迭地将两封光洋装入袋中,点头哈腰地走了。
“当时小凤姐提出由您作保,我一瞧您身材伟岸,声若洪钟,没错的是个体面人,所以没让您签字画押就应下来了。如果不是您这样的作保,凭她小凤姐一个开窑子的,我们是万万不能这么赊账的。”
“您别笑哇,”冀金鼎一本正经地说,“那地方太肥了。”
卞梦龙斜睨着他,“你这大赌棍连这点手脚都看不出来?”
卞梦龙笑嘻嘻地拍拍他的肩,说道:“这两个人是联手下了个套,让你往里钻,而你就顺顺溜溜地钻进去了。”
“有把握。”
他眉毛一挑,“不便深谈。”响起胆怯的敲门声,他不耐烦地说,“进来。”
既然黑大个言明要包小凤姐,那就不会只包一两天就走。次日早晨,他边啃烧饼边走,又来到盼盼苑对面的街道。清晨盼盼苑便有进有出。看来这么二堂子生意的确不错。
两个警察双手抱在胸前,懒散地斜倚在墙上,向他招呼道:“在这里呢。”
卞梦龙对两个警察说:“你们回去转告潘局长,我用不着你们二位保镖。聚友会馆的情况嘛,我已经摸得差不多了。关于选派得力干员一事,我于近日内物色一个。”
冀金鼎想想也对,一骨碌坐起,“到这份儿上了怎么办?”
“可也是。”冀金鼎嘿嘿笑着摇了摇头,笑间眉头一拧,腾地站起来,打量着对方,吸溜了一口气,说道,“你是干什么的?黑道上的事这么清楚?”
进来的是卞梦龙。
“对这门我可不精,望老弟略加指点。”
冀金鼎腾地站起,“怎么着?想来找后账?!和图书
小凤姐当然搞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了。她把门砰地关上,娇憨地偎在卞梦龙怀里,轻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老冀前几天还把你从这屋里扔出去呢,怎么转眼间又来了个大折个儿?你倒是说嘛。”
另一个警察说:“管他呢。谁给钱咱们给谁办事。”
斑驳的墙上满是污痕。床上的被子还没有叠,床下的盥洗盆里,有一层黄黄的液体,发出一股尿味,直呛鼻子。
待上风站起看时,脸倏地变了,咕咚一声坐下来。
冀金鼎颠打着脚,“谁知道你们账不过午,她以为你们过两天才来讨账呢。刚才她出门了,擦黑才能回来。”
“想知道?到隔壁盼盼苑找去。”那上风不耐烦地说,“昨日里,他从这里敲去五百大洋,马上逛窑子去了。”
小凤姐俯身看首饰,边看边说:“说的是出来吃早饭,既然路过这地方了,挑件首饰也好。”她直身看看冀金鼎,“老冀放心,我小凤姐身上有钱。”
“你这娘们儿没听出卞先生话里有话。”冀金鼎忍不住,穿着大花裤衩跳下床,光着脚丫跑过来,一搡小凤姐,“妇道人家你懂个屁!”
“小弟我赌技门门精,江湖上有点小名。我去给你撑撑场面,当个……当个……当个‘得力干员’!”
“也罢!”冀金鼎一撑而起,“桌上两封光洋,一封一百,是我在赌局弄来的,你拿回去平账吧。”
他在门外往里看看,推门进去。
“老兄,看清楚了,这两个人要做笔交易。”卞梦龙拍拍冀金鼎的肩,拽住他的袖子,往前凑了几步,在一个水果摊后蹲下,两人瞪大了眼睛盯住了首饰店的门口。
这天上午,首饰店老者夹着算盘、账本,穿过红男绿女,一路走来。
“你有把握?”
一个老者说道:“这个翡翠镯子二百五十大洋。”
正如他所料,冀金鼎正在门外“瞄”着他,见他出门,便从隐蔽处走出,过马路进入客栈。他已从小凤姐那里打听出这个小白脸的名字。这次要来摸摸此人的底。
卞梦龙从另一个柜台前转过身来,看看老者便走了。
“我的小祖宗哟!”冀金鼎把她拉到卞梦龙跟前,指点着说,“这才是亲爷爷哪,我是他三孙子!得,我让我让。”说着,把衣服鞋卷成一团,跑到走廊里。
卞梦龙见状忙跑上前,满脸赔笑,连声说道:“有劳二位,有劳二位,不成敬意,不成敬意。”说着往每个警察手里放了两块光洋,点点头便走了。
“这八十吐给你,”吉顺对手下人说,“给他开三百八的庄票。”
上风笑笑说:“十一点要凑不够,我赔你三百大洋。”
一个警察对另一个警察说:“今儿这事可真合适,被他叫到屋里,听他说几句话,每人就干落两块。你说这小子是干吗的?”
“我在这儿呢。”不知何时凑过来的吉顺搭了脸,接着吩咐手下人说,“给他开三百大洋庄票。不过有个小条件,我都看到了,你先诚心小赔而后大捞一和图书票,有什么高招能否指教一二?”
“昨天被你从这里扔出去的那个人。”卞梦龙含笑作答。
老者赔下笑脸,“账不过午。请问小凤姐可在?”
“哪个黑大个?”卞梦龙不露声色地顺口问道。
“非也非也。”卞梦龙忙出手稳住他,“我只问你,你刚才垫出去的二百还能回来吗?”
“怎么讲?”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卞梦龙拍拍帽子,“他用吸铁石控制点数,我不过是用吸铁石来改变点数。他的吸铁石在桌下,而我的在帽子里。”说完重复了一遍刚才几乎把脸俯入盆中的动作,直起腰拍拍上风说,“这么一来,你想要的那几个点就全变了。”
“痛快!做趟子就说做趟子,不含糊!”吉顺笑着说,“怎么做的趟子?说出来,我保证不会找你的麻烦。”
卞梦龙哑然失笑。
赌界把黑话称为切口,按赌界的切口,五六为牛头之意。在牛头摊上捉牛头,就是上风独掷的六颗骰子中除去点数相同的三颗,余下的三颗点数之和如大于十一则上风赢,否则便输。如大于十一,上风要保证一颗骰子为五,另一颗为六,故曰捉牛头。卞梦龙下赌了几把没见到上风用指间夹带,但他仍是把把输,右侧的一摞光洋不大会儿工夫就没了。
上风嘴唇直哆嗦,“这么大的数……我做不了主。”
老者好商好量地说:“这样吧,既然您是保人,小凤姐一时回不来,按理这所欠的二百大洋应由您先垫上,我也好回去平账交差,等小凤姐回来让她再还您就是了。”
小凤姐想了想,“行,我要啦。不过……我是出来吃早点的,身上只带了五十个大洋。这样吧,货我先拿走,所欠的二百由这位先生作保。他现在住盼盼苑,你们回头来取吧。”
烟雾腾腾。他捂着鼻子在各个摊位转时,两个赌客的议论飘入了耳朵:“这地方的手脚太狠,我们不是对手,回去吧。”“掷老牛那里昨天让一个黑大个捉住了手脚,整治了一通。那里的上风会规矩些,我们到那里赌去。”他听到“黑大个”三个字心里一动,转身去了掷老牛摊。
门外传来嘈杂声。小凤姐忙起身,穿上睡衣睡裤便去开门,门刚开,卞梦龙和两个女人便挤了进来。
他们在前头走,他不远不近地跟着。他们顺着秦淮河往东走进了一家首饰店。
“我可没把握,没个万十来块收不进这地方。”
卞梦龙心里有数了,所谓黑大个正是把他扔出小凤姐房间那个人。
卞梦龙在屋里来回踱了踱,也拉门走了。他来到弄堂口,无目的地转了转。他要给床底下那个人留出一段时间,让他从床下爬出,再溜出去。桌上那份所谓潘局长的信是他昨天晚上伪造的,就是有意放在桌上给那个企图来摸他底的那个冀金鼎看的。老冀果真看到了,看到后怎么想那就是他的事了。
门推开,卞梦龙进来,身后跟着两个警察。
卞梦龙说:“冀大哥,有什么话尽管说吧。”www.hetushu.com.com
“可以。”卞梦龙说,“不过前几把我可说不上是什么‘小赔’,而是足足输了八十大洋。”
“把做得了主的叫来。”他悠悠然然地说。
冀金鼎的腿不颠了。
上风面带微笑,坐了下来,右手里玩着那六只骰子,问道:“怎么样?可以开始吗?”
“那你呢?”
“你不是让了吗,又来起什么哄。”小凤姐不满地说。
后面的两个人与老者相距十几丈,不远不近地跟着,快到首饰店时,卞梦龙一把拉住了冀金鼎,冷笑着说了一声:“果不出我所料。”说完往前一指。冀金鼎顺其手势望去,不解地微微张开了嘴。
“这位先生还玩得起吗?”上风问他。
小凤姐一愣,“我懂个屁?我懂钱,谁有钱谁是爷爷!”
那黑脸膛汉子好不耐烦,从襟间掏出怀表看了看,“说妥了这个点等我,又找他相好王三妞去了。”
水果摊后蹲着的两个人忙低下头,待小凤姐从路边经过并走远才抬起头来。冀金鼎远远地望着小凤姐若隐若现的背影,纳闷地说:“这娘们儿跟那账房的老头搞的什么名堂?”
“这话留着对小凤姐说去吧。”冀金鼎仍颠着脚。
门外响起脚步声。他跳起,见无路可走,钻入床下。
他不动声色,把一只包提起来放到桌上,猛地一兜底倾出一准光洋。在众人的注视下,他不慌不忙码成三摞,一指,说道:
在苏州混的小一年中,卞梦龙没少出入赌馆。他赌得少看得多,所以尽管手上不算活络,但对做趟子的事却绝不比老手懂得少。离开盼盼苑后,他回兴隆客栈稍事准备,第二天上午便入了聚友会馆。
冀金鼎尚迟疑,“我包她过夜在她身上已花了不少了。”
他眼一亮,闪到一根柱子后面。
“行啊。”上风不紧不慢地说,“众人闪开,我俩玩一把。”
小凤姐拿起一个翡翠镯子爱不释手。
卞梦龙打个响榧。他看出来了,这个黑大个在赌场上很厉害,但在妓院这种地方还是个生手。
庄票拿来,卞梦龙掖入袋中,看看吉顺,一笑,“其实,我哪有什么高招,不过是做了笔趟子。”
冀金鼎对来人似曾相识,问道:“你是……”
“才九个点,不够十一点,吐三百大洋吧。”卞梦龙边把自己的钱装入袋中,边冷冷地说。
首饰店是粉黛之地必不可少的。那些包妓|女的富商巨贾常来此买首饰赠给所包的妓|女,但对冀金鼎这样的赌徒来说则是另一回事了。
卞梦龙知道后面有人跟,却头也不回,一直回到下榻的旅店。当天夜里,他做了些准备,便美美地睡了一觉。第二天一早,他打着哈欠,趿拉着鞋,跟门房说了声上街去吃早点,长长地伸了个懒腰便出了旅店。
“这是三百大洋,我全押上。话先说在头里,我输了认赔,要赢了呢?”
冀金鼎在床下屏息静听。
小凤姐双眼含笑,“卞先生,劳您赏脸,可您也瞅见了,我正接客——床上还横着一条呢。”
卞梦龙也笑了,“谅你们https://m.hetushu.com.com也不敢找我的麻烦。本人做趟子的手段不过与你这位上风的手段大同小异。”
“当初可是由您作保的。”老者软中带硬地冒了一句。
冀金鼎掸掸马褂,缩头缩脑地贴着门边进来。
赌本这么大,别人也不敢招呼,纷纷让开,紧紧盯着上风手里的骰子和桌上那只空碗。
“你后头有根还怕什么?”
冀金鼎小心掩上门,向桌前走去。桌上有一盒开封的哈瓦那雪茄烟,边上摊着纸墨。他走过去,拿起一张便笺,凑到亮处,吃力地读出了声:“梦龙兄台鉴,望速察明聚友会馆内情,另选一得力干员,以便不久后接收。警察局,潘,民国七年六月癸未。”他读毕想了想,“另选一得力干员……嗯。”他放下信怔怔坐下又拿起张纸,读道:“聚友会馆内情大略。潘局长台鉴……没写完呢。”他放下纸怔怔坐下。
冀金鼎和小凤姐手挽着手,有说有笑地走出来。
老者赔下笑脸,“我是来要账的。”说完拉下脸走开。
但见老者二话不说,右手拍拍腰间,左手摊开伸过去。小凤姐也没话,从手腕子上褪下手镯递过去,接着从老者手中接过多半封光洋往挎着的小提包里一扔,美滋滋地向老者递了个眼风,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第二天一早,小凤姐的房间里半明半暗。她蓬乱的头发从被子中露出来,脸蛋上脂粉狼藉,一副满足的神情。她睁开醉迷迷的眼睛一扭身子在冀金鼎怀中撒娇,他倒没心思调情,双手垫在脑后呆呆地想着什么。
吉顺却不慌,说道:“我雇的这个东西不仁义,我自会收拾他。这位先生,说说你的招数吧。”
“你把持。”
冀金鼎关上门,寻思着话该怎么说。看着他为难的样子,卞梦龙笑微微地:“说吧。”
冀金鼎从床下看到:两个警察脚跟一磕,说了声“是”便出了门。
街上人很多,比肩接踵,老者不曾注意到身后有人跟着,径直往首饰店走去。
老者说:“先生这么体面,一看就不是歹徒。货你们先拿去,我回头到盼盼苑取钱就是啦。”
“后头有根也不能胡来。这样吧,咱们先联手给它添点乱,晃荡晃荡它,老冀你看怎么样?”
“甭喊大哥,甭喊大哥,”冀金鼎两手乱摆,“您冀小弟有话要对您一个人说。”
这是一家正宗的首饰店。不卖古玩,不卖字画,专卖江南能工巧匠制作的各种女人用的饰物。
两个女人快嘴快舌地说:“小凤姐,你瞧这人多不懂事。我们说你正在接客,他不听,非要进来包你。”
小凤姐知趣地从卞梦龙腿上下来,“我出去,留下你们单独说。”说完拉门走了。
冀金鼎转身离开柜台。心里想着,姓卞的八成真是吃早饭去了。时间不会太多,要抓紧这个空儿看看他到底系何人,他顺着走廊边走边数,到第四间试着推推门,一推竟开了。他两边张望了一下,一侧身进去。
“好说好说。”冀金鼎摇摇头,“不愧是个小凤姐,你比《红楼梦》里那个凤姐还刁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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