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被惩罚的KISS
Punishment kiss
4、舍不得我走
以至于现在——
我怎么也想不到……
就这样，在我和杨湛远的斗嘴声中，杨阿姨笑眯眯地把比赛的全过程都录了下来！当时我以为，她仅仅是把这录像当作收藏的，却完全没想到，她会拿给我妈妈看。
“哪里好了啊！”我顶嘴，“要不是杨阿姨的吩咐，他才不会这么好心地接送我！”
“可是，妈妈现在这个情况……回去也是转入罗拉市的医院。”妈妈咳嗽一声，脸色苍白地说，“到时候，我肯定没有精力照顾你。”
这一病，她憔悴了很多，也老了很多！而且看着她笑得这么灿烂的脸，我才猛地警觉，她已经好久没有对我露出笑容了！
不想再在我看不见的地方，让我在乎的人再发生意外了。
杨湛远拽着我的手腕，闲闲地躺在沙发上说：“那就记录下来吧，没想到我挺上镜。嗯，真帅！”
“没有误会，哪有误会？！”杨阿姨自以为是地憧憬着，“你们都参加情侣赛了，莫婶，把家里的数码摄像机拿过来，我要把这极具有纪念的一幕记录下来。”
这时换我的身体僵住，脑子变得空白，不能思考，耳边传来他赤脚踩在木地板走远的声音……然后是关门声，仿佛是和谁赌气一般，“砰”的一声很www.hetushu.com.com大力。
“是的哦，儿子你留的联系电话是家里的吧，”杨阿姨笑眯眯地说，“下午我接到电视台打来的电话，说今晚9点准时播放，当时还以为是他们打错了电话，没想到……湛远，短短时间，你和小布的感情突飞猛进了哦！不愧是我儿子！”
“什么啊，你不是说医院的隔音效果很好吗？！”
事情的发展是这样的——
离开医院，已经是夜晚11点了。
“妈妈你的意思是……？”
我的脸刷地一红：“不是啦，阿姨，你完全误会——”
我沉默地拨弄着花瓶里的花：“才不会！”
“你每次提到湛远，都是一副生气讨厌的神情，让我想起我和你爸爸年轻的时候……”妈妈的目光又拉远地看向窗外，仿佛目光已经穿透云层，和天外的某处交汇，“爱情啊，是很微妙的，你现在以为不喜欢湛远，可是相处下去，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喜欢了呢？”
“嗯，有两个多月！”
打死我也没想到……
“小布，因为当时这非常情况，你爸爸他……火化后，一直未能安葬。”妈妈的目光忽然泛过一丝白光，“现在我的身体感觉好多了，我想回罗拉市。”
我立即坐直身子：“和-图-书喂，我又做什么惹你了？”
“是不小心听到的。”
正说着，镜头又扫向了杨湛远，还有站在杨湛远身边的我！
在换鞋进去以前，杨湛远的身影一僵，低沉地“嗯”了声。
“哦，我提醒而已，怕你这个笨蛋又傻乎乎忘记时间。”
我万万没想到……
那晚回去后，杨阿姨吃过晚饭就早早地就守到电视机面前，还再三要求我和杨湛远一起陪她看。我早就感觉到她的反常，还以为是她熟识的人上演了电视，谁知道，当电视上晃过我和杨湛远的面孔时，我整个差点崩溃！
“小布啊，世事无绝对。这个世界变数太大，没有任何感情是永恒的。”妈妈说，“讨厌的人，也许会变成喜欢的；喜欢的人，有一天也许会变成讨厌的。”
“小布，”病床上的妈妈背靠着床头，目光闪闪地看着我说，“你觉得湛远这孩子怎么样？”
“像你这么笨的人，回家后不能照顾你妈妈就算了，反而还给她添一堆的麻烦。”
坐在杨湛远的脚踏车后，双手揪着他外套上的衣摆，我感受到清凉的风吹过耳边。城市里五光十色的灯光照耀下来，杨湛远带着我穿梭在车流之间，从我的角度只能看到他墨黑的发，他白玉
hｔtｐs://wｗw.ｈｅtｕshu•ｃｏm.com般的耳朵，修长的后颈有细小的绒毛。
“妈，你在说什么呀！”我的鼻子一酸，“我当然跟妈妈在一起，妈妈在哪，我就去哪！”
妈妈嘴角的笑意一淡，目光看向窗外的天空，呢喃道：“冬天了啊，我们留在紫荆市也有一段时日了吧？”
莫婶惊叫起来：“还有小布丁！”
“你臭不要脸！”
妈妈忽然呵呵地笑了起来，眼角上出现深沉的皱纹。
咦？
“干嘛啊，该不会舍不得我走？”
忍不住，我靠过去，把脸贴在他的后背上。耳边回响着在医院里，妈妈对我说过的话……
“咦，那不是少爷吗？”莫婶把果盘放到茶几上，出神地盯着电视屏幕，“我没眼花吧，刚刚我看到少爷了？”
“不要！”我猛地打断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是我对杨湛远一点感觉都没有！他不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我和他根本不可能的！”
我尖叫一声，慌忙站起来就朝莫婶拦去，却被一只手抓住手腕，重新栽回沙发。
“是啊，总不能一直这样麻烦你杨阿姨和杨叔叔吧。”妈妈吃力地抬起手，吃力地把额头上散开的发捋到耳后，笑着看向我，“那小布呢，要跟妈妈一起回去吗？”
我又是一愣：“这件事，为httｐs://m.ｈetushu•ｃom•cｏｍ什么我不知道？”
妈妈看着合上的门：“湛远这孩子真的很好。”
我一看手表：“不是还有5分钟嘛！”
我一愣，喃喃地问：“那为什么妈妈对爸爸的感情，一直都……”
看着他在院子的榕树下停好车，我站在推门面前，开玩笑说：“喂，你的脸色很臭耶。怎么，还在想那件事？”
杨湛远一脸无奈：“都说很多次了，我从不偷窥！更何况医院的隔音措施很好！”
“哼，杨湛远！你不是说你没有偷窥的习惯？！”
那个促销节目居然上了紫荆市的电视台！
“嗯，好多了。”
“不怎么样！差劲透了！”我嘟起嘴，把脸别开，“那个混蛋家伙，不要在我面前提他！”
“我还没说完，你也不丑啊……”
其实每隔两天，我都要来医院看望我妈妈一次！白天因为要上学，时间很紧，所以每天都抓紧时间在8:30以前做好功课，然后由杨湛远踩着自行车送我来医院。
妈妈先是皱眉，紧接着又舒展开地笑了：“这就对了。”
“你要脸吗？”……
“妈妈，你的病情好些了吗？”
杨湛远于是少有地沉默了，直到回到家，他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你才是笨蛋！我还有话说，把门关上！”我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和-图-书在他关门以前，又赶紧补充了一句，“对了，刚刚我们说话你没有在门外偷听吧！”
“如果他心里不乐意，你杨阿姨说再多也没用。”
“我看你杨阿姨和杨叔叔都非常喜欢你，你和湛远也相处得很好呀！我和你杨阿姨都觉得……”
“那你什么时候能完全康复？”
“啊？！”
“好了，你可以出去了！”我像个女皇一样地命令。
“咦？”
妈妈摇摇头，声音轻柔地说：“妈妈还是少女时代的时候，也像你讨厌湛远一般，那样地讨厌过你的爸爸。”
“哼，我本来就不丑！我很漂亮的好不好！”
“别乱叉开话题。”杨湛远的声音严肃，“真的要回去？”
妈妈没有多说，只是淡笑地摇了摇头，眼角有一丝惋惜出现。就在这时，病房门被打开了，杨湛远的脑袋探进来，先是乖巧地跟我妈妈打了声招呼，这才朝我努努嘴：“探视时间快过了，还没谈完吗？”
我正在床头边给花束换水，听到如此，手里的动作一顿，惊讶道：“回家？”
我看着两边飞速而过的路灯和建筑，点了点头：“嗯，就算不能帮到我妈的忙，我也想呆在她身边……这样我会放心些！”
杨湛远飞快地看了我一眼，默不作声，拉开推门。
“喂，你真的很笨。”他突然出声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