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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年马月盗格日(上)

作者:商不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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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少林奇妙之旅 4

第十章 少林奇妙之旅

4

秦允蓓忍俊不禁:“要脸不?居然跟神仙要回扣。”
又热又渴的秦允蓓也顾不上心疼钱,买了两只开过光的西瓜。三人分而食之,金飞祚还吃了一棒玉米,彩色的。半小时后,金飞祚忽感腹痛难忍,汗如雨下,疑为武林第一奇毒“大肠杆菌”所致。遍寻茅厕,不得,于林间僻静处救急,一泻千里。刚提起裤子,他就被一位高大威武的神僧抓了个现行。神僧慈悲为怀,念其初犯,罚款100元后放行。
“你个欠揍的……”秦允蓓抬腿欲踢,郑能谅早已笑着跑远了。
耳机里传出《布列瑟农》的前奏,充满忧凄与哀愁的旋律与郑能谅此刻的心境不谋而合,令他越发黯然神伤。照片遗失事件似乎是命运安排的一个隐喻,提醒着某种现实的不可能。他反复思考这个问题,以及与这个问题有关的一切人和事,心中蔓延起一股奇怪的情绪,脑海里随之跳出三三两两的字词。他从背包里取出日记本和笔,在空白页将它们整理成句:
“乖乖,这是要把我吹上天啊!”秦允蓓一把抢过地图,喜形于色,“一言不合就飙诗词,这是要闹哪样?”
郑能谅和秦允蓓抬头一望,只见高高的山梁上聚起一团巨大的灰色云朵,俨然一尊佛祖侧身像:高高隆起的肉髻、微微前倾的额头、轻轻低垂的眼眸、合于心口的双掌,宝相庄严,栩栩如生。
告别了“神迹”,三人照着地图走马观花地把沿途剩余几个景点转了一遍,似乎想寻找些什么,却一无所获,看上去就像一伙不得要领的盗墓贼。少林之行匆匆落幕,当他们又一次站在入口的牌楼下,回顾两天的行程,发现除了见识了几道惊心动魄的菜肴,邂逅了一幕“神迹”之外,并没有留下多少值得回味的东西。
忽然郑能谅一脸惊慌四处乱翻,原来钱包丢了。三人沿着来路找了半天,没有发现。秦允蓓叹了口气:“唉,这人来人往的,肯定找不到了。”
骚客个个辣眼
秦允蓓哼了一声,买下两柄宝剑,一柄交给金飞祚,一柄抽出鞘举在手里把玩。没走出几步,她就踩着一个坑,脚一崴,下意识用剑尖撑地,咔嚓,断了。
郑能谅嘿嘿一笑:“神仙都是视钱财如粪土的,才不会跟我们https://m.hetushu.com.com凡夫俗子计较呢。”
“看那,是谁?”金飞祚得意地指了指远处。
他们也不敢再买别的纪念品,直奔深山而去。半路见一庙,烧香者络绎不绝,个个都说这里佛光普照,许愿灵验无比。郑能谅很想许一个与孟楚怜有关的愿望,这个愿望他在心里早已许过无数次,可从未有过任何的仪式。他向旁人一问,一支香50元,顿时囊中和脸上都羞涩起来。
献给所有耐心看完上面这些废话却没有看到自己名字的朋友们,篇幅有限,下回补接。
郑能谅飞快地合上本子塞进背包:“没。”
献给亲爱的奶奶,没有您就没有我。
只存在于寂寞的穹苍
秦允蓓朝郑能谅挥了挥地图:“他以前也写,可这两天特别活跃。”
“哇,太美了!”秦允蓓赞不绝口。
“那肯定是美景和美人的功劳咯,心花怒放,自然文思泉涌。”金飞祚指指半空中的“神迹”,又指指她。
云海松涛醉谪仙
“赔!”她把断剑丢在柜台上。
日月同天不同光

秦允蓓鼓励道:“不贵不贵,一人许一个嘛,我请客。”于是三人跪成一排,一同敬香许愿。秦允蓓虔诚地三叩首,喃喃道:“请菩萨保佑我和……”
“好吧好吧,打道回府。”郑能谅将景区的地图揉成一团攥在手心,宣告征途结束。
三人默默许愿完毕,起身离开,郑能谅还一步三回头。秦允蓓捣了他一拳:“干吗?没打草稿,许错愿了?”
极致的幸福
“讨厌!”秦允蓓刚挥手去打,金飞祚就咔嚓一按快门,但他的摄影技术很特别,拍出的照片上空无一人。
郑能谅微笑着,不置可否。这两天的点点滴滴带给他一些熟悉又亲切的感觉,又让他想起一些人和事,还似乎在他心底引起了某种微妙的反应,不过这一切只能放在心底。

“这就是传说中的神迹吧?”郑能谅不禁肃然起敬。
夕阳滑向山脊,天与山的交界处泛起一片橘黄色的光。
店主看也不看:“剑是用来观赏的,不是当拐杖的和图书,你撑地它才断,只能怪你太重,该减肥了。”
山水相逢两相忘
郑能谅转过脸来,取下耳塞,赔上一笑,满足了她的愿望:“好啦,好啦,我可是不敢睡呀,怕你和上次从西都来的火车上一样,把干粮吃光光了,说不定啊,我的钱包就是被你偷偷吃掉了呢。”
金飞祚笑道:“看来是隐藏技能被激活了。”
秦允蓓脸一红,哼了一声,随手拿起桌上一张报纸翻看起来,不再搭腔。郑能谅轻轻拍了拍她的头,戴好耳塞,伴着纯净忧伤的歌声,继续发呆。不多时,她靠在他的肩膀上进入了梦乡。不经意的一瞥,他惊讶地发现,身旁睡着的人好像孟楚怜。顺滑的秀发、优雅的睫毛、齐整的眼角、粉|嫩的鼻尖、玲珑的唇线、清浅的梨涡,每一个细节都如此相似,连发际淡淡的清香,也仿佛是那熟悉的味道。
在任何时候重温这个画面,郑能谅都无法回忆起当时自己的动机,也说不清出于怎样的情感。除去一切前因后果,那个吻就变得很空洞,既非承诺也非施舍,只是物理意义上的肌肤触碰,如同万有引力一般,自然而然。
献给郑慧惠,没有你我上辈子还打着光棍。
漫舞幽岭前
金飞祚也忧心忡忡地望着她:“你衣服都湿透了,这天气实在不适合再爬了。”
“行行好,不用到半山腰,我这剩下的半条命就没了。”秦允蓓摘下草帽,一边扇一边诉苦。
小贩正色道:“开过光的西瓜,普通西瓜能比吗?”
秦允蓓也劝:“是啊,丢了就丢了吧,反正你那钱包又破又旧,里面也没几个钱,对你来说本来就可有可无。”
“好美啊!”秦允蓓挽起郑能谅的胳膊,对金飞祚说,“可别白来一趟了,给我们合个影吧!”
郑能谅也在一旁帮腔:“就是,这儿是神仙出没的地方,你想,飞机上卖的东西都比地上贵那么多呢,飞机才多高?神仙飞多高?知足吧。”
献给父亲、母亲,没有您们就没有幸福的我。
献给初三校运会在二楼看台碰翻仙人球的婷婷同学,是你的当头一击敲开了这个脑洞。
“你这拍的啥?”郑能谅问。
献给莲蓬老师和天涯的各位前辈,是您们的鼓励与包容成全了m.hetushu•com•com这个故事。
店主拿出一柄标价1500块的剑:“宝剑和人一样,是分档次的,想摔不坏,你应该买这把传说中历千年而不朽的倚天剑。”三人定睛一看,果然是举世闻名的“椅夭”剑,便心悦诚服地离开了。
踽踽独行的兵荒马乱
“我减肥?!我还没你一条腿肥呢!一撑就断,还算什么宝剑?”
行至半山,秦允蓓嚷嚷口渴,一眼望见前方不远处有个地摊在卖西瓜、玉米和茶叶蛋,兴冲冲跑上去一问,惊得直咋舌:“这西瓜怎么比超市里的贵好几倍啊?”
望着在崎岖山路上黯然游动的身影,感受着从脚底传来的丝丝震颤与隐隐酸痛,郑能谅的心情开始随着午后的日光悄悄下沉。半途而废让他感到一丝郁闷,渐渐发展成忧伤,每往山下前进一步,他就觉得离儿时的梦想又远了一光年。虽然此行始于他的提议,他也很想完成这旅程,但结局并非他一人所能决定的。这其中似乎包含了某种暗示,但他一时也想不明白。
献给宿舍楼下小朱餐馆的孙师父,你炒的青椒肉丝真的很好吃。
被“神迹”吸引,游客们纷纷驻足留影,摆出各种造型,有的顶礼膜拜,有的拈花微笑,有的扮作哼哈二将,有的打出如来神掌,怪相百出。秦允蓓也心血来潮,非要做一个凌空跃起振臂高飞的姿势与佛祖合影,奈何金飞祚的手速斗不过地心引力,拍了十几次才定格下最美的一瞬,把她累得气喘吁吁:“哎哟我的妈,早知道吊威亚了。”再一看照片上自己轻盈飘逸的风采,她又笑了:“值!”
尽管脑海里有个理性的声音一直在提醒郑能谅,这是秦允蓓,却已不重要。他轻轻低下头,在她那清亮的额角印了一个浅浅的吻。
献给陆丹玲,没有你我这辈子还打着光棍。
一凤直上九天
秦允蓓回头上下打量那树,大惑不解:“哪不错了?这就一棵老的枯树,什么意境?”
路过一个卖兵器的小店,秦允蓓打算买20柄宝剑回西都送给朋友们。郑能谅提醒道:“这不是个小数目,也不是小罪,带回西都,涉嫌走私军火;发给朋友,涉嫌建立非法武装。买来也是你自己拿,我可不帮忙,你想清楚咯m.hetushu.com.com。”
“是不是我偷看日记惹你不高兴了?”
草色山光踏遍
夕照点点
郑能谅最终还是打消了夜闯少林寺的念头,一来是对自己的武学功底有清醒的认识,碰上个毛贼都可能被打得满地找牙;二来这一天下来实在太疲惫,本来吃个午饭,结果折腾到连晚饭一起解决了,还只吃了三分饱,现在别说夜闯,就连起夜都费劲。
“没有。”
“拍出来就是一句古诗的写照啊,”郑能谅神秘地笑笑,“枯藤老树昏鸦。”
愿每一个爱做梦的人,都有敢追梦的心,和能圆梦的命。
秦允蓓低头一看,顿时花容失色:“天哪,这可是我刚买的新衣服,都泡成酸菜了!”
他不知该如何解释这一切,也许她们用了相同的洗发水或沐浴露,也许是受了光线、睡姿或观察角度的影响,也许是他一直没有如此近距离仔细看过秦允蓓的脸而忽视了她与孟楚怜之间本来就存在的某些相似点,再或者是秦允蓓此刻的安静状态与平日里的性格和气质存在极大反差从而削弱了她的辨识度,还有可能是因为他这一路一直想着那张丢失的照片而出现了错觉。
金飞祚拍拍口袋,安慰郑能谅:“没关系,破财消灾,钱我这还有,够我们再撑两天的。”
对郑能谅而言,这钱包确实不值钱,却绝非可有可无,因为里边有一张无法用钱来衡量的照片,此刻不知落在谁的手中。天色越来越暗,他不得不放弃寻找,和同伴们坐上了前往火车站的大巴。
“钱包丢了就丢了,我送你个新的。”
郑能谅巴巴地望着佛像:“我是想再许个愿,请菩萨把刚才的香火钱赐还给我们。”
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倦意,秦允蓓知趣得点到为止。坐在郑能谅身旁的金飞祚也有些累了,便对她说:“来,换个位置,我趴桌上睡一下,你坐过道这边,也免得再钻到窗外去找虐。”秦允蓓冲他做了个鬼脸,乖乖换了座位。不一会儿,金飞祚趴在桌上睡着了,秦允蓓这才小声地问郑能谅:“你怎么了?没精打采的,也不休息一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千道佛光飞悬
献给那年愚人节在新天地网吧大打出手的几位无名好汉https://m•hetushu.com.com,是你们用激|情和鲜血令我不得不放弃通宵玩游戏的计划,回到宿舍百无聊赖写下了小说的第一章。
面对如此可遇不可求的奇景和美照,郑能谅当然不会错过。他倚着一座歪倒在路边的石碑,将手里那一团地图摊开对折,一边扇风一边欣赏一边酝酿。片刻后,皱巴巴的地图上出现一首《清平乐·凤舞九天》:
献给郑越华先生、徐卉女士,没有您们就没有追梦的我。
“好嘞!”金飞祚抱起相机开始找角度。郑能谅也大方地带着秦允蓓来到路旁一棵老树前,面朝镜头一站,道:“意境不错,就这儿了。”
“哇,又写诗!”秦允蓓好奇地凑了过去。
“也不是怕你热死,”郑能谅把金飞祚从地上扶起,跟上去与她并肩而行,用手在她上身一比画,坏笑道,“主要是怕你这一身湿到透明的造型扰了佛门清净,对佛祖大不敬。”
“那别老是发呆嘛,发挥一下你的特长,损我两句呗。”她嘟着嘴,轻轻摇晃他的衣袖。
倩影步步生莲
“算你还有点人性,没狠到要把老娘热死才罢休。”秦允蓓这才笑着戴上草帽,从地上一跃而起,大摇大摆地朝山下走去。
“在这张照片里,我是枯藤,老树是老树,昏鸦呢,不是我和老树。”
“不用。”

孤掌难鸣的地久天长
“不是。”

秦允蓓更糊涂了:“怎么说?”
三人就在这张可以并排躺四五个人的大破床上对付了一宿,尽管屋里闷热无比,此地的蚊虫也都跟练过武似的特别能战斗,他们还是很快进入了梦乡。天一亮,他们便重整旗鼓,杀回那片热闹的集市,开始新的探险。
“嘘,说出来就不灵了。”郑能谅小声提醒道。
无限风光在险峰,郑能谅本想更上一层楼,深入探寻佛门圣地之妙意,奈何金飞祚已经拉肚子拉得灵魂出窍,秦允蓓也因酷热难当体力不支而瘫软在地,旁边就有几位轿夫,不过单人单趟就要100多,不用算也知道余额不足。正好从山上下来几名游客,郑能谅忙问:“前面还有多远?”答曰:“快了,两小时。”郑能谅正准备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躺在地上的两位同伴,那人又补了句:“两小时就能到半山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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