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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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什么呢！当然是公……男的！它长得可爱极了，长长的尾巴，圆圆的耳朵，大大的眼睛，小小的嘴巴，说起话来有种春天万物复苏的感觉。”
这次短发姑娘没忍住，扑哧一下，又立即恢复高冷：“油腔滑调！我姓吴，吴伏襄。”
“去去去，你当这儿是饭馆呢。”
“它想见我自然会来的，何况你也抓不住它，我都抓不住。”小麻花的唇角微微翘起，似乎又忆起了往昔的甜蜜。
“聪明，其实就算是你最亲的人，你也不会毫无保留地倾吐所有秘密，对吧？”
“哦，那你想跟谁在这里白头到老呢？哦，知道了，是那个孟楚怜。”
“算了，反正也解释不清楚了，早出去还早挨骂受罚，不如先在这里避避风头。”
“没破坏没破坏，咱接着聊你的初恋小松鼠，它走之前没给你留下什么联系方式吗？或者行踪线索什么的？”
“那好呀，等哪天你在现实世界待腻味了，就来这儿开饭馆吧。”
“最好用小火慢炒，加点料酒和清水，多放些辣椒，啧啧，想想都流口水……”
“天哪！拜托还是别创新了，跟这个一比，以前那口味简直是人间美味！”
“你考虑得太多了，跟你的年纪完全不匹配。”
“哦，那你想叫什么？亲爱的？”
“好吧，算我倒霉。”郑能谅也知道斗不过规则，只好乖乖去看金蛋上的画面，“哟，她还挺有福气的呢。”
“有什么区别吗？你不就是木头上的一面镜子？”
“告诉她你喜欢她，又不代表你要跟她结婚。喜欢一个人一定要结婚生子、白头到老吗？”
“嘿嘿，那我下次就多跟你拉拉家常。”
郑能谅也很无奈：“唉，我就是想找个人聊聊天，结果自作多情了。”
“可是，它未必有这么多时间，松鼠会生老病死。”
“不能给她幸福，为什么要去打扰她呢？没有承诺的喜欢，爽快的是自己，烦恼的是对方。而无法兑现的承诺，不说出来是个心结，说出来又变成了羁绊。”
“这不是一个意思吗？”
“为什么要盗取？”
“我明白了，我所了解的只是你想让我了解的，至于如何理解，如何选择，才是我自己能决定的。”
郑能谅感觉屁股上被人重重踢了一脚，正纳闷小麻花哪来的脚，一睁眼才发现原来是身边那个短发姑娘踢的，她还很理直气壮：“看！我就说他是装的吧，一踢就醒了！”
“不是那种修行，我以前不是说过，我们盗格空间的生命体与人类的差别主要在于表现形态，别的其实大同小异，所以我们也需要通过修行提高自己，一般的生命体可没资格当素问镜，我也是凑足了3000年的修为才换来这一份工作。工作之余还要争分夺秒地修行，日益精进，才能更好地胜任本职，否则随时会被新的素问镜淘汰。”
“也对，那它是公的还……哦，性别应该也没关系。”
“我是那种小心眼的人吗？何况是我搭讪在先，不怪她会对我有戒心。”
素问镜又高兴了：“哈哈，就知道你度量大。”
“呃……我又不是阿拉丁神灯。”
“OK！我问完了，可以选了吗？”
“怎么听着跟青楼送客似和-图-书的？”
“我只能说到这里，问不问由你，问就想清楚。”
望着三条渐渐消失在林荫道上的背影，咀嚼着郑能谅这句古怪的对白，吴伏襄一脸困惑，下意识地从口袋里掏出一面小镜子，对着脸照来照去，嘴角生硬地抽|动起来，仿佛得了面肌痉挛。
“也没那么惨，我冥冥中能感应到它的思念，也知道它总有一天会回来，就像当初突然出现一样，而且，我有大把的时间可以等。”
“她刚才对你那么冷漠，还打你小报告。”
“不会吧？松鼠会说话？”
“唉，也就想想，她现在是别人的女朋友。”
“我们学校就有不少松树，回头我去找找，找到了就抓来见你。”
“我只知道它不在我这个世界了，那自然就是去了另一个世界，至于是哪里，我也不清楚。”
“放屁！想讹我啊！”短发姑娘叫道。
“你想定格哪一个呢？”
“那第二个条件是什么？”
“好了好了，”旁边一位女教官朝她摆摆手，转头对祝班长说，“应该是中暑了，天气这么热，不安全，我看都先别罚站了，赶紧送他去医务室吧。”
不过这也足够吓唬人了，祝班长的怒气马上变成紧张：“嗯，你怎么了？”
“你就没有想过盗取一个？”
“第一，以后每次我提问，你必须正面回答，必须给出解答，不许拐弯抹角，不许含糊其词，不许答非所问！”
“这怎么是捣鬼呢，这都是为你好呀。你想，要不是有我在这里把着关，叶子说掉就掉，你能保证每次都有充足的时间吗？万一遇到复杂的选项，你没来得及下决定呢？不就被永远关在盗格空间了？我倒是不介意，你愿意吗？”
“那它离开的时候你没看到吗？盗格空间就这么点地方。”
“唉，真是一个悖论。那你可以想见它的时候就出来见一下，见完了再回去继续修行啊！”
“又故弄玄虚……哈！”郑能谅忽然得意地笑了，“刚才这一通聊，几十问都有了吧，还什么一次一问，原来你这儿的规矩都是想破就破的呀！”
“也好，那我让海棠树叶迟点再掉。”
“怎么一套一套的，你们人类的感情真是复杂。”
“那是拉家常嘛，与这三颗金蛋无关，不算正式的提问，其实我还挺期待你问点什么的。”
“很可爱啊，难道叫老麻花？”
“哎，跟你聊天很愉快，都舍不得你走了。”
“你瞧，创新还是很有意义的，瞬间提高了用户对以前产品的满意度，正所谓没有比较就没有珍惜。”
素问镜的语气也软了下来：“好吧，我承认，在这树上待久了确实有点无聊，难得有个活人进来陪我聊天，肯定是开心的，自然想留你多聊会儿。可我也没那么自私，在控制落叶的时候，既会给你思考和选择留足时间，也会兼顾当时现实世界里的情况，不会给你造成麻烦的。”
“我给你起个昵称吧？”
“就是嘛，别总说得好像就你懂爱似的。”
“角度不同而已，也许在它看来，它那个世界正常无比，而你所在的那个地球才荒诞离奇。”
“嗯……就这个吧。”郑能谅说完，取下了映着她最灿烂https://www.hetushu.com.com笑容的那颗金蛋。他刚跟小麻花确认过了，这是俟影人自己银行卡上一笔如假包换的巨款，毫无疑问是好事。他把金蛋刚送到嘴边，小麻花又提醒道：“你可想清楚了，定格这个未来，你就会与之产生某种联系。”
“呵呵，新品上市，你不是建议优化一下口味吗，我马上就落实了。”
“当然有，喜欢可以半途而废，爱应该有始有终。”
“什么意思？”
“不瞒你说，你是我负责的第三位盗格者，前面两位离你都有几百年了，说了你也不认识，你也没有必要知道。”
“那是你们人类发明的复杂意思，我说的另一个世界，指的就是另一个，世界。”
“嗯，去哪不重要，一旦被替换离开这里，就可能再也见不到它了。所以我要想经常见到它，就必须努力修行，而努力修行又不得不牺牲很多与它相处的时间，结果连它走的时候都没能在场。”
“那可不一样，你要是三更半夜悄悄来，咱俩可以放心大胆聊，可现在你惹这一出，还不得尽快出去解释清楚。”
短发姑娘狠狠瞪了郑能谅一眼，把没说完的话憋回了肚里。祝班长和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学员把郑能谅扶起，准备朝医务室出发，郑能谅忽然回头问短发姑娘：“我叫郑能谅，你怎么称呼？”
“之前已经解释过，有些问题我本来就不知道，有些问题我知道了也不能说……”
“可这三个未来都好得不能再好了，有什么可问的呢？你这么暗示我，莫非其中有什么蹊跷？她躺在沙发上吃水果会被噎着，还是美发师的剪刀会不小心划破她的脸？”
郑能谅虽然气还没消，却忽然联想到自己这军训半个多月来无处诉衷肠的苦闷心情，不禁对素问镜的做法产生了理解与同情：“承认就好，大家都不容易，我也不怪你，以后注意点就是了。”
“滚！”
“这不就来了吗？”
“嗯，你言下之意是你们的感情不复杂？你难道也有感情吗？”
“我们刚才聊那么半天，我问了好多呀。”
“够了！”女教官呵斥道，“中没中暑看不出来吗？没见人家吐了吗？你来装一个看看！都是战友，有必要那么斤斤计较吗？！”
“这跟年纪无关，跟喜欢的程度有关。有一种喜欢是欣赏，是占有，就算脱口而出也无后顾之忧；也有一种喜欢是爱，是放手，哪怕相思成灾也要隐忍不发。”
“你糊涂了，我们刚才说的前提是来这儿生活，在现实世界里我是一碰女人就晕，然后来到盗格空间。可如果我已经在盗格空间里了，再碰女人还怎么晕？晕了不还是在盗格空间？这不是悖论吗？”
“别忘了你是盗格者，一碰女人就晕的，还想生娃？跟谁生？怎么生？”
“喜欢和爱，有必要分得那么清楚吗？”
“所以嘛，还是小麻花好听咯，朋友之间就不要拘泥于细节了，称呼只是代号，听着可爱，叫着亲切就行。”
“讨厌，好好的怀旧氛围一下子被你打岔破坏掉了。”
“这么多年下来，咱俩也够熟了，还老是素问镜素问镜地叫你，既拗口又见外。素问镜只是你的身份和属性和_图_书，就好比我的属性是人类，身份是学生，你跟我打招呼也不可能说‘喂！这个人类！这个学生！你好你好！’吧？”
“你找抽啊！”
“说得轻巧，你刚才不还笑话我是个盗格者，根本没法过上普通人的婚姻生活。”
自从初中那次给赵老太选了未来之后，郑能谅就已养成了出门戴手套、穿长袖的习惯。但军训有规定，操课时间着装要统一，别人没戴手套，他的手套也不得不脱掉。幸好男女学员一直是分开训练，平时也没多少接触机会，对他而言还算安全。没想到一次罚站加上一点意外，最终还是令他防不胜防。
“你喜欢什么样的？荷包蛋，蛋饼，还是蛋羹？要不要加点鸡汁？”
“我名草有主了，换个不那么肉麻的称呼吧，看你的舌头长得跟麻花一模一样，不如就叫小麻花怎样？”
“这不还有我陪你吗？”
“呃……”小麻花登时语塞，又马上辩解道，“钻什么空子！上次不跟你解释过了，教学和咨询是两码事，一次一问指的是针对金蛋、未来、选择等方面的业务性问题，是谈工作时才遵守的规矩！我们刚才这是在拉家常！拉家常跟谈工作也是两码事！”
“好吧好吧，别激动，激动也是感情的一种表达，你已经证明了你是有感情的。”
“呃……没……不是啦……”
“遇上了再说。”郑能谅估摸自己进来有十多分钟了，按照七分之一的比例，现实世界应该也过去两分钟了，再不回去恐怕要说不清楚了，便操起黄金分戈，拨开树叶一看，不禁抱怨道：“就捂了个嘴而已啊，居然给我来三颗蛋！这海棠树都快成母鸡中的战斗机了！”
“既往不咎，不过我有三个要求。”
“淘汰？就是换个素问镜？那被淘汰了会去哪？”
“当然想清楚了，不然你以为我干吗选这个？不就为了贪图那奖金嘛，说不定我会因为这个选择而变成她未来的男朋友呢，一起发财嘛，哈哈！”玩笑归玩笑，吃起来就不好笑了，郑能谅早就领教过金蛋有多难吃，当下皱着眉头张嘴一啃，差点吐了出来，“我去！怎么更难吃了？还有榴莲和苦瓜的味道！”
“我又不是一天到晚守在这的，盗格者一离开，我就会回到道格海棠的根须尽头修行。”
“啊，这也可以？简直比盗格空间还荒诞离奇！”
“不，它是一只松鼠。”
“人是世间最复杂的动物，因为思维千变万化，习性天差地别，有人觉得摸摸脸蛋比刮一下鼻尖更亲密，也有人会认为拉拉手比搂搂腰更亲密，1000个人可能有1000种标准，而在你遇到的这位俟影人眼中，捂嘴的尺度已经很大了。”
“那你比我惨，我虽然也会有很长时间见不到小孟，却还可以写信联系，你就没办法了，连它在哪都不知道。”
“小麻花太难听了。”
郑能谅的脑海中闪过一些人和事，心服口服：“嗯，这话在理，不勉强你。”
“好吧，那它在哪呢？不会一直藏在这海棠树上偷听我们说话吧？”
“别……我答应你，很快会再回来看你的。”
“看来我不问一下你会难受死，那就问……自动取款机里那张银行卡是她自己的和-图-书吧？”
“别支支吾吾了，比我还不会装，快说来听听，它是谁啊？是不是也是面镜……素问镜？”
素问镜还未完全现身，声音已经飘了出来：“胆子越来越大了呢，光天化日当着这么多教官的面袭击女学员。”
素问镜很爽快：“做不到。”
“你嘲笑我生理缺陷！”
“一个人来太孤单了。”
“想聊天可以来找我呀。”
“啊？镜子和……呃，素问镜和松鼠也能产生感情？”
“好，好，就小麻花吧，反正嘴巴长你身上，你怎么叫我也管不了。那第三个条件是什么？”
“对噢！它既然消失了，也可能是去了我们地球噢，说不定我将来还有机会跟它遇上呢！”
“是的。”
“那怎么了？想她就去见她呀！喜欢她就告诉她呀！”
“后来呢？”
“物种有关系吗？”
“行了，我选完啦，赶紧放我出去好好吐一场吧。”
“拜托，小麻花，你能跟我谈恋爱，给我生娃，跟我白头到老吗？”
“咦，莫非你也跟我一样，有中意的对象了？”
“想得美，你以为这面铜镜说打开就能打开的啊！一旦盗格者离开了盗格空间，铜镜就会关闭。我一缩回去，它也会关闭。而下一次打开，就必须等到盗格者再次开启盗格空间。所以我和它什么时候见面，完全取决于你们盗格者，有时几天一次，有时几个月也见不上。”
“不是死，是去了另一个世界。”
“有道理，那你要怎样？”
“没，它本来不属于这个盗格空间，毫无预兆地从天而降来到我身边，当时我正在回答一位盗格者的提问，它就落在我俩之间，瞪着一对大眼睛，一下蹦到我的舌尖，又飞快地蹿上树去，在枝叶间跳来跳去，很开心的样子。我记得那天阳光很好，天很蓝，空气很香。”小麻花的声音中洋溢着幸福的味道，轻轻摇动郑能谅思绪的秋千，在中学时代的一个个美好片段间飘来荡去。
“怎么说？”
“你只是个盗格者，我也只是素问镜，都不是全知全能的神，关于未来关于过去，必有盲点。我只能保证你问的事我都会在职责范围内尽可能给出解答，对于不该说的内容我也没办法，正如你可以看到一些未来却不能随便告诉别人，我所知道的事也不可能全告诉你。”
“啊，怎么死的？”
“这才乖嘛，拜拜，记得常来玩哦！”
“瞧你这话说的，好像我是根木头似的。”
“你看这三个未来，一个是崭新宽敞的办公室，茶几上摆着‘总经理’的桌签，她一个人坐在真皮沙发上，吃着水果、玩着手机，安逸得不得了。一个是在装潢这么精美的一家理发店里做头发，还有个如此帅气的美发师为她服务，两人聊得多投机，这生活，多潇洒。最后这个……这不是自动取款机嘛，她取钱还是存钱……晕，这余额……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千万，三千万！土豪啊！难怪她笑成一朵花了，我刚才那么逗她都没笑呢，瞧人家这命，还用我选吗？随便定格哪个，她都是人生赢家啊！”
“误会误会！这怎么是缺陷呢？我觉得很美啊，我特别喜欢吃麻花的。”
“我还会说话呢！”
“强词夺理，你就是拿我寻开心。”和_图_书郑能谅有些生气了。
“哎，我就那么一说，你别当真，其实……”
“太没礼貌了！刚才卿卿我我的时候还叫人家小麻花，现在就改口叫镜子了？搞清楚！我是素问镜，不是镜子！这也不是木头，是神树道格海棠！作为盗格空间的管理员和你的联络人，我也是有感情的！”
短发姑娘不依不饶：“什么中暑？他就是装的！刚才摸我嘴巴的时候可清醒了！罚站的时候还说你们傻……”
“它去了另一个世界。”
“为什么做不到？”
“修行？你信什么教的啊？”
“少来！我说呢，怎么有时候还没看仔细叶子就开始掉了，有时候闲聊半天叶子也没掉，还有的时候选完了也不马上把我送回去，敢情都是你在捣鬼！”
郑能谅缓了缓劲，有气无力地答道：“胸闷，头昏脑涨，没站稳就晕倒了，屁股上又突然被什么撞了一下，肚子一阵难受，就吐了。”
“这不是脑洞，是梦想。”
“也不想问点什么？你还有一次提问机会没用。”
“金蛋实在太难吃了，每次选择定格，都吃得我想吐，能不能把口味优化一下？”
“原来我们还有这个用途呢！对了，你刚说松鼠出现的时候，你正在回答一个盗格者的提问，那个盗格者是谁？我的前任？他是好人还是坏人？是你提到过的逆盗格吗？他现在人在哪？”
“没有，就那么走了，杳无音讯。”
“说真的，这儿开饭馆再合适不过了。一片春光，满树海棠，一望无垠的蓝天，无边无际的绿地，美丽安静得跟世外桃源似的。”
“干妈？好霸气的名字。”
紧接着，一声当头棒喝从天而降：“郑能谅！你这没出息的东西！”一听到祝班长的声音，郑能谅就知道讲道理是没用了，只有靠演技，当即眉头一紧，喉头一酸，飞快地一个侧身扑在地上呕吐起来——刚才那颗金蛋可不是白吃的。奇怪的是，他发现吐出来的不是蛋渣，而是早上在学校餐厅吃的食渣，看来产生于盗格空间的物质不能被转移到其他空间，他带出来的只有想吐的感觉。
“小吴同学，生活还是很美好的，不要总板着个脸，你笑起来其实更好看。”
“呵呵，还挺有道理，不过从没人试过，也就你脑洞能开这么大。”
“为什么不能说？”
“呵呵，理论上是有这可能的。”
“什么？！原来这个是可以控制的啊！以前你……”
“干吗？”短发姑娘没好气地顶了回去。
“你的意思是平行世界，还是盗格空间外的现实世界？还是穿越到古代或未来去了？”
“不，你有所不知，它跟我讲过很多我也没听过的故事，讲过它所出生的地方。那是个充满神奇力量的世界，那儿的万物在本质上都是永生的，生死不过是存在形态的变换。比如一个人，肉体消亡后可能会变成一头猪踏上下一段生命之旅，这头猪死了之后又可能变成一匹马继续存在。所以，它不会消失，只是再回到我身边的时候，也许已经变成了飞鸟，或者，一面镜子。”
小麻花扑哧一笑：“你也知道，金蛋的数量是由盗格者与俟影人的接触方式决定的，越亲密，金蛋就越多，而亲密程度则取决于俟影人的主观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