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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年马月盗格日(上)

作者:商不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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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长在树上的麻花舌 3

第二章 长在树上的麻花舌

3

“如假包换,”郑能谅一脸严肃地把双手搭在她肩膀上,“惊,是惊吓的意思;而所谓天人,天蓬元帅是也。”
“脚上的是昨晚睡前穿上的,干净的。枕头下这双是换下来的,原味的。”
秦允蓓没好气地说:“还好意思说啊,整个一邋遢大王,睡觉袜子都不脱,我要睡你脚那头早中毒身亡了。”
所谓涵养,就是当女生表达她的观点时,如果观点正确,你应当拥护;如果观点错误,你必须苟同;如果无法判断正确与否,你只有装傻。所以秦允蓓一说完,郑能谅立刻回答:“哈哈!”
郑能谅用一脸的惊叹掩饰对钱包的心疼:“知道吗,你让我想起狄更斯的一部小说。”
跟秦允蓓相处以来,郑能谅一直都很小心,这次主要是被她令人惊艳的新造型分神了。这原因没必要告诉热带鱼,他只解释道:“嗯,是挺危险的,没想到她会突然袭击,被她的指尖戳了下眉心。”
“什么自在随性?那叫邋遢随便。”秦允蓓撇撇嘴,“我这还不都是替你考虑嘛,难道你跟一个假小子模样的约会,就不怕别人误会你性取向有问题吗?”
热带鱼:“唉,看得见未来,看不透人心。”
秦允蓓没有躲,闭上眼睛仰起脸,宛如一朵寻找阳光的向日葵,温柔地迎了上去,却感到面前清风一拂,睁眼时唇边已多了个肉夹馍。
郑能谅把手伸进秋衣里搓了搓,搓出一颗小黑丸子来朝空中一弹,道:“我仨月没洗澡了,你也不嫌脏啊?”
热带鱼:“少来,不能泄露的是关于未来的信息,上一个猴年马月的事早都是过去时了,算什么天机?”
热带鱼:“听起来很有故事哟,快说说到底选错了什么。”
这一气呵成的回答足以将秦允蓓的头脑绕晕,但她根本不去想里面的逻辑关系,只是托着腮帮看着他,痴痴道:“知道吗,你瞎扯淡的时候简直酷毙了。”
热带鱼:“有多危险?你以前选错过?”
“可惜我们未必合适,”手上的手套令郑能谅想起了盗格空间,心中浮起一丝无奈,言语也酸了起来,“你有没想过,我是一双35码的鞋,而你有45码的脚……”
“你大爷的!我说怎么换了一头更臭了!”
郑能谅:“倒也没,我和她有约定,不可以接触身体,两人都很注意,我平时还戴手套穿长袖,就差没罩面纱了。”
“谅你也没那胆。”秦允蓓脸一红,“说正经的,你难道不觉得那种与世无争的二人世界才称得上生活吗?”
秦允蓓嘟囔道:“说不过你,你这家伙不正常。”
“怎么都难不住你是吧?”秦允蓓恨得牙痒痒,故作生气状,“就你这自以为是的邋遢鬼,也就本小姐瞎了眼会看上你。”
郑能谅:“也对,不过还是涉及别人隐私的,我还是给你假设一下好了,比如我看见一幕画面,俟影人捧着杯子在喝水,满脸幸福,我觉得这是个美和-图-书好的未来,自然选择定格,但如果看得足够仔细,就会从她眼中的倒影看见一个男人的笑脸,可就算我发现了这个男人,看出了他笑容的虚伪,也未必能猜到他在她的水杯里下了迷|药……你现在知道,选错有多危险了吧?”
“放心,我怎么吃也吃不成他那样的,我从小胃口就好,就是不长肉,可把我妈愁死了。”秦允蓓说着又舀起一勺馄饨来,朝郑能谅努努嘴,“别光看啊,你也吃。”
“今年的金马影帝非你莫属了。”秦允蓓吹了吹镊子,头也不回道。
郑能谅举着镜子迎向她的脸,忽然称赞道:“啧啧,惊为天人!”
“一日之计在于晨,早上起床开个玩笑有助于保持一天的好心情。”郑能谅边解释边穿衣服,忽然发现秦允蓓的枕头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了他的枕头边。
秦允蓓忽然来了兴致:“对噢,你好像从来没有问过我,究竟看上你什么。”
“你个没良心的,我这不是怕熏到你,才特意把袜子藏在枕头下面压住的?谁猜得到你会自己送上门来?”
这种反应给了秦允蓓不小的鼓舞,于是得寸进尺地想将他俩昨晚的事定义为鸠占鹊巢,郑能谅毅然抛弃涵养表示反对,因为她还睡在自己床上。她又说这是与狼共枕,郑能谅也强烈抗议,因为严格地说他俩分别睡在毫不相干的两个枕头之上。郑能谅认为唯一恰当的说法应该是:同床异梦。他一说出这个词就想起了昨天在盗格空间盗取的那个画面,不禁感到一丝造化弄人的荒诞。
“说梦话?不会把银行卡密码泄露了吧?”
早在大半年前,秦允蓓就提议搬出去住,说这是时代趋势,是民心所向,是男女友谊发展到高级阶段的必然选择。谁知郑能谅扭扭捏捏半天,竟抛出一个让她哭笑不得又无可奈何的理由来:“不好吧……我还未成年呢。”此话不假,郑能谅六岁上小学,五年制,考入大学时才17岁,是同批新生中年龄最小的,在学生会换届选举时连投票权都没有,女同学见到他都让他叫姐,着实令他自卑了好一阵。最可气的是,一次宿舍聚餐路过一家自助式成人用品店,好奇的舍友们大摇大摆走进去,却把他一人挡在门外,指着招牌语重心长地告诫他:“成人用品,小孩子不能玩”。大一下学期初,他认识了秦允蓓,一个月后,她提议搬出去住的时候,他的确还没过18岁生日。她追问他生日是几月几号。他答了个圣诞节,把她急得咬牙切齿。
阳光漫过窗台,爬上秦允蓓的床。郑能谅被这慵懒的暖意唤醒,挺起脖子四处张望,只见秦允蓓正坐在桌前专心致志地修眉。他一把抓起被子一角抱在胸前,声音颤抖:“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郑能谅把这当成一种褒奖:“我要是正常人,你又怎么会看上我?”
“他们管得着吗!就算是情侣,住出租屋也https://m.hetushu•com•com不是光卿卿我我的,还有很多正经事可以做的呀!”
郑能谅摆了个耍帅的姿势,不再搭腔,心中却忽然有些惆怅:这个世界上肯定有一个人会与秦允蓓彼此相爱,白头偕老,但恐怕不会是我。
热带鱼:“跟你发生身体接触有点像赌博,命运这东西还是顺其自然的好。你女朋友应该也是看开了这一点,才会遵守约定跟你谈柏拉图式的恋爱吧。”
“姑奶奶,我是打个比方,比方!”
热带鱼:“哈哈,那你跟女朋友在一起,岂不是要经常触发盗格空间?”
秦允蓓马上拍着胸脯:“钱不是问题,我养你!”
“我也没猜到世上还有把臭袜子塞枕头底下的变态!那你脚上穿的那是啥?”
“窦娥冤!六月飞雪!我从小就养成了打死也不唱歌的好习惯,你看我至今也没有出过一张唱片,这就是强有力的铁证。污蔑我唱歌这招实在是太拙劣了。”
“涌泉相报?”秦允蓓眼珠滴溜溜一转,“那我一直这么喜欢你,怎么说对你也有知遇之恩,这恩重如山的,你是不是该以身相许来感谢我呢?”
郑能谅:“谁能保证自己的每一次选择都是正确的呢?”
这种自在体现在食欲上尤为明显,昨晚的生日宴席上,秦允蓓始终没主动出过筷子,连裘比轼夹到她碗里的菜也几乎没碰,而现在她已大开吃戒。一个肉夹馍怎么够?食府路绝非浪得虚名,虽然脏乱了点,美食可应有尽有。一会儿工夫,她已经消灭掉30串羊肉串、5个烧饼、3根火腿肠和两对鸡翅,还喝了3罐可乐。
这下轮到秦允蓓开玩笑了:“好啦,我会对你负责的。”
郑能谅:“她不知道盗格空间,多一个人知道就会多一分危险。我只是告诉她我有异性接触性障碍型脑神经功能紊乱综合征,轻则晕厥,重则毙命,她就老实了,比说盗格空间有多复杂多危险管用得多。”
“我不饿,看你吃就饱了。”郑能谅苦笑道,手上已悄悄摸出学生证,等下不够付账就只有把它先押这儿了。
秦允蓓喜出望外,一把抢回镜子,左看右看:“效果那么好吗?真的管用?”
郑能谅连连摆手:“行行好,你鱼缸的鱼换过几拨了?上次那只可爱的仓鼠没撑过两礼拜吧?连乌龟和仙人掌都能养死的人,养我?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行行好,我这被子枕头床单都要彻底清洗一遍了。”
郑能谅:“这还只是成千上万可能性中比较简单的一种,盗格能力看起来奇妙有趣,实际上危机四伏,一念之差就会好事变坏事,所以能不碰最好别碰。”
“太有幸了,被你折腾这一晚,人都老了几岁。”秦允蓓对修剪好的眉毛很是满意,端着镜子百看不厌,却被郑能谅一把抢了过去。
“什么意思?”
秦允蓓递上一个鄙夷的眼神,道:“女人爱打扮还不都是因为你们男人只和-图-书关注女人外表,感性得只喜欢性感。”
“对了,想起个事,”秦允蓓吃得兴起,话锋一转,“翡翠苑那边最近放出十几套单身公寓,设施齐全,环境整洁,租的人可多了。”不等郑能谅接茬,她又开始分析利害:“你看啊,昨晚这种情况多尴尬、多麻烦,要是搬到翡翠苑去,有了咱自己的小窝,就不用看门卫阿姨的脸色,也不用听左邻右舍的叨叨了。那儿暖气好,床又大……”
“吸引力?只对中老年妇女有效吧?”
他在感情上一向比较迟钝,却并不笨,早已明白秦允蓓的心意,在相处中也对她渐生情愫,可他背负着盗格者的使命,也藏着错综复杂的秘密。这一切,他无法明说,她无从知晓,盗格空间究竟是一种祝福,还是一种诅咒,他无法确定。他唯一确定的是,只要他还拥有盗格能力,就不可能给她真正完整的幸福。该死的不可触碰!
郑能谅笑着吐了吐舌头:“话是没错,可这些进口的名牌化妆品效果也不见得比几毛钱的蛤蜊油好到哪里去,满足你们女生的虚荣心罢了。”
郑能谅忙一缩身闪过,张开双掌成防御状:“淑女动口不动手!钱对你来说不是问题,但问题不是钱。你想,当大家都随波逐流地在外租房之后,空荡荡的宿舍不就等于我们的私人空间了,又便宜又宽敞,何必多此一举出去住?再说,外面到处都是租屋的情侣,反倒没有宿舍清静太平。”
眼下圣诞早过了,郑能谅已成年,秦允蓓便借着昨晚之事重提“过家家”的方案,还特意选择在吃饭的时候说,可谓用心良苦——众所周知,在饭桌上谈事情成功率会高得多。但郑能谅还有个撒手锏:“你也知道,我那怪病碰不得,咱俩住一起,你很不方便的。”
“那也没关系啊,你多大鞋我多大脚!”秦允蓓顽皮地笑了。毕竟一物降一物,令裘比轼束手无策的她一遇到郑能谅,防线便不攻自破。在大多数女生眼中,郑能谅并无任何过人之处,还有不少怪癖,可她就是无法抗拒,无法抗拒他在喧嚣间静如止水的恬淡、纷乱中独善其身的坚守、遇事时不急不缓的从容、权势前不卑不亢的气度,还有那些冷不丁冒出的机智与顽皮,也只有在他身边,她才能感受到真正的快乐和自在,才能做回最纯粹的自己,无须收敛,毫不做作。
秦允蓓忙着啃鸡腿,头也不抬:“什么小说?”
郑能谅没想到这丫头居然闲到会把过程给录下来,轻叹一声,道:“其实我轻易不在人前唱歌,常言道,知音少,弦断有谁听?只有懂得欣赏的人才值得我献出夜半歌声,你能见证这一历史时刻可谓三生有幸。”
“还好有记录。”秦允蓓一按桌上的随身听,里边真的传出断断续续的噪音,虽然很轻,仍能依稀分辨出“哼、嘿、耶、又”等关键词。
“算你走运,只是清洗一下,没有生命之忧https://m.hetushu•com.com。要知道,就算没有这臭袜子,跟我睡一头也是极度危险的事。我这人有个怪癖,睡到爽的时候就容易情不自禁练起铁砂掌,手会到处乱劈,经常劈死蚊子、苍蝇什么的,你说万一练到你这俊俏的脸蛋上岂不是一件非常遗憾的事?”
郑能谅没想到她还做了功课,一时词穷了:“这个……住在一起,碰又不能碰,还要照应我,那你不成纯保姆了?让别的住户看见还以为我生活不能自理呢。”
“嗯,我也这么觉得,”郑能谅缓缓地点了点头,“那些情侣每天一回出租屋,就锁上门窗,拉紧帘子,焚香沐浴,穿戴整齐,正襟危坐,然后一起探讨《第一哲学沉思录》,或者论证庞加莱猜想……”
“你以为睡我枕头这边就没事啦?”郑能谅淡淡一笑,反手从枕头底下摸出一双袜子来。
“昨晚你的手是老实得很,可嘴巴叽叽歪歪愣没歇过,好几次忍不住想扑上去掐死你。”
郑能谅:“那是你不知道一旦选错有多危险,何况一碰就晕的,扑上去又能做什么?”
“信不信我现在就送你投胎去!”秦允蓓一边笑骂一边伸手欲掐。
“窖藏多年,新鲜如初。”
“没关系,没关系,”秦允蓓听出了松口的迹象,马上趁热打铁,“我们可以分床睡呀,主要是生活上有个照应。我还上网查过,那什么脑神经紊乱综合征有不少是心理和精神原因造成的,说不定两人一起住久了更有助于你缓解紧张、恢复正常呢。”
郑能谅:“别提了,上次有个卖煎饼的大妈冲我打了个喷嚏,我都头晕了好半天呢。”
“呸!”秦允蓓把腿一伸,“我才37码好不好!”
热带鱼:“太小心了吧,我要是你可克制不住,情不自禁就扑上去了,大不了触发盗格空间,不就是选一下未来嘛。”
热带鱼:“这么小的接触面也会触发盗格空间啊?我还以为起码要拉拉手、亲亲嘴什么的才会呢。”
好在郑能谅不是第一次领教,当即使出一招金蝉脱壳,将刚穿一半的外套奋力甩开,才幸运地只掉了一层皮而已,叫道:“你这听喜不听忧的昏君!最近也不知道着了什么魔,喜欢上了瞎打扮,又买漂亮衣服又涂脂抹粉的,以前那个自在随性的好姑娘哪儿去了?”
“该死的不可触碰!”昨夜在网吧,当郑能谅告诉热带鱼发生在宝辛商城的那一晕时,她也很气愤,“突然倒地多危险啊!万一又摔个脑震荡出来怎么办?万一正好站在悬崖边呢?这盗格空间也太不人性化了!”
郑能谅故作后悔状,长叹一声:“甭提了,本来想隔着衣服好好蹂躏你一番的,可惜后来实在太困睡着了。”
“哎,你……”她跳了起来。
“《大卫·科波菲尔》。”
郑能谅动作夸张地甩了一下头发:“切,虽然我不是那种在女生楼下捧一束野花,弹二手吉他,唱三流歌曲,头发长到第七颈椎以下的情场浪hetushu.com.com子,你也不能否定我对广大异性的吸引力。”
“谁稀罕,你一直在唱歌。”
“想死啊你!”秦允蓓在他胳膊上狠狠拧了一下,她右手食指的指甲是胎儿时期的文物,经过十几年的精心培育,可以让所有亲身体验过它威力的人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对螳螂和螃蟹都敬畏无比。
“为报答一夜收留之恩,这顿我请。”郑能谅在第三家小店前站住,点了个肉夹馍。
对于这个问题,郑能谅早就考虑过:“你想,假如我问你看上我什么,然后你说出几个所谓的优点,而这些优点实际上是我心情畅快时的一种即兴表现,或者是许多人都共有的一种不足为奇的传统美德,那么万一哪天我心情不好表现不出这种品质,你是不是会觉得我变了甚至被我欺骗了?或者当你遇到另一个在这些方面表现比我更出色的人,是不是又会觉得我不过如此?更麻烦的是,万一你喜欢的其实是我的某些缺点,那我该怎么办?这些缺点到底改不改?改了,你就不喜欢了;不改,我就是知错不改。何况一个把男生缺点当优点的女生,精神和价值取向上很可能有问题,我又怎么能为了知道你为什么喜欢我而问这么愚蠢的问题,导致你暴露出自己的问题?”
郑能谅淡定地答道:“大恩不言谢。”
“讨厌,”秦允蓓捶了他肩膀一下,“三句话就没正经,你看我们昨晚同床睡了一夜,不也什么事都没发生么?”
“真没干啥啊?”他的后背渗出细细的一层汗。
热带鱼:“看来她很在乎你。”
“比如你。”郑能谅笑着伸手去点她的鼻尖。
“大胃,可不肥耳。”他指指她平坦的小腹,“暴食如此,你居然还能保持美妙的身材,都不知道那些东西吃哪去了,能量守恒定律在你这不管用吗?看人家杰叔,喝水都胖,上哪儿说理去?”杰叔的身材在西都大学内外算是小有名气,而且大有用武之地,比如谁买了双新皮鞋,觉得太紧,硌脚,只要把它借给杰叔穿一个礼拜,拿回来保证变得宽松无比。一家减肥中心还把杰叔的半身照和施瓦辛格的半身照做到海报里,向客户们展示“某会员”接受减肥疗程前后的效果,极具蛊惑力。
“乖乖,一只肉夹馍两人吃?上甘岭啊?”秦允蓓瞪着砧板上咧嘴等肉的馍馍,咽了咽口水,“就这报恩档次,看来我要收留你一个礼拜,才能吃饱这一顿哪。”
等秦允蓓梳妆打扮完毕,也到了吃午饭的时间,两人来到西都大学校园内最热闹也最脏乱的食府路,瞧这名字起得多贴切,“食腐路”。
“我去!敢情你干净的和原味的都一个味儿啊!”
郑能谅耸耸肩:“租房很费钱,没钱了拿什么生活?”
郑能谅扑哧一笑:“最近手头紧,就当是吃了个‘忆苦思甜馍’吧,你也知道,我向来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就这排场,已经动用老婆本了。”
郑能谅:“你又忘了,天机不可泄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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