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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年马月盗格日(上)

作者:商不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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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长在树上的麻花舌 2

第二章 长在树上的麻花舌

2

郑能谅:“看来,我最初在你眼里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了。”
“怎么着?你用一个破榴莲就想霸占我的床铺啊?”
“哼!”秦允蓓冷笑一声,“是不是还要搁杯水在中间?就算我裸睡,你这天生的柳下惠还能干出什么事不成?”
热带鱼:“瞎掰,依我看,两个人在一起,要操心的事情就更多,肯定更心烦;男人睡觉打呼噜,一身汗臭、烟臭、酒臭、脚臭,失眠只会变本加厉;男人粗心大意东西乱放,根本别指望能帮我记;男人喜新厌旧始乱终弃,别把人家气死就不错了……”
郑能谅:“这不好说,可以是素问镜,可以是来自盗格空间的神秘力量,也可以是命运的无形之手……总之要常存敬畏之心,牢记不能泄露天机。”
郑能谅:“谁打情骂俏了?谁夜不归宿了……糟糕!”
秦允蓓撇撇嘴,道:“难不成让我坐在床边看你睡?是不是还要给你哼摇篮曲啊?”
虽然两幕情景中的女孩均未露正脸,但根据盗格空间的开启法则,无疑都是秦允蓓。要在这两幕未来中做出选择,郑能谅几乎不需要思考,第一幕固然美得令他心动,但拥抱这种事有的是机会做,不让裘比轼得逞才是重点!他轻轻一挥手,金蛋便带着同床异梦的两个身影钻进了地面。
“被子是还有一床,可褥子和床垫就没多的了,那床板又冷又硬你怎么睡?冻坏了你,人家还说我不懂待客之道呢。就这么定了,你睡那头,我睡这头,一人一床被子。”
热带鱼:“女朋友生日还溜出来上网打情骂俏、夜不归宿的能好到哪里去?”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隔壁的隔壁传来一位灭绝师太深沉的谴责:“不要脸!”
热带鱼:“哈哈,外出超时要被女朋友罚跪榴莲了吧?还不赶紧主动‘负榴莲请罪’去……”
秦允蓓看他装模作样的姿态,忍俊不禁道:“玩什么呢,她们早都和男朋友住外边去了,我一个人也懒得打扫,这屋里乱得跟狗窝似的。”
郑能谅:“拜托,惩罚也不可能只罚你一个。我可是一和-图-书直都严格遵守《盗格七律》的,告诉你的内容都是不违规的。它只规定不能透露在盗格空间里获知的未来信息,又没说完全不能提盗格空间的事,何况我早就告诉过你盗格空间的存在了,要有惩罚还会等到现在啊?”
郑能谅马上察觉到这个话题的走向不对,便不接茬,东张西望一番,挑了一张空铺位,一屁股坐在床板上,看着墙上的挂钟道:“啊,都凌晨一点了。”
秦允蓓睡眼惺忪打开门,两个人同时吓了一跳。她正在敷面膜,脸上仅露两只桃花眼,妖媚中透着三分恐怖。郑能谅抬了抬胳膊:“还以为遇到画皮了,差点砸出去。”
“那这一次你看见了什么样的未来?”闪动的聊天框和耳麦里传来的提示音将郑能谅从回忆中拽回了电脑前。
“嗯,赶紧睡觉吧。”秦允蓓说。
郑能谅担心的也是这个,既然秦允蓓也明白这个道理就好办了,不过他还是未雨绸缪地提醒了一句:“先说好,不许裸睡,不要挑战我的定力。”
秦允蓓一愣:“你睡那空床板干吗?”
“怎么着?你用一个破榴莲就想霸占我的人啊?”
热带鱼:“更年期?我还白垩纪呢!变恐龙咬死你!”
望门投止的郑能谅马上堆起一脸假笑:“哪里,这样才更像我的宿舍,有种宾至如归的亲切感。”
郑能谅知难而退,准备返回网吧对付一宿,不料求知大厦的保安也把一楼大门锁上睡觉去了。天寒地冻,无家可归的郑能谅思来想去,只好去向秦允蓓求助女生宿舍楼“楼情”复杂,熄灯很迟,也从不锁楼门。半夜两手空空进女生宿舍容易被当成采花贼,他便先到夜市买了点见面礼,才踏上了冒险之旅。
热带鱼:“谁的惩罚?”
这话很伤自尊,幸好郑能谅自幼熟读《孙子兵法》,并没有中激将法而冲动地把“什么事”给干了出来。
郑能谅:“反正不会是惩罚啦,你这些小毛病啊,谈个男朋友就都解决啦。”
郑能谅弓起食指在墙上叩了两下,听着空洞的回声道:“我觉得你https://www.hetushu.com.com应该在这楼散架之前搬出去。”
热带鱼:“说不定是慢性惩罚呢?”
热带鱼:“名字叫郑能谅就充满正能量了啊?那我还叫热带鱼呢,我浑身挂满了带鱼?”
“别婆婆妈妈了,你以为你想入非非就能得逞吗?别忘了我可是练过跆拳道的。”
郑能谅就地躺倒:“晚安。”
七年前,他还对意外拥有的这股神秘力量充满了好奇,而今他的心里只有敬畏和纠结,何况俟影人是秦允蓓,他更不敢去冒一丝选错的风险。白天在宝辛商城的那一戳实属防不胜防,所幸冒出来的两个选项看上去都没有太大风险:一幕是一对男女分别戴着一只入耳式耳机一边听歌一边深情相拥的特写,女的背对镜头,脑袋斜靠在郑能谅肩膀上,他脸上漾着幸福的笑意,眼中闪着柔柔的光,头微微侧向一边,避免触碰到她,嘴唇轻轻开合,似乎在说什么悄悄话,然后用戴着白手套的手摘下自己的耳机为她戴好;另一幕是一间洒满月光的卧室,一男一女背对背睡在一张宽大双人床的左右两侧,男的正对着镜头,睁着眼睛,是裘比轼,女的穿着深紫色的睡袍,面朝墙壁,一动不动,两人之间的距离远得胜过地球与冥王星。
悠悠袅袅的《六月船歌》乘着月色从窗外潜入,如怨如慕,如诗如梦。静静的春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同卧一榻,不发生点什么的确很难,所幸这个男的是郑能谅而女的是秦允蓓。秦允蓓真心喜欢躺在身旁的这个男生,不愿让他受到一点伤害,无论是碍于异性接触性障碍型脑神经功能紊乱综合征的不便,还是出于别的原因。郑能谅则深知两人的肌肤相亲会发生什么,自觉地做好了防护措施,秋衣秋裤、手套袜子,全副武装,要不是两人各睡一头,他肯定会借双丝|袜把脑袋也蒙上。
“这……这么近,我怕我会想入非非身不由己呀。”
41号宿舍楼灯火稀疏,门户洞开。看门的阿姨昨天不幸被一个从天而降的馒头砸成了脑外伤,现在正躺和图书在传达室的床上看《还珠格格》疗伤。普通馒头的威力没有那么大,而西都大学食堂生产的馒头放置三天后,就可以进化成铅球,极具杀伤力,又便于携带,无论聚众斗殴还是暗箭伤人,都能不辱使命。
“不是……我是怕我们睡一起,玷污你的清白……”
热带鱼:“就是经常心烦、失眠,记性也变得没有以前好了,情绪还常常大起大落的……”
一切都和计划中的差不多,要不是知道门卫阿姨受伤在床,又听秦允蓓介绍过宿舍楼里人烟日渐稀少的现状,郑能谅是绝对不敢出此下策贸然闯入的。他潜行在黑暗中,步步小心,忐忑默念:“老天保佑,千万别碰到出来洗漱上厕所的灭绝师太,身败名裂不要紧,见面礼被抢走就亏大了。”
郑能谅脸有些发烫了:“你的意思是……睡一起?”
秦允蓓有些忌惮:“这么晚了,还吃东西会发胖,榴莲糖分很高的。”
秦允蓓比画道:“放心,这床够大。”
“好吧,既然我们愉快地就合宿事宜达成了一致,”郑能谅指着榴莲,提议道,“吃点水果庆祝下如何?”
秦允蓓又喜又惊:“乖乖,你抱个榴莲干吗?”
热带鱼:“这不是打击,这叫置之死地而后生,当你对男人完全没有幻想,先入为主地把他们看得一无是处的时候,那么他们在实践中表现出的任何一个小优点都会成为你意想不到的惊喜。”
“这……今天不是你生日嘛,榴莲,留恋,多好的寓意。何况我是第一次登门拜访,总不能空手而来。”
哐啷!
郑能谅:“呃,我一直以为热带鱼是热带的鱼呢,原来是热的带鱼。我说带鱼小姐,你究竟有什么证据说我不是个好东西呢?”
秦允蓓被说服了,端起脸盆拿上水果刀朝洗漱间走去。郑能谅如释重负,伸了个懒腰,悠然道:“洗干净点,床上等你。”
郑能谅从窗户下猫身闪过门卫,健步上楼。41号女生宿舍楼在西都大学小有名气,因为楼内的住户们大多来自外语系,平均颜值比别处高得多,所以才会出现吉他少年组团求爱hetushu.com.com的壮观场面,也才会出现三更半夜空无一人的荒凉情景。除了少数修炼成灭绝师太的独身主义者之外,但凡有点姿色的姑娘基本上都被情场浪子们收割殆尽,留守在这座活死人墓的无主之花屈指可数。尤其是在这样一个雪色浪漫的早春之夜,该干什么的和不该干什么的都干什么去了,令整幢楼空余一副灰头土脸的臭皮囊。
“这不是想下楼给你买点水果嘛,没想到老纪那么早就关门了……”
郑能谅也一愣:“不然呢?”
热带鱼:“瞧你这话说的,你现在在我眼里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啊!”
“你想多了,江湖救急,回不了窝,借个地睡一晚。”
秦允蓓撩起帘子:“我这不有床吗?”
郑能谅:“我怎么听着像更年期综合征?”
热带鱼:“也对,知道太多未必是好事。我也不该多问,那些都是你和别的姑娘之间的瓜葛,本来就跟我没关系。不过,你之前告诉了我那么多关于盗格空间的事,算不算泄露天机啊?不会有什么副作用吧?话说,我最近总感觉身体不太舒服,不会是受惩罚了吧?”
秦允蓓一边整理着床上的布帘,一边幽怨地叹了口气,道:“没人要,只好楼在人在,楼塌人亡了。”
“嗨,今天是你生日嘛,何况榴莲很容易坏掉的,要趁早吃。”郑能谅当然不是真心想吃榴莲,而是盘算着用榴莲的霸道气息掩盖他即将释放出的袜子臭味。
热带鱼:“哟,男朋友是什么灵丹妙药啊?包治百病?”
“鬼才信,进来吧。”
“呃……其实我习惯一个人睡……”
这幢宿舍楼有几十年历史,已是表里如一的老态龙钟,唯一显示生命迹象的只有那东一块西一块往下掉的墙皮,四壁看上去跟长了牛皮癣似的。
郑能谅:“……难道你没有发现我浑身充满了正能量吗?”
郑能谅:“当然啦,你想,有爱情的滋润,自然就不会心烦;情感生活一丰富,失眠迎刃而解;记性不好也有男朋友帮你记;情绪不稳定,还可以找男朋友发泄……”
郑能谅:“哈,那你身体到底有什么不舒服的?https://www•hetushu.com•com
郑能谅:“天机不可泄露,如果我把在盗格空间里获知的任何关于未来的信息告诉你,我俩都会受到惩罚。”
郑能谅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开什么玩笑,大姑娘的床我怎么能睡?再说,我睡你的床,你睡哪去?”
宿舍里另外几位女生都是好客之人,虽然人不在,不过郑能谅很有绅士风度,还是彬彬有礼地对着几张空荡荡的高低铺征求了三遍意见,获得了一致的“默许”。
郑能谅心想若再推三阻四未免太不洒脱,反倒显得心怀鬼胎了,便不再坚持,开玩笑道:“那我岂不是要担心我的清白了?要是你想入非非,我可无力抵抗呢。”
洗漱间传来秦允蓓错愕的轻呼和脸盆落地的锐响。
郑能谅这才意识到刚才自己似乎说了句很重口味的话,他的原意是让秦允蓓把榴莲和水果刀洗干净点,外头太冷,他先进被窝等她。秦允蓓匆匆洗完溜回宿舍,两人哭笑不得地吃了几块榴莲,便按计划分被而睡。
“被关宿舍外面了?不是送你回宿舍了吗?又跑出去玩了?你过敏好了?皮又痒痒了?”
郑能谅顾不上跟她解释,匆匆打个“拜拜”便下线了,一路飞奔回7号宿舍楼。危楼独立,残月高悬,冷漠无情的挂钟在楼道里打着枯燥的节拍,铁面无私的栅门伴着夜风跳起生硬的舞步。零点刚过,传达室里的电视沙沙作响,微微翻起的窗帘后,老纪正以《我爱我家》中“葛优瘫”的销魂姿势酣睡。叫醒他的可能性,与叫醒木乃伊没什么两样;而叫醒他的后果,无异于《木乃伊归来》。
“哎哟我去!多久没洗脚了?”秦允蓓在另一头瓮声瓮气地问。
“啥?!”
“千里之刑,死于足下。”郑能谅喃喃道,故意又把脚朝她枕边靠了靠。
郑能谅:“嚯嚯,怨气冲天呀,你这打击面也太广了吧。”
“……还是算了,这里这么多空铺,给我床被子就好。”
秦允蓓扑哧一笑:“省省吧,就冲你那什么异性接触什么紊乱综合征,谁敢碰你?轻轻一戳都会晕倒的,亲个嘴还不死在我床上了,那我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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