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验证相爱的方法
“等下再和你算账！马克，快看一下你的宝贝我，最近能吃饭的时间是什么时候？”我一本正经地问着，没有注意到沈泊舟看着我时的眼神里，带着探究。
我挂断马克的电话，对沈泊舟说：“好啦，现在你可以回复我的短信了。”
怒气冲冲的马克直接冲向我的化妆台，动作利落地把我五百块钱一张的面膜从包装袋中撕开，贴在了自己的脸上，然后靠在我的沙发上，以美人鱼的姿势和打鸣公鸡的语气向我痛诉，同时拼命暗示——一夜未睡都在为我处理负面消息的他有多么值得我再送他一箱面膜。
马克从西装口袋里优雅地拿出房卡：“备着呢，另一张得留在房间里，沈修哲一晚没睡，我可不能让他一觉醒来，发现处在没有电的世界。”
“好啦，说正事。”唐敏问：“我的钥匙扣上面的桃子挂饰为什么会被踩扁？我今天回去一看，好好的水蜜桃被踩成桃子干了。”
“行吧，我不追问了。那你帮着沈泊舟盯着我的事情呢？你们俩真是狼狈为奸。”我找准时间。
沈泊舟只好坐起来：“周灵子，你要是真的不困……”
我开心地笑：“你既然想我，那为什么不来伦敦看我？”
马克稳妥地接住了手机：“居心叵测？宝贝，我看你啊，是巴不得沈泊舟‘没安好心’！”
“哥！嫂子在这里！”沈修哲举起了手。
待马克把我拍醒时，夜幕渐深。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和马克一起走下车去。想来这也就是艺人的生活。睡得最多的地方永远不会是床，而是车里。那种令诸多人感到不适的颠簸感，却充斥了我的生活。
沈泊舟微微皱了皱眉：“情不自禁。”
“知道啊。要想生活过得去，头上就得带点绿。”沈修哲不以为意地说：“嫂子，这是马克哥昨天介绍给我的小姐姐告诉我的，她们还送了我这顶帽子。”
马克翻了个白眼，站起身来：“哼，就你现在和沈泊舟的动态，郑总可还指着我呢，他才不会被你的一面之词蒙骗。你呀，吓唬不到人家。”
在电梯里，我脑海里不停地出现“千雪”这两个字。我刚想原谅当初与夏淑儿有关的一切，奈何还有一个切实存在的“千雪”。
沈泊舟似乎是被吓醒了，他眼睛忽然睁开，我们大眼瞪小眼，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郑楚望知道你在我这里胡作非为吗？”沈泊舟依旧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沈泊舟突然笑了出来：“周灵子小姐，你不会凌晨四点来找我，就是为了来展示你的绕口令技巧吧？”
“你的回答是，你想离开娱乐圈，越快越好。”沈泊舟回答。
睡眼惺忪的他看着仍然穿着睡衣的我，立刻环顾周围：“你一个人来的？”
坐上车，我给郑楚望发了一条讯息：“老板，我错了。”
“你早就说过，我没有害羞基因。”我向沈泊舟走近一步。
“你才梦游！你天天梦游！我清醒得很！”我直接质问沈泊舟：“那三千多万怎么回事？为什么替我还解约款？”
“哟，看来沈泊舟已经和你说过了。”马克高兴地说：“人家就知道，这本册子能让你发生沈泊舟的真面目。宝贝呀，你也应该发现了，最好的人呀，就在你的身边。如果你和郑总在一起，那我的地位也就……”。
“到底什么事情？伍乐橙，你今天怎么婆婆妈妈的？”我有些不耐烦：“你再不说，我可就真的挂电话了。”
沈泊舟叹了口气：“我很严肃。但是现在是凌晨四点，我真的很困。”
马克一听我提到了“郑楚望”，立刻摇头：“这和郑总可没有关系。我们郑总才不是混迹于烟花之地的人，不像那个沈泊舟。哎，你别扯开话题！宝贝啊，你以后能不能不去给我惹那些女明星啊？”
“沈先生，你好。”我也露出笑容。如果有人看到此刻的我和沈泊舟，一定以为是两个素昧平生的人在祝对方“恭喜发财”。
我纠正沈泊舟：“我对你不是胡作非为，我是恨不得为非作歹。”
“早上好。”沈泊舟说。
“呵呵！”我直接挂断了电话。
唐敏却在电话那头大笑：“他肯定是怂了。你想啊，郑楚望那么财大气粗的，他八成又是觉得你该有更好的未来了。行，那我如果再碰到他，帮你骂他。”
我拼命摇头：“不了不了，你还是省着点花吧。”
沈泊舟打了个哈欠：“那周小姐自便。”
“宝贝，还愣着干吗？咱们去办理入住。”马克拉着我走到了前台。
“你又要跑？大哥，我们已经浪费五年了。”我有些迫切。
可能是马克的声音太大，当我抬起头看向沈泊舟时，沈泊舟的表情已经告诉我，他将马克的分析听得清清楚楚。
“等等，你们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我警觉道。
“为非作歹？”沈泊舟向我走近一步：“你确定？”
“快，就现在，给沈泊舟的手机充一下话费！”我是命令的口吻。
“是。”郑楚望准确地回答了我。
沈泊舟将提示的短信给我看。
沈泊舟开了口：“要不然，我现在回复你？”
“你在等我？”我反客为主。
“烦死了。居然长得还挺漂亮。”我看着照片中女孩子的面容，黑色的长发，看起来斯斯文文，又是医生，确实是很不错的相亲和结婚对象。再反观我自己，在娱乐圈横冲直撞，工作时间不稳定，作息不稳定，连收入都不稳定，更惨的是，我连未来有没有办法像她一样去探班沈泊舟的决定权都不在我自己手里。
“那不行，不管什么理由，都不能骂我的沈泊舟。”我斩钉截铁。
导演在听闻了我要剪头发的提议后，高兴地连连点头：“其实我很早就想和你说，但是考虑到你是偶像嘛，随意改变造型总是不好的。”
过多的信息量令我一时间有些理不清思绪：“老板，等一下，你的意思是，沈泊舟为了帮我解约，签在你公司五年，并且帮我还完了所有的解约款？”
我将头扭向马克的方向，哄小孩儿般：“马克，你长大了，乖，别哭，坚强点。”
“哼，早上好？我一点都不好！”我回答：“你连我短信都没回！”
“又是那个千雪？”我似是被点着了的火药桶：“那你带她一起来啊。”
“沈泊舟，你不要以为你装睡，你就可以逃过这一劫。你都逃了五年了，也该停下来看看我了吧？”我碎碎念着：“我告诉你吧，你在剧组天天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我在伦敦这五年过得可好了。我一点都不会去想到你把我丢在机场，和夏淑儿那个臭女人一起离开。我更加没有想过你这个家伙还能在娱乐圈有一席之地。我完全不会去想之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想到我就会觉得很好笑。”
“小孩嘛，哪里有不可爱的？”唐敏对我的劝说不以为意：“就像吃饭一样。没有任何一个人会拼了命把自己吃撑的，因为任何一次吃撑了之后，之前不管你吃了多么好吃的食物，你都只会感到恶心，而不是回味。感情也是这样，如果https://www.hetushu.com.com你看到那小孩，也劝他别太当真。”
沈泊舟说完，就躺回了床上，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你这个学姐真是奇奇怪怪。”马克将钥匙放好后，用脚踩了踩地毯。
大概是怕我责怪，唐敏当晚并没有回家。
我挂断电话后，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一直到凌晨四点，我都还有一种气血攻心的感觉。秉持着我睡不着，罪魁祸首也休想睡的原则，我连外套都没有披上，直接去敲了沈泊舟的门。
马克和沈修哲适时按响了门铃。我一边刷着牙一边走到门边，将门打开。
马克和沈修哲的房间都与我不在同一层。我拉着行李箱在自己的房间门口停住，这才想到居然没有注意沈泊舟的房间在我的房间的左侧还是右侧。站在门口懊恼了足足三十秒，我深深叹了一口气，刚准备拿出房卡，左侧房间的门打开了。
“那我不管！你今天必须得和我说清楚！”我决不放弃。
“当然可以。”我一把抢过马克的手机：“但是，等我剪完头发再说吧。”
我猛地回头看向沈泊舟：“我们住一起？”
“一晚没睡？”我回头看和衣而睡的沈修哲，摇了摇头，轻轻将房门关上，和马克一起走到客厅：“沈修哲才多大年纪，你居然这样折腾他。”
“寻死觅活？长得好看的小孩，是不是脑子容易有问题？”唐敏反倒有些惊讶，思考了一会儿，对我说：“我后来是查百度百科才知道的，伍乐橙居然和你同年，比我还小两岁。不过我已经和他说了呀，我不对他负责，他也不用对我负责。你知道的，我最讨厌拖泥带水。”
“因为你想离开。”郑楚望回答。
“是梁莎莎！”马克调整了一下姿势，让面膜更加贴合自己的面部。
沈修哲坐在沙发上，抱着抱枕乖巧地等待我们。今天的沈修哲不知道为何戴了一顶绿色的帽子，令我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顺其自然？我的天呐。”我原本的睡意此刻已经全部消失：“后来呢？”
沈泊舟回过头来看我，采用了公共场合应有的礼貌性称呼：“周小姐，你好。”
我想了想：“赵秉锐的老婆？就是戴着价值近百万钻石项链拎着赵秉锐的领口把他从包厢座位上扯出酒店大堂的那位？说到这个，我还记得他的那个老婆，虽然已经四十多岁，但是真的很有气质。”
“周灵子，你可是周灵子啊。你都按捺了这么些年了，就不能再忍忍？”马克涨红了脸，偏头问沈修哲：“沈修哲，你说对不对？”
拍了好几下门之后，沈泊舟才把门打开。
洗漱完，关上灯，躺在床上，我却翻来覆去睡不着。有无数个问题萦绕着我，我闭上眼睛，浮现的都是沈泊舟的面容。
马克用手指在空气中画了一个问号。我故作严肃地警告他：“别卖关子。”
关上门的那一刹那，我不禁问自己，这个沈泊舟，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冰山在吓唬人这方面，驾轻就熟呀。难道是反派演多了，色|诱起良家妇女来都特别得心应手？
“那她为什么为了我发朋友圈，说什么‘我宁愿选择死’。”伍乐橙疑惑地问。
本来已经化好妆的我，看着今天的拍摄剧情，询问马克：“马克，我要不要把头发剪短一些啊？说真的，我觉得戴天恩不太可能是一头乌黑的长发。”
等待许久，都没沈泊舟的任何回应，反倒是郑楚望给我打了一个电话。
“是不是在她那纯情的外表下，其实男朋友无数？”我满怀希望地问。
“记性不错。赵秉锐的老婆叫施罗嘉，完全没有背景在LM做了二十几年，才混成了LM广告部的老大。郑楚望一直想让我帮你拿下的代言，就是LM的。”马克看着沈修哲喝了一口柠檬水：“人家的呢？”
几声等待音过后，唐敏接听了我的电话。
“对啊。不过那个狗仔的拍照技术真的不怎么样，没有拍到那个女的长什么样子。”马克兴致勃勃地说着：“这个沈泊舟，之前为了夏淑儿离开我们宝贝，现在也不知道又和哪个女人搞到一起去了。”
“对，百分百的‘良家妇女’。”马克从粉红色单肩包里拿出补水喷雾，对着自己的脸上喷了三下：“哦对，她的感情史我也查过了。”
“什么事情？”我问。
“手机停机了”沈泊舟回答。
“啊，你怎么了？”发型师吓了一跳，连忙问导演：“导演，你看，咱们还剪吗？”
“那先拍戏啊！不如，你请我吃饭吧！”不等沈泊舟答应，我迅速打电话给马克。
伍乐橙并不相信：“吹牛吧你就，还背台词。”
“我是商人。”郑楚望并不生气：“同时，我也希望你知道，他不是你唯一的选择。”
“你等等啊，我喝口水。明天要代表我们杂志社参加什么破采访，背了几个小时的词了，愣是什么都没记住，渴死我了。”唐敏说着，喝了一口水。
“马克！我拦都拦不住！”我毫不犹豫地就把马克出卖了。忽然间，我听到了沈泊舟开门的声音，赶忙说：“不说了哈，我要去见沈泊舟了！”
沈泊舟一脸茫然：“你到底要干吗？”
伍乐橙在我的震慑之下，连滚带爬地赶到唐敏的摄影棚的时候，我和沈泊舟已经回到了唐敏家。
“导演，你请发型师帮我设计吧。咱们马上开拍了，以免串戏。”我坚定地说。
沈泊舟对我的做法已经见怪不怪，因此只是平静地将手机放进了口袋里。
我打断伍乐橙：“你能不能说点儿正经的？”
“乱搞？”我警惕地问马克：“你说沈泊舟和其他的女人乱搞？他和谁？那个‘千雪’？”
“对啊，我要和沈泊舟吃饭。”我欢快地回应。
“嗯。”伍乐橙对着手机自我反思着：“我知道，我确实是很讨女孩子喜欢，没有女孩子看见我不动心的……”
我的心一沉。这天底下哪有什么拍照技术不好的狗仔，只有拿钱压下来的新闻。
我打断沈泊舟：“我当然不困，你不告诉我事情的真相，你也不准困！”
沈泊舟看着我，说了一个字：“好。”
我跟在马克身后：“带房卡了吗？”
“对啊，我刚刚去烦他，他居然只想睡觉。”我靠着门，气鼓鼓地说。
“瞧你吓的。放心吧，过不了多久，伍乐橙就会忘记这件事情。人嘛，最是善忘，想不记得，就能不记得。”唐敏漫不经心地说。
“沈泊舟来过伦敦？”我惊讶不已：“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他！”
“别别别！”伍乐橙喊住我，似乎想要说，又接着问：“你手机没录音吧？”
“我都说了，我昨天哪里都没去，乖乖地待在家里睡觉，我哪有时间去惹女明星。”我虽然心虚，嘴上却丝毫不露怯。
“你解约的三千多万，是沈泊舟还的。”郑楚望说到这里，又将话题抛给了我：“这件事情由我来主动告诉你，是因为我想让你知道，以你之后在娱乐圈的势头，把这笔钱还给沈泊舟不是什么难事。如果之后他和-图-书用这件事情来感动你，我希望你不要有压力。我可以预支这笔钱给他。”
“哼，你脑子里都想些什么呢？人家喜欢的，才不是沈修哲这一种。”马克从沙发上拎起前不久刚买的粉红色名牌少女单肩包，将补水喷雾放进包里后，先我一步走出了房间门。
马克从粉红色单肩包里拿出一本笔记本，递给我：“少没良心，喏，我们还不是为了你？”
沈泊舟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哪里是我在安排你，是你在安排我。周大小姐，钱都还了，你就当不知道这个事情不行吗？”
获得了马克的许可后，我哼着小曲儿去找了导演。
“哎，别呀，小周，我想向你打听一件事。”不知为何，从伍乐橙的声音里我听出了几丝紧张。
我迫不及待地翻到了最后一章，一个女孩子的照片被贴在内页，旁边用铅笔画了一个问号。我向后翻，全是空白，只好又翻回到照片那一页。
“呜呜呜，我的小心肝呀。”马克忽然哭了起来。
“你不是说我像男人吗？”我说着往后退了一步。
“你的经纪人好像对我的行程也很熟悉。”沈泊舟没有介意我的经纪人知道他的行程。
“我问过你了。”沈泊舟说。
“灵子，五年已经过去了。”沈泊舟提醒我。
“她叫姜千雪。”马克回答着：“是……”
马克想打哈欠又怕弄皱面膜，只好压低声音忍着说：“放心，真打起架来，抓头发掰指甲这方面，老娘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老板，你真不知道？”我疑惑地问。
马克飞扑上来将我的头扭转回去：“是住隔壁，不是住一起！”
“一餐饭而已，你就帮他通风报信。”我真是服了唐敏：“沈泊舟再没钱，都把我的猫养得那么胖。我会还沈泊舟钱的。”
“灵子？”唐敏问：“你怎么不说话。”
“我是周灵子。”我飞快地在手机上摁出这一行字。
“真的。我小学的时候，把我们班英语老师的儿子给打了。我们英语老师特意来找我，还夸我打得好，因为我们英语老师一直打不过她儿子。从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没有女人能忽视我的光芒。”伍乐橙的自我检讨听起来就像一个精神病患者在感谢世界上的所有松树都是因为他才变成了绿色：“只是没有想到，你的学姐会因为我，走上不归路。”
“我觉得你有些卑鄙！”我直言。
沈泊舟一个人离开了，留我一个人站在房间门口。过了几秒后，我的手机提示我收到了一条讯息——沈泊舟把一千元用话费的方式还给了我。气愤之余，我决定去先去找马克，怒斥沈泊舟的无耻行径。
“沈泊舟，你现在到底有没有女朋友？”我径直问。
“你随便交一点，只要能让沈泊舟这个王八蛋有钱回复我短信就可以！”我回答。
到了现场，导演和沈泊舟在讨论即将拍摄的戏份，我便和马克在化妆间等待我的场次。
“吃饭？”马克问。
“不知道。”马克摊了摊手：“宝贝，我是一家上市公司的金牌经纪人，不是侦探。”
“宝贝，我觉得你在为了沈泊舟拼命改变自己。你要剪头发，还不就是怕沈泊舟觉得你不够专业。”马克故作委屈：“头发可以剪，但是，宝贝，答应我，该用替身的时候一定要用替身，千万别学沈泊舟，十米高空说跳就跳。”
沈修哲将车停在指定位置后，我们一行三人走入了酒店，惊喜地遇见了独自办理入住手续的沈泊舟。
“马克查你的行程，查习惯了。”我对沈泊舟说：“五年前，不也是一样吗？”
我瘪了瘪嘴：“真差劲，我得向郑楚望真实地报告一下你的工作能力。”
“你骗人。沈修哲的纽约和伦敦往返的机票不也是你付的吗？”我毫不留情地揭穿沈泊舟：“沈泊舟，你要是依然这么喜欢我，为什么当初……”
当喷着补水喷雾的马克打开门时，我惊讶地发现沈修哲正在马克的床上呼呼大睡。
“得了，我接着背明天的采访词吧。真没想到，我这个自由的灵魂也有落得凡间的桎梏之中的时刻。”唐敏说。
沈泊舟没有回应我，向我挥了挥手：“周小姐，片场见。”
“他为什么这么做？”我问郑楚望。
“那我得和郑总说一下。”马克拿出手机，就要打电话给郑楚望。
“你到底交不交！你不交我就让郑楚望换掉你！”我恐吓马克。
我的话语被沈泊舟的手机铃声打断。我看向沈泊舟的手机屏幕，两个字令我兴致全无。
沈修哲走进来，电梯门关闭后，马克才在电梯里怒斥我刚刚的不得体举动。
“谁和你玩绕口令？你严肃点！”我说到这里感到有些口渴：“我是想说，你这里有水吗？”
“我有没有女朋友，对你来说，有区别吗？”沈泊舟反问我。
“为了安全起见，我这段时间还是不来探你的班了。”唐敏得出了最终的结论。
沈泊舟一脸不解：“你在说什么？周灵子，你在梦游吗？”
我对着空气翻了个白眼：“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到底说不说？”
我思考着：“可是，戴天恩是一个女警。在抓犯人的时候，难道还要长发飘飘吗？真难想象，我从高处往下跳的那一瞬间，还要担心我的长发乱飘，阻挡我的视线。而且，经历过陆明琛的死亡以后，戴天恩不可能还会是那个温柔的女孩子的。你想啊……”
我抬头看马克，马克示意我继续往下翻。我低下头，继续看手上的本子。翻到第二页，进入了“目录”章节。一共四个章节，分为沈泊舟五年汇总，沈泊舟父母近况，沈泊舟近两个月的个人行程以及沈泊舟这五年的感情史。
我笑：“你最好啦！”
沈泊舟送我到楼下，没有要上楼的意思。我喊住沈泊舟：“你刚刚为什么亲我？”
“马克哥，我哥和我嫂子的事情，我是不可能倒戈相向的。”沈修哲看着马克威逼利诱的眼神，小心翼翼地说。
想着想着，闭上眼睛，我竟也就这么睡着了。
我已经放弃了挣扎：“怎么不惊讶？我都已经惊讶了一晚上了。只是我不知道他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除了这三千多万，他到底还为我做了什么。他连亲口告诉我都不愿意，帮我还钱的事情还是郑楚望告诉我的。赚了钱，又想来我这里当君子。郑楚望说，他可以预支三千多万让我还给沈泊舟，还和我说什么，‘沈泊舟不是我唯一的选择’，不知道昨晚他吃错了什么药。”
“没打算跑，我走路去吃早餐了。”沈泊舟恢复了神情：“下周四晚上六点不行，千雪会来探班。”
第二天醒来，已是上午十点三十分。我只好起床，趿拉着拖鞋走到洗漱池旁，熟练地将牙膏挤在牙刷头上，宣告一天的开始。
我也不打算上当，干脆和他说：“不，老板，你工作已经很辛苦了。我不管碰到多大的困难，受了多大的委屈，都绝对不会和你说的！”
导演似是被马克的“隐忍”所感动，居然对我说：“周灵子，我向你保证，你的头https://m.hetushu.com.com发不会白剪。”
“你马克哥给你介绍的小姐姐，还是‘们’。”我看向在一旁装毫不知情的马克：“马克哥资源很多嘛，都是这些年跟着郑总积累下来的吧。”
“我昨天都没有见到她，梁莎莎又发什么神经？”我给沈修哲和马克各倒了一杯柠檬水。
不等唐敏回答，我迅速挂断了电话，冲出了房门，不料直接撞在了正站在我房间门口的沈泊舟的怀里。
马克冲上去，用手呜捂住了沈修哲的嘴巴：“胡说什么！”
我叹口气：“可怜的伍乐橙啊。”
好不容易等马克和导演离开了室内，我才放松下来。
“对啊。伍乐橙不是和你说了吗？”唐敏不在意地说：“纯属意外。我不是负责伍乐橙的拍摄嘛。拍摄完了之后，我们就一块喝了个酒。我觉得他长得还挺好看的，就顺其自然了。”
我笑：“你俩就别闹了，明天一早还要开机呢，早点回去休息吧。”我口中的话虽然说得婉转，但是实际上我想说的是，沈泊舟的莺莺燕燕都还没有解决好呢，让我和她们竞争，她们还够不上是我的对手。再说了，沈泊舟说我像男人的账我都还没有来得及和他算呢，想让我对他态度好，做什么春秋大梦？
“没什么。”伍乐橙立刻挂断了电话。
“小学妹，我觉得郑楚望对你，不止欣赏。最起码，不像老板对员工的那种关怀。”唐敏居然也八卦起来。
我彻底震惊了：“等等……你让我缓缓。你的意思是……你们……那个了？”
我惊呆了，一时说不出话来。
“你倒是挺聪明。”郑楚望笑。
很长一段时间，进入睡眠未果后，我坐起来，从床头柜上拿过手机，给沈泊舟发了一条短信。
我无奈地说：“伍乐橙，你是不是单身太久了，所以看什么都像爱情来了？你开什么玩笑，我学姐和你完全不是一个风格。她怎么可能喜欢你，还为了你自杀？”
“发朋友圈？”我想了想：“你等下，我看看。”
我从小就因老周喜欢长发的女孩子，一直留着长发。这么多年，居然也已经习惯了。马克对于说服我全然不抱希望，便扯着导演和发型师来回挑了好久，才选定了一个造型，然后眼睛都不敢眨地看着发型师动手帮我剪头发。一剪刀下去，我的几缕长发便落在了地面。
“我们家灵子啊，就算是拼盘商演，也会自备调音师、收音设备，开演前一天就派团队去熟悉场地、设备、舞台，确保演出顺利。所以导演，你就放心吧，一定给你一个戴天恩本人。”马克配合地说着，仍然不忘叮嘱一句：“但是剪短发归剪短发，也不能太短了，毕竟我们手里还洗发水代言呢。”
“本来想谈？那你谈啊。这有什么好本来的！”我气得在电梯里自言自语。
“什么没什么？你不说，我自然有办法知道。”我的问题在伍乐橙那边得不到解决，素来积极寻找应对方法的我，拨通了唐敏的电话。
“有话快说，不说我就挂了！”我对伍乐橙毫无耐心。
我们将身份证递给前台的工作人员，工作人员一张张办理着，拿到我的身份证后，工作人员随口说：“周小姐，您和沈先生住在隔壁间。”
想到和沈泊舟的照片正处于风口浪尖，我本想低调地从旁边绕过去，不料，沈修哲高声和沈泊舟打了个招呼。
马克很快接听了电话，一阵哭腔：“宝贝呀！我真的没钱了！我只是一个穷困潦倒的经纪人而已啊！十块钱是我全部的家当啊！”
沈泊舟先是一愣，随即恢复了镇定：“因为你还不起。”
“什么？沈泊舟被狗仔拍到了？”我走近电梯里，强装镇定。
我本来就一夜没睡，想着来沈泊舟这里讨个说法。结果，这个家伙居然把我晾在一旁，自己睡得心安理得？我更加生气，于是搬了一个凳子，坐在沈泊舟的床旁，睁大了眼睛盯着他，口中还是念念有词。
“什么？这小孩都和你说了？”唐敏对我所说深信不疑：“灵子，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哪知道他是处|男。”
“郑总是你老板，还是我是你老板！我不管，快帮我查！”我凶神恶煞起来。
沈泊舟再次逼近：“我就当作慈善了。”
沈泊舟的声音：“别想了，我在你左边。”
很快，我反应过来，骂沈泊舟：“你这个王八蛋，你居然真的睡着了？”
“不是，是因为我想，你该回来了。”郑楚望回答。
“我就知道你要来兴师问罪。沈泊舟和我认识真的是偶然。”唐敏举手投降。
郑楚望的这句话，于我而言，如笑话一般。
我指了指倒了柠檬水的另一个杯子：“放心，少不了你的。那个视频在网上可是循环播放，我和唐敏一边吃火锅一边看了五六次呢。这赵秉锐也是钱多就变坏，好像年轻的时候，施罗嘉和他还挺恩爱的。”
“也就那一次吧，他是跟着剧组来拍戏的。那天你去做义工，我才帮你去店里拿课本的，所以你们刚好错过了。”唐敏解释说。
我定睛一看，马克这个家伙，竟然只给沈泊舟充了十元话费。由于之前沈泊舟有欠款，系统提示沈泊舟的话费余额为三毛钱。
“宝贝，你舍得吗？”马克一脸恐慌：“既然导演没说，我们还是留着吧。你这一头乌黑的长发，是多少宅男迷恋你的原因啊。再说我们手里还有洗发水的代言呢。而且……我还没有和郑总说呢。”
“不用，我念给你听。”伍乐橙说：“你听着啊！你学姐说‘我宁愿选择死’……”
“宝贝呀，你不是说还有一个急事吗？咱们快走吧。”马克从前台小姐姐手里接过我们三人的身份证，将我拽着走进了电梯。
我将手机丢回给马克：“比男人还男人的女人？这叫什么捍卫我？这叫作断我的桃花运！我看沈泊舟他就是居心叵测！”
伍乐橙停顿了几秒，然后说：“我给你打电话这件事，你不能告诉任何人，马克也不能说。如果你告诉他，全世界都知道了，我可就没脸活了。”
“当然就我一个人！不然开什么睡衣派对吗？”我把沈泊舟推进他的房间里，将门关上：“少废话，我告诉你，我今天就让你在这里把你自己都给交代了！”
“你以后别唱什么水逆了，去做饶舌歌手也不错。”沈泊舟说。
我猛地抬头，沈泊舟还未换下白衬衫。
导演乐呵呵地对马克说：“你们家这艺人会红，是有原因的。”
我无奈地说：“学姐，你还真是一点都不放在心上啊。伍乐橙刚刚看错你的朋友圈，还以为你要寻死觅活，估计吓坏了。”
我大声反驳：“我腿短，跑不动。沈泊舟，你又想安排我？”
沈泊舟正想走，我拖住了他：“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这点钱我还是出得起。既然我都花了钱了，你总该和我聊一聊吧？”
“是不是夏淑儿？不对，有个女的和你合作了两次，两次都有吻戏。说，她是不是对你有意思！”我说到这里，更加生气，忍不住推了一下沈泊舟。
沈泊舟一脸的无奈：hｔtps://ｗwｗ•ｈｅtusｈｕ.ｃoｍ.cｏm“我们今天还有很多戏要拍。”
我愣住了，随即反应过来：“什么和什么啊！沈泊舟，我在和你吵架，请你严肃一点！”
“沈泊舟，你这个渣男！”我转身摁下电梯，走了进去。
我只能点头表示同意。
“我在背台词。”我说。
“避免火灾。”沈泊舟说完后便拖着一个行李箱离开了。待我回过头去，只看到他的背影。
“沈……”我刚开口便被马克吼住。
诚然，马克的担心并不是毫无道理。喜欢一个人，自然会千方百计想成为一个配得上他的人。配得上沈泊舟的认真和诚恳，还有他眼眸里永久闪烁的真诚。
“马克，这是地毯，不是泥土。不是踩一踩就可以紧实的。”我走进电梯。
我追问：“学姐，你完全不考虑伍乐橙吗？我和你说过，其实伍乐橙挺可爱的。我觉得他也是真的很喜欢你。之前，伍乐橙发现有网友一直用他的丑照做表情包，超级生气，嚷嚷着要告人家。后来又发现那个网友还是一个高中生，就赶紧让团队收工，说人家还是一个孩子不要害了人家。”
郑楚望接着说：“有件事情，我希望你从我这里知道。”
我一切准备就绪，出门前，唐敏都没有回来。我打电话给唐敏，她也只是打来电话让我把钥匙藏在家门口的地毯下方。
“说吧，又闯了什么祸？”郑楚望的语气里透露着疲惫，可能是工作了一天的缘故。
马克还是躺着：“梁莎莎本来准备好假摔来博热度的。就连营销号的通稿都提前准备好了，就等着一摔跤就立马全网发。你倒好，把梁莎莎妥妥帖帖地扶回了座位上，愣是一点让她和郑总亲密接触的机会都没给她。结果呢，所有的通稿瞬间都卡在营销公司了。本来想凭借这件事情博出位的梁莎莎不仅自己没办法上热搜，还被你抢了版面。各大媒体和营销号都在夸你大方得体，主动搀扶梁莎莎。梁莎莎气得半死，就把所有准备自己发的通稿换成了说你在演唱会现场‘恼羞成怒’都是因为和赵秉锐有着不寻常的私人关系。”
“诶？你怎么这么快就接了电话？”伍乐橙有些惊讶。
“我应该知道吗？”聪明如郑楚望，似乎在钓鱼执法。
沈泊舟比我高大半个头，两个人有肢体接触的那一刻，我们都愣住了几秒。我的理智在我的脑海中声嘶力竭：“周灵子，克制！克制住！这是大庭广众，这是公开场合！”
“导演，我就剪个头发，真没事。”我有些受宠若惊，连向马克求救：“马克，你不是说有些事儿要和导演沟通吗？”
我接过水杯喝了一口，感慨了一句：“累死老娘了。”
我给自己抹上眼霜：“我昨天可什么都没干，你自己带着沈修哲出去瞎玩，我哪能给你惹什么负面新闻？”
伍乐橙沉默了一会儿，我则哈哈大笑：“伍乐橙，你能不能看完我学姐的朋友圈再发疯？”
“你问过我？我怎么不记得？”我没好气地回答。
“什么事情？”郑楚望自己主动转变话题，我没理由不顺着杆子往下爬。
“当然不行！”我站起身，四下看了看，找到了便签条和纸。
“你是说，我学姐，可能为了你，自杀了？”我一字一顿地说。
沈泊舟叹了口气，把床头的闹钟递给我：“我是想说，现在五点了，你要是真的不困，可以先去晨跑，冷静一下。”
“他啊，在车上和一个女子热吻呢。都被狗仔拍下来啦！”马克拉着我进电梯：“快点快点，咱们今天还要早点去酒店办理入住呢。”
“好了，打住。”马克叫停我：“又是因为沈泊舟，人家除了投降还能怎么样？”
“你不说你要干吗，我怎么知道我要怎么解释我到底要干吗？”沈泊舟一脸疑惑。
“沈修哲，我们中国人对于绿帽子的‘绿’，颇有一些说法。不知道这件事情你知不知道。”我忍不住说。
我在便签条上写下了“借条”，往沈泊舟的手上一拍：“老娘会还钱的！”
“当然有。如果你没有女朋友，那我就考虑不计前嫌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有女朋友，不管是千雪还是万雪，我给她介绍新的男朋友，让你恢复单身。”我认真地说：“所以，告诉我你的情况，这对我的作战计划非常重要。”
“停机了？”我立刻把我的手机拿起来，打了个电话给马克。
我想了想，发挥了我的演技：“先不管沈泊舟。你和伍乐橙的事情，伍乐橙都和我说了。”
见沈泊舟还是不回应，我毫无困意，接着说：“我根本就没有看你演的每一部戏。不过我真的很想批评一下你。演反派为什么要拍吻戏呢？你就演一个杀人如麻的反派不就好了吗？是哪个导演给你加的戏？还是哪个女演员上赶着要占你便宜？”
“这是谁啊？”我瞪圆了眼睛，仔仔细细打量照片中女孩子的面容：“千雪？”
“和赵秉锐有不同寻常的男女关系？我为什么要和那个大色狼有不同寻常的男女关系？选他还不如选郑楚望。我要是和郑楚望有不寻常的男女关系，我还至于抛头露脸去横店打工吗？我应该在郑总的别墅里，看着掉落的一片叶子落泪，感慨时光易逝。”我一如既往没有抓住重点。
“我让你来演《日近长安远》，是因为我看中这部电视剧的拍摄班底和播出平台。如果我之前知道沈泊舟为了演这部电视剧，前前后后不惜试镜十九次，我不会让你来。”郑楚望说。
我笑：“你也放心。我条件这么好，凭什么当小三？”
“周灵子，你知不知道害羞的？”沈泊舟拿我没有办法。
马克连忙点头：“对，导演，有些对白啊，还要和您核对一下。”
“我不和你说了！我不计较了！我不生气了！我没事了！”我飞速打开房间门，冲了进去。
沈泊舟一脸无奈，去给我倒了一杯温水。
“千雪和你不一样。”沈泊舟拒绝了我。
我气不打一处来：“马克，你是不是被沈泊舟收买了？他这样说我，你还说他对我好？”“不！我可是郑总的铁粉。行吧，你不喜欢沈泊舟更好，我少打两次报告。”马克嘻嘻地笑。
我接住手机，打开微博的热搜界面，有沈泊舟的画面在我点开屏幕的那一刹那变得动感。
本来还迷迷糊糊的马克一瞬间清醒过来：“什么？给沈泊舟充话费？我出钱！宝贝，你没搞错吧，我打电话都是用沈修哲的手机！”
我话音刚落不久，沈泊舟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你听到沈泊舟帮你还解约费，怎么不惊讶？沈泊舟告诉你了？不应该呀，他反复叮嘱我，不让我告诉你的。”唐敏说到这里才发现自己已经违背了自己的承诺：“嗯……刚刚纯属口误。”
“她和我不一样？我怎么了？”我不悦：“我最起码在你这里价值三千多万呢！”
“说……我说，你别挂电话！”伍乐橙这才告知我他给我打电话的真正来由。我也在听到伍乐橙的原因后，难以置信地重复了一遍他的话。
马克把我手中的笔记本接过，塞进他的粉和-图-书红色单肩包里：“其他内容，你候场的时候慢慢看，咱们先去开机仪式现场吧。去晚了，‘耍大牌’的新闻又得满天飞。”
马克先是“呜呜”了两声：“见色忘义。行吧，那你说交多少？”
“沈泊舟不理你？”唐敏疑惑道。
“你心里当然知道你到底要干吗，不然我怎么会来找你问你到底要干吗。你不要以为你不告诉我你到底要干吗，我就不知道你到底要干吗。我告诉你，不管你到底要干吗还是不要干吗，我都不会让你让你想干吗就干吗。沈泊舟，你自己说说吧，你到底要干吗？”我一本正经地说。
“我还得起还不起都是我自己的事情，凭什么你就直接帮我做了决定？”我越说越生气。
沈泊舟疑惑的眼神，好奇地对记者说：“赵秉锐已经这么饥不择食了吗？周灵子可是比男人还男人的女人。”
“沈泊舟？”我立刻靠近马克：“他怎么说？”
我说完就离开了沈泊舟的房间。可是，回到自己房间以后，我还是无法睡着。正在思考要不要出去吃个饭，伍乐橙的电话倒是打了过来，我迅速接听。
沈修哲立刻帮沈泊舟解释：“嫂子，你可千万别相信网上的图片。千雪姐绝不可能会在我哥车上和哥接吻的。再说了，我哥哥前几天才买的车，千雪姐这几天都在苏北工作。所以，照片里的人肯定不是千雪姐。”
“宝贝，说起来，人家就不明白了，沈泊舟既然要维护你，为什么又和其他的女人乱搞呢？”马克说着又用力踩了两下地毯。
“和沈泊舟吃饭？不行！郑总说了，让我密切关注你的一举一动！尤其是和沈泊舟接触的。”马克居然严防死守。
“哎。那他是怎么收买你的？说，沈泊舟给了你多少钱？”我问。
“他对我，准确地说，应该像财主对田地里最大的那棵萝卜。我可是他最大的期望，郑楚望不想我成天瞎蹦跶，所以才显得格外重视。”我回忆着：“好啦，不说我老板了。学姐，你说沈泊舟既然这么喜欢我，他怎么就不理我呢？”
“死什么？你接着说啊。”我将手机的外放功能打开后，点开了微信的图标，进入唐敏的朋友圈，忍不住笑出声，对着手机念了起来：“我宁愿选择死记硬背，也不要再做什么融会贯通型人才了。是哪个王八蛋要求摄影师还得对答如流的？”
“沈修哲，你来回飞还赚沈泊舟饭钱的事情，我还没有和你算，你别在这里瞎掺和。”沈修哲简直是史上越描越黑第一人，我制止住他接着往下说的欲望，转而问马克：“沈泊舟到底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机票太贵。”沈泊舟回答。
“宝贝，如果有一天你看着一片叶子掉下来都要落泪，人家一定送你去最好的疗养院。”马克毫不留情面地回怼我：“再说了，赵秉锐如果和你有乱七八糟的关系，他老婆肯定不放过你。”
我接过笔记本，翻开第一页，纸上赫然写着“沈泊舟五年大事记”八个大字。
我稍微往后退一小步，尽力让自己的笑容不与“花痴”混为一类，从口中蹦出的话语却完全辜负了我在门口的数次排练。
见沈泊舟毫无反应，我就更加用力地推了一把沈泊舟，并且在他的耳边大喊：“沈泊舟，你给我起来！”
“啥？那也叫问？那叫闲聊好吗？”我纠正沈泊舟：“我想离开娱乐圈，你就把自己五年的工资全部押上。那我还想和你结婚呢，也没看你说个‘好’呀！”
我一直抱着手机，久久不见郑楚望回复。一路上，我都在脑补郑楚望看到我和沈泊舟接吻的照片的表情。或破口大骂，或怒发冲冠，总而言之，绝对不会对我有什么好脸色。
“我给你的合同没有要求你不能谈恋爱。但是，我希望你谈恋爱之前，可以告诉我。”郑楚望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像是知道照片的女主角是我，又像是不知道，令我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接招。
马克从口袋里拿出手机，丢给我：“微博热搜上有他的采访片段，你自己看吧。”
我一把把门堵住，沈泊舟终于忍不住说：“你到底要什么时候进房间？”
“什么怎么样了？”我装傻。
“沈修哲怎么在你这里？”我压低声音，表情却非常丰富地询问。
马克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沈修哲：“老娘白带你感受大好世界了！真让人家失望！”
“嗯……也没到‘狼狈为奸’那么夸张。我和沈泊舟是在你打工的面包店门口撞见的。我正好去帮你拿你遗忘在店里的课本，发现他一直在面包店门口晃来晃去，就追问了他几句。沈泊舟知道我是你学姐，就……”唐敏说到这里犹豫了。
马克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宝贝，虽然沈泊舟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沈泊舟对你还是挺够意思的。昨天记者没有找到你，就堵住了他，问他对你和赵秉锐的传闻的看法。”
“就知道凶人家……好了啦，人家早就帮你查过了，本来是想帮着郑总让你避开沈泊舟的……你最近可以吃饭的时间是今天晚上，但是，你晚上是要‘开大夜’的。明天的话……上午八点十五分，你有一场独角戏，沈泊舟拍完个人的戏后，你和沈泊舟还有两场对手戏。”马克缓缓说着，似是在翻阅着什么：“这样吧，你们下周四晚上六点可以一起吃晚餐。那个时候，郑总在新加坡开会，也不太可能打电话找你。早知道，人家直接看郑总的行程就好了……”
唐敏的态度虽然符合她艺术家的特质，但还是着实令我吃了一惊。
我的怒气值不知为何一秒升到了顶端，我将枪口对准了郑楚望：“我想离开？就要他帮我还钱？这是什么逻辑？你们怎么什么都不告诉我？当我是傻子吗？那你飞来伦敦找我签约，也是他提的建议？”我问。
“我点头了，可是你看不见。”我回答。
电话那边停顿了一会儿，郑楚望问我：“你和沈泊舟怎么样了？”
“是苏北医院的医生，是沈泊舟爸妈介绍给他的。”我帮马克补充：“沈泊舟之前和我说过，我没放心上。”
马克从上衣口袋中拿出手帕，装模作样地擦了擦眼睛，甩了甩手对发型师说：“没事，我能撑得住。小丫头，你剪吧，让我在心里默默和我们家灵子的长发告别。”
可能对于沈泊舟来说，观众是最不可被敷衍和欺骗的。而对于思想觉悟目前没有那么高的我来说，我只希望能成为一个沈泊舟无意中提及时能给予赞许的人。为了这些无法换来任何实质物质回报的“赞许”，我想我要再努力一点。
“他那时候哪里有钱。每天接通告赚的钱不都拿去帮你还解约费了吗？”唐敏不好意思地笑：“就请我吃了餐饭。”
“我有那么多天赋，难道我不知道？”我震怒，将水杯放回桌上：“您总是这么贴心地为我安排，忙上忙下，我到底是应该和您说一句‘谢谢’呢？还是骂您一句‘王八蛋’呢？”
“我要干吗？我倒是想知道你到底要干吗？”我越说越气。
“没有。”沈泊舟回答，想把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