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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世子要娶我

作者:梧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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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2 我的世子妃

Chapter 12 我的世子妃

“朕如何能等她回宫!”离秋怒气更胜,“本来朕觉得鸾妃只是胡闹无伤大雅,但这次唯一逃回来的一个侍卫却跟朕说,鸾妃身边有高手相助,这么一个神秘莫测的女人,朕怎能再留!”
宫外硝烟四起,宫内自然也不得太平。
“皇上,依臣妾所见,应当立刻提审锦贵人身边的绣绣,以正视听。”毛豆子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我没什么话对你说。”毛豆子神色忽然一片绯红,战卿自然知晓了毛豆子先前究竟是何心意。
毛豆子担心战卿再出一丝一毫的差池,来不及多想下意识便挡了上去,箭尖瞬间扎在了毛豆子胸膛之上,鲜血淋漓,将整片衣衫都染成了殷红色。
锦瑟没有在乎寒王语气中的“嘲讽”:“苏轻鸾呢?人是不是在你手里?”
“董大人有何事,不妨慢慢说。”毛豆子虽然被吓了一跳,但还是不知董原此行为何。
“明人不说暗话,”锦瑟开门见山,“未央宫里那位明显不是真正的苏轻鸾,不是吗?”
“此事太过复杂,一时也说不清楚,总之你不必理会就是了。”锦瑟沉眸看向战寒,“我希望你还没有忘了我们之间约定过的事。”
沈括却不管是否隔墙有耳,仿佛还故意对着锦瑟寝殿的方向提高音量:“谁做了亏心事谁知道!”
然而在毛豆子屡次想一同与董原询问绣绣的时候,总会三番五次地被制止。
“好啦,没什么可是的,你的伤已经找大夫看过了,说幸好没有很严重,上过药休息休息就好了,我一会儿让苏轻虞来给你换药。”战卿想办法打消了毛豆子心中深深的愧疚之情。
依依惜别之际,董原正要将沈括扶上马车,忽然一支利箭直冲着沈括射了过来,幸好战卿反应及时,猛然抓住了长箭,沈括这才免于重伤。
“你……”毛豆子挣扎半天也动弹不得,只得负气地噘起了嘴,一刻都不想再看战卿。
毛豆子话还没说完就已然感到唇畔相依的一处柔软,而面前俨然是战卿放大几倍的面庞和那一如既往澄澈的眸子。毛豆子满是惊讶,眼睛瞪得老大,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表现出此刻的她究竟有多诧异。
本来只是几名御林军数箭齐发,战卿一人还能勉强应付得来。然而不知道从何时起,忽然混入不少蒙面黑衣人,出手更加狠厉,屡次要取毛豆子的性命。
“我没事,红羽也好,你放心吧。”
“奴婢从进宫开始,便跟在锦贵人身边,皇上您觉得我会是谁的人?”绣绣的身份明显不简单。
“沈括……”毛豆子还是没能叫住沈括。
“可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轻鸾因为我有性命之虞!”沈括说着便要冲下马车。
“是。”董原翻身上马,向前奔去,只留下战卿和毛豆子独自面对刀光剑影。
董原先行下马,恭恭敬敬地低下头去趴在地上,充当毛豆子的脚踏,沈括在旁边低头搀扶着毛豆子的手缓缓走下马车。
虽然现下时间已然紧迫,但毛豆子出宫之时还是被护卫拦了下来:“什么人?”
“我当初既然决定与你合作,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必定清楚来龙去脉、前因后果,不用你多操心。”锦瑟心中早有了自己的盘算。
离秋看着坚定地挡在自己面前的董原,没有说话,许久之后才开口道:“不必了,瑟瑟的事情朕自己解决,回宫吧。”
“你没有话说,可是我有,现在你面前只剩下两条路。”
战卿和毛豆子这厢无忧无虑的,宫中却掀翻了天。太后派出的木青行动失败铩羽而归,看着木青的尸体也只能让人抬了下去,满腔怒火没地方发泄。碍于本来就师出无名,太后只得郁郁不得,就此罢休,等待下一个时机。
“臣妾曾听寒王提起过一些苏轻鸾之事,但当时听得也不甚真切,只是觉得寒王口中描述的苏轻鸾与如今的鸾妃娘娘判若两人。臣妾甚至大胆猜测过,如今的鸾妃娘娘会不会只是一个冒牌货?奈何臣妾也曾问过寒王,结果都被寒王否认,臣妾也无力追查,只得放弃。”
“那就好,如此还是我多虑了,我会把苏轻鸾尽早交给你,你好自为之吧。”寒王话音落地,再次隐于暗色中离去。
战卿此刻的精神还很是紧张,急忙几个箭步冲过去护住了毛豆子:“你醒了?想吃什么我给你拿。”
“是,如你所想,她是其中一个眼线,听说你受伤了,觉得放心不下,所以想来看看。”
“那你选几?”
“皇上谬赞了,”锦瑟的笑意妖媚动人,“那臣妾就将皇上您的意思原封不动地转告给寒王,希望你们能一举锄奸,共享繁华。”
“是鸾妃娘娘,属下眼拙,”守卫急忙行礼,“鸾妃娘娘出宫小的自然不敢阻拦,只是近来宫中戒备森严,还请恕小的需要检查一二,免得带了什么不该带的东西和不该走的人出去。”
“好了,小点儿声。”毛豆子虽然看着锦瑟殿门紧闭,但和图书还是出于安危考虑提醒了沈括一句。
“我记得你好像昏迷之前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战卿问道。
毛豆子强忍疼痛,努力抬起手想要触碰战卿的脸颊:“战卿,我……”
“是啊,”毛豆子动了动自己还有些疼痛的肩膀,“我都表现得这么明显了,故意让她看见胎记的地方,她能不记着吗?”
寒王静默了一阵,复开口:“你要苏轻鸾有何用处?别怪我没提醒过你,苏轻鸾和宫里那位可不一样,不惜命又倔强,你若是想用她去揭穿宫里那位的身份,恐怕会玉石俱焚。”
毛豆子走下马车,又将两包银子递给沈括和董原:“山高路远,我们只能在此分别了,以后的路,你们两个要小心再小心,万不可再踏入金陵都城半步。”
“算了!”毛豆子眼疾手快地拉住了沈括。
“皇上圣明。”锦瑟复坐在离秋身边。
毛豆子在旁看着总觉得两人之间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儿,就像是彼此都有很多话却不敢说出口一般。
“是啊,一开始听说宫里有位叫沈括的娘娘,我还以为只是同名同姓呢,却没想到一别数年,再次相见,娘娘倒是出落得越发好看了。”
“不小心?呵,故意的吧?说不定早就在外面偷听好久了!”毛豆子面上笑着,只在心里嘀咕。自从毛豆子在苏轻虞的设计之下被阴错阳差送进宫之后,毛豆子算是彻底明了了眼前的苏轻虞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毛豆子当机立断:“你现在速去偏殿与沈括说明这一切,战……小展子你去备马,我送你们出宫。”
沈括听到离秋说的最后一句话便是:“送她上路!”
“臣明白。”董原虽然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但望向毛豆子和沈括的目光不知怎的,总渗透着一种为官多年的成熟,仿若一切官场事皆了然于胸。
“你笑什么呢?”毛豆子此刻倒觉得有些“瘆人”。
“我……”沈括面对董原突如其来的告白心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是啊,怎么了?”
苏轻虞拿出药粉,走到毛豆子身后,轻轻将绑好的纱布解开,却意外看到毛豆子脖颈上早已消失的胎记:“轻鸾,你的胎记去哪儿了?”
“哦,无事,那可能是我记错了。”苏轻虞神色很快恢复如常,却早已在心中记下。
暗夜时分,宫墙处僻静角落,锦瑟戴着黑色斗笠按照原定暗号与寒王会合。
战卿离开之后,毛豆子才敢试探着睁了睁眼,看着四下无人,放心地坐了起来,嘴里反复嘀咕着战卿刚才的话:“世子妃,我的世子妃……”
“如果这件事真的与锦贵人有关的话,那她才是杀害佟泠的幕后真凶,平时装得一副老实的样子,却没想到蛇蝎心肠!”沈括火暴的脾性自然是忍不得两面三刀之人。
毛豆子凝视着战卿清澈的眸子许久:“对不起……”
锦瑟轻轻抚平了离秋的眉角:“臣妾之前偶尔听寒王提起过苏轻鸾,不知当讲不当讲。”
战卿几番保护毛豆子之时,手臂也不慎被长剑划伤,但仍旧不敢松懈,一边抵挡着两拨人马的进攻,一边寻求着躲避之策。
毛豆子看着战卿变幻莫测的神色,忽而像明白了什么一般:“你不会是故意想让我装作懵懂无知的样子从她嘴里骗出些什么吧?”
但毛豆子哪及得战卿眼疾手快,她手还没落下呢就被战卿牢牢地攥在了掌心:“以后不许再在我面前提起其他男子,尤其是皇上,否则提一次,吻一次,永无休止!”
“皇上自从知道了我与你之间的事情之后雷霆大怒,不过万幸的是,他最后也同意了我的说法,决定支持你夺回世子之位。”
“你现在回去,不仅救不了鸾妃,更救不了你自己!”董原快马加鞭,“皇上派出的人明明是下了必杀之意,才会不由分说地放箭。”
毛豆子虽然很喜欢这个称呼,但还是竭力装作什么都没有听见的样子,似笑非笑的,估计这表情在外人看来还得有几分诡异。
毛豆子与战卿回到皇宫后,将账目上的往来如实汇报给离秋。
“可是……”
“豆子!豆子!”战卿始料未及,急忙将毛豆子抱在怀里。
听得锦瑟如此说,寒王明显松了一口气:“那便好,只是早知如此,大炎这皇上当初又何必签下那份父王递来的立战卿为世子的国书呢?”
“什么两条路?”
但毛豆子依旧装作云淡风轻的样子:“既是如此,查便查吧。”
“沈括?你们怎么了?”
“是我不懂事,一意孤行,这段日子一直让你们因我身陷险境,这次还险些丢了性命,”毛豆子终于鼓起勇气说出口,“你本来完全不必顾忌我的,是我拖累了你太多,你还是走……”
锦瑟自是精明,听得皇上如此问,急忙跪在了离秋面前,哭得盈盈垂泪:“皇上,寒王之事,确实是臣妾的过失,臣妾不该不知会皇上就擅作主张,求皇上https://www.hetushu.com.com责罚!”
“你给鸾妃上药吧,正好增进一下姐妹情意。”战卿离开房间,还偷偷对着毛豆子比了个开心的“剪刀手”。
锦瑟摆手示意众人退下,只剩自己一人陪在离秋身边:“皇上,怎么今日忽然这么大火气?鸾妃娘娘不是还没回宫吗?”
“好。”战卿竭力抵挡着进攻之人,奈何终究势单力薄,而且明显还有一队人马直冲着毛豆子而去,对战卿和红羽并无杀意。
可等沈括偷偷摸索到关押绣绣的地方,听到这里除了董原之外还有第二个声音时,她才意识到此事的严重性。但奈何已经毫无退路,沈括只得隐藏在一旁静静听着,期盼着能有个机会逃离出去。
“那我选三呢?”毛豆子偏偏不想让他如愿。
毛豆子并没有多加停留,带上董原规规矩矩地调查起泠贵人的案件。在禀明皇上后,战卿第一时间将锦瑟的宫女绣绣关押了起来,等待毛豆子和董原的审讯。
毛豆子话还没说完,便被战卿的两个手指放在了唇上,“嘘”了一声:“这些微末小事你无须放在心上,如果不是借助你的身份,我还没办法来到金陵皇宫探知金陵秘闻与皇上的一些消息,所以你大可把这种歉疚之心牢牢地放下去,再也不要提起。”
毛豆子莞尔一笑,握上了战卿的手,还特意加大了力道,最后觉得一只手力气小,居然用上了两只,使劲儿捏上了战卿,每一个字都咬得极其清楚:“合作愉快,呵!呵!呵!”
“是的。”
“你……什么意思?”毛豆子急忙很是防备地向后躲去,“就因为我猜中了你的计划,你不会是要杀人灭口吧?”
等离秋再次踏出天牢,沈括急忙向后隐去,希望能借着牢房的昏暗遮住自己的身影,然而离秋是习武之人,对气息极为敏感,下意识便冲着沈括的方向走了过去。听着渐渐接近的脚步声,沈括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董原大惊失色回过头去,生怕沈括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括儿,没事吧?”
“妹妹客气了,我给你换药吧。”
战卿全力御敌之时,并未瞧见从远处草丛中射出的暗箭,等毛豆子看到之时,已然为时已晚。
“看来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啊。”战卿还装作叹息了一声的样子。
“是。”毛豆子应言退下。
“是。”沈括和董原一刻都不敢松懈。
趁着绣绣喘息之际,离秋再度开口:“不要跟朕说什么看不惯泠贵人受宠之类的话,自从泠贵人入宫以来,便是最不得圣心默默无闻的一个,又岂会因此被杀?”
“好。”
离秋做事从来都是雷厉风行,刚用过午膳便来到了未央宫中,直奔锦瑟的殿内。
而离秋这边更没有这样简单,他怒火中烧,连锦瑟递上来的茶都被离秋扬了出去,杯盏破碎溅落一地,满殿宫女内监皆跪了下来,大气都不敢出。
“我现在才发现,在我身边,最危险的居然是你。”战卿忽而不怀好意地看向毛豆子。
沈括靠着自己临时粗制滥造的宫令来到天牢门前,天牢守卫见沈括信誓旦旦的样子,居然未敢阻拦,直接放任沈括进入了天牢之中。
“我……我跟你说啊,你这样是犯法的知道吗?往常我是个厨娘就罢了,现在我可是皇妃你知道吗?我可是皇上的女人,我……”
战卿这才慢慢说出自己的猜测:“董原只是大理寺卿,想必没有那么大的权力和胆量去说谎,他如今之所以如此执意阻拦,八成是得到了皇上的吩咐,想来这结果也必定会如皇上所愿。”
离秋虽然为人暴虐,但对锦瑟的疼惜明显是刻在了骨子里,看得锦瑟哭泣的样子,心内不忍,上前便将锦瑟扶了起来:“后来朕也仔细想过了,上次你在殿内讲的其实不无道理,如今燕国对大炎虎视眈眈,而寒王又主动对大炎示好,甚至主动提出若他即位,必将保得大炎百年和平。既是如此,朕又何必舍近求远去支持一个并无实权的世子呢?”
爹不疼,娘不爱的,回去还不得被折腾死!毛豆子内心清楚得很。
“轻鸾,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了,我一定去跟董原讨个公道!”
“好,那你便悄悄地、一五一十地说给朕听。”离秋凑近绣绣,至于说了什么沈括已经听不清了。
“一是死路,二嘛,就是两情相悦,心如磐石,他日嫁娶,为世子妃。”一瞧战卿这胸有成竹的样子,估计这小算盘便是早就打好的。
战卿许久才放开毛豆子,而毛豆子得到“自由”的第一反应便是用衣袖抹了下嘴,抬起手就想送给战卿一巴掌:“你敢占我便宜!”
董原见已经跑出好远,再没有追兵赶上来,疾驰一段便停下马车,隐在了山林中。
“平身吧,”毛豆子虚扶一下,“听沈嫔说你们原是同乡?”
沈括已然明白董原的心意,也知道现在回去并不能帮助毛豆子,最终只能无hetushu.com.com助地望向马车驶来的方向,默默祈祷毛豆子一切平安。
“臣遵旨。”
“是。”木青领旨退下。
绣绣最终还是不堪受刑:“等等!我说!”
“我可没有那么愚蠢!”锦瑟啐了一句,“具体的计划我暂时不能告诉你,至于人你肯不肯交给我,只是你一句话的事儿。”
锦瑟急忙转变称呼:“我们可以借助顾轻狂对苏轻鸾的情感,让顾轻狂倒戈相向,站在我们这一边,与您一起支持寒王共谋大业。如此一来,燕国世子就失去了一个最有力的倚仗,到时候的前朝后宫还不都是您一手遮天?”
战卿率先跳下马车:“鸾妃娘娘出宫采买,何人敢阻拦?”
董原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括儿应该是什么都不知道,绣绣最后招供的时候,我依稀听见绣绣大概是受了寒王的指使才会如此行事,剩余其他的我也就没有听清了。当时括儿站在门外,按理说应当是什么都听不到,但我素来知晓皇上多疑,定然不会留得括儿的性命。是我实在无能为力给括儿平安,所以只能趁着皇上与锦贵人密谈之时,求助娘娘。”
“左右你的下场不过就是个‘死’字,既然如此,何必不让自己走得痛快些呢?”离秋似乎并不着急,闲情逸致地看着早已因为受刑痛苦不堪的绣绣。
离秋只是“嗯”了一声,便好似陷入了深思熟虑:“既是如此,便派大理寺卿董原与你们一同查案吧,务必水落石出,找出幕后之人。”
不过一瞬间的工夫,毛豆子的脑子里就已经飘出无数个想法了。
绣绣许久不再开口,离秋也失去了耐性,示意董原取来细针,对着绣绣的手指便要扎进去。
“他不想签难道还有人逼他不成?”寒王的眸中尽是睥睨天下的傲气,心中早已不把离秋放在眼里。
看着沈括很是自责的样子,毛豆子宽慰地笑了笑:“好啦,我这不是已经没事了嘛,而且皇上说了这次还派了大理寺卿董原和我们一起查案子,素来听闻董原办案严明,想来是定然不会有什么疏忽的。”
“我去找他!”沈括路见不平就拔刀相助。
毛豆子还欲再说,却被战卿轻轻拉住了衣袖,冲着毛豆子摇了摇头。她最终也只能怀揣着满腹疑虑回到了未央宫。
沈括在未央宫中还没坐上多久呢,董原便听从皇上的旨意前来拜见毛豆子,只是进门第一眼便看到了宫内的沈括,疾步走上前来,似乎有千万句话堵在心头,然而最后也只能规规矩矩地行了礼:“参见鸾妃娘娘、沈嫔娘娘。”
董原只是微微一笑,继续拦在天牢门口:“兴许是皇上回心转意,知道娘娘的好了吧,娘娘不必多心。”
本来毛豆子已经叮嘱完毕,准备带着董原去看看假山的现场,却没想到一下子被沈括拦了下来,沈括很是担心毛豆子的安危与此案的结果,又重重指点了董原一遍:“董原,轻鸾是我进宫后最好的姐妹,你可一定要好好发挥你大理寺卿的效用。”
“她会放心不下我?”毛豆子对苏轻虞这个人还是有些知晓的。
守卫掀开轿帘,在马车上下翻找了一番,并没有看出端倪,最后只得眼睁睁看着毛豆子离开宫门。
“是。”离秋深深地望了一眼沈括所站之地,转身离开了。
“宫中事务繁忙,没能回家多看看你们,是轻鸾的错。”毛豆子话上这么说,但心里想得完全是另外一副说辞。
“朕知道泠贵人的性子虽然不惹是非,但还是喜欢监听宫中众人的消息,若不是你或者你的主子被她发现了什么,你又怎么会下此毒手?”离秋打定主意要让绣绣说出些什么。
“苏轻鸾不是好好地待在未央宫里嘛,你莫不是因为前一阵被她调查弄得四面楚歌了?那么一个大活人在你面前倒来问我?”战寒可不是轻易一“炸”便能吐露出全部真相的人。
“求娘娘帮帮我和括儿。”董原不住地磕头。
“好,轻鸾。”沈括应了下来。
苏轻虞对战卿点头示意后便走到了毛豆子身前,明明心里恨极了她还要装出表面温柔的样子:“自从妹妹进宫,我们也好长时间未见了,我和爹娘都想你想得紧呢!”
“二姐,你错意了,我们只是朋友而已。”毛豆子现在的假惺惺就连自己都觉得恶心。
“我自小就知道你喜欢发明杂七杂八的东西,我也会一直接纳你的这些小心思,但是宫廷路艰险,一旦踏出便再难回头。”董原虽只虚长了沈括几岁,但官场数载沉浮,心智早已成熟。
毛豆子这招屡试不爽,战卿果然下意识地往门外看了一眼,其实空无一人。但就在战卿回头的这一刹那,毛豆子已然找准了时机,躺在了床上,闭上眼睛装作睡着了。
董原将沈括带来之后,毛豆子立刻吩咐沈括和董原分别换上了宫女和内监的装扮,又嘱托素问在宫内假扮成自己的样子,在内殿休息,只求能瞒过正在未央宫与锦瑟https://m.hetushu.com.com叙谈的离秋与宫门守卫。
“苏轻虞?她怎么会在这儿?难道……”毛豆子已然猜到一二。
“我……我不告诉你!”毛豆子羞红了脸,还没等战卿说话呢,便立刻朝着门外有模有样地喊了一句,“红羽!你来啦!”
“是。”红羽应下,战卿急忙带着昏迷的毛豆子飞身离开了。
就在战卿力所不及之时,幸亏红羽及时赶到,分散了一部分追兵的攻击:“殿下别担心,属下已经发过信号了,我们的人马上就会来。”
看着离秋忧愁的样子,锦瑟又给离秋递了杯茶:“皇上您如今烦忧的不过就是太后干涉朝政和苏轻鸾身份不明的事情,如果真正的苏轻鸾真的在寒王手上,我们便可以借助您的弟弟……”
“三就是直接在这儿,以天地为证,行大婚礼后,直接打包带走!”战卿在和毛豆子的往来中可从来没有输过。
“现在正好是个机会,你们两个还能叙叙旧。”
等苏轻虞给毛豆子换完药走出房间,战卿才来到毛豆子面前:“她发现了?”
绣绣刚回完话,躲在外面的沈括便听见里面绣绣的一声惨叫,想来定是被用了刑,沈括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应该还在偏殿。”
“怎么样?探听清楚皇上的心意了吗?”寒王开口询问。
毛豆子也只能拍了拍沈括的肩膀,柔声安慰:“若不嫌弃,就直接叫我名字吧。等以后你们安定下来了,就给我写信,我一定会挤出时间去看你们。”
“什么胎记?”毛豆子明知故问。
毛豆子刚回到未央宫中,沈括便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轻鸾,你没事吧?我听说你被打入天牢后着急坏了,可我从来只会守着自己手里的这些破发明,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可以救你。”
等战卿再回过头来的时候,看着毛豆子故意装睡的样子,他忍不住嘴角扬起,笑了笑:“睡便睡吧,好好休息,我的世子妃。”
马车渐行渐远,一路快马加鞭到了京郊之地。
看着沈括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董原再次开口:“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若我当年早就知道你爹爹会送你入宫,一定会不顾一切地随你去金陵,甚至先行一步去你家提亲。不过好在,兜兜转转,你还是回来了,所以括儿,答应我,别再走了,好吗?”
战卿顾忌着毛豆子的安危只得让红羽留守此处:“小心安全,务必斩草除根,一个不留!”
“既是如此,那便更不能让苏轻鸾活着回宫!木青,偷偷派人去暗杀苏轻鸾,注意不要被皇上的人发觉。”
绣绣偏过头去,强忍着什么都不肯说出口。
毛豆子脸上的笑意更盛,但还是噘起小嘴儿嗔了一句:“谁稀罕做你的世子妃!”
“好,甚好!”离秋很是赞叹,却殊不知自己早已被锦瑟蒙蔽了双眼,陷入了牢笼。
但战卿却是对毛豆子“王八看绿豆对了眼”,一味觉得毛豆子身上什么都好,还轻轻为她掖了掖被角,宠溺一笑后便走出了房间。
沈括下意识地就要往回跑,想救毛豆子的性命,却被董原大力拉了回去:“沈括!深宫禁院,只有保全了自己,才有资格谈保护他人!这个道理我清楚,鸾妃娘娘清楚,就连鸾妃的身边人都明白!所以大家才会让我们先走一步,为什么你就不能懂?你现在回去只会给鸾妃添乱,我相信鸾妃娘娘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毛豆子轻声对坐在马车中的二人说了一句:“你们,低头扶我下去。”
想来锦瑟也已知道了离家兄弟双生之事,但离秋明显很厌烦别人在他面前提起顾轻狂与他的关系,就连锦瑟提起都被瞪了一眼。
董原在这时恰巧走了出来,一眼便看出了隐没在黑色斗篷中的人影定是沈括无疑。
沈括很是担心毛豆子的安危,不顾马车的剧烈颠簸探出头去:“董原,轻鸾有危险,我们赶紧回去救她!”
反正就是装呗,谁不会啊!
“那份国书也不是他自己想要签的。”
战卿正无助之时,幸好前来救援的人及时赶到。
“你说什么?董原不让你去审绣绣,还说是皇上的主意?”沈括也觉得摸不着头脑。
“是啊。”沈括满心期待。
“说吧,你究竟是谁的人?”这分明是皇上的声音。
等毛豆子再睁开双眼的时候,发现自己好似在一家客栈里。毛豆子挣扎着坐起身,一不小心碰到了伤口,顿时疼得脸色一白。她刚想下地,就被恰好赶来的战卿看到了。
战卿却觉得自己和毛豆子之间越来越默契了,还扬扬得意地对着毛豆子伸出了一只手:“合作愉快。”
毛豆子以为一切都将水落石出与自己再无瓜葛时,却没想到这时候被董原找上了门。董原想来极是着急,进门的时候居然还不小心被门槛绊了一下,正好跌跪在毛豆子面前。
然而还没等毛豆子将自己的情愫和盘托出,那股钻心的疼痛便再次袭来,她难抵痛意,纤手滑落,终是吞没了所hetushu.com.com有未及说出口的话,昏迷在战卿怀里。
战卿听着毛豆子的话,忽然不知怎的笑了起来。
还没等战卿离开,苏轻虞便走了进来,还装作无意的样子:“两位的关系居然这么好啊!轻虞还是第一次见,不小心闯进来打扰了。”
“我们现在回去又有何用?括儿……”董原刚要再劝,却还没等他说出口,一支长箭霎时射入了马车内,与沈括擦肩而过。
毛豆子顿时心生疑虑:“本宫曾经进过天牢两次,皇上彼时不觉得本宫尊贵,怎么现在倒担心起本宫来了?”
战卿话音刚落地,又是数箭齐发。毛豆子顾不得许多,急忙将沈括推上了马车:“董原,赶紧带沈括走!”
战卿看着箭尖上明显的“金”字字样,就已然明白:“是宫里的御林军!”
“鸾妃娘娘……”沈括明显很是舍不得毛豆子。
“自然不会,深宫禁院哪里能装得下你的鸿鹄大志?”寒王轻笑着瞥了一眼锦瑟。
“爱妃所言有理。”离秋听完锦瑟的一席话后,如获至宝地握紧了锦瑟的手,“爱妃的谋略,堪比当世的文人谋士啊!”
“沈括知道了什么,皇上非要赶尽杀绝?”毛豆子和战卿对视一眼,已觉得兹事体大。
毛豆子听得守卫如此说,就已然明白,定是先前离秋已经吩咐了什么,才使得他们如此谨慎。
“请娘娘恕罪,实在是皇上有所吩咐,说娘娘玉|体尊贵,不适合踏入这阴冷之地,还希望娘娘见谅。”
战卿和红羽被两面夹击,渐渐力不从心。
“苏轻鸾我可以交给你,但是你要确保自己的计策万无一失,否则我们不仅得不到世子之位,灭不了大炎,还会一损俱损,暴尸街头!你可要想清楚。”寒王不轻不重地指点了锦瑟几句。
“当着轻鸾的面胡说些什么。”沈括不免嗔怪了一声。
而此刻毛豆子满脑子里想的尽是—“今天真是丢人丢大了,怎么栽他手里了?我这巴掌是继续打呢,还是不打呢?要是不打的话,岂不是默认了我喜欢他?可要是打他的话,万一伤了他的心就更不好了。我该怎么办呢?以后可怎么见他啊?真是没脸见人了!”
董原赶忙先行一步迈到了离秋身前:“启禀皇上,绣绣已经解决,请问皇上还有何吩咐,是不是需要再审问锦贵人?”
“容易?”离秋目光怀疑地觑了一眼锦瑟,“朕与你朝夕相处这么多年,就连你偷偷为寒王效力,朕都不知,你觉得对于一个素昧平生的苏轻鸾,朕又何谈‘容易’二字?”
但此刻的毛豆子还来不及顾上那么多:“你与沈括既是故人,那也算是本宫的朋友。想来刚刚皇上也已经与你说过了泠贵人的事儿,本宫就没什么再需要赘述的了,希望在董大人的帮忙下我们能尽快了结此案,还泠贵人和宫中一个清白。”
锦瑟上前悉心为离秋捏了捏肩:“皇上您是一国之君,要处死一个宫妃岂不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情?就算鸾妃娘娘回来,您也一定有的是办法,又何必忧心呢。”
“那算了算了。”毛豆子连忙摆手回绝,毕竟依着战卿的性子,她确信他一定是个说到做到之人。
“哼,我就知道你不怀好意,怎么可能明明知道她另有所图还让她来看我,原来是早早便把我放在了棋局之上。”毛豆子冷哼一声。
“是,多谢娘娘。”董原立刻跑去了偏殿。
“我没事,我会回去和皇上说一切的罪责由我自己承担,与轻鸾没有半分关系。”
慈安宫中,木青附耳在太后身边告知了苏轻鸾擅自带着沈括和董原离宫的事情,太后瞬时喜上眉梢,总算是找到了一个合适的机会:“皇上已经派了御林军去截杀苏轻鸾了吗?”
“沈括人呢?”毛豆子意识到了事情的棘手性。
“只是这苏轻鸾如今甚是棘手。”离秋又蹙起了眉头。
“我们是同乡啊!这下就好办多了,”沈括还在暗自欣喜,“小时候他家就在我们沈府隔壁,我们两个经常一起去玩,不过前几年我们家搬到金陵之后,倒是从来没再见过了。”
“你我之间素无虚言,直言便是。”
“我……我也没想吃什么,就是想出去看看你们都还好不好。”毛豆子深知自己已经三番五次让战卿陷于危险之中。
“你的意思是,皇上有意在包庇锦瑟?”毛豆子压低了声音。
“估计下一步她就会调集金陵城所有的眼线,想方设法地查出我的身份,之后你派人盯紧她,顺藤摸瓜,一定能将所有的眼线收复回来,”毛豆子想起战卿的性子,又改换了说法,“当然了,你要是觉得一次不忠,百次不用,就地正法也是可以的。”
“今天一早,皇上和我一起去天牢审绣绣的案子,却没想到括儿竟然偷偷地跑了进去。皇上当时虽然隐而未发,但他定然注意到了括儿的身影,所以趁皇上要杀人灭口之前,还求娘娘能放我们出宫。”
“董原?你说那个大理寺卿董原?”沈括情绪忽然有些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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