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这个态度转变得实在有点儿快了，快得让人无话可说。

他的这番动作有些刻意，然而花兮却是毫无所觉。

花兮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想问什么，或者，就算她真有想问的东西，迟玖能清楚些什么呢？他们看见的永远只会是浮在表面上的东西而已，再往深了说，不管是于秋的灵元，还是她灵脉受损这件事情，他都应该不会晓得。

迟玖再次语塞，他一向能忍，这一次，却握了很久的拳头才将心底的疑问压下去。

大兄弟，你这个表情变得有点儿快啊。

“前任教主？”

花兮见状，很快明白过来，嘻嘻地看向他：“小燕燕呀，我觉得吧，你可能是误会了。”

“你们前任教主，是叫什么名字？”

迟玖似是意外，掩眸不语，只是微微颔首示意。

她真是一点儿也不想失去于秋。

“嗯？”燕绥之在听ｈｅｔusｈu.cｏｍ.coｍ见“外人”两个字的时候，眉头便挑了起来，半点儿也不放松，“事无不可对人言，如果你真有什么，不能直接说吗？”

迟玖：“……”

迟玖一愣，放手。

虽然于秋总讲自己是个将死之人，花兮也从没有当面反驳过她什么，没有对此发表过什么言论。可在她心里，却是一直惦记着一件事情。

——听说，你这次行程的目的地是魔教？可真巧，我也要去那个地方，我们搭个伴儿吧。

待得燕绥之离开，花兮转向他：“你说，这件事同于秋有关？是什么？”

迟玖：“……”

而现在……

花兮回头，微感意外，是燕绥之。

那样，于秋是不是就不会死了，是不是就能回到过去？

迟玖稍稍停顿：“莫林。”

——你到底是在躲我还是在躲我这张脸？不论和_图_书你再怎么不愿意承认，莫林死了就是死了，他回不来了！

他眉头微皱，冷着脸向他们走来，强硬地插在了她和迟玖中间，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握住花兮的那只手。

迟玖顿了顿，妥协下来：“我知道的并不多，花兮姑娘想问什么？”

迟玖一拱手，随后贴近燕绥之轻声道：“我对花兮姑娘没意思，只是有些事情需要问她，若有外人在场，实在很不方便。”言外之意，其实你不必对我这么警惕的。

果然，花兮心下思忖。

“什么？”

花兮在那群人和迟玖之间打量了一下：“那些人现在不会有动作，也没什么好看的，我们走吧。”她说着，反扣住燕绥之的手，十指交缠，“天色不早了，我们得快点儿赶到邻近的村庄。至少得在明日太阳落山之前。”

当然，想是这样想，但她也断断不会告诉于秋和-图-书的。

“你们在干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自己很多余。他佯装不觉，盯着那群人，做出探查的模样。

迟玖望了燕绥之一眼，对方却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打算，反而气势不减地与他对视着。这般情景，实在是弄得他有些无奈。虽然在很早之前，他就觉得这个少年对他的态度有些不对劲，可那时再怎么样，也没有这么不对劲。

花兮顺着迟玖的视线，望向依然不肯松手的燕绥之。

“嗯，我在边上等你。”

从之前的情绪里转到另外一层，迟玖抿了抿唇，忽然严肃起来：“我有一件东西，必须找回来，可是……”

花兮打断了他，根本没有听进去似的：“她从前在魔教发生过什么事吗？”问完又追加一句，“你先回答我的问题，等你回答完了之后，有什么东西再问我。我是个急性子的人，等不得，和*图*书等久了，你再问我什么，我可不一定能回答得出来。”

在听见于秋两个字的时候，花兮终于从燕绥之背后走出来，收起了之前看戏的态度。

“小燕燕啊……”

迟玖一顿：“哪个村庄？”

她……

——我去那儿，是要祭奠故人。

花兮的脑海中忽然闪过几个画面。

在迟玖松手之后，燕绥之嫌弃似的，飞快握住花兮的手腕，一下一下轻轻摩挲着，恰恰就是迟玖刚刚碰过的地方。

花兮想了想：“你是什么时候认识于秋的？”

迟玖道：“要说见面，应该是在三年之前，可听见这个名字，却是在四年前，我教前任教主回来的时候。”

也是这个时候，花兮忽然又想起什么：“对了，你之前叫住我是要问什么来着？”

恰时有风吹过，风沙落后，在花兮的身后，多了一个人。

“嗯，我信。”燕绥之认真地望她和图书一眼，很快又转向迟玖，“还不松？”

“你说，第一次听见于秋的名字，是因为你们教主？”

花兮从来不曾否认自己的自私。她想要于秋活下来，非常想，想到甚至不愿意去顾及于秋自己的意愿。

花兮回忆了一番：“似乎是叫……昆村？”

此时，她只觉得燕绥之吃醋的样子看上去很可爱，恨不得多逗一会儿，毕竟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可爱过了。大概是抱着这样的想法，是以，她便是解释也并不认真，看起来随意得很，非常不诚心。

迟玖顿了顿：“是一些私事。”他稍停，又补充道，“同于秋姑娘有关。”

迟玖点点头：“正是。”

如果，如果能弄清楚因果，如果能找回于秋的灵元，如果她晓得了一切也找回了一切之后，说不定，她可以借着秘法，让于秋回复到最初……

好吧，即便是迟钝如他，也终于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