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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国红妆

作者:水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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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柔肠寸断,看似无情最有情 第十章 因祸得福

第二卷 柔肠寸断,看似无情最有情

第十章 因祸得福

“我知你担心小殿下,带你一起去可好?”
小白奄奄一息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因受力过重,口鼻之中都流出了血水。
他的耐心似乎已用尽,终于不再默默纵容,反转手心突然朝她袭来。
斩钉截铁的一段话,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却也让风赢听到了君卿夜的心意。他是一国之君,唯我独尊是他的天性,今日他肯出言提醒,只因自己是他最信任之人。可若是有一日,他连提点之言都不愿再讲,那么,便是连自己也不再信任了。
半月弯不答,君卿夜却只是笑,虚虚实实的笑意,映照在烛火之下,竟是那般令人惊心。半月弯的手一抖,忽而有些紧张,或者,她已经知道该如何做了,只是,真的要如此拼命?她为难的表情,看在风赢眼中,竟也有几分心疼,他自是明白君卿夜对半月弯的心思不一样,只是,要在这样的时候如此为难她,他竟也是于心不忍。
半月弯情急之下,也就顾不得其他了,直接对着他的后背就是一口,可她本是半挂在他身上,那一口没咬到他的背,竟是啃在了他的腰间。
如此一来,或者她手里这块,才是真正的传位圣旨,只不过,君卿夜为了混淆视听,故意弄了个所谓的血玉一说。越想越觉有可能,半月弯迅速地翻转过这块玉石,打算看看上面到底写了些什么。
闻言,君卿夜的手一滞,却在看清风赢抱她在怀的情形时,面上戾气更重,双手稍一用力,那小白竟已被狠狠摔出数丈之远。
他急着解释,君卿夜却已不愿再听,“当朕看不出来吗?你故意要以治罪的名义带她离开,是怕朕会伤了她是吗?可若是朕真的存了那份心思,便是你带她离去,朕也一样能治她的罪。朕设下重重机关,要的便是让她现出原形,只可惜她的原形不见,却是让朕瞧见了你的心。风赢,当初朕要为你赐婚,是你自己放弃了那个机会,自那时起,你与她便再无可能,因为,朕不允!”
“将军是否忘记了自己曾说过的话?将军说信奴婢,将军说不会再怀疑奴婢,可现在将军是信奴婢的表现?奴婢自知人微言轻,说的话没有分量,生死于人也并不重要,可将军堂堂一国之帅,为何也如此言而无信?将军此等做法,不是与那小人一般又是如何?”半月弯字字毫不留情,倒也说得风赢一张黑面如血,羞恼起来。
君卿夜的要求提得过分,让半月弯一愣,她想过任何人,却独独没有想到他会这样安排。或者,她早该想到的,他这个人除了风赢谁也不信。
闻言,风赢倒也大吃一惊,查宫之时,倒也确实未见怀南,但怀南本就是君卿夜引蛇出洞的诱饵一名,他也未留意。听半月弯一说,倒也真有可能遭了毒手。宫中的男人除了君卿夜便只有太监,是以茅厕也建在了一起,若半月弯所言属实,倒也并非没有可能。
一个大胆的猜测在她脑中成形,她立时靠向了岸边,激动地问它:“小白,是不是这地宫还有其他出口?”
半月弯心知出口就在这里,却看不出有什么门的痕迹,正纳闷间,却见小白忽而飞扑直上,狠狠朝那龙头撞去。只听得咔嚓几声,那龙的右眼竟然被小白撞了进去,而后,石室的半面龙墙顺着腾龙的曲线,竟然裂开了一条缝,缓缓打开。
君卿夜不语,只是淡淡望向风赢,良久……
深刻地意识到了这一点,却仍是不忍做出那样的决定,宁错杀不放过的风格,似乎在此时也起不了效果。他不信任她,甚至怀疑过很多次,可每到他应该下定决心之时,似乎总会犹豫不决。
他的动作过于粗鲁,再加上她不停地挣扎,双臂几乎已被勒出红痕,即便如此,亦无损于她的半分美好。君卿夜看得不舍地眨眼,第一次发现人世间竟还有如此尤|物,吹弹可破的肌肤宛若初生婴儿般细腻,光洁如雪的肩头有着优美的线条,因为羞涩,更是让她的肌肤呈现出一种粉红色的光泽,诱人心神。
“将军也配说人品二字,不觉可笑吗?你有何人品可言?言而无信,口蜜腹剑的小人都比得过将军的人品。”半月弯语气极重,对他却也并不若从前般尊重,她本是抱了侥幸心理回来,可若是中间风赢还要横插一杠子,她便连五分的自信也没有了。
当大殿之门再度被合上,君卿夜温文尔雅的声音,忽而又起,只是,这一刻她竟听得心惊。他说:“你自己脱,还是朕亲手来?”
君卿夜脸色不好,风赢亦是,君启彻的伤并不重,只不过怕痛才会如此大哭出声,可君卿夜的行为却是狠狠地刺伤了风赢。他不是傻子,不可能看不出来君卿夜的心思,只是,真的要那样伤人他才感觉到痛快?因为半月弯,他第一次对君卿夜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排斥感。
半月弯紧咬牙关,不让呜咽之声溢出唇齿,人却已挣扎着跳下了风赢的手臂,胡乱扯着披风便扑向了小白。
虽未言明,但半月弯心知他口中所指。梓桐自是为君卿夜所信任的,让她验身自也没什么好说,只是被君卿夜这么一问,她反而有些心慌意乱,他到底又有什么打算?
“……”
风赢的内心挣扎着,面色苍白,从未想过会有今日。他一直刚正不阿,却在遇到她之时乱了方寸。可听了君卿夜之言,看了君卿夜之所为,他不得不正视一点,乱了方寸之人,又何止他一个?
“胡说八道,我怎会是你的证人?”风赢厉声指责。
风赢本不欲开口解释,却见君卿夜也一脸兴味地看着自己,梗着脖子道:“皇上,末将的人品您最是清楚,决不会胡乱诬陷他人。”
半月弯冷冷一笑,更没了住嘴的打算。迎着他吃人般的目光,她不怕死地问:“皇上检查好了吗?奴婢身上有伤吗?还是说,皇上现在连自己的眼睛也不相信了?那就让风将军也进来好了,有他人作证,也不怕皇上日后又反悔了。”
“风将军,奴婢只是一名宫婢,你为何总是处处发难?奴婢到底有何地方得罪过你?你倒是让侍卫大哥们看看,奴婢像是昨夜那恶人吗和-图-书?再说了,若奴婢是那恶人,今日又如何敢来自投罗网?风将军当奴婢是神人再世,真的不怕死的吗?”字字句句发自肺腑,每到动情之处,半月弯还会落下几滴清泪,倒真是给人一种楚楚可怜的感觉。
跟在他身后的梓桐到底是见过太多,也不以为意,只麻利地解下了自己的外衫,披在了半月弯的身上。见她一直流泪不语,温言劝道:“想来你也是有福气的,皇上幸了你,自也是会封你为主子的,你倒还要哭。”
正要开口阻止,却听得君卿夜又道:“若是为难,便也罢了,朕也不愿强人所难,或者你更愿意让梓桐来是吗?”
她不是软弱之人,也自认并非善良之辈,可一想到梓桐再过不久便能出宫,若是现在和她沾上半点关系,怕也不会再有机会出宫。她忽然又有些犹豫,本不该在此时多想这些,可在锦宫五年,她太明白能出宫回家是多么让人盼望的一件事,她真的要在她即将修成正果之时,毁了梓桐的一切吗?
惊叹半晌,半月弯兴奋地抱起小白狠狠亲了一口,“小东西,要没有你,这地儿怕是我一辈子也发现不了。”小白听了这些话,在半月弯怀里拱了又拱,心里似乎也颇为得意。半月弯宠溺地笑了笑,看着出口已完全打开,便带着小白迅速跃了出去。
急匆匆而来,半月弯远远便看到风赢门神一般立于太子宫前,一想到昨夜他对她那般心狠,虽明知他不知情,却也气不打一处来。可明面上她仍是换了忧心的表情,一路小跑着到了风赢跟前,“风将军,奴婢想进去看看小太子,不知可否行个方便?”
将一身血污洗净,半月弯再一次惊叹于那仙草之效,她的伤不但处处痊愈,且无一处留有疤痕,最令人诧异的是,那仙草似乎除了能活血生肌,更兼美容之效用,她整个人似乎也脱胎换骨了一般。本就凝脂如雪的肌肤,现下更是宛如初生婴孩一般细腻柔滑。
这东西会不会是假的?还是说,真的只是君卿欢太过于自信了呢?
听到婉妃两字,小白似乎多有不愿,但看半月弯面带恳求,便也只得呜呜叫唤了几声算是答应,朝着和她不同的方向疾奔而去。半月弯也只能在心内祈祷,但愿俞婧婉能明白她的意思,尽快将此物交到君卿欢的手上,也但愿君卿欢能尽早明白此路不通,另想办法。
风赢不再多言,只是扭头看了半月弯一眼,方才大步离去。
“皇上何意?”半月弯眯了眼,第一次觉得愤怒,在他面前,自己似乎就是一个任人逗弄的宠物,这种感觉让她觉得难堪,更觉屈辱。
小白死了,在半月弯抱着它回它的小窝时,安详地死在了她的怀里。半月弯的眼泪似乎也要流干了,在这个世界上,已没有什么人值得她落泪,可怜的小白,她真的不应该从梅山带它回来。
手终于触及机关,正待用力拨动,却忽闻得殿外传来风赢与人对话的声音,他本不欲细听,只是为何另一个声音竟是这般的熟悉?
后山之大,半月弯运气狂奔了许久,方才远远看到锦宫侧门,正欲借机跃入,似又想到什么,遂将身后之物解下,牢牢系在了小白腹下,“小白,把这东西带到婉妃娘娘那里,一定要亲自交到她手里,明白吗?”
听着他半真半假的问话,却不知他意欲何为,半月弯一时间不知如何应对,便也只得顺着他的话道:“但凭皇上吩咐。”
小白呜呜地叫着,算是回答了半月弯。半月弯天生有与小白沟通的能力,这下完全明白了小白的意思,地宫的另一个出口在锦宫的后山。得知这个惊人的消息,半月弯兴奋不已,也顾不上继续清洗身子,便钻出了水面,迅速穿戴整齐后,打算尽快离开这里。
风赢不顾疼痛,竟是扛着就走。
这话若是平日里说来,倒也是事实,半月弯一介女流,为其验身的自该是女子,梓桐深得他信任,便是最好的选择。只是今日,为何这话听来如此别扭?或者,君卿夜是连梓桐也在怀疑了,认为她们一伙?
出了地宫,半月弯才发现,原来时辰还早,天还未全亮,也就是说,她还有机会再搏一次。
“带走。”
为何会如此诡异?半月弯不经意地想到那株仙草,望向小白时,却见那小家伙一脸神气,仿佛知道半月弯要夸它一般。半月弯起身,试着触摸所有伤处,和她预料中一样,根本毫无痛感。这一夕之间,似乎一切都变了,她迫不及待地问着小白:“真的是那株仙草的作用对不对?”
虽不知君卿夜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可听得此言,二人倒也不再争辩,只一前一后随着他入了殿,而后重重地关上殿门。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半月弯亦觉得心中恼火,只是也不能就在此地干等,思前想后,半月弯终是包好了手中之物,决定带出去再说。若是她这一番出去还能好好地活着,那么,她也一定有机会在君卿夜发现东西不见之前,再偷偷送回地宫。
墨一般的眉,深拧成一线,仿佛有着太多的无奈与自责,对于这个孩子,他也是打心眼里疼的,只因这一切都是他欠他的。
扯住她衣衫的手似乎停滞了一下,终还是不再犹豫,只听得撕拉几声,她那加厚的棉衣已被他大力扯破,露出纯白色的内衫。她已顾不上许多,决意反抗,可这时的他整个人已闪电般欺压上来,强有力的大手扣住她两只手臂,高举过头顶。
风赢是真的想相信她的,可他也相信自己的感觉。半月弯身上总有一种让他不安的东西,虽说不上来是什么,却比任何一位敌人还要让他紧张,仿佛不经意间,她就会突然间跳将出来打破一切的宁静。
本已是怒到极致,现下更加忍无可忍,半月弯小心翼翼地抱起小白,再回头,已是满面杀机。她如雾的眸此刻盯着君卿夜的眼,半晌却只是吐出了一句:“奴婢告退!”
仿佛为了附和她的话,殿外同时响起了风赢的声音。
终于,他站了起来,直直朝她走来,她强装镇定,双手却是不和图书由自主地握成拳。
并未考虑太久,半月弯清越的声线带着凌厉之风,瞬时脱口而出,“奴婢没有证据,却有证人。”
半月弯把心一横,就是不肯移步,风赢冷着脸忍了好一阵,终是再忍不住,上前一把抓住半月弯的腰身向上一送,直接将她扛在了肩膀之上,粗着嗓子道:“老实点,不然,我就直接把你扔进锦鲤池。”
风赢吃痛,虎吼一声,一抖身子竟是将半月弯摔将了出去,她下意识地想要稳住身形,又记起自己只是婢女迷蝶,便也不敢再动,只能硬生生摔倒在地,扑起一地的尘。她一脸尘土,入眼却是一双金灿灿的龙靴,正出神间,却听头顶传来一句,“看够了没?”
“你说风赢没有证据,那么你有吗?如何证明你不是昨夜之人?”君卿夜一直在观察着半月弯的神情。太过于冷静的女人,往往让人猜不透心思,半月弯虽表现得十分软弱,但她的眼神骗不了他,他看得出来,她决不如表面看上去的单纯。
突然,内室之中传来一声大叫,接下来便是君启彻石破天惊的哭叫声。君卿夜终于放开了半月弯,迅速弹跳起来,直奔内室而去,口中焦急地大叫着:“彻儿,彻儿。”
哀婉的声线,带着无尽的恐惧,连她的声音似乎都在发抖,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打扰他们,除了那个孩子,君启彻。
她越是如此,风赢心中越痛,可他身为护国将军,也有着自己推卸不掉的责任。他蹒跚着脚步朝内室走了几步,竟折了回来,迅速解下披风裹住半月弯的身子,他大手一伸,却是将半月弯稳稳抱起。
殿内再度归于平静,风赢是想等待怀南的消息,而半月弯却是想以静制动,等待时机。一直静默以对的君卿夜,闲闲开了口,“朕最想知道的是,你说的证人,真的是风赢?那么,他如何为你作证?”
她清傲的眸子,闪动着晶莹的泪花,还有倔强的表情,似乎真的很熟悉,却又似乎完全记不清,到底为何会有这样的感受?这让他费解,可更让他不敢相信的是,他居然管控不了自己的心。
唯有大周国的皇帝与未来继承人能知道机关所在,便是信任风赢,他亦只是提过此处,并未告之他开启之法。他本不该怀疑年幼的太子,但不知为何,他总是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好像她就在那里。
半月弯心中一恼,想要抵抗,却又忆及自己回宫的目的,是以,她无力地推拒着他的大手,可怜兮兮地道:“皇上,不要。”
冬夜清寒,大理石的地面上虽有着厚重的地毯,可还是冻人得紧。半月弯身无遮拦,便是再傻也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他想要的女人,又有几个得不到?他给她的时间似乎真的太久太久,可她却永远不会满足,她可以陪天下间任何一个男人,唯一不可能的就是他……
被缠着说了太久的话,君卿夜整夜未眠,而身侧的小人儿却已是累到极致,挂着满足的笑意沉沉睡去,不时还吧唧吧唧地咂着小嘴儿,特别可爱。君卿夜心头一软,大手不由自主又落在了孩子的小脸上。
她的犹豫看在他的眼里似乎又变成了另一种意思,回望他幽黑如潭的墨瞳,她终于收回了自己多余的同情心。她现在是自身难保,又如何能顾及别人,她虽不想连累梓桐,却更不想功败垂成,她真的不愿再等。
“风将军,你这是何意,奴婢所犯何事?”虽并不害怕,却也不能表现得过于镇定,半月弯故意紧张地开口,试图让他相信她只是一名弱质女流。
“风将军,奴婢冤枉,奴婢冤枉啊。”
想到君卿夜任事态随意发展的态度,再反观半月弯盛气凌人的气势,风赢自知不解释清楚她是不会罢休的,虽不担心君卿夜会徇私,可自己也不想背上诬陷好人的骂名,“那我也想问问你,你既然说你不是那人,那昨夜黑衣人出现之时,你在何处?何人为证?”
“沙迷蝶,你大胆,我岂是你口中那样无耻之人?”
小白像个懂事的孩子般点了点头,而后又开始咬着她的裤角朝前拖。
君卿夜默然不语,只是端起身边刚刚泡好的茶水,轻轻抿了一口,眉头似乎蹙了一下,显是茶水不合胃口。他倒也不斥责泡茶的小宫女,只是随意搁下茶水,不再去动它。
“闭嘴。”他的脸色极差,似乎被戳到了痛处。
那一个“爱”字甫一出口,君卿夜面色一沉,冰冷的唇,就那么狠狠地压上了她的,带着惩罚的意味,带着无尽的渴望。他的行为已近疯狂,亲吻她如樱的红唇,似乎并不是第一次,可每一次都令他神魂颠倒,欲罢不能。
“风将军何意?奴婢为何不能来?”半月弯心知他怀疑自己,却也并不紧张。她心里虽无十分把握,但他们若是无凭无据,没有君卿夜的话,她敢断定风赢不会对她怎么样。
今夜,半月弯已有太多惊喜,是以,也只愣了一小会儿,便主动褪了衫子入泉,不多时,那原本清碧的泉面,已漾过一圈又一圈殷红的血水。不知道流了多少血,便是清洗一下身子,竟也能将那碧泉染得鲜红似血。
“你是个聪明人,难道还要朕说第二次?”君卿夜的眼神中似乎同样跳动着火焰,原本清雅如水的眸似乎也不再平静,或者,连他自己也没有发现,自己竟然会为了一个女人而压抑自己。
他的目光流连忘返,她不愿被他得逞,挣扎的力道更甚,惹来他无情的话语,“劝你最好不要动,否则弄痛了自己,没人会心疼。”
看上去老实本分的风赢,居然敢这么对她,半月弯也是彻底地傻了眼,又不敢动武直接把他拍飞,只能扭捏着不停地踢腾,嘴里不依不饶地大叫着:“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皇上,末将……”
这些年,带给他如此感受的,除了当年那个小小的红色身影以外,唯有她一人,是以,他亦有些迷茫。对于一个给了他全新感受的女人,真的要杀了她吗?
早已猜到内殿有事,却不想竟是这样,风赢只觉一股子热血上涌,直冲面门,双拳在握,竟是再也不敢上前一步。
www•hetushu.com•com回想着之前种种,先是灯会上怀南不经意的提醒,接着又是怀南被迫说出的芳丹苑藏物所在,然后是风赢的出现,还有假东西,这一切的一切,绝对是一个局,一个请君入瓮的局。是以,她可不可以假设怀南其实也是一枚弃子?是君卿夜为了引出她而选择了牺牲他?
灵光一闪,半月弯似又想到了什么,遂停了步朝那东西走去,边走边道:“小白等一等,我看看是何宝贝。”小白听话地奔回她身边,围在她脚边打转。
一想到他那般无情的说法,半月弯也不禁有些生气,本以为虽未收服他,至少不会如之前那般强硬,可现在看来,反而更甚。她不再好言以对,既然软的不行,那只能来硬的。
入得内殿,半月弯仍是一脸委屈的表情,却也仍旧守着礼法,屈膝跪下。风赢立于一侧,亦同样是满面冰霜,只不过,此时的他表情中隐隐透着焦急的意味。
本以为他还会阻拦,可他竟然也只是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半月弯心中一松,为自己的多心感到好笑,或者,君卿夜此番真的并无他意。
“皇上,末将有一事不明。”
君卿夜似乎并不愿意多说什么,只是,瞧着风赢一脸苍白,便淡然道:“讲。”
“谁先说?”他终于开了口,却只是问了这么一句。
入得内室,只听见君启彻仍在哇哇大哭。
“证人?谁?”狐狸般狭长的凤眸,危险地半眯了起来,半月弯的话显然引起了君卿夜的兴趣。
早知道这里是吃人之地,早知道这里不会有任何好的回忆,可她太寂寞了啊,她也想有个伴,有些不能对人说的话,都可以告诉小白。可小白死了,死在了君卿夜的手里,他就是那样残忍的一个人,杀人不眨眼,何况是小白。
半月弯自是对所谓的主子地位并不稀罕,但是,听她这么一劝,倒也不再哭泣,只哽咽道:“你们先进去瞧瞧太子殿下吧,奴婢没事了。”
莞尔一笑,半月弯忽而抬首,冷冷望向风赢,轻扬玉手指向了他的脸,“就是风大将军,他可以证明我并非昨夜之人。”
他杀光了她所有的亲人,现在连小白也不放过,她是真的有些绝望了,在这样的男人身边,她真的还有胜算吗?她无语,只是望天流泪,亲手埋葬了小白的尸体,也埋葬了对一切的期待。或许,让自己不受到任何伤害的好办法,便是从此关闭自己的心,无论是对人,还是对小白这样的小动物。
收回手,君卿夜缓缓起身,方直起身子,眼神却又不经意间扫过地宫入口之处,心内忽而又开始起伏着,大手也开始摸索着床上机关。地宫的秘密除了他以外,只有君启彻知道,只因这座地宫还有另一个名字——帝宫。
“你出征时三日不眠不休都不曾如此过,不过见她一滴眼泪便如此心乱。想来,你对她是动了真心了,是吗?”
他问得随意,风赢却是听得心惊,忙弯腰抱拳解释,“皇上多心了,末将只是精神不济而已。”
说不惊讶也是假的,风赢冷着一张脸,却也并没什么好口气对她,“你居然还敢来?”风赢已在太子宫前守了整整一夜,本已对放走黑衣人懊恼不已,现在居然看见半月弯出现在眼前,他又如何能冷静?
“皇上金口玉言,难道也要反悔?”
“风将军拿不出证据,却诬陷奴婢是昨夜的恶人,奴婢冤枉。”半月弯的声音带着哭意,双眸含泪,竟真的摆出一脸我见犹怜的表情。
“何事你心知肚明,别以为我认不出你是昨夜之人。”风赢有口恶气在胸,说话自也不是那么客气。虽然心中有她,可他却是更气,为何她会是那个与他作对之人。他虽冷情,却同样心痛,每当她流露出无辜的神情,他却总还不由自主地想,真希望是他认错了人。
但他也明白自己确实没有证据,会这么鲁莽行事,只是想要事先阻止一切。假若她不是那人自是最好,可假若她是,也能及时解决。只是,最让他费解的莫过于半月弯的身体,若昨夜是她,为何她还能如此完好无伤地来到他面前?可无论如何,他心意已决,便是真的错怪了她,也决不能再次将危险送至皇上身边。
“那么此次,你又想找谁?”
“如此,那便由朕亲自来吧,也不麻烦梓桐了。”他双眸微眯,脸上表情似笑非笑。
半月弯不甘,仍是大呼冤枉,赖在太子宫前就是不肯离开,那几名侍卫顾忌她是女子,也不好强行下手,只是不停地催促着她快走。
许是看出来她的心思,风赢抱拳上前,“皇上,末将这便去找梓桐过来。”
本不愿同他说话,但眼看着小白即将惨遭毒手,半月弯只能弱弱地求情,“皇上,求你放了小白,它只是只畜牲。”
风赢也并未讲实话,只道:“许是末将昨夜守了一夜,太累的缘故。”
“她是不是您要引蛇出洞的那个人?”其实他自己也是将信将疑。他故意在太子宫前挡下她,确实是害怕君卿夜的亲审,跟在君卿夜身边太多年,也太了解他的个性,是以,才会想要先把她弄走。可方才半月弯的身体他看得真切,若真是昨夜之人,难不成她真是仙女转世,一夕之间,竟能痊愈得完好如初?
不经意地抬腕转动着,竟发现手臂已不再疼痛,快速地拆开缠绕在手臂之上的床单,半月弯吓得张大了嘴,方才还皮开肉绽的伤口处,竟然已经完全愈合,甚至连伤痕也找不见一处。
他骤然离开,带走了所有的温度,半月弯光裸着身子,只觉寒意沉沉,心中也甚是担心君启彻的安危,正待起身,却惊觉殿门已被人撞破。衣衫尽碎,她只得片缕蔽体,云鬓散乱,却也正好遮住她背后风光她蜷缩在地,不敢去看风赢的神色。一时间,羞愤之感愈加浓烈,忍不住悲从中来,嘤嘤而泣。
君卿夜其实早就将他们方才的对话听入耳中,却仍是淡漠地问:“你有何冤?”
半月弯自知见好便得收,也不再咄咄逼人,只道:“那就请将军让奴婢心服口服,将军为何怀疑奴婢?”
他笑,笑得残忍,“不是反m.hetushu.com.com悔,只是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假手于人,朕谁也不相信,只信自己的眼。”
半月弯一直低着头,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她却能敏感地觉察到他的视线定格在她的身上。她对他而言是一个谜,而他给她的感觉亦同样如此,只是谁也猜不透谁的心。
半月弯静跪不语,只是心中已多了几分把握。风赢是个直来直去之人,没什么心机,虽用兵如神,却坦荡如君子,她方才那般说他,亦只是因为气愤。现下,见他真的去找人,便也心内安然,知其并不是真的定要置她于死地,只是担心君卿夜安危而已。
“真的想要朕的心?连为朕宽衣解带也做不到的女人,也配说这样的话?”他讥讽的口吻,似乎变了一个味道。半月弯听不出另外的深意,却只是下意识地紧咬牙关,不发出任何的声音。
风赢眉头紧蹙着,并不多话,只是大手一挥,示意几名侍卫带着半月弯下去。
“我并不否认说过那话,但我当时真是信你,可现在,我无法不怀疑。于我而言,国大于己,不可置皇上生死于不顾。”风赢嘴拙,不擅长解释,几句话说得面红耳赤。
“风赢,陪朕下盘棋如何?”虽是询问,但他的表情却明摆着并不打算接受拒绝。
半月弯是在小白的啃咬之下刺痛着醒来的。小白用了软劲,并未伤着半月弯,却还是很疼,她缩回手臂,有些不甘地骂道:“小白你干吗?敢咬我?”
“给我拿下。”
经过昨夜一事,锦宫中又增派了不少守卫,半月弯好几次都差点被巡逻的侍卫发现,还好天不大亮,视线不明,还是险险地避开了。径自去了太子宫,一路上半月弯早已想好说辞,若是身上带伤,她自是不敢,可现在她全身上下无一伤处,自然也敢搏命演这一出苦情戏。
“皇上不是说过不强人所难的吗?”总觉得似乎太危险,半月弯不由自主地争辩着。
“皇上,若无其他事,末将想先行告退。”要离开,是想看看半月弯是否受到伤害。
仿佛一口气堵上了心,她突然扭过了头,恶狠狠地盯着他的眸,不怒反笑地开口:“皇上怎知没有人会心疼,方才应该留下风将军的,至少他不会如此粗鲁。”
“若皇上指的是上回,确实是梓桐姑姑验的。”她与风赢之事,在梅山便已被君卿夜说破,若说他不知,自是不可能,是以,半月弯也老老实实地回答了他,静观其变。
早知道这地宫并非一般,却不承想,竟还有沐浴用的温泉。泉水清冽,似乎还是天然的泉眼所出,满满的一池,碧波荡漾,再加上池面的轻烟袅袅,竟仿佛仙泉一般。
君卿夜冷着一张脸,盯着她的眼执着地问:“你就那么相信风赢,不是还骂他口蜜腹剑?”
“去吧。”
君卿夜忽而又问:“据说,那一次是梓桐为你验身是吗?”
半月弯等了一阵,见风赢似乎并不想抢先,便也只得垂首道:“皇上圣明,一定要给奴婢做主。”
他有意加深这个吻,带着席卷之势,试图撬开她的唇齿,炙热的大手更是无情地扯去了她身上仅有的最后一块屏障,将她狠狠压在地上,他似乎已不愿再等。
“皇上没听过一句话吗?打是亲,骂是爱……”
他的动作又轻又缓,反而让人更难以琢磨。君卿夜城府极深,从未有人探得明白他的内心,他若是起了杀心,怕是无论如何都消不去。可现下,却只说要亲自审问,半月弯一时也有些混乱,心道:或者,他虽是设下了陷阱,却也还不能肯定她的身份,是以,接下来的对话便该是重点了。
风赢并不多言,只是突然大喝出声,他身侧那些冷面侍卫们倒也毫不含糊,二话不说,直接拿大刀架上了她的脖颈。
二人各执一词,各不相让,君卿夜却是扭过头来,别有深意地看了半月弯一眼后,淡淡说了一句:“都进来吧,朕要亲自审问。”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他的心猛地一痛,竟有些后悔方才出手过重。只是,他最不喜欢的事情,她为何总是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他的底线?她与风赢……
思及此,风赢冷冷瞅了半月弯一眼,已是高声传来一名侍卫,令其马上去半月弯所说的那间茅厕找人。
小白咬着她的衣衫呜呜直叫,还一个劲儿地把她朝一边拖。半月弯环顾四周,终于发现自己并不在原先的石床之上,而是被小白拖行了几十米,正躺在地宫的大理石地面上。她正疑惑间,却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不愿再废话,风赢只是黑着脸继续下令。半月弯这时才生了一丝悔意,没有证据,风赢自是不会要她的命,可若是就这么被带走了,接下来的事情,可能就完全不在控制之下了。若是还没争辩便被送进牢门,她还真没有信心能过得了这一关的。
半月弯说得肯定,风赢却是听得迷惑。半月弯全身看似皆无异样,确实让他费解,只是,不想她竟也拿出此事来说,风赢紧抿了嘴,却并不说话,只是眼神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半月弯的身上。
同样的错误,他决不会再犯第二次,是以,当他识穿了半月弯的意图,已迅速缠将上来,再次紧紧堵住了她的嘴。半月弯终于明白机会不再,绝望的泪水决堤了一般瞬时汹涌。
本气恼于他的铁面无私,可此时此刻,半月弯却备觉感动,倒也不再推却,只红着眼点了点头。今日所受之辱全拜他所赐,可被他钢铁般的手臂紧搂在怀,她竟然感觉异常的安心,仿佛再不必担心其他种种。
顺着方向望去,却见小家伙坐在床头,高举着红肿的手臂哭得涕泪相交,而小白已被君卿夜倒提在手,看那情形,似乎想要直接摔死小白。半月弯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这情形一看便知定是小白为了救她故意伤了君启彻,因而触怒龙颜了。
一直到君启彻再度安睡,风赢都不曾离开,不是他不想,只是君卿夜不允。有了方才的一出,现下似乎已没有人去追究半月弯的清白,只是各自有了异样的心思。
下意识地抚摸着自己光洁的肌肤,半月弯也疑惑不已。正要回头找小白问个清楚,和图书却见它不知刚从哪里回来,摇摇摆摆地走着不说,嘴里还叼着一套裙衫,待它将裙衫摆在了池边。半月弯终于发现,那竟是她的衣物。
半月弯早知君卿夜不好糊弄,她敢说那样的话,自也是有把握说得通,抬眸答道:“皇上,奴婢方才说过,奴婢听说风将军与那恶人交过手,以风将军神勇,那恶人绝不可能全身而退。是的,奴婢说风将军是证人,其实是想说,那恶人身受重伤,而奴婢没有,所以,奴婢不可能是那恶人,而是被冤枉的。”
风赢倒也当仁不让,直接挺身而出,激动道:“皇上,此事请交给末将处理,证据现在没有,不代表永远没有。”
湿润如玉的声音,带着些清冷之意,不是君卿夜又是谁?半月弯心中一喜,面上却不露声色,支撑着身子就地一跪,“请皇上为奴婢作主,奴婢冤枉。”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传位于大周第二十六代嫡皇孙太子君卿夜,钦此!”
风赢淡淡点头,想都没想就应了下来。二人随意摆了棋局对弈,不过多时,风赢已露破绽,君卿夜终于一子定了输赢。
本已平复的心,再度纷乱,一时间,半月弯也有些迷茫,到底这东西要不要带走。本不是想要的结果,便是带走也起不到应有的作用,万一让君卿夜发觉,更有可能打草惊蛇。可若是不带这东西出去,口说无凭,君卿欢又如何信她所说,难不成冒险带他来地宫不成?
豁出去了一般,她高声呼叫着,她知道君卿夜就在里面,便是他不能出来一见,能唤醒君启彻也好。
心意一定,半月弯也不再烦恼,只带着小白又迅速前行。兜兜转转有一炷香的时间,在穿过了无数的中殿,拐过了无数的房间后,小白终于在一间有着龙纹雕刻的石屋内停了下来。
虽心中早有过猜测,可真的看到这样的结果,半月弯还是有一瞬的怔愣,难道君卿欢从未预见过这个结局?他这样肯定传位圣旨之上一定是他的名字,所以君卿夜才会不肯示于人前,可现在这东西又算是什么?
“这局大失你的水准,怎么,有心事?”君卿夜抬眸,灿如星子的眸,似乎隐隐透着深意。
半月弯心痛地看着这一幕,哽咽着去探它颈上的脉息,却发现原来小白心脉皆碎,五脏六腑也被尽数震碎,可想而知,君卿夜这一摔,居然用了内力。
他,似乎有些不忍心了。
半月弯却是冷冷反问:“那么风将军可否告之奴婢,为何风将军一口咬定奴婢是昨夜那恶人?”
泪水汩汩而落,她已没有时间思考如何自救,双手被缚,她知自己无力逃脱,突然间。似有灵光于脑中闪过,她开始拼命地扭头,想避开他纠缠的舌。当她终于摆脱他的唇舌,便拼尽了全力大声呼救:“彻儿,救我,彻儿,彻儿……”
君卿夜是何等高手,她又如何能挣脱他的钳制?只是,听着衣衫尽碎的声音,她的心似乎也碎了,或许,很多时候都是自己太高估了自己的价值,也高估了君卿夜的心。她早该知道的,他就是一头狼,一头永远也不会转性的恶狼。
半月弯看出它的意思,便也爽快道:“要带我去哪儿就带路吧,我跟着你。”闻言,小白欢快地松开了半月弯的裤角,撒开脚丫子就朝前跑,半月弯亦毫不迟疑地跟了上去。
她终于明白一切都已不在自己掌握之中,只是,她却看不懂他想要什么。若是想要她的身子,大可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可他竟又为何一定要亲自来验?难道说,他现在连梓桐和风赢也不再相信了吗?
半月弯沉着应对,并不心虚,条理分明地道:“昨夜,奴婢贪嘴多吃了一些,半夜腹痛不已,便去如厕。正要离开时,却听到怀南公公求饶之声,奴婢心知有异,便留心着多听了一会儿。那恶人似乎问了一些关于什么圣旨之事,怀南公公起初不说,后来还是被迫说了一些,再然后,奴婢便听到怀南公公惨死的号叫声。奴婢吓得胆都要破了,便躲在那茅厕里大气也不敢出,后来那恶人离开,奴婢也不敢随便出来。奴婢等了半宿,见那恶人不再回来,方才敢回到鸾凤殿。可当奴婢回去之时,才知道皇上来了太子宫,而那恶人不但杀了怀南公公,还和风将军交上了手。奴婢这才急急忙忙地赶来太子宫,岂料遇到将军的阻拦,还硬是说奴婢是那恶人。”说到此处,半月弯扭头望向风赢,又稳了稳心神道:“若是将军不信奴婢所说,便可去那宫中茅厕一查,此时天未全亮,想必怀南公公的尸身还未被人发现。”
地宫中的内殿,似乎都差不多,半月弯之所以会注意到这一间,却是因为这东西太过显眼。待走近后,半月弯轻手取过此物,沉沉的,似乎挺有分量。并未多想,她便开始解着龙纹丝锦,待这东西完全呈现在她眼前时,她觉得自己的心跳变得狂热。
他定定立于她跟前,用陌生的眼神望着她,“或者,你的身上真的有什么东西是值得朕一探究竟的?”
本还铁青着脸的风赢,没想到半月弯会说出如此惊人之语,他分明要抓她入牢,可她竟然还说他是证人?他又如何会替她作证?
地宫之大确实出乎半月弯的意料,若不是有小白在前面带路,这迷宫一般的地形,怕是很难找到出口的。走了一阵便要经过一处大殿,半月弯双眼余光不经意地瞥见那大殿中间,似有一物被高高供起,并用明黄龙纹丝锦包裹着。
闻言,君卿夜微微眯了眼,沉思许久,含糊地答了一句:“也许是,也许不是。总之,不论是与不是,都是你我碰不得的人。”
四四方方一块碧玉石,上刻龙形,下刻字,便是不去细读字的内容,她业已猜到是何物。只是,那怀南不是曾经提到过这传位圣旨乃是天然血玉所成,为何这个竟然是碧绿玉石?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半月弯毫不示弱地反驳。
君卿夜却是冷笑道:“说说而已,你也信?”
“哇!”
君卿夜并不抬眸,只是默默地收拾着棋盘之上的黑白之子,幽然道:“你从不对我说谎,为了她,你竟是破了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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