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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做帝妃

作者:吕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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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受到伤害

第三十八章 受到伤害

“这次玩的是什么把戏?”皇帝凉凉的望着我面容,声音沙哑低沉。
姑姑眼底有泪花,点点头,说不出话来。
她说得也对,今天客人这么多,他定是忙坏了,身为新娘子的我又怎能再给她添麻烦?还是明天再说吧。
难怪觉着嘴里有什么东西流出来,是血吗?
“那才好,这样就能将他们一网打尽了。这些人太可怕了。”
突然明白过来的事实让我无措。
此时,那胖嫂睨了我眼说:“快把衣服晾了,丫头们明天还等着穿呢,再把这些柴给劈了,晚上要用的。”说完,又叫着丫头们离开。
除此之外,没人再来打扰我,除了小蝶。
‘碰——’
“我只是想见他一面,跟他说上几句话就好了。”景临对我的好,我又怎会不知呢?一时没注意到胖妇人所说的话有什么不对之处。
“恩恩姐姐,你好大的胆子啊,竟敢趁着皇后娘娘沐浴的时候……”小如一手捂着嘴巴,满目惊悚,不敢置信的摇着头:“我要去禀报皇后娘娘。”说完又匆匆离开。
宫人压着我坐上了一顶轿子。
看向我时,笑容变得越发灿烂,说:“苏恩,皇后娘娘待你可真是好啊,来景府才三天,就差人送东西来了,你可要好好谢谢皇后才是。”
“你这样的人怎配进我景家大门。收你为妾也只为当初娶你的承诺。”景临开口,冷漠而无情。
“别的都没怎么变,话倒是变少了。”皇后有一下没一下的轻叩着下茶盏盖。
很怪异,一路上来,没见着几个婢女,偶见到几名,神情都极为慌张。
心很冷,冷得想打哆嗦,却迫使自己开口,干燥沙哑的开口:“皇上会如何解决?”
“如,如何解?”消不去的燥热变成了一把把的利刃,在我身体各处划着,声音也开始不稳。
早候在外的路公公迅速的领着人进来,鹰般目光偷扫我一眼,眼底难掩震惊,他是没料到躺在这儿的人会是我吧。
一切都来得好突然,像是梦。
现在,这个玩笑终于要结束了。
“求?这可是你第一次求朕。”薄凉的声音极为嘲讽,他还是转过了身,看到了一身狼狈、全身赤|裸的我。
可昨晚一夜未睡,加上连日来的劳累,让我此刻的身子极为虚弱,就连挥找衣棒的手也显得没力气。
是小如的声音。
正说着,院外一阵脚步声传来。
主屋很大,鸟语花香,处处好风景,风景之中,就是宅子。
“怎么哭了?”棠煜伸手想为我擦去泪水,手伸到半空又硬生生的收了回。
肌肤碰触的刹那,体内的炽热似乎停止了一下,下一刻,一股更猛烈的火热从小腹袭了上来,下意识的我将手缠上了他的颈。
是谁?不愿相信是莲姑姑,“不知道。但我知道是小如将我送到皇后寝宫的。”
屏风上看到了我的衣服,便裹着被褥下床。
“如她愿了。”
他吻上了我。
目光相遇之时,他本是思考的目光陡然变冷,漠然从身边离开。
小姐?什么小姐?正待要问,就听见‘吱卡——’一声,胖妇人关门出屋了。
好半晌,他没开口,开口时,我苦笑的闭上了眼:“朕能承诺的,就是封你为嫔妃。”
马桶放在最外一侧的角落中,直接拿了就可以走,不必与赵月芙遇上,这让我松了口气。
小蝶是前朝的余孽?
赵月芙本是笑眯的眼见到我刹那沉了下来,冷冷的说:“没看见我与夫人们在逛园子吗?下去。”
很失望,也很伤心。
“你就这么肯定?别忘了本宫以前的那些贴身侍女哪个不是想尽设法的勾引皇上以求荣华富贵?”
没料到,那说笑着的丫头在进门槛时一时没注意绊了脚,撞上了我。
叠好晾干的衣裳,我往下人房去,顺便也去看看小蝶。
眨着眼,想看清楚眼前的一切,那二扇巨人似的门竟变成了四扇,更糊了。
一阵窸窣后,寝宫静了下来。
顾不上是否不合理,我点点头,这个时候,他的安危比什么都重要。
“请几位夫人让一让。”我道。
“喂,你去哪里?”
胖嫂扁扁嘴:“不是跟你说了,人手不够,这些事暂时就由你来做。”说完,一摆一摆的离去。
“不。”亲吻,不是没有感觉的。
哪知赵月芙突然摔破了酒杯,冷挑起眉,说:“你还真会拿啊?不知道我才是景临明媒正娶,八抬大轿抬进门的妻子吗?而你,只不过是景临的小妾,从小门进来低贱的妾室而已。”
跑来的丫头忍痛站起,朝胖嫂道:“胖嫂,皇后指名让苏恩陪着逛花园。”
难道我就该被欺负吗?
为何不用我换上新娘子的喜服?
很快,这些贵妇人消失在了花园中。
为什么这被褥竟会有皇后所用的香粉味?
“大人,民女有话想单独和大人说,大人能出来一下吗?”
一连半个月,我都没有见到景临,而赵月芙的刁难,只不过是让我的力气每天花尽,身子每天处于透支状态。
“娘娘已知道恩恩是冒名进宫的,所谓的九族与我根本没什么关系。”我说得冷情,更是撇得一干二净,我有把握,皇后也只是吓唬我而已,毕竟诛九族之事会惊动不少人:“不过,在娘娘下令诛族之前,只怕皇上已废娘娘吧,”
看着晾挂着的干净衣裳,还有角落中如小山头高的干柴,觉着不可思议。
正当我凝神听时,轿子落了地。
“交欢。”凉凉的说出二个字。
是赵月芙,她怎么会在这里?
他愣了,痴痴的望着我,又笑了,笑得极为开心。
“一会味道就会没了,快去吧,别误了良辰吉时。”
“哎——”
“那你来这里做什么?”
他转过身,恨然的目光:“娶一名小妾还用得着拜堂成亲吗?是你对不起我,让我颜面尽失,你以为我会放过你吗?”
刚进宫时就是在这凝翠院里接受了娘娘们的钦选,可是我没有被她们选中,而是被公公随意点进了洗衣局。
柳妃?是柳妃告诉了皇后这件事。那天她来皇后宫目的就是为了告诉皇后这事?
殿内很吵杂,莲姑姑肃目盯着我,宫人们窃窃私语着。
没待我开口,赵月芙从屏风内走了出来:“发生了什么事?”她的身边跟着胖嫂。
‘哐啷——’二声。
而这一切,我都认为只是景临过于愤怒的缘故。
饥饿对我而言并不算什么。
就连一个喜字,也是独具匠心,叫人百般喜爱。
我深呼了口气,想到接下来要说的话,心里已稍有些底气,只待他掀开喜帕。
“你,你不在乎我与……”紧咬下唇,没有往下说,我知道他懂的,与皇帝那一夜,宫里的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竟全身赤|裸。
这一夜,我重新认识了自己,或者说重新认识了在慢慢改变的自己。
怎么可能发生这种事呢?在我进入了景家后。
“扑通——”
“当然不是看到的这样,皇帝看清了睡的人不是本宫,怒气冲冲的离去,你见得不了宠,就想着再巴回景临的心。”皇后讽笑。
“就这样而已吗?有人对奴婢下了药。”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带路去我所住的屋子。”我一声厉喝。
我几乎以为他们不会来,不禁松了口气,正想着该是离开的时候,兵器的交接声从乱葬岗上传来。
这也就是为何在明知不喜欢他了还嫁给他的原因。
而我,就这样坐了一整夜。
“皇上让我捎来一句话。”青逸若有所思的望着我:“说,若你后悔了,他说过的话还是算数的。”
他望着赤|裸裸的我,薄凉的眸子越发灼|热。
死了?
进了下人房,发现婢女们都集中在一起了,低低的互相说着话,神情与方才遇到的人一样。慌张不安。
“说啊,是皇上吗?”温柔的神情彻底裂开。他的目光充斥了血丝。
望着他眼底的深深期待,我深吸口气,抬头勇敢直视他:“是喜欢,我也喜欢你。”
“是什么?”
忍不住抬头。
怎么可能呢?摇摇头,比起方才听到的篡位更让我震惊,以及心乱。
紧张得手心俱是汗,想也未想,就要上前。
他又哪会听我的,将我死死的禁锢在怀中。
喜欢棠煜?
就在我以为又要受无枉之灾时,绿杉妇人的手被赵月芙挡了下来,她望着妇人的目光满是厉色:“王夫人,这毕竟是在景府,堂堂尚书府的妾氏就算犯了错也自有我来处置,你这样公然出手,是不把我赵月芙放在眼底吗?”
“你在开心什么?”我纳闷,这个时候,这种地方。有什么事情值得他这般开心的?
“我,我,”思绪纷乱:“请皇上回避一下,奴婢要更衣。”
“这里归我管,大家都叫我胖嫂,以后下人房的清洗就交给你了。”胖嫂双手插腰,指使着:“每天你要比所有人都早起,洗完衣服后再给大家准备早饭,之后就去厨房帮忙。”
不想他认为我是那样的女子,想给他最好的印象。
身子好热,好热啊,小如到底给我吃了什么?
不对啊。前朝距今已有二百年了。
转身时,就见胖嫂张着大嘴惊讶的望着眼前的一切,又望向我。
望着眼前的这一切,我暗喃:“景临,这就是你不放过我的方式吗?你所恨的人,真的是我苏恩吗?”
是什么时候的事?
我站着,模糊的又努力想集中焦点看向大门,没有成功。
拂袖,越过我身边,他怒恨离去。
“我不挺好的吗?”有些无措。
“我不是夫人的婢女,不需听她的吩咐,你可以让大人直接来跟我说。”我声音平淡,可字字有力,更是紧锁着胖嫂的眸子说出的这些话。
老天为什么要这样待我?
“你不能进去。”一脚迈出时,紧追来的胖妇人抓过我,嚷着:“我家大人对你已经够好的了,你还想www•hetushu•com•com怎样?难道要在他大喜的日子里给他难堪吗?哎哟,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啊,不知感恩了就算了,还尽找麻烦。”
“朕可以封你为嫔妃。”
我站着。双拳紧握。
屋子也不大,但间隔与布置很合理,甚至还有内堂和外堂之分。
我一怔,皇后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那些眼神,像是一枚枚的铁钉落在身上。
身子热得像要爆炸。
街上行人也很少,还剩一二个摊贩在叫卖着,为了问清乱葬岗的具体|位置,我在一个摊贩前随意买了块廉价的红绳玉石,见我买东西,店家自然说得有够详细。
“还不快离开,夫人和京城里最为有名望的夫人们在赏园子呢。”
醒来时,见到了小如,她给我喝了什么……
姑姑已经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与皇后一前一后的走着。
这一夜很漫长。很漫长。
“你说什么?”
脚步踉跄起来。
一直以为,景临是了解我,懂我的。
“我叫小蝶,是棠公公的人,棠公公命我好好照顾你。”小蝶咧嘴一笑,将纸包塞入我怀中,悄声说:“我不能多待,要是被人撞到了就不好,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说完,又悄悄离去。
从小到大,没这般哭过。
“睡吧,好好睡一觉,所有的平静也只在这一刻。”他拥着赤|裸的我,淡淡的说着。
等到赵月芙消失在视线之中,我突觉脸上湿湿的。
丫头们在廊中穿来穿去,准备着主子起床时的用具。
“该不会是尚书大人娶你当天同时迎娶的那位妾氏吧?”另一妇人试探着问,目光里是满满的嘲弄。
面对她的贴服,我感觉不到任何的成就,只更觉悲哀。
见到衣杉不整的我,他的恨也就爆发了,对皇后的恨,对皇帝的恨,通通发泄在了我身上。
竟是那天以石子打老宫人的男子。
“啊——”
意识有些清醒了。
我的哀求没用。
为什么心会痛?
手上,处处是伤痕与水泡。
可也奇怪,小蝶已经三天没有来了。
“你若再哭下去,我的话会更多的。”他一声轻叹,道尽了他的心疼与无奈,最终,还是伸出了手,轻轻的擦去我脸上的泪水:“我该走了。”
“为什么会因为我而不安?”他问。
“棠煜,你怎么来了?”起身,忍下莫明的伤感,我勉强一笑,只被他盯着的双手却不知该往哪放才好。
“都说赵家姑娘长得倾国倾城,没想到品性也这般出色,竟然还让这种丫环进府当妾。”
坐了下来,细细的看着一切。
正想时,一道细细的声音在面前响起:“苏姑娘?”
好讨厌意识模糊的感觉,以意志强撑着。
皇后轻慢一笑:“本宫要让景临恨你的办法有很多,可你知道为何本宫选择给你下药的方式吗?”
“放,放肆,这可是夫人交待下来的,你敢不从?”
做他的女人?这样的我,他要吗?
春|药的药力发挥时,我就知道了皇后的用意。
“娘娘不必挂心,夫人待恩恩挺好的。”我平和的说,甚至还朝她笑了笑,丝毫没表露些什么。
过了凝翠院,走上气势磅礴的白玉桥,就看见了正大门。
面对我的生涩,他吻得更深,更深。
我这般从小门进去,景家又何有面子可言。
暗卫?是指暗中保护皇帝的侍卫吗?难怪百花节那天遇刺时,他能及时出现。
“我已嫁人了。”
“这么想知道我的事?”
听见了脚步声。
“能是哪儿?当然是尚书府了。这是尚书府的小门。”胖妇人不耐:“快盖上。”
“没拜过堂。不是吗?”
‘吱卡——’是宫门被关上的声音。
不知过去了多久。
“娘娘,”我望着她,深深沉沉,轻淡的说:“笨的人是你。”
而我,就是呆坐着,脑海里是白茫茫的一片。
她的身边,景临也是一身的红,属于新郎的红,漠然的站着,冷冷的望着我。
脸上火烧般的,“嗯就是是。”
知道他怨我,恨我,可没有想到怨恨竟是这般深。
紧随在她身侧的小如赶紧附合:“奴婢听说尚书夫人与恩恩姐姐不和,恩恩姐姐才会缄口,省得话多得罪人。”
这样的情形,无论怎么努力解释也是枉然的。
“什么?竟然让我们让路?”贵妇们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不约而同的笑出声来。
更别说那些华彩流琉的桌椅,白玉山水屏风,雕刻着云彩的壁窗了。
我轻咬下唇,任她们说着,势单力薄,做不了什么。
我坐在屋子门槛上一夜未睡,漠然的望着胖嫂摆摇着肥胖的身子来到我面前。
“不要。”摇头。
尚书府花园的美不亚于皇宫,可以说是个缩小版的御花园了。
“承诺?你曾说‘我喜欢你,你的性子,你的举止,我都很欣赏,我也相信,随着时间的流逝,最终我会爱上你。’你也说过‘要对自己有自信,也请对我有信心,’你的承诺并不是娶我进门后来侮辱我。”挺直腰,我沉稳的回望着他的冷漠。
“这,奴婢明天就去请示夫人。”
心中一陈悲凉,前几天她还活蹦乱跳,每次见到我就天真的朝我笑,竟死了?
此时,他突然握过了我的手,轻轻一带,拥住了我。
“我不知道。”被褥的凉意使我有一瞬间的回神,快速的爬至床角,以被褥盖住赤|裸的身子,难以抵制的燥热使我浑身发抖。
隐约听见有人在说:“她快醒了,把这个给她喝下。”
没有喝小如的茶水,也没有吃过任何东西,更没有与人如何接触。
“听说今晚前朝的余孽会去埋尸。”
经历的事情多了,也就有了自己的内涵世界。
此时,赵月芙又说道:“我生平最为痛恨无端起是非,背后伤人的人,所以,我不会在暗中对你使坏,这几天对你的折磨也够了,从现在开始,你不必再干那些脏累活,想要得到景临的心,就各凭本事吧。”
不管心里多么抗拒,在他吻上我的瞬间,意志力消失,任由感官主导了一切。
从小腹升起的热度席卷了四肢百骸,急欲想得到解脱。
果然,她们的目光个个都不敢与我直视。
“大人,都搜了,没有发现什么。”从婢女前方传来男人的声音。
这件事该早已传遍了皇宫。棠煜也该知道了。
只这话,却让棠煜与我都惨白了脸。
棠煜也在其中吗?
他们竟然把我安排在了下人房,一间与皇后宫的小偏房差不多大小的房子,颇为简陋。
体内的燥热才稍解了些。
“皇上既然喜欢她,直接纳了她不就走了,何必这般麻烦?”青逸不解的看着他的主子。
心竟前所未有的一松。
我身后是墙,所以没摔倒,那丫头没这般幸运,摔了个四脚朝天。
脸色越发惨白,甚至双手也情不禁的微抖的。
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
身上一轻,他落了地,吼道:“来人,更衣。”
“姑姑,真的好舍不得你啊。”
尚书府的鱼池不若皇宫那般深,只到半腰而已,皇后掉下去是不会有危险的。
“让他进来。”
“字面意思,就是说我同时娶了月芙和你。”景临望着我的目光如冰箭,透着极大的怨恨。
若真去了,岂不是要与景临正面冲突?
我微微一笑:“娘娘要小心啊,后面可是鱼池,小心滑下去。”便伸手去扶她,就在手碰上她时,轻轻一堆。
发生了什么事吗?
而我,也跟着笑了。
却在睁开眼睛的刹那与一双阗黑薄凉的眸子缠在一起。
难道这就是给我的结局吗?
“我不配。”锥心的痛悄然散着,不敢望他双眼。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不要碰我。”欲起身,身子乏力。
“姐姐,请喝下妹妹的茶吧?”赵月芙的声音将我的视线拉到了她的脸上,这并不是一张得意的脸,可她仍笑得很开心。
在赵月芙心里,恐怕我这就是那种仗着是皇后的贴身人而厚颜无耻的来与她来争夺景临的人吧?
“景-临,你也要我出去吗?”迈过赵月芙,我沉定的看向景临,眸光里有我的决定。
扭动着,以极为怪异的姿势扭动着,无数的呻|吟声音从嘴里溢出。
这一刻,好想死。
压下满心惧怕,提气壮壮胆,对着乱葬岗方向快步走去。
随着一次次的过去,药力越来越弱,意识渐渐清醒。
皇帝黑凉的瞥了青逸一眼,“朕是皇帝,已够迁就她了,既她不懂珍惜,宁可弃之。”
挥退了胖嫂,赵月芙漠然的望着我:“她们是我父亲客商的夫人,平日与我素有交情,可也不安什么好心,我不是在帮你,既然你已嫁进了景家的门,她们欺负你,只会让我颜面尽失。那个王夫人打你,只是想刻意来讨好我,可也不无有想看好戏的心在。我不会让任何人有笑话我的机会,而我这一辈子,受到的最大耻辱是你给我的,因为你,我成为了全京城男女老少茶余饭后的笑话。”
“是啊,你看我家的那几位妾氏,见了我可都恭敬得很,吃饭时抢着夹菜,睡前争着给我洗脚,要不,我帮你教训教训她?”紫杉流裙妇人一脸看好戏的样子。
“大人。”我下跪在地,恳求:“请让民女离开吧。”
这样的热闹并没有感染到我。
黑暗中,他的眼变得晶亮,嘴角微微弯起:“宫女与太监,怎么不配?”
“我,我……”在他柔和的注视之下,我还是无法说出喜欢他的话来,不信,不信棠煜喜欢我,怎么可能那么巧,在发现了自己喜欢上他的时候,他也喜欢我呢?
“大人说了,你要住在院子里也可以,但若要有饭吃,就必须干活。这些脏衣服一个时辰内就要洗好,我们走。”胖嫂挥了挥手,领着丫头们离去。
预期和*图*书中的疼痛没有到来。
“我不会有事,这里早做了安排。”
该怎么办?
不知道。
在园子亭中再见皇后,觉着她比以前更美了,罗衣飘飘,轻裾随风远,顾盼遗光彩。
这位王夫人与其余几位夫人皆极为尴尬,王夫人慌张收回手,干笑几声:“芙妹误会了,我只是,只是抬了下手而已,没别的意思的。啊,时间不早了,我看我也要告辞了。”
“说吧。”景临进了亭子,背对着我。
“嗯是什么意思?”他转到我面前,竟急了。
“既是妾,就有属于妾的院子,而你说的什么洗衣服准备早饭,不该是我做的,按理,你还该尊称我一声主人。”
“为什么不推开我?”他在耳边轻轻问。
很失望,对他真的很失望:“这就是你对我的认识,对我的了解吗?在你心中,我就是这样的人吗?还有很多的人,很多的事值得你去怀疑吧?为什么你宁可相信她们说的。也不肯相信我一丁点呢?”
他没理,只顾清理着刺草,那牵着我的手却一直没松过。
前朝?
心一下子吊了上来。
坚持着自己的信念不对吗?
“嘘,轻点声,难道你想跟她同样的命运吗?”
嘴里有怪味,若有吃,就只有素颜姑姑的口脂,讲话时总会无意的吃进一些。
“再看下去下巴要掉地上了。”我笑,竟有了开玩笑的心情。
“好看,非常好看。”姑姑的声音越发颤抖。
很静,很静。
我一愣,心里早有答案,却是说不出口的答案,只得低过头,黯然的道:“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这个院子我来过,因此熟悉路径。
“夫人,她明知道奴婢手上拿着夫人的洗脸水,还故意来撞奴婢。”丫头说得极为气愤。
“恩恩?”景临温柔的声音已变了调:“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我哭求着,求着,若还有自制的力量,我会毫不犹豫的撞墙而死。
下一刻,就见皇后一身狼狈的站了起来,气得绿了脸,正要开口喊叫,我抢先一步撕开嗓门:“来人呐,快来人呐,皇后不小心掉下鱼池了,快来人呐。”喊完,我也一把跳下了鱼池,去扶她,担心的问:“娘娘,你没事吧?”
“我一定要见景大人。”不能这样嫁给景-临,事情必须要解释清楚,若无法解释。怎么可以嫁娶?
应该没这么复杂的。
乱葬岗位于京城西北方向,出了京城再走一里才到,极为偏避,三面环林,只有一条披满了荆棘的小路直通,远远望去,岗上坟墓无数,墓碑长立,偶有几只乌鸦飞过。发出怪叫声,听着心慌。
我等着,等着他的到来,皇后这么做,为的不就是让他看到这一切吗?
“还有为什么?她竟然趁本宫沐浴的时候勾引皇上,这种事早就屡见不鲜了。”皇后冷哼。
这样的大动作那些贵妇人自然也看到了。
在他的笑容下,月光失去了光华,就连头顶的那片灿烂星空也在瞬间消暗。
“你?”
咬紧牙,我快速的洗搓着。
宫人鱼贯退出。
“以后不需要叫我夫人,就叫我苏姑娘吧。”没有拜堂,没有任何的仪式,我就不是景家的人。
出了皇后殿,就在她们走上宫廊时,三人突然昏倒在地。
胖嫂傻了傻,“哎哟,你还杵在这里干什么,快叫人迎驾啊。”
我进了大堂,穿过内堂,走进寝屋,就见几名丫头恭敬的站在屏风外等候差遣,而白玉山水屏风后,隐约能见赵月蓉已起了床,正在丫头的随侍下整衣。
“为什么我要从小门进?”
听得睁大了眼,收不回神,过于震惊。
皇后大叫之时,水花同时飞溅。
“棠煜。”见他就要离去,我忙拉过了他的手。
棠煜的目光怜惜万分:“虽谈不上全部了解,认识你至今,你的为人我还是清楚的。”
我迅猛转身,“棠煜?”
“好好保重自己。”
我则松了口气。
眯起眼看了我半秒,他背着我坐在了椅上,倒了杯茶水喝。
用温柔的微笑掩盖着这一切,只将怨恨与苦痛深埋在心底。
棠煜他,他爱我?
暗室的门被打开,几名宫人进来。
青逸点点头,眨眼间又消失在面前,消失的瞬间,昏倒的宫人醒了过来,二丈摸不着头脑:“我怎么躺在地上了?”见我怔忡着,微吼:“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走?”
“丫头的人手不够了,以后倒马桶的事也由你来做。”
“是啊,人心不古,竟然背地里去勾搭自家姑爷,赵家姑娘太识大体了,还让她陪嫁。”
“求你,不要这样待我,求你。”一碰上他,身子又开始奇怪的扭动,急欲想得到他轻抚。
“苏恩,你拿着衣服在这里干嘛?”胖嫂的粗嗓门贯穿了我双耳。
“我没有胡说,这里所有人的都瞧见了。”不过,她们应该不会帮我才是。
“你怎么知道?”我猛然抬头,是了,定是小蝶告诉他的。
“你还想嫁给景临?”他的怒气明显。
“这不正是娘娘要的吗?”
她左右看了看,快速从怀里拿出个纸包:“这是三个肉包子,快点吃了吧。”
眼眶很酸,湿了。
他是真的喜欢我。
“去拿些烛火过来。”
“可我不喜欢你。”
“话什么时候不能说?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日子,快回你的喜房去。”
宫女与府上的丫头站了满地,都恭敬的侧站在一旁。
院子很简单,也朴素,院中,一颗二人高大的梅花树是整座院中最为醒目的。
“是。”转身就离开,可心思恍惚,一个不慎被路上的枝条绊了下,身子是稳住了,手上的干净衣裳却飘了满地都是。
隐隐觉是有些不对劲,我扯下了喜帕望着前头的小门。
“你长不长眼啊?”说话的丫头一骨碌爬起来指着我鼻子骂:“没看到我给夫人送水吗?还故意站在门中间,你安的什么心啊?”
“不小心划了一下,没什么事的。”我变得更为不自在:“路公公不是说你出宫办差了吗?今天才回来吗?”
我必须想尽办法将误会澄清。
夕阳已下沉。
天更黑了,月光越发皎洁,我想,二方的人应该都还没到才是。
已料到棠煜会是前朝后人,却不知他们的目的竟是弑君王谋朝篡位。
他再度一声叹息,淡淡说:“我是前朝未帝的后嗣,二百年来,我们无时无刻不想着夺回江山,为此,先人不惜自宫进宫,埋伏在帝王身边,为的就是找机会下手。一旦君王突然驾崩,天下就会大乱,乘机起义。”
一块干巾围住了我,从头至脚擦了一遍。
“夫,夫人,这就是你的小院。”胖嫂指指前面一间不大不小的院子。
这是我认识的景临吗?是那个总是挂着温柔笑意的景临吗?
他不是那样的人。
景临也在这里?
最后一次,完全是在清醒的状态下,与他……
这些人不是走出宫。而是往皇宫里抬。
他不信我说的话。
我想,应该是太过离愁的缘故吧,为了使姑姑不这么伤感,我笑说:“谢谢姑姑,姑姑,我一定会好好的生活,也会替姑姑好好的生活,我走了。”
他走了进来,目光一一扫过眼前的木柴,脏衣,最终伤痛的视线停在了我的手上。
浑身充满了干劲,一大堆的脏衣服一下子就洗完了,本要用一个下午劈的柴竟然在一个时间内被我解决。
与皇宫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行,我得出去一趟,要比所有人都先到达乱葬岗,守在那里。
如果真有人去收尸,那他也会去吗?
“你今天话真多。”哭得更凶了。
“什么?”皇后惊呼:“这样的女人你还要娶她?”
什么也不想,只沉浸在黑暗中。
“洗菜不是有专门的丫头在的吗?”我问。
秋天的夜空,很干净,很明亮。
“哼,倒还真像个新娘子呢。”娇娇的,竟是女人的声音,极为熟悉。
“是你?”我退后了一步。戒备的望着他:“你是谁?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在宫里?”
景临复杂万分的望着我,“那你也不该再与他发生什么关系。”
“我现在就要见景临。”我丢开喜帕,快步进了小门。
下了白玉桥,离正大门又近了,竟不知怎的,脚步有点浮,目光也有些糊了。
以为景临才是最知我的那个人,错了,最为关键之时,他不信我,甚至伤害了我。
一路走得好辛苦。
这就是人的劣根性吗?
头越来越晕,脚步没力了。
“是来领小蝶的尸体吗?”
听见了水的哗哗声,她们抬起了我,在我身上浇下了暖暖的一桶水。
“走了?”心底生出巨大的不舍。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棠煜。”我喃喃着,忍不住又想哭了,他怎么待我这般好。
“我被人下了药。”没有理睬皇后,我只与景临相望:“要出宫之时昏倒了,醒来后就睡在了这里。”
幸好那马桶是有栓的,只要不摔破,脏物就不会漏出来。
擦去眼泪,可这泪水像是止不住般,拼命往下流。
“奴婢谢皇上,可奴婢只想出宫。”
见到我,她柳眉一挑。
“我们也是,我们也是。”
面盆与马桶都掉在了地上。
赵月芙沉了脸,倒也没说什么。
“那就好,只可惜苏恩不惜福啊。主子待她这般好,还贪心的去勾引皇上,也奇怪,都这样了,她竟还会把你嫁给景临,这皇后对她的贴身侍女,可不是一般的好呐。”赵月芙笑得花枝乱窜,可眼底却没半分笑意。
酸酸的望着,握紧了双拳。泪缓缓流下。
“棠煜,景临在乱葬岗上有埋伏。”
为什么我会这么在乎棠煜的感受?
望着他的离去,我的泪反而落得更凶猛了。
我没有开口。
“愣着做什么?快坐在床上,把喜帕戴了,等会大人就要进房了。”胖妇人将我按坐在床上,摆和图书好手姿,又为我盖上喜帕,嘟喃着:“有这样的小姐,真是好命啊。”
而我,什么也没有了,只剩下几缕尊严。
皇后将我锁在了暗室中。
如何才能离开这里?
算数的?脑海里想起他所说的‘朕可以封你为嫔妃。’
回了院子,我坐了整整一下午。
“是啊,真看不出来,好险啊,差点连累到我们。”
这才发现,自己竟拿着折好的衣裳出现在了花园中。
施礼完毕时,皇后细细的上下打量着我。
“皇后没告诉你吗?”
赵月芙漠然的瞥着我,道:“月芙谢各位姐姐的厚爱,只一个小小妾氏,无足轻重,还不快离开这里。”最后一句话是对我说的。
“别怕,是我。”沉冷中略带温柔的声音。
一动也不能动,意识再度模糊,陷入昏沉之中。
“什么?”
“别问。知道了对你没好处。”
“看到了什么?平时不干这种事,却在成亲当天做出这样的事来?你觉得合理吗?”
一个翻身,他压在了我身上,锐利的目光直锁着我眼底的灰暗,声音切齿:“很好,苏恩,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还不明白吗?”放开了我,他轻轻一笑,目光越发温柔。
心乱了。
“够了。”赵月芙挡在了我与景临的中间,挑着眉冷嗤:“还不快出去,这喜房可是我与景临的,你一个丫头站在这里做什么?”
说什么都没用。堂堂帝王怎可能听我的话。
出了长长的走廊,瞧见了正厅,厅内人来人往,极为热闹,看他们的穿着就知道是京城内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是来贺景临大婚之喜的。
“我倒觉得她挺可怜的,死了都没人来收尸,被抛在乱葬岗上,最后只能被野兽吃掉。”
“夫人误听谣言了吧,恩恩不是那样的人。”棠煜说道:“在这世上,她是唯一能让我全心全意去相信的一个人。”
“朕是喜欢她。但也止于此,这也是她自己的选择!”
我颤抖得更为厉害,是热,也是怕。
轿帘时不时的被风吹掀,透过缝隙,我看到了川流不息的街道,每个行人都在笑着,叽喳的说着话,讨价还价的声音也不时的传入我耳中。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直到我双腿有些麻木,门开了。
强行克制住要离开的冲动,目光紧紧的盯着那条小路。
而我也相信,景临就算现怎么怨恨我,也不会这般待我。
嘴巴猛然被一只手捂住,惊得我拳脚乱挥。
知道景临在怨恨,可他也说了,景家的面子不能丢。
棠煜……我紧咬住下唇,他竟这般信任我吗?
很快,六块木桩在院中落起,就见丫头们利索的缠上了绳。
“还不快接?”景临的重重一句。吓了我一跳,下意识的就去接了。
愣着,一时不解她此举,赵月芙不是下令一天不给饭吃吗?
“婚礼明天后进行。”景临突然说道。看着我的目光结了冰。
景临不说话了,只是望着我,那目光,有着几分不定。
眼前,还有一大堆的脏衣服没洗。
就见赵月芙一身的红,属于新娘子的红,刺刺的站在我面前。
毕竟日子还很长啊。
“罗嗦什么。”她们直接拖起了我。
走到鱼池边上时,她停下了,望着池底嬉戏着的金龙鱼,淡然问着:“你恨本宫吗?”
我知道不是梦。是真实的。
背后触上了柔软丝滑的被褥。
“恩恩不是那样的人。”
随意编了个理由,说是去买绣花的针线,家丁竟真的放行了,简单得让我难以想像。
最终,我将头埋进双膝中,哽咽痛哭。
把自己短暂的人生想了一遍,从爹离逝,独挑重担养活自己与娘,在红楼失去清白,冒充进宫,宫中所受的委屈与苦难,坚持与执着,直至诚心的想与景临一起生活,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郎才女貌,好一对登对的佳儿。
该做怎么样的准备面对他呢?
“先去主屋,再去下人房,动作快点,等会还得去厨房洗菜。”走到交叉小道时。胖嫂道。
身体觉得很凉,轻浮的感觉像是在水中。
“皇上?”他的目光让我的身子情不自禁的一颤,此时才觉得胸前凉凉的,低头一看,脸顿时惨白。
挣扎,四肢根本无力。
“里面怎么黑漆漆的?没侍候我的丫头吗?”本就不需要丫头来服侍,在此刻我却必须这般说。
瞧去,就见赵月芙在几名丫头的拥簇下莲步进了院子,见到棠煜,笑着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浑浑噩噩的。
“你吃了春|药?”他将我放上了床,眸子锁着我绯红的身子,僵声问。
点头,想了解他。
此时,鞭炮的噼啪声从远处传来,掩盖了人声鼎沸。
“真的?”松了口气。
“棠公公这般护着恩恩是为何?”
全城首富商人的女儿,这样一个高傲的女子,从小养尊处优,众星捧月,却遭到了退婚,成亲那日,又与妾氏同时进门,整个京城的人都在背后笑话她,怎能不教她怨恨?
堂堂的尚书府人手怎么可能不够?摆明了就是在欺负我。
无法抗拒,只因浑身无力,只因药力还存在一些。
我对他而言,知己更胜情份秀吧,毕竟他爱的人非我。
事与愿违,再怎么想,也想不到景临会给我这样的生活。
喜房门外,站着在后门处来迎接我的胖妇人,见我出来,她不耐的说:“跟我来吧。”
“是。”慌张离去的丫头与快跑来这里的丫头撞了个满怀,‘碰碰’二声,跌倒在地。
“天呐,苏恩你在这儿做什么?”莲姑姑的声音尖刺的穿过我耳膜。
我不服。我不服。
“看来,你也不笨。”皇后笑得很开心。
我才缓缓起身,朝自己的小院走去。
“我只给你半盏茶的时间。”景临漠然的说完就出了大堂。
鞭炮声落下时,有很多的声音从帘缝中飘来:“这轿子里坐的就是赵家姑娘的丫环吧?”
他在说什么?
没有想过会是这样子的,想了那么久要说的话在此刻竟一句也说不出来。
想着想着,坐不住了。
他已进了殿,一身月白长杉,俊脸苍白如纸,视线相遇的瞬间,我悲苦,他怨恨。
只寻思着待会景临进来该说些什么,该怎么样把昨天所发生的事一一的向他说来。
“你早就是朕的人了,朕再要你一次,有什么区别吗?”
“原来尚书府的丫头这般毛躁啊。”一着绿杉罗衣的妇人走了过来,以袖掩嘴,吃吃而笑:“芙妹,你可要管教管教才好,要不然,会让这些下人小看了你这当家主母。”
抱紧了自己,不,我绝不能失去心智。
他望着我,唇扬得很高,黑亮的眸子闪烁着,盖过了天地间所有的光亮。
我衣衫不整,颈上还露着几个吻痕,皇帝又在方才离开,这样的场面,还用得着说什么。
此刻,我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嫁人了。
可她不知道,就算没有她的吩咐,景临也一样不会让我好过。
他就站在床边,深沉的望着我,在我坐起的瞬间,眸中色彩变了,闪过一丝灼|热。
“这几天可吓死我了。”
宫人眼中的鄙夷与唾弃,已说明了一切。
大门近在眼前,只要再走二十来步就能与开门的侍卫说上话了。
这一夜,他要了我很多次,如果说前几次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欢愉,那么在后几次,我是在地狱中迈步。
是个胖墩墩的妇人,她上下打量了我几眼,极尽轻视,就从袖内拿出块喜帕,摊开挂在了我头上,说:“走吧。”
怎样的说法才会使他相信我所说的是事实。
又盖了条稍薄的被子。
“过了今夜,小蝶只怕就剩下一堆白骨了。回去吧,路上小心。”
“棠煜?”
“娘娘,景临大人来了。”一名小宫女匆匆进来禀报。
“这个我早已知道,但小蝶是已逝长老的女儿,我必须把她埋在长老的墓旁才对得起长老的牺牲。好了,只要往前一直走,就能直接回到城里。”棠煜指着前方突然出现的小道,说。
“民女与大人没有拜过堂,不是大人的妻子,也就是说,民女现在是自由之身。”
“走。”她们压根就不理,只对着我的背狠狠一拍,我被推出了暗室。
没有任何的犹豫,“我只想出宫。”不管发生了怎样的事,我只想出宫。
“我要听真话,从内心而发的真话。”轻轻一叹,叹出了许些期待与害怕,棠煜轻喃着:“恩恩,一定说真话。”
听见了莲姑姑的叫声,宫人们也陆续走了进来。
没有想到赵月芙会帮我,真的出乎意料之外。
“我要见景大人。”直起虚弱的身子,我道。
坐了起来,就要去找水喝。
有人接住了我。
抬头,眼前站了一名与我年纪相仿的丫头,大大的眼,圆圆的脸,长得很清爽。
转过身,轻嗯一声算是回答。
我站在一旁,没说任何的话,凭由她打量。
“别怪本宫心狠,一切都是你不听话的后果。景临恨你,是吧?”
“知道了。”疲惫起身。
这样的嫁娶与我的初衷相差了好多,几乎是被迫的。
很久过去,那胖嫂并没有来。
“你想死吗?”他突然一把拉出了我。
“喂,你不可以这样进去。”胖妇人赶紧跟着进来。
“你真的是前朝的人?”
“胖嫂,今天不要给她饭吃。”赵月芙冷冷望着我,说完,回了寝房。
面对我的称呼,景临怔了怔,而赵月芙则是一脸受用。
也是啊,谁又会想到是姐弟的当今国母会与尚书大人深情难了呢?
含着泪望他。
天气越来越暗,星星已悄然爬上了夜空,月光明媚,照得天地亮堂如昼堂,这样明亮的夜晚有助于我看清地形。
棠煜再次叹息,这已是他第三次叹息了:“恩恩,我喜欢你,或者说爱你,不管你以前发生过什么事,你呢?你喜欢我吗?”
端着面https://www.hetushu.com.com盆的丫头鱼贯进来,为首的那名丫头悄悄的跟着一旁的人说着话,说到尽兴处笑得合不拢嘴。
胖嫂愣住了。一时说不上话来。
“我走了,”小如声音轻快,一副好看戏的模样:“忘了告诉你,现在已入夜了,方才宫人来传话,今夜皇上会来。”
不该的,不该的啊。
“我只是说出事实而已,而夫人只是道听途说吧?”
赵月芙美丽的脸极为不悦,牵强的笑了笑,瞪在我脸上:“棠公公这般护着你。想必你们的交情不浅,我不就打扰你们续旧了。”
见我只木然的坐着,胖嫂横白一眼:“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跟我走?”
“你到底想做什么?”又开始变得昏沉。
“我说了,不在乎以前发生过什么事,今现在开始,你只属于我。”他的笑更加耀眼,闪着幸福的感觉。
“景家的面子不可丢,我会去告诉今天在场的亲朋,本大人大喜之日,连宴三天,新娘子将会在明天进门。”冷冷的丢下这句话,景临不再望我一眼,漠然转身,出门时又回头,无情的说着:“若然她反抗,绑着她进轿。”
“不要碰我,不要——”我喊,使出全力挣开他的钳制。
“你看看这是哪里,不就知道了吗?”
杂杂乱乱的听着,她们每说一句,我的心就惊跳一下,直到最后,再也听不进她们在说什么,满脑都是那句‘我倒觉得她挺可怜的,死了都没人来收尸,被抛在乱葬岗上,最后只能被野兽吃掉’。
“仅是朋友,并不能叫我说出这个秘密。”
“侮辱?用得着我来侮辱你吗?”他冷笑:“不管是过去的事,还是心里的所想,我一直对你坦白,而你一直都在骗我,什么侮辱?”
“不要摇头。我要你的回答。”
他望着我的黑亮眸子几分期待几分害怕,以往的冰冷与淡漠在此刻只剩下不安。
“你找过我?”
他没有回答,而是移开眸子看向别处。
我一震,他目光中的怨恨竟是这般浓烈,仿佛是积了几十年的恨爆发般。
一步,二步……
有几双手在我身上折腾着,像是在给我沐浴洗澡。
棠煜的目光变得深邃,像是一汪看不见底的深潭:“我只对我爱的女人敞开心扉,你愿意做我的女人吗?”
跌坐于地上,一时想不透,心里也突然没了底。
点点头。
“你敢?”皇后沉下脸:“你若向别人泄露半点。本宫就诛你九族。”
未想,自己掀开了喜帕。
二天后,正当我劈着柴时,只觉着有一道视线总在我身上停留。
就这样,我在角落里蹲坐了一个晚上。
“真没想到小蝶竟然是前朝的余孽,太不可思议了。”
望着头顶一闪一闪的星星。又落了泪。
“出来。”他命令,声音透着无比的怒气。
“我该阻止你嫁给他。”棠煜的视线终于与我对上。
“这样下去你会死的。”声音中的薄凉不见了,而是伤伤的,和着点点的痛楚。
不会的,不会的。
“嗯,本想向你道个别的。”不知该说什么,左右找话:“看来你的手伤已全好了,连痂都不见了。”
这几天总是傻笑,好好的在做事,就情不自禁的笑了。
他告诉了我他的秘密,也就是向我敞开了心扉。
天刚亮,院中的小门就被胖嫂敲开。
赵月芙傲然的眸底有着极大的伤痕。更是充满了痛恨与酸楚。
“芙妹的脸色都变了,真是那名妾氏啊?”几名妇人围住了我,任凭我怎么走,她们就是栏在我面前。
“我不会与你争夺景临的。”我道。
他们在说什么?
夜空下,能看到乱葬岗上刀剑射出的光亮,从亮光移动的速度来说,打得极激烈。
只是,心还是痛了,像是一把刀刺进了身体,缓缓的在那辗转着。
我却不希望他知道。
一个时辰之后。
“奴婢只想出宫。”
我看到了他眼底的痛苦与自责。
他一身黑装劲服,将他挺然的身子更衬显修长,俊脸微冷,目光沉沉,不掩担忧之色:“你来这里做什么?”
“你要是本宫的贴身侍女,本宫自然是要挂心的,来,”皇后突然牵过我的手缓缓出了亭子,一副待我极好的模样:“陪本宫说说话,有什么委屈尽管道来,若真是月芙的不是,本宫为你出头。”又朝紧随在身后的宫女与府中的丫头们挥挥手,示意不必跟来。
是我想得太过容易,景临爱皇后,现在还这般缠爱着,也就意味着他恨着。
脑海里一下子闪过什么?以前听路公公说起过‘你可是大业的继承人’,子嗣什么的。
“你不知道?我是皇上身边的暗卫青逸。”青逸露齿一笑。
“意志是斗不过药力的,你这般忍着只会让自己更加痛苦。”
大业继承人?难道……整个人一陈寒凉,不信,我不信。
花尽了所有的力气才起身,浑身酸疼与无力印证着昨夜有多疯狂,整个殿内弥漫欲流的气息。
二个时辰过后了,还是没人。
我站至一旁,等她们过去。
“你流血了。”他看着我嘴角流出的血丝,笑了,笑得很苦很苦。
“见过夫人。见过大人。”我朝他们盈盈一礼。
尚书府的大门不若宫里那般严察,可也是要问清楚去做什么后才会放行。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皇后身上。
“那我走了。”一步步离去,五六步之后,我又转身,笑问:“姑姑,口脂涂着真的好看吗?”
让我所没料到的是,她竟抡起了手想打我。
绝不信。
一愣,她竟然以为所发生的一切事情只因我要与她争夺景临而引起的吗?
没容我说什么,景临崩着声问:“是皇上吗?是皇上吗?”
“真的很好吗?”
只要没人在我身边提起,只要他不提起,我就当做他不知道。
“你的手受伤了。”棠煜的声音不是我熟识的冰冷,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你要面对的人,不是我。”那个人也不会对她有实质性的威胁,景临把她藏在了心底深处,没人能让他敞开这扇门。
回答?我该怎么回答呢?说了实话棠煜会不会吓得走掉,从此不再理我?
当赵月芙在吃早膳的大堂中看到我时,目光犀利的瞪了服侍在旁的胖嫂一眼。
“难不成你这样的人还想从大门进啊?”胖妇人一脸不可思议。
“那又如何呢?表相不见得就是真相。”
身体是怎么了?
“放下我,求你了,求你了。”哀求着,可身子竟更紧的攀住了他,根本不想放开他。
这就是生存方式吧,弱肉强食。
“你可以想别的办法啊。”
发生了什么事?怔愣时,身着蓝杉的男子突然出现在了我面前,不笑亦是笑的眸子朝我眨眨。
直到二人全部赤|裸,直到他深深的进入我,律动着。
好香的被子,这香味我是不是在哪闻过?
“为我而不安吗?”他冰冰的眸子似乎亮了下。
怎么这般看我?
万分紧张和慌乱。
“朕做不到。”伤与痛更加明显。
不会的,不会是素颜姑姑。
“你的回答呢?”
“践踏?你怎么会认为朕是在践踏你?看不出来朕喜欢你吗?”这一刻,他身上属于帝王该有的气息全部消失,只有无比的失落与难堪,还有丝丝心痛。
冤枉我的丫头得意的望着我。
可为什么他眼底的恨会浓郁至此?
身子一软,缓缓朝后倒去。
为什么身体会这样?
不安,极大的不安,甚至是恐惧在心里散开。
我不信命运会这般待我。不信付出了努力没有回报。
我只望向景临:“是真的吗?她说的是真的吗?”
出宫里,人竟变得浑身无力,昏倒时有人抬起了我。
“是。”胖嫂慌慌忙忙的退下。
“我宁可死。”我望着他,绝望的望着他:“求你。”
“恩恩已经谢过了。”棠煜道。
是了,是皇后,皇后的身上就有这样的香味。
“什么都别问。”
身上都是他的吻痕,胸前,腰,双腿。
而景临则没什么表情。
“有这样的事?”皇后杏目灼灼,起甚至我旁边,柔声问:“比在宫里时是瘦了些,难道月芙真在欺负你不成?”
那是春|药吗?
“我……”
今夜无法入眠,心被纠得很痛,就连呼吸一下也能痛得喘不过气来。
就在我们走出了宫廊,蓝杉男子青逸又出现在了廊上,他的身边,是黑着一张脸的皇帝。
悠美的乐声从小门的另一边传来,那是喜迎新娘的礼乐,进宫之前我就听过好多次,难道不远处也有人在迎亲吗?
“快回去,这里太危险了。”
“好喝吗?”小如眼角笑成一线,佯装天真的望着我:“一般人喝不到哦。”
心思百转,棠煜若真是前朝的人,小蝶又是前朝余孽。
小蝶是棠煜的人,她又是前朝余孽,那棠煜岂不也是前朝的人?
我清醒了大半,缓缓的睁开眼时,就见有个宫人突然扶起我,另一名宫人使劲掰开我的嘴,灌了一盏散发着清香的东西进来。
“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不是吗?”黯然:“对了,你怎么来了?”
一柱香过去了。没人。
这在以前可是从没有过的事。
难道,难道我喜欢上了棠煜吗?
我知道春|药,也知道这种药会让人失去了心智,变成禽兽。
“我没有,是你端着水时跟别人说话才撞上了我。”面对这样的情节,已没有了气愤的感觉,原来,这里的人与宫里的宫人也没什么区别。
难怪在宫里,我的善意总被当成是好欺负的。
竟是这般后知后觉?
“什,什么?”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却无法相信听到的。
时间一点点过去,害怕得浑身冷汗,肤上更是冒起了颗颗疙瘩。
瞬间,我愣住,鼻子酸了下,竟湿了眼眶。
可所有一切的了解在那时全部瓦解。
我不紧不慢的道:“他爱的女人嫁给了皇帝,要娶的女人又,和_图_书”握紧了拳头,声音依然平静:“侍寝了皇帝,皇帝是他心中的刺,他拔不掉,也动不得。不管我是不是出于自愿,他都会恨我,因为他不愿看清真相,更因为他恨的人是你,却又无法恨你,我就成为了替罪羔羊。”
而我也不再多说一句,挺直了身子,走出了喜房。
这才注意到被下的自己全身赤|裸。
为何我会从小门进来?
当我进入喜房时,不禁被喜房的大气与华丽所震撼。
“你胡说。”
打量着周围,猛的睁大眼,这是皇后的寝宫,那这张床……我竟然睡在皇后的床上。
慌乱的拿起被褥盖严,记忆回到了脑海。
决定嫁给景临时,就告诉自己,要好好的生活,平凡幸福的生活。
“夫人要洗脸了。”屏风内的丫头一唤,立时有人出去传了。
小如朝着几名宫人挥挥手:“这里没你们的事了,都出去吧。”
赵月芙拿过桌上满满的酒杯到我面前,盈盈行礼,即娇又羞的说:“姐姐,请喝下妹妹的这杯酒吧,日后我们姐妹共侍一夫,要和睦相处才是。”
“是谁下的药?”景临凄然的问。
为何我没与景临拜堂成亲就直接来到了新房?
只要误会还在。我与他之间就无法生活在一起。
就在我过了转角时,哽咽着的姑姑跪在了地上,哭着,伤心的哭着,语说:“对不起,恩恩,对不起,恩恩,为了保住太子,我只能如此做,对不起。”
“苏恩,你好大的胆子。”皇后冲了进来,看到眼前的一切时,全身都气得颤抖。
陡然明白赵月芙恨我的原因了。
我赶紧抱紧了衣裳,从她们中间离开,却在经过罗杉妇人身边时,她突然伸出了手,下一刻,痛呼响起,伴随而来的是她的怒骂声:“好大的胆子,竟敢公然来撞我。”
“棠煜。”我拦在了他面前:“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要不然我会很不安的。”
景临一走,本是不安着的婢女们都松了口气,一时声音如麻雀的叫声般响个不停。
半响过后,鼎沸的人声传入我耳中,想必已抬至街上了。
感觉到他的身子僵硬。
“这是哪儿?”应该是大户人家,虽说是小门,可一看那木门的雕花,就知道价值不低。
“对了,景临,苏恩该告诉你他已非完璧之身了吧?”皇后拢拢袖口,望着景临的目光万分愉悦。
“你让恩恩失去了幸福,让景大人恨我,甚至苦虐我,你以为恩恩还会喜欢景大人吗?”事实并非如此,不喜欢不是因为这个,这样说也只是想让皇后知道一件事:“还会守着你与景大人的秘密吗?”
他为什么总是强调‘真话’二个字?
“不,不要。”我拼命摇头。
胖嫂一脸惶恐。
走了几步,脚下一软,跌倒在地,被褥滑至脚下。
绝不服。
只走到距岗二十米之外,双腿怕得直打颤,是怎么也走不动了,打量着地形,觉着隐在这里也是能看到人的,一咬牙,蹲进了一丛矮草堆中。
是一股燥热将我从昏沉中弄醒的。
该说真话吗?
他可以不原谅我,但不能误会我。
景临说过欣赏我,说喜欢我的性子,还说了解我。
来不及想。
人在绝望的时候会做什么?
怎么回事?早上起来还好好的。
有人抬起了我。
惊愕的望着眼前的一切,只觉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反应。
这才发觉,好想他,好想他。
“你?”眼前的小如变得模糊。
“你血口喷人。”皇后身边的小如冲了出来,怒声说:“我本想去送你,却见到你昏倒了,好心把你送回了小偏房,哪知方才我与莲姑姑回来,却见你竟,竟……景大人,奴婢句句属实。”
他也会这般笑啊?
“那你要我怎么跟你说?”被皇上侮辱了?他所爱的人是皇帝的老婆,他要娶的人又被皇帝毁去了清白?
“不要转头。”见他要转身,我慌乱的喊,喊声中透着哭音:“求你。”
“不是这样的。”我无助的望着景临,可在他的眼中,我看到了犹豫:“事实不是这样的,景临,听我解释,我……”
小如冷冷的站在床边,紧沉着脸看着我。
园中处处可见泛黄的落叶。可见很快就要深秋了。
正要离开,一穿紫罗流苏裙的妇人栏在我面前,看着我道:“看她的穿着不像府上丫头的装扮啊,芙妹,她是谁啊?”
没有新娘子该有的紧张与羞涩,忐忑与不安。
“你给我喝了什么?”声音虽弱,足够能使人听清。
淡淡的月光透过窗子疏零的照在地上,桌椅上,能看清挂在墙上的那些山水墨画。
“景临。”皇后追了出去。
他的手碰上了我,抱起了我。
八米高的大门就像二名顶天的巨人,以前觉得它高大得让人敬畏,现在竟觉无比亲切。
热气吹得我耳根有些痒,忍不住动了动,哪知他抱我抱得更紧了:“快回答我。”
他深深望我,眸底担忧之色更浓,牵过我的手朝另一条满是刺草的路走去,边走边用手中的剑清理着的路的两边:“快回去。”
“哦?苏恩勾引皇上,那要是有目共睹的。见证的人不知道多少。”
头也开始晕。
他点头,嘴角的弧度越扬越高。
是非曲直,也生成了属于自己的解决方式。
此时,婢女们让开了一条道,就见景临走了出来。
心跃跃着。
动一动手指,没有劲道。
我只笑不语,正这时,一丫头匆匆跑进院子,喘着气道:“胖嫂,皇后娘娘来了,可大人还在宫里,夫人又回娘家了,怎么办?”
只想平凡的活着不对吗?
赵月芙拧起了眉,“你想耍什么把戏?”
一下子静了下来。
“你,你做什么?”因为紧张,所以结巴,却没有推开他,棠煜的怀抱很舒服,还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味。
“朕喜欢你,而你,总是将朕的骄傲与自负踩在脚底下,还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朕是皇帝,当你以厌恶的眼神望着朕时,你让朕怎么拉得下这个脸来说喜欢你?”他抱紧了已陷入半昏迷中的我,苦涩的一笑:“朕不能让你死,不喜欢就不喜欢吧。”
“这么快。”见我笑着,她扁扁唇,“今天怎么这么开心?”
这是第一次,我看到他眼底除了冰冷之外的情感,以往,不管再怎么的开心,忧愁,他的眼底总保留着一些冷。
“求你了。”声音弱了,克制不住,真的克制不住了。
“我,那你呢?”
嫁给了当朝的尚书大人,景临。
“皇后让我给你捎了几匹布来,顺便看看你过得怎么样。”棠煜眼底的伤痛更重。
“我眼睛看到了。”
“你就这么相信我?”我哽咽,泪水止不住。
我傻愣着,诧愕着,震惊着。
“是。”我哽咽:“不是你所想的那样,我没有骗你,跟你说的都是事实。”
这个时候,很无助。
咬咬下唇,我犹豫着。
知道她是不会来了,妾氏与正氏,她自然分得清该听谁的。
“皇上的意思是说,她以后是生是死都不会再管了吗?”
拿过衣裳一件件困难的穿戴起来。
“出来吧。”一只肥胖的手伸了进来,将我拉了出去。
脑海里突然闪过他方才说的那句话‘我只对我爱的女人敞开心扉’。
这一刻,在我心底的犹豫与怀疑突然不见了,没想到,对于我的回答,他竟会这般不知所措。
身子越发灼|热,莫明的欲流在体内乱窜着,凶猛之处差点使我无法压制。
终于来了吗?我笑了,很涩很苦的笑。
明白什么?
“是,是。”胖嫂是被吓着了,也被我说得心虚了吧,竟乖乖带路了。
没听她说什么,打量完了这间房,我走了出去。
绿杉罗衣的妇人瞄了赵月芙一眼,“芙妹,看来你这个主母当真做得不怎么样,一个小妾竟连尊卑之分都不懂。”
“该死的,朕说了封你为嫔妃。”
“你真的是前朝的人吗?”还是无法相信。
“苏恩,真没想到你心机这般深沉,我们都被你骗了。”皇后冷哼。
主屋,也就是赵月芙与景临的院子,离我并不远。
“这一切是你一个人做的?”胖嫂不相信。
一心想的是如何向景临解释一切。
老天给我开了一个很大的玩笑。
院中,胖嫂带了几名丫头左右张望着,见了我,颚一扬,指着院中一堆脏衣,粗声粗气的说:“你把这些给洗了。这是大人吩咐下来的。”
“如果他要奴婢,奴婢就嫁。”我说得很空洞,还有这个可能吗?
“把架子订好。柴木放下。”胖嫂指挥着丫头钉木桩,又命那些捧着木柴的家丁将木柴放在梅花树下:“记住了,以后木柴就送到这里。”
“共侍一夫?什么意思?”我望向景临,心下沉,深深的下沉,依然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沿着胖嫂的视线,瞧见不远处打扮得一身贵气的赵月芙与一群贵妇们说笑着朝这边走来。
生涩的回应着他的缠绵。
生涩的迫切的解开他的衣裳。
“不可能。”他想也未想。
“那奴婢告退了。”
赵月芙脸上仅有的笑容也不见了。
“既是如此,那我就不送了。”赵月芙又换上了一脸笑容。
望着他的身影,我不明白,真的不明白,一直有说有笑的人,一直温柔的人,怎么说变就变了。
“你不懂什么叫尊严吗?宁可死,也绝不受践踏。”
正因为满门脑子想着这事,因此忽略了一个重要的环节。
“她定是告诉你是被恶霸给欺凌了吧?”皇后嘴边的冷弧扬大,睨了满脸苍白的我一眼,又望向景临:“那所谓的恶霸就是皇上,事实上,她在宫外之时就勾引了皇上,你若不信。可以去问柳妃。”
“我没有,没有勾引皇上。”我要解释,应该解释,努力的去解释:“不是你所想的那样,不是你所看到的那样。”
我心生戒备,不知又有何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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