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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骄傲

作者:吕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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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醉看清风入帘

第二十章 醉看清风入帘

五官一愣,抬头,却在见到御天殿三字时,一震,不知不觉间,她竟回到了这里,昨晚的一切历历在目,五官皱了皱眉头,总想不明白皇帝为何要那样对她?但一想起自个主子的神情,不再犹豫,便走进了殿内。
“谢将军。”宫女如惑大赦,匆忙跑去,仿佛多待一刻,便会有杀头之祸,只是一会,便已跑得毫无踪迹。
“将军。”五官原本想离开,但二人之间的距离实在太过接近,她一走,反倒落个不敬的罪名,因此五官只得走近,对着战将福了一福,便欲离去。
“王爷,不要把莫须有的罪名加到奴婢的身上。”五官脸色一冷,如此这么直白的话她还听不懂,那她也枉为人了,心中微怒,却没有表现。
走过长廊,穿过碧波青池,五官无意识地走着,脑海里尽是贤王的话,不禁暗想:贤王爷为何要问我那么奇怪的话?还有,他为何要帮我和须王爷在一起呢?我一个奴才,用得着他这个王爷来费心神吗?
“等一下。”战善一见是五官,原本冰肃的神情更如霜冻般凝结起来。
“这不是官姑娘吗?”当李得胜端着茶从宫内走出来,一见到五官,便笑道。
“我知道。”琴安点点头,但随即又摇摇头,道,“但皇上定会娶我,因为五官只是个奴才,皇上不会为了五官而与所有的大臣对抗,那对他不利,只是,”琴安神色略微僵硬,“怎么会是五官呢?皇上爱的人怎么会是五官呢?”秀丽一怔,琴安说的是事实,突然发现,面前的这个女子,尽管单纯,但所想的问题却是非常的客观,她能把所有的问题切到重点,再进行分析,如果这个女人是一个具有掠夺性的女子,那么,她将会是一个可怕的敌人,然而,她只是空有智慧,却无攻击性,秀丽在心里摇摇头,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子?她又怎会与琴安成为朋友?
“御书房。”皇帝看了五官一眼,有些深思,冷峻的侧脸一转,便先行走了出去。
“是,将军有何吩咐?”
陌寒一手轻抚上应天宇的玉面,眼神迷离凄凉,却又带着无比的傲慢,幽幽地道:“局,已经开始了,这里的每一个人都逃不了,男人,女人,因情而起,因恨而终。”冰冷的玉指收回,陌寒给了应天宇一个颠倒众生的笑容,纤足移步,没有留恋。
“你从小生活在家人的保护当中,但我清楚,”秀丽看了琴安一眼,无私地道,“宫廷的斗争,权臣之间的尔虞我诈,你就算没曾参与其中,但也必是听了很多,一个宰相的女儿,不可能连这点也不清楚吧?”见琴安沉默,秀丽接着道:“你有智慧,也有眼力,你缺少的只是算计别人的心而已,你应该知道,在宫中生活,这颗心是万万不能少的。”秀丽与琴安不同,秀丽是一个强势的女人,既然皇帝并不爱她,那她也不会再留恋,如果皇帝回应了她的感情,那么,她势必会与别的女人进行争夺。相对而言,她根本无法明白琴安的想法,明明知道皇帝不爱自己,为何还要执着于此,一个皇后的虚名真的很重要吗?单方面的爱情,真的能让自己幸福吗?
枝叶繁茂的白花林,犹如云海,风一吹,惹起“沙沙”无数,白色的靓丽变幻万千,使人驻足,人走过,指尖亦能留香。
“李总管,五官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五官皱皱眉头。
皇位?一旁的古楼竹想起十两年前的宫乱,脸上竟浮起一抹柔情,已是许久未曾肆想的容颜浮上了他的脑海,她,过得好吗?
“洒家怎么会弄错?是皇上今早自个儿说的,官姑娘,你就别为难老奴了。”
皇帝身形顿住,但并没有转头。
“忘了什么?”
“这个奴才不知道。”小太监说完,便离去。
皇帝深深地注视着五官,亦冷漠,当他触及地上打翻的药汁时,神情一动,对着李得胜等人道:“你们下去。”
“不懂?你怎么会不懂?一手安排了这样的戏码,不就是想让天慎和皇上为你争斗吗?”贤王逼近五官,细长的双眼杀机一闪,“这三年来,皇上始终不肯立后,如果不是你在背后使坏,他又怎会辜负安安?”
看着琴安的无措,秀丽淡然地道:“你若学不会争夺,那么便永远也坐不上皇后的位置,就算坐上了,也坐不久。”琴安脸色在瞬间苍白。
“喜欢。”五官下意识地回答。
和_图_书可他现在有爱的女人了,他是不会娶你的。”秀丽摇摇头,对于琴安所说的话无法接受,为什么她的爱要那么的卑微?凭什么?
“李总管。”五官福了一福,便欲进去,却在这时听得李得胜道:“官姑娘,原本老奴不该多嘴的,不过,呵呵,姑娘是不是忘了什么?”
“告诉我你设了一个怎样的局让他回来。”无边的折磨,心如利刀被割,却硬是把这奇痛的感觉给压下,应天宇依旧淡淡地问眼前的绝色容颜。
“官姑娘,得罪了,这是宫中的规矩,想必你不会拒绝吧?”李得胜在一旁道,“你们二人侍候官姑娘喝下去。”
五官想起贤王宇望着自己冰冷的眼神,打了个寒战。
“是。”
就在她转过一亭子,延着走廊直下,转过弯角之际,便听得砰的一声,紧接着便听到了一个宫女的惊呼声,以及一道冷肃的声音:“该死的。”五官抬头,便见到了前方不远处,战善正扶起一旁的宫女,那宫女一见是战善,已吓得跪在地上磕头,“将军,奴,奴,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你的目的不就是如此吗?”应天宇沉迷于陌寒带给他的绚丽耀眼的光芒中,但声音却依然冷静。
“是。”当皇帝坐定后,战善已至。
皇帝走到五官的面前,面无表情,他只是注视着五官,未有所动。
古楼生呵呵一笑,对皇帝的意有所指毫不介意。
“这还不能肯定,臣只觉奇怪,这么多年他们都没有踪迹,为何现在却出现在‘圣城’重地,难道他们不怕被我们发现吗?”战善一脸凝重地道。
见战善冰冷依旧,五官轻轻一福,道:“将军如果没事吩咐,奴婢告退了。”说完,便不再看战善一眼,从他的身边绕过。
“是。”两个小太监领命而去。
“莫须有?若真是莫须有,以你的姿色,皇上又怎会宠幸于你?”贤王又逼近了五官一步,“这三年来,皇上屡屡驳回众臣立后的折子,更置安安和那秀丽于不顾,若不是你使了什么手段,怎会至此?”
“那皇上呢?”贤王宇的问话使得五官的意识在瞬间清醒,额头不禁渗出了些许的冷汗,刚才,她竟然在贤王犀利的眼中竟完全只任本能回答,在那一刻,她显些失去自我,望着贤王冰肃的神情,五官怔忡,此时的贤王,是她从没有见过的,平常挂在嘴边那抹似嘲似讽的促狭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冰冷的弧度。
“这是他所要付出的代价。”恨,在这张绝色上亦是完美,如上天之作,说完,陌寒抿嘴上扬,微低头,青丝如带,飘扬,幽幽吐出几字:“今夜,你来吗?”所有的一切的淡定,在听到这句话后,都化为无力的诅咒,应天宇惨白了脸望向陌寒。
“没事,去吧。”战善并不动怒,依旧是一脸的冰冷,让人看不出他心里的喜和怒来。
“安安,不知道这一点你是否想过。”秀丽以自己多年的经历一针见血地将一个问题抛给了琴安,“皇上既然不爱你,那你当上皇后后会幸福吗?你要的是皇后的位置,还是皇上的爱?”琴安一愣,脸色比起方才来更苍白了,秀丽的这句话对她而言如一当头棒喝,震得她的耳膜嗡嗡作响。
“故意?”皇帝眯起了眼。
“不清楚?你是皇上身边的随侍,怎么会不清楚?”
“既然如此,皇上又为何突然间想立安安为后了呢?”古楼生生为一代宰相自不会被皇帝如此轻巧的话给搪塞过去。
望着眼前的两条走廊,战善稍一犹豫,便往直通御花园的琉璃珠瓦廊走去。
“他并不爱你。”秀丽指出事实,也想让琴安看清事实,或许也是为了怕自己再一次的沦陷,这话,她讲得非常有力。
清香依旧绕鼻,湖面清澄如镜,湖边的修长人影背负着手静静地望着湖面出神。
“李总管,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
秀丽心中一紧,痛,在心里无限延伸,最终,也只是将目光转向地面,将那无边的痛化入泥中,让它沉睡,只因这答案太沉痛了,这一个问题,恐怕也是每个后宫女子想问的吧?
“那倒还没,不过也应该快了吧,皇上今年也有二十一岁了,先帝爷在这个年岁的时候贤王爷都已经七岁了。”李得胜道,说完,便端着折子离去,五官也只得紧跟,就在她迈出御天殿的门槛时,怀里最上头的折子突然掉了下来,五和_图_书官慌忙弯下身子捡起,当她看到折子上的字迹时,一怔,她不识字,但这字迹她却记得清清楚楚,那是相爷古楼生的笔迹。
“无法拒绝的话,为何不来呢?”陌寒的脸上是一抹至狠的妖艳,她凤眼望了离她不远处那树后的淡黄衣裙,那个服侍了她十五年的奴才,轻声嗤笑。
“是。”李得胜斜眼望了五官一眼,便领着一干奴才离去。
“本来就是同一个人。”
从御花园出来后,五官只觉胸口堵得慌,总觉得不怎么舒坦,散慢地走在宫里的蜿蜒的廊亭间,思绪一片混乱。
为了一个宫女,他不想看到两个弟弟剑拔弩张的形势,看着眼前这个奴才,如此平凡,如此普通,他根本无法相信自己的两个弟弟会为了他而产生裂痕,除非这奴才手段高明,这个解释是他唯一能解释并且接受的。
五官望着满空的白,花瓣挡住了骄阳的暖意,使得整片白花林犹如一片冰海,充满清香的空气在她的身边打转,竟如深冬般的刺骨。
“我已去过御书房,皇上并不在那里。”五官心中微讶,只道:“那奴婢就不清楚了。”
望着五官的背影,战善摇摇头,喃语:“真是个刁奴。”然而,战善没有料到的是,就是他口中的这个刁奴,在最后竟然成为了他终身要保护的主子,并且为了她倾尽了他的一生。
“皇上喜欢上了这奴才?”
“贤王爷?”五官心下奇怪,想起在须景宫时贤王望着自己的冰冷眼神,不禁问那小太监,道,“你知道是什么事吗?”
“这三年来,皇上始终不肯立后,如果不是你在背后使坏,他又怎会辜负安安?”
“奴才不明白王爷在说些什么。”贤王这是怎么了?五官不明白,对于他突然问自己的问题,一头雾水,也隐约地感到了些不安。
“臣不敢,只是臣恰好听说了那宫女的名字,臣就奇怪了,这宫女的名怎么与安安身边的一个奴才相同呢?都叫五官。”古楼生偷看了皇帝一眼,却见皇帝的脸上并无多大变化,静得出奇。
战善在一旁笑了笑,知道这古相虽然在宫中耳目众多,但大都是为皇帝效力的,便对着古楼生道:“古丞相,宫中可有什么动静?”
“将军行色匆匆,是发生了什么事吗?”古楼生见战善的脸上不若平时的冷肃,奇道。
“朕宠幸了谁难道还要古相来批准不成?”皇帝眼色一冷。
五官回视着贤王,目光尖锐,仿佛能穿透一个人的灵魂,贤王皱了皱眉头,对于五官注视着自己的目光只觉极为不舒服。
就在五官离开未央湖后,绝色的身影便从离贤王宇身后十步之距的树身后走了出来,玉容望着五官的远去,露出绝色倾城的笑容。
“皇上。”五官突然叫道。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吗?”贤王宇眼中精光一闪。
“药汁?什么药汁?”五官的心里闪过一个不好的预感,当她话音刚落,便见到刚刚出去的小太监手里拿了一碗黑糊糊的东西朝她走来。
五官一怔,反问:“奴婢为什么不甘愿做一个侧妃?”贤王宇沉吟了半晌,看着五官,道:“好,本王帮你,不过,如果让本王发现你心怀二心,本王会派人杀了你。”五官心中一颤,贤王宇身上散发出的冷让她知道他并不是在开玩笑。
“奴婢谢王爷成全。”
“哎,你没注意吗?这三年来,这些折子每隔一个月便会有一大堆,今年到现在为止更是天天都有了。”李得胜抱怨地道,“都是一些让皇上立后的折子。”
“这就奇怪了,他们为什么要故意?”古楼生奇道,“拜蛊教行事向来隐藏,更擅长于暗杀,怎么可能故意暴露自己的身份呢?”
“莫须有?若真是莫须有,以你的姿色,皇上又怎会宠幸于你?”
“自不量力,这个皇位朕已稳坐了十两年,他还能抢得走吗?”皇帝冷笑。
“官姑娘,你必须喝。”李得胜朝两个太监使了个眼色,然而,未等那两个太监有所动,五官已一个箭步跑到了他们的面前,砰的一声,那碗药汁在五官的碰撞中跌落,那破碎声响彻了整个御天殿。
当五官在御书房门外将手中的折子交给李得胜后,便一人独自来到了未央湖。
当贤王转身看到她的笑时,冰冷的神情变柔了,开口:“你已然明了她的心思,接下来,你是否要展开计划了呢?陌寒。”绝色女子陌寒不语和-图-书,娥眉挑耸,美目盈笑,望着湖面,湖风轻抚,花瓣飘扬,落叶缤纷,和着她一身锦织罗杉,已然让望的人如痴如醉。
然而,这片温暖却如何也进不了琴安彷徨的心田。
“既然你知道,为何不把这颗心收回去呢?”陌寒走近他,无温,无情,亦无柔,“你应该知道这是大逆不道,足以杀头的。”应天宇淡淡地一笑,让自己的视线离开了这张颠覆了他半生的容颜,平静地望向湖面,“我也不清楚,若清楚了,此时便不会站在这里了。”
“朕喜欢安安。”皇帝举手落下一子,将盘中的一方黑子吃个干净。
“这三年来,皇上屡屡驳回众臣立后的折子,更置安安和那秀丽于不顾,若不是你使了什么手段,怎会至此?”想起贤王宇的话,五官嘴角冷然上扬,这贤王是否太高估她了,她区区一个宫女,怎能有这样的能耐?她若要使坏使手段,她的坏和手段也只会让自个的主子嫁给皇帝。
“他们这是在向朕宣战。”皇帝冷哼一声。
“你会爱我吗?”应天宇淡淡地一笑,看着她,她并不明白,这一句简单的话已倾注了他多少个日夜的相思。
“秀丽入宫已那么多年,以古相的耳目,恐怕早就清楚她是一个怎样的女子了吧?”皇帝冷哼一声,古楼生在皇宫里的耳目,他又怎会不清楚?
“贤王爷为什么要找我?”五官喃喃自语,暗想:难道是因为须王爷吗?
“皇上,今晚开始,臣将会在皇宫的四周围加派人手,以防他们夜袭。”战善已然是戒备的状态,“对于宫中人的出入,臣亦会派人查个仔细。”
“不用,你这样做反会让人生疑,宫中人多口杂,谁知道会不会已有他们人的耳目呢?朕对这些耳目可总是防不胜防啊。”皇帝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古楼生。
“争夺?”琴安一怔,心下有些慌乱,怎么争?怎么夺?
“起来吧。”皇帝淡淡地道,说完,便转身往御书房而去。
就在这时,两个太监已朝五官走来,五官不禁后退了一步,沉声道:“我不喝。”
“你喜欢天慎吗?”贤王宇转过头,如鹰般犀利的双眸盯着五官,咄咄逼人,他问得直接,甚至连给一个五官思考的时间也没有。
“古相是个聪明人,朕立安安为皇后是迟早的事。”皇帝站了起来,抬望蓝空。
古楼生只是微微一笑,并不逃避,道:“皇上英明。”沉吟了半晌,古楼生又道,“不过,臣听得一些奴才们说,皇上最近宠幸了一名宫女,不知道是真是假?”说完,别有深意地看了皇帝一眼。
“贤王爷。”五官走到身影后面,轻轻地一福。
李得胜看了五官一眼,对着身后的两个小奴才道:“你们两个,去把药汁拿来。”
“御书房。”
“皇上在哪?”
“臣斗胆想问皇上,这迟早是几时?”皇帝转身望了古楼生一眼,视线划过地面,当他再度对着空中云海时,道:“平呈十两年五月初十,将是朕迎娶当朝宰相古楼生之女古琴安为后之日。”平呈十两年五月初十?古楼生惊讶,心中一算,那不是两个月后的今天吗?
“怎么?你连朕喜欢谁都要知道吗?”
“是。”五官一见那药汁,便已明白那是宫中太医开给秀女们用的,以防嫔妃们先比皇后诞下龙子的药汁,每当秀女被宠幸后,这碗药汁是必须入她们的腹的,有几次,还是她亲手给秀女灌下的,可是,她并没有受到皇帝的宠幸,为何李得胜却拿了这碗药给她喝呢?五官想起了杨凤和锁银二人对自己说的话,亦想起了自个儿主子对她的态度,蓦然惊醒,难道,他们都认为昨夜皇上已然宠幸了自己?
“奴婢没有。”什么手段?什么宠幸?甚至于,这贤王爷所说的话,五官都未消化及时。
“臣不敢。”就在这时,在不远处站着的李得胜匆匆走了过来,对着皇帝道:“皇上,战将军求见。”
此时,已近午时,天空,骄阳四射,寒意渐去,大地开始沉浸在一片温暖的气息当中。
“你若这样想,若真的想要留在皇宫,那么只有和皇帝的女人们争夺。”秀丽有些看不下去了,只觉琴安的人生闷得可以。
“古相说得是,皇上,臣在圣城抓到了几个‘拜蛊教’的教徒。”皇帝与古楼生对视了一眼,面色凝重。
“皇上,您对安安有何不满?”御花园的白玉雕筑的亭子和-图-书里,宰相古楼生正与皇帝饮茶下棋,当下了一颗碎子后,古楼生悠悠地开口,那模样,就像论谈的仿佛是一件云淡风轻的事。
“等——”战善刚要问些话,此时,哪还有那个宫女的影子,不禁纳闷地暗想:他长得有这么吓人吗?
“将军可能忘了,奴婢只是负责皇上的夜寝时间,其余的事是由李总管负责的。”五官冷冷地道。
琴安圆目一睁,笑得有些勉力,“他是皇上,爱他的女人会很多,只要我爱他就够了。”
“呵呵,”陌寒笑了,冷冰中的妩媚如一把致命的利刃刺进了应天宇的胸口,“你那么聪明,又怎会收不回?”
“皇上……”五官刚要问皇帝,这么多年,为何不娶小姐为后时,刚出去的李得胜抱着一摞折子走了进来,对着皇帝道:“皇上,这是文武百官刚上呈的折子,您是在这里看呢,还是去御书房批奏呢?”
她懂了,也明了了这贤王爷为何要找自己,一股怨气从五官的心田发出,但她忍住了,五官的嘴角浮起一抹冷笑,盈盈下跪,道:“王爷,奴婢冤枉,奴婢能有现在这样的生活是小姐给的,奴婢又怎么会使手段让小姐当不了皇后呢?”五官的脸色变得更是卑微了,道,“王爷,其实五官喜欢的是须王爷,可是皇上他……”说到这儿,五官一顿,突然磕头,道,“王爷,求你成全五官,五官一直想和须王爷在一起的。”说完,五官望向贤王宇,眼中是满满的肯求,然而,在五官的心里却冷笑,贤王爷给她安上了一个天大的罪名,那她何不就利用这个罪名来摆脱掉皇帝?
“官姑娘,你这是何苦?”李得胜摇摇头。
陌寒美目一扬,亦能魅惑人心,轻启朱唇,带着无限怜悯中的残忍开口:“不会,难道你不知道我一直在等他吗?”
“宣。”
“那皇上呢?告诉本王,你是喜欢还是不喜欢?”贤王宇冷笑,笑中透着的意思,令人捉摸不透。
“官姑娘,你回来了。”一宫女见到五官,行了一礼,便走过。
二人相视久久,最终,五官轻咬了下唇,缓缓行礼:“奴婢见过皇上。”
“朕不瞒你,”皇帝道,“安安和秀丽二人让朕难以取舍,三年来,朕始终找不出一个合适的人来管理这后宫。”还有她,皇帝在心里暗忖:对她若有似无的情也困扰着他三年,他每天都在注视着她的日子中度过,她在做什么?她在想什么?她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他的神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对她的喜爱,关注已然超出了他对她的排斥和厌恶,甚至于,连安安和秀丽也在他的脑海里消失。
望着这遒劲有力的字体,五官喃喃道:“看来,相爷也已然坐不住了。”
“官姑娘。”就在五官疾步朝御书房走去时,一小太监匆匆地从一旁的小道上跑来,一见五官,便道,“官姑娘,贤王爷说在白花林的未央湖等你,让你即刻便去。”
“当我,”琴安轻咬着下唇,原本饱泽的唇在玉齿的轻咬下红得仿佛要滴出血来,轻轻吐出几字,“当我回来之时,皇上会不会已立了后?”秀丽黛眉一紧,凤瞳无端的有丝凄凉,道:“我不知道。”看着琴安这张素洁却依旧娇艳的面孔,幽幽一叹,“你就这么放不下皇后的位置吗?”琴安目光深远,低头沉语:“从我五岁那时起,我便知道今生我是要当天临哥哥的皇后的,已经十五年了,我怎么放得下?”
“你这么做,值得吗?”
“不明白?本王的确是小看你了,当初真不应该让你进宫。”贤王冷哼一声,“想不到你的手段如此高明,不仅让天慎为你执着,连皇上都受你吸引。”
足莲迈步,亦疾亦缓,显示着这足莲的主子心境的不平稳,当五官走出白花林后,转身望着已然看不见的未央湖,嘴角亦浮出一丝冷笑,这就是皇宫么?一个奴才得到皇帝的宠幸便能掀起一番汹涌,便能有个莫须有罪名。
“李公公……”五官正想将事情说清楚,却在此时,一冰冷的声音道:“你们在做什么?”
想杀我吗?五官喃喃自语,看来在这皇宫中,我又多了个敌人了。
“你这样看我,若让他知道了,会杀了你。”陌寒对着应天宇轻盈一笑,这一笑中万种风情,倾国倾城。
“立后?”五官听着一喜,眉儿上翘,道,“皇上已经决定要立后了吗?公公知道是谁吗?”
看着棋中和图书局势,古楼生抬头望着这个可以说是自己一手带大的皇帝,道:“对于盘中子,皇上已然粒粒吃尽,心有余,力更足,看来,皇上不立后,并非因为朝廷大臣之势了。”
“奴才见过皇上。”当李得胜一见皇帝,跪道,其余的奴才也跪了下来,只有五官,僵硬着身体,一时竟然没有行礼,只是望着皇帝,眼神冷漠。
“你去吧。”
古楼生突然想到,如果这不是宣战呢?
她的美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在他十岁的那一年第一次见到她,她的身影便已然驻在他的心间,再也除不去,贤王宇望着陌寒的身影,出神。
“我爱皇上,爱了好久好久。”久久,琴安才喃喃地道,“如果皇上最后不爱我,不要我了,那这六年来,我在这里做什么?扮演的又是一个怎样的角色?”琴安将头缓缓转身秀丽,目光迷离。
“李总管,折子不是应该在早朝的时候便呈递了吗?怎么这会儿还会有那么多的折子?”五官不解地望着李得胜手上的折子,忙接了一些过来端着。
“是。”李得胜道。
“呵呵,我听下面的人说,姑娘似乎并没有把一些该做的事给做完,虽说,姑娘现在身份不一样了,但皇上没跟老奴交代过,所以,还请姑娘移步厢房。”李得胜眼中精光一闪。
五官淡淡地一笑,道:“对五官来说,不管王爷信还是不信,王爷是五官唯一能与须王爷在一起的救星。”这是实话,虽然是利用。
宣战?那不是应熊立的作风,古楼生目光深沉,应熊立这人阴沉可怕,只会暗中下手,怎可能明着来。
皇帝根本没有宠幸她,五官皱眉,这谣言是从何而来的?只是一天而已,似乎全皇宫的人都知道了昨夜一事,此时,李得胜的话突然在五官的脑海里闪现,“洒家怎么会弄错?是皇上今早自个儿说的,官姑娘,你就别为难老奴了。”皇上说的?皇上为何要如此说?皇上不是厌恶自己吗?五官不解,又想起贤王宇的一番话,“想不到你的手段如此高明,不仅让天慎为你执着,连皇上都受你吸引。”须王爷为自己执着吗?想起须王慎对自己的好,五官心头一热,至于皇帝?五官皱皱眉,皇上是不可能受她的吸引的,她是个奴才,一个令皇帝厌恶的奴才,这点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甚至,她巴不得离开皇帝的身边。
“是。”五官转身离去。
“那为何至今都不立后?”古楼生专注地下着棋,时不时地皱眉看着局势,慎重地在白棋旁落下一黑子,“立后是皇上的家事,臣下们自不会多言,皇上不必顾虑朝廷内斗。”皇帝不语,甩出一子,轻易地便将古楼生刚下的子给吃了。
“皇上,臣有一事想不通,”战善道,“臣觉得这次拜蛊教似乎是故意现身让臣知道他们在圣城的行踪。”
疑惑如一条纽带,开始绵延,五官静下心一想,总觉得这事透着无比的怪异,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贤王将犀利的目光收回,看向湖面,声音依旧冰冷,“你记住,皇上和天慎,他们都是你的主子,而你只不过是奴才,如果你想做皇帝的妃子,那么就别再将心思动到天慎身上,如果你只想做个侧妃,安安分分地度过生平,那么就别去招惹皇上。”说完,贤王将目光转向五官,眼中是警告。
“没有,一切都如平常那般。”古楼生摇摇头。
五官见他脸色一沉,心中也不快,她知道这个将军和皇帝一样厌恶着自己,她亦不想跟他有着怎样的关系。
“臣见过皇上。”战善行了一礼,便起身,又朝古楼生抱了抱拳。
“你就甘心做一个侧妃?”贤王宇冷笑。
陌寒笑了,如天籁般的笑容传上云霄,令雁儿展翅,冲下薄云,停留在未央湖旁,倾听这笑声。
“拜蛊教的人在圣城出现?难道应熊立要开始下手了吗?”古楼生紧皱了眉头,神情亦不见得平时那般轻松。
“贤王爷,您这话是什么意思?五官不懂。”
须王爷是她的归宿,三年来,她一直如此想着,皇帝是迟早要娶小姐为后的,而她也迟早要嫁给须王爷当侧妃,享受荣华和尊贵,她的一生将会在须王慎的羽翼下平平淡淡地过着,想起自己向往已久的生活,五官露出了一个开心的笑容,她从小在往高处爬,从小想过人中人的日子,这一切无非是为了生存,现在她有一个很好的生存环境——须王慎,她自要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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