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阅读

向心公转

作者:花清晨
向心公转 手机阅读请点击或扫描二维码
手机阅读请点击或扫描二维码
0%
第五章 都是拳皇惹的祸

第五章 都是拳皇惹的祸

“同情心是什么?能当饭吃?能当钱使?那你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同情我好了。”
这个窝边草怎么一点自觉性都没有?
小绵羊原来也是有脾气的嘛。
江文溪到了约好的电影院门口,顾廷和已经早早地在那里等着了。
嘴唇被吮得很痛,低呼只要出口便被吞没。江文溪睁着一双无辜大眼,双手用力地抵着他的胸膛,意图要逃开这灼|热的吻。
“的确。”
江文溪突然觉得自己好没用,抬手给自己轻轻一个耳光,她真是个没用的东西,一见到他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话到嘴边都不敢说出口。
乐天的嘴角微微抽搐。
倏地,乐天一个转身,毫无预示,他的手掌便扣住了她的双肩,手上的力道用力紧收,她便落入了他怀抱之中。
江文溪异常尴尬地从乐天的怀中站直了身体,连连道歉:“对不起……”
“扑蝴蝶?”乐天不解。
“那以前的我就不漂亮了吗?”和顾廷和在一起总是那样无拘无束,江文溪也学会了开耍嘴皮子。
唉,就凭她这种样子,哪里值得人家“潜规则”。
可是不喜欢她,干吗又吻她。这种感觉真的好不舒服,胸口之处仿佛堵了一块铅似的。
严素怔怔地望着江文溪,思绪飘回了三十年前,那时的姐姐,为了母亲、她和嗷嗷待哺的小侄子,辛苦得来的每一分钱都会精打细算,依如眼前的江文溪一样。她记得最清楚的,姐姐笑着对她说:“为了生活,拼了。”
“算了,当我没问。”被江文溪的眼光盯着看,乐天有些不自在。
“呵呵,那就这么说定了,等我回去教你。放心吧,有我这个老师在,得个倒数第二名是肯定没问题。”顾廷和说完大笑了起来。
乐天顺着她的目光望向窝边草的座位,似乎明白了严素的意思,平时窝边草走得比较晚,今天到是挺准时的。
怎么会有人整天无所事事的在山里扑蝴蝶?除了昆虫学家,他想不出来还有什么人会这么无聊。
江文溪以手托着腮帮,双目紧紧地盯着对面的门。
“不要再放了!”掌心传来的热力,让江文溪惊愕地睁大了双眼,一抬眸便对上乐天深邃的眼睛,紧张地连忙将自己的手收回,结巴着道,“我、我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种碟子。我当时买的时候,我明明和老板要拳皇的碟,而且他也说这是拳皇的碟,可是——”她讲着,倏然顿住,口中喃喃地念着,“拳皇……全黄……各个国家的都有……有男有女……三个人一起上……”
如果说,上一次是因为他想掩饰顺手抓了她,那么这一次究竟是为了什么?
“这世上还有不用花钱买的东西吗?”乐天又看了一眼后车镜中那个有时又笨又蠢有时又十分精明的女人,他有些弄不明白,这个女人究竟是怎样的矛盾产物。
“哦……”江文溪清澈的双眸黯淡了下去。
一瞬间突然想通了,江文溪冲出办公室,追着乐天的身影大叫:“乐总——”
“没关系,已经过去很久了。你看,我家里都没有挂他们两人的照片,我真是很不孝。”江文溪干笑了两声,“从我开始有记忆的时候,他们两人就在山里扑蝴蝶,我,这么爬爬就长大了。”
“去你那,还是去我那?”
周围的人集体为了江文溪的话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气,原来贞子小姐还好这口子。
江文溪一见乐天回来,立即将脸别向右方,故作眼睛微痛,掩饰地擦去眼角渗出的几滴眼泪。
江文溪挪近摊子边,很小声地问那男生:“老板,有拳皇的碟吗?”
江文溪咬着唇,吱唔了半天,终于说出憋了很久的话:“我们并不是……那种关系,别人误会了就不好了……”
双手放在皮质的后座椅上,她方想挪一挪僵硬的身体,车子一个急转弯,便往另一个方向开去。她的额头差点撞到右侧车门的玻璃上,她揉了揉额角,车子行驶了好一会儿,她看清了道路两侧繁华的店铺,她才意识到,这根本就不是往她家方向的那条路。
“金融危机啊,你没听说那谁家,全体员工工资打九折。”
来不及反应,她的唇便被堵上。
“……哦。”为什么她把快乐建立在自己的痛苦之上依旧得不到上司的欢心,还真是难伺侯的家伙。
有时候,她觉得上天很不公平。
“你……能不能换个地方发呆?”磁性的嗓音飘来。
两室一厅一厨一卫,再简单不过的装修,到不像一个女孩子会住的地方。
“现在想不到,那就记着。”未等到江文溪的回答,乐天已经替她开了口。
唉,怎么才短短几个小时,心中的那杆天秤就偏离了,难道她天生就是一个见异思迁的女人?
她嘴角微微抽搐,缓缓抬眸,盯见那耀眼的银白色头发,心念:他的思维可不可以不要跳得这么快。
原本以为顾廷和回N市了,周末能够教她玩拳皇,谁知到了周五,江文溪接到电话,他大忙人又要跑什么田埂上去蹲点。
“真的?”江文溪的双眸里满是激动。
江文溪大叫一声:“糟了,四季豆还在锅里煮着!”
缓缓地靠回后座,她深深地闭起了眼。
“嗯嗯。”
“哦,没关系,你工作最要紧,毕意关系到全N市百姓的安危。”
下午的时间犹如蜗牛在爬,终于挨到了下班。
严素偏过头望着江文溪,这丫头似乎把那个比赛罚款的钱看得很重。她问:“小江,最近家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需要急用钱?如果急用,我这边有。”
严素大笑:“还不至于。不过,不想没年终奖,就只能当最后一名,不想当最后一名,就只有去学玩这款游戏。我都这把年纪了,你不会指望我在短短半个月之内就能学会,并能打赢那些工程部的高手吧。”
但,心里一直期盼的那个人从不给她承诺,却又不停地将那簇希望之火轻易点燃。
和顾廷和如果是两条交叉线,那她和他基本就是两条平行线。妍妍说过,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刚才,他又一次强吻她,或许就是受了那该死的碟片诱惑。说起来,祸是她惹的。从头到尾,他都是那一脸被强迫的姿态。他喜欢她才会吻她,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忍不住,他从口袋里又摸出了一支烟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
江文溪的话刚落,周围几个正在挑碟片的男生目光齐刷刷地看向她。那个卖碟的男生张大了嘴巴,一副超级惊讶的表情看了江文溪足足有十几秒。
“好吧,那我就先买这四张,多少钱?”
第二次亲密接触让毫无防备的她倒抽了一口气,一瞬间,整个人仿佛像是一大块冰块突然掉入滚热的沸水中,“嗞嗞”作响,不停地泛着热气,像是随时都要化在水中似的。
“我这什么黄碟都有,不知你想要什么样的?”那老板蹲在推车柜子下翻找着。
“不过呢,今年公司会这么做,是在培养员工工作的激|情,这也是公司良好企业文化的另类表现。”
被乐天这样抱着,江文溪的脸就像是发着高烧一般的滚烫,紧贴在他的胸前,她不敢动,更不敢抬头,脑中早已是一片浆糊,她无法相信刚才,第二次又无防备的被人强吻了,并且还是同一个人。
“啊?”方才明明离得还很远的薄唇,此时此刻却是近在咫尺,江文溪尴尬地别开视线,羞红了脸转身离开。
其实她更想问,是不是今天游戏学不起来了。
严素见她一脸沉默,就知道这丫头没胆去找乐天,不禁笑了起来:“乐总最喜欢玩这种游戏,你别把他想得跟什么似的,只要你开口,他一定会教你的。”
李妍发了好长时间的火,挂了电话,江文溪便问她:“你明天早上要出差?”
“一点都不麻烦,”顾廷和笑了笑,“不过我手上没有拳皇的安装盘,而且我现在人在外地,等我回去找个安装盘给你装上,还有游戏操纵手柄。”
“江文溪,你能不能闭嘴?哪来那么多废话!”
卖盗版光碟的老板是一个年轻的男生,打扮得非常前卫,顶着一头金黄的头发,立在三轮车旁,不停地在为客人介绍各种大片。
“乐、乐总……”得不到回复,江文溪又轻轻叫了一声。
江文溪抓了抓头发:“乐总,要不你先帮我去装下游戏,我去煮饭,一会就好。”
“嗯?哦,那个卖碟片的老板说是四个国家的都有,所以我就全买了。”江文溪嘟着嘴,她当然想买一张碟片就好了。
某一天下班,正好他看见她追着公车跑得气喘吁吁,结果还是没追上。她立在寒风中,拉着衣帽,不停来回走动瑟缩的样子,让人怜惜。以后他接她上下班,不用风吹雨淋,岂不省事?
她挣开乐天的手,叫着一路跑向厨房,浓重的糊味直呛入鼻。她伸手将锅盖打开,原来翠绿的四季豆,此时此刻,有一大半全成黑乎乎的,锅里的水早已烧开,这下子就算是炒干扁四季豆也没的想了。
“嗯哼?”那老板挑了挑眉,来这不都是买碟的吗?
渐渐地,嘴角处那一抹淡淡的笑意隐了去。她也曾年轻过,可以却从未像正常女孩子享受过爱情的甜蜜。或许是姐姐失败的婚姻,给她这一生都造成严重的阴影。
这是乐天惩罚性的咬噬,他在以他的行动证明他讨厌她的声音,所以他要惩罚发出声音的红唇。
“谢谢。”江文溪将钱收好,拿起光碟转身就走。
乐天抿紧了唇,不以为然:“路怎么走?”
乐天刚迈出办公室门准备下班,见到江文溪莫名期妙的举止,不由得蹙起眉:“下班了,你怎么还不走?”
不明白?呵呵,赚钱有多辛苦,他比谁都知道。如果不是他好命,遇到深叔,也许他现在还只能捧着一份盒饭蹲在马路边上吃着和-图-书
“这么贵?!不是五块钱一张的吗?!”她昨天还听同事有说现在盗碟五块钱一张。
今年不知是哪个爱慕乐总的拍马女同事提议,要求加入一场拳皇游戏对绝大赛,获胜部门和个人会有丰厚的奖金。最绝的是,乐总竟然毫不犹豫地在申请报告上批复“批准”,比赛举行地点将在公司旗下的K.O.酒吧,这让全公司上下全都轰动了,最为亢奋的则是公司内部那群对游戏完全一窍不通的女同胞们。
“嗯。”
女人和男人比赛玩游戏,这是和尚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
江文溪嘟着嘴:“唉,我朋友说今晚去我家教我拳皇,结果他又去查案了。”
微微蹙起眉头,乐天思索了几秒,选择沉默,发动了车子。
江文溪见了,很不服气:“有什么好笑的?好朋友这么惨,亏你还笑得出来。”
时间就是金钱,金钱就是生命。
“包括,”严素对着电脑,并没有回过脸,隔了一秒又加了一句,“但,部门比赛时就不包括。”
“小心哦,这层有七个台阶。”
周围几位客人听了,不由得嘴角抽搐,好个奔放的贞子小姐。
“碟子可以用吗?”江文溪趁着煮四季豆的时间跑进来看看进展如何,孰料当她看清电脑幕上的画面时尖叫出声,颤着手指着乐天怒道,“你在看什么东西?!”
几乎每上一个楼层,江文溪都会好心地提醒。
也许,命中注定,她和顾廷和有缘无份。
“小江,你打错几个字哦。”严素看着面前的一份报告,幸好她有多看一眼,这上面都打错了好几个字,这小丫头今天是怎么了,心神不定的。
狠狠地吸了一口烟,吐出,想要将内心的一片混乱全数吐出。
他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么烦躁?他突然觉得自己有毛病,口口声声说对窝边草没兴趣,可今天当她提出请他教她打游戏的那一刻,他竟是有些欣喜若狂。看到她掌心流血的模样会禁不住心疼。尤其是刚才,那两段少儿不宜的片段,让他心猿意马,一直到现在,他的胸口之处还在怦怦地乱跳个不停。
江文溪紧张地绞着手指,等了约莫十几秒,屏幕上再次跳出类似的画面,依旧是三具肉晃晃的身体,只不过这次的两男一女换成了东方脸,音箱里传出女主角高亢兴奋的声音:“呀买爹!依库——”
微微抬眸,乐天凝视着对面一脸满足的白痴女人,翻了个白眼:“你能不能闭嘴别说话?!”
“就像你说的这游戏本来就不公平,你要是能拼个倒数第二,不就公平了吗?”
“很抱歉,年底各方面工作都得加强。等我忙完了,给你电话。”
他真是无比挫败,这个女人,他吻了她两次,两次都只会流泪。
对,他教她是天经地义的,保总经办名誉地位也是应该的。
江文溪怔怔地望向那一片黑暗,许久,才有气无力地合上了门。背抵着门,她想着他临走前的话,究竟蕴含了什么样的意味。
听到严素的话,江文溪闪着辉彩的双眸立即又黯了下去,去求白发魔男教她玩拳皇,不如现在就扣她二百五十块好了。
江文溪以为他生气了要走人,急忙跟着站起身,急道:“那个,你要走了?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我不是存心买错碟子的。”
严素受不了江文溪那忧怨的眼神,说:“好吧,你去学玩这个游戏,如果赢了,奖金全归你,如果真是最后一名,罚款我包,怎么样?”
“唔,痛……”她痛苦轻声呻|吟,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坏了。”乐天拔下插头将电饭煲重新端回厨房。
得到预期中的答案,他顿时松了一口气,扬着眉,淡淡地道:“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这么简单的问题要想这么久?”
“臭妍妍。”江文溪气得狠掐李妍的脖子。
未久,两碗散着浓浓香气的青菜鸡蛋面上了桌。
摊子周围围了几个客人。
“阿姨,晚安。”
她满心期待会和顾廷和有所发展,可是全让那几张碟子毁掉了,所以事情完全走了样。
又破财!
“……那怎么办?”
假如,那句接她上班只是客套话,她到时候不只是要挖地洞钻了。
擦干了手,乐天看了一眼墙上挂钟的时间,已是晚上九点半。
江文溪不敢答话,脸颊越来越烫,仿佛是烧着了一般。她好怕被他瞧见她现在的模样,她将脸埋在他的胸前,小心翼翼地调整气息。
挂了电话,差点憋出内伤的李妍,终于爆笑出声。
迈进江文溪的家,干净舒适是乐天第一眼的感觉。
咬着唇,江文溪的手紧紧地抓着门把,她想下车了,被罚二百五算了,何必这样折腾。
他恼怒地将面纸扔掉,瞪着眼凶她:“家里有没有创口贴?”
她突然间有些害怕,惶恐地叫了一声:“乐、乐总……”
都怪那个坑人的小贩。
“真的。”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乐天又叹了一口气,抬首望了望五楼还在亮着的灯,挫败地发动了车子,飞驰而去。
人不可貎相,这年头变态上司多,还是防着点好,何况这白发魔男有前科。
轻含、辗转,紧缠着她不放。
果然,美女的口味比较重。
她抬眸注视着他,轻吐了两个字:“……没有。”
听到她的呼声,乐天停止了带着怒气的噬咬,懊恼地以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双手捧住她的脸颊,拇指轻轻地拭去她眼角渗出的眼泪,却是霸道地命令:“不许哭!”
江文溪的电脑配置是几年前的低配置,速度奇慢。
车子继续往前开。
她宁可孤独一辈子,就这样过下去,也不愿像姐姐那样,遇人不淑。
江文溪歪着头,不禁疑惑,一个小小的对决游戏,怎么会弄出这么多碟出来,这些人还真是会赚钱。
“喂喂喂,溪溪,开玩笑的嘛,松手啦——”李妍挣扎着,一脸陪笑。
她伸出手打算倒了那一锅四季豆,当右手刚碰上锅把手,这时某人惯用的命令式口吻再次响起:“你是不是打算明天不用上班?!”
黑暗中,她慌张地将被子往上又拉了拉。
江文溪以手捂着嘴闷笑了几声,其实她很想学李妍那样开怀大笑,可又觉得影响本来就差强人意的形象。
江文溪错愕地看着对面表情有些古怪的乐天,难道她又说错什么话了吗?
被吻得有些痛的嘴唇仿佛再也不属于她,就连打颤的牙齿也完全不受她的控制。心中一片慌乱,她只能听到交织在一起异常急促的呼吸声和“咚咚”不停的心跳声,她已经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他的,双腿越来越软,双手只能紧紧地抓住他胸前的衣襟,生怕自己就这样滑落在地。
江文溪见着,一脸困惑:“之前灯明明是亮的啊?”
“哦,算了。”
“嘶——”江文溪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
江文溪蹙紧眉心,死咬着唇,羞愧得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
江文溪看了看自己贴着创口贴的右手,握紧复张开,还有些痛,右手掌心那个伤口一周之内肯定不可能会好的。这就意味着,她准备罚款了。
在他就要迈出办公室的门,江文溪终于忍不住大叫一声:“乐总——”
“你、你要接我上班?”江文溪惊呼出声,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连忙摆手道,“不要!”
那老板眨了眨眼,说:“有!有!你放心,那种碟我只做全黄的。”
江文溪正在心中咒着他,突然听到问话,差点被口中的青菜给噎住。她咽下了青菜,怔怔地望着乐天。他好奇怪,刚才还那么凶,怎么现在关心起她的家庭,变脸比女人变得还快。
造孽!都怪那该死的黄碟!
“怎么了?”江文溪不禁为其担心。
李妍道:“这下我够义气了吧?”
今天晚上,她决定爽约。收拾东西走人,回家该干什么干什么。
无辜,甜嫩,柔软,好似一缕丝缎在人的心间轻轻滑过。
方才她那样不明所以的表情,让他有些恼火,如果这个女人敢在招惹了他,撩拨了他之后说一个“有”字,他一定会要她好看。
江文溪推了她一把,接起电话,那头传来顾廷和的声音:“文溪,是我,顾廷和。你们公司的年会活动还真与众不同。”
乐天一言未发,毫不犹豫拿起一张上面写着英文字母“J”的光碟塞进了光驱内,点动了鼠标。
她偏过头,紧张地望向坐在面前的乐天,几乎看不清他双眸的颜色,之前木然的脸上竟然泛着微微的红,眉头深锁着。
“这上面写着所有人必须参加,不可以弃权,弃权当视为放弃本年年终奖。还有,如果比赛得分是最后一名,该部门还要罚款五百块……”
她又向前迈了一步,双手绞着手指,轻声道歉:“乐总,对不起,刚才是我错怪你了……”
“呵呵,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收了手机,顾廷和一脸歉意:“对不起,不能陪你看了,我得回局里一趟。”
“……”
江文溪倒了一杯热水给乐天,有些不好意思:“没有茶叶,只有白开水。”
“这个东西我来拿。”乐天从她的手中将游戏操作手柄夺了过来,绕过她的身体往上又爬了几个台阶,“到了,几零几?”
话说,明天可是周末了,她究竟要不要开这个口呢?可她真的想省下那二百五十块钱。
江文溪一听,急道:“你、你、你怎么能这样说?不帮我就算了,还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下一秒,淡而漫不经心的声音响起:“那就记着欠我两顿饭。”
她觉得自己越来越俗了,把钱看得太重,似乎现在活着眼里除了钱就是钱,每天脑子里想的也是钱。生活已经将她逼到一种无可救药的地步,如果可以,她希望像严姐一样,罚款就罚款,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和_图_书事。可是,谁叫她这么没用,一事无成,个性胆小懦弱,父母双亡,大舅因公殉职,身边连个亲人也没有,日子过得那样拮据,每天都会担心自己有了上顿没下顿。
浅浅的轻笑声从头顶上传来,感受到那宽厚的胸膛的震动。
天啊!她怎可能这么乌龙,把游戏碟错买成A片……
江文溪失落地转身,这时身后又想起了乐天优雅的声音:“我有什么好处?”
接近年关,公司内部为了期待已久的年会,一个个激动不已,除了有吃有喝有玩之外,最重要的是还有大奖的刺|激。
“咦?今年怎么又多加了一条放弃年终奖?”严素挑了挑眉,“我看看。”
他究竟是怎么了?他绝对不是一个受外界刺|激就轻易混乱的人。
缓缓转身,他望着离他约数米远的女人满脸期盼,淡淡地道:“什么事?”
被他这么一说,江文溪双颊滚热,清了清嗓音:“你一个大男人胆子怎么那么小?”
乐力的唇贴着她的发际,用力地嗅着发丝散出的淡雅香气,拥着她的双臂用力收紧,直到她低呼一声,他才缓缓松开。
乐天眉头紧蹙,愠道:“那种关系?那你认为是哪种关系?”
嚼在口中的半口面条,顿时觉得索然无味。
为了激励所有员工的斗志,江航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每年年会活动必设一份大奖,同时也有一份惩罚,这个不成文的规定已经成了江航特有的企业文化。
走回房间,她看见写字台桌上那块光碟碎片,不由得双颊又滚烫了起来。
这对乐天来说是极大的盅惑,他不再给她逃避的机会,将她紧紧困在怀中,性感的薄唇再一次欺上她的唇,霸道地以舌撬开她的唇齿,攻城掠地。
微眯起眼,乐天凝视着举止言语异常怪异的江文溪,过了几秒,薄唇轻启:“周末愉快。”
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她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右手握着,莫明其妙地,就好像与他的手相握一般,她找出最后一个通话记录,盯着那一串数字,犹豫着要不要存进手机。
很快,乐天拿着一套游戏操纵手柄走回车子。打开车门,他将东西往副驾座轻轻一放,却意外地看见了后座的女人紧闭着双眼,似乎眼角还闪烁着点点不明光亮。
虽然两人没有看成电影,但至少向前迈出了半步。
乐天通过后车镜瞄了一眼坐在后面的江文溪,微微挑眉:“你家有游戏操作手柄?”
“那也当我什么也没说过。”
她抓起其中一张碟,毫不犹豫用力掰下去,只听“叭”地一声,碟片应声而断。她憋红了脸,接着又拿起第二张碟,颤抖的双手再用力。
李妍不停地猛拍着大腿,就差没捶地板了。
哎呀,都怪那个行政组织部的人,爱慕他,也不带这样坑害平民的。
她往左边挪了挪,小声道:“乐……乐总,瑞X路不是这个方向。”
“我该回去了。”这时间对经常应酬的他来说,连真正的夜生活开始都算不上。但,他该回去了,他可不想在第一个晚上就吓到了他的窝边草,让她误以为自己有什么不良企图。
“哦。”
其实本来,今天,她可以有一个男朋友的,可是计划不如变化,那刚刚萌生的恋情种子芽儿尚未破土而出,总是遇到阻碍。在她开口请眼前人教她打拳皇的时候,就注定她没资格做人家的女朋友了。
根据以往的经验,江文溪知道这是他发怒的前奏,她急忙将那几张碟子拿起,对他结巴道:“对……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是这种碟子。”
“这里是我家,我一个人住了很多年了。”江文溪双手抱着面碗,抿了抿嘴,“我父母在我高二的时候就去世了。”
咬着牙,他的两指微微用力,再度抬起她的下颌,迫她对上他的双眸:“说话!”
称赞他也会被骂,为什么他对她总是那么凶?刚才,莫明其妙地抱着她亲吻,还声称那是在接吻,让她不禁怀疑他是不是有点喜欢她,可是这会对她又这样凶。她是脑子犯混了才会认为他喜欢她。
“可是,你不觉得这个比赛很不合理吗?”
哪有这样强人所难的啊?五百块可是她半个月的工资啊。
江文溪弄不懂他,只好跟着起身,去了阳台。
“随便吧。”江文溪又问,“我们要看什么?”
“没、没什么,”那老板总算回过神,“话说这乌漆抹黑的夜晚,美女你能不能把头发弄弄好,学贞子出来吓人啦。”
意乱情迷。
换了鞋,出了门,乐天骤然转身,道:“明天,早上八点在楼下等我,我来接你。”
作孽哦,都是那个死小贩,真是会坑人。
江文溪连忙说:“啊,没关系,你工作要紧。”
将房间简单的收拾了下,她洗洗上了床,躺在床上望着雪白的墙顶天花,习惯性地咬着嘴唇,脑中纠结着明天早上八点,白发魔男要是真的来接她,她该怎么办?
李妍伸过头,坏坏地一笑:“说曹操,曹操就到。”
又是一怔,乐天细细地盯着愁眉不展,总是喜欢死命咬自己嘴唇的江文溪,一言不发。
江文溪将两张票送给了一对买不到票的情侣,那对情侣拉着她要付钱,她笑了笑,抱着一大桶爆米花,边走边吃。
“也行。”乐天起身,跟随江文溪进了她的卧室。
“这位小姐,已开场了,你还进去吗?”检票员问。
乐天知道自己起了一个多么烂的话题,岔开话道:“别说了,快吃面条吧。”
江文溪见他满脸的怒气,唯有颤着声说:“……有,在……客厅柜子的第二个抽屉里。”
她又习惯性地以齿咬着下唇,有些为难对乐天说道:“抱歉,忘记提醒你进这条巷子的时候要注意,路灯坏了很久了。”
“怦”的一声,腿撞上了桌子,疼得她直想抓头皮。
捣着碗中的面条,隔了许久,她还是忍不住问出口:“为什么那场比赛一定要规定最后一名的部门罚款五百?”
“怎么了?有异议?”他挑了挑眉。
江文溪的双眸晶亮亮,两簇希望之火熊熊的燃着。
被这声音一吓,她只乖乖地往中间坐。
美其名曰是为了奖金,更多的是为了比奖金更吸引人的钻石王老五的集团总经理。
乐天淡淡地看了一眼,收回视线,向门口走去。
醉翁之意不在酒。
“这层有五个台阶哦。”
“那个……那个……”江文溪发现自己始终开不了口,只好又硬挤出一丝笑容,“没事,没事,只是想和你道声周末愉快。”
切!就他混饭,她买碟不也为了糊口饭。
回首,乐天凝视着紧咬着樱红下唇满脸委屈的窝边草,有种说不出的莫名其妙感觉,慢慢地目光变得柔和,但语气依旧冷淡:“你欠我的一顿饭还没吃呢。”
乐天淡扫一眼她的绞着的双手,轻道:“手机给我。”
顾廷和忍俊不禁:“漂亮,无论什么时候都漂亮。”
周围的客人对江文溪一致投注目礼。
望了望墙上的挂钟,江文溪将挎包递给了李妍,说:“唉,不留你了,你早点回去收拾收拾吧。”
她咬了咬唇,想要感激的话语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给你十秒钟考虑,去你家还是去我家,如果你想不出来,那就下周再说。”
乐天木然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从桌上拿起第三张光碟,正欲将光盘放进光驱里,左手突然被江文溪迅速伸来的手掌覆盖住。
“……”江文溪说不出的惊诧。
“嗯?”江文溪不明所以地抬首。
“我是请你来帮忙教我游戏的,你怎么可以用我的电脑看这种东西?!我不要你教了,你马上离开我家!”江文溪怒吼着,以最快的速度扑了过去,将光盘取了出来,当她看清光盘上面写着的英文字母“A”, 赫然怔住了。
再次听到窝边草的声音,乐天不禁又皱了皱眉,这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什么事情让她这么难以开口。
严素点开公司邮箱,细细地阅读了那份通知,不禁失笑。
“我现在很饿,你还欠我一顿饭。先吃饭。”不由分说,他牵着她的手进了屋。
凭良心说,她既没财又没貎,比起见过他身边的几只莺莺燕燕,人家要身材有身材,要美貎有美貎,像她这种傻头傻脑的笨鸟还不知道排到哪边去,更别提那个经常出入他办公室的曾姓美|少|妇,还有那次婚宴上见到的方氏美|少|妇。
为什么都是人,她却要这样生活……
心在怦怦地乱跳个不停,她甚至不敢去想那种不可思议的可能。
“……这样对你太不公平了。”江文溪咬着唇,严姐平时对她十分照顾,这紧要关头如果她还占便宜,显得有点说不过去。
“人头猪脑!”乐天被她气得无话可话,转身下了楼梯。
江文溪盯着那用了好多年如今已经寿终正寝的电饭煲,脸色有些微微泛白,前两天微波炉才坏掉,为什么今天连电饭煲也坏了?她都为公司那该死的游戏对决比赛罚款愁死了,这会,家里的电器居然给她提前罢工了。
“走开。”乐天不耐烦地将她赶向一边,端起那一锅煮糊掉的四季豆倒在了垃圾桶里,然后动作麻利地将锅洗洗干净,回转头问立在身后呆如木鸡的女人,“你今天晚上想煮什么菜?”
“嗯,不好意思,你这么忙,还要麻烦你教我这种东西。”江文溪挥手推开贴在耳边偷的李妍。
他的眉头深深蹙起,这个窝边草怎么会喜欢看这些东西,这不禁让他想起,她的几次异常。
乐天抬眸,一脸莫明,完全不知她在说什么。
江文溪笑着说:“我先去淘米煮饭。”说完,她便出了房门。
回到家中,江文溪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时间已经过了十一点,明天还要上班,她得赶紧休息了。
只是轻轻蹙眉,见江文溪一脸坚持,https://m•hetushu.com•com乐天便将手中的盒子递给了她。
江文溪迫不急待地打开塑料袋,从里面拿出一把裸|露的光碟片一张张翻看,只见上面分别用不同的记号笔写着“A”“J”“R”“E”等等的英文字母,她不禁有些疑惑:“老板,这个是拳皇的碟?怎么这么怪啊?这些字母都是什么意思啊?我要的可是那种有男有女,各个国家的都有,而且还是三个人一起上的那种哦。”
“男人和女人接吻本来就痛。”乐天冷哼,吻到嘴唇红肿、麻木破皮、呼吸不畅笔笔皆是。
漫漫长夜,自父母和大舅相继去世,这么久以来,却是江文溪第一次失眠。
江文溪完全不明白周围几个人目光的意义,目光热切地看着那老板。
回过神,他便道:“深叔在停车场等你等了你有一会了。”
“在哪?”他问。
顾廷和又道:“好了,很晚了,不打扰你休息了。晚安。”
江文溪见他不说话,心不由得一沉,他一定是不愿意了,毕竟人家是总经理,还是优质单身汉,今天又是周末,哪来的闲功夫教她打游戏。她一定是脑袋撞墙了,才犯糊涂。
本来他还有些欣喜,以为她会和其他女人一样,知道玩一些手段接近他,结果却是让他咬牙的是,完全是他自作多情,这女人压根是为了不想罚款。他与那二百五十块比,有那么差劲吗?
江文溪想了想,攥紧了拳头,气势高昂地说:“嗯,我决定了,为了五百块,拼了。”
“真的没有?”
乐天怔怔地望着江文溪,许久,他压低了嗓音:“究竟有什么事,你就直接说吧,别拐弯抹角的。”
离年会比赛只还剩下一个礼拜的时间,江文溪欲哭无泪。这样一来,她就等着和严姐一人二百五的交罚款吧。
到了下班时间,江文溪迅速收拾东西,对还对着电脑办公的严素说:“严姐,我先走了,周末愉快。”
“啊?”
乐天目光极度不爽地望着江文溪,似乎她很怕人误会他是她的男朋友,他当她的男朋友有那么让她丢人吗?
拼了?
望了一眼只顾盯着电饭煲发呆的江文溪,乐天轻轻蹙眉,道:“有没有速冻水饺或是面条之类的?”
乐天起身端起碗筷走向厨房。
乐天皱了皱眉,拔下插头,重新插了一下,电饭煲的灯依旧不亮,回头问江文溪:“哪儿还有插座?”
乐天端着电饭煲到了客厅,打开电视机,确认了电视机的插座是好的,重新插上了电饭煲,可是灯依旧不亮。
“我本来就没期待。”
打开光驱,他将其中一张盘放了进去。
下车之前,乐天对江文溪说:“你在车上等我,我上去拿游戏操作手柄,再去你家。”
“你手抓着那里干什么?往中间坐一点。”
乐天住的天都豪庭离瑞X路很近,沿着市中心主干道一直向东,拐个弯就到了。
“嗯。没见过这么变态的。现在晚上十点半,通知我明天早上六点半出发。”李妍叉着腰。
“哦……”严素的视线停在里面办公室的门上,嘴角微扬,偏过头对江文溪说,“我知道还有个人是玩拳皇的高手,你可以请他教你。”
不过几秒,他便继续手中的动作,在心中冷嗤:真是个噪音。
三十多秒钟过去了,安装程序依然没有出现,电脑主机的指示灯依旧闪烁个不停。乐天以为这张盘有问题,正想退出这张光碟,这时屏幕布上跳出WINDOWS自带的WMP的播放软件。
乐天紧抿着双唇,凝视着身前那张因气愤而泛红的小脸,他微眯起双眸,那里闪烁着一触即发的危险讯息。
他说是接吻,可是在她认为,只有爱恋中的情人才会接吻,他为什么好好的会这样对她?
在她无比纠结的同时,车子已经稳稳地停在了一个高档小区内。
第一次约会,与江文溪所想完全不一样。
又是一片慌乱,她忍不住抓住那只手,低垂着头轻道:“我自己来吧……”
“是哦,你要是被罚款半个月工资,我起码半年不用活了。”李妍挖了挖耳朵。
“嗯,晚安。”
“赤壁。”
江文溪抱着一大桶爆米花和两瓶饮料,立在检票口,微笑着望着顾廷和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人潮之中。
乐天淡淡地看了她的右手一眼,道:“你觉得呢?”
“为什么不要?”乐天有些动怒,他接她上班,是省了她搭公车的时间。
江文溪揉了揉被撞得很痛的大腿,结巴道:“哦,这、这就走了……”
皱着眉,乐天望着眼前分别写着“A”“J”“R”“E”几个英文字母的光盘,便问:“怎么会有四张光盘?”
江文溪下了车,指着最里面的一个单元对乐天说:“这个游戏操作手柄我来拿吧,这里楼道很黑,我家在五楼,我比你熟。”
“你咬得我很痛……”江文溪的眼流仍是抑制不住地外流。
顾廷和买了一大桶爆米花和两瓶饮料,两人急急忙忙向放映室走去。还没进门口检票,这时,顾廷和的手机响了。
江文溪浑身瘫软,双腿无力,只能将身体全部的重心放在他的身上,伏在他的胸前大喘着气。
“很抱歉,这并不是很好的话题。”乐天轻轻地将手中的筷子放下,凝视着对面浅浅微笑的女人。
江文溪不明所以,心想:这卖碟子的老板和这些买碟子的人真的好奇怪,干吗这样看着她?
“转弯了。”
乐天接过手机,按了一串数字,直到自己的手机声响,挂断,将手机还给江文溪,道:“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我脸上有东西?”
顾廷和见着她穿得这样漂亮,双眸里闪烁着欣喜的光芒,薄嘴勾勒出温暖的笑意,快步走向她。
这似在撩拨人的声音让乐天的身体骤然一僵,夹着的手指轻轻一颤,一截烟灰随风飘散。
一个大姑娘三更半夜不但头发弄得像贞子,还一开口就要黄碟,能不吓死人就怪了。
蓦地,身体被轻轻拉离,一只手在轻轻地拨弄着散乱在身前的发丝。
“客厅电视机那插座。”
“对不起,我忘了你很忙,当我什么都没说过。”
她直视他的眸底,犀利的目光仿佛是在警告她,如果敢说出不称他心意的话,她就死定了。她胆怯地垂下眼帘,目光移向别处。
电脑屏幕上,一对男女老外,赤 裸着身体十分卖力的做着活塞运动。音箱里时不时传来女人高亢兴奋的叫声:“Fuck!Fuck me!Fuck me!”
骤然之间,屏幕之上一片肉色模糊,画面抖动厉害。
“今天的你很漂亮。”他发自内心的赞叹。
令乐天惊讶的是,依然没有想象中女孩子会喜欢的粉色系列毛绒玩具,除了一张睡觉的单人床,一个衣柜,一张写字台,剩下的全是书,墙面几乎就是书橱做成。更令他惊讶的是,这些书的名字大多是与刑事案件有关,《刑事犯罪案件侦查方法》《刑法评论》《福尔摩斯探案全集》《美食侦探》《异常杀人者的心理探索》等等。
“总经办只有我和严助两个,别的部门至少也有一两个男同事,我们怎么可能会这种男生会的游戏,全公司的人都知道有总经办垫底。”江文溪的声音越说越小,“我不想被罚款……”
“……”
江文溪羞涩地点了点头:“嗯。”
至此,办公室里每天都会有异常激烈的讨论声音。
拳皇的制造商SNK什么时候变成四个国家的?就算是多种语言版本,在国内不就一种可以搞定。
江文溪的话让乐天想起自己刚出狱的时候,什么事都做过,每天十几个小时的劳动强度,累得就像是一条死狗一样,一个月下来只能挣几百块。
“啊?”江文溪惊诧,然后摆了摆手,“没有没有。”现在家中就她一个人,哪还会出什么事。
将四张光碟放在书桌上,她洗洗便睡下了。
坐进车内,乐天倚在车座上叹了一口气,大把的鲜花等着他去采摘,他偏偏就是要来拔这根窝边草。真是快被她气吐血了,没见过脑袋这么转不过弯来的,他的意思已经这么明显,有那么难懂吗?他真是折服了。
乐天一双黑亮如星的眼眸专注地盯着电脑屏幕,静静地等待着安装程序的出现。
“没关系。”乐天在小小的客厅沙发上坐了下来。
江文溪见乐天一脸不明,笑了笑:“嗯,他们是专门从事蝴蝶研究工作的,在外人看来,他们是昆虫学家,可是在我看来,就是和大多人小时候一样,无聊扑蝴蝶的。”
他皱了皱眉,不解地问:“什么部门罚款?”
“走开。”他夺过她手上的碗筷,将她轰出了厨房。
她皱着眉头,看向严素:“严姐,我们总经办的人包括乐总吗?”
江文溪盯着电脑上那份比赛通知,完全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激动”的心情。
见他双手搁在阳台窗户上,她走过去,立在他的背后,却听到他一声轻轻叹息。
乐天跟着她,依言将手机摸了出来,照着漆黑一片的楼道。
“这个还有很多版本的吗?”
她咬着唇,心中愧疚,明明是自己买错了碟子,却冲着他怒吼,换作任何一个人完全可以甩手走人。更何况,他还是自己的上司,被属下这样误会,是多么有失体面的一件事。
乐天将四张碟放在手中看了好一会,隐约觉得哪里不对,也许是他多虑了。
“你在干什么?!买错碟片就买错了,当自己是无敌金刚粉碎机?!”乐天猛地站起身,一把抓住江文溪的右手,从一旁的纸盒里抽出好多张面纸,小心地按在她的伤口上,不一会鲜血便浸透了面纸。
细细软软,异常甜美的声音飘入乐天的耳朵里,他整个人异常烦燥。他觉得这个窝边草真不是一般的聒躁,当他是瞎子还是夜盲,他能看得见。
https://m.hetushu.com.com“四个国家?”眉角微挑,乐天对这几张碟深表怀疑。
一滴汗从她的心中猛然渗出,原来那个老板所谓的拳皇其实是“全黄”。难怪碟子上标着“A”“J”“R”“E”,四个国家,原来指的是四个国家的A片,难怪有男有女,难怪三个人的一起……
瑞X路是商业、金融、娱乐高度集中的地区,江文溪住的地方是九十年代老式住宅小区,从霓红灯闪烁的光亮中一下子进入了狭长幽黑的小巷,让人很不适应。
李妍挨近她,哄着:“哎,我早就替你想好了。你认识会打拳皇的不就是顾廷和和宋新晨嘛,最佳人选当然是我们顾警官啦。上次约会,他半途跑了,你倒好,反而不好意思开口。下午一接到你电话,我就给他电话了,他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嗯,这样最好。你继续为他卖命,我先走了。”
“好好好,大冷天的,看在美女这么漂亮的份上,就给二十吧。”老板从小腰包里抽出三张十元纸币递给江文溪,不停地感慨,“美女真会还价,亏本啦。”
李妍听见这两人一来一去,客气得让人鸡皮疙瘩直起,做了一个呕吐状。
“啊?”江文溪回过神,“只有青菜了,还有昨天晚上剩下的一条鱼。”
四下张望,神秘兮兮,她将长发全数拨向脸颊,迈着小碎步,小心翼翼地挪向那摊点。
“怎么会是这样?!”江文溪难以置信,一张脸胀得通红。
她能给他什么好处。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这个游戏操作手柄是不是还要花钱买?大概要多少钱?”如果比二百五还要贵,她马上就下车。
“八块钱一张。”
她回首看了他一眼,心念:做什么这么凶?谁说她明天不上班,不上班要扣工资的啊。
下周都比赛了,下周再学就等着送钱啦。
那是什么东西?不是只要安装盘就好了吗?
“玩得开心。”严素浅浅地笑着。
“哎?”这句话怎么听起来就那么的别扭,貌似有奸|情的男女才喜欢用“去你那还是去我那”。
“啊?那这次比赛总经办就只有我们两人?”
透过车前窗看向车外,一个醉汉跌跌撞撞走了出来。
“怎么不合理了?”严素敲完最后一个键,看了一眼江文溪。
“麻烦你待会帮忙打个手机的灯哦。”
“哎哟,我的姑奶奶,我在这摆摊又不是一天两天了,谁不知道我童叟无欺。这些碟百分百是全黄的,有男有女,什么国家的都有,别说三个一起上,就是几十个一起上都没问题,包你满意。看不清楚,有打马的,全算我的,”那个老板非常肯定地点了点头,拿起其中的几张,指着上面的英文,“以前都是有包装的,最近要不是因为严打,我们也不会用英文字母标识啦。那,这个A就是代表美国,这个J就是日本的,这个R就是俄罗斯的,这个E就是英国的。你想要什么国家的自己找,欧美的在上面,日本的在下面。”
瞧,她说的没错,对门的大叔大婶比物业公司巡逻的保安还要尽责,所以只要进了这幢楼,她是怎么都不可能会出事的。
严素抬了抬眼镜,审视着正在穿羽绒服的江文溪,打趣:“今天穿得这么惹人怜爱,晚上和男朋友约会?”
江文溪见着,急忙端着自己的碗筷追上:“你要帮我洗碗?不用了,我自己来吧。”
“我看还是算了吧。”白发魔男会肯教她,除非是太阳打西边出。上次在饭店里还说了什么柜橱里的咖啡杯尽管拿,可是第二天一看见她,他那张脸就好像六月飞霜,更别提去他柜子里借咖啡杯了。
李妍听到江文溪说要学拳皇,差点笑岔了气:“唉哟,我的娘喂,这是本年度听到最好笑的笑话,就凭你,也能玩那游戏?哈哈哈——”
面对电脑显示器,严素停下了敲打键盘的手。
这是她的原则。
眉心深锁,乐天抿紧了唇,心中低咒一声。
第二次坐进乐天的车子,江文溪选择坐在了后座。
江文溪不知道自己又哪里得罪他了,如果不是她的手受伤了,也不会麻烦他下面,而且明明是他自己抢着要去下面的,干吗又怪她。
“嗯。”江文溪点了点头,这时,手机响了起来。
时间仿佛停滞了一般,就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乐天终于放开江文溪。
严素关掉邮件,不以为然,一边埋首工作,一边对江文溪说:“嗯,往年都是我掏钱,今年多一个你分担,我真是要好好感谢乐总。”
白炽光下,映衬出他侧脸完美致极的侧脸,犀利的发线,饱满的额头,漂亮的眼眸,挺拔的鼻梁,还有那张薄而性感的嘴唇……
“嗯。”江文溪喝了一口面汤,点了点头,“赚钱对我来说,很辛苦,你不会明白的……”
江文溪不甘心地瞪了一眼电饭煲,嘟着嘴有气无力地回答:“……有。”转身,她从柜子里取出一袋速食鸡蛋水煮面,递给了乐天,“不好意思,本来是我请你吃饭,应该是我烧菜的,结果变成你煮面条了……”
江文溪连忙解释道:“阿姨,我没事,刚才脚滑了一下。”
“青菜在柜子下面,鱼在冰箱里,你等一下。”江文溪转身出了厨房,很快地从冰箱里端出一条鱼,折回厨房,惊愕地看见乐天熟练地摘起青菜洗了起来。
江文溪只觉得自己的嘴角在不停地抽搐,她在心中咒着,那个该死卖黄碟的贩子,害死了她。
“你怎么还在这?”乐天进了门见到正在收拾东西的严素,不禁奇怪。
怎么会是她买的光碟?!
江文溪一听要改下周,连忙接口:“那、那个还是去我家吧。”
“谢谢严姐,祝你也有个愉快的周末。”穿好了衣服,江文溪拎着包出了办公室。
江文溪发着呆,“嘎吱”一声,对面的门打开了,她看见白发魔男从里面走了出来,神经紧张地立即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哎,美女,你吓着我没事,你吓跑我的客人就不好了,你问问他们有没有被你吓着?”
“就你说的那个警察?”
“好吧。你自己看着办吧。”严素淡淡地笑着。
李妍在一旁无声地大笑,猛捶着沙发。
“嗯。”江文溪点了点头,然后又叹了口气。
“哦?”王大妈的眉毛直向上挑,难道是她老了?现在不流行说男朋友了,改流行说上司了?
江文溪脸胀得通红,结巴道:“我、我我我想请你教我打拳皇。”
“你千万别这么说,我觉得不好意思才对。”江文溪用手又拨了拨李妍的脑袋。
蓦地,江文溪想起了学拳皇的事,抬眸又问乐天:“乐总,我今天还能不能学那个游戏?”
蓦地,她的眸色一黯,吸了一口面条又道:“我高二那年,他们又去云南某个山沟沟里扑蝴蝶,后来那里发生山体崩踏,两人以及那次同去扑蝴蝶的工作人员全部被埋在了山里,再也没出来。”
自打早上严姐提议让她去找他,整个一天,她的脑子里都盘旋着他一挑眉一抿唇的表情。就连在开会的时候,她也会忍不住地偷偷瞄他两眼,被他发现了,还要假装是在膜拜他的会议发言。
“严姐,你还笑。这种男生喜欢玩得游戏,我们女的怎么可能会?别的部门最少也有一两个男的,总经办就只有我和你……”江文溪嘟着嘴。
“喏,就是里面的人。”严素朝里面办公室的方向指了指。
“啊?那我们不会也这么惨吧?”江文溪心中的小算盘霹雳叭啦直打,如果她的工资再打九折,就只有九百块了……
不一会儿,江文溪的右手掌心贴上了一块创口贴,血止住了,但只要稍稍一用力,隐隐的刺痛由掌心传来。她抬起头,望进一片深邃幽暗的眼眸,那里透着一丝怒气,还有一丝她不能确定的关心。
对着这两个字,她又发起了呆,不禁喃喃自语:“真的是男女朋友那种关系吗?”
“啊?”江文溪的脸一热,连忙对王大妈摆了摆手急道,“他、他不是我男朋友,是我上司。”
“严姐……”不要这么残忍吧。
江文溪坐在后座异常紧张,双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感觉好像上了贼船,颤着声道:“瑞……瑞X路。”
接吻?这样是在接吻?
“美女,走好啊,看不了,随时欢迎来换。”
乐天额上的青筋隐隐泛起,嘴角不停地抽|动。一句粗口硬生生的忍住,都是那该死的“拳皇”,才会让他意乱情迷地看上这个白痴一样的窝边草。
拿开抱枕,李妍刚想说话,这时手机响了,不得不先接起了电话。十秒钟不到,这位大小姐就暴跳了起来:“什么?明天早上六点半出差?你有没有搞错?”
江文溪从包里摸出钥匙,很快地打开了门,开了灯,从鞋柜里找了一双男式拖鞋递给了乐天。
蓦地,乐天抬起头问:“你一个人住?这里是你家,还是你租的房子。”
“哎?就是参加拳皇对决啊,赢得第一的部门有五千元奖金,最后一名的部门罚款五百啊。”江文溪咬着筷子说。
烦人的噪音。
“怎么不公平?”
江文溪气得一张脸来回变了好几次颜色。
乐天并未应声,目光始终注视着那个醉汉,直到终于远离了车子。
宁缺勿滥。
阿姨又怎样?自己的事还不是乱七八糟,他的事不用她操心。
周末那天,江文溪穿了自己最喜欢但平时又舍不得穿的水蓝色羽绒服,毛绒绒的兔毛领,前襟、衣袖口、口袋都是独特风格蝴蝶蕾丝边设计,配上白色的绣珠毛衣,显得整个人甜美娇小。
伴随着碟片断裂的声音,锋利的碟片断口划破了她的掌心,顿时鲜血流了出来,迅速在她的掌心蔓延,顺着指缝滴落在地。
不由分说,乐天拖着她出了卧室,将她塞进了卫生间,命她将手掌上的血迹用冷水冲和_图_书净,一边在抽屉里翻找着棉签和创口贴。
“可是,企业文化也不该拿下属员工的荷包来填充啊……”
刚进屋,一股子糊味迎面扑来,乐天不禁皱了皱眉:“什么味道?”
“哦,没事就好。”王大妈的目光再度转移到了高大英俊的乐天身上,然后问江文溪,“带男朋友回来啊?”
江文溪瞪大了双眸,惊愕地望着骤然反应的他,客厅里透出来的光亮照在他的银白色的头发上,俊朗的脸庞占据了她的全部视线,那一双深色的眼眸里透出的讯息,与平日里他生气的时候,完全不同。
两人陌陌地吃着面条,只能听见吸食面条的“咻咻”声。
顿下脚步,乐天回头一脸疑惑地望着她:“什么事?”
送走了李妍,江文溪想到家里沐浴乳快没了,打算去路口的便利店买瓶沐浴乳,这时,刚走了十多米,就遇上一个盗版碟的摊点。
“能不能便宜点?五块钱一张好了,我买你四张呢。”她从口袋里掏出来五十块钱。
但乐天不容许她逃避,用力地吻住了她的嘴唇,不,确切的说是惩罚性地含咬。
去她家,如果他要是敢非礼她,好歹她可以用叫的,这样对门的阿伯阿婶可以使出无敌扫帚功。如果去了他家,那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嗯,晚安,不打扰你们了。”王大妈很潇洒地将门关上了。
顾廷和微笑着扬着手中的两张票:“还有五分钟就开场了,我们得快点。想吃什么?爆米花?可乐?”
下颌被迅速地抬起,她听到了蕴藏着怒意的声音:“江文溪,你的声音真的很让人讨厌。”
“你知不知道你的声音很像噪音?”乐天刻意佯装淡漠的声音,却依旧掩饰不住内心的矛盾。
“啊?”江文溪的表情呆如木鸡,随即反应过来,“乐……乐总,如果你不嫌弃,就在我家吃好了,不过你不要期待有什么好菜。”
乐天见着,急忙伸出手及时地抱住她倒下的身体,薄唇不悦地抿成了一条直线:“你真是个麻烦。”也许他疯了,才会答应这个女人,教她打游戏。
下一秒,江文溪的手便迅速地按向光驱按钮,颤着手从光驱里取出碟片,将两张碟片紧紧的攥在手中,不停地念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江文溪一听有拳皇碟卖,兴奋不已:“那太好了,我想买一张。”
弹了弹手中的烟灰,乐天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说:“没有外人的时候叫我乐天,或者阿天。”
江文溪浅浅笑着,将那晚买的四张碟子交给乐天,不好意思地说:“这是我买的安装盘,不过是盗版的。”
“唉,美女,现在严打,出来混不容易。你看这么大冷天,三更半夜的我还在这里摆摊,不就是为了混口饭吃吗?”
“……哦。”江文溪又咬了咬唇,“那明天下班后,你还会教我游戏吗?”
这一次,他真的走出了办公室。
江文溪冲那老板挥了挥手,意图挥去尴尬:“我、我是来买碟子的啦。”
“凉拌。”
“啊——”被乐天突如其来的声音给吓到,江文溪尖叫出声,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后跌去。
下一秒,她又紧张地开始输入他的名字,从“乐天”“阿天”到“口香糖”“白发魔男”,甚至还有一个恶心的昵称“天天”都输过了,可是反反复复,她都觉得不太满意,最终还是输了乐天两个字。
江文溪看到几位挑碟片的客人连连点头,羞愤地恨不能找个地洞钻下去。这不是因为第一次买盗版碟嘛。
乐天的表情一片木然,沉默了许久,有些不悦:“所以你就想学这个游戏?保证至少不是最后一名?”
下一秒她的手被他的左手紧紧握住,下颌被他的右指轻轻挑起,只见他一本正经地问:“有没有男朋友?”
“对,没错。”
李妍出差也没回来。
怕刚才老板没听清,江文溪清了清嗓音,又说了一次:“我要买拳皇的碟,有卖吗?”
江文溪倚在厨房的门框上,静静地看着乐天不停动作的双手。
一个紧急的刹车,江文溪的头差点撞上前面玻璃,整个身体弹了回来,她拍了拍胸口。
想着想着,“潜规则”三个字一下子跳进她的脑海里。
“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我这房间,一点都不像个女孩子的。”
眼泪在瞬间止住了。
走出客厅,站在阳台上,乐天点燃了一只烟,深深地吸了一口,伸手打开了阳台上的窗户,一阵冷风灌了进来,让他顿时清醒了很多。
“……”噪、噪音?从来只有人夸她的声音好听,没听人说过她的声音像噪音啊。
“请你以后做事多用点脑子。”乐天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便站起身。
“啊?”
望着已经下车,走向对面一幢高层大楼内。她探了探头,审视着环境优雅的高档小区,楼顶“天都豪庭”几个大型霓红灯字映入眼底。这里,好像是N市中心地价最贵的高档小区。以前有听李妍说过,最便宜的一套房子也要好几百万。
瞧,李妍这死没良心的,小的时候,她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会想着她,长大了,这种事不和她这个朋友抱怨,还跟谁去抱怨?现在也学会别人讽刺她,嘲笑她了。
江文溪怔了怔,转身走回房间,从包中取出手机,然后折回客厅,递给了乐天。
她顿住脚步想了想,购买盗版是非常不道德的一件事,可是道德能让她挣回那半个月的工资吗?答案是显然不能。所以,道德与金钱,聪明的人当然要选择金钱。
“好一些了吗?”乐天的手指插入她柔顺的发丝之中,温柔地自上而下轻轻拨弄。
“嗯,拜拜。”乐天转身往自己办公室走去,手刚搭上门把手,便听到严素调侃的声音传来:“话说,你是不是有点太逊了?加油吧,小子。”
起身拿起茶几上烟灰缸,放在他的面前,她伸手在他的眼前招了招,轻轻叫了一声:“乐总……”
屋内的光线顿时泄了出来,照亮了门前的过道。从里面探出一个五六十岁的大妈,她看了看乐天,犀利的目光犹如X光线,最后盯在他一头银白色的头上,防备地挑了挑眉,当看到刚爬上来的江文溪,便问:“小溪啊,刚才是你叫的?出了什么事?”
对着电话,江文溪的嘴角微微抽搐,连顾廷和都知道她天资愚钝。
严素慢慢地收拾桌子,语调漫不经心:“那就让他继续等。二十年我都敖过来了,还有什么的。”
抬起手,她看着掌心那块创口贴,想到被白发魔男握住自己冰凉双手的瞬间,有一股暖意直透心底。
不一会儿,乐天将青菜洗好切好,准备下锅时,却见到一旁电饭煲的灯是灭的,他揭开锅盖,赫然发现里面的米还是生的。
“问我?”乐天不解,“我今天一天都在饭店那边。”
江文溪看着已经开吃的乐天,跟着拿起筷子,入口鲜美的汤汁让她的唇角微微向上弯起:“没想到你下得青菜鸡蛋面这么好吃。”
完全无法消化他所谓的“接吻”二字,江文溪瞪大着眼睛,想努力看清眼前一片模糊的脸,可无论如何努力,映现的只有一张模糊不清的轮廓。熟悉又陌生的温热气息,就这么放肆地吹拂在她的脸上。她突然觉得眼前一片炫晕,不由得闭上自己的双眸。
“什么?”江文溪听到急转身,“好、好处?”
不求拿奖金,但求不罚款。
江文溪有些错愕。
“……”
江文溪咬了咬唇,说:“我只是觉得这个对决游戏不太公平。”
“啊什么啊?不用吃饭啊?!”他的口气很不好。
严素瞄了一眼江文溪的位置,又看了一眼乐天,从他的双眸中只看到莫名的情绪,她又道:“当我什么也没说过。”
楼道里,又恢复了之前的黑暗。
令人羞愧的是,刚开始的挣扎到最后是不但没有推开他,而是欣然接受,并且是那般的投入。
江文溪刚想说501室,这时,502室的门打开了。
扬着优美的唇线,乐天被她的话逗笑了。
江文溪见他接起手机,眉头越蹙越紧,脸色也很难看,口中应着:“嗯,我马上到。”
真是个霸道不讲理的家伙。
“我送你到楼下。”
乐天回过头,继续向前行驶,直到江文溪住的那幢楼前才停下。
她撇了撇嘴角,不敢搭话。
她决定先把拳皇的安装盘准备好,这样就不用麻烦顾廷和帮她准备,等他回到N市,到了她家,直接就可以安装。
江文溪咬了咬唇,鼓起勇气,说:“乐总,今晚你有没有空,我想请你吃饭。”话音刚落,她就后悔了,明明是想要说请他教她拳皇,怎么一开口就变成了请他吃饭。
严素皱了皱眉,反问:“咦,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
“当然有。”老板终于掏出来一个大大的黑色塑料袋,然后小心翼翼地递给江文溪,“全在这里了,你慢慢挑。”
江文溪懒得理她,将手中的抱枕砸在她那讨厌的笑脸之上。
江文溪默不作声地看着一言不发他,以为他又生气了,不自觉地抿了抿嘴:“真的很抱歉……”
她的目光落在他的嘴唇上似乎无法移开视线,脑中突然浮现之前阳台的一幕。排除先前他蛮不讲理的啃咬发泄,继而绵柔温暖的唇细细包含着她的,灵活舞动的舌头,总似在有意无意的安抚又挑 逗,唇齿纠缠间,她迷失了……她控制不住地以齿轻咬着下唇,双颊越来越烫……
乐天突然停下,回首,眉眼一挑,漂亮的眼眸直直地看进她的眼底,以一副平和轻淡的口气问道:“你是不是该先请我吃饭?”
再说了,这场比赛本来就是为了奉承他而举办的,那么他本来就有义务帮自己的下属,何况她是他总经办的人啊,如果总经理办公室得了最后一名,被罚了款,脸上无光的也是他嘛。
  • 字号
    A+
    A-
  • 间距
     
     
     
  • 模式
    白天
    夜间
    护眼
  • 背景
     
     
     
     
     
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