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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倾心,一生不离

作者:花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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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 我想你了,你知道吗?

Chapter 4 我想你了,你知道吗?

相亲男有个不错的名字叫周新宇,与她同年,戴着一副时尚的黑色眼镜,从事广告设计,在她看来算半个IT人员。下意识的,她的脑中浮现出高明扬那张干净帅气的脸庞。
女人收回手,自顾自地说起话:“当别人用成熟魅力赞美一个快要奔三的女人,换言之也是委婉地告诉那个女人,你其实已经老了。知道么?女人显老最可怕的除了这张脸以外,就是大姨妈越来越少,越来越提前。唉,老了哦,再不嫁人真的要嫁不掉了。”
“可不是。你看人都面黄肌瘦,蓬头垢面,这当老婆的也太狠心了。”
他将手机还给她,然后伸手按向电梯按钮。
“你女朋友电话响了。”隔壁床病人的家属说。
“对不起,吓着你了,要不要来一支?”这个女人的纤纤细指中正夹着一根烟。
“还记得我酒醉那晚遇到的那个男人么?他居然是我客户的未婚夫。”
“你别走!我的鞋子……”她突然想起她的鞋子,想冲进电梯,可电梯门已经缓缓合上。只看见他微微弯了弯唇角,笑容里明显带着嘲弄的意味,最终消失在门缝中。
“我靠!这么刺|激,快点说。”
抬眸之际,才发现是陆宸和,她怔了几秒,脑袋突然一片空白,很快回过神,说:“你干嘛站在我背后?”
望着病床上脸色惨白的男人,她坐在床头竟然一阵失神。
侍漪晨忽然想起陆宸和从医院落跑前留下的一句话。OMG!周六居然是今晚?时间什么时候晃得这么快。
周乔娜见她这表情,不用再问,铁板钉钉的肯定是。她拳头捏得卡嚓卡嚓响,骂道:“我勒个去!居然又是她。她是不是这辈子都准备跟你死嗑了,只要是你找个男人,她就要抢过来。她这是有病,还是怎么的?有病得去治啊。”
最近去K.O.的次数见涨,以致难得碰见一次的老板乐天在见到她的时候,挑着眉毛斜眼看她,“还在为之前送我老婆一件大衣而耿耿于怀么?”
“我想应该是吧……”陆宸和的脑袋快速运作着,他现在在医院里,昨晚闭眼之前最后见到的一个人见到的是她,应该是她送他过来的吧,至于这个手机应该是她的吧。
周乔娜说:“你个废柴!都被她抢了几个男人了?她能抢你男人,你就不能再抢回去,抢回来再扔了?都跟你说了千百遍,对付不要脸的人,要用不要脸的手腕。你再这样废下去,你这辈子都别想找到男人了。没用的废柴!”
她捶打着脑袋,昨天晚上她趴在病床前内疚了一晚上。她内疚不是因为将陆宸和气晕进医院,而是因为客户唐小姐。昨晚将陆宸和送进医院之前,一路上她都在联系唐小姐,但唐小姐的手机一直关机,甚至刚才上厕所前她还拨过唐小姐的电话,依旧关机。她为此感到不安,心中纠结唐小姐取消订婚宴是不是跟她有关系,虽说没有当场抓住她,但说不准因为发现那晚上的事,所以才取消了订婚宴。要真是这样,她真是千该万死了。
她崩溃地抓了抓头发,说:“这是定位问题。我不是那只想吃虫的鸟,我是那条不想被鸟吃的虫……”她扯着嗓子,尾音拖了老长。
“我就知道,你这二货天生就是来治愈我的。”周乔娜在一瞬间化悲愤为喜悦能量,差点笑岔了气。
百老汇经典轻柔的音乐飘扬在餐厅里每一个角落,窗外闪烁的霓虹美景随着旋转不停地变化。属于N市特有的繁华与宁静,美景尽收眼底。
侍漪晨刚咬了一口煎蛋神情一滞,一脸茫然,完全不知道老妈在说什么?
“没听过一句至理名言么?结婚以前,男人是条哈巴狗,女人不用牵,他也会跟着走;结婚以后,男人是条赖皮狗,女人怎么牵,他都不愿走。”以往侍漪晨一定会安慰周乔娜说过节人很多,等半个小时肯定不只,但是自从经历过背叛之后,她连为男人找个借口的理由都懒得,所以她只能换个方式安慰乔娜,“知道我昨晚干嘛去了么?”
她烦燥地扒了扒头发,对周乔娜说:“知道半年前我为什么不告诉你?因为我怕你真的会去揍她。”
旁边一位男性家属有些看不下去,开口说:“唉,这位小姐,皮带扣不是这样解的,上面弯的那个是按钮,你得往下按。你男朋友病成这样,你这样扯下去,不用打针,他都要挂了。”
“大懒虫,你不是跟我说你最近很忙的吗?每天晚上要加班加点干活,结果呢?前晚干嘛去了?”侍妈妈挥着鸡毛掸子在她的头顶上来回折腾。
“对不……”她抬眸,刚好撞进他的目光里,最后一个字直接吞进肚子。
转身回医院大楼,结完账,她又打车去了香溪山庄。她按了很久的门铃都没有人应声,只好放弃开着车回到市区。
可不是,她就是每天被人称赞着“成熟魅力”就要奔三的人。所以,今天她才会出现在这里。
对于“女朋友”三个字,陆宸和依旧是一头雾水。他女朋友的电话?曾经算得上是他女朋友的唐怡从未用过这么幼稚俗气的手机铃声。
刚下救护车,她想喘口气,便被一名护士拉着去了缴费处,接着颤抖着双手将信用卡奉上。在银行POS单上签名的时候,她觉得好肉痛,不明不白地一下子就划走了三千元的住院押金。本该是她收三千多块钱的,这钱不但没有收着,反而还倒贴了三千元给人看病。付完钱,将人交给医院,其实她也可以一走了之,但医生却对她说,今夜是关键,让她好好看着病人。这再倒霉,能有像她这样倒霉的么?
侍漪晨就知道母亲听后一定会是原子弹爆炸的反应,连忙解释说:“哎,妈,事情绝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龌龊。我有个客户让我把婚纱送到她未婚夫家里。她这个未婚夫住得很远,在经济开发区,再开二十分钟路程差不多要到M市了。哪知道到了那里才知道她未婚夫病了,昏倒在地。你从小教我要见义勇为,做个好人。我当然不会见死不救,所以我就把他送进医院,然后https://m.hetushu.com.com我就在医院里待了一晚上。确切的说,除了他以外,我跟N多护士,病人待了一晚。我现在还医院里呢,你要是不信,我可以拍几张照片发给你看看。”
这时,一位护士推着医疗小车走过来,叫道:“陆宸和?陆宸和?陆宸和的家属在吗?陆宸和的家属在吗?”这位护士连喊了几声,都没有人应,于是顺着床头的姓名找过来,瞧见侍漪晨站在床前,便有些不高兴,“你是陆宸和的妻子吧?刚才喊了那么多声,你怎么不应声啊?”
周围的人一阵唏嘘。
周乔娜看向她。
她咬了咬牙,决定豁出去了。她将陆宸和的身体向左翻过去,两眼直瞪着窗外。
她望着病床上躺着的男人,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原本以为只是替他叫了救护车而已,却被急救的医生当作是他的家属,强硬拉着她来了医院。
“他未婚妻在我店里定了一套婚纱,定了之后又不要了,让把婚纱送去他的住处。结果就是我跟他大吵了一架,吵着吵着他突然气晕过去,昏倒在地。”于是,她将昨夜有史以来最惨痛的七夕之夜细细说来。
昏睡了一个晚上的陆宸和在吵杂的人声中慢慢醒来。身体的温度降了下来,没有昨晚那么难受,他抬了抬冰冷僵硬的手臂,想摸摸自己的额头,当目光落在手背上粘着的白色棉花胶布贴,这才留意周围吵杂的环境。长长的过道,白色的天花板,黄绿色的墙壁,单人床,以及过道里来回穿梭的白衣护士,他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处。
“你就是死鸭子嘴硬!”
“待会见。”
她愤愤地瞪着他,道:“前天晚上,我根本不该多管闲事,让你直接烧死在家里算了!”她骂完,扭头就走。
心底最深处的那一丝柔软被轻轻地触动着,他忍不住地盯着她看了许久。
她洗了洗手,匆匆离开,刚出洗手间,迎面便撞上一个身形修长的男人。
“借你的手机用一下。”他突然拿过她的手机,输了一串号码,很快对方接起,他简单交待了几句便挂了电话,“我会安排人跟你联系,婚纱钱、医药费和住院费用都会付给你。你放心只多不少。”
人生何处不相逢,相逢总在厕所处。有一个成语非常的微妙,叫狭路相逢,形容此刻的情景再恰当不过。
“……妈,你赢了。”她认命地背起包包,换了鞋子,憋着口气走出家门,心里一直念叼着:什么二十一世纪,还不是女人一辈子除了结婚嫁人,就没有其他活路可选。
她瞪着床上不醒人事的陆宸和,咒怨地说:“说我是泼妇?有我这么好心肠的泼妇么?有我这么见义勇为的泼妇吗?看见没?你一被拖下车,我就被拉着去付钱。什么我职业讨债的?这里是医院,救死扶伤的医院,还不是一样,没钱人家能让你躺在这里舒服么?你睡过道,我还得倒霉地跟着你睡过道。没有我这个思想境界崇高的泼妇,你这条小命早就玩完了。你给我听好了,三千块,你要付我贷款利率百分之六的利息,还有本小姐一小时100美金的服务费。你要是敢不付,本大小姐一定弄死你!哼!”
昨天早上,医院里的一通电话,侍妈妈显然对陆姓的客户未婚夫产生极大的兴趣,按她的逻辑,她要是相信侍漪晨的话宁愿相信这世上有鬼。这屯积了一肚子的问题,让她天没亮就起床了。想要抓住她这个狡猾如狐狸的女儿,唯有趁早,“你跟那个姓陆的未婚夫真的什么事都没有?”
周新宇的眼眸狭长,不似高明扬的浓眉大眼,却也不讨人厌的单眼皮,时下韩剧中最流行的那种。皮肤白净,与她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她甚至忍不住想问他用什么化妆品保养得如此之好。身高178公分,身体看上去却十分健硕,与他那张斯文白净的脸有些不符。
话出口周乔娜就后悔了,真想扇自己几个耳光,说好了不在侍漪晨面前提起“高明扬”这三个字,但是几瓶几杯酒下肚,她便管不住自己的嘴。她举起一瓶啤酒,自罚了一瓶酒,放下酒瓶越想越呕,于是严肃地说:“虽然我知道你跟高明扬早就分了手,但我一直都不知道什么原因,因为做姐妹的答应过你不提这件事。可这事差不多快半年了,作为姐妹的,你就不打算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么?你这还算是姐妹么?”
陆宸和扬了扬眉,洗耳恭听。
侍漪晨漫不经心地搅着面前的柠檬水,礼貌性地倾听着相亲男的话语。
侍漪晨一阵沉默,抓起面前的啤酒瓶,将满满的一瓶啤酒全灌进肚里,然后咧了一个大大笑容,故作轻松地说说:“其实也没什么,还记得年前我跟他一起去看电影,看完那场电影后发现他看上别的女人了。”她扯了扯嘴角,苦笑。
“那就好。以后要是店里生意不好的话,你可以转做看护,听说这行很缺人。”陆宸和勾了勾唇角,又一次诅咒她的店关门大吉。
她翻了个白眼,又咬了咬牙,这才伸手去扯他裤子上的皮带。但是皮带扣就像是跟她有仇似的,她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怎么都解不开,甚至急得开始使蛮劲,陆宸和的身体被她扯得左右直晃。
“谁让你接我电话的?!”侍漪晨气势汹汹地抢回手机。她只不过去上了个洗手间,一回来远远地就看见陆宸和拿着她的手机在通话,昨晚对他萌生的侧瘾之心和怜悯之心在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恨不得一斧子劈死他,“你知不知道什么叫非礼勿动?!”
她在心中哀号,哪只眼看出来她是在害怕?拜托!她这明明是害羞好吗?
“你妈来电话啦!叫你回家吃饭啦!快点接电话呀!你妈来电话啦!叫你回家吃饭啦!快点接电话呀!”奇怪的手机铃声不停地在病房里回荡着。
“七夕节第二天就约人喝酒,这是要毁婚的节奏啊?”素来都是乔娜挖苦她,偶尔让她逮着机会毒舌一下,可真是不容易。
隔壁床病人的家属见他这么木衲,看不下去了,伸和图书手将床头柜上的手机递给他。
女朋友?陆宸和神情有些茫然。这时,突然一阵奇怪的手机铃声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她扫了一眼墙上的钟,崩溃地说:“哎哟,这才六点半,你打扫什么房间?我都困死了,你不能等我去上班了再打扫不行吗?”
“我……不知道。”手机就这么莫明的被塞过来。
“被扎针的是他,又不是你,你怕啥呀?”护士道。
“小偷?!”
侍漪晨被他看得各种不自在,下意识摸了摸脸颊,光滑滑的什么都没有,于是凶悍地说:“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吗?”
她深吸一口气,决定回到那个无聊的座位前。
她真的很无辜。很久很久之前,这位姓乐的有钱人,为了追老婆,在她的店里为他老婆挑选晚礼服,挑完便嫌弃她做的衣服布料太少,于是顺手牵了件模特身上的大衣给他老婆披上。别看她开家店很威风,其实赚有钱人的钱很不容易,尤其是遇上这种吃了还拿了的有钱人。
侍漪晨摇了摇头。她想,她若是会吸烟,可能会接过这支烟,尝尝这吞吐云雾间是怎样一种滋味,是否真能忘掉许多不愉快的事。
“对不起,她不在。”陆宸和轻咳两声,勉强喉咙里挤出沙哑的声音。
侍妈妈依旧半信半疑,但接连两天从女儿嘴里挖不出什么东西,估计真没什么。待到侍漪晨坐在餐桌上,侍妈妈便转了话题,说:“今天晚上,我约了我老同学见面,她儿子也会去。”
这一次,侍妈妈显然不做省油的灯,说:“你都推了几次了?前几次我就算了,今天这次就是不行。今天天我不管你忙成什么样,都给我抽出空来去见见人家。你要是不去,你就给我搬出家门,我跟你爸直接登报宣布断绝子女关系。”
她咬着手指,该死的!那个坑爹的男人为什么会是她客户的未婚夫?她行事做人的第一条准则就是不能跟客户有所感情纠葛,而今却是跟客户的未婚夫有了肉体上的纠葛。该要怎么办呢?俗语说得好,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段缘。她这回真是要遭天打雷劈了。一定是老天看不过眼,所以她才会恶运连连。
满是亮钻的手机壳里包裹着时下最新款的超薄白色手机,上面还挂着一只穿着蕾丝裙子的小兔,小兔的体积快要赶上手机大小。
没等陆宸和解释,她扫了一眼手机来电,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作死!居然是老妈。她狠瞪了一眼陆宸和,拿着手机匆匆向病区外的电梯间走去,“妈,是我。”
立在洗手间的镜子前,她目光呆滞地望着镜子里还算精神的自己,她不得不又一次提醒自己现在正经历一个残酷的现实,就是她的皮肤不再像二十岁的时候那样散发着诱人的光彩,富有弹性,她的眼神也不再像以前一样清澈明亮,眼波流转。她正大步迈向中老年。
“你妈来电话啦!叫你回家吃饭啦!快点接电话呀!你妈来电话啦!叫你回家吃饭啦!快点接电话呀!”手机铃声不停地响着。
虽然只是一些简单的聊天,她感觉到周新宇是个很体贴很温柔的男人,但是这样的体贴温柔却不仅限于将要成为他女朋友的人。若是他对待每一个相亲的对象,她差不多能理解,这么优秀的一个男人为何到了三十岁还没有女朋友的原因。因为任何一个女人都无法接受自己男友的妹妹夹在中间当灯泡。
周乔娜不客气地用手指挑起侍漪晨的下巴,不容她躲避,“你的表情分明就是很难过,到底半年前发生什么事?就不能跟我说说吗?”
“我去!”她白了他一眼,“你最近一定是阴阳不调和,我原谅你。”她最近一定是犯小人,所以个个都这么踩她。
提到侍漪晨的表妹侍漪云,两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或许这世上极品的女人多了去,可就是没见过这么极品的女人。自打高中毕业那年,侍漪晨得罪了她这位奇葩表妹的时候开始,只要侍漪晨跟哪个男生或男人相好,结局注定都是那男生或男人都变成她那位奇葩表妹的男朋友。
她低垂着眼眉将他的裤子胡乱拉上,然后迅速地替他盖上被子。坐在床前,她的一颗心猛地跳个不停。造孽!她这双巧手是用来画图的,如今去沦为扒男人的裤子,她得去洗洗手。
她喋喋不休的话语突然听在耳朵里像是一种特殊的关怀,心房之处仿佛是注入了一股暖流。他轻扯了扯唇角,哑着嗓音道:“谢谢你。”
“你真是个作死的人。我昨晚怎么会救你的?”她恼羞地翻了个白眼。
“哦,没事。”她松开拳头,放松神情,微笑着离开。
侍漪晨一怔,然后很快反应过来,道:“当然没有!妈,我就是再差劲,难道连做人最基本的原则都没有吗?”她很惊恐老妈居然连陆宸和的姓都知道。那个该死的姓陆的不会瞎讲了什么吧。
虽然口中说得无所谓,她却是在心中苦笑,事情是过去快半年,如果真的过去也就算了,可是还延续至今。她之所以一直不敢提这事,是怕周乔娜那冲动的个性,真的会找上门替她揍高明扬和侍漪云。
“我哪知道?我客户电话一直打不通,她未婚夫家里只有她未婚夫一个人。那鬼地方偏远的放一枪连只鸟都打不到。”说到这里,她就有气,“唉,妈,我在英国那几年都没有折腾个什么幺蛾子出来,这在国内能干什么?我就算再饥不择食,也没必要挑别人吃过的东西下手吧?我真的是去送婚纱。差点把正事忘了,我去跟她未婚夫收钱去了,我要去收钱了,晚上回家再慢慢跟你说。拜拜,挂了。”
她顿住脚步,没好气地回道:“关你什么事,鸡婆!”
周乔娜抓着酒瓶愤愤地说:“恋爱的时候,别说等一个小时,就是让他等五个小时都愿意。现在好了,不过是刚领过证,我想吃个火锅,就让他陪我等半小时,他都不愿意,就这么甩甩手走人。真是气死我了!”
乐天双手抄在口袋,淡定地说:“你娘最近没给你安排相亲么?这么有闲功夫来和*图*书泡吧?”踩人痛处,这是他的在行。
“好吧。事情都过去快半年了,我现在不也好好的,不过就是没事隔三岔五去相一相神经病。有时候,我觉得我自己也成了神经病,不然怎么会这么衰?”她端起酒杯碰了碰周乔娜面前的酒瓶,“美人求殿下垂怜!”
“收到了。”她冷冷地回道。
她在心中长叹一口气,周新宇是个看上去很不错的男人。换做是别人的眼里,也许就是满分,但是她怎么样也提不起兴趣。因为这个男人从坐下来一开始,每一句话都离不开他的妹妹。例如,每周要陪正在上大学的妹妹去吃一顿肯德基儿童套餐,只为套餐中的玩具,他们兄妹二人的小癖好就是集齐所有肯德基儿童套餐里的玩具;再例如,每周末只要他休息,他会陪妹妹逛街买衣服或者和妹妹一起去看电影,前两天刚看了一场搞笑的电影云云。
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突然镜子里多出一张脸来,她吓得惊叫一声。身旁不知在何时站着一个陌生女人,跟她一样对着镜子看了又看。
“哎,看这小两口吵架吵的,男的都病得不醒人世了,这当老婆的还计较那三千块的利息。”
侍漪晨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上辈子真的造过孽,所以这辈子全报应在一块了。
“不是小偷!等一下,她昨晚跟你在一起?”
一句“谢谢你”像是催眠一般。侍漪晨被他这么一说,心惊了一下,两眼撞进他深深邃如海底的黑眸,双颊像是被火烧着一般,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她轻咳了两声,故作镇定地道:“别谢了。记得把欠我的钱付清了就行了。”
这一次是第三次遇见,俗话说的好,事不过三。印象中,他是一位健硕帅气的男人,尤其那张英挺的面容见过便叫人很难忘记。而这一次遇见,他却是整个人瘦了一大圈,满脸胡渣,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难道说是因为订婚宴取消的刺|激才让这样一个英气奋发的人变成这副模样?若真是这样,这男人对唐小姐也算是痴情了。虽然她口口声声叫他背背山,也只是她的猜测而已,其实不论怎么看,他整个人看上去完全没有一点性|服|务者的气息,反而有一种与身俱来的贵族气息,尤其这瘦了一大圈,胡子拉渣的,让她不禁联想起《惊情四百年》里的吸血鬼德古拉伯爵。
她装作没听见,低眉与他擦肩而过。
翌日,迷迷糊糊中,听到房间内叮叮咚咚一阵异响,睁开双眼的一刹那,侍漪晨瞧见老妈正手持着鸡毛掸子凶神恶煞地站在床前。
她简直被老妈打败,扯了扯嘴角,讽刺地道:“你确定真要我去相亲吗?难道你不怕我再遇到像上次那一家子的神经病?”
忙了一天,终于还是扛不住母亲夺命追魂Call,侍漪晨乖乖地去了约会的地点,市中心某幢高层建筑顶楼的旋转餐厅。她原本以为双方父母会在场,一场家庭聚会,顺带牵线搭桥。殊不知到了这里,才知道是有预谋的单独相亲。
“话说回来,你跟绵羊兄恋爱的两年多里,除了拥抱KISS,就没有点实质性发展,你们两难道一直都在神交么?”周乔娜的话音刚落,侍漪晨的脸色就变了。
她愣在原地,忽然反应过来瞪直了眼,半天说不出话来,“你你你……”
简单的两句话听在侍漪晨的耳朵里,就像一口钟猛然间“铛”地一声撞响开来。
他站稳后,突然又道:“对了,令堂方才说若你忘了下周相亲的事,她一定会剥了你的皮。”
“我客户的未婚夫。”侍漪晨淡定地说。
她用力地拍打着脑袋,猛然一个转身,刚好撞进一具硬硬的胸膛。她摸了摸撞痛的脑袋,连声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陆宸和是个守信用的人。
他只好接过划开手机屏幕接通电话,但沙哑干涩的喉咙却连一个喂字都说不出来。
他凝视着她削瘦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转弯处,忍不住喃喃细语:“遇见又在相亲时……”
他笑起来很舒服很好看,但此时此刻看在侍漪晨的眼中有些烦燥。
护士催促:“快脱裤子。”
她焦躁地跺了跺脚,“该死的!画个圈圈诅咒你!”
“抱歉,我去上一下洗手间。”她不是尿遁,而是灌下八杯水之后真的很想上洗手间。
“真是要被你活活气死。”周乔娜虽然口中这样说,心中也确实心疼好友,谁摊上这么个变态的表妹简直是三生不幸。
他说会还钱的时候,侍漪晨对他的话将信将疑。当他拍拍屁股走人的时候,侍漪晨有种被坑蒙的感觉。可是当天下午便有人联系侍漪晨,问她要银行账号。约莫几分钟的时间,她的账上多了八千多块钱。她盘算着,除去婚纱和住院费用差不多多了两千块,虽说比她预期的一百美金一小时的服务费少了许多,但相对而言,这个男人真如他所说只多不少。
卧槽!她这是挖坑给自己跳,立即叫道:“我晚上没空。”
“帅哥,我有那么小气么?再说那件衣服明明是你顺走的好么。”她用手比划了一个顺手牵羊的姿势。
“少跟我装了。在你接电话的那一瞬间开始,我就听到你那颗迫不及待而骚动的心在跳。”
周新宇微笑着点了点头。
陆宸和一张脸苍白无血色,紧瞌着双眼,什么也听不见,虚弱地就像是砧板上待割的肉。
她刚放下空杯,周新宇拿起一旁的水壶,为她的杯中添满。
这莫非是传说中的命中注定?
可怕的是,诅咒终究还是再次灵验了,一场电影之后,绵羊兄变成了她的EX。或许当年那件事,真的是她欠了她的吧……
他不以为然地笑着。
挂了电话,侍漪晨稍作收拾,拎着包包,打车去了K.O.。
“你客户的未婚夫?!”侍妈妈一听,声音徒然拔高了几个台阶,“你居然告诉你娘我,七夕夜你跟你客户的未婚夫待了一晚上?你们这都是什么人?都在干什么事呢?你娘我没教过你,做小三那都是要遭天打雷劈的么?”
可周乔娜却不是省油的灯,“喂,好容https://m.hetushu.com.com易让你逮着机会,你就开始得瑟了么?一个‘大姨妈’黯然造访被当成处|子之血的女人有脸说人么?”
“那就继续善后,别忘了跟医院结账。再见。”电梯门开了,他大步走进电梯音,满满的人刚好容下他,她犹豫着要不要跟着进去。
如果她与他不是在那样的情况下遇见,没有度过那样一个夜晚,或许,她并不会讨厌他这个人。怜悯之心,人皆有之。越看他越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之前排斥的心理渐渐消退,反增了一丝同情,她下意识地替他掖了掖被角,趴在床头,浅浅地睡去。
体贴,加十分。可是,他难道看不出来,她一晚上已经喝了不下八杯水了吗?
“看来相亲相得很痛苦,你脸上刻着‘快点结束’四个字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他从头到脚仔细地审视她一番,银灰色的修身背心,深灰色的长裙裤,一双黑色的朋克凉拖,一条随意扎起马尾辫,配上即使化了妆还显愁眉苦脸的面容,怎么看都不像是来相亲。这身装扮换作平时逛街或是休闲都算不错,但换作相亲的场合,显然有些黯然失色,缺乏吸引男人的诱惑,很难想象她开了一家原创设计的唯美婚纱店。不过,从她意兴阑珊的面容看来,这也许就是她今晚想要的效果。
“时间是治疗失恋的良药,不同的男人更是良药中的良药。更何况你都还没恋呢。”
她忍不住在心里哼起那首老歌:“妹妹你坐船头,哥哥我岸上走,恩恩爱爱,纤绳荡悠悠……”
护士面无表情地弹了弹针管,又快又准地扎向陆宸和的屁股,几秒钟后,道了一声“好了”便推着医护小车离开。
渐渐的,侍漪晨习惯了这种掠夺,这种掠夺就像是一种诅咒一样,牢牢的咒了她十几年。索性,她一直以来都不找男朋友,虚度了这么些年。好容易在前年年底同学聚会上,遇见多年未见的高中同学高明扬。高中时候的绵羊兄个不高,瘦瘦小小的,又腼腆害羞,很不起眼,如今变得个高、皮白、收入高,温柔、体贴、不吝啬,侍漪晨这虚度了好些年的光荫,一颗快要枯竭的芳心,好似注入观世音菩萨玉净瓶里的仙水一般开始涌动起来。
此时此刻,侍漪晨有种想死的冲动。上天让她遇上这个背背山,整个就是想看她怎么死的。
与乐天闲聊了会儿,周乔娜姗姗来到。
内心深处突然涌起一股浓浓的仇富心理。
他紧闭着双眸,手臂上扎着针,悬吊着点滴,原本丰润的唇色变得灰白,整个人看上去憔悴不堪。沉静,安睡,不说话的他,看上去没有那么讨厌,甚至还有一些惹人怜悯。
“今天是七夕,节没过成,有气没地撒呢。”
挂了电话,她长长地舒了口气,捏着手机的手一直在发颤。她回母亲的话是事实,但那只是事实的一半。她跟她客户的未婚夫,可不只是单纯的路人甲乙丙丁关系。
洗手间可真是个奇妙的地方。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像你这样每天睡到日上三竿,虫子早被别的鸟儿吃光了。”
侍漪晨盯着空瓶,不说话。
“老娘宁缺勿烂!”她不承认。
侍漪晨嘴角微抽,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一想起医院里,他转告母亲电话内容的情形,她就有种想撞墙的冲动。虽说陆宸和的嘴巴和内心都有些恶毒,但是不得不承认他眼光很犀利。她呵呵两声,皮笑肉不笑地说:“知道吗?你在我脸上还少看了两个字。”
“何止是遇见,我还去了他家。”
不想,他的声音从后方传来,“看来令堂的威胁还是管用的。”
周乔娜一来,便抱着啤酒瓶猛地灌了起来,这状况吓到了侍漪晨。
“你别告诉我,你把这事给忘了?”侍妈妈瞪着眼说。
“你又遇见他了?”这个话题果然吸引周乔娜,成功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没等侍妈妈开口再想问些什么,她迅速挂了电话。
“今天周末来店里选婚纱的客人多,我没空。”她直接拒绝。
陆宸和一双幽眸清亮,他同样意外在这里见到她,脑中忆起在医院里无意中接到的那个电话,不禁嘴角轻抬,道:“来相亲?”
侍漪晨就知道这医院那晚的事一定是逃不过老妈的严刑逼问。她看着眼前不断飘下来的鸡毛,严重怀疑母亲的居心,“妈,有什么话你直接说吧。”
在众人鄙夷的目光中,她按照这位男士所说,按那个弯扣,皮带扣中“嗒”地一声轻松解开。她恨得牙痒痒的,毫不客气用力地将他的裤子和内裤一同扒了下来。一瞬间,那雪白的皮肤就像是一道强光直射她的眼眸,刺得她脸颊刷得一下红了起来,她连忙别过脸。
他动了动身体,长长的过道摆满了床铺,闹哄哄地全是人。
“那也总比没遇上神经病,我先神经病的好。”
电话里,侍妈妈清了清嗓音,问:“刚才那个声音听上去吵哑又磁性的男人是谁?”
“哎哟,妈你省省吧,法律规定是不可以断绝父母子女关系的。我求你放过我好不好?”
她怔然,忽然反应过来,道:“你去哪?医生说你今天上午还要再做个检查,你还不能出院。”
侍漪晨不小心听到几句,差点气得爆肝。她猛地站起身体,怒瞪着双眼横扫过道内所有病床,瞬间相临的几张床全安静了下来,方才在背后窃窃私语的人一个个低头故作忙着自己的事。
“显然不是……”
她刚想解释他也不是她的男朋友,在听到那句“把他裤子脱了”,她瞪圆了眼,惊问:“什么?”
陆宸和盯着眼前这个女人看,昨晚与她争吵,他忽然晕倒,虽然不知道过程怎样,但在他最无助的时候是这个女人将他送进医院。方才她出来接电话的空档,对面床和隔壁床的病人与家属都在夸他找了个好女朋友。医护牌上的病症是急性胃肠炎,他发了大半夜的高烧,打了一夜的点滴,这个两次见面都吵架的女人却是守了他这个并不相识的人一夜。昨夜那样的情形,若不是因为她的突然到访,还不知道会怎样。
顿时,手机里没了声https://m.hetushu•com.com音,但仅隔了几秒钟方才那个尖锐又犀利的声音又传来:“你是哪位?我女儿的手机怎么会在你手上?”
关于谈恋爱的事,她的父母一直以来都不曾插手,可是这两年来随着她的年纪越来越往奔三靠拢,父母开始着急了,于是四处不停地为她张罗相亲事宜,直到出现那极品的相亲一家之后才消腾。她以为可以快活一阵子,结果连一个月都没有,母上大人又开始替她安排相亲。
若说治愈系,怕是再也找不到比她更治愈的人。她手指紧紧地抠着手中的啤酒瓶,若是陆宸和此时此刻在眼前,她一定会操起桌上的酒瓶,狠狠地抽暴他的头。虽然她得到两千块钱看护费补偿,但是这一口怨血哽在胸口,难以下咽。
他怎么会在医院?他只记得昨晚为了一件婚纱,跟上次那个落荒而逃的女人争吵。
“早晚被吓出神经病的一定是我。”侍妈妈冷哼一声开始打扫房间。
“我不是他的妻子。”侍漪晨瞪着双眼,眼神里充满了莫名其妙。什么他的家属,她跟他八杆子打不到一起去,她干嘛要应声?
“你跟我娘真是绝配!你们两才应该是母女。”
他抿了抿嘴唇,眉心微蹙,道:“谢谢你昨晚的照顾。从现在开始,就不劳你费心了。”
突然,隔壁床上的一位中年妇女连续咳了起来,周围其他几位病人的家属开始窃窃私语。
“滚粗!”
护士翻了个白眼,“人是你送进医院来的吧?”
陆宸和感觉到这陌生的手机离自己很近。
侍妈妈听了半信半疑,说:“好好的七夕夜,你客户不跟她未婚夫过七夕,跑哪去了?她未婚夫病了,为什么你不找她?她未婚夫的家人呢?怎么要你送去呀?”
“是。”
“小子,你姓什么叫什么?家住在哪里?手机号多少?跟我女儿什么关系?”
再不嫁人真的要嫁不掉了。
她瞄了一眼手表,这才坐了一个小时。先前母亲发来短消息,威胁她就算不合眼也要乖乖坐满两个小时。两个小时,真是漫长的时间。头开始变得昏昏沉沉,一阵口干,她抓起面前的柠檬水,猛灌了一口。
她崩溃地抓了抓头发,连忙按下另一部电梯的按钮。她下了楼,追出医院大门,陆宸和早已不知踪影。
年前某一天晚上,侍漪晨突然拉她到酒吧里喝酒,然后喝得烂醉,哭着告诉她,她跟高明扬分手了。侍漪晨求她什么都别问,她也就真的不问,只陪她喝酒。可这事过去近半年了,旧事重提,她以为这死丫头早就不在意了,可是她的神情告诉她,事情并不是这么回事。
原以为苦闷的七夕只有她一人,没想到这传统的节日乔娜也过得不顺心。原因只是因为乔娜想吃火锅,而火锅店等候的人太多,她老公不愿等,于是两人就这样不欢而散。
“你怎么了?”周新宇终于察觉她的异样。
她强忍着不能露马脚,咬死了什么都不说,只承认自己是纯粹的见义勇为。一换好一衣服,就躲进洗手间里刷牙洗脸,将老妈隔绝在门外。
“死丫头,你昨晚又死到哪去了?又一晚上没有回家?这次是哪个狐朋狗友要结婚,要你们陪着去狂欢?还是准备跟我扯什么七夕节跟男人约会去了,你娘我眼瞎了才会信你!死丫头你怎么不出声?又装死?!我告诉你,周末相亲你敢给我装死,小心回来我剥了你的皮。喂?侍漪晨,侍漪晨,你娘我跟你说话呢,你听见没有?”
就在要下班的时候熟悉的手机铃声响起,是乔娜。
“鄙姓陆,陆……”他的话没说完,手机便被夺走。
“该不会又是你那个饥渴的表妹吧……”
侍漪晨被他笑看的不自在,继续说:“医生说你可以下床了么?你知不知道你昨晚上因为急性胃肠炎晕倒,是我把你救来医院的。医生说幸好送的及时,再晚一点就发展成胃溃疡。胃穿孔知道吗?医生说让你醒过来的时候,不要到处走动,静养休息。你还不滚回去躺着?你再晕倒,我可没时间再看着你。”
他眼底的笑意更浓,忽然转了话题,“钱收到了吗?”
医院里的病床就像是黄金一样金贵。明明很宽敞的病区接待区,如今被一个个病床占据着,就连走廊的过道两边都摆满了病床。这样的情形,陆宸和也只能被安排在过道里的一张病床上。事实证明,病人过节是种奢想。根据医生的说法,他们还算幸运,由于天气太热的缘故,最近生病住院的人特别多,病房的床位早已满了,能有一个过道的床位就已经算不错了。但侍漪晨可不这样想,因为这样最直接的后果就是,她也得陪着他一起睡过道。
对面床铺的家属见他醒来,笑着说:“你醒啦!你女朋友虽然人有些怪怪的,但是昨夜幸亏有她。等身体好了,补她一个七夕节吧。”
“哎哟,妈你干嘛呢?差点被你吓尿了。”她吓地猛然从床上跳起,“我早晚要被你吓出神经病!”
“那就行了。替你男朋友翻个身,顺便把他裤子脱了。”
“什么什么呀,马上要给他打一针退烧针。再不退烧,脑子就要烧坏了。”护士摇了摇头,替床上的男人感到惋惜,真是没见过这么迟钝的女朋友。
周乔娜一听,气不打一处来,声音都拔高了好多,“我靠!是哪个不要脸的?老娘替你去揍她!”
侍漪晨不说话,只是苦笑,端起面前的又一瓶啤酒一口仰尽,“你揍她,还不如直接揍我。”声音里满是浓重的自嘲。
陆宸和瞅着发丝凌乱的她,弯了弯嘴角,在医院里将就了一晚上,且不说头发乱七八糟,那深深的黑眼圈印在脸上,绝对与美女二字扯不上任何关系。
“难怪她老公骂她泼妇,我看她老公这样八成是被她虐的,瞧这都虐进医院来了。”
“女人,有空吗?有的话陪我去喝酒。”电话一接起,便听到乔娜颓废的声音。
陆宸和脑中不禁浮现出对面病床病人家属眉飞色舞的形容,说她昨夜刚送他来的时候十分凶悍,所有人都以为他是被她虐进医院的,因为她口中不停地叨唠着三千多块和利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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