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4 裁员风波
汤敏的话，让大家倒抽了一口凉气，惊慌不已。
“你什么意思啊？”
楚楚看着醉倒的晓洁，偷偷松了一口气。
晓洁脸上虽然笑着，眼神却十分锐利，“但是你们一直沿用、沿用、再沿用，原本崭新的点子现在都变成过时的了。时代是一直在进步的，保养品都从黄瓜、面霜进步到面膜了。人的脑袋如果不跟着进步，不怕被淘汰吗？”
楚楚说：“放轻松点，林经理才刚刚上任，别绷着脸，吓着人家了。”
汤骏往前走了几步，转过了一条街。这时，远方传来救护车的声音，一个男生从他的后面骑着机车，停在路边等候的一个女子面前。
“对啊对啊。”
苏莉道：“有什么好担心的，只要把企划案做好，她没理由裁掉我们。”
楚楚回过神来，殷勤地站起来招呼，“经理，请坐这边。”
晓洁苦恼地说：“但是我不想炒了你们啊，不过如果你们一直拿旧的东西交给我，我要怎么劝总监打消念头？”
郑凡说：“经理，早上我们和汤主任又重新修改了一次企划案，你看过了吗？”
大家有些同情地看着汤骏。
郑凡说：“我们到今天才知道，你和我们是站在同一阵线的，以后我们就一起对抗无理取闹的经理吧。”
楚楚的话让晓洁无法反驳，只好点点头。
楚楚拿了两张宣传单，不理会大家的反对，对大家打了招呼，转身离开。
楚楚坦率地说：“汤骏有去啊，不过还有很多其他同事。”
晓洁看着汤骏，意外他竟然护着这群不认真的员工，心中不悦。
晓洁看着大家，笑着说：“你们的话很有道理。”
“就是说啊。”
曾董调侃，“呵呵，跟哪个同事聚餐啊？这个同事该不会姓汤，叫汤骏吧？”
汤骏笑了一笑，要走回房间。周文喊住他，“对了，少爷。”
办公室门外，晓洁再也听不下去，拎着礼盒和咖啡转身离开。
楚楚开心地叫道：“爸。”
楚楚向他挥手道别，坐上出租车离去。
大家立刻凑上前，聚精会神地期待她接下来的答案。
汤骏和素素走到前面，汤骏对素素点点头，素素将会议室的灯熄灭。同时，前方的大型投影屏幕降下。汤骏面对众人，微微鞠躬，大家给汤骏热切地鼓掌。
大家如梦初醒，连连点头附和。
这时候，晓洁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会议的进行，“等一下！”
大家起哄，“快说快说。”
大家看到晓洁，立刻沉默皱眉，彼此交换不悦的眼神。
汤骏说：“因为她这么努力，所以大家说她攀关系，靠绯闻，她才会生气！你们因为她否定你们的努力生气，你们不也是这样对她的吗？我希望你们可以好好跟她相处，重新认识她。”
大家同情地看着汤骏。他端起酒杯，满满地灌下一杯酒。
楚楚看向晓洁，道：“晚上一起吃个饭，大家增进一下感情。”
汤敏冷冷地说：“如果我是你，就不会逃避问题。面对问题，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更何况，转身逃跑的人，不应该是你。”说完，她便转身离去。
汤敏把企划书优雅地放到桌子上，用手压住。
所有人立刻看向她。她替自己倒了一杯酒，端起酒杯说：“气氛这么尴尬，我还是先走好了。很高兴认识大家，今天的聚会就到此结束。我先喝三杯。”
素素说：“没听说。但是真没想到汤骏居然会这么支持我们。”
听了薛少的话，众人各自做出不同的反应。
看到在一旁偷笑的薛少，她甚至伸出手捏了他的脸颊，说：“还笑？你最糟糕！企划部是team work，你一个人埋头建了一大堆数据库，却不发给大家，怎么可能做出好的案子？”
素素附和着说：“是啊，没想到经理是这么好的一个人。”
汤骏笑道：“谢谢你不管开心或不开心，都会陪在我身边。不要担心我了，我真的没事。”说完，电话里一片沉默。
素素道：“太好了，这次的努力果然没有白费。”
汤骏听出晓洁言谈中的怒气，心中疑惑，于是问道：“本来不是还好好的，你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对人不对事？是不是因为听了什么八卦？”
晓洁皱皱眉，不想接受。
楚楚却是松了一口气。
“不用了。”晓洁晃了晃手上的咖啡，“大家辛苦了，早餐我请客吧，记得拿发票跟我报账。”
“开除？”
“我不想再等了，反正也不是很想跟她吃饭。”苏莉不爽。
餐厅的门口停了几辆出租车。
这时候，传来两声敲门声，楚楚的父亲曾董推门进来。
汤骏一阵惆怅，“我正在慢慢把我喜欢她的心收回。楚楚，我不是一个说不喜欢就不喜欢的人，可是，我也不是一个傻瓜。我知道，晓洁的心里只有高子齐，我再怎么喜欢她，她也看不见我。”他一口气说完这些话，心里一阵难过。
汤骏看着楚楚和晓洁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
楚楚点头，说：“爸，不用着急，汤骏有我帮他就够了。”
楚楚问：“怎么了，在担心裁员的事，还是在意林晓洁刚才的答案？”
薛少说：“我们更新了一些数据，应该对案子有帮助。”
汤骏笑道：“呵，不说谢谢我能说什么？”
楚楚也因为汤骏的话，确认之前的猜测没错——他对晓洁有意。
大家期待地看着汤敏，等待她的决定。汤敏看了企划书的封面一眼，说：“既然林经理这样说，那这份企划书就作废！”
素素说：“这个就叫捡石头。”
晓洁闻言，眉头一皱，脚步慢了下来，站在门口偷听。
晓洁和汤骏一愣，转头看到楚楚，赶紧把到嘴边的话吞回去，装出无事的样子。
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晓洁，没想到她才来没有多久，居然可以对他们一针见血地做出评价，难怪会这么受汤总监器重。
男子又说：“那个女的啊，吐得乱七八糟的。”
原本嚷着不配合的人立刻变得乖乖的。
楚楚看了看会议室，疑惑地问道：“林经理呢？你们不是在开会吗？”
薛少说：“这个提议不错，忘掉那个嚣张林吧。”
郑凡道：“可是等待下一季商品的时间，总要有体面的衣服见人啊。哦，所以高子齐就是林晓洁当季的门面，只是换季的时候到了。”
楚楚说：“有没有人要问苏莉问题？”
楚楚把宣传单递给汤骏和晓洁，说：“林经理刚到营销企划部任职，我们打算办一个欢迎会。”
楚楚看出他挂心着晓洁，装作若无其事，淡淡地说：“我觉得你回上海之后，就变了一个人。”
楚楚用力地点头。
汤骏沉默，晓洁心里涌现出一丝愧疚。
众人听到了楚楚的声音，顿时松了口气，这才停止伪装，纷纷又回过头来八卦。
众人担忧地看着两人，不知道该怎么办。
所有人惊讶地看着她，原来所谓的秘密任务，真的是要炒了他们。
“那你这一季就应该先别买啊！”素素吐槽。
晓洁咬咬唇，点了点头。
晓洁默默地入座，众人也刻意地忙碌起来。倒饮料的，拆筷子包装的，拿餐巾纸擦hetushu.com.com碗的，避开和她视线接触。汤骏和她的视线一交会，也随即错开。
晓洁把手上的企划书和数据往桌上一放，笑中带刺地说：“我同时也看了最近几年的百货周年庆数据。我有个疑问：为什么这一份企划，不停地在拷贝以前办过的活动，而没有任何创新？”
听着汤骏开口闭口都是同事，晓洁心头就来气，道：“像这些只会出一张嘴，却看不出有什么工作能力的同事，公司也不需要吧？”
晓洁看着大家刻意的反应，只是冷淡地说：“我没什么要说的。”
门口的晓洁听到这里，瞪大了眼睛，手微微地颤抖着。
汤骏看着楚楚，露出笑容，点点头，“我知道。”
汤骏皱眉，一副毫不意外的样子。
众人倒抽一口冷气，面面相觑，心都揪在了一起。
曾董看到女儿娇羞的样子忍不住笑了，故意揶揄道：“女儿长大了，现在爸爸就不重要了。”
“什么意思？”
“汤主任，请你跟我出去一下，我觉得我们有一些想法要沟通。”晓洁说完话，转身离去。
“楚楚？她怎么不打我手机？”汤骏疑惑，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机，有楚楚的未接来电，“大概我在外面没听见吧，我等会儿打给她。周叔，去睡吧！”
曾董道：“啧啧，原来是爸多事了。好，我以后就不插手他们姐弟的事，爸爸也是看他们姐弟这样着急。”
楚楚笑道：“数据是死的，不会跑。同事是活的，要和大家合作，就得了解你的同事，不是吗？”
“我们做了很久耶。”
薛少道：“你们不怕她真的是来负责裁员的吗？”
“你俩各带一组，三天后，各交一份企划书上来。输的那组的组员通通开除！”
会议室内，汤敏坐在主位上。楚楚、汤敏秘书、汤骏、晓洁、素素、郑凡、苏莉、薛少与其他六名营销企划部员工依序坐着。众人充满了斗志，只有晓洁低头看企划案，面露些许为难之色。
楚楚抱着父亲撒娇，“谁说的？在我心中，爸爸第一。汤骏啊，排第三，连第二都排不上。”
汤骏默默地看着晓洁一杯又一杯喝着。
楚楚说：“我很了解汤骏，不管汤总监怎么对他，他都很尊敬汤总监。所以爸你就不要跟汤总监起冲突了，汤骏会难过的。”
晓洁冷笑着道：“所以，请各位回去重新做一份企划。一旦我们打出安全牌，那就表示我们认输了。我想我工作的地方是皇海盛世的营销企划部，而不是大家互抄作业就可以交差的皇海小学。”
素素叹了口气，道：“情况时好时坏。听说美国西雅图有个脑外科权威医生，等存够了钱，我打算带儿子到美国去动手术。”
楚楚害羞地低头笑。
汤骏看着她，不知道她为何百般刁难。
周文说：“少爷没回来，我哪睡得着？”
说完，她便迅速地喝下三杯酒，起身离开。
晓洁看着汤骏，两人四目相接。汤骏看着她，期待她会说出他想要的答案。
“周年庆迫在眉睫，我没有时间再等你们慢慢重做一份企划书交上来，这次……”汤敏停了一下，环视众人，转向汤骏和晓洁，“你！还有你！”
楚楚笑道：“之前我们和林晓洁合作过WIP之夜，她人不难相处。可能是大家还不熟，才会有些误会。我们办个欢迎会，增进情感，说不定就没问题了。”
“怎么这么说啊？”
大家看到有汤骏撑腰，更是大声抗议。
“傻丫头，爸可是全力在帮你和汤骏啊。汤敏现在都不把汤骏当弟弟了，一直想把他扔出皇海大门，爸爸是帮你维护汤骏，有什么不对？”
电话里，楚楚关心地说：“我担心你，今天晚上你讲了那么多不开心的事。”
素素对汤骏说：“主任啊，你前两天才流鼻血，千万要保重身体。这样吧，离报告还有点时间，主任就休息，我们吃完早餐顺便帮主任买回来。经理吃过了吗？”
汤敏看着面前低头的晓洁，然后又看向一旁错愕的汤骏，冷笑一声，“汤主任，林经理觉得你们忙了老半天，最后只是做出了一份上不了台面的企划书，你觉得呢？”
晓洁看了汤骏一眼，为两人的眉来眼去感到气愤，白了他一眼，也转身离去。
郑凡不忿地说：“那女人凭什么？她很了解我们吗？凭什么让她决定谁生谁死？”
素素转动酒瓶，酒瓶指向了晓洁。楚楚笑道：“总算转到主角了。”大家都暗自叫了一声好，目光纷纷转向她。
“我想走了。”
郑凡说：“这女人啊，到处攀富二代，才刚抛弃了高子齐，现在又跟着汤骏的脚步进来我们皇海，真是让人不齿。”
晓洁咯咯笑了起来。
苏莉说：“幸好有汤主任和我们站在一起对抗那个嚣张林。”
“那就说好了，今天晚上见喽。”楚楚对汤骏眨了眨眼，转身离去。
晓洁又说：“其他人也是，都有太多缺点了。如果你们不把这些问题改掉，总监一定会把你们都裁掉。不过啊，现在最危险的人是……”她瞪大眼睛，扫视着现场的每一个人。
“总监！”汤骏想阻止，但汤敏根本不理会他，径自宣布，“分组名单稍后会贴在公布栏上。今天的会就到这里。”
素素说：“汤主任，之前是我们误会你了，我向你道歉。”
其他同事七嘴八舌地说：“少自以为是了。”
汤骏听到是一个女的，立刻握紧拳头，再也忍不住，转身往刚刚走来的路奔去，心中不停地念着：“林晓洁，你不准死啊。”
她抓起一罐咖啡打开，猛地一口喝掉，又顺手拿了刚买的点心吃起来。一个吃完又用力地拿起另外一个吃掉，努力靠转移目标来平息内心的怒气。喝完咖啡，她用力地把咖啡空罐丢进垃圾桶。
汤骏一愣，露出心领神会的笑容，微笑着看着晓洁。
“不是才刚分开吗？怎么又一直打来找我？”
其他人纷纷说：“对啊。”
众人脸色一变，听出晓洁正在讽刺他们。
苏莉说：“我们还以为是嚣张林回来了。”
面对父亲的问题，楚楚撇撇嘴，答道：“之前是，不过汤骏说已经过去了，他不会再继续喜欢林晓洁了。”她信誓旦旦地说，像是解释给父亲听，又像是替自己打气。
大家看表的看表，看手机的看手机，一个个满腹怨言。
晓洁依然不安。
郑凡刻薄地说：“你们刚刚看到林晓洁的表情没有？特无助啊。”
“谢谢你，楚楚。”汤骏有些感动。
汤骏也错愕地看向晓洁，“林经理，有什么问题吗？”
汤骏觉得她有些意气用事，感到微微的失望和不悦，“只不过是一些八卦，何必这么生气？还是你真的对子齐还存有幻想，被别人说出事实，才会气成这个样子？”
汤敏道：“今年皇海盛世比起往年有很大的突破，在总裁的推动下，WIP之夜和台湾特产专区得到了很高的评价。所以，我对今年皇海盛世周年庆寄予更高的期望，希望能延续皇海之前活动的气势，交出一份漂亮的成绩单！我的目标，是让httｐs://m.ｈetushｕ.cｏm•ｃｏｍ皇海盛世成为上海第一百货公司。”
晓洁无法招架，说：“一次只能问一个问题吧？”
看着垃圾桶里的礼盒，她的表情慢慢转冷，转身离开茶水间。
汤敏看看晓洁，又看看汤骏，思考了一下，起身对晓洁伸手，示意晓洁把企划书给她。晓洁把企划书交到汤敏手中。
郑凡道：“楚楚吓死人了你。”
苏莉自在地回答：“有啊。”
楚楚又道：“高子齐毕竟曾经是她的未婚夫，她不会这么轻易就忘记了吧？”
晓洁的脸上快速闪过一丝不快。
楚楚拿着宣传单走进来，笑道：“大家这么认真啊。”
晓洁恼羞成怒，“汤骏！”
楚楚说：“谢我什么？”
晓洁讶异地看了一眼汤骏，表情一寒。
素素却兴高采烈地说：“好啊，来玩。别忘了刚才汤主任提醒过我们，大家难得聚一聚，尽兴一点啊。”
汤骏觉得晓洁的分析有道理，微微点头。
郑凡说：“他们两个是吵架了吗？”
晓洁一脸醉意地坐在地上。
汤骏抗议，“只因为她的话，就连看都不看，否决了我们所有人的努力吗？”
晓洁说：“你这个皇太子，要是继续带头摆烂摊，第一个被抓来杀鸡儆猴的，就是你。”
大家屏息，紧张不已。
“误会什么？”汤骏疑惑。
两人僵持不下，众人全都屏息看着两人的反应。
汤骏无奈地说：“我本来跟你一样，想要提出新的活动创意，但如果新企划的结果不理想，不是我一个人引咎辞职就可以解决的，还会连累到其他同事。”
楚楚道：“说晚安，明天见。很晚了，你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怎么不吃东西？还是看到我，就没有胃口了？”晓洁没有多说什么，板着一张脸，不苟言笑。
楚楚扶着有些醉的汤骏走出来，向大家道别，“大家明天见，早点休息。”
郑凡问：“你除了负责百货周年庆的项目之外，还有没有其他任务？”
两人背对背，各自朝着不同的方向前进。
汤骏看着她，目光深邃，终于问了自己最在乎的问题：“谢谢你这么担心我。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来皇海盛世？是为了来帮我的吗？”
楚楚把手上的宣传单发给大家，说：“我来通知大家，今天晚上要替林经理举办欢迎会。”
苏莉开心地说：“哈哈，风水轮流转，换我问你了，你有没有爱人？”
汤骏说：“因为他们叫我汤主任，我就该对他们负起责任啊，林经理。”
晓洁看着两人暧昧的举动，又看了看紧张不安的众人，终于放下筷子。
大家立即反对，“我不要。”
薛少震惊，一副挫败的样子，十分失望。
郑凡道：“哪有一定，你看汤主任还不是准时到了？干脆把欢迎会当成汤主任的欢迎会好了，感觉比较开心。”
晓洁笑道：“有！”
大家总算松了一口气。
晓洁把话锋指向其他人，“素素，你在消费满额赠品的部分，列出来的微波炉、按摩椅、脚踏车，全部都是2009年、2010年的过季商品，你真的确定列出这样的赠品清单，顾客会想要吗？请问我们举办的是周年庆，还是库存出清活动？”
素素问：“你怎么突然来了？”
翌日，营销企划部的人都围在汤骏桌子旁，紧张兮兮地讨论着重修的企划案。
素素说：“对对对，还是正事最重要。”
晓洁替自己倒了一杯清酒，一口喝下，“要问什么问题，问吧。”她说完，大家的问题如同潮水一般涌了过来。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点感动。
薛少说：“谢谢你今天开会的时候那么挺我们。”
苏莉特意瞄了汤骏一眼，问：“你现在的男朋友到底是谁？”
素素酸酸地说道：“领导都是这样，喜欢摆架子。迟到半个小时是基本，迟到一个小时是正常，突然有事不能来，也在合理范围内。”
她转身往反方向走去，汤骏想要上前搀扶她，犹豫了一下，喃喃自语，“既然她的心里只有高子齐，我就不要再介入了。”
楚楚撒娇地说：“谁说的，我这说的可都是肺腑之言呢。全世界最爱我的人就是爸了，所以全世界我最爱的也是爸。”
晓洁扬了扬手上的案子，勉强笑笑，违心地道：“我看了，不错，辛苦大家了。”
晓洁看着汤敏的背影，咬了咬唇，露出不服输的表情。
晓洁误以为刚才大家在偷偷议论她，摆出满不在乎的冷漠神情。
大家愣愣地看着汤骏，一时间都没了语言。
只剩下楚楚和汤骏。楚楚看着汤骏，他看上去很是郁郁寡欢。
郑凡举一反三，“哦，我懂，就像shopping一样，下一季的衣服永远会比这一季的好。”
众人一愣，继而一脸愤愤不平。
楚楚腼腆地笑了起来。
众人连忙附和，“是啊，看到她就吃不下了。”
众人皱眉摇头。
“总监。”她轻道一声。
楚楚笑道：“林晓洁亲口告诉汤骏，她心里放不下海悦的高子齐。”
“不等了啦。”
晓洁解释说：“大家依照往年的周年庆企划书，做出了今年的周年庆企划书，我承认它是一份好的企划书，但它不是最好的。”
她睡得很沉，因为冷，身体蜷缩成一团。他蹲在她的面前，把外套脱下给她披上，温柔地拨开了她脸上的发丝，看着她熟睡的脸，喃喃地道：“幸好你没事。”
曾董看着女儿，疼惜地摸摸她的头发，说：“楚楚，你太天真了，男女关系不是说断就能断的。尤其林晓洁这个女人不简单，之前她在La Vanne珠宝记者会当众毁婚，然后又紧跟汤骏的脚步进入公司，变成汤敏的得力帮手。我担心这一切都是她设的局，为了得到汤骏设的局啊。”
晓洁冷静道：“总监对于这次的周年庆寄予厚望，这份企划书并没有不同于往年的突破，我没有办法把这样的企划书交给总监。”
汤敏冷淡地看着晓洁，问：“哪里还不够好？”
汤敏继续说：“这次企划案听说是汤骏主导的。”
“原因？”汤敏挑眉。
大家这么开心，让晓洁更加为难。
郑凡赶紧大喊一声，打断晓洁的话，“等一下！经理，那个……不好意思，问题能不能换一下？”
苏莉说：“我看你就是摆明来裁员的吧？不管我们写了什么样的企划，你还是会在里面挑刺。”
男子说：“后面那边有个喝醉酒的人被车撞了，停下来看了会儿。”
汤骏回头。
楚楚说：“晚上跟同事去聚餐了，才刚回家呢。”
素素说：“对这种突然冒出来的新人，就是要给她一点下马威，她才知道我们的厉害。”
“你怎么倒在这里？”汤骏错愕，愣愣地看着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汤骏和晓洁干笑了一下。
大家露出“这样也行”的表情，对汤骏竖起了大拇指。汤骏得意地笑了笑。
楚楚嗔怪着说道：“你要说几次谢谢啊？不准再说谢谢了！”
汤骏说：“谢谢你一直听我讲这些事情。”
汤骏说：“这个企划也是大家花时间hetushu.com.com做出来的，我也承认这个企划有一些疏漏。如果没有达到标准，我们可以修正，但是请你不要这么轻易就否定大家努力的结果。”
大家立刻拿起筷子，安静地吃饭。
“接下来由我为大家讲一讲这次皇海盛世周年庆的企划简报。”汤骏侧头对素素示意，素素会意，准备点击鼠标打开简报。
汤骏挥挥手，走回自己房间，坐在床上，有些疲惫，拨通了楚楚的电话。
“看到大家团结合作为公司的周年庆努力，更让我期待快点看到大家同心协力的成果。”汤敏淡淡地笑着，然后看向晓洁和汤骏，又道，“可以进行今天的简报了。”
众人一阵欢呼，士气高昂地离开。办公室里一下子变得很安静，只剩下拿着咖啡和企划案的晓洁，还有一脸疲惫的汤骏。
汤骏忍不住跳出来说：“身为主任，企划案不够完美，是我的疏忽。林经理放心，我们会尽快修正。”
“这是年轻人玩的游戏吧？”
汤骏体贴道：“公司事情很多，以后我可能常常会很晚回家，你不用再等我了。以后就自己先去睡，知道吗？”
晓洁听了，忍不住喃喃道：“唉，我背的是八十万啊！”悲从中来，她忍不住喝了桌上的清酒。
犹豫了一下，最终他还是下定决心，对沉睡中的她说道：“再见，晓洁。”
曾董笑道：“又给你老爸灌迷汤了。”
楚楚说：“我们欢迎会的主角终于到了，欢迎林经理为我们说几句话。”
汤骏说：“现在我妈病倒了，我姐姐暂时代理CEO的位置，董事会的人都等着看我们会不会出错，企划部的同事也知道现在是非常时期，不能有任何失败，才会提出风险比较小的企划。”
汤骏一回到家，周文立刻迎上来，“少爷，你回来了！”
楚楚问：“要不要我陪你走走，散散心？”
“爸。”楚楚一阵娇羞，勾住父亲的手，撒娇赖在他的肩膀上。
薛少听到这个问题，精神一振，期待地看着苏莉。
楚楚看着晓洁，对她有了新的看法，至少她很有工作能力啊。
才帮晓洁说完话，晓洁就出现，汤骏显得有些尴尬。
楚楚说：“只不过是一个晚上嘛。跟大家吃顿饭，认识认识，说不定工作起来会更有效率。”看着汤骏绷紧脸的样子，楚楚嫣然一笑，捏了捏他的脸颊。
大家看着晓洁的忽冷忽热，惊疑不定，无法捉摸晓洁的想法。
所有人立刻看向晓洁。
曾董有些怀疑，“他真的这样说吗？”
“饿死了。”
汤敏冷冷扫了汤骏一眼，道：“林晓洁是我聘请来的项目经理，我相信她的判断，如果你们连她这一关都过不了，那我有必要浪费时间看你们的企划书吗？”
郑凡说：“想不到经理的酒品这么差。”
大家哧哧地笑了起来。
素素问：“为什么会突然来皇海盛世？是因为跟高子齐分手了吗？”
汤骏笑了笑，随即也替楚楚倒了饮料。
素素握着鼠标的手停住了。大家看向晓洁，一脸迷惘。汤敏不解地挑挑眉。
素素说：“那我先问了。苏莉，你有没有爱人？”
郑凡喃喃地说道：“是根据过去的预估数据和实际统计，微调后的结果。”
“无可奉告。说好只问一个问题的，换人了。”苏莉伸手转瓶子，瓶子转动着。
晓洁的话激怒了众人，大家一阵哗然。
汤骏嘴角微微弯起，期待地等着大家问问题。大家却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人敢问。现场一片尴尬的沉默。
薛少不解，“什么是捡石头？”
所有人对汤骏投以期望的眼神。汤骏点头，起身准备进行报告。素素也跟着起身。汤骏经过郑凡身边的时候，郑凡偷偷握拳为汤骏加油。汤骏浅浅一笑。
汤骏点点头，“嗯，周叔，这么晚还没睡？”
这时，楚楚走了过来，看到晓洁和汤骏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连忙出声，“啊，原来你们两个在这里。”
晓洁突然动了一下，在床上蜷起身体。他温柔地替她盖上被子。她皱着眉头，看上去睡得不太踏实。他下意识地伸手将她皱起来的眉头抚平，然后凝视着她，心中有种冲动，想要坐在床边陪着她。
所有人都走光了，只剩下汤骏一人站在原地，神情忧郁，满怀心事。他拿出手机想要打给周文，想了想，最终还是收起手机。他沿着街道缓缓地走着，不停地叹气，经过餐厅转角的时候，突然听到的声音，吓了一跳。他往旁边退了几步，定神向角落里看去。
“好，晚安，明天见。”汤骏顺从地说。
汤骏站起来，郑凡等人对他比了“加油”和“赞”的手势，帮他打气。
晓洁不敢置信地看着汤骏，道：“你认为汤总裁会希望看到你只守着过去的点子，却没有任何的进步吗？”
这时，会议室的门突然打开。大家吓了一跳，纷纷住嘴，开始低头假装在看企划、做笔记。
员工对这样的质问好像已经习以为常，立刻解释。
晓洁说：“你怎么可以默许大家交出这样的企划书？”
苏莉说：“林经理刚刚和汤骏出去了，说是有些想法要沟通一下。”
郑凡说：“是啊，经理，如果写了新的企划，可能还要承担失败的风险呢，还是沿用旧的架构比较安全，万无一失。”
大家全部看向郑凡。郑凡说：“拜托哦，虽然八卦很重要，但是我们的饭碗更重要，这个问题我们要好好把握。”
汤骏的双手往会议桌上一放，立刻坚决否定汤敏的说法，“不！我不认为有这种事！这份企划书是营销企划部全体同人努力做出来的！它是一份成功的企划书，我不认同林经理对于这份企划书不能报告、不能上呈总监的说法。”
到了晓洁的住处，汤骏背着她，从她的包包里找到钥匙，打开门走了进去。他将她轻轻地放在床上，抬头，看到床头放的彼得兔，一阵苦笑，“Hi，彼得兔，好久不见了。”
楚楚似想到了什么，抬头撒娇地道：“爸，你别老是跟汤总监唱反调，我夹在中间，多难做人啊。”
“这里不是床。”晓洁满脸疑惑，左右看看。当看到汤骏时，她微微一笑，“晚安，我要回家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楚楚说：“对，下班前我才和她确认过，她说她会来。”
众人纷纷点头。
“晚安，明天见。”楚楚挂断电话，脸上浮现出开心的笑容。
郑凡说：“对啊，你是什么东西？你就很给力？”
企划部的员工互相看看，得意地交换眼神。
大家看着汤骏，气氛稍微热烈了一点。
汤骏看向汤敏，又看了看在座的其他人，“企划案是所有人一起努力完成的。”
苏莉说：“以后请多多指教。”
晓洁说：“我没办法把我手上这份企划书交给你。因为，我觉得它做得还不够好！”
郑凡说完，伸手转动酒瓶，酒瓶指向素素。素素看看大家，一时之间，大家想不到问题。薛少勉强挤出问题，问：“你儿子最近怎么样？”
大家一片哗然，向晓洁抗议。
晓洁因为喝了不少的清酒，有些醉了。
楚楚说：“m.hetushu.com.com我觉得挺不错的，今天欢迎会的目的，本来就是想要让林经理和大家彼此认识，真心话可以直接提出对彼此的疑问，简洁有力又不浪费时间。林经理，可以吗？”
企划部的同事们看见汤骏这么力挺大家，又惊讶又感动。
他走到马路上，拦了一辆出租车，抱着她上了车。她因为喝醉，头晃来晃去的。他看了一眼，干脆把她的头放到自己的肩膀上。她靠着他的肩膀，舒服地睡去。
“是，少爷晚安，你也早点休息哦。”周文说完便离开。
“为什么要为了他们那么拼命？”晓洁心疼汤骏。
大家错愕地看向汤骏。
“拜拜。”大家互相道别，各自上了出租车离去。
晓洁说：“如果光是在计算机上复制粘贴，就可以做完一份企划，那公司为何不请一群工读生来工作就好了？”
郑凡说：“是啊，我们企划部都运作了这么久，从来没出过问题，突然来了个空降经理，到底想怎么样？”
汤骏停下了脚步，开始担心会不会是晓洁。他神情惊慌，脑中一片混乱。
他看着她，心中苦笑，自嘲道：“我真傻，明明知道你心里没有我，我还是没办法丢下你不管。我真希望可以和你一样狠心。”
大家配合地猛鼓掌，希望让气氛好一些。
素素不服，但找不到更好的理由辩驳。
汤骏听到大家骂晓洁，还是忍不住轻轻皱了皱眉。
所谓酒后吐真言，汤骏听到她这样说，一脸灰暗。他的心好痛，以为经过英国的几天相处，她的心中多少会有他的一席之地，他期待她是为了他才来到皇海的，却没有想到还是为了避开那个高子齐，他终于可以死心了。
她决定拼了。
曾董挑眉，“原来她喜欢的是子齐啊。”听见子齐的名字，他眼睛一转，心中似乎转了什么念头。
他忍住冲动，没有回头，不理会她，往自己的方向前进。
闻言，大家万分尴尬。
楚楚闻言，不悦的表情一闪而过。
汤敏冷冷地环视众人，众人低头不语。
晓洁一手提着点心礼盒，一手提着装满罐装咖啡的袋子，往办公室走去。还不到门口，便听到办公室里传来一阵笑声。
晓洁道：“今年皇海盛世办过WIP之夜，请问你有没有把这些WIP顾客的消费习惯也列入统计？”
整个包间里安静到尴尬，没有人交谈，一个个都埋头默默地吃着饭。楚楚帮汤骏夹了菜，低声说：“你最喜欢吃的鱼肚。”
素素说：“只不过看了几张数据，你就以为自己是上海的百货业专家？”
汤骏问：“有什么事吗？”
晓洁说：“因为我有任务在身，要炒了你们。”
郑凡吸了口气，勉强打起精神回答：“我现在没有爱人。那个浑蛋离开我就算了，还拿走了我所有的存款，刷爆了我的卡，害我背了几十万的卡债。”
营销企划部的员工在会议室里坐定，大家都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等待会议开始。会议室门打开，晓洁手上拿了一摞资料和周年庆的企划案，微笑地走了进来，“各位的企划我已经看完了，大家辛苦了。”
素素看到大家尴尬的脸色，赶紧开口留人，“经理，别这样嘛。大家只是还不太熟，再等一下，就会热络起来了，是不是啊？”素素说着，不忘偷偷看汤骏一眼。
楚楚转头看向汤骏，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地问。大家听到他的问题，屏气凝神等着晓洁的答案。
薛少说：“忙了一早上没吃东西，大家一起去吃早餐吧。”
楚楚笑道：“看来你们两个的沟通很激烈啊。”
素素鄙夷，“捡石头你没听过？你怎么回事？不是有个理论‘挑爱人就像捡石头，目标是越捡越大，一定会有比手里的更好的石头’。”
楚楚道：“那我去通知林经理和汤主任。大家晚上要准时出席哦，没到的人，我会报告总监，说他不肯与经理合作。”
曾董问：“这么晚还没睡啊？”
汤骏苦笑了起来，摇摇头没有回答。
他慢慢地转身，离开了她家。
汤骏也忍不住出声，“我认为你说的话太过分了。”
汤骏尴尬，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能对大家礼貌地笑笑。
晓洁看了一眼疲惫的汤骏，内心更加挣扎。
气氛正尴尬时，包厢的门突然打开，服务生领着晓洁进来，晓洁解释道：“临时有一些事情要处理，迟到了。”
郑凡问：“经理，我想问一个简单的问题，为什么你一直要挑剔我们的企划案？”
茶水间内，晓洁沮丧地站在流理台前，看着一旁自己好心买来的点心和咖啡，心中难过不已。她没料到大家对自己的评价这么糟糕，忍不住眼眶泛红。
汤敏笑道：“看来，我还是对你期望太高了啊。我说过，比起没有能力的人，感情用事的人更糟糕。职场上从来就没有朋友，只有敌人，这个欢迎会，是我特别帮你安排的第一场硬仗。你明白我的用意吗？”
周文说：“没关系，我就乐意等少爷呢。”
郑凡终于受不了了，拿起一个酒瓶，清了清喉咙，道：“那个，大家，应该已经吃饱了吧，不如我们来进行一点余兴节目，帮助经理和我们互相了解。”她把酒瓶放倒在桌子上，“真心话时间，等一下就用转酒瓶决定，谁是要说真心话的人。”
她的话一出口，会议室里所有人都错愕不已。
曾董戏谑地说：“汤骏出现的地方，你的眼里还看得见其他人吗？我很怀疑哦，呵呵。”
楚楚直接把空瓶放在晓洁面前。
汤骏皱着眉，觉得晓洁的话有一点过分。
汤敏站在茶水间门口，看了晓洁一眼，语气平淡，却一针见血，说：“我以为你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才敢来皇海工作。”
汤骏看着楚楚，因她的贴心觉得内心好过了一些，道：“不用替我担心。回去路上要小心啊，到家后发个信息给我。”
苏莉说：“真的认识了，觉得她虽不讨人喜欢，至少不像想象中那么讨人厌啦。咦？经理呢？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了？”
汤骏摇摇头，说：“时间不早了，你早点回家吧。”他拉开一辆出租车的门，示意楚楚上车。
她接过酒瓶，大方地放在桌上一转。酒瓶在桌子中间转动着，大家屏息看着酒瓶。酒瓶转动的速度逐渐慢了下来，瓶口指向苏莉。
大家一副不太愿意的样子。
晓洁面对大家的抗议，依然微笑，“我虽然不知道你们到底花了多少时间，但是我想应该也不会太久。如果有花一点心思的话，我刚刚提到的问题，都不应该出现在企划案上才对。”
他一路狂奔，满脑子都是晓洁。当他经过路边的长椅，隐约看见晓洁的身影，停下脚步，却发现她倒在长椅上睡着了。他松了一口气，不知该生气还是该高兴。
她说完，众人鼓掌。
汤骏无奈地笑笑，离开会议室。
郑凡、素素、薛少和苏莉四个人边走边聊。
晓洁合上企划书，微笑着做出感同身受的模样，说：“我自己也当过基层工作人员，知道照本宣科是一种最安全的做法。”
听到问题，楚楚内心突然一阵紧张。汤骏看着晓洁，内和_图_书心紧张又期待。晓洁一愣，看了汤骏一眼，犹豫了片刻，深吸了一口气，道：“我和汤骏……”
汤骏前脚刚离开，大家后脚便窃窃私语。
晓洁一愣，有些生气，道：“我是来裁员的，没必要去这种交朋友的场合。”
郑凡问：“谁谁谁？是公司里的人吗？”
日式餐厅的包厢中，和式装潢的座椅，大家围着长桌就座。桌上已经摆满了菜肴，但是无人动筷。
“总监，真的吗？！”
汤骏看着他熟悉的晓洁，神情温柔了许多。
薛少说：“可能已经先走了吧。”
楚楚看着他强颜欢笑，有点担心，道：“有什么事情随时都可以告诉我，不要一个人硬撑。”
素素说：“经理，周年庆一直是例行公事，所以活动内容基本上是架构不变，细节调整而已。”
女子抱怨，“怎么这么慢啊？”
原本冷着脸的晓洁，放松了情绪，脸庞终于不再紧紧地绷着，她随性地喝了一杯酒。
汤骏和晓洁两人惊讶地看着他们，没想到每个人都有这么多苦处。
曾董轻点楚楚的鼻头，道：“其实，汤骏很不错，爸爸也很喜欢他。好好加把劲，爸也想早点当外公啊。”
听完父亲的话，楚楚也有些惶恐起来。
汤敏嘴角微微扬起，等着听汤骏的简报。
郑凡鼓起勇气问：“经理，请问汤敏总监还有没有交给你其他的秘密任务？”
汤骏勉强笑了一下，道：“突然发生了那么多事情，多少有点心烦。”
郑凡不耐烦地说：“楚楚，你确定经理真的会来吗？”
汤骏皱眉，搞不懂她的意思，“你说什么？”
晓洁和汤骏站在走廊拐角，两人争执着。
晓洁看了她一眼，犹豫了下，道：“OK，既然大家都想玩，那我就不要当破坏大家兴致的那个人。”
“秘密任务就是……嘘，秘密！”晓洁有些醉了。
晓洁第一个从餐厅走出来，扶着餐厅的外墙，摇摇晃晃走了几步，腿一软就顺着墙滑了下去。其他人陆陆续续从餐厅走出来，大家都有些醉，但是对晓洁有所改观，觉得她并非那样讨厌。
晓洁醉醺醺地说：“是我哦？你们要问什么问题？”
苏莉说：“这次企划最拼的就是主任了，我们都收工了他还在奋斗。”
晓洁笑容满面，却用冷冷的目光慢慢地扫过众人，大家都觉得有点不安。
其他人一听这个答案，兴味盎然。
薛少问：“什么秘密任务？”
他瞥了一眼晓洁，有点发怒。
男子夸张地说：“撞得很严重啊，可能活不了了。”
胸口剧烈起伏着，她试着调整情绪，伸手抄起礼盒，泄愤似的把剩下的点心全部丢进垃圾桶中。
楚楚小心翼翼地问：“你……还喜欢她吗？”
晓洁闭口不语，表情说明了一切。
曾董笑着搂搂女儿的肩膀，道：“不用装了。爸难道看不出来你一直很喜欢汤骏吗？爸又不是眼瞎了。”
“你！”晓洁伸出手，指着对面，大家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发现她指的人居然是汤骏。
“不去欢迎会吗？”汤敏突然出现，让晓洁吓了一跳。
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继续，酒瓶口对着薛少，没有人问他，他开始自己回答自己的问题，“其实我还是处|男，没有交过女朋友。”所有人立刻哄笑起来。
汤骏疲惫地笑道：“你们先去吧，我想休息一下。”
郑凡说：“嚣张林刚刚才刺了我们一刀，把我们辛苦做出来的企划案给作废了，我一点都不想欢迎她。”
郑凡听到问题，表情一黯。素素、薛少和其他同事赶紧对苏莉使了一个眼色，比了个嘘声的动作。汤骏和晓洁也忍不住有些好奇。
曾董的眼神扫过柜上汤骏和楚楚的合照，道：“看看你们，郎才女貌，未来我的小外孙该像谁好？还是生两个，一个像你，一个像汤骏。”
薛少眼珠一转，抢先开口，说：“我帮大家整理一下。经理，从WIP之夜之后我们都一直很好奇，你和汤主任到底是什么关系？你是为了他，才来到皇海盛世吗？”
晓洁和汤骏对峙，两人僵持不下。
茶水间内，晓洁看着欢迎会的宣传单，倏然把它揉成一团丢进一旁垃圾桶里。
办公室里传来了大家的哀号声。
晓洁说：“晚上我想看一些数据，想一下修改企划案的方向。”
素素说：“最可怕的一点是，她完全没有人情压力，想裁谁就裁谁。我们根本不知道林晓洁会在这里待多久，说不定裁完之后拍拍**就走了。你看她怎么离开海悦的就知道。”
苏莉看着酒瓶，笑了笑，“有什么问题想问我的，尽管问。”
曾董收起了戏谑之色，认真地说：“不过，楚楚，爸要提醒你，要多留意那个台湾来的林晓洁。汤骏是不是喜欢她？”
晓洁慢慢站起来，看看众人，深吸一口气，丢出一颗炸弹，“今天的简报取消！”
包厢内的气氛慢慢热烈起来，薛少喝醉了，把领带都绑在了头上。晓洁白皙的脸庞泛着红潮，有些摇摇晃晃，勉强睁着眼睛看着大家。
曾董说：“我相信汤骏的为人，他说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过，林晓洁那边呢？你能确定林晓洁对汤骏没有意思了吗？”
晓洁缓缓开口，“当然不，我是为了……高子齐……来的。对，高子齐……”她的话还没说完，不胜酒力，往旁边一倒。
晓洁一一点名，“郑凡，你虽然很会收集资料，但是不懂得汇整。苏莉，你的想法太有个人风格，不适合一整个百货公司执行。素素，你的贪小便宜心态不可以用到工作上，VIP客户是不会想要参加‘过季商品大甩卖’的。”
郑凡语塞。
汤骏正色道：“晓洁其实并不像你们说的那样。她其实对同事很好，对工作很有责任心。为了要做到一百分老是熬夜加班，为了让大家不要挨骂替别人分摊工作，她是个情愿自己受委屈，也会替对方着想的人。”他突然为晓洁辩解，让众人有些不知所措。
“来，下一题。”汤骏看了一眼晓洁，知道时机成熟，拿起桌上的酒瓶，直接把酒瓶放在桌上，瓶口对准晓洁，“经理，又转到你了耶。”
周文说：“楚楚小姐已经打了几次电话到家里要找你哦。”
晓洁一脸错愕。汤骏一脸失望，忍不住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汤敏转身走出会议室，留下还在震惊中尚未回过神的汤骏和晓洁。
瓶子停下，突然指向郑凡。前一秒还在问苏莉的郑凡，表情一变，愣住。
汤骏和晓洁被点名，双双一愣。
薛少说：“人家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林经理这把火烧得还真猛。”
晓洁不理他，拿着周年庆企划书，转向汤敏，对汤敏鞠个躬，歉疚地说道：“总监，抱歉，今天的周年庆简报必须取消！”
晓洁看着宣传单，下意识地皱眉，“现在周年庆的企划案这么急，不太合适吧？”
女子吓到了，“是吗？很严重吗？”
晓洁翻开企划书，冷冷地点名，“郑凡，请问你企划上写的消费预估是怎么计算出来的？”
众人附和，“对啊，一直是这样。”
郑凡和素素点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汤骏闻言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