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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在侧花满堂

作者:花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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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天若有情 第十八章 金蝉脱壳

第四卷 天若有情

第十八章 金蝉脱壳

“娘亲?你难道没有听到她方才的话吗?她把我当成她的女儿了吗?若不是我发现得及时,《天一圣经》的下卷就被她给毁了!她不但一直藏着下卷不交出来,还将那个死丫头找到的上卷也给毁了。她违背族规,跑出天一谷,被宁家的人给抓回来,若不是我赶着去杭州救她,她的命早就没了。若不是我费尽心机地当上圣女,她能喝到天一圣水的解药吗?我给过她多少次机会,这么久以来,她除了会骂我还会什么?我会变成今日这样,是谁造成的?还不是她?今天刚做好了嫁衣,知道我有多开心吗?从小到大我从没有这么开心过,我迫不及待地穿上来给她看,就是为了让她也高兴一下,因为我要嫁人了,我就要嫁给族长阴豫了,这是莫大的荣幸。可她呢?还是和以前一样冥顽不灵,只会泼我一身冷水。在她眼中,只有怡符衣那个贱丫头才是百般好,你叫我怎么咽得下这口气?我才是她亲生的啊!难道还比不上别人生的吗?”怡素一声怒吼,便将眼前开得正艳的一株梅树一掌击倒。
这个狐狸一样的女人,是故意的。
他嘴角挂着浅浅笑意,盯着那楼阶,等待着那个美丽的身影出现。
回过神,美仁嫣然一笑,道:“哦,没事,是前阵子我看中了一个玉饰,原本那主人想转卖的,现在他又反悔了,所以有些遗憾。”她连忙将那张信笺折好,收进衣袖之内。
景升知道她想的人是谁,轻揽着她,道:“很晚了,我们回客栈。”
难道真的是悦姨出了事?
景升轻点了点她的鼻头,牵过她的手,拉着她上了二楼的客房。
怡悦越咳越厉害,最后咳了一大口血水出来。
怡漠之撇了撇嘴,只好抱歉地看了一眼虚弱的悦姨,轻道:“悦姑姑,我去给你重新熬药。”
他方要冲下楼,便见店小二战战兢兢地立在他的面前,将手中的一封信递给他,颤着声道:“客、客……官,这是、是……尊夫人,留给您的。”
该死的,究竟是什么事这么重要?重要到今日就要回杭州了,她要嫁给他了,她居然逃走https://www.hetushu.com.com了?是后悔了吗?不可能。他不相信她会后悔。
次日清晨,景升被美仁推出了门,她说她要好好地梳洗打扮一番才好出门。景升无奈地摇了摇头,出了门,在马车旁静静候着,想到昨夜终于说服她今日就回杭州,回到杭州就成亲,他的心情便不由得舒展起来。他已飞鸽传书回陶然居,让他们准备成亲的所有事宜。
“孽子?你何时将我当过是你的女儿,从你怀上我的那一天开始,你就将我当成你的复仇棋子。你是我见过的天下最狠毒的女人,为了向自己的亲姐姐复仇,不惜用自己的女儿做赌注。我永远都不会忘记爹被你杀死的那一幕。你是我的娘亲,我以为跟着你,你就会对我好一点,可你所有的爱,全都给了那个丫头,就因为你觉得欠了她娘?可我才是你的女儿啊!我哪一点比不上她?就算是你害死了她娘又怎样?难道她娘就没有害过你?若不是她娘,你怎么会一夜之间从圣女的位子上摔下来?大爷爷他们怎么会这么多年来在族内都抬不起头?我费尽心机,想要当上圣女,我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整个怡家,为了你!可你呢,不但差点毁了《天一圣经》的下卷,还将上卷给毁了,若不是我,你早就死了!”怡素吼道。
“是谁?”怡漠之惊问。
“可是再过几日,悦姑姑就要被处以血刑了,你难道忍心见着她死去吗?”
景哥哥,对不住。
出了门,怡素便冲着她吼道:“你给我听着,没有我的允许,不许把解药给她喝。”
“不害臊。”
“漠之,跟我来。”怡素扬着唇,在心中恶毒地笑着。这一次,她要怡符衣有去无回。
最让景升伤心的是,她走了,将纯钧剑也一并带走了。
将这张信笺细细地叠好,塞进怀里,景升便匆匆下了楼。那小二一见着他,立即赔了笑脸,道:“这位客官,方才你在结了账之后,又跑到上头砸了我们客房内的东西,这银子一共是——”
“你给我闭嘴!就算我被依族规处死,那也是和_图_书我怡悦应得的报应。”。
景升关好了门,望见美仁紧蹙着眉头,心下疑虑,道:“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这叫什么不害臊?真正不害臊的在这里。”美仁一下子将景升扑倒在床,整个人压了上去。
“真的没事啦,我真的是在想明天要去哪儿玩,秦淮河畔,金粉楼台,你又不喜欢。钟阜龙蟠,石头虎踞,要不明日我们去江东?”美仁偏过头望着景升笑道。
“怡漠之,你给我滚出来。”怡素忽地在门外大叫。
“要怎么帮?素姐姐,你说。”
“客官,客官——”那店小二沮丧着脸,狠拍大腿,这屋内被砸坏的东西肯定是要他来赔了,真是没见过这么霸道不讲理的客人,早知道就不帮那个如花似玉的小娘子了,都怪他贪图那位小娘子的美貌,她对他笑着笑着,他就失了魂。这下好了,这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七日,莫名其妙地就要失踪七日。他总有一天会被她活活气死。他气得将手中的信笺狠狠捏成一团,顿了顿,又将它展开来抚平。
二人方踏入客栈,掌柜的便急忙迎上前,交出一封信,对美仁道:“这位夫人,今日黄昏,有人特地送来一封信来,指名说是要交给您。”
“滚!你给我滚出去!我怡素这辈子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孽子,我不想见到你,你马上给我滚!给我滚!咳咳咳——”怡悦激烈地咳了起来,一声接着一声。
美仁怔了怔,是什么人会知道她在昇州,住在这里?接过那封信,她抽出信笺展开,待看清了信上的内容之后,脸色大变。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都滚回自己的房里!”景升凶神恶煞地对众人怒吼一声,那些人一个个吓得关起自己的房门。
我暂不能和你回杭州,给我七日时间,我一定会回到杭州,回到陶然居,等着你三媒六聘,做这世间最美最幸福的新娘子。
“不、不……不关我的事,是尊夫人说,一、一……一定要亲眼见到您把屋子里的东西全给砸了,才能将这封信交给您。”小二颤着声,终于把话说完。
“不敢当。”
“素姐姐,悦姑姑hetushu.com.com她……她毕竟是你的娘亲,你这样做,会不会太狠心绝情了些……”在怡素的狠瞪之下,怡漠之的声音越来越小。
“眼前但得一分松”。
“我一直在救她,不然你以为她喝的解药是从哪里来的?”
怡素咬了咬牙,满脸怒容,拂了衣袖便出了门。
“放眼整个怡家就你最没出息,看见一只蚂蚁死了都能哭上半天。烂泥扶不上墙!”
迈上楼梯,美仁的心便猛烈地跳动着,呼吸急促。她骗了景升,那封信根本就不是关于玉饰的,而是从天一谷传出来的。那是怡漠之给她的信,信中说道,三天之后是阴豫和怡素的大婚之日,同样也是悦姨被依族规处置的行刑之日。怡漠之写这封信给她,是要她即刻赶回去救悦姨。
路经昇州,早已听闻十里秦淮,金粉楼台,画舫凌波,桨声灯影,如梦似幻,此等美景如何能错过。
怡素咬紧牙,随手折了一枝梅花,转过身对怡漠之道:“有个人可以救她。”
呜呜呜……这太没天理了……
景升轻抬起她的下颔,细看那双清澈犹若星光的黑瞳,低低地道了一句:“算了。”
怡素迅速起身,紧攥着拳头,咬着牙将那碗药猛地打翻,啪的一声,那药碗撞在门框之上,跌落在地,浓稠的药汁流了一地。
怡悦突然笑了起来,道:“我怡悦这一生做过两件错事,第一件就是害死了我的亲姐姐怡惜,第二件就是生了你这个孽子。”
“符姐姐是被悦姑姑亲自给赶出谷的,我亲眼看着符姐姐一脸伤心欲绝地离开天一谷,她怎么可能还会再回到这里?”
“怡符衣。”怡素道。
她开始回忆悦姨赶她出谷那日的情形,初见她的时候,悦姨脸上明明是欣喜的神情,而后却忽然变得冷漠起来。她跪着求她的时候,她只是闭着眼,一脸的哀伤,为何她一直闭着眼?是不敢看她吗?她绝情地将她赶出谷,却又忍不住关心她,要她找个男人散了体内的邪功。若是绝情到底,又何须在意她的生死?
“以后不准你来这种地方。”景升对她下了禁令。
“啊?符姐姐?可是……符姐姐和-图-书她被赶出天一谷了啊!”怡漠之咬着唇轻道。
怡漠之吓了一跳,颤着声道:“素姐姐,你别生气,都是漠之不好。”
“啊?怎么了?”
景升挑了挑眉,在她身边坐下,道:“我不喜欢你这种笑容。”
这个女人就是故意的,她是在拖延时间,他倒要看看她究竟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抛下他去做。因过于愤怒,他的手有些颤抖,好容易才将那封信给打开来,熟悉的字迹即呈现于前。
“娘,你说我这身嫁衣好不好看?”怡素穿着大红的喜服在怡悦面前轻轻转了一圈,脸上挂着欣喜的笑容。
原本满脸嬉笑的美仁脸色倏然一黯,叹了口气,道:“我只是很想她……”
“素姐姐,你救救悦姑姑吧,以你如今的身份求各族的长老,悦姑姑说不定会有救的。”
“怎么了?谁给你的信?发生了什么事吗?”景升见她脸色不好,以手探了探她的额头。
符衣留。
“啊,没什么,我在想明日去哪儿玩。”美仁回过神,给了景升一个甜甜的笑容。
“这封信你为何不早一点拿出来?”景升咆哮道。
眼前但得一分松。
这一切一切,眼下想来都十分矛盾,除非,悦姨有隐情,不想牵连她,才会那样。她真是头笨猪,当时是被气昏了脑子,才没有细细思考这件事另有隐情。
怡素微笑着,不以为意,走到怡悦的身前,蹲下笑道:“娘,你不开心吗?我完成了你的心愿,我已经是圣女了,再过几日我就要嫁给阴豫了。从今往后,我们怡家在族内,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再也不会有人敢欺负我们了。”
怡漠之不忍心,上前轻抚了抚怡悦的背,安抚道:“悦姑姑,你别和素姐姐生气了,身子要紧。”
“嗯。”
景升勾了勾唇角,淡淡一笑:“你当你是女诸葛?”
景升被花楼里的姑娘们缠到快要发疯,而美仁却是左拥右抱安然享受着美人们的热情,最终因景升受不了那些姑娘们的放荡不羁而告终,他将一身男装的美仁硬拖出了花楼。
景升从未像此时此刻这般挫败过,一怒之下,她将客房内的桌椅全数砸了,惊动了其余hetushu.com.com客房内的客人。
刚巧,怡漠之送汤药进来,撞见这一幕。
“她不是喜欢那个死丫头吗?把她当作亲生女儿,那就让那个‘女儿’来救她好了。”怡素冷笑着。
为了让美仁淡忘失去向昕的伤痛,景升陪着她一路游山玩水,并不急于回杭州。
“慢着。”景升立即喝断了他,“我之所以会砸烂你们客栈里的东西,是因为你知情不报,害我与内子走失。若是你在收了她的信之后,第一时间告知我,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所以,一个铜子我都不会赔。”
可不知等了有多久,始终不见美仁出客栈,景升刚好瞥见那个掌柜的,想到昨日他交给美仁的一封信,骤然间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即刻冲上二楼,客房内并没有美仁的身影。
美仁仔细地想着,那封信是漠漠的笔迹没错,落款是漠漠,而非怡漠之。“漠漠”这个称呼,只是她和漠之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才会这样叫,而怡家的任何一个人也从未这样叫过漠之。
“好!既然你想寻死,那也怨不得我。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你不是有长春功吗?练了长春功又能怎样,这才是你这个年纪该有的模样,天一圣水的滋味很好受吧?我告诉你,我不会让你这么轻易地死掉,我一定会让那个贱丫头亲眼看着你是怎么被折磨致死的。”怡素恶毒地道。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一定与昨晚那封信有关!
怡悦冷哼了一声,别过头,连看都不想看她一眼。
坐在床沿,美仁捏紧双拳,指关节之处咔嚓作响都毫无察觉。
美丽如春花初绽的娇颜上,堆满甜美俏皮的灵慧,让人看了再大的气也生不出来。
悦姨利用她得到《天一圣经》,然后又将她这个怡家的眼中钉给赶出了天一谷,按理来说是天一族的功臣才对,为何会被依族规处置?她为何好好地要毁了《天一圣经》?这究竟是真的,还是陷阱?
望着空空的客房,想到她昨夜的热情,景升便一拳打在门上。
说着,他便出了客栈,轻跃上马车,对车夫道:“起程。”
“她会的,她一定会的!”怡素斩钉截铁地道,她望向怡漠之,“不过要你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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