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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在侧花满堂

作者:花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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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情动江南 第九章 病来山倒

第三卷 情动江南

第九章 病来山倒

“嗯?”
她当然知道,说是一年不孕,但也有可能终生不孕,这对女人来说是件很危险的事。可是,她能不能活一辈子那么久,都是个未知,如今的她无亲无故,她只想眼下过一天算一天,没精力也没心思再管以后,只要在她死前,能找到明经堂就够了。
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直到身体忽地被抱起,冲出那令人窒息压抑的水面,她才看清,悦姨拧着身上的湿衣,懒洋洋地说着:“算了,你不想被‘男人’拥抱,我也不勉强你。”
“带四小姐回房,给她醒酒,好好地给我看着她,没有我的命令不准放她出来。”景升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震怒,他抱起美仁直奔回寝室,吩咐下人准备热水和干净的衣裳,并在房内多摆放几个暖炉。
景升道:“别想太多了,好好休息吧。很晚了,我去找侍书和奉剑来伺候你。”
“不要!住手——”她尖叫着冲了过去,想要阻止,却已来不及,昕大哥的身体颤巍巍地来回晃动,犹如断了线的风筝一样,直坠下山崖。
“不要!”坚决的语气从美仁的口中吐出,却显得那样的无力,“景哥哥,你还在恼我吗?”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美仁惊恐地抱着她瘦小的身子蜷在岸边,“悦姨,是你骗我的,一定是的,你有不得已的苦衷,对不对?求求你告诉我那一切都不是真的!你不要走,告诉我——”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酒,借着酒劲,景璇的气力特别大。美仁只觉抓住景璇的双手,费了好大的劲才将她推开,孰料,景璇又扑了过来。
“……”
“不许收拾!有什么好收拾的?”美仁起身,发了疯似的冲向两人,阻止她们收拾地上的碎碗片,随即将桌子四周的几张圆凳全数踢倒,她怒吼着,“有本事叫他把这里全毁了、全砸了,最好把我赶出这里!”
水一点都不像男人,至少那个让她咬牙切齿的景升,他的怀抱不是这样的,水只会让她觉得恐惧,而他的怀抱却莫名地给她安定和温暖。
“不要!如今我什么都没了,身边也只有你一个亲人了,你不要离开我,如果连你也离开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要你娶别人!”说着,两行清泪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滑下,她紧抱着景升不放手,接着又哽咽道,“我知道,以前我一直对你存有芥蒂,可那都是你的错。虽然我不知道我会从何时对你改观,但我以我的生命起誓,从今往后,我的心里只会有你一个人……”
“不客气?你以为我怕你?我告诉你,我明景璇到死都不会承认有你这个姐姐。你是个贼!你是个恶贼!你偷走了属于我的家,偷走了最爱我的爹,还偷走了我最爱的二哥。二哥……”景璇突然扶着亭柱哭了起来,“二哥从来不会上花街柳巷那种地方,可最近总是喜欢往倚笑楼里跑,甚至还将那里的姑娘带回陶然居,我只不过说了他几句,他竟然对我那么凶……”
美仁费力地睁开双眼,却瞧见衣着暴露的悦姨正摆弄着她那双艳红的丹蔻,她的身后正和*图*书站着一个十岁模样的小女娃。她为何觉得这小女娃这般熟悉?
就像今夜会留在这里,也是应了她。
美仁回到陶然居已是华灯初上,很快用完了晚膳,侍书便端着准备好的汤药进屋,放下之后,她欠了欠身便退了出去。
咝的一声,美仁望着自己右肩的衣衫被景璇狠狠撕了开来,半个肩头都露在了外面,虽是阳光明媚,但冬日的寒意直袭她的全身,她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美仁抽泣着,抓住一只胳膊,呢喃叫着:“昕大哥……昕大哥……”
“我不要听!不要听!出去!你们俩都给我出去!”美仁捂着耳朵尖声叫着。
她面无表情地盯着地上的碎片。
“别动,我去倒水给你喝。”景升很快将水喂给美仁,看着她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轻问,“还要吗?”
她以手拉着被撕坏的衣衫,往后退了几步。景璇也站立在原处一动不动。她见景璇不动,以为她作罢,便转身离开,谁知刚踏入栈桥,景璇突然从身后向她扑了过来,出手便猛地将她推入水里。
回首之际,她却见着另一个自己一剑刺穿了向昕的心窝。
正如景升那晚所说,此后他真的离美仁远远的,最多让她捕捉到他的背影,有时候最多只有一个声音。若是当面碰上了,就算是走同一条小径,景升也总是忙于和手下交代着什么事,连余光都没有看向她。
他方要离开,便被美仁一把抓住衣袖。
“都是你这个坏女人!狐狸精!整天往倚笑楼跑,一定是你教二哥去花楼的,都是你把二哥给带坏了。我要掐死你!”景璇冲上去便掐住美仁的脖子。
“景哥哥……我好冷……”全身湿透了,她早已被冻得面色苍白,嘴唇发紫,牙齿打战,虽是窝在景升的怀里,但经风一吹,身体不住地瑟瑟发抖,甚至连表情都被冻得有些呆滞,目光发直。
忽然,她手顿住了。虽然失了内力,但她的嗅觉素来很灵敏,她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气。抬首,她便见景璇手中抓着一个酒瓶,身子歪歪斜斜地向她走来。
美仁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紧抓着他的手又道:“景哥哥,你答应我,今生今世你都不会娶别人,你答应我,无论今生今世我变成怎样,你都会守在我身边。你答应我!”
她终于见到他了。他还是紧张她的,还是在乎她的,他没有真的狠下心来对她不闻不问,这样她落水也算是值了。
男人?那小女娃一脸迷茫,想着男人就是水,水就是男人,倚笑楼里的男人不可怕,这水也就不可怕,咬了咬牙,她便一头扎进了水里。
无论怎样,无论她心中装着谁都好,就算她当他是可以为她驱除体内邪功的任何男人之一也好,抑或是无依无靠了才想到他也好,他还是应了她。
景升望着窗外浅浅月色下摇曳的树影,又望了望身旁紧抱着他不放,却因疲累早已沉沉睡去的美仁,回想之前她的哀求,最终他还是应了。
“亥时了。从昨日晌午之后,你就一直昏迷,烧退了又起,这都亥时了,才又退www.hetushu.com•com了烧。”景升轻应,并用干松的软布拭去她额上的汗水。
“是啊,小姐。”侍书应和着。
她居然有些怕这样的他,双手下意识地紧抓着衣裙,往后退了好几步。
“我……只是暂时不想要孩子……”她和他一定不能有孩子。
景升皱了皱眉,目光深锁着美仁。为何她不明白?他以为在萧山上帮她穿衣服时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所以沉默以应。
“你打我?你竟然敢打我?向美仁,我要掐死你。”
景升将她揽在怀中,轻轻地摇着她,在她耳边唤着:“乖,醒过来,从那些不愉快的梦里醒过来。”
他以最快的速度抱着她回了房,轻轻地将她放在床上用棉被将她紧紧地裹住,吩咐侍书与奉剑前来伺候。
“我方才是不是做噩梦了?”
景升依旧是紧抿着薄唇,脸上的神情微微松动,将她轻轻放平躺在床上,道:“你还病着,有什么话,等你身体好些了,再说吧。”
“悦姨,我可不可以不学凫水?”
可恶!
咬了咬唇,她瞪大着双眸惶恐地看着他,她真的不知该说些什么。
两人一日不说话,她就一日不能知道明经堂在哪儿。一本《天一圣经》,毁了她娘一生,她一定要问清楚,她不能就这样轻易放弃。
美仁咬着牙,道:“我再说一次,今日不想与你计较。你别再过来了!”
“昕大哥——”
哦,原来她是病了。自习武以来,她有多少年没有染过风寒了,如今的她,竟然脆弱到这种地步。
景升紧握着美仁乱挥的手,之前她烧得很厉害,喝了药之后,昏睡了很久,这会儿又出了一身汗,额上的发丝都湿了,还做着噩梦,口中不停地发出呓语,似在求什么人,又似在挣扎着什么。
她哭着在心中咒骂着:明景升,你这个浑蛋!这世上我最讨厌的就是你,就是你……
侍书和奉剑两人对望了一眼,欠了欠身,什么话也没说就离开了。
美仁嘤咛了一声,紧皱着眉头,终于从痛苦的深渊里拔了出来,缓缓睁开双眼,一张脸由模糊转清晰,是景升。
“告诉我,你会娶妻吗?”
她低眉一看,她方才乱扯的东西竟是手中的刺绣,而绣针刚好嵌进她左手掌心内。她究竟是怎么了?居然学起绣花,还学人家绣什么鸳鸯戏水,天哪!她绣的这都是些什么东西,鸡不像鸡,鸭不像鸭。
“救命啊——”美仁惊呼出声。
她身体一软,趴在那岩石边上痛哭起来,是她亲手杀了昕大哥。
“昕大哥,昕大哥,昕大哥——”
听闻景升将倚笑楼的姑娘带回来,美仁的心猛地一揪。难道说是那晚受了刺|激,他才会去找花楼里的姑娘?这可能吗?那家伙不是素来洁身自好吗?
“不说话,那你就是默认了?”轰的一声,眼前那张桌子被景升狠狠一脚踹翻,他满面怒红,额上的青筋暴突绽现,双拳紧握,只听见指关节处咯咯作响,“好,好,好,我终于明白了!”
“景哥哥……”她动了动干涩的喉咙,却发不了音。
她恼羞地拔出那枚绣针,和-图-书顿时手掌心的鲜血冒出。都怪明景升!都是他害的!她气恼地将手中绣了一半鸳鸯戏水图的丝绢用来擦血。
她觉得自己的心越来越乱了,如今是怎样的一种情绪,她自己都弄不清了。她干吗要生这么大的气?难道他发那么大的火,她也要跟着一同怄气吗?他为何要发那么大的火?她要不要孩子关他什么事?她身体是好是坏关他什么事?难道他自以为和她上过床了,就可以以她的男人自居了吗?若不是为了找到明经堂问个明白,她才不会跟他回来,才不会留在这里!他要离她远远的,那就远远的好了,她才不稀罕。
头真的好痛,她直觉想要伸手按住额头,忽地,冰冷的手被包进了一个温暖的大掌之内。是景升吗?她的直觉反应是紧握住他的手,他的手真的好暖,好暖,让人不舍。不要松开,她真的好冷、好累、好想睡……
“嗯。”
美仁感受到那小女娃的想法,大声惊呼:“不要跳,水不是男人,水会淹死你的!”
奉剑惶恐地叫了一声:“小姐,奉剑虽不知二公子为何发那么大的脾气,可他一定是为了小姐好啊。”
他知道了?
美仁扔了手中的绣绢,暗骂了一声“疯子”便起身要离开,和一个酒醉的疯子没什么话可讲,况且她今日心情不好,不想吵架,更不想打架。
端起药碗,送入嘴边,嘴唇尚未触那药碗,只听啪的一声,她手中的药碗被人狠狠挥落。抬眸,她便看见景升那双愤怒得似要喷出火的双眸,她从未见过他如此愤怒,那铁青的脸像是一个要吃人的猛兽一样吓人。
这是谁的声音?为何这么熟悉?
明景升那个浑蛋,口口声声说只要她和他回来,他就会照顾她一辈子,如今却只是将她往这里一丢,不闻不问。不过是为了那碗药,至于发那么大的火吗?一想到这个,她便怒火中烧,猛地扯着手中的东西,却忍不住尖叫出声。
听到两人打架的消息,景升与一群丫鬟十万火急地朝这边过来,远远地瞧见这一幕,他心急如焚,一个纵身,施展了轻功直奔而去,毫不犹豫地跳入水中,将浑身湿透了的美仁救起。
美仁松了手,目送着景升离开,接着她便像一具木偶娃娃一样任由侍书与奉剑摆弄着。
说着,悦姨绾起湿发,扭着纤腰正准备走,孰知一转身便换了另一副狰狞的面孔:“我恨怡惜,我恨她毁了我的一切,毁了我这一生,所以我也恨你,我就是要淹死你。”
美仁虚弱地摇了摇头,问:“景哥哥,什么时辰了……”
“你以为我愿意吗?除了景璇,这园子里其他的熟面孔都知道我曾是明经堂的义子,如今是女儿身,你是他的次子,若是我有了身孕,别人问起,你要怎么说?你要告诉别人,其实你不是明经堂的儿子?还是你想让孩子和我一样,又是一个私生子?”美仁费了好大的力气,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伏在景升胸前不停地喘息,这是她发自肺腑的真心话。
之前一直不应她不是他不愿,而是怕做不到,以目前的情形,他的和*图*书人已经不再属于他自己,而是属于当今圣上,他不能给予她太多的承诺,他不知是否真的可以实现诺言守在她身边一辈子。
耳边断断续续传来两个男人的声音,有一个是景升,他又来了?另一个人说她落水染了风寒,什么她受了惊吓,更重要的是还有心病,心中似乎有什么难以解开的结……
“忍一下!待会儿就不冷了。”
“可以,这有什么不可以的,你不学凫水,从此我倚笑楼里便可以省了一大笔饭菜钱。挽香,从今往后膳食可以少做一份了,你也不用每日和我念叨今晚做什么菜了。”
可是声音就像是被什么东西阻碍了一般,无论她怎么喊也喊不出来。落水的不是那小女娃,而是她,被水团团包围的是她,不是那个小女娃,不,应该说那小女娃就是她,她就是那个小女娃。
眼前的景象变了,变成了一条河流。
两个女子很没形象地就这样厮打开来。
景升极力压抑着,很快就打断了她的话,厉声道:“别说了!什么都别说了!请给我留最后一丝尊严!这药,也请你别再喝了。我明景升虽有一副傲骨,但也很有自知之明,你放心,我不会再碰你一根汗毛,从今往后,我明景升也会识趣地离你远远的,但求你别再做伤害自己的傻事。太晚了,你好好歇着吧。”
二人方离开,美仁浑身的力气仿佛在瞬间被抽走,踉跄地倒退了几步,顺着那雕花隔栏缓缓滑下,倚栏而坐,她将脸埋在两膝之间。
说完,他一脸黯然,如同一只受伤的困兽一般,愤然离去。
“景哥哥,其实我……”
“景哥哥……”美仁全身颤抖着,只能以自己仅有的力气抓住他。
她没想到此事这么快就被他发现了,更没料着他会如此震怒,这种在他面前她什么都瞒不住的感觉,让她很无力。方才他说的那些话,让她的心莫名感到一阵揪痛,她有种无法言喻的愧疚感。
悦姨真的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吗?她真的不要她了吗?
长夜漫漫难入眠。
“向美仁,你给我站住,不许走!”景璇猛地将手中的酒瓶砸向美仁。
美仁决不会因为自己失了内力而变得软弱,在景璇没有触及她之前,她便狠狠地给了景璇一个耳光,怒道:“你疯够了没有?要撒酒疯,滚回你屋里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景升紧抿着唇,未应。
“方才你喝的是什么?”景升愠道。
只因今日午时阳光明媚,她想找个环境幽雅的地方绣花,才选了全园内最美的池水边,她坐在亭中,而且还屏退了侍书与奉剑,却不想遇到景璇,真是扫兴!
两行清泪不知不觉夺眶而出,顺着脸颊不断滑落。
“前两日你是怎么和我说的?你喝的是伤寒药?向美仁,你告诉我,从何时起以酒服下薰草可以预防伤寒了?”景升怒声震耳。
“不想要孩子?不想要孩子,你就这样糟蹋你自己?这种药,只有青楼里的姑娘才会服用,若是药量重了,你可知是什么后果?”
当景升做到了他所说的,美仁没有一日是心里舒畅的。
“好,好。是https://www•hetushu•com.com我痴心妄想了,这几日来,我一直都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在萧山之上,你是心甘情愿的,而不是因为你想散了你体内的邪功。今日我算是明白了,一直都是我在自我安慰、自欺欺人罢了。原来你是那么厌恶我,就连怀上我的孩子都让你觉得是种耻辱,没想到我明景升在你心中竟是如此的不堪!”
望着美仁满脸的惶恐和无助,景升深深地叹了口气,安抚道:“我得先回屋子换下这一身湿衣。”
刹那间,景升怔住了,回过神,他以指点住她的唇,道:“嘘,你太累了,早些休息吧,有什么话,明日再说。”
景璇满身酒气地挨近她,劈头就骂:“狐狸精!你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为何你都离开明家了还要再回来?为何你总是阴魂不散地缠着我二哥?”
眼下那一声声叫唤,似一柄利刃插在他的心口之上,他拧紧双眉,轻唤:“美仁,醒醒。”
美仁不顾身体虚弱,强支起身子,方想再开口,便又软软地伏在景升怀中,这一次她没有放手,而是选择双臂环抱着他,急切地问道:“景哥哥,你会娶妻吗?”
她追了上去,可是这时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一团雾气,挡住了她的去路,她心急如焚地拼命挥舞着,待云雾散尽,她却孤零零地一个人站在悬崖边上。
不多时,奉剑和侍书进来了,开始收拾凌乱的屋子。
她依稀记得她梦见悦姨,梦见怡素,还梦见昕大哥,好像还不停地叫着他们的名字。偏过头,透过烛光,她见着景升的下巴上隐约冒着好些青青的胡楂,心中感受一言难尽。她垂下眼帘,自嘲:“你看看我,如今落个水,都可以让我病上两日……”
不知是她还在发着烧,还是景升照顾她的举动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她脸颊之上一直都是滚热滚热的。
说起来人就是犯贱。
“是啊,都是你娘,害了我娘,害了我爹,害了我,害了我们怡家所有人!”跟随在悦姨身后的还有一个粉琢的小女娃,张牙舞爪地对她说着话,那是怡素。
渐渐地,她的头开始昏昏沉沉的,呼吸有些困难,喉咙也开始发痒疼痛,全身乏而无力,为何她盖上了被子还觉得浑身泛寒?
他深吐了一口气,摸了摸她的额头,确定没有再烧了,才放心地拥着她,闭上了眼。
望着那碗汤药,美仁深蹙了蹙眉,这碗是第四次了,明日再喝一次,她便不用为突然某一天有了身孕而担忧了。
那小女娃正立在河边,回首望了悦姨很多次,可悦姨始终漠视那小女娃害怕的目光,云淡风轻地告诉她:“水就像男人一样,当它团团围着你的时候,只会让你全身舒畅。跳吧,把它当男人一样,跳下去。”
景升寒着一张脸,一步步逼近,她一步步后退,直到身子抵上后方的雕花隔栏,再无路可退,她的手紧张地握住那漆制雕花木栏。
美仁不似曾经一样身轻如燕,耳听八方,猛地被这瓶酒砸中左肩,酒洒了一身,她轻呼一声痛,揉着左肩转身冲着景璇怒道:“明景璇,你发什么神经?你再敢碰我一下,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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