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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在侧花满堂

作者:花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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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京城风云 第十七章 情惑之怒

第二卷 京城风云

第十七章 情惑之怒

景升忽然嘲弄地笑了起来,幽幽开口道:“很精致很完美的一张面容,让人很难相信这么美的面容之上竟是戴了一张面具,这张面具已经与肌肤完美地贴合在一起,千变万化,以假乱真,似乎再也无法分离了。只可惜,是这双眼眸出卖了这张面具,它们看人的目光过于老沉、世故、镇定、圆滑……真的让人忍不住想撕开这张面具,看看那面具之后的真面目究竟是怎样……”
景升的手似乎比她更快,一掌直接击晕了她,随即她的身体便软软地倒在他的怀中,手中即将滑落的弯刀也被稳稳接住。眈了一眼手中这柄奇特的弯刀,他的嘴角微微牵动,原来是一面铜镜,铜镜上的图腾倒是有些特别。
眈了一眼那些装着美味佳肴的盘碟,她轻哼一声:“不用了,全都给我扔了。”
没想到知她者,莫若那家伙也。
他这一转身,刹那间,让美仁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她点了点头,咧开嘴,笑道:“嗯,多谢景哥哥的美意。”
美仁拒绝:“我不想吃,要么全都给我倒了,要么就拿去喂狗。”
等不到回应,美仁大步上前与他并行,嬉笑着道:“景哥哥,其实你也知道,美仁已经不是什么小孩子了,你还怕我丢了不成?这样牵着人家,怪不好意思的。”
明景升可以说是美仁命里的克星。她在心中念着,她迟早要被她这个哥哥给逼死。
“我呸!拉我去万花楼的是你弟弟,还跟我说什么明家规矩。快点放手,再不放手,别怪我不客气了。”
对,就是这样的。
平胸了近十年,让她几度要崩溃,若不是她的意志力够坚强,怎么能忍受得下来。当年怡素就是受不了那花花世俗的引诱,才放弃修炼长春功的,而她不一样,她的目光才没那么短浅,人生数十年又怎样,她就是要她一生一世都是个美人,就算是到老到死,也要是个美人。
收好弯刀,他俯首望向怀中美仁安稳的睡颜,之前含怒的双眸此刻紧闭,也只有这一刻的她,才会收起锋利的猫爪,显得越发甜美安然。
好吧,忍,她再忍。
啊!那个要死的家伙,竟敢一掌打晕了她,还有她的弯刀!她的弯刀呢?她在身上摸了一气,没有,可恶!难道也被他抢走了?
这时,奉剑与侍书一人端着梳洗的面盆,一人端着膳食进了屋,阻止她出门。
景升仍是一言不发。
谁知,侍书忽然轻笑出声,道:“二公子当真是料事如神,就知道少公子您会这么说。他对奴婢说,若是您不和-图-书肯乖乖吃饭,您就不用去求他送您那把弯刀了。少公子很想得到那把弯刀是吧?那就要乖乖地吃饭。”
对了,她想起来了,昨夜那家伙不知发什么神经,死拖着要她回来,然后两人争吵不休,逼得她亮出弯刀,然后……她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又是青木瓜?还猪脚猪蹄、归耆鸡汤?加上上次早膳用的青木瓜粥……这几样菜似乎都有一个功效。
他缓缓俯下身,唇正欲贴近那张睡颜,这时,昏睡中的美仁嘤咛一声,正是这一声将他的神志拉回,他方惊觉自己在做什么。他连忙坐直身子,收回目光,尴尬地深吐了一口气,所幸她并未醒来。
景升的话完全击中她的内心深处。
“你说什么?!”
好意?这家伙会有什么好意?
她一边愤愤地咬着嘴中的猪蹄,一边在心中咒着景升,这家伙也就干对了这么一件事,虽然目的是邪恶的。
回过神,美仁收回之前失态的神情,站直身体,轻点了点头,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楚楚可怜:“嗯,昨夜的事过去了,我也不想再提,珍珠我可以不讨了,但请景哥哥将弯刀还给我,那柄弯刀是我娘的遗物,是她留给我的唯一的东西……”
“不管你认不认,既然待在明家就要守明家的规矩。”
这家伙……那晚他盯着她的胸看,昨日提及青木瓜粥时,他似笑非笑的神情,还说她喜欢便好,原来他满脑子都是邪念。
她朗声高唤:“景哥哥!”
她竟糊里糊涂睡了这么久?他下手可真够重的。
他苦涩一笑,便将她打横抱起,快步往明府的方向走去。
从第一次见到他,若非因他是明家人,她有所偏见,倒觉得他是个很奇特的男子,眉宇之间的英挺傲气及举止之间的优雅大气,都给人留下极为深刻的印象。俊美非凡的五官却刻画出那种温文儒雅的气质,用病弱之气形容他更为贴切,熟悉之后,却发现那样的外表不过是一种假象。他有着冷静沉着的头脑,一双精明而深沉的眼眸,还有一副壮硕结实的好身材。好一个力与柔兼具的矛盾体,让人捉摸不透。
景升依然没有搭理她。
用完午膳,美仁慢悠悠地晃到水竹苑。她要沉住气,不能每次都对着那家伙又吵又闹,总是适得其反,结果不但得不到半点好处,还很伤神。是的,很伤神,最近她头疼的次数越来越多。
求他送她那把弯刀?那明明是她的东西啊。这个可恶的家伙!恶霸!土匪!之前强占她的南海珍hetushu.com.com珠,如今又夺了她的弯刀,真是欺人太甚。
沉默了半晌,景升的喉咙艰难地动了动,淡淡地道:“凭你是明家人……”
景升的举动,让美仁完全怔住了,甚至忘了斥责他这样的举动有失礼数,接下来想说的话全数堵在喉咙里。她愣愣地看着他,他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她读不懂。
景升缓缓转过身,轻应:“嗯,你来了……”
步子尚未迈开,便听奉剑急道:“少公子,您先别急着出去,都已经是日中了,先用午膳吧。这是二公子吩咐膳房为您准备的,您还是先趁热吃了吧。”
他究竟在说什么?这一片竹林不是依然苍翠挺拔吗?哪里变了?
啊!美仁内心十分抓狂,她怎么会摊上这么一个邪魔一样的哥哥?
美仁整个人一颤,双手紧紧交握在一起,身子不禁向后微晃了晃,被景升及时拉住。
渐渐地,他迷惑了。今夜万花楼高台上的那个她,让他迷惑了……
未久,美仁觉得自己咬得嘴都酸了,于是便松了口,狠瞪着身旁这个男人,渐渐地,她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双眸在一瞬间变得殷红如血,左手即出,一柄弯刀直向景升的面门划去。
可正当她要夹菜时,整个人愣住了,竟然有四个汤和一个菜。她就知道那家伙没安什么好心。她皱了皱眉,问侍书:“这都是些什么菜?膳房师傅的厨艺真是越来越精湛了。”
许久,只听他幽幽地叹了一句:“你与他……并不合适……”
轰地,美仁顿觉全身的血液直冲向头顶,一张俏脸涨得通红。
望着右前侧那个修长的身影,美仁只觉得他今夜有些怪怪的,换句话来说,简直就是莫名其妙。难不成他今晚忘记吃药了,还是药吃多了?
景升顿住脚步,回首凝视着她,眉头越蹙越紧,抓着她的手也越来越紧,那力道仿佛要将她的手腕捏断。
“唉……”真是气死她了,那家伙还是闭着眼的好。
水竹苑因满园种的全是竹子而得名。要想步入园中的主屋,必经两旁的茂竹夹道。一路走来,竹叶交错轻拂,万般温柔,尽显宁静与幽雅,让人犹如置身于万顷碧波的竹海。
所以她无论如何都不能让那死丫头给瞧扁了,如今她已经苦尽甘来了。
次日日上三竿,美仁缓缓睁开眼,只觉头很痛,尤其是颈后,真的很痛。她苦皱着眉头,轻捶两下,待发现自己躺在床上,顿时,整个人一下子清醒过来。
这个家伙扣着她的脉门,害她不能随意动弹,想想她的三https://www•hetushu•com.com颗雪莲丹真是喂狗吃了。
腮晕潮|红,肌若凝脂,气若幽兰,此刻的她犹若一朵睡莲。
美仁闷着头尝了几口之后,发现这些食物真的很可口,一想到昨晚怡素那种风情的装扮,她将曼妙的身段展露无遗,美仁真的很羡慕,死丫头真是会卖弄。还有她的目光扫过她胸前时那种鄙夷的眼神,想起便让人有些懊恼,死丫头有什么可傲气的。
他是在跟她说话吗?
美仁咬着牙,心有不甘。忍!为了弯刀,她就再忍一次。
一路上,美仁几乎是被景升或拖或拽地拉着走。
景升淡淡地笑道:“你知不知道,此刻你脸上的笑容很虚假、很做作?”
“你究竟想怎样?”
美仁皱着眉头,缓缓走近,又听他道:“四季常青,轻盈细巧,虽有百般柔情,却从不哗众取宠,更不盛气凌人,虚心劲节,朴实而无华。原本应心无杂念,甘于孤寂,不求闻达于莽林,不慕热闹于山岭,只可惜如今一切都变了……”
这一次,美仁打算心平气和地与他解决弯刀之事。
“回少公子,奴婢也不清楚,都是二公子吩咐的,说是少公子最爱吃的。这道是花生卤猪蹄,这道是青木瓜炖鱼,这道是青木瓜炖排骨,这道是归耆鸡汤,这道是青木瓜猪脚汤。”
“少公子,您怎么了?呀!少公子,您的脸这么红,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奉剑紧张道。
美仁翻了个白眼,看来撒娇这招也不管用了。这家伙到底在生什么闷气?
终于,他的脚步顿住了,偏过头,冷冷地应道:“你不是已经方便过了吗?还点了人家一人一狗。”
美仁愤恨地在桌前坐了下来,从昨夜到现在,她除了喝了二十杯茶水,还未曾进食,一闻着菜的香气,这肚子就不争气地咕咕直叫。算了,何苦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呢,她要化悲愤为食量,吃饱了再去找他算账。
为何?她一直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为何他这么容易一眼就看穿了她?她怎么可能让悦姨多年来的心血全付诸流水……
还未走近,便听他对着那片竹林道:“你可知为何我不种其他花草树木,偏偏选择了竹子?”
对人软硬兼施,却是软硬都不吃。
美仁顿时火冒三丈:“你……你……你真是下流!竟然偷窥一个姑娘家如厕,真是不知羞耻。”
忍!她忍!为了弯刀,她无论如何都会忍!
侍书与奉剑瞧着美仁那副痴痴呆呆的模样,想笑又不敢笑,只能掩着嘴角,身体稍稍起伏。
景升薄唇微抿,蹙着眉,和-图-书凝视着她许久。说了半天,她那张面具终究还是不愿摘下。他心中无奈地苦笑,又道:“陪我去一个地方,去了定当双手奉还,走。”不由分说,他拉着美仁的手腕就往外走去。
“你……”因为手腕处的疼痛,美仁的一张俏脸都憋红了。
她什么时候回到房内的?还躺在床上?昨夜明明……
景升走近美仁,抬手捏起沾在她发间的一片竹叶,勾了勾唇,道:“午膳可吃好了?”
“侍书,现在是什么时辰?”美仁急急地问道。
水竹苑主屋已然立于眼前,远远地,便瞧见景升身着一袭月牙白的长衫,立于一株苍翠挺拔的老竹前,对着那片竹林,不知发什么呆。
“那个……”奉剑将菜肴一一摆放好,上前拉过美仁,柔声道,“少公子,您就吃点吧,千万别辜负了二公子的一片好意。”
“我才没那种闲情逸致欣赏你如厕,伤了人都不自知。”景升狠瞪了美仁一眼,冷冷地高声训斥,“羞耻?你还知道羞耻二字?!你还知道你是个姑娘家?一个姑娘家会三更半夜地跑去花街柳巷那种地方,学一群男人为了争一个女人像一个丑角一样遭人耻笑?你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哪里还能找出一个姑娘家应有的模样?!”
这一声问候,让美仁的脸颊顿时微微泛热。
以手轻轻拨开她紧贴在脸颊上的丝发,看着看着,景升情不自禁地抚上那盈盈粉颊,透过指尖传来热度,他好像着了魔一般。指尖顺着她的眉毛、她的眼帘、她的鼻尖,再到她那更甚桃花之色的红唇之上,来回轻轻地摩挲。
一瞬间,讨好献媚的笑容差点就僵在脸上,她低眉整理情绪,故作不明所以地道:“景哥哥,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只不过……”
太丢人了!她又不是没胸,不过是为了方便行事用布缠上了而已。
倏地,她抬起自己的手腕,对着景升死命抓着她的手背狠狠地咬了下去。
侍书扶她坐下,为她盛好饭菜,道:“二公子还说了,让您吃完了就去水竹苑找他,他在水竹苑等着您。少公子,快点吃吧,都饿了好久了。”
“少公子,您醒了。”侍书说着便伺候美仁梳洗。
“你究竟要拉我上哪儿去?”美仁忍不住开口。
景升松开手,道:“你是来讨回弯刀的,是吧?”
就如他所说,她贴了一张完美的面具,那么完美的面具永远是坚不可摧的。
嗯,她要多吃一些,不然太对不起自己了。
“跟我回家。”
景升仍是默默地牵着她,一言不发。
“明家人?笑话,只要和_图_书我一日不承认,我就不是。你放手!”
那目光就像忽然见着一个完美的玉器之上出现了瑕疵与裂痕,满是失望。他的手指顺着她的眉骨,滑向她的耳际,仿佛在摩挲什么东西。
抑制不住心头的怒火,美仁扬起脸,愠道:“花街柳巷怎么了?我从小就是在窑子里长大的,我就是老鸨子带大的。怎样,我就是喜欢逛窑子,不服气吗?我就是喜欢与那些男人争一个女人。我就是看不惯你们这些臭男人,以为有几个臭钱就很了不起,明明有了老婆还喜欢在外面拈花惹草。既然你这样鄙夷那种地方,你还跑去做什么?一副病歪歪的样子不在家里养伤,跑去万花楼,难道你不是和那些龌龊的男人一样?你以为你是谁啊?一副地藏菩萨的神圣模样。”
她的话尚未说完,景升已靠近她身前,单手扣住她的下颔。
很虚假、很做作?对,为了弯刀,她就是这么的虚假做作。
美仁尴尬地回过神,轻咳几声,以作掩饰,道:“没事的,只是有些高兴罢了,能吃到自己最喜欢的菜肴。”
“午时三刻刚过。”侍书道。
方才他眉宇之间透出的丝丝忧伤,是她曾未见的,之前即将脱口而出的尖锐词语哽在喉咙里,变成轻轻的一声低语:“景哥哥,弯刀可以还给我了吗?”
眼珠转了又转,她佯装很无奈地叹了口气,哀声道:“景哥哥,所谓人有三急,洞房、生子与如厕,你就当行行好,让我先解决了那第三急,好不好?”
这个家伙还好意思假惺惺地为她准备吃的,她正准备去找他夺回她的弯刀呢。
“你简直是莫名其妙,不可理喻!你凭什么管着我?凭什么?!”
丰胸健乳!
啊!这人果真龌龊至极,连她如厕也要偷窥。
想着,美仁便迅速跳下床,急忙冲向外屋。
梳洗完毕之后,美仁便道:“嗯,我还有事,先出去了。”
见她不适,景升微微松了松手,却依然不搭理她,一个劲地拉着她回去。
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一般,景升任由她死命地咬着,拖拽着她的力道仍是不减一分。
回到府中,他没有惊动任何下人,一路抱着美仁,回到她的屋中,将她轻轻放在床上,执起她被他捏红的手腕,从怀中摸出药膏,仔细地为她上着药。一切安顿好之后,为她盖上了薄被,他并未立即离开,而是在床侧坐了下来,静静地凝视着她的睡颜。
奉剑与侍书怔然。
景升咄咄逼人的语调,让美仁的心宛如被刀猛扎了几下,很不舒服。这个家伙竟然敢一副义正词严的模样教训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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