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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在侧花满堂

作者:花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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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京城风云 第十章 灭门之误

第二卷 京城风云

第十章 灭门之误

“你是不是奇怪另两具尸首?”向昕忽然冷哼两声,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可怕,声音也变得冷漠起来,“我有近十多年没见过这种武功了,裂石碎心拳,只有蓝德宗与蓝仲两人是死于这种拳法之下。”
只可惜海棠花谢了,胭脂也碎了,人又在何方?如今她唯一能够留下的也只有这幅画了。
虽有些疑惑,但美仁轻点了点头,便随着他离开。
“蓝德宗与蓝仲死后,尸体胸前现出的拳印大小也能证明她是个女人。但杀蓝家另十口的凶手我可以确定,绝非这个女人,而是另有其人。”
越说美仁越觉得事情不似那么简单,若是族人所为,那祠堂内根本就没有他们所要的什么证据。据她所知,除了都桓藏身在蓝府之外,本来天一族人与蓝家是毫无瓜葛的,而都桓的尸体早就化为一摊脓水,《天一圣经》的上卷则在她的手中,宁、麻、都、连四家女儿查到了上卷在她的手中,并找上她,所以她们没理由再去灭了蓝家,否则就是多此一举,为自己惹祸上身。天一族的人怎么会与蓝家结怨?这一切都说不通……
“你可知魏大人被罢了官?”
许久,胭脂用尽,美仁勾勒完最后一笔,小心翼翼地将画着垂丝海棠的云母熟宣纸轻拈起,对着烛火细细看了又看。
“承哥哥?”向昕更加疑惑。
“那十具尸首身上除了很多大小不一的刀伤之外,我并没有见着其他原因致死的痕迹,换句话说,那十具尸体身上的刀伤,并非是一个会武功之人所造成的。”说到这儿,向昕的声音有些消沉。
蓦地,向昕顿住步子,望美仁一眼,皱着眉道:“看来你在明家学了不少东西,但方才那一招有些过于毒辣了,谁教你的?”
“美仁很聪明。我问了凌儿,她说蓝家从商,最讲究和气生财,从未听蓝德宗说过与什么人结怨。最妙的是,你可知信阳县衙的大牢内也发生了件怪事?”向昕嘲道。
她怎么也没有料着那跟踪的人会是昕大哥,她这样说也不知能否让他信她。正如昕大哥所说,这一招阴狠毒辣,一出手便是要置对方于死地,非死即伤。幸好那一招没伤着他,否则她便要悔死了。
“嗯,你开心就好。”向昕浅浅一笑,望着美仁长高的个头,十分高兴,两个月没见,小丫头竟长得这么快,唯一没变的还是那副甜甜的笑容。没由地,他的耳根微微一热,憋了半天,道:“看来你在明家过得真的很好,个头长高了不少,像个大姑娘的样子了。”
“嗯,一边走一边和你说。”向昕回过神,声音听似平静,心底却是波涛汹涌,“蓝家……惨遭灭门。”
迫于无奈,向昕只得出手点了蓝希凌的睡穴,托住她下滑的身体,对着盛怒中的美仁急道:“你真的误会了,绝非你想象的那样。”
她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为何胭脂偏偏在这种时候碎了,它不会无缘无故碎的……
“女人?”难道真的是族人下的手……
脚下的步子微顿,美仁怒嗤一声,没有回头,快步跑开。
向昕听闻她还要巴结自家的哥哥,心下便觉得不舒服,剑眉深蹙,疼惜道:“巴结?你在明家过得不好吗?他们欺负你?”

向昕轻笑,柔声道:“是我,跟我来,这里说话不太方便。走!”
正所谓来者不善,就不要怪她太卑鄙。
裂石碎心拳?
蓝希凌在见着美仁的那一刹那,双眸里满是惊恐,抱着头尖叫起来:“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青木瓜粥?青木瓜粥?”美仁难以置信地连问了两遍。
恢复神色,向昕接着又道:“安抚了她,然后点了她的睡穴和*图*书之后,我便与几个兄弟即刻去了蓝家,希望还有活口。但是,我们见到的却是蓝希群和蓝德宗几位夫人的尸首,他们全是被人用乱刀砍死的。”
终于,在附近的一堆乱草堆里,他们看到了蓝希凌的身影,她蜷缩在草堆里不停地颤着身子。
向昕直视着美仁,道:“越是接近事实的真相,我的心就越寒。是我害了蓝家,从凌儿满身是血地遇见我,我便不能置之不理。”
“自杀?还是他杀?难道是同一凶手所为?”
“一头撞死在墙上,头盖骨全碎。”
“另有其人?不是一个凶手所为?何以见得?”
望着碎掉的胭脂,她苦涩一笑,深深叹息。忽然想到什么,她小心翼翼地捧着两盒胭脂,跑到书案前,铺起画纸,将两盒胭脂代作水粉,以指代笔,轻轻在纸上淡淡匀开,再以笔墨勾勒。
“是。”
究竟谁是凶手?
“我不知道凌儿是怎么逃出来的,以那女人的身手,想要置凌儿于死地简直是易如反掌,但依那夜的情形,她却一直当凌儿是玩物,就好比猫抓耗子。”向昕顿了顿,望向美仁的神情有些复杂,未久才又道,“凌儿醒来之后,对那人要杀她之前的事一概记不清,只记得蓝德宗在得知祠堂被烧的一刹那,也并不急着救火,而是让她和希群带几位夫人先行逃命。”
“也就是说蓝德宗知道有人要对蓝家不利,他知道凶手是谁?”
这时,侍书与和奉剑将一顿奇特的早膳端至她的面前。她不禁疑惑,之前的早膳都比较丰盛,而今日却只有一样。
直到点完最后一笔,她又一声叹息,用镇纸镇住画纸,方依依不舍地回到床上躺下。她将胭脂盒紧紧攥在手中,闭上双眼,脑海中浮现的全是昕大哥那极易耳朵红的俊容。
“嗯?”昨夜,她只当他随口说说,没料到,他今晨一醒,还真吩咐下去了。
“美仁……”
向昕摇了摇头,望着眼前一排废弃的简陋房舍,沉声道:“先进屋再说吧。”
面对蓝希凌突然扑过来的身体,向昕的身体一时间僵住了,尴尬得动都不敢动。很快,他将她稍稍拉离,然后望了美仁一眼,黑眸之中透着一种说不清的情绪。
多情思,无情丝。
她瞥了眼包扎好的左手,指腹上还残留点点胭脂,是之前硬抹在景升脸上时留下的。她从怀中掏出那盒胭脂打开,之前因她情绪激动,胭脂已消耗了大半,忽地她又从枕下摸出一个绣包,那里装的才是昕大哥送她的胭脂,只可惜已经碎了。

说到这儿,向昕顿了顿,神情困惑地望着美仁,想要在她的脸上看出些什么。
“不要碰我!”美仁愤怒地甩开手。
那人身手相当敏捷,以剑鞘迅速挡住刺过来的木棍,惊呼一声:“美仁,是我!”
她不仅将海棠花在雨中洗涤之后半坼半闭的娇美神韵描绘出,连画工也精细得无可挑剔。
向昕的脸色没由地一黯,轻点了点头。
大姑娘的样子?
美仁望了向昕一眼,他想的与她不谋而合,她双眉轻皱,道:“昕大哥,你说的都是真的吗?那么,蓝姐姐她知道吗?”
“没有?可你的眼神告诉我你就是这么想的。你暗示我凶手在京城,而你到了京城,可你并没有上明家找我,反而是偷偷地跟踪我。若你不是在怀疑我,为何要跟踪我?若不是被我发现,你还要一直跟踪下去,是吗?”第一次,美仁没有装,而是完完全全地在向昕面前展露了自己愤怒的情绪。
美仁撇了撇嘴,郁闷地一勺一勺吃起来,不承想味道还不错,一口气连着吃了两碗,和_图_书直到实在是吃不下,方罢休。
自她细心照顾景升以来,侍书与奉剑对她的态度虽不似从前,但也不似前几日那般冷漠了。
“嗯,我知道。”
美仁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人狠狠地剜了一刀。她紧握着双拳,手背上的青筋暴突。
突觉向昕的异样,美仁心中更为困惑。究竟是怎么了?昕大哥的言语之中总是有些隐瞒,难道有什么不愿对她说明吗?
向昕见美仁脸色异样,紧张道:“你怎么了?美仁,是不是又哪里不舒服?”
蓝希凌怎么会这般模样?这无疑是在向别人宣告,凶手是她向美仁。但看蓝希凌的表情,却一点儿也不像是装的。这天下竟然还有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不是她杀的人,却故意栽赃到她的头上?易容术?
强抑着胸中那股熊熊怒火,她生怕自己失控,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她失望地冷冷说道:“原来我在你的眼中就是这么的不堪。向昕,算我错看了你。”说完转身便走。
美仁的身体倏然僵住,难以置信地望着向昕。
蓝希凌听见向昕的声音,猛地抬起头,激动地叫道:“向大哥,你终于回来了。”
所以今日得以抽身,自然是要先上这万花楼走一趟,但青楼大白天是不迎客的,姑娘们多在歇息,这会儿跑过去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倒是可以去万花楼附近转转,或许会有些收获。
这青木瓜粥很补吗?所谓补品就是这个?还当他真那么好心,会给她炖些什么燕窝鲍鱼翅呢,结果是什么青木瓜粥。
次日一早,美仁便醒了,想先去看看景升的身体是否较昨夜更好一些,而后准备将那幅画送去小甜水巷的点墨轩裱上。
她抬眸,看着向昕幽深如潭的双眸,还有那对因害羞而习惯性泛红的耳朵,轻笑一声道:“哪有,昕大哥取笑了。”说完却忍不住扑哧笑出声,向昕的耳朵更红了。
“我没有。”向昕即刻回道。
美仁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衫,明明是男儿的衣衫,怎么就看出来姑娘的样子了?
美仁回转身,小心翼翼地卷起昨夜挑灯所作的画,扬着笑脸,称赞侍书与奉剑两人今日很漂亮,便心情舒畅地离开了明府。
许久,才沉静睡去。
“那如今你可有什么头绪?那晚你和凶手交过手,可曾看清他的相貌?”
“没有,没有,昕大哥怎么会这么想?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说这种方式是在增进我们兄妹之间的感情嘛。如今能够待在明家,美仁真的很开心,爹和哥哥们对我都很好,尤其是二哥,还有三哥。哎呀,总之他们对我都很好啦。”美仁在心中暗暗紧张,虽然她说谎的功力已经登峰造极,可是面对昕大哥,她还是会紧张。
她真是越来越糊涂了,那万花楼是京城最有名的青楼,悦姨却要她去万花楼?莫不是悦姨想将京城的万花楼给吞了,所以让她先来摸底?
尚未询问,奉剑率先开口道:“今晨二公子醒了。少公子可知道,二公子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吩咐膳房给少公子准备早膳,还嘱咐奴婢一定要看着少公子全部喝完。”
难怪她觉得这一次见着他,他的言辞闪烁不定,原来他是在怀疑她是杀人凶手。所以,之前他与她说了那么多的案情,只是想套她的话吗?蓝希凌说她是凶手,难道她就是了吗?
她挣脱向昕的手,顿住脚步,喉间微动,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道:“昕大哥,不用太担心,蓝姐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惨遭灭门?怎么会这样?多久的事了?”
向昕轻唤一声:“凌儿!”
“为何?”在美仁看来,那魏贞毅虽不是什么好人,但也确实为信阳https://m.hetushu.com.com百姓做了不少事。
美仁即刻接道:“谢小环?”
唉,这真是吃了好大一个哑巴亏,叫人郁闷。
侍书小心翼翼地揭开盅盖,盛了一碗粥。
突如其来的情形让美仁骤然怔住了。
又是凌儿?原来与他一同来到京城的还有蓝希凌。
“美仁,你冷静些,听我把话说完。”
“啊?昕大哥,我身体没事。只是听到你说这些,心中有些难过罢了。”
为了不让他再窘下去,美仁岔开话题,问道:“对了,昕大哥,你怎么会突然来京城?而且还偷偷跟在我身后。要找我,为何不直接上明府?”
蓦地,他从身上掏出三枚银针,递至美仁面前,道:“你可知这是什么?”
“啊!那个……那个……”美仁有些懊悔,一不小心说漏了嘴,连忙改口,“啊,都怪承哥哥啦。”
美仁见状,不禁疑惑地问道:“昕大哥,怎么了?你在找何人呢?”
“就在你走后不久,一个多月之前。你还记得你被秀姑抓去的那间密室吗?一夜之间,那间祠堂被烧成一片废墟,密室也不复存在。那夜,我与两个弟兄巡城,正巧碰上凌儿被人追杀,我将她救下,可是却让凶手逃走了。她全身是血,满脸恐惧,口中含混不清,只知道重复地说着一句话,就是‘不要杀我’。”
美仁撇了撇嘴,答道:“唉,都怪他。他是美仁的三哥,名唤明景承。整天没个正经儿,大多时候都是在万花楼里和姑娘们待着,偶尔回府上一趟,总是与爹闹得不愉快。他从来都不叫爹,心情好的时候叫爹‘明庄主’,心情不好的时候叫爹‘老头子’。起先,我以为他是明家的客人,后来才知道他竟是明家的三公子,也就是美仁的三哥。他说‘明庄主’这个称呼叫起来比爹顺口,还让美仁也跟着这么叫。美仁也知道这样不合规矩,不懂礼数,但是私下里还是要巴结哥哥他们。”
美仁看见那些又黄又绿的果肉,觉得很奇怪,便问道:“这是什么东西?南瓜粥?”
向昕直视美仁的面庞,眉心微锁,内心十分困扰。
离开点墨轩之后,她便思忖着要去哪里为好,因为《天一圣经》下卷的下落一直未明,前两天又为景升病倒所累。之前给悦姨又飞鸽传书一次,这次得到的字条却是“万花楼”三个字。
美仁并没有去书院,而是直接将那幅画送到小甜水巷的点墨轩。
当下她便改变去路,往得胜桥的方向走去,一路走走停停,四处张望,似在闲逛。待下了桥,她脚下的步伐越行越快,穿过杨楼街,迅速闪进一条隐蔽的巷内。
正所谓裂石碎心,这种拳法其实是天一族最普通的拳掌,修习到高深的境界,亦能成为厉害的武功。按向昕这么一说,那杀蓝家的人就只有天一族的人了。天一族的人为何要灭了蓝家?难道是因为她带走了《天一圣经》的上卷,蓝家才会惨遭灭门?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美仁紧握着木棍的双手倏然顿住,僵在半空中。她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人,慌忙收回手,惊喜地叫道:“昕大哥,怎么会是你?”
凌儿?
“我不要听!”之前,为何对她那么好?为何送她胭脂?现在……
她怔怔回过神,点了点头,在桌前坐下。她倒要看看他让膳房都做了些什么。
找到蓝希凌,美仁见她安然无事,脸上现出一丝庆幸的笑容。然而,见着两人亲密的模样,那笑容很快僵在了嘴角处,她用力地咬着嘴唇,错开视线,目光落在一旁的乱草堆上。
只不过是一盒胭脂而已,她竟然寄托了太多的东西。
点墨轩离万花楼很近,从南大门街穿过录事巷拐个弯就到了。南大门街是汴京和图书最繁华的一条道。一路上,美仁走走看看,心情十分舒畅。
“美仁真的很聪明。案发第二日,谢小环便死于县衙大牢内。”
奉剑见她吃完,连忙递上一块湿巾。
昨夜还想着他,却没料着今日就能见着他,走在他的身旁,美仁发觉自己竟有些莫名的紧张。
就在那人跟着拐入巷口之时,她抡起从地上捡的木棍便向那人的要害刺去,内力连生变化,招式阴狠毒辣。
点点胭脂,碎梦,情缘叹平生。
“走,我们回去再说。”他伸手牵住美仁的手腕。
“十具?你方才不是说十二具尸首吗?”
向昕回以一抹无奈的笑容,道:“不知道。但我知道谢小环绝非自杀身亡,而是他杀,她的死也一定与蓝府的十二条人命有关。祠堂内的那场大火也绝非单纯的失火,而是有人想毁灭证据。”
一阵夜风从半敞的窗户中透过,吹动着她手中的画纸,烛火跟随着轻轻摇曳。
悦姨说得没错,男人永远是不可靠的。
美仁追问:“昕大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为何你突然来到京城?我走了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路经一家绣纺,美仁突然想起说要买亵|衣却一直没空,今日正好,然而当她打算进入店铺时,余光正好捕捉到身后有人跟踪。
“不是那个女人,还会有谁?”美仁疑惑。
“走。”向昕不由分说拉起美仁便往屋外步去,一边走着一边急道,“凌儿不见了,一定要在他们找到她之前,我们先找到她。”
迈入其中一间,向昕直往里屋去,似在找寻什么人,直到整个屋子都找遍了,也不见那人的影子。他僵立在那儿,脸色煞白如纸。
“只打了个照面,是个女人。”
“那是怎样?你带着她上京城,不就是为了确认我是不是凶手吗?还有,你跟踪我一事又做何解释?”望着窝在他怀里的蓝希凌,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蓝希凌突然又高声尖叫,一直不停地念着:“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管辖之地出了这么多事,他的乌纱何以能保?信阳城的老百姓并不知事情的真相,官府对外宣称是蓝家三夫人疯病发作,放火烧了蓝家,蓝家一十三口全葬身于火海。新官上任之后,阻止我们再继续追查下去,就以此结案,上报了朝廷……而我辞去了总捕一职。”向昕的脸上满是无奈,想要破蓝府灭门一案,如今官府是靠不住了,唯有靠他自己。
奉剑回道:“回少公子,今晨大夫已经来过了,说二公子的身子已无大碍,再休息个几日,便又可以像以前一样生龙活虎。”
倏地,她凝视向昕,愠道:“你怀疑我?你竟然怀疑我?”
“这是我在谢小环的尸体上发现的,依据当日的情形,谢小环应是被人以巫术操纵,而我所说的那个不会武功的凶手,极有可能是凌儿,或许凌儿也中了那种巫术。”
既然是族人出手,就没有理由只杀蓝德宗与蓝仲两人,于理不合。难道是蓝希凌?驱魂术?如今唯一能够解释得通的理由就只有蓝希凌中了驱魂术。
花落花开辗落尘,声声化伤心,海棠谢。
“生龙活虎?”美仁在心中暗嗤,从她见到他的第一面起,除了欺负她,就没见过他有生龙活虎的时候。她讪笑几声,道,“他既然好了,我今日就不去他那儿了,免得四小姐瞧见我不开心。替我往他房里回个话,谢谢他的青木瓜粥。我先去书院了。”
若是没什么不适,她就不去了,省得碰见那个让她心烦的景璇,看见她叽叽喳喳心疼景升的模样便受不了,一天的心情都会很糟。
好些话哽在喉间,美仁m.hetushu.com.com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又问了一次:“那昕大哥何以会来到京城?”
美仁道:“你的意思是说凶手在京城?”
“自秀姑一案之后,蓝家是败了,所幸大部分下人都被遣散了。蓝家的人加上留下来的下人一共是一十三口。我在蓝家找到十二具尸首,凌儿是唯一的活口,其中十具尸首我仔细查过,都是死于乱刀之下,有的还被砍得面目全非。”
“没事。说起来,蓝姐姐对我真的很好,听到蓝府出事,一时间我有些无法接受。”
东水门附近几乎被他们找遍了,但向昕始终相信蓝希凌没有走远。
只不过短短的两个月,昕大哥却已经称蓝希凌为凌儿,那种在乎与紧张的神情,是只有在那密室里才有过的啊,但那时的人是她啊。
侍书轻摇了摇头,道:“回少公子,不是,听师傅说是青木瓜粥。”
回到房中,美仁毫无睡意,坐在桌前想着这几日来发生的事,懊恼无比,真是太丢人了。她竟然慌张到连噬骨水与辣椒水都没分清,还放任自己的伤口恶化,还好是三天,那人只说了三天,若是日子再久一些,只怕她的左手真的要废了。
“怎么死的?”
美仁抹净了嘴,很满足地问道:“二公子身子还好吗?今晨有没有什么不适?”
向昕有些不解,疑惑地问道:“明庄主?你不是说他是你爹吗?”
这时,沉寂了许久的向昕,终于将心中的话憋了出来,对着她的背影激动地大声解释道:“若是未与那凶手交过手,仅凭凌儿的话还有反应,我会误认为你就是凶手。但我与她交过手,她虽与你长得一模一样,但从她的眼神我便可以认出,拥有那种阴毒眼神的人绝不是你。还有你的身形、你的气息,与她的决然不同。”
穿过几条街,是往东水门的方向而去,那一片荒弃的屋舍比较多。
因托着蓝希凌的身体,向昕无法追过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的身影越跑越远。
“我知道,但一定要找到她,若是她再出什么意外,或许这一生我都将会在自责中度过,无法原谅自己。走!”
这一声亲昵的称呼,让美仁的心猛地一下子收紧,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刺了一下,宛若失去了什么一般。
“啊?”美仁一直沉静在自己的思绪里,突然听到向昕这句问话不由得一怔,很快回过神急忙连连摆手,“没有。没有。昕大哥你误会了。虽然明庄主替美仁请了师父,但美仁也只是依葫芦画瓢而已,都不知道自己乱使的是什么,更谈不上什么招式。”
美仁放下画,又提笔在画上写下:
在她的眼里,她可以对别人撒谎,她可以利用别人,她可以对不起别人,但绝不允许别人骗她、利用她、背叛她。她可以负人十分,但绝不允许别人负她一分,绝不允许!
美仁定睛一看,便知那是用来封住人的风池、百会、风门三个穴道,以施驱魂术所用的三根银针。
那一声声急切的呼唤,每听到一声“凌儿”,美仁都觉得自己的心被利刃用力地深刺,好痛……
“嗯……”
“证据?什么证据?那密室里不是只有一些蓝德宗珍藏的珠宝和他们蓝家烘焙茶叶的秘方吗?”
她一直以为他与倚笑楼内的那些男人不同,他对她的好是发自真心的,孰知在他扰乱了她的一切之后,却让她发现原来他也会骗她……
“我不该和你说这些的。”向昕自责。
美仁静静地听着,昕大哥所说的好像存在好些漏洞,其他人是被乱刀砍死的,那么蓝德宗呢?他的尸首呢?她不敢问,亦不会问,只是静静地等着向昕接着说。
“那昕大哥查到什么了吗?”其实她最关心的是,为何他与蓝希凌的关系会突然变得那么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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