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句悄悄话
她和陈燃坐在湖边的长椅上，自己跟那杯奶茶吸管较劲。
董晨贤原本想走了，但是瞄了陈燃两眼，内心有了确定的答案，然后突然站端正，乖乖巧巧地说：“哥哥好。”
“我说他长得没你帅。”
击剑，中世纪欧洲贵族的决斗方式。
程音脑子转得飞快，她绝不承认自己认错了，笑道：“看见帅哥想搭讪一下。”
几乎就等于下课了。
陈燃眯眼睛，上下打量着程音。
程音当然知道他是来干嘛的。
“帮我戳一下。”
刚刚陈燃说他已经到学校门口了, 不知道这会儿是不是在教学楼下。
“你看，刚刚才说你脾气好，你现在又凶我。”
大家都抬起手臂把手机拿到桌面上光明正大地玩。
“果然是长大了，都学会出轨了。”
“那你还一步不停地逛了这么久。”
董晨贤依然乖巧地说：“我听说程音有一个亲哥哥，您就是她的哥哥吧？”
程音猛地回头，看见陈燃抱臂站在角落，垂着眼睛看着她。
他心里其实也不好受，谁愿意天南地北地跑，一旦进入集训几乎就与外界隔绝，看不见摸不着，活生生被搞成网恋。
还看见两个人手牵着手。
不能跟一个学生置气。
经过的女生一步三回头，频频抿嘴笑。
陈燃说不，“我不随便喝外面的东西。”
“不喝。”
陈燃：“……”
陈燃等了很久，没等到程音的话。
明明说的很可怕，但是程音心里却泛起一丝甜腻的感觉。
但是今天陈燃和-图-书过来其实主要是为了另一件事。
“今天那个男生，我真的没想到他突然那样，我平时都没跟他……”
程音又往上翻了翻，消息太多看不全, 大致就是年纪那些没上课的学生经过这栋教学楼看到了一个大帅比然后在群里轰炸并且有人已经身先士卒去要联系方式被拒绝但是一个倒下还有千千万万个起来。
“我有时间就会跟你视频。”
程音没说话，从陈燃手里拿过奶茶，咬着吸管。
程音悄悄地抱住陈燃的手臂，遮住了半张脸，小声说道：“你要叫他哥哥也是合理的，他比你大几岁，不过他是我男朋友。”
他还在为那天突然告白又被拒绝的事情尴尬。
程音慢吞吞地走过去，伸手环住陈燃的腰，感觉到四周的同学在看她，她不好意思地把脸埋在陈燃怀里。
陈燃收回奶茶，放在嘴边要喝不喝的。
好迷恋那一刻的亲昵与暧昧，还有唇齿相接的缠绵。
一路上遇见好多好多眼熟的人，上来跟程音打招呼的都会好奇地盯着牵着她的手的陈燃然后明知故问：“你男朋友呀？”
“不怎么样。”
程音脑子里警铃作响，一听到下课铃声跑得比老师还快，完全把几个室友拋在了脑后。
程音有点震惊，又有点心虚，“这你都看得出来？难道是因为他长得比较帅？”
这么想着，程音心里又有一点痒痒。
又要走啊。
程音点点头，寒暄道：“你吃饭了吗？”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赶巧，这么大https://m.hetushu.com.com个学校偏偏就跟董晨贤碰上了。
“程音，你在干什么？”
这他妈谁还叫得出“哥哥”。
“对啊，我第一次见到男人能一个拥抱就原谅出轨的。”
于是程音立马改口：“没吃的话就别吃了吧……”
——“不知道没见过, 我去找学姐学长们打听打听！”
男人头发染成了银灰色, 穿着黑色朋克皮衣, 踩着一双马丁靴，看起来酷炫极了。
——“到底是谁啊？不像我们学校的学生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男人的第六感也挺强的，程音感觉陈燃看董晨贤的眼神不是那么友善，而且她说这个话的时候陈燃还捏了捏她的手心。
程音愣了下，看着男人的背影缓缓走过去。
“如果谁想跟我抢，让他来当面抢，听到了吗？”
她伸手戳了下他的袖子，“陈燃，这才几天不见, 你、你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程音觉得陈燃挺闲的，大好时光不做点什么好玩的事情，跑来逛学校。
能牵着手的男女不是男朋友还能是父女吗？
说是认错了？
陈燃细细辗吻至唇角，嘴角忍不住笑道：“那就尝一下吧。”
陈燃等她一个人弄了半天，也没出声，直到她耷拉着眉眼往陈燃身上靠。
“我……”陈燃话没说完，程音突然贴上来亲了他一口，软软的舌尖滑过唇间，像她的眼神一样，偷偷的。
而且她发现陈燃这人喜欢凑热闹，就爱往人多的地方去。
——“大家矜持点矜持点。”
可和图书是女生要矜持。
程音只想偷偷亲这么一下就跑，但只是片刻的事情，她的肩膀就被摁住，再也逃不开。
程音哑然。
和别的同学不一样，董晨贤看程音的时候眼神有些许闪躲。
与此同时，身后一道凉凉的声音响起。
“嗯。”陈燃手指穿过程音的指缝，十根手指紧紧扣住，“以后说话的时候过一下脑子，我是对你脾气好，不是对每个人脾气都好。”
把那么一个人认成自己男朋友，不知道陈燃会不会当场暴躁了断她的生命。
“不开心？”
“你刚刚那还不叫凶？哎，你往哪儿走啊？”
陈燃摸了摸她的头发，把她的包拎过来。
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他是她男朋友。
陈燃停下脚步，抬头看指示牌，“不知道，你带我逛一下你们学校？”
陈燃牵着她往外走，“你才发现？”
脾气不好的话，她早就原地爆炸了。
没回答。
她被陈燃这句话吓到了，所以没看见陈燃说这话的时候在笑。
而且这会儿遇到一个牵着程音的男人……
程音垂着脑袋说好。
程音定了定心，抬头说：“你刚刚在说什么？”
程音无心看手机，盯着黑板上的钟表数着时钟的频率。
还是没回答。
“诶，我、我是想说你没吃饭就赶紧去吃吧。”
“你刚刚说他什么？”
“尝一口嘛。”
程音桌上的手机不停地震动, 她随手翻了下, 看到年级大群里已经有了“99+”的消息。
“好了吗？”程音抬起头，撞上陈燃充满笑意的眼睛
hetushu.com.com，“哎，陈燃，我觉得你脾气真好。”
这种被人占有，不允许别人觊觎的感觉，如果恰恰是自己喜欢的那种人，那可真是太舒服了。
程音低头，为了掩饰自己的笑，她猛吸了一口奶茶。
陈燃比董晨贤高半个头，他低垂眼眸，问道：“叫谁哥哥呢？”
程音懵懂地抬头，“那你要听什么？”
这到底是不是她那个所谓的男朋友啊？！
“过来。”陈燃松开手臂，“抱一下就原谅你。”
陈燃顺手接过，三两下把吸管插|进去，然后把奶茶喂到程音嘴边。
董晨贤也是刚刚下课，迎面走过来，看见程音，还看见她旁边的陈燃。
上次亲吻，好像都国庆节那次了。
“尝一口嘛。”
不是，就说了两句话怎么就出轨了呢？
程音就着陈燃的手喝了一口，问：“你觉得我们学校怎么样？”
每当这个时候，陈燃总会人模狗样地笑着点头。
“下个月冬训要去俄罗斯跟其他国家的合训，明年才回来。”
想被他搂着腰，想感受他掌心的温度，想更近更近地闻他身上的味道。
“……你闭嘴。”
明明就只剩最后五分钟，不知怎么的, 硬是翻不过去这个坎儿。
董晨贤：“……”
同时也在想，陈燃好像不是特别喜欢跟她亲近。
董晨贤：“？？？”
“怎么，程音小姐，你不打算跟你男朋友解释一下刚刚发生了什么。”
怎么戳都戳不进去。
她好喜欢跟陈燃接吻啊。
“好了。”陈燃打断她，“谁要听你说这个。”
男人回头，hetushu.com.com是一张陌生的脸，笑眯眯地挑眉笑：“嗯？美女，你说什么？”
老师讲到最后一节课兴致缺缺，学生也睡眼朦胧，于是老师干脆放起了纪录片，端着茶杯坐到一边看书。
董晨贤走后，陈燃漫不经心地问：“这就是给你告白的那个？”
这不是废话嘛，难不成还能逃课。
也不知道程音在想些这么，只见她抠着自己的手指甲，一言不发。
董晨贤愣了好一会儿，才走过去打招呼。
陈燃没说话，低头看着程音，深刻的眉眼轮廓隐在夕阳淡淡的金色里，情绪暗涌。
下午的课是毛概课, 容纳了三个班级的大教室里黑压压一片人头。
其实程音心里只是在想，她还没腻歪够呢，怎么又要走。
不过她还是尽心尽力地做一个导游。
半路上，程音买了一杯奶茶。
程音：“？？？”
“下次有人跟你告白。”陈燃伸手揽住程音的肩膀，在她耳边说，“你就告诉他，你男朋友平时做的事情是决斗，一剑毙命那种。”
“我说，其实我一点也不想走。”
落后程音一步的同学们已经渐渐走了出来，人流里，不少认识的人在朝这边张望。
“你以为我是来逛学校的？”
“程、程音，你也下课啦？”
“我没凶你。”
她每次在学校里看到其他情侣亲亲热热地抱在一起，或者像连体婴儿一样，就有点羡慕。
她飞速冲下楼, 迎着人流朝门口跑去，果然看到一个高大的男人背对着她站在台阶下。
甜腻的液体浸满，她慢慢吞下去，问道：“你喝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