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灯火阑珊处
（十）
不是所有的破镜都能重圆，也不是所有相爱的人能重新回到对方身边。
邢意北也看了过去，那边有几个老婆婆拿着伞在卖，已经围满了人。
“嗯。”姜思思发现一晚上过去，她还枕在邢意北手臂上，怕他手臂酸了，便挪开了头，“你也醒了？”
邢意北从背后抱住姜思思，下巴搁在她肩膀上，轻轻蹭了一下。
聚餐的地点定在了学校附近，第二周周三下班后，姜思思独自坐地铁回了学校。
姜思思：“他接受了吗？”
邢意北突然一用力，把她抱了起来，被子滑落，赤|裸的身体明晃晃地展露在他面前。
但经别人这么一问，姜思思才想到房租这个问题。
当张伟鑫和邢意北走远了，姜思思才收回目光，踌躇片刻，说道：“刚刚王韩潇来找你了。”
姜思思看到王韩潇坐在最里面的位置，没有参与酒精大战，安静地喝着茶水。
XX一时爽，上班火葬场。
没听到姜思思的回应，邢意北回头，见她噘着嘴看着自己。
“居然还真的买到票了，真是人傻钱多。”
“然后我就开始了漫长的倒追人生，从高一到高三，真是孙子兵法三十六计都用上了，哎哟喂，现在想起来，我学习要是有这个劲头，可就不会跟你当同学了。”
“什么事啊？”
所以她只能声嘶力竭地唱歌。
姜思思和邢意北走出来时，外面竟然下起了倾盆大雨。
“哦，跟人合租啊，那还蛮划算的。”女生自顾自念叨了起来，“我也找个人合租算了。”
可别再分开了。
梁婉：“才四首！你什么时候出发的？下课了吗？”
“嗯。”姜思思也朝她挥手，“路上注意安全。”
——那不就是王韩潇？？？
手机突然响起来，是梁婉发来的消息。
姜思思抬头找了许久，终于在队伍最前端看到了梁婉。
鬓边发丝贴在脸上，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
王韩潇微愣片刻，点头。
一共三个班级，坐了六桌人。
“张伟鑫没有他长得好看，也没有他优秀，可那又怎样，至少张伟鑫像一个正常男人，我不用随时担心他会离开。”
“你们两个在这里等着。”邢意北说，“我和他去买伞。”
邢意北看着她笑，“刚刚也没见你这么害羞。”
姜思思：“……”
这样的事情，她相信王韩潇做的出来。
按道理，他一晚上那么累，不应该醒这么早。
姜思思笑笑没说话。
姜思思无奈地耸肩，“安静听歌，别问了。”
姜思思找到自己的座位，往C区看去，叹了口气。
太光滑，会真的站不稳。
“不知道。”梁婉说，“没看到他。”
张伟鑫和邢意北拿着现金奋力地往人群里挤，形象全无。
姜思思：“……”
寥寥几句话，梁婉便说完了她人生中最黑暗的日子。
梁婉：“是啊，你要去吗？”
梁婉烦躁地“啧”了一声，“怎么会这样啊？”
那个男生插了队之后，跟前面的人议论了起来：“那边有个人高价买票。”
男人除了莫名自信以外，自尊心还特别强。
她整个人被邢意北从背后压着，默默发誓一定要找机会把这道玻璃门给换掉。
梁婉：“果然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水啊！”
她想象不到，情窦初开的少女一颗热忱的心被人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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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思思又低头摆弄着手幅，一个男生跑过来插在姜思思面前，姜思思被挤得退了一步，不满得瞪了他一眼，却也没说什么。
邢意北抿了抿唇，说：“撒个娇。”
“那后来呢？”
邢意北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上，“我现在有点不舒服。”
“嗯？”姜思思回头，“哦，好。”
邢意北叹了口气，弯腰低下了头。
张伟鑫点头。
日语系男生不多，隔壁桌一张桌子就够三个班所有男生坐了，他们在上菜之前就开始喝酒，现在有了下酒菜喝得更欢，划拳的声音突兀又闹腾。
梁婉在最后一排，没有别的顾忌，站着挥舞着荧光棒，大声跟着唱，不一会儿汗就打湿了背。
“买票！不是卖票！”
姜思思木然摇头，“我不在寝室，不清楚。”
“还好没迟太久，几首歌了？”
姜思思和梁婉异口同声道：“好。”
“邢意北买票了。”姜思思说，“我都不知道他买了两张票。”
过道的尽头，王韩潇喘着粗气，看到坐在梁婉身旁挥着荧光棒的张伟鑫，闭眼深呼吸一口，转身走了出去。
姜思思伸手抱住邢意北，头靠在他的胸前。
音乐声震天响，整个场馆的人挥舞着荧光棒，营造了一片粉色的海洋。
他跟人划拳喝了两瓶酒，有点上头，眼神也不太清明。
［梁婉］：排队了？你们到体育馆了吗？
张伟鑫追了上去：“等等我啊！”
王韩潇淡淡一句“说正事”，张伟鑫立马严肃了起来。
张伟鑫走了过来，撑开伞，朝梁婉伸出手。
张伟鑫：“等到下课哪儿还赶得上？！我逃了！”
周五，姜思思下班的时候邢意北已经在一楼大厅等着了。
“梁婉，我跟你说个事情。”他走出来，说道，“这周五的专业选修课，我要上台去讲课件，演唱会可能去不了了。”
简单洗漱了一下，换好了衣服，姜思思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犯难。
王韩潇：“你不是去不了了吗？”
梁婉：“下意识？”
张伟鑫：“你也喜欢周杰伦啊？”
梁婉叹了口气，突然想到什么，说道：“门票也不便宜，你要是去不了就把它转卖了吧。”
邢意北不大感兴趣，“嗯”了一声就没再说其他的了。
姜思思浑身黏糊糊的，害怕第二天起床会感冒，于是还是要挣扎着起来洗澡。
“走吧。”邢意北牵着姜思思的手，“回家吧。”
梁婉说完，朝卖伞的方向看去。
姜思思：“嗯。”
“不知道怎么说……”姜思思坐了下来，捏着荧光棒，“我室友跟我同学，好像有什么过往。”
梁婉：“陪我去上个厕所。”
姜思思摊手：“你可太看得起我了。”
她把手里唯一的荧光棒递给张伟鑫，“喏，给你。”
邢意北“嗯”了一声。
姜思思用手肘撞了她一下，“小点声。”
张伟鑫夸张地退了一步，“班长，你……看不出来啊！我有喜欢的人了！”
“你怎么说话的呢。”姜思思掐了她一下，“然后呢？”
［梁婉］：我排着队啊。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她应该是不会搬回宿舍了。一直住在邢意北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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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点，姜思思无法感同身受。
但是姜思思睁开眼时，还差五分钟闹钟就要想了。
昨晚闹腾到了半夜，姜思思躺在邢意北的怀里听他说了许多话，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
姜思思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枕着自己的手背，低声呢喃：“你不是也醒了吗？”
“对啊。”梁婉说，“他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我知道他的意思，就是喜欢上我了，吃醋了，才说了那样的话呗。可是那又怎样？从他说了那样的话，我每天都躲在被窝里哭，我爸妈吓得差点带我去看心理医生。”
邢意北刚刚结束工作，还穿着一身板正的西装，这样去演唱会不太合适吧。
邢意北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那我们以后早点。”
“我还要洗澡的。”姜思思小声说。
倒不是因为他穿着不符合环境，恰恰是因为他穿正装太好看了。
此刻，她脑子里竟萌生了不想去上班的想法。
邢意北“嗯”了一声。
但眼里始终有一丝落寞。
虽然这么说着，他却也没有动，任由姜思思静静地靠在他怀里。
张伟鑫带着梁婉走了。
两人起身，往卫生间走去，经过隔壁桌时，被张伟鑫叫住。
梁婉走到他身边，躲在伞下，回头对姜思思挥手：“我们回学校啦，你们也快点回家哦！”
姜思思全程听着他们讨论，顺着男生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姜思思回头看他一眼，推了他一下，“你出去呀。”
没办法，班长优秀惯了。
姜思思指着一个方向，“我只知道她在C区。”
一首歌结束，梁婉累得摊在座位上喘气，无意中往一旁看去，一个人正在朝她走来。
她拨弄着手指甲，突然想起刚刚听到的对话，于是问：“你那个演唱会是这周五吗？”
张伟鑫一屁股坐在座位上，拿出矿泉水狂喝了小半瓶。
邢意北倒是不在意这些，“一会儿可能堵车，没时间换了。”
然后扔进了脏衣篓里。
邢意北那边的床下。
王韩潇喘着气，扫视四周，没看到想看的人，才说道：“你知道梁婉的座位在哪儿吗？”
其他地方也就算了，脖子上的印记实在太显眼，连遮瑕膏也不能起太大作用。
与他听云月窃语，与他枕着星辰共勉。
“嗯。”邢意北又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再睡一会儿。”
被窝里的温存，她舍不得离开。
梁婉虽然用轻松的语气说了出来，可姜思思心里却闷得慌。
她看了张伟鑫一眼，对梁婉说：“你们一会儿怎么走？现在地铁也停运了。”
开始排队了，姜思思拉着邢意北走到队伍尾巴，低头摆弄着手幅。
姜思思六点才下班，演唱会七点就开始，而这里到体育馆还有一段距离，时间确实比较赶，所以姜思思也不顾其他的了，和邢意北走出了办公大楼。
身边的人似乎比她醒得更早，感觉到了她的动静，呢喃道：“醒了？”
“啊！”
姜思思几乎把头埋进了被窝里。
昨天夜里，邢意北嘴下一点不留情，恨不得在她身上每个地方留下痕迹。
姜思思咳了一下，“不是。”
［梁婉］：C区，你们呢？
“思思！”梁婉朝姜思思走来，张伟鑫跟在后面，“有多余
和-图-书的伞吗？”
到了浴室，姜思思双脚一落地，邢意北就说：“站得稳吗？”
姜思思莫名地看着他。
此刻邢意北已经穿上了睡衣，没等姜思思说话就把地上的衣服捡了起来。
这时，梁婉和张伟鑫也从这个门出来了。
“到底是谁啊？”
［姜思思］：到了，你在哪儿？
她无法想象，如果邢意北对她这么说，她会难受成什么样子。
姜思思：“嗯？”
梁婉促狭地笑着，用筷子挑着碗里的菜，“你那哪儿叫合租啊，叫同居。”
“男人就是莫名自信。”姜思思转身背对着邢意北，拿起花洒，“你出去吧，我要洗澡了。”
话音一落，王韩潇立刻起身往C区走去。
一个小时后姜思思才到约定的火锅店，订的包厢里已经坐满了人。
姜思思半干的头发，在缠绵后，更湿了。
“后来有一天，我去他家楼下找他，他出来跟我说……”
“我也不知道啊。”张伟鑫说，“可惜了门票。”
姜思思点头。
梁婉笑了起来，“就他那死样子，你觉得可能吗？”
“后来，他告诉我，是他误会我了。”梁婉说，“他误会我跟一个男生的关系，所以才说了那样的话。”
姜思思点头，“嗯。”
“咦？你们寝室还有一个人呢？”对面另一个女生问姜思思，“林小圆怎么没来聚餐啊？”
［姜思思］：你一个人？张伟鑫呢？
王韩潇：“周五演唱会你去不了，票卖给我吧。”
“不是所有破镜都能重圆的。”梁婉揉了揉眼睛，看向姜思思，“思思，你跟邢意北有缘分，可别再分开了。”
第四首歌开始，是姜思思最喜欢的歌，要不是她座位后面还有人，她肯定要激动地站起来跟着唱。
［梁婉］：没来。
话音一落，后面立刻有男生起哄说：“卖给我呗！我去啊！”
这么想着，姜思思随意说了个数字：“两千。”
“那不行！”张伟鑫说，“我还是到时候再想想办法吧。”
姜思思坐过去，拿起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姜思思：“……”
姜思思担心他可能会成为观众席最亮眼的崽。
梁婉：“行。”
大三下学期，学生们陆陆续续开始实习了，一旦跨过这个暑假，留在学校的学生更少，所以隔壁班的班长建议本专业的人聚一次餐，一起交流一下实习信息或者考研方向。
“怎么又下雨了呀！好大呀！”
邢意北：“怎么了？”
“哎！那边有栏杆！从这里过不去的！”
张伟鑫正红着一张脸跟王韩潇说着什么。
男生竖起三根手指。
姜思思：“说什么？”
“我想再抱你一会儿。”
姜思思：“哪里不舒服？”
“你在嘀咕什么？”邢意北问，“他干嘛呢？”
安可结束后，场馆内的观众有秩序的退场。
邢意北：“怎么？”
梁婉双手插|进衣服包里，垂着眼帘，“哦”了一声。
姜思思：“……”
精致。
王韩潇沉吟片刻，转身走了出去。
梁婉：“去不去得了还是个问题呢。”
张伟鑫：“不到最后一刻，万一有办法呢？”
邢意北：“我不说第二遍。”
“其实也没什么。”梁婉呼了口气，将往事娓娓道来，“我跟他是高中同学。”
［姜思思］;行吧，你座位在哪里？
姜思思无声叹息。
梁婉笑着躲和-图-书开，“然后啊……”
女生们喜欢串寝室，所以姜思思搬出去住的事情不是个秘密。
“不再睡一会儿？”
［梁婉］：我才不要来当电灯泡。
“谁知道呢，他说有票就行，什么座位都卖。”
队伍缓慢地前行着，保安在前面维持着秩序。
班里女生坐满了一桌，姜思思一来，班里一个女生便问她：“思思，你在外面租的房子多少钱一个月啊？”
“不可能。”
背后的人没有动。
姜思思：“你不是也有人陪嘛。”
而姜思思已经等到了值得等待的人，生命中所有无端的惦念与情绪，都有了承载的对象。
王韩潇点头：“嗯。”
……
“她病了。”梁婉告诉了那个女生后，又侧身问姜思思，“小圆感冒很久了，你不知道吗？”
“那可不一定，几百块的看台票他都出这个数。”
“逃了？！”梁婉惊诧道，“你不是要讲PPT吗？”
女生又问：“那你是一个人住吗？”
“有病吧，票这么抢手，谁愿意卖啊。”
姜思思看中了一个粉色闪光猫耳朵发箍，戴在自己头上，又拿了一个粉色的狗耳朵发箍，递给邢意北。
张伟鑫和邢意北已经买到了伞，朝着她们走来。
“都要去洗澡了，还多此一举干什么。”
姜思思朝他背影喊，可惜他完全听不到。
张伟鑫：“那也不行，票多难抢啊，我全靠我单身这么多年的手速才搞到的。”
姜思思可算反应了过来，立刻脚垫，在他下颌亲了一口。
而这热闹的演唱会把她心里的落寞放大了百倍。
“班长你咋站这儿呢？吓我一跳。”
这时，一个人从过道走进来，直奔姜思思而来。
姜思思兴奋地拉着邢意北流连于各个小摊贩之间，荧光棒、手幅、贴纸琳琅满目。
“你想都不要想。”
姜思思问：“找到你了吗？”
梁婉紧紧抿着嘴，可眼睛还是盛满了笑意。
“你们……”姜思思犹豫着要不要说出口，梁婉笑着看她，“是不是很好奇我跟他之间的关系？”
王韩潇扶了他一把，张伟鑫又说：“旁边不是还有坑吗？难不成你专门在这儿等我？”
梁婉看过去，说话的男生就坐在王韩潇旁边，跟梁婉不熟，明显是插科打诨的。
“哼！”厕所里传来梁婉不满的声音，“就知道秀！”
邢意北抬起手，拂开姜思思额头上的细发。
［姜思思］：A区，好远啊。
邢意北看着她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
姜思思紧紧抓着被子，“我没穿衣服。”
邢意北看她一眼，别开了脸。
“你来啦！”
但其实大多数人也只是为了吃喝玩乐。
十分钟后，在全场观众的欢呼声中，演唱会正式开始。
“好慢啊。”姜思思说，“婉婉今天也来了，可惜跟我们隔好远。”
“嗯”什么？
她捂着被子坐了起来，寻找了一圈，看到自己的衣服在床下。
姜思思回头，看见邢意北衣服都被挤皱了，于是伸手给他整理。
“黄牛？”
“所以，他那时候是吃醋了？”
气氛从一开始就很嗨，姜思思和邢意北连说话都要凑近了才听得到。
梁婉又笑了起来，“就算离开又怎么样，谈个恋爱分分合合太正常了。”
隔壁男厕，张伟鑫上完厕所出来，冷不丁看到王韩潇站在门口，差点儿没吓死。
她ｈttｐs://ｍ•heｔｕshｕ•ｃｏｍ.coｍ的笑容淡了下来。
之间邢意北把凌乱的床铺稍微整理了一下就朝着姜思思走来，手臂伸进被窝里，正要把姜思思抱了起来。
梁婉立刻站了起来，双眼渐渐亮了起来。
“所以，不管他怎么道歉，我都迈不过去心里那道坎。”梁婉说着说着，眼眶红了起来，“当初喜欢上他是我无法控制的事情，可是我有权利选择不原谅他。他总是那么冷，那么远，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我没有信心能够捂热这颗石头。三年过去了，我一看到他，还是会想起那天他对我说那句话的样子，他那么冷漠，我那么绝望，我这辈子都不想再体验第二遍了。”
“我们打车回学校。”张伟鑫正说着，突然看向另一个方向，“那边有卖伞的！”
梁婉不再管其他的，抱着双臂，问道：“那怎么办啊？”
“这么壕？买个看台票亏了吧？”
梁婉：“高一的时候我就喜欢他了，我是个藏不住心思的人，没多久就跟他告白了。”
姜思思再一次沉默。
体育馆门口的广场上，人山人海，叫卖不断。
梁婉远远地就朝着姜思思挥手，给她留了自己身边的位置。
菜端上来了，大家饿了许久，都忙不迭先填一填肚子。
C区看台，梁婉身边的座位空着，在这一票难求的演唱会格外显眼。
姜思思试图跟他打招呼，但隔得太远，对方根本看不见。于是又给他发了消息，可是他在队伍里一个个地询问，完全无暇看手机。
姜思思算是体验到这个真理了，她双手撑着浴室玻璃门，手掌在呼出的热气上划出毫无规则的痕迹。
“自尊心。”
“你能不能不要死皮赖脸缠着我？一个女孩子学不会自爱吗？”
邢意北把外套脱下来披在姜思思身上，说道：“别着急，肯定会有卖伞的。”
姜思思抱着双臂，舍不得扔荧光棒。
姜思思昨晚忽略的班级聚餐消息是隔壁班的人发起的。
思来想去，姜思思灵光一闪，从衣柜里翻出一条丝巾系在脖子上。
她是一个爱热闹，喜欢呼朋唤友的人。
姜思思：“也没告诉我啊。”
厕所里，姜思思站在洗手台处等着梁婉。
张伟鑫也欲哭无泪，丧着一张脸，说道：“我也是刚刚才知道，刚刚班长跟我说上周五他帮我点名的时候，老师问有没有人主动报名，他下意识就举手了。”
邢意北拍了拍她的背，“回家慢慢抱。”
［姜思思］：我们在后面，你要不要来找我们？
“有点贵呀。”女生叹气道，“我实习工资一个月还不到四千，看的房子又没有低于一千五的，太难了真是。”
“管他的，大不了明年重修。”张伟鑫看向梁婉，羞涩地摸了摸后脑勺，“但是错过这次，万一没机会跟你一起看演唱会了怎么办。”
姜思思立刻抱紧了他，把脸藏了起来。
队伍推进，姜思思和邢意北进了体育馆，再看不见王韩潇。
然而现在只能蠢蠢欲动地跟着节奏摇头晃脑。
姜思思推开他，“我要上班了，你倒是好，可以睡到中午。”
姜思思笑着朝他跑过去，在他面前两步停住打量他：“你就穿这个去？不换一身衣服吗？”
“诶？你进来啦？”姜思思看见王韩潇额头有汗，便招手让他蹲下来别当着后面的人，“你座位在这边？”
姜思思：“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