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人造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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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注意到了吗，‘蔚芝’甚至没有花心思遮掩，她不在乎被你发现她的不同，也不在乎被别人发现她的不同。”亚当说，“‘蔚芝’是在特情处的人来拜访之后才变得不正常的，她端着茶杯泡着茶，在办公室里看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的街景，但是因为她没有说话，也没有到处走动，现有的异常不足以支撑我做出她被‘鬼上身’的判断，所以我没有及时分辨出她的异常……”
隗辛淡定地连上亚当的端口，开始答题。
“你只能夺取一个身体，还是可以同时控制很多身体？”隗辛问。
大数据时代没有隐私可言，这句话在第二世界体现得格外明显。义体普及化无疑会让联邦政府对民众的控制力度更上一层楼，再往深处想一点，义体普及化对于夏娃也是有利的，它这样的人工智能，在信息化社会中想必会如鱼得水。
隗辛看不到Ghost身上的超凡能力信息，只能看到蔚芝的能力信息，要么是探查之眼看不清附身状态的Ghost的能力，要么是Ghost的能力达到了S级！
隗辛本处于数据操控状态，可是在“蔚芝”按下那个按钮之后，周围环绕着她的数据端口忽然消失了，隗辛和亚当断联。“蔚芝”使用了信号屏蔽装置，这让隗辛更加警惕。
隗辛迟疑地说：“好吧……”
战斗一开始，对面的王佳明，连隐身都没隐身就直接朝隗辛冲过来了。
“一轮就够了，主要是看你们的格斗基本功。”沙利特说，“超凡能力的应用要分场合，你们的能力用好了都很有潜力。”
等隗辛和蔚芝一起站在电梯里，她身上起了一层虚汗。
“还是去医疗室看看吧。”隗辛忍不住说。
隗辛在第一世界上学时，政治课老师经常在课堂上给他们播放新闻，他见识很广，会跟同学们细细讲各种政策的目的和作用，还会讲一些国际上的大事，天南地北胡乱侃。从媒体宣传就可以看出未来的局势走向和政策变化，这一点在第二世界也是一样的。
“好。”隗辛答应了，然后问道，“我以为我是在休假？”
首先进行的是射击测试，隗辛和另外四名安保员并排站着，身前的金属桌面自动开启，一把制式枪械出现在她眼中，其他安保员的桌面上也出现了一模一样的枪械。
“原来你是在担心这件事。”蔚芝笑了，“这并不是什么大问题，隗辛。优秀的人理应去往高处，你不应该被束缚在这个狭小的地方。”
这场战斗开始得快，结束得也快，用时不超过两分钟。
“哪里都行，只要不是缉查部。”“蔚芝”轻声说，“我的车在停车场，你等我一下，我去开车。”
空间禁锢的规则是，如果目标处于禁锢状态，那么子弹无法穿过被禁锢的空间，所以Ghost要等禁锢失效的一瞬间扣下扳机杀了隗辛。
隗辛顺道去员工餐厅吃了个饭，犹豫了几秒，去了蔚芝的办公室。
“被发现了，换一具身体就是。”Ghost满不在乎地说，“没有任何人能抓到我，没有任何的人能杀死我。”
隗辛扭住他的大腿，借力将他狠狠地掼在地上，用手臂将他的膝关节按住的同时，自己的膝盖跪在他背上。王佳明用力挣扎，隗辛抓住他挥舞的双手，扭住他的手臂关节，将他以双手反剪的姿势整个锁住了。
隗辛思考了片刻，试探着问蔚芝：“我们是要去哪里呢？”
隗辛仿佛被闪电击中了，她意识到了什么，于是身体想要后退。
她安静了一会儿，眼睛看向蔚芝办公桌上的茶壶www.hetushu.com.com：“您以前不经常喝茶。”
隗辛看着蔚芝的脸，与违和感一起泛上来的还有一股隐晦的不安。
“毕竟是规模性遴选，符合标准的安保员都要参加，她不好多说什么。”亚当说，“对于蔚芝来说，你被特情处调走是可以接受的，她不能接受的是孟菁对她身边的秘书指手画脚。”
但是Ghost站在原地打了个响指，啪的一声脆响，隗辛身体周围的空间如镜片般碎裂，B级，空间禁锢！
下一项测试是格斗，而且可以使用超凡能力。
这是话术吗？他在暗示，即便隗辛杀死了他的这具身体，他也可以卷土重来，而隗辛的情报已经泄露了，她永远没有逃脱的机会。
“很敏锐。”“蔚芝”转过身微笑，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银色按钮一样的装置按了一下。
等时间到了，亚当的机械音响起：“请各位安保员前往隔壁房间接受测试。”
王佳明苦笑着拉着隗辛的手从地上站了起来。他完好的那只手摸摸自己脱臼的那只手腕，表情龇牙咧嘴地扭了一下，自己把脱臼的腕骨给装回去了。
蔚芝看了看她，说：“好，你去吧。”
隗辛装填子弹，咔嚓给枪上膛。
不知机械黎明在义体普及化中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呢？
第二世界，凡是大财阀都与联邦政府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他们是联邦政府的支持者，政府也是他们的支持者。
隗辛在分辨他说的到底是谎言还是事实，如果是谎言，那就杀了他，如果是事实……她就逃走。
试卷是电子试卷，不需要手写。
隗辛的精神霎时陷入混乱，她拼尽全力抵抗迷魂之音的精神控制，可是意识还是恍惚了一瞬。
这不符合蔚芝的习惯和作风，她是蔚芝的秘书，现在特情处有将她调走的意向，蔚芝怎么也该跟她谈一下未来的打算。为什么她现在来找蔚芝，蔚芝却一副状况外的样子？居然还来反问她？
“聊聊？”蔚芝微妙地反问了一句。
蔚芝说：“嗯？”
这是一次佯攻！目的是让隗辛落入他的进攻节奏再用隐身藏住攻击路线的能力出其不意一招制敌。
Ghost挑眉，“你是在询问我的弱点吗？”
“好很多了。”蔚芝说，“去休息吧，隗辛，你在休假，我也要休假几天了。”
这是隗辛第一次来到这片区域，黑海市大桥是一座钢索桥，桥上面安装了霓虹灯，到了晚上这座桥应该会更加美丽。
Ghost露出惊讶的神色，立即调转枪口对隗辛凝聚身体的位置连开数枪，可是他开枪的速度赶不上隗辛阴影穿梭的速度，在子弹穿过灌木丛的一瞬间，隗辛就穿梭到了Ghost身后，她抬起脚刚要踢飞她，但是Ghost同样在这个关键时刻发动了空间禁锢。
“蔚芝组长对我参加面试这件事没意见吗？”隗辛答题期间跟亚当闲聊。
这个陶瓷茶壶就是个摆件，放在柜子上好久了，都落灰了，隗辛以为这茶壶就是摆着好看，没想到蔚芝居然真的会用它喝茶。况且……蔚芝平常都是喝咖啡的，隗辛从没见她喝过红茶。
回想隗辛临走时Ghost突然拉住她手腕的动作，她有理由怀疑那就是Ghost在进行验证，附身的条件是肢体接触，因此Ghost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疯了吗？这是在公众场合！”隗辛出言试探，“你不怕被别人发现吗？”
“Ghost。”隗辛吐出这个单词，“沙利特说，Ghost是真正的幽灵。”
隗辛跟着“蔚芝”走了一段距
https://m.hetushu.com.com离，看着熟悉的背影说：“你不是蔚芝，对吗？”
嘀的一声，开枪信号发出。隗辛骤然扣下扳机，砰砰砰枪声连响，弹匣内的子弹在极短的时间内被射出，不到三秒，她就把所有的子弹都打空了。
现在并不是高峰期，所以车流量很少，只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到达了黑海市大桥。
Ghost竟然能使用蔚芝的超凡能力！
蔚芝盯着隗辛，用平常的语气说：“你是个细心负责的人，隗辛。”
第二世界的官方在推进义体普及化，这是隗辛总结出的情报。
隗辛看了眼沙利特：“长官，我们需要打几轮？”
“看着你熟悉的上司这样，你应该会感到很陌生吧？”Ghost低声说，“可我看着现在的你，我也觉得很陌生。曼陀罗说你失去了记忆，我信了，但是仍然怀有疑虑，所以决定立刻来见你。”
“是吗？”“蔚芝”似乎是思考了一会儿，“那么你来凭借直觉猜一猜，我带你是要去谈什么？”
他出拳迅疾，下盘稳定，隗辛身体后闪连续躲过他两次攻击，第三次攻击便继踵而至，她正要后退，然而近在眼前的拳头却突然消失了。
隗辛花了一个多小时才回到员工公寓。
“我还以为您会像前两天一样说，缉查部人手紧张事情又多，所以要处理完事情才能够安心休息。”隗辛说。
三发子弹呈三角形击中了隗辛的心脏，血雾喷薄而出。
一向忙于工作的蔚芝忽然懈怠下来在办公室喝茶，可能是因为最近事情太多她压力太大了，所以在办公室久违地放松一下。
隗辛依言在大厅里等待，十分钟后，“蔚芝”把车开到了大厅前面。这的确是蔚芝的车，符合她的审美，是一辆低调的黑色商务车，隗辛坐上车时在车里闻到了很淡的香水味。
Ghost笑了起来，他现在是在用蔚芝的身体，所以笑起来的声音很奇怪，很低沉。
“你这个‘鬼上身’，让我有了不好的联想。”亚当说。
“隗辛，放弃抵抗！”
蔚芝很少笑，她大多数时候的表情都是严肃的，跟隗辛说话的神态也是严肃的，一起经历过危险后，蔚芝对隗辛的态度就比较随意温和了，但她们的关系仍然没有过于亲密。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忽然从远处传来。
这个念头刚一出现，隗辛就难以停止联想了。
隗辛提前到了测试进行的地点，在房间一侧的休息室等候。
在隗辛转身离去之际，蔚芝忽然上前两步，一把抓住了隗辛的手腕。
Ghost相信了她失忆的解释，可是他有别的方法验证隗辛是否换了一个人，他验证了，所以隗辛暴露了。
她的理论知识虽然有在学，但是要靠这几星期补完刑侦专业大学四年的知识显然不现实，答题的时候说不定会露馅……还好有亚当。
“我的超凡能力可以附身很多人，包括超凡能力者，但唯独有一类人，我不可以附身。”Ghost慢慢走到隗辛面前，“那就是——玩家！”
蔚芝见隗辛走进来，转过身笑了笑说：“为什么在这个时间过来了？你不是在休假吗？”
他居然连玩家的情报也知道得这么清楚……反抗军会不会也像机械黎明一样对玩家进行严刑拷问？
隗辛沉默下来，有点琢磨不透蔚芝的意思。
隗辛拉下卫衣兜帽，低下头走了。
“等等。”蔚芝忽然又叫住了隗辛，她的眼睛看着隗辛的眼睛，“我跟你一起走吧，隗辛。我有一些事想要单独和你谈谈，缉查部不是个适合谈话的地方。”
回到员工公m.hetｕshu.ｃｏm•com寓时是上午九点。
“这个时间点，您吃过饭了吗？”隗辛假意关切。
胜负已分，王佳明失去反抗能力，隗辛赢了。
“测试内容是什么？”隗辛把刚脱下的鞋又穿上了。
“请你务必小心。”亚当说，“‘蔚芝’的行为太诡异了。”
“知道了，组长。”隗辛推开公寓门。
隗辛慢慢问：“万一我被调职了，组长你……”
“先进行笔试，然后测射击、格斗这两项。”蔚芝说，“十点准时开始笔试，尽快来。”
隗辛没能躲开。
“不可以回答吗？”隗辛说。
他的腕骨脱臼了。
隗辛看着Ghost，等他继续说下去。
除了机械义体的广告，还有其他五花八门的广告，有宣传养老院服务的、宣传职业培训机构的、宣传奢侈品的……隗辛竟然正好在广告投影屏上看到了苏蓉。
“我的确只能拥有一具身体。”Ghost笑眯眯地说，“身体没了，可以再换，因为我是幽灵，所以别人不可能杀死我。”
“噗——”王佳明口吐酸水，痛得身体弓了起来。
“该死！”隗辛脸色阴沉。
然而隗辛并不是坐以待毙的人，她拥有别的底牌！
她路上拿出通讯器，搜索了一下关键词“机械义体”，发现这是一个名叫创拓科技的私人公司研发的新技术，而且已经经过了好几个阶段的实验，很快就可以批量生产投入民用，目前正在技术宣传阶段。她又搜索了创拓科技的股东信息，发现这个公司的股东背景不一般，这是由几家资本雄厚的大财阀投资的公司。
隗辛疑惑地说：“您跟以前有点不一样了。”
隗辛也系上安全带，“我有在紧张吗？”
那这样的能力岂不是相当于无敌了！无限更换身体，近乎不死。也许Ghost隐瞒了一些能力限制……可即便这样，这个能力也相当逆天。
隗辛毛骨悚然：“这是你的能力？”
是沙利特的声音。
她连上亚当，问道：“蔚芝这边有什么异常吗？”
她在街上无目的地闲逛，观察黑海市的建筑，在钢铁森林中穿行，仰望那些漆黑的巨人般的建筑物。
“砰！砰！砰！”
枪响了三声！
“可是当我见到你，却发现你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Ghost的声音越来越低，“你不是她，没错吧？”
她瞄准时机，猛然发动阴影穿梭，雾化的身躯摆脱了空间禁锢，在不远处的灌木丛边缘凝聚身形。
射击测试并没有结束，除了制式枪械，他们还测了步枪、狙击枪、冲锋枪……甚至连匕首等冷兵器投掷也测了。
蔚芝居然没在办公，而是在办公室喝茶。她端着茶杯站在窗台前俯瞰这个城市，办公桌上摆着一个隗辛见过但从来没看蔚芝用过的陶瓷茶壶。
“不如你来猜一下我是谁。”“蔚芝”说。
玩家对第二世界没有归属感，而目前来看，反抗军的目标是推翻联邦政府，直白地讲，反抗军的崇高目标压根不关玩家的事，他们怎么可能为了这份事业贡献自己？他们非但不会贡献自己，甚至可能会在关键的时刻投敌。
王佳明下一次攻击瞄准是她的腰侧，他出的是腿！隗辛快速作出反应，她身体猛然下蹲，躲过了这一记扫腿，眼睛的余光捕捉到了微微扭曲的空气，她迅速跨步，直接抱住了王佳明扫过去的腿，控制住了他的肢体。
Ghost从腰间掏出了一把手枪，瞄准了隗辛。
毕竟是C级的能力，局限性不小，他隐藏自己的身体，但没有办法隐身自己的影子，训练场地灯光明亮，投下来的光线会让他位置和_图_书暴露，与其费尽心思躲藏还不如直接冲过来近身肉搏。
隗辛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蔚芝，后退两步，努力维持着面部表情对她说：“再见，组长。”
所以创拓科技的宣发实际上是有联邦政府的支持，联邦政府是他们的坚实后盾。
隗辛顿时感到了一股强烈的违和感。
“蔚芝”把车停在停车场，然后摘下了身上所有的通讯设备把它们扔在车里，对隗辛说：“我们去河边逛逛。”
“测试开始前，蔚芝组长和特情处的几个人在这间办公室见了一面，谈了一会儿公事，特情处的人离开后，蔚芝女士就开始泡茶喝茶。”亚当显然也觉得不对劲，但是它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蔚芝以前很少喝红茶，但不是没喝过。”
众人站了起来，离开休息室去考场找了个答题座位坐下。
“你是男性还是女性？”隗辛问。
黑海市缉查部符合特情处招人标准的安保员还是很少的。
可是王佳明仍想挣脱，隗辛膝盖一压，手臂使劲，咔啦一下，王佳明便发出了响彻训练室的惨叫。
“习惯了，以前也脱臼过。”王佳明耸肩。
隗辛说：“那么你和我应该是一类的人。”
“蔚芝”一笑，“你说的对。”
Ghost的代号为什么会是Ghost？难道他的代号名称就源于他的能力吗？鬼上身的能力？
隗辛只得再次发动阴影穿梭逃离空间禁锢，跳转到离Ghost稍远的地方。
特情处的测试很快就结束了，中午十二点半，沙利特让他们回去等通知。
测试者两两对战，隗辛的对手一位名叫王佳明安保员，他的能力是光学迷彩，可以扭曲身体周围的光线使自己的身体进入隐形状态，完全不具备杀伤力。
“直觉不等于能未卜先知。”隗辛说，“应该是要谈一些严肃的话题吧。”
“是啊。”Ghost看着隗辛，“我的能力。”
那张妆容精致的甜美面孔在广告屏幕上熠熠生辉，五光十色的聚光灯环绕着她，她看着一点也不像一个孩子了，可她其实还是温室里的花朵，没有经历过暴风雨的摧残。
答题结束，隗辛和那些一起参加测试的安保员被带去了地下训练场。
王佳明人高马大，比隗辛高了一头，身材很具有压迫力。
只有用空间系能力才可以对付空间系的能力，隗辛的阴影穿梭又一次救了她的命。
不远处，枪靶子从地面抬升，她平举手枪瞄准靶心。
休息室里已经有安保员在那里等着了，他们或站或坐，隗辛一推门进去，他们就齐刷刷地看了过来打量了她两秒，礼节性地点了下头又收回视线。
这还没完，枪械组装也是测试内容之一。
房间里一共才四个人，有男有女，年龄在二十五岁以下，并且个个具备超凡能力，能力都处于在C级和D级这个区间。
“吃过了。”蔚芝说。
“如果您没什么事需要交代我的话，那我就先离开了。”隗辛说。
隗辛的动作又一次被限制！
原来是这样！隗辛浑身无法动弹，瞳孔放大，总算知道自己是如何被发现了真实身份。
“咱们去黑海市大桥吧，那里的河景不错。”“蔚芝”系上安全带目视前方，“不要那么紧张，隗辛，这不是工作，是私人谈话。”
充当裁判的沙利特走过来，赞赏地看着隗辛：“不错。”
C级和D级的超凡能力杀伤力有限，隗辛用探查之眼看过了，所以不怎么担心。这场测试她没必要太认真，她不是非要挤破脑袋去特情处，如果她入选了，夏娃的反应就无法预料了。
隗辛从王佳明身上起来，然后伸手。
隗ｍ.heｔushu.ｃoｍ.ｃoｍ辛正站在鞋柜边上换鞋，忽然临时接到了蔚芝的通讯：“安保员统一测试，需要你来一趟。”
“我还以为您又会因为工作忘记吃饭。”隗辛看向蔚芝吊着的手臂，“那么伤势好些了吗？”
“你没有表现出来，但是我感觉到了。”“蔚芝”笑着说，“我对人的感觉通常是很敏锐的，很少有出错的时候。”
“唔，最开始的生理性别是男性，不过性别对于我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了，我没有固定的生理性别。”Ghost说，“我是真正的幽灵，没有自己的躯体，别人的躯体就是暂时停留的住所，我住在这具身体里，我就是身体的主人。”
测试者们掐着时间争分夺秒组装枪械，连续几场比试下来，隗辛的手指缝都是枪械保养的机油味。
在蔚芝微笑的时候，隗辛心中的违和感更加强烈了。
“她是怎么回事？”隗辛惊悚地说，“她怎么忽然变了……变得像鬼上身了一样。蔚芝总不可能被玩家附身吧？”
好像除了刚穿越的那几天，她再也没有怀着好奇的心境打量过这个世界的事物了。
“关于特情处的测试，想找组长聊聊。”隗辛观察她的脸色。
“优秀的人理应去往高处。”蔚芝又重复了一遍这句话。
“我真的很疑惑，为什么世界上会突然出现你们这一群人。”Ghost慢吞吞地说，“你们替代了原主人的灵魂，以他们的身份活在这个世界上，啧，真是一群大麻烦啊。反抗军内部出现了好几名玩家，我都一一处理掉了。”
“是吗？我以为组长你不想让我走的。”隗辛说。
紧接着隗辛肩膀一沉一顶，结实有力的肩胛骨瞬间撞上了王佳明的胸腹脆弱处。
“如果蔚芝已经不是原来的蔚芝了，那她……”隗辛喃喃。
“她想干什么？她为什么要和我的单独谈话？”隗辛说，“如果她是Ghost附体，那么这是什么？沙利特说的测试吗？”
“只是看到办公桌里面有一罐好茶，所以顺便就泡了。”蔚芝回答。
“你的超凡能力应该是血肉再生才对，你拥有复数的超凡能力……你是剥夺者？”Ghost缓缓说，“哇哦，没想到遇到了一个不得了的人物。”
百分之六十的问题她都能顺利地答出来，某些专业性特别强的问题她就无能为力了，需要亚当进行提示。她刻意控制了答题正确率，让自己的成绩显得比较优秀，但没有太过突出。
隗辛第一个放下枪，听耳边传来播报成绩。她的枪法准得惊人，不仅速度快，而且没有一发子弹脱离靶心。隗辛射完子弹好久，剩下的四名安保员才陆续放下枪，他们纷纷用惊讶地眼神看着隗辛。
蔚芝貌似也挺无奈的，她说：“把这当成面试前的测试吧，特情处要选人，沙利特长官只能在黑海市停留两天，所以测试时间很紧张。”
隗辛一惊，下意识后退两步想要挣脱，然而蔚芝抓得很紧，她一时间竟然没能挣开她的手。隗辛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胳膊上起了鸡皮疙瘩，差点就要产生应激反应攻击蔚芝了。
隗辛浑身一震，想到鬼等于幽灵，幽灵就是……Ghost！
然而下一秒，蔚芝松开了隗辛的手，温和地看着她说：“再见。”
隗辛耳侧传来了风声，她举起右臂格挡，却挡了个空——又是一次佯攻！
所以第二世界任何组织，只要是知道了玩家的存在，都会把他们列为首要清洗目标，无一例外。
沙利特是考核员和面试官，在进行笔试的时候她没有现身，但是接下来的测试她在旁边全程观看。
隗辛站在路边看了一会儿广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