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人造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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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杀死了蔚芝。”
沙利特也被这突然的变故惊住了，她万万没想到隗辛挨了三发子弹竟然还没死，于是匆忙掏出自己的枪，瞄准了隗辛。
沙利特轻声问：“我不能理解，她是怎么活到现在的，如果不是您发现了她的身份，她恐怕还能继续伪装下去。我看过她的答题答案，她对第二世界的了解不像一个玩家……缉查部会不会有人在帮她隐藏？”
而就在这时，隗辛的意识猛然下坠，她惊醒了。
“那么看来确实是非常大的麻烦了。”亚当说，“你有解决的办法和思路吗？”
“恐怕你没法帮我解决。”隗辛低声说。
虽然他这样说了，但还是举起枪打空了弹匣里的子弹，躺在地上的隗辛身上又多了几个血洞，其中一发子弹打中了隗辛的脑袋，发出铛的一声脆响，一缕鲜血流了下来。
“我在想，最开始的我似乎不是这样的人，我改变了我。”隗辛说。
蔚芝也说：“我不同意让隗辛进脑机，你们可以审讯我，她需要休息几天。这是我的下属，不是你们特情处的犯人。她觉醒了超凡能力，拥有很大的潜力，我不允许你们毁掉她。”
过了一会儿，隗辛公寓的门被推开了。
隗辛听到了沙利特的声音。
忽然，其中一个黑影缓缓抬起了“手”，似乎想要触摸隗辛的眉心。
“你剥夺了蔚芝的超凡能力。”
“就在不久前。”隗辛说。
隗辛漱了口，从卫生间走出来，坐在地上捂着脸说：“好吧……其实是我经历了www.hetushu.com.com一些很不好的事。”
“发生什么事了，你差不多晕倒了六分钟。”亚当说，“我给你叫了医疗服务，医生十分钟左右就来了。等医生到了，你就说你感觉自己状态不对，所以给自己叫了医疗服务。”
“有了一点。”隗辛说。
Ghost心里一惊，一脚踹开了隗辛，慌忙后退了两步。他低头一看，发现脚腕上有一个血乎乎的手印，还有一个银色的手环卡在他脚腕上。
前两次她是即将爆发的火山，这次她变成了休眠的火山，岩浆仍然在流淌，但是被隐藏得更深，更加内敛。那些血淋淋的教训摆在眼前，令她陷入一种既冰冷又炽热的状态。
“那么可以实施吗？”亚当问。
“她有金属颅骨，也有血肉再生，挺管用的能力。”沙利特说，“我看过她的资料，她的超凡能力等级太低了，达不到自愈心脏的程度。”
……
隗辛瘫坐在地上，眼前发黑，靠着墙边缓了半天。
“我太劳累了。”隗辛搬出旧的说辞，“好久好久没休息了，精神状态不好，头很痛……”
“我没事……”过了许久，隗辛说。
隗辛躺在担架上时意识是清醒的，但是没有力气说话。
如果这个时候及时给她替换仿生心脏接入血液循环系统，她是可以活下来的，可是她身边只有敌人。
Ghost眼皮一跳，伸手要去把手环扯下来，可是晚了。
又是令人喘不过气来的黑暗。
回归第二世界的第和图书一天。
他伸手的下一秒，手环轰然爆炸！
而当她点开属性面板，“空间禁锢”这个超能力显示为灰色。
“隗辛！”是亚当的声音，“隗辛！你还好吗？回答我，隗辛？”
第二天一早，隗辛被一阵嘈杂的声音弄醒了。
奄奄一息就剩一口气的隗辛无力地倒在草坪上，发出低低的笑声，因为失血过多伤势过重，她的笑声听起来微弱，但却透着疯狂和歇斯底里。
“一会儿就没事了，带你去输个液。”护士小姐给隗辛擦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
“心脏被打中，怎么也该死了。”Ghost说。
“她死了吗？”沙利特此刻换了一身装束，全副武装，叫人完全看不出来她是特情处专员了。
“嘀——”被扣在脚腕上的手环发出一声轻响，侧面亮起了一个小红点。
“【空间禁锢·B级】：你可以短暂地令空间凝固……”
Ghost迈步走到隗辛身边，伸出一只脚轻轻拨动她的尸体，把她的身体翻了过来。
隗辛浑身痉挛了一下，条件反射地从地上跳了起来，脸色苍白得吓人。
那些黑影再次出现了，黑影们凑近了隗辛，但似乎有什么雾一样的东西包裹着黑影，隗辛恍恍惚惚，看不到那些影子真实面目。
隗辛没看完游戏技能说明，因为手环爆炸的威力有限，没有波及沙利特。
在医疗中心值夜班的是黄医生，黄医生来给隗辛看了病，给她开了药：“年轻人，要多多爱惜自己的身体啊。”
Ghost说：“行和图书了，我们该走了。”
隗辛面朝下倒在草地上。
“你很优秀、果断、高效，遇事冷静。”亚当说，“为什么忽然问我这个问题？这个问题你以前问过我了。”
“我很爱惜身体，伤害我身体的都是别人。”隗辛睁眼看着黄医生疲劳的脸，“换成你，你也不想这样吧，黄医生。”
“带走，回去之后解剖激活大脑，说不定能发现什么。”Ghost说，“接应的人很快就到了。”
她坐了一分钟，脑袋的疼痛没有缓解，一股呕吐的欲望忽然从胃里泛了上来，她扶着墙走进厕所，掀开马桶盖吐得稀里哗啦。
超凡能力这一栏上原本标出了隗辛所有的超凡能力，上一次轮回结束时，隗辛用机械黎明的手环杀了被Ghost附身的蔚芝，但是游戏系统只提醒她杀死了蔚芝，没有提醒她杀死了Ghost，她只剥夺了蔚芝的能力“空间禁锢”，Ghost的能力则没有丝毫提示。
她努力睁开眼睛，摸索着掏出通讯器确认时间。
“很有可能……”Ghost说，“问题是，那个人是谁？而且按照这个逻辑，那么机械黎明也应该有人在帮她，谁帮她一次又一次地遮掩了过去？夏娃可不是吃素的。”
第一次在克拉肯号上死亡轮回，隗辛醒转后满心愤怒，取头骨意外身亡回溯时间后，隗辛复仇欲望炽烈燃烧，这一次死亡轮回，隗辛内心深处却充满了冰冷的情绪。
“【空间禁锢·B级（已失效）】：你可以短暂地令空间凝固，禁和*图*书锢10米范围内的物体。”
“头晕……”隗辛闭上眼睛。
时间，8月17日，00:06。
没动静，她确实是死了。
黄医生一愣，“也是……都不容易啊。”
“隗辛，这可不是劳累的表现。”亚当说，“你需要接受治疗。”
一名护士用仪器给隗辛粗略地检查一下身体，说：“发烧了？体温高于正常水平。你感觉怎么样？”
她唤出游戏光屏，看到自己的基础属性发生了变化。
那是机械黎明的银色手环，它有一个功能，那就是长按开关机键三秒就能变成炸弹。
他扫了一眼四周，河边有着绿化植物的遮挡，场地空旷，行人也很少，战斗时间短，加之使用了屏蔽装置隔绝了监控，所以没有引起什么人的关注。
她是在哪里？母亲的子宫里？浮动着死尸的冥河里？还是……虚无的梦境中？
然而事实却是她走在独木桥上，向左向右向前向后都是地狱。
沙利特扣动了扳机，刺耳的枪响声中，隗辛的视野彻底陷入黑暗。
“是在第一世界吗？”亚当问。
剥夺到手的超凡能力因为时间回溯失效了。
隗辛说完这句话扭头闭上眼睛，渐渐睡去。
这在意料之中，因为游戏系统不可能给玩家留下如此明显的Bug，剥夺者的能力本就很超常规了，配合上时间回溯，隗辛简直套上了无敌模板。
因为起来得太快，隗辛的脑袋产生了一阵强烈的眩晕感，眼前一黑直接跪倒在地上。她头痛欲裂，是好像有人用斧头把她的头给劈成了两半和*图*书的那种痛。
“……第二批内测开始了。”隗辛麻木地开始“走流程”，“名额是十万，他们应该已经降临在这个世界上了。”
“玩家？”亚当顿了顿，“玩家的事可以放一放，你需要告诉我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会晕倒？”
她抬手，忽然握住了Ghost的脚腕！
她抱着头，甚至无法直起身了。
“嗯，这可就难办了。”她说，“我需要请示一下上级。”
三发子弹呈三角形射中隗辛，目的是彻底把心脏击碎，这个伤势放在普通人身上瞬间就会死，隗辛的血肉再生不能让她的心脏恢复，但是让她多苟延残喘了一会儿。
“很难实施。”隗辛说，“你觉得我是个怎样的人呢？亚当？”
没有光源，找不到方向，分不清上下左右。
亚当思考道：“这是一件好事。作为普通人，你可以平庸、犹豫、拖延，也可以不冷静，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大吵大叫。但是作为一名玩家，一名时刻处于危险之中的卧底，你的这些特性能帮你好好地活下去。”
可就在这时，躺在地上的隗辛忽然睁开了被血污覆盖的眼睛。
“尸体……”沙利特说。
黄医生瞅了瞅隗辛，转身离去。
“……她精神状态不好，根本不能进脑机。”黄医生说，“万一受刺|激产生后遗症，可是会变成傻子的，严重的话会脑死亡。”
亚当说：“是我无法帮你解决的事吗？”
是缉查部医疗中心的护士来了，隗辛本想走着去，然而他们义正辞严地拒绝了隗辛，把她给摁在了担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