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混乱的爱（二）
二
于是，她既来之则“睡”之。
沈墨，也是这女人要得起的？
“安心，你要不要试试？”
安心开门进来时，沈墨正抱着电话一脸凝重地说：“对，叫安心，身高大概一百六十公分，圆脸，大眼，头发到肩膀……”
她还委屈了？沈墨真想爬起来给她一顿好揍——如果他舍得的话，“因为无聊你就随便跟一个你完全不了解的人出去？”
沈墨抿着嘴，脸板得很硬，还是不说话。
安心还指着他像早上一样自觉做好晚餐呢，这下可真不敢想了。放好东西，她乖乖洗手作羹汤。
安心急了，对着他的脑袋一巴掌就招呼了过去，急吼吼道：“多大的人了你还好意思赌气？快点说，药在哪里？”
吴灵儿看着安心特真诚的大眼睛，她想，沈墨到底喜欢这个女人哪里呢？漂亮吗？说不上。聪明吗？更谈不上。别人怎么说她就怎么信，是过分天真还是傻得过分？
安心原想亲一下也就够了，这别扭男人也就像以前一样乖乖地不会再闹了。
“喂，你想死啊？我问你药放哪儿了？”安心被他那漠然的一眼看得有些心惊，那眼神仿佛在说“不要你管”。
安心与他对视半晌，终于败下阵来，深吸一口气，紧紧闭上了眼睛。
吴灵儿沉默了一下：“那万一……假如啊，你不小心喜欢上了朋友的丈夫，就是很喜欢的那一种，那你怎么办呢？”
沈墨吃了药，他痛得狠了，这会儿躺在床上一时半会儿也动不了。安心只好伺候祖宗一样地将新鲜鱼汤端进来，喂他喝了些，便放任着不管了。
沈墨很想掐死她。
A城最大的婚纱店里，安心进来后眼睛就没眨过，因为舍不得呀！里面的婚纱每一件都漂亮得不得了，安心一脸羡慕与向往地用眼睛爱抚着美丽洁白的婚纱。
吴灵儿提着装着婚纱的袋子等着店长过来，然后唤了安心来帮忙。两人小心地将婚纱取出来，安心已经连嘴巴都合不上了：天啊天啊，这么漂亮的婚纱，镶在上面闪闪发亮的，都是真的钻石吧？亲娘啊，快闪瞎她的眼睛了。
“还有这种说法？”吴灵儿好奇地问，心里却在冷笑，也不知道谁是傻子呢！
她费尽口舌才让李叔相信那俩“金刚”真不是讨债的，他才放心离开。
这样的美色，连自己都忍不住要再三注目，她的未婚夫也一定爱死了吧！“对了，你还想买点什么吗？”
“太无聊了嘛！”她低头对手指。干吗呀，都痛成那个样子了还对她大声嚷嚷。声音大了不起啊？也不怕吵着了左邻右舍被人投诉，哼！
沈墨从未觉得这样头痛过。
吴灵儿喜悦地笑了笑，“是啊，这种事我也做不来。嗯，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跟店长说说要修改的地方。”
自然，上次守在店门口的铁金刚们仍然坚守着岗位；当然，也没有人敢进花店。好不容易一个很熟的客人忐忑地走进来，直奔安心，担心道：“小安啊，你是不是惹了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了？欠人家钱了吗？要是欠人钱了得早点还啊，不然你这生https://m.hetushu.com.com意还怎么做呢？”
哪晓得她的唇刚准备离开，一只大手却稳稳地压在了她的后脑勺上，然后……结实索取了一记深吻。
安心本不打算理他，但想着让他在别人面前丢脸好像不怎么好，于是摇摇头，“我有点渴了……”
安心换好鞋直起身来，因为吓了一跳不自觉地退后了小半步。她看着沈墨的眼睛，莫名其妙有些忐忑。重逢以来这男人总是沉静的，眼睛也是深沉如水不轻易透出任何端倪，然而此刻，那双带着切肤透骨寒意的眼睛里，却流露出最深的恐惧，然后慢慢地变成了如释重负。
然而虽然他这样说，心里却也不是一点儿都不介意的。其实他也不是没有想过要问她，只是当时程槿枫将他从沈谦手上救了后，沈光珉与徐瑞卿也相继赶了回来。他当然不会盲目地信了沈谦，于是大无畏地跟他们坦言自己爱上了一个女孩子，然后便被他们以眼睛不方便为由关在了家里。后来他们调查了安心，觉得她高攀不上沈家，不准他去见她。他顽固地反抗，终惹得沈光珉大怒，将他吊起来狠打，差点丢了半条命。奄奄一息的照片不幸被一个记者偷|拍到，那期杂志刚出来，沈光珉便叫人回收了所有杂志并整垮了那家杂志社。
沈墨与程槿枫都已经发现了她，沈墨顺手将那两张纸扫进了抽屉里，若无其事地问：“我们吵到你了？”
等做好了饭，她去敲沈墨的门，里头半点声响也没有。
他发动了所有的力量——程槿枫、魏承修，甚至派出所的熟人都求助了……
那天晚上，安心做的饭。沈墨冷冰冰地问了她一句话后，头也不回地回了他的房间，像是憋了一肚子气似的，狠狠甩上门，然后再不露面了。
安心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于是两人就跟闹脾气的小孩一样大眼互瞪着。
程槿枫原本对安心的印象非常不好，觉得她就是一水性杨花，但深入调查后，发现好像真的不是那么回事儿。这会儿他又见了本尊，虽然吧，头发有些乱，脸上还有睡觉时压出的红印子，但清清秀秀的长相，水润迷茫的黑眼睛，一点儿都跟水性杨花沾不上边儿。
“跟一个朋友出去逛街了，商场里人多，没有听到电话响，你至于那么生气吗？”
沈墨已经痛得说不出话来了，睁开眼看了她一眼，又慢慢闭上了。
安心惊愕地呆了下，上前两步细细端详程槿枫的脸，又转头似征询一般地看着沈墨，疑惑道：“你是程槿枫？可我见过的程槿枫不是你啊！”
程槿枫立刻变得无比殷勤起来：“嫂子你口渴了？我给你倒水去啊。”
安心乖乖地滚出来了，什么鬼脾气啊，又怒又冷的，很莫名其妙。不过看他那模样，胃痛应该已经缓解了，既然如此，安心便安安心心地回房睡觉了。
安心试着扭动门把，并没有从里面锁上。但她还是又敲了两声，还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嗓子：“姓沈的！”
“你看啊，你一来，咱们店是一分收入也没和_图_书有。没有收入其实也不打紧，但是你看看这些花——”小贝指一指被养在水里的鲜花儿，“这些花儿要是卖不出去，那就只能扔掉。老板娘，咱们扔的可是钱啊！”
“你好点没？”她站在门口，也不走近，就这样隔着远远的距离呈观望姿势。
当程槿枫不下百次地将醉醺醺的他捡回去时，终于忍不住破口骂他没出息，那个女人区区十万块就把你卖了，她值得你这样？沈墨记得自己当时笑了，他说，确实，十万块太少了，她真傻，也不知道多要点儿……程槿枫那天将他揍得很彻底。
安心觉得自己的心都给他这小眼神儿看得乱了起来。
安心不解这人对自己的过度热情，而且……嫂子？谁是他嫂子啊？安心正想叫住他纠正一番，无奈人已经蹿出去了。
李叔是个老好人，在酒店上班，认识安心母子也有段时间了。听说安心是未婚妈妈他也不另眼看她，反而将酒店的鲜花业务全部给了安心的花店，因此安心一直是心怀感激的。
安心眨眨眼，在他犹如实体一般目光的压力下，有些说不出话来。
只是，她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沈墨因为疼痛而逼出的生理性液体从眼角凝出来，模糊的视线立刻变得清晰起来，于是看到眼前一暗，两瓣温温软软的唇就覆了过来。
“安心，你住哪儿？我送你回去吧。”吴灵儿自己开了车来。
沈墨有些疲倦地用手按着突突直跳的额角，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他到底对姜楠做过什么？
但这么瞪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俗话说，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安心不想变态，于是她爆发了：“你什么意思啊？亲也给你亲了，你还想怎么着啊？”
一个人坐在宽敞的饭厅吃饭时，安心有些食不知味，草草吃了两口，收拾好了，想了想，还是进了他的房间，看他好些了没。她给自己找的理由是，万一他悄无声息死掉了，她一个人待在这里会很害怕呢！
昨晚上心情非常不好，于是她跟群里的人组队打怪。大家的水平都相当，不像沈墨跟安斯莫厉害得那么变态，也没人老对着她大吼笨蛋，因此她玩得十分尽兴，也就顾不得生气了。
“你真有心。”安心赞道，见她今天只是简单地穿着白色短袖收身衬衣，下面配一条烟灰色的铅笔裤，将婀娜身姿勾勒得非常完美。
但她仍没有给他好脸色，他也没说话。吃完早饭她还想回屋睡个回笼觉，却又被他载到了公司里来。
“对啊，太美了。”安心觉得除了美，再也找不出更能贴切形容这件婚纱的词语。
然后她没事人一样地出现在他面前，轻描淡写地说她去买东西了。
这件事他没有问过安心。
吴灵儿忙安抚她：“你别激动啊，我就是打一比方。”
他又不能直接问她，但凡他一提起过去的事情，她立刻就会变成刺猬，恨不得竖起全身的刺将他扎成筛子。
沈墨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个冷冰冰的笑，“滚出去。”
“很漂亮对不对？”吴
和*图*书灵儿看着她目瞪口呆、一脸惊羡的表情，略带着骄傲的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吴灵儿从来没有想到，她居然会与这样一个女人成为对手。
“嫂子，你说有人假冒我去找过你？”程槿枫先是错愕，继而谨慎地问。
安心横他一眼：“我的店我为什么不能来？”
安心忙转身，颇有些惊喜的意味：“灵儿，是你啊，好久不见了。对了，你上回送给你未婚夫的君子兰，他喜欢吗？”
安心想了想，用两根手指扒拉着两边的眼尾往上：“那个人……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丹凤眼，看人的时候微微有点往上挑。”
安心被两人看得有些发毛，“那个……沈谦又是谁？他为什么要冒充你呢？”
跟从前一样，这个逮着机会就占便宜的臭男人！
“不能吧。”安心定了定神，认真道，“别说我也没有什么朋友，就算真的喜欢了，我应该会远远走开吧，破坏朋友家庭这种事我可做不来。”
那些答案，也不远了吧！
“不会不会，我很乐意的。”安心正愁没事儿做呢，立刻就答应了，随手捞起自己的包包，“我们现在就走吧。”
事后，安心一边扶着他起身吃药一边恶狠狠地想，要不是看在他是病人的份上，她一定会结实地揍他一顿。
不过，也多亏了她够傻够天真，吴灵儿才能顺利地接近她呢！
他还是没回应，安心这才打开门。他并没有开灯，屋子里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见，安心凭着记忆摸索到墙上的开关，屋内的情形也随之映入眼帘。
沈墨不理她，依旧咬牙扛着痛，一声不吭。
早上那人又用同样的手段威胁她早起，居然自己做好了早餐，煎了馒头，倒也像模像样，令她颇有些刮目相看的意思，没想到堂堂沈家少爷居然还会煎生煎，虽然这其实只是极简单的一件事情。
“不行。”安心态度坚定，虽然她真的很喜欢很喜欢这婚纱，“你这傻子，没听说过婚纱就跟老公一样吗？再好的朋友也不可以试的。”
程槿枫跟谁都自来熟，又对她的印象有所改观，立刻笑嘻嘻地站了起来：“嗨，初次见面，你好啊，我叫程槿枫，沈墨最铁的哥们儿。”
而他也因为那顿揍让沈光珉松了口，养好伤兴冲冲地去找安心，却是她态度坚决地要跟他分手……
“这是我未婚夫特地从巴黎给我定做的，世上独一无二的哦，用了整整半年的时间。”吴灵儿轻轻抚着婚纱上的钻石，深情得像是正抚摸着最心爱的人。
套房的门忽然被打开，安心顶着睡得有些凌乱的碎发走出来。
程槿枫与沈墨闻言，飞快地交换了一个眼色。
“安心。”柔美的声音响在背后。
这一晚上，他把能找的地方都找了，听保镖说她跟一个女人出门了，那女人开车技术很好，没两下就将他们甩掉了。听描述那女人不是吴灵儿还有谁，他拼了命打她手机，一开始还通了，后来居然关机了。
她有事情做了，“金刚”也不会杵在店门口了，然后店里的花儿也就卖出去了——嗯，一举三得啊！
沈墨
和-图-书已经是老胃病了，吃了药，又喝了些汤，闭目休息了一阵，也恢复了一些力气，见她进来了，也不吭气儿，就用一双雾蒙蒙的眼睛看着她。
“没有关系，你是我的朋友啊！你试给我看好不好？”
安心一看就明白过来了，这家伙犯胃病了。
程槿枫对安心的心结，便是那时候就有了的。
“呵呵，送过去了，他很喜欢。不过他那人很忙，我担心他没时间照料，所以一有时间就去他那里帮他照顾君子兰。”吴灵儿温柔地笑，面上一如从前是羞怯幸福的笑容。
安心一惊：“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上朋友的丈夫？”
其实她还想提醒他一声，这屋里就有小型冰柜呢，里头有各种各样的饮料，她爱喝的水那里头就有呢……
安心擦把汗，心想人果然还是要够剽悍才行啊！
沈墨侧卧在床上，身体蜷缩着，俊脸惨白，双目紧闭，沾着不知是汗还是泪的浓长眼睫毛急剧地颤抖着，被汗水浸湿的额发在雪白的光线下闪着莹白诡异的光芒。他紧咬住下唇，几乎能看到细密的血珠子沁出来，呼吸因为疼痛显得急促，右手握拳紧紧抵着胃部。
安心睡饱了，因为还生气所以不愿意面对沈墨，闷头闷脑地说了声她要去花店，也不等沈墨回应，径直走了：老娘拼了，大不了不做生意也不要跟他待在同一个空间里。
“不用谢，那我先走了，你开车小心哦！”安心说着，对她挥挥手，弯腰钻进路边一辆计程车里。
沈墨早就发现，不提从前，他们之间还能维持一种微妙的平衡。至少，她不会甩脸色给他看，还会哀求他陪她打游戏……
“对方的底细你知道吗？什么人你都当成朋友，你到底有没有防人之心啊？”她到底知不知道被她称为朋友的那个女人正是他名义上的未婚妻？
他笑起来时感觉很温和，不笑的时候，那双眼睛则会显得很傲然，很不屑一顾的感觉。
安心以前从未觉得自己是个购物狂，但晕头转向地跟吴灵儿从百货商场出来时，手上已经提了大大小小许多袋子，从未买得这样尽兴过，直到走出商场她还一脸晕晕的模样。
“啊……不可以的。”安心微怔，瞧着吴灵儿认真的表情，连连摆手，“这是你的嫁衣呢，怎么可以随便给人试穿？”
安心松口气，转身给自己倒水。小贝哭丧着脸捧着业绩本过来：“老板娘，你能暂时不来店里吗？”
“只是找个伴儿逛街而已。”安心争辩道，“需要从人家的祖宗八代开始了解吗？”
“哦，我去买东西了，手机大概没电了吧！”这表情可真够冷的，有他在还开什么冷气啊！
呃……安心被沈墨气晕头了，显然还没想到这一茬。可是，她不来这里，那也没地方去啊！
程槿枫这个名字，她很多年前从沈墨口中听说过，说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感情不逊于亲兄弟；说沈墨出了事，他一定会管；还告诉她，只要有叫程槿枫的人找过来，一定要带他来……
“嗯。”安心严肃地说，“我一个学姐跟我说的。所以啊，不管是多么要好的朋友，m•ｈｅｔusｈｕ.ｃoｍ.ｃom也不能试穿自己的嫁衣，不然会不吉利的。”
安心脑子里又将当年找上她的那个人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还是没办法将眼前这张脸跟那张脸划上等号，只指着沈墨说道：“那人自称程槿枫，是来找你的。”
后来真的有自称是程槿枫的人到学校来找她，可根本不是眼前这张脸啊！
记得那时，学校刚开学，他在家等安心放学回来，听到开门声，忙迎了上去，却在听见对方嘿嘿冷笑时停下了脚步。他冷着脸问沈谦是怎么找到这里的，沈谦冷笑着告诉他，安心收了他十万块，这下落自然是她告诉他的。这话恰好被请了私家侦探查到沈墨下落找来的程槿枫一字不落地听见了……
“沈谦！”沈墨与程槿枫同时脱口而出，继而目瞪口呆、面面相觑。
安心哭笑不得：“李叔，我没欠人钱，真的。”
“他对你真好。”安心无比羡慕，大眼闪闪发亮。
所以以前的事情，只能自己去找答案了——关于他母亲的，关于姜楠的。
“但你提前打个招呼都不肯吗？”沈墨忍了忍，声音清晰而冰冷，目光带着一种像铁刃一样锋利的压力，“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么点儿常识她都没有吗？
沈墨却明白程槿枫的殷勤从何而来，那是因为他彻底明白了：当年，她并没有为了钱将他的下落告诉沈谦，而是沈谦冒充了程槿枫去骗她。
“你下午跟谁出去了？”终于，沈墨沈大爷开口了。
安心与他分手后，他被父母强行送到国外做了开颅手术，然而，眼睛能看到了又怎么样？他想看的那个人却再也看不见了。那段时间，他便带着这样的心情自甘堕落，酗酒、嗑药、打架……
“不用。”安心冲她摆摆手，“我打车过去就行了。对了，灵儿，这个送你，你可以送给你未婚夫哦。”
她不客气地占据了沈墨的小套房进行她的补眠事业，直到被渴醒了，迷迷糊糊爬起来走出去找水喝，才发现办公室里除了沈墨还有人在。
但如果，如果他当年真的对姜楠做了什么，并且姜楠肚子里的孩子真是他的……那该怎么办？
她连忙冲出去倒了杯水又急急忙忙跑回来，将水放在床头柜上，急声问道：“你的药呢？”
这家伙犯别扭的时候就得抽他，保准一抽一个准儿。果然，沈墨又睁开眼睛，眼里氤氲着薄薄一层水膜，并没有被抽了之后的愤怒，只是那样看着安心，眨也不眨地、固执而安静地看着她。
吴灵儿歉意地摇摇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她：“这些年一直在国外，回来后这边几乎没有朋友，他又忙，所以我想请你陪我去婚纱店改一下我的婚纱……之前就想过来，又怕会耽误你，所以……”
他听到门响，霍地转过头去，死死盯着弯腰换鞋子的人，“周叔，不用找了。”
安心说着，将手里的小袋子递给吴灵儿。吴灵儿似有些惊讶，伸手接了过来，打开一看，却是刚才她赞过却没买的领带夹。她抬头冲安心笑笑：“谢谢你。”
“你去哪里了？手机也不开。”沈墨的声音清晰而冰冷，不易察觉地带着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