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目光中散开的挫败感
也许，有些事情是宿命中早已注定的，我无力改变。
季惟轩轻轻叹口气，道：“十二年的思念，难道对她还不够了解吗？”
音乐开始渐有节奏，看台上因为加入了几个跳街舞的男孩而愈发热闹起来。
又到了周末，我整整一天都待在家里，捧着书，却看不进去任何内容，寂寞渐渐吞噬着我。
“米静姐，不喝一杯吗？”
可是他爱上了公主。
冷可儿看着霍怿杰，紧咬住嘴唇。
我扭过头，不想再看到这暧昧的场景。
有风将霍怿杰额前的发吹乱，散散地遮住他乌黑的眼睛。有种不属于他的挫败感在目光中散开，渐渐融入他黯然的眸。
他神情迷离，像一个迷路的孩子，再也找不到回家的路。
一字一顿，像是解释，又像强调。
季惟轩同样也没有闭眼，他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凝视我，随后，他紧紧地抱住我，那是毫无欲望的拥抱，我能感觉得到，即使，我不相信爱情。
我仰起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看满天星辰。
“我就那么讨厌吗？”他在我耳边轻声问。
“我只是怀念曾经的你，我不明白，究竟是什么让你放弃了自己。”季惟轩的目光带着迷惘，和刚才玩世不恭的张扬判若两人。
我看着他，一时间无语。只有满满的感动在心底蔓延。
“不，只是对我喜欢的。”季惟轩居然没有一点脸红，仿佛说这样的话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温软的声音，如清润的风幽幽掠过竹林。
我冷冷地看他：“花言巧语拿去对付别人，再招惹我，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我望着他，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风凉凉的，仿佛穿透我的身体，与我的灵魂纠缠在一起。
她仿佛是在固执地等他回答，又似乎已经猜到了他要说什么，她的眼眸里盛着满满的绝望。
临近傍晚，我百无聊赖地出了门，在街上漫无边际地游走。
霍怿杰没有说话。
我不会施舍给任何人我的爱，因为我没有爱。
他的目光深切，仿佛要把我整个包裹进他的世界。
我蓦地抬起头，看到霍怿杰眼中淡淡的忧郁。
我转过身，强忍着剧痛，开口说道：“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最好，最好的，朋友。”
我睁开眼，看着季惟轩，他的目光那么熟悉，带着怜爱，却透出深深的痛惜，仿佛想尽力挽回自己珍爱的天使，却又无能为力。
“值得吗？”冷可儿脸上毫无血色，定定地看着季惟轩。
霍怿杰背对着我。
头痛欲裂。
我低下头，兀自笑了。
十二年前的记忆若隐若现。
我表情淡然，直视他湖水般澄净的眸。
“不要曲解我的意思。”霍怿杰冷漠地看看他，转眼又不屑地说道，“你别忘了，你是季惟轩，创宜的神话，喜欢你的那些白痴永远不可能停止无谓的爱慕。”
我看着他，看不到曾经那个傲气的影子，眼前只有这个表情宁静的真实男子。
我看着他，没有说话。
我仰起头看霍怿杰，看他疲惫的面容，看他脆弱的眼神，看他满溢着爱的真心，仿和-图-书佛怎么也看不够。
说这话的时候，我心里有着无尽的愧疚。
季惟轩看着我，眼神平静透明。
冷可儿声音有些哽咽：“可是，季惟轩，我爱你，我始终是那么的爱你。”
霍怿杰没有说话，他的沉默更让我心痛。
我眯起眼睛，想刚才在酒吧，季惟轩把我拉入怀里。
不知何时季惟轩已站在我面前，他伸出手轻轻抽出我指间的烟，在烟灰缸里摁灭。
我走进去，音乐震耳欲聋，坐在吧台边，我点了一支烟，漠视这灯红酒绿的放纵。
只是她和我印象里的那个秀气少女格格不入，一时之间我竟有些无语。
或者说，爱对于我，只是奢侈的装饰品，毫无价值。
“那你的意思是，如果我身边什么人都没有，你就同意我和米静在一起吗？”季惟轩定定地看着霍怿杰，嘴角浮现起若有若无的笑意。
冷可儿愤怒地扬起手，带动一阵风，将我额前的发吹乱。
霍怿杰转过身，对我说：“姬睿喜欢的是季惟轩。”
霍怿杰有些暴怒，我轻轻扯扯霍怿杰的衣角，示意他不要发火。
霍怿杰轻轻松开我的手，向前走去。
他俊美的脸庞近在咫尺，如同阳光下明朗的天使，一瞬间，仿佛有金色的光环在他头顶闪耀，梦幻得迷离。
我俯身在季惟轩额头印下一个吻，然后站起身，斜着眼睛看她。
实在不屑与她争吵，我绕过她，径直朝角落里的沙发走去。
“我和你一样，只想要米静幸福，而幸福，不是占有。”
我与霍怿杰，亦是。
一个高大的身影穿过人群，在我面前站定。
“我们的公主就是这样对待想追求她的人的吗？”
心又开始痛了。
我低下头，硬着心肠说：“你都看见了，还需要解释吗？况且，我也没必要向你解释。”
那时我们单纯的友谊，我们的欢笑声，一切都似乎那么遥远，却又如此真实。
“你怎么知道是姬睿发给我的，这是陌生的号码。”霍怿杰一脸的震惊。
心痛得已经几乎要克制不住，我重重按住胸口，慌忙逃开。
趴在他温暖的背上，眼睛突然有些潮湿。
仿佛稍不留神，灵魂就会被风带走。
我将长发别在耳后，站起身，俯在姬睿耳边轻声说：“妹妹，你看你穿得像什么样子，这样可不能成为他的天使。”
季惟轩耸耸肩，有些自嘲。
耳边清脆的声音响起，我不由一愣，抬起头。
“你总是这样对女生的吗？”我有些恼怒。
我跟在他身后，走了很长一段路，终于忍不住问道：
我刻意将朋友两个字咬得很清晰。
我不屑地笑笑，“你这么聪明，何必以卵击石。”
我突然感觉到浓重的心痛铺天盖地，那是怎样的一种哀伤。
我在季惟轩起身之前轻而易举地握住了她的手腕，稍一用力，把她甩在了沙发上。
霍怿杰的声音不大，但很坚定。
我的身体突然异常冰冷，像秋风下颤抖的梧桐叶，脆弱无助。
“我爱的女人，算不算我自己的事情。”
我的心仿佛瞬间碎和_图_书裂，尖锐的碎片刺入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霍怿杰的身体猛然一震，脸色刹那变得苍白。
我接过手机，看到收件箱里那条彩信。
似曾相识的心动。
我吸了口气，淡淡说道：“十二年前的事情，过去就过去了，没有必要再提起。”
“我从来没有想过伤害她。”季惟轩看着霍怿杰，目光平静。
“你好像忽略了那些你身边的盲目追求者，所以，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季惟轩的语气永远是风轻云淡。
季惟轩站在我身边，没有说话。
季惟轩伸出手，还来不及反应，我便被他拉入怀中。
霍怿杰将外套脱下，披在我身上。
他的眼神像触不到底的深潭，无边无际。
所有女生都在看他，用一种惊叹的迷离的仰慕的目光。
我有些不知所措，短暂的慌乱后，我用力推开他。
我闭上眼睛，心口开始隐隐作痛。
我靠在沙发上，目光慵懒。
季惟轩仿佛从来都看不到我的冷漠，依然是风轻云淡的微笑。
“你看上去总是这么心事重重的样子，真让人心疼。”季惟轩轻笑道。
恍惚间，有种忧伤的颜色瞬间流遍我全身。
我偏过头，从金属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若无其事地点燃。
季惟轩侧过身，静静看着我的眼睛，他温柔的气息轻轻漫上我的脸颊。
时间仿佛迅速在倒退，倒退。
季惟轩转身，看了看冷可儿，她长长的睫毛上闪烁着晶莹的泪光。
“伤害不伤害不是你说了算，我告诉你，如果想追米静，最好先清理掉你身边那群狂蜂乱蝶。”霍怿杰眼神凌厉。
季惟轩扶住我，问：“怎么了？”
他微怔，待回过神来，又朝我淡淡微笑，那双明净澄澈的眸如同淙淙流水下晶莹的琉璃，干净得尘埃不染。我执意用冷漠的不屑的表情面对他，空气一瞬间凝固。
我把手上的烟在烟灰缸里摁灭，冷冷地看着她。
如果，我们的世界永远单纯不存在爱的荼毒，该是多么好。
“我和你一样。”季惟轩的声音淡得仿佛在空气里化开，却又异常清晰。
“是的，十二年前的事情，对你来说轻而易举便可以忘记，可我不是你，我做不到。”
那是怎样的一种心痛啊？！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身上，我默默地看着，似乎又看到了许多年前那个会脸红的小男生，那个我童年的王子。
“季惟轩，难道你真的被她迷惑了吗？你了解她吗？这样一个被人称为冷漠的公主而从不付出的女人。”冷可儿的眼眶微红。
“你以前可从来不会这样的，记得曾经的你始终是清纯如水的天使。”季惟轩静静地看我，仿佛回忆起了什么，嘴角微微扬起一抹柔和的弧度，然而心还未触及那片柔和，却又蓦地僵硬，快得仿佛只是仅仅一刹的幻觉，“那时的你永远是我心中遥不可及的童话，可是，米静，你知道吗，你变了，现在的你好像没有温度，仿佛无论世事变幻，沧海桑田，都与你毫无相干，你永远是那么冷漠，即使你是公主m.hｅtｕsｈu•ｃｏm.coｍ。”
“喝什么？”
他俯身扶起她，轻轻擦拭她眼角的泪痕，冷可儿紧紧抱住季惟轩，眼泪滴在他白色的衬衣上。
我仰起头，语气淡然：“我们是朋友，一辈子的朋友。”
我仰起头，突如其来地吻他柔软的嘴唇。舌尖相触，有甜甜的味道，仿佛即将融化的冰淇淋。第一次主动去吻一个人，那种感觉何其奇妙。我甚至不愿闭眼，就那样看着季惟轩纯净的眼睛。
而且，永远不会再是。
“你从来都是这样，但是，你仍然不能克制住你口中那些无谓的爱慕，”季惟轩目光淡定，像飘忽不定的游云，“更何况，我并不是真的想追米静。”
我按住胸口，皱起眉头。
恍如飘摇在夜风里的蒲公英。
霍怿杰仿佛已经不记得之前的事情，他仍然一如既往地关心着我。只是有些事情，无论曾经是多么默契，一旦产生了无形的隔阂，就再也回不到初时的位置。
曾经那个只对我霸道专横的小男孩，他不会有这样让人心碎的目光，他不会像一个找不到天堂的天使，无助地徘徊在十字路口。
我不想再伤害霍怿杰，可是我却不得不说下去。
“难道，片刻便是永恒吗？”我自言自语。
我细细打量着她，眉眼中那么熟悉，竟是姬睿。
我摇摇头，眼神蓦地撞上他深不可测的瞳，他线条完美的脸庞在灯光的映照下，勾起我许多年前的回忆。
我还想追问，霍怿杰突然伸出手，将我揽入怀中。
姬睿看着我，弥漫着浓浓嫉恨的漆黑瞳人中因映入缤纷灯光而萦绕着层层光怪陆离的晕泽。
酒吧停止了摇滚乐的喧嚣，换上了柔和的轻音乐，灯光闪烁，璀璨异常。
我似乎看到青涩的笑脸亘在回忆中间。
可是，我们回不到过去了，那段珠穿玉嵌的时光，已经如昙花一般在午夜悄然凋零。
“你什么意思，我警告过你，如果你敢试图伤害米静，我不会放过你！”霍怿杰握紧拳头，空气中似乎弥漫了一触即发的压迫感。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一个熟悉的身影在疯狂扭动的人群中优雅穿过，随意的纯白色衬衣，依旧无与伦比的贵族气质，仿佛世俗喧嚣里恒久不变的传说。
“既然你都知道，还在我身上浪费什么时间。”
季惟轩绕过面前的茶几，坐在我身边。
“谢谢你的爱，霍怿杰，真的谢谢你，但是，我实在没有能力给予你什么。所谓的爱情对于我来说根本微不足道，我珍惜的，只有我们的友谊，对不起。”
我的身体顿时僵住。
不知何时酒吧停止了音乐。
有人在小声窃窃私语。
可是，现在所有的解释都只是冠冕堂皇的借口，不值得任何人相信。
童话毕竟是童话，再绚烂也不过是昙花一现。
他的笑容，他的落寞，他的一切一切都如风一般飘忽。
“呵，那我还真是傻得可以。”
热烈的音乐不及他一句话的温柔。
季惟轩看到了我的动作，他的目光有些黯淡。
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下来，街角闪烁着霓虹的招https://m.hetushu.com.com牌，是一个七彩的“爱”，那是附近有名的酒吧。
她的表情开始不自然，目光转向别处。
沉默片刻，我又重复道：“对不起。”
这个如神话般耀眼的王子一直以来都被笼罩在传说的光芒中。
我的身体仿佛被浸泡在冰冷的海水里，每一块骨骼都感觉寒冷刺骨。
我坐在橘红色的布艺沙发上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无所事事地环顾四周。
我的心真的被刺痛了，涩涩的痛楚涌上心头。
鸦雀无声。
我仿佛听到了心碎的声音，缓缓地，像花朵凋零般，一片一片落在泥土里，等待来年绽放伤痛。
身体仿佛透支一般，虚弱无力。
“她如果喜欢的是季惟轩，怎么会给你发这样的信息呢？”
“因为，这说明我不在你心里。”
季惟轩惊讶地望着我，眉头微蹙。
我怔住。
“是啊，我凭什么要你向我解释，我只是一相情愿地喜欢着你，仅此而已。”
然而他却依旧看着我，眼神清澈如冬雪初融的河面，衍生出微微柔情，微微哀怨。
霍怿杰看着我，眼神迷茫。
冷可儿低声叫季惟轩的名字，声音怯怯的，竟是那么脆弱。
“哦，对了，我差点忘记了，你不是真正的天使，你只是哥心目中的而已。很多人对你言听计从，只是因为你是他们的公主，而公主，并不等于天使。”
在季惟轩即将走进包间的时候，他扭过头无意瞥了一眼，正迎上我的目光。
音乐已经停止，四周静下来，我知道所有人都在看着我们，可是这对我来说没有丝毫关系。
心痛得就快要窒息。
我愣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有解释。
我想逃开，却发现浑身瘫软，没有一点力气。
“米静，也许你不会知道，这十二年，我没有一刻停止过对你的思念。”
他看不到我受伤的眼眸。
这就是所谓的爱情吗？
为什么，他会爱上公主。
“说的什么废话，什么你和我一样！”
霍怿杰拉起我的手，看了看季惟轩，什么话都没有说。
“这和你无关，有时间，还是多考虑考虑自己的事情吧。”我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银色的打火机。
“你还记得？这么说，之前我对你的感情你都清楚，却刻意装作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拒我于千里之外。”
淡淡清新的气息在季惟轩周身浮动。
我看着冷可儿，仿佛心底最柔软的东西被尖锐的硬物划伤，痛楚一点点袭来。
“霍怿杰，你怎么会来这里？”
整个世界为之眩晕。
内容不是很清晰，但还是可以分辨得出，在灯光绚烂的酒吧，是我吻季惟轩的场景。
不知所措。
面前的女孩短发有些凌乱，涂着夸张的蓝色眼影，脸颊小小的亮片在灯光下闪闪烁烁，桃红色吊带领口上镶着闪亮的珠片，和肚脐上坠着的耀眼彩钻相互辉映，妖精般妩媚。
我有些心酸，想起曾经我们纯净无瑕的友情，每一次霍怿杰总是无条件地为我付出一切，而我从来不会回报给他一丝一毫的感情。
我不着痕迹地避开他的笑，站起身，淡淡道：“我自己来和_图_书，不打扰你了。”
我甚至可以清晰地听出来，她讽刺我的意图，是为了霍怿杰。
“这和你完全没有关系。”我语气依旧淡漠。
我不敢回头，怕看到霍怿杰受伤的表情，更怕看到他深深望着我的脆弱的眼眸。
星辰在宝石蓝的天幕下闪烁，如我一般忧伤。
只有我，惊讶无比。
我没有说话，只是用不屑一顾的眼神斜视她。
霍怿杰愣了一下，有些自嘲地笑了。
“米静姐，远看你一身纯白，像个不食烟火的仙子，一下子就成了全场的焦点，怪不得哥常说，你是世界上最美的天使，呵呵。”
他的眼眸深邃无边，仿佛连绵不尽的黑色海洋。
他看着我，幽黑的瞳人仿佛包裹着深不可测的苍穹。棱角分明的脸庞在皎洁的灯光下朦胧着与世无双的傲然贵气，鼻翼一颗小小的钻石，光芒璀璨流转。
我眯着眼睛看他，印象里依稀有童年的影子。
姬睿仰起头看我，语气刻意。
我朝沙发边沿挪了挪。
如果他想要，什么东西得不到，他又何必苦苦等候一个被别人称为公主的冷漠至极的女子，等候了十二年。
没有人能够看穿他的心，就仿佛树叶看不透秋风的哀思。
霍怿杰没有回答我，他看看季惟轩，再看看季惟轩身边满脸泪痕的冷可儿。
是的，那个角落，就是这张照片的拍摄角度。
像我这样的女生，又怎么有资格被人去爱。
“有人给我发了条彩信。”他没有回头，只是将手机递向身后。
“季惟轩，米静不是你可以随便伤害的对象，你最好离她远点。”
气氛静得有些诡异。
“没有什么值不值得，我只知道，爱着她是我的责任。”
冷可儿的眼神带着冷冷的仇恨。
我停在原地，身体有些僵硬。
“算了，我不想知道这个，我只想知道，你怎么解释这张照片。”霍怿杰望着我，眼神里无限疲惫。
冷可儿终于哭出声来，这样一个骄傲的女子，在感情面前，仍旧是逃不过宿命。
我略闪开身体，刻意与季惟轩保持一定距离。
季惟轩点点头，望着我。
姬睿坐在角落，冷笑着看我。
季惟轩的脸颊有些微微泛白，仿佛刹那间憔悴了很多。
“女孩子最好不要抽烟。”
我想他也察觉到了，他松开搀扶我的手，轻轻叹了口气。
高跟鞋的声音越来越近，我轻轻推开季惟轩，用余光瞥见一旁脸色苍白的冷可儿。
霍怿杰突然背起我，朝前大踏步走去。路灯拉长了我们的影子，晚风凉凉的。
我们转身，穿过人群，静静走出酒吧。
季惟轩僵在原地，气氛沉寂片刻，他推开她，淡淡说了声，别这样。
我已不是多年前他们心中那个纯真善良的天使了。
我是该解释的吧，毕竟我伤害了霍怿杰。
“原来姬睿真的是爱你的。”
季惟轩皱皱眉，停住脚步。
天使已经堕落，而失去的爱情，只是短暂的海市蜃楼，刹那间的璀璨过后，仍然会像流星一样消逝无踪。
“我对那些没有大脑的女人毫无兴趣！”霍怿杰似乎有些被激怒了。
我冷冷地环顾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