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轮到夏川跟方城继续傻眼。
“你不也是？”
到了九月，连绵的阴雨天突然多了起来。
苏越洲打完了一局才发现她的存在，那时候两人之间的关系有些别扭，他没给啥好脸色，冷着脸问：“干什么？”
只不过后来放榜，一中的分数线猛然比往年高了些，恰巧将苏越洲的分数阻隔在外。
这样一来，二三中的起点就没有多大差别了。
很快，他问她：“如果是你呢？”
苏越洲哼一声：“他那副样子我见多了，表面看上去什么事都没有，心里阴着呢，就想逮我，门都没有！”
两人不欢而散，之后再见也没什么交流。
身后的男同学催促道：“英语老师在你们班呢。”
……
苏越洲固执地说：“就是不想去。”
或许，就像是舍弃一只已经到嘴的肥羊，无法理解他异于常人的思维。
起先，他默认家里人帮他去一中找关系，后来估计是自尊心作祟又好面子起来，当着他爸妈的面给足了理由，说宁愿去二三中称霸，也不想去一中作垫底，并有自信能将自己的成绩继续发扬光大。
“烦，现在做这么多有什么用，等考试了还不是一样听不懂。”这话放他身上的确到位。
方城既是吹捧又是轻嘲：“吼吼，你不是更厉害，一中垫底？”
不过夏川还没见苏越洲的志愿有落实，就发现那会方城常常来找苏越洲。
苏越洲：知道我为什么不选择一中吗？
英语老师板起面孔：“唉什么唉，都给我抓紧点，拿出精神来，你们问问自己考试还剩几天和_图_书，到底有没有紧张感？这是你们高考的第一步，不然在起点就摔得很难看，到时候怪谁？”
反观苏越洲很早就定了一中的目标，不过自他知道自己差了几分就能上线时，表面上多少也有些颓败，属于意料之外的心理落差。
“你说什么，谁天天在做啊？”
“你不用做听力？”
许多人纷纷不情愿地拿出听力卷。
方城在一旁看得怀疑，“哥们，你春心荡漾了？桂花还没开呢！”
苏越洲：那咱们不走套路了，直接选一个，走肾还是走心？
就这样静了三秒，夏川感觉窗外有人影一闪，接着听见她身后的男同学“靠”了一声，将窗户滑开，探身去揪窗外恶作剧的人。
他个性倔，在这方面很有自我主张。
两人勾肩搭背地离开，恰逢朱甜从小卖部出来，远远地看着他们的背影，嘴上嘿了一声：“这俩不是同性恋吧。”
因此，但凡是英语早自习或者英语课全部都换成了听力训练，很多人都快听出了耳茧，只期盼考试能够早日到来早日解放。
夏川：不想知道。
夏川：因为我不想走进你的套路。
夏川像是一只小心翼翼的猫，瓮声瓮气地问：“你为什么不去一中？”
而苏越洲之前打赌称霸三中的狂言也只是一张空头支票，因为当时进了三中他们才知道，以苏越洲这样的成绩也只是排到了二十多名，比他分数高的还有许多人。
“那又怎么了？”
夏川记得当时他爸苏世光很是不解，说家里花得起这个钱，让他别想www.hetushu.com.com那么多，转而又说他不上进，就算比他分数低很多的人都要挤破头进去，他却放着这个机会不要去。
夏川本想好心劝他，没想到来了个自取其辱，她已经预料到不管自己说什么在他面前都没有分量，于是堵回他一句：“不知好坏。”
苏越洲：文案中你不是这么说的。
“我不用比，就算我听力裸考，在其他几门上面，我照样追回来，信不信？”
习以为常。
苏越洲顿时被激了起来，“我才不去一中，我去三中做第一，服不服？”
“瞧你这出息……”
众人纷纷循声回头。
苏越洲从一旁插|进来，像是被冷落了般不满道：“搞起来只有你们才能进三中是不是？”
换句话说，去一中已是垫底，去二中却又不甘，这是个让人很尴尬的分数。
是的，那让他们觉得匪夷所思，至今仍旧想不太明白。
再若是像朱甜她们那样在顶楼的文科班，加上下楼拥堵的速度更不用说了。有很多次，朱甜来找夏川暗中插队，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苏越洲飞起一脚：“滚你。”
听力部分的前奏欢快音响起来，耳畔随之还传来一阵熟悉的调笑声。
唉……底下发出默契的一声长叹。
夏川皱眉，他怎么悠闲地跑出来了？
“不是你吗？”
男同学笑：“你牛逼，准备考几分哪？”
况且，苏越洲他家里不差这点钱，他妈的人脉广，也已经决定这样做了。
“八套。”
“……”
“靠，又占我们时间！”
待人走远，底下不满的ｗww.ｈeｔｕsｈｕ.ｃｏｍ.cｏｍ声音连续爆发。
“瞎蒙总也有一半分数吧，反正我已经放弃了。”
然而俗话说，既来之则安之，苏越洲的成绩好歹来说，也算是稳定地保持在这一起点范围之内。
不少人直接低头翻卷子，模样相当认真，头也未敢抬更不敢出声，夏川也闷着脑袋看题目，余光不自觉地瞥向窗外。
“TMD，天天做这个，做得都快吐了。”
突然间，窗户上传来敲玻璃的声音，很规律的三下，带有警醒人的意思，教室内顿时鸦雀无声。
夏川的第一志愿就选了三中，保守来说录取是毫无悬念的，所以她不用在这方面多费心思。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让所有人颇感无聊的日常。
“我一听就困，你让我怎么听？”顿了顿，带着笑意说，“要是像你前面那位一样，天天早上读英语，倒还有可能拿高分。”
苏越洲嘲了她一句：“可惜你分数不够。”
二中的建校历史要比三中早，知名度也比三中高，只不过近年来，由于三中搬了新校址，不管是教学设施宿舍条件，还是交通环境等方面，都要比远在偏僻山区的二中领先许多，再加上优秀教师团体的加入，分数线一年比一年接近赶超二中。
比如，中午吃饭的时间点，高一先解放，隔十分钟是高二，再隔十分钟才是高三。
英语课代表用力拍着讲桌：“都给我安静下来。”
夏川：……我选择跑路。
苏越洲一副你爱信不信的样子，“我爸妈都同意了。”
夏川回忆着他刚才夸下的海口，不由想起中考那ｈｔtｐs://ｍ.heｔｕshｕ•cｏm•cｏｍ时的一段纠结往事。
这天大课间，整层教学楼如往常一样沸腾活跃，外面飘着蒙蒙细雨。
苏越洲被人羞恼地踢了一脚，放肆地大声笑着离开。
“同学们都坐回去，大课间我们来做第十三套听力，课代表上来放录音。”
所以，每回上午最后一节课结束，所有人跟饿死鬼投胎似的，出了教室就朝食堂百米冲刺，然而丰盛的菜式早被学弟学妹捞得所剩无几。
那年中考，苏越洲的总分估算是到了以往一中的门槛线，比夏川还高了足足十八分。
班长刚刚通知完不用出操的好消息，有些人准备下楼去小卖部溜一圈，却被及时赶到的英语老师叫住。
只是在某一次月考时，他突破自己排到了全校第九。
夏川认识方城，并提前知道他俩未来会是校友，跟他打招呼聊了会天。
升国旗与大课间操。
英语高考改革恰巧在这一届开始实行，听力部分单独考试，分九月与次年三月考，取较高的一次分数算入高考总分。
苏越洲没站多久，就被过来巡视的英语老师斥声喊了回去。
夏川觉得，苏越洲只是一时脑抽，看不到某些方面的良性发展，等过段日子自然而然就想通了。
一中是本市口碑最好培养人才最多的省一级重点高中，同等级的还有二中三中，不过多年下来，在高考上线率这方面都未能超越一中，而前两者又不分上下。
“现在放弃也太早了吧，明年还有一次机会呢。”
夏川见他心情不太好，在某天晚上心血来潮地推开他房门，见他躺在
和-图-书床上打游戏打得入神，一时杵在门口不知怎么开口。“天天做当然吃不消啊……”
“剩下还有几套没做？”英语老师问课代表。
话题意思被人曲解，全班爆发出笑声，乱哄哄一团。
“今天做两套，待会上课继续，听完之后我来讲解。”英语老师撂下话后，又逛去六班。
当然还要特别补充，那次英语特别简单。
“我不滚，我就粘着你。”方城扑上去不要脸地勾住苏越洲脖子一阵亲热，“兄弟我就跟着你了，你怎么那么神，我还以为散了就没事了，没想到姚文才还留着一手呢。”
方城竖起大拇指，附和道：“对对，你最厉害，以后还是小心点吧，我肺胆都快被吓破了。”
不过当年凭借这样的成绩，论谁都不想就这样与一中擦肩而过，顶多花点钱走关系，这样的路数不少人在用。
“那在这方面，你就比不上人家了。”
方城当时傻了眼，严肃地问：“哥们，你认真的？”
他爸这样说，他妈也这样理解，不光他们，夏川站在自己的角度也觉得，只差一点分数，还是可以适当花点钱弥补一下，不然真是一种遗憾。
夏川想也没想：“我当然想去。”
小剧场
也有少数人猫着胆子抬头去瞧，却没见着人，满脸莫名。
夏川转着笔，轻哼一声，狂妄自大。
学校正式开学，相比前段补课的日子，高三的生活真正忙碌起来，且在很多方面没了以往的便利。
“……”
每当那时，下雨是所有人喜闻乐见的，可以尽情地串班聊天腾空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