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袋子里装着一盒盖饭，一小袋鸡柳和一杯奶茶，乔暖掰开方便筷子笑着说了声“谢谢”，“部长你真是大好人，我快饿死了，这个什么破实习连盒饭都不管。”
乔暖将盒子打开，只见里面躺着一对精致的耳钉。
乔暖怔了一下，然后扑哧一笑，“没关系啦我又不会告诉你妈妈。”
“还好，在我见过的女生当中你算是比较不娇气的了。”
程静达沉吟片刻，笑着说：“我并没觉得我有帮你什么，如果非要说的话，算是吧。”
乔暖一边狼吞虎咽一边点了点头，“我妈就经常说我四体不勤五谷不分。”
“我怎么？独裁专制？”高朗轻声笑了笑，“民主对你没有用，是你逼我的。”
“嗯，你什么？来，告诉我这次还有什么事？”
何决洗澡的时候，乔暖把礼物拿回自己房间，慢慢拆开，只见里面装着由木块拼成的城堡，长宽高都大约有二十公分，细节没法处理得很好，但是总体看起来非常别致，而最关键的是，这肯定是何决自己拼起来的。想到何决这两天在老家都是在埋头拼这个东西，乔暖忍不住笑起来。真是用心的小鬼。
其实每年乔暖过生日，何决挑的礼物都非常用心，有时候是她非常想要的磁带，有时候是她注意了很久的漫画书，林林总总不一而足，几乎每一样都是她的心头好。
所谓的实习其实是给某公司的人打下手，一个班上二十几个人，要么被派去校园内发传单，要么在宣讲会的现场打杂。而最让乔暖觉得郁闷的是，李珊珊并没有参加这次所谓的实习。原因不言自和_图_书明。
乔暖不说话，然而心里却有一种异样的甜蜜。这件事就算确定下来了。
乔暖闻言沉默，拿过奶茶喝了一口，“学长你没出去玩么？”
“嗯。”乔暖目光躲闪。
“不怕我的话，为什么躲着我？”
乔暖在何决身边坐下，觉得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也不愿意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李珊珊拍了拍她的肩，“没事啦，实习也挺好玩的。”说着哼着歌跑过去煲电话粥。
回宿舍的路上，乔暖抛出了自己的疑问：“学长你是知道我是新部员，所以那天才帮我的吗？”
何决显然是饿过头了，含混地说了句“不用”，埋头飞快地吃起来。已将近十一点，朝窗外望去，还亮着灯的窗口已没有几家。客厅里很安静，只听见电视里里声音和何决吃东西的声音。
“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
程静达拉了张椅子在她对面坐下，笑着说：“也算是提前体验生活吧，没什么不好的。”
“哦……清晏妈妈挺喜欢，就送给她养了，反正迟早是要送走的。”她轻轻叹了口气。
乔暖怔住，没反应为什么何决好像生气了，她并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呀。想了半天，还是不明白，她挠了挠头，心想大约青春期的孩子都这样，就没在意，转身去浴室。
“给我带的？”乔暖扒开袋子。
乔暖条件反射地要出口拒绝，而高朗却抢了她的话头：“你昨天刚刚交过论文，肚子上周疼过，放假也没有部门大会，所以，我想不出来这次你还有什么借口。”高朗声音里含着笑意www.hetushu.com.com，通过电话传过来，也仿佛有温度一般。
“嗯，我懂，我读高中很长一段时间里班上的男生都不把我当女生看。后来留了头发换了裙子被嘲笑了好长时间。”
乔暖动作停下来，“什么时候的通知？”
部门大会开了一个多小时，其间程静达依然是乔暖第一次见到他时那幅安静沉默的样子，在关键时刻才会说话。大家都很喜欢逗他，据说活动部的保留爱好就是开程静达的玩笑惹他生气，不过目前没有一人成功过。主持在介绍完程静达之后，特意加了一句，让新晋成员再接再厉，争取突破零的纪录。而全程程静达只是保持着温和的微笑，俨然一副麋鹿兴与左而目不瞬的模样。
“要不要醋？”
“你是怕我吗？”
乔暖回头，见一辆车正驶过来，忙说了声“谢谢”，“其实我也不知道珊珊和高朗学长怎样了，”乔暖有些无奈地笑了笑，“虽然和珊珊同宿舍关系又比较好，但是还没有达到无话不谈的地步，”她低头看着脚尖，“珊珊最近总是提到的人……其实不是高朗学长。”
乔暖顿时呛住，激烈咳嗽起来。程静达忙问要不要紧，乔暖掩口，一边咳嗽一边摆手。过了许久咳嗽才终于平息下来，程静达递过来一张纸巾，乔暖轻声说了句：“谢谢。”
“再养其他的又不是小六……”说着站起身，“我去烧水，你洗完澡早点睡吧。”
“阿暖你要出去玩？”
十一过后乔暖他们的课才正式开始，社团活动也步入正轨。乔暖加了两个社团，一个是学校电视台的记者和_图_书团，一个是创业协会的活动部。而在创业协会第一次部门大会上，乔暖赫然发现坐在副主席位上的，竟是程静达。
“怎么了，不喜欢？”
其实自那天以来，高朗就联系过她很多次，但是都被她以各种理由拒绝了。虽然种种迹象表明，高朗和李珊珊并没有往来频繁。
“其实多考虑一下也没什么不好，只要做完决定别后悔就好了。”
“那你……”
进屋之后，乔暖将礼物放在桌子上，打开电视然后去煮速冻饺子。端出来时见何决正在看一个不知道名字的电视剧，笑了笑，将饺子端到他跟前。
“没有，有几篇论文要写。再说不像高朗和胖松有人一起出去玩。”
而在放假前两天，乔暖接到了高朗的电话，邀请她一起去邻市泡温泉。
去W大的公交车并不好等，大约半个小时才有一辆。两个人就站在站牌底下等着，高朗随意放松，而乔暖则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对高朗说的每一句都忍不住揣摩半天。好不容易等到车来，乔暖才如释重负。上车之后采取老战术，一路装睡到底，总算熬过了和高朗相处时的无尽折磨。
程静达看过来，朝她挥了挥手，不疾不徐地走过来，将手里的袋子地给她。
“不是，”程静达微笑，“我不是这个意思，不是说你没有女生气质，而是说你很自立很有主见。”
乔暖耸耸肩，“好啦我知道了，我什么都不想可以吗？”
乔暖站了一会，又将行李箱里的衣服一件一件拿出来，重新叠好放回衣柜里。
“学长你怎么……”
何决吃完一碗之后明显意犹未尽，乔暖m.hetushu.com.com又去给他盛了一碗。何决吃完之后，自己乖乖地去把碗洗了，出来之后看了看客厅，问坐在凉椅上的乔暖：“小六呢？”
“诶你不知道那几天我们要参加系里安排的广告营销的实习活动吗？说是都要参加不能逃的，算两个学分。”
乔暖喊了一声：“程学长！”
当晚乔暖就开始收拾行李，带什么不带什么都要斟酌好久。李珊珊从外面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乔暖床上铺了一床衣服的场景。
大会结束之后乔暖忍不住跑过去和程静达单独说话，程静达把东西收拾好，笑着拍了拍她的肩，“一起走吧，请你吃煎饺。”
“是吗？我好朋友经常说我做事没主见，犹豫不决优柔寡断的。”
“我大一转到土建去了，和高朗的作息时间不一样，虽然是同宿舍，但是交流不多，男生也不会像你们女生一样过多讨论这些问题——小心。”程静达伸手将乔暖往边上拉一一下，顺势走到她的右边。
乔暖绞着电话线，不说话。
乔暖将盒子盖上，笑了笑，“不，谢谢你。”
乔暖拿手背轻轻按住脸颊，“我……”
何决沉默片刻，“以后会有机会养的。”
“学长你不是和高朗学长一个宿舍吗？”
“噢。”
乔暖一怔，“高朗学长……和谁一起出去玩？”
“反正车票已经买好了，你不来我就去你们宿舍楼下喊你。”
十一月学校要举行秋季运动会，正好那天是周四，持续两天不上课，又和周末连在一起，于是就变成了一个四天的小长假。
“当然是珊珊，你不知道？”
“不，确实帮了我很大的忙。”
m.hetushu.com.com乔暖低头，轻声说。“没有……”
高朗挑眉，“既然你不肯答应，我只好过来等你了。”他从背包里掏出一只小小的盒子，递给乔暖，“生日礼物，有点迟了，你不要介意。”
“系里明天才会通知啦，我爸爸是系主任的同学，所以我才提前知道。”
“听说你们要参加实习，应该挺辛苦，过来看看。”
“这样的话，是我的荣幸。那高朗和珊珊进展如何？”
乔暖停下脚步，转身，“怎么了？”
乔暖发了一上午的传单整个人累得站都站不住，喝了口水靠在椅子上，连腹诽的力气都没有了。她歇了一会儿站起身准备去食堂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吃的，却见不远处程静达拎着一袋东西正在四处张望。
何决脸色冷下来，沉默片刻，将毛巾挂在椅背上，然后径直走向客房。
乔暖将城堡摆在桌上，陶醉地看了一会儿。没多久何决从浴室出来，喊了一声“我洗好了”，乔暖应了一声，拿上睡衣出去。何决穿着乔暖爸爸的T恤，正在擦头发，见她就要走进浴室，忙说：“等一下。”
何决皱眉，“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十一假期很快结束，返校前一天乔暖接到了高朗打来的电话，邀请她一起回学校。乔暖各种推辞，然而高朗完全不为所动。返校当天，乔暖一走出巷子就见龙泉街那一站站着高朗。他今天戴了一顶鸭舌帽，穿着黑色的T恤，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的帅气。乔暖磨磨蹭蹭地走过去，“学长你怎么过来了。”
“学长……我……”
“我和许云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何决神情严肃。
“没有。”乔暖立即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