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阅读

龙缘

作者:大风刮过
龙缘 手机阅读请点击或扫描二维码
手机阅读请点击或扫描二维码
0%
第七十五章

第七十五章

澹台修大惊,急忙跪下叩首不止。
楚龄郡主怔怔地转回身。
楚龄郡主,之后会怎样,他不想管。只是,他忍不住想感叹,人一步走错,真的可以错的更离谱。刚走到石梯边,身后突然响起拔剑的声音。
一直默不作声的孙奔开口道:“因为生下世子的镇南王妃,并非白震的原配。她是江湖女子,绿萝夫人的师妹,在白震升为副将后嫁给了白震,起初只是妾,白震做了镇西王不久,原配死了,这个妾被扶正,此女乃是用毒高手,南海剑派善剑术,精药理。”
红光展开,清啸一声,竟化作两头隼鹰,遮蔽半个天空,张口吐下两颗闪着电光的巨大火球。
城楼下,又有传令兵高喊:“西郡王府,再不开城门,连安顺王亦无法调停,为了西郡百姓,请慎重行事!”
“简直岂有此理!”
华衣少女缓缓从轿中走下,恍若神明,满城的兵卒都有了一种拜倒在地的冲动。她掏出一块朱红色的凤凰令牌,琅琅道:“国师代传圣上口谕,安顺王,平北王即可收兵,护送澹台丞相千金入京,不得有误!”
澹台修答道:“到今年年末,便是五年了。”
澹台容月脸上的神采渐渐暗淡,小心翼翼问:“爹爹,那我要在宫中住多久?是不是住两三天太后就让我回来了?”
澹台修忙站起躬身道:“岂敢岂敢,太后愿意亲自教导,乃小女几世修来的福气。臣谨遵懿旨,后日即送小女入宫。”
澹台修猛得变了颜色:“乐越?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
太后再叹息道:“本朝祖制后宫不得干政,所以哀家一直不问朝事,当日先帝的一些作为,我看在眼里,纵若不赞同,亦不敢多言。本朝皇帝,自先祖凤祥帝以来,大多都行事凌厉,可不管是皇帝家还是寻常百姓家,都在因果之内。你让旁人断子绝孙,总有一天,自己也会断子绝孙。”
乐越转身道:“我们也走吧。”
她抬起手,轻轻握住一把空气,“天理就是,想要,就要靠自己得到。”
南郡王在奏章中道,听闻西郡有动乱之事,臣很是震惊,又听闻臣之逆子亦牵连其中,臣更震惊兼不解。西郡之事详情尚未明朗,且臣之子也在其中,故而臣理应避嫌,不敢多言擅动,唯上奏请罪,听凭朝廷调遣而已。
太后笑道:“澹台卿家太自谦了,哀家早已风闻你家长女容月德才兼备,就算不熟宫中礼数,进了宫,到哀家身边,什么学不会?你还不放心?”
太后在凤慈宫的正殿中坐,座椅前并未设屏风,以示亲厚。
再然后。
一颗砸向城楼,一颗砸向城中。
安顺王府内,太子和祯怒气满面地将一本奏折拍在案上。凤桐抬手取过,打开。
这真是谶语的全句?此谶语是否真如典册记载,乃一道人为太祖占卜所得?破于百里,亡于慕,究竟是谶语之言,还是其后有人故意添加?澹台修犹豫不已,无法判断。
澹台修道:“朝会无甚大事,皇上未朝,太子听政。但之后太后传我去凰慈宫,说要让容月在端午那日入宫。”
这是今日从南郡快马加鞭送来的奏章。
她弯下腰抱起幼猫,幼猫趁机一口咬住了她手中的花球。
昨日他的长女澹台容月回到京城,到了傍晚,丞相府外车轿如流水长龙,都是朝中官员家的夫人女眷前来拜访,送上贺仪。
澹台容月默默地看着父亲越走越远,沮丧地退了几步,坐到廊下。和图书那只花球早已被幼猫扯得七零八落,她松开手臂,将幼猫轻轻放在地上,白色的栀子花瓣顿时纷纷乱乱,洒落在地。
幼猫甩甩头,打了个喷嚏,澹台容月拿下沾在它鼻子上的花瓣。数年前,乐越也曾经这样替她拿掉沾在头顶的草屑,还会数落她一句:“你真笨,草沾在头上都不知道。”
澹台修不知太后为何将话题绕到此处,不便作答,唯有沉默聆听。
她转身向文霁,“去,把安顺王的情妇和儿媳妇绑在城门上,别告诉他们。等他们破门而入,顺便砸死她们两个吧。”
凡人竟然有这样的女子。西郡王,西郡王妃,小世子都是她杀的。
到了日近中午,澹台修才回到家。
容月开心地笑道:“喜欢,谢谢爹爹。”
她会永远记得四月二十六那天的晚上,西郡王府一片混乱,她不知道为何昏了过去,待醒来时,已经身在九邑城外。
乐越叹气道:“郡主得知北郡王兵至,便让人在浴堂中放了某些提早毒发的东西,使得许多人毒发。为了引得江湖门派仇恨北郡,郡主的手段用的有点过了。”
澹台修怔了怔,太后说出这番话,本在他意料之中,只道:“能得太后为小女做媒,臣受宠若惊。”
夫人道:“相公,你难道想让容月嫁给太子?后宫的女子,哪有一个能安乐太平?相公你真的想做国丈?”
澹台修苦笑:“夫人所言我何尝没有想过,但如今,只怕我想辞官也难。”
然后不用多久,试毒的医官就出现了,好像早有准备一样。
太后笑了笑,接过宫女手中的茶盏垂下眼拨了拨浮叶:“对了,前日听得卿说,你家容月今年三月行了及笄之礼,尚未定亲,哀家这里倒是有个人选,想与丞相家结亲。只不知卿肯不肯?”
她话音未落,突然看着城内的天空方向,睁大了双眼。城下的兵卒和城内的人也爆出了一阵欢呼。
太后抿了一口茶水,抬眼笑道:“这门亲事,我估摸着合适,绝对般配,澹台卿可知哀家所提之人是谁?”
夫人应下,澹台修端起茶,刚饮了一口,夫人忽然道:“相公,你辞官吧。”
澹台修道:“楚龄郡主现在国师府内,她身上牵扯的事件太多,恐怕会在国师府住许多日。”
乐越摇头:“文少爷,你抓钱五的那场戏唱的太假,漏洞百出,反而画蛇添足。”
乐越来不及惊讶,楚龄郡主已挣扎着起身,指着城楼,断断续续厉声道:“龙……是龙……城楼上的那个叫乐越的人……带了一条龙……他们要谋反……城中的人……所有的士兵……全被迷惑了……他们在九邑城外山腹中纠集了一万军队……还有定南王世子杜如渊……和他们一伙……龙……要让乐越做皇帝……”
下方抬头看的人们已经连惊呼都发不出,只能静静地仰首看着,对那最直接,最华丽的火焰生出最古老的敬畏。
直到太子册封大典之前,有内史官为了查询以往过继及立太子的旧制,翻阅历代典册,偶尔发现一本书上有段小字,疑似当年太宗皇帝阅读此书时随手做的批注——(占卜之言,可信?或不可信?譬如今一道人占卜本朝吉凶,言本朝必毁于二姓,父皇决意防备。但如若只是信口胡诌,此二姓岂不无辜遭殃?所谓天命,当真有人可窥?千秋业,万古城,始于龙,乱于凤,破于百里,亡于慕,果然能应验否?也罢,留于后人https://m.hetushu.com.com评判。)千秋业,万古城,始于龙,乱于凤,破于百里,亡于慕。
琳菁道:“楚龄郡主,今天过后,你要怎么面对所有人?你太过激动,没有留意,你刚才的声音太大,我们说的话,这个城楼上的所有人,都听见了。”
入内室换下官服后,夫人带着女婢端上沏好的新茶,照例询问:“老爷今日朝会有无大事?”
乐越愕然望天,看到火球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头顶上方突然笼上一层淡淡的绿光,光球砸在绿光上,居然被反弹开来,化成星点的火光,反射向隼鹰。
澹台修顺势虚心请教。
乐越当时很肯定的说,将来他们一定会见面,到时候他一定会罩着她。
凤桐未开口。
澹台修矛盾不已,他一向秉持明哲保身,恪守中庸之道。正因如此,才能坐上这个丞相。
太子临朝听政这段时间,急功近利,气量狭窄,手段毒辣,并非明君之选。
澹台修疾步前去合上房门,方才低声道:“此话怎可乱说。”
龙神选中之帝初现。
轿子外,有数不清的兵卒和火把。
它的身周不由自主地冒出金色的光芒,那金光越来越盛,越来越强,最终遮蔽一切,照亮天地。
澹台修无奈道:“你还没进宫,怎么就先想着回家?”
转身背手走开。
一旁陪侍诸人遵旨退去。
城楼上,明亮耀目的金光中,站着衣衫朴素的少年。
太后继续道:“澹台卿,哀家今日请你来,实则有一事相求,不管你愿不愿意,望你务必将容月嫁给太子。”
今日,凤慈宫中,太后问,澹台卿可还记得昔日有道人赠与太祖的谶语否?千秋业,万古城,始于龙,乱于凤,破于百里。
城下的兵卒和城中再次传来惊呼。
城楼上的兵卒,都安静地保持着沉默。
琳菁终于忍不住插话道:“你为了西郡算计北郡,做圈套引他们入瓮。你为了让整个江湖与北郡为敌,以自己为诱饵,毒杀所有来参加招亲的人。甚至刺杀澹台容月,都只是因为你嫉妒,外加要让安顺王和朝廷对付北郡。这些都能找到理由,但你为什么要杀你还是幼儿的弟弟?”
容月手中提着个栀子花串成的花球,逗幼猫抬爪来够,她穿着一身藕粉色的衣裳,笑得天真烂漫,好像一枝盈盈盛开的芍药。澹台修心头的大石不由得更加沉重起来。
半天殷红的光芒,好像特地为了她而存在,琳菁愕然,昭沅的爪子冰凉。
澹台夫人亦压低声音:“我今日就是要乱说。女儿回来后,闷闷不乐,我知道她并非因为受了惊吓。你真觉得太子是个好女婿,安顺王是个好亲家?现在朝局混乱,又出现什么乱党,什么皇族血脉遗孤。你本就是个有名无实的丞相,倒向哪一方都不好过,倒不如趁机辞官,我们全家到某个山明水秀的所在买栋宅子,安稳渡日。”
楚龄郡主盯着杜如渊,含笑叹息:“你为什么没中毒呢?明明只有乐越喝过绿萝那个多事的老婆娘煮的莲子羹,你并没有喝。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就在想,如果你和所有贱男人一样死在这里,全天下人都知道,你为了西郡被北郡毒死,该多么有趣。”
他缓缓坐回椅上,“晋萱,你觉得世上所谓谶语是否可信?”
太后向左右看了看,抬手一挥:“退下。”
乐越呆立在城楼上,昭沅站在他身边,在乐越被当众指认与龙相关时,它内心忽然涌出https://www.hetushu•com•com一股异常强烈的愿望。
她的面容一瞬间又变得诡异的云淡风轻起来,明媚地笑着,“不过,我现在知道了,老天是派他们来告诉我,什么才是天理。”
凤桐按了按额角,道:“殿下,此事不宜冲动,先交给安顺王处置就好。”
西郡乱党盘踞九邑,领万余兵,与朝廷兵马对峙。有谣传说,乱党之首乃是和氏流落在外的血脉。更有人说,曾亲眼看见龙神现身,凤祥帝灭龙?兄,一百多年以后,报应终于来了。
澹台修进了华清门,过了?庆桥,凰慈宫已不远。
容月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道:“爹爹,我觉得西郡的事情,仍有蹊跷。若珊之前和我说过,毒杀她父母的人是北郡,之后我遇刺,推论凶手也是北郡。那晚她从城墙上跳下后,却忽然改口,说这些都是南郡和乐越所为,很让人想不明白……”
太后似有感慨地叹了口气:“令岳宋太傅亦是个极难得的忠臣。宋太傅在先帝身边做丞相时,也和现在的澹台卿一样,没有什么实权,却敢在适当时机直言劝谏,可惜先帝不肯听,但凡听进一些,也能少造些杀孽。之后他做了皇帝的老师,可惜过世太早。皇帝身体太弱,即便肯听他的话,也……”
澹台修惟有苦笑而已。
容月头低得更深,不说话了。
九邑城的上空,出现了一只硕大的玄龟的身影,它的下方展开一弧绿色的光罩,把整个九邑密密实实罩在其中。
看着眼前的这个少女,乐越的鸡皮疙瘩禁不住冒出来。
夫人了然,屏退左右,道:“固然是对我们的抬举,也太赶了些,女儿一路舟车劳顿,在西郡又遭人暗算,恰好九邑出事,看见那些刀兵场面,受了许多惊吓。好歹开恩让在家里多休养几日,起码过了端午。”
皇帝体弱,政务无能,国师府把持朝政,和氏江山早已呈衰败之相。
今日早朝时,皇上照旧未到,依然是在御座旁侧置一椅,太子端坐其上,与百官议政。
他走到近前,丫?们赶忙行礼,澹台容月亦拎着花球回过身:“爹爹。”
所有仰首凝视的人的眼中,都看到了这样的一幅图景。
它在消失前听到了一声怒斥:“区区不入流的杂碎,也敢在我面前用火?”
孙奔嘲讽地挑起嘴角,“她曾用一剂药,无声无息毒死了数十条人命,郡主的手段,尽得她的真传。”
澹台修停步回身,听容月道:“爹,你能不能替我打听一下,若珊的伤怎么样了,现在好不好?”
澹台修道:“你娘应该已经告诉了你,后天你就要进宫,可不能像在家这般淘气了。我和你娘一直太娇惯你,现在总担心你在太后面前失了礼数。”
就算不出乱军,整个朝廷也已如风中朽木,难以支持。
纸张上写着几行五色的大字——“无知的蠢龙和凡人,因你等帮过凰族护佑之人,那些凡人的毒我已经替你们解了,九邑城暂可平安,多出的人情不和你们计较。假如再次见面,凤君有令,我绝不会轻饶你们!”
太后垂泪道:“今日请澹台卿前来,实在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和氏江山如今已岌岌可危。皇上体弱无嗣,安顺王与太师府把持朝政。如今太子已俨然一副即将登基之势。满朝文武,唯有澹台卿可信赖托付。倘若太祖传下的预言在此代应验,哀家或皇上他日到了九泉之下,将如何面对列祖列宗?”
有件什么东西咔哒砸在昭沅https://www.hetushu•com•com头顶,跳到它的手心里。是一张被搓成丸状的纸张。
宁瑞十一年四月二十六,成为应朝一百多年来最大禁忌的龙神归来。
仿佛有个声音从遥远的天空尽头传来,告诉它护脉龙神从第一代起从未变过的誓言——“我会护佑你成为天下的君主,守护你的血脉世世代代,守护这个朝代安康,守护天下太平,守护凡间轮回延续……”
凤祥帝不顾谶语,重用百里氏,到了先帝时,终因猜忌,在百里氏谋反证据未足前便灭了百里氏满门,血覆涂城。
澹台修整衣叩拜,太后忙道平身,又命人备设座椅,待澹台修落座后,太后方才道:“听闻澹台爱卿的千金昨日到了京城,哀家这里正等着她来作伴说话呢。正好后天是端午,哀家便在后天上午着人接她入宫,卿意如何?”
澹台修道:“小女能得太后恩典入宫臣感激涕零,但小女自幼疏于管教,愚笨口拙,于宫中礼仪更一窍不通,不知太后能否让她在家多学几日,以免进宫失礼,冲撞太后。”
西郡王世子还在吃奶,在眼下的紧要关头杀他毫无意义,还会暴露自己。
但,这句谶语并不完整,还有最后一句,唯有历代皇帝与太子才可得知。可惜凤祥帝不是太子,皇位靠?兄得来,最后一句便从此失传。
澹台容月道:“爹,女儿的命就是他救的,我们其实十几年前就认识了。你还记不记得当年我们在杭州归云观时我遇见的那个小道士?他还给我风筝来着,他就是,乐越。乐越三月才离开师门,他怎么可能是什么乱党,策反西郡的一万兵马?”
一条燃火的长鞭甩向天空狠狠地抽向了它们,一只隼鹰避之不及,被甩成了碎片。
宁瑞十一年五月初三,丞相澹台修下了早朝,到凰慈宫觐见太后。
那时候他总爱挺着胸脯说,长大后我罩你哦。后来他要离开时,她哭得稀里哗啦还曾喊过他是骗子。
楚龄郡主依然满脸平静:“你们在呓语什么?”
九邑今天不会有战事了,楚龄郡主直直地望向华轿的方向,双手狠狠扣着城墙的墙砖。那顶华轿中,有澹台容月。
澹台修急忙呵斥道:“住口!你可知道这些话被外人听到会招来多大祸患?你一个女孩子论什么政事!从今之后,关于西郡的一切,只说你被吓得什么都忘了,一个字也不准多提起!”
夜间,澹台夫人调侃他说,这番父凭女贵,纸糊的丞相要变成真金国丈。
楚龄郡主站在城墙边支起下巴:“安顺王,安顺王很了不起吗?还不是贱男人一个,家中有妻室,还勾引一个贱女人,剩下一个贱种,成了太子。呵呵~~西郡?西郡是我的,我想它是我的,它就是我的。”
究竟该当如何?下午,许侍郎派人送了玳瑁狮子猫来,澹台修信步踱到内院,只见女儿容月正和几个丫?在廊下逗那只幼猫玩耍。
上月中旬太子册封大典时奢华的仪仗与气氛在内宫中亦仍有残留。桥栏上与廊柱间的凤凰雕绘一尘不染,鲜活如生。
容月垂下头:“爹爹,我不想进宫。”
澹台修叹了口气,道:“你好自为之。”
南方天空上,一只七彩流光的凤凰负着一乘华轿展翅而来,在城墙上空缓缓盘旋。
澹台修寒下脸,又严厉地训斥她几句,拂袖离去。
澹台修蓦然变色:“太后……”
澹台容月垂下头,咬了咬嘴唇,小小声道:“可爹也曾说过,不能冤枉好人。”
太后突然从座和*图*书椅上站起,走到澹台修面前,跪倒在地。
太后道:“澹台卿,你应该猜到,哀家要替你女儿做的,是和太子的媒。但自提及此事以来,哀家每每看你似有犹豫,莫非你不愿意?”
隼鹰再次啼啸,翅膀扇动狂风,张开利爪,猛地向城楼上直扑而下。
太子恨恨道:“定南王这只老奸巨猾的老狐狸,什么理应避嫌,不敢擅动。分明是另有所图!论武大会时,他的儿子就与青山派厮混在一处,此次谋逆,南郡王定然是主谋之一!”
澹台修端茶的手一颤,放下茶盏。
她戳一戳幼猫的鼻梁,“乐乐,你说对不对?”
乐越回过身,只见楚龄郡主正拿着长剑刺向她自己。剑身划开她的胳膊,扎进她的肩头,她突然一纵身,从城墙上跳了下去,直直地坠落进城下的尘埃中。
澹台修皱眉:“孩子气。此次是太后亲自懿旨宣你进宫,焉有抗旨的道理?”
澹台修看了看那只正在她脚边扯她裙裾的幼猫,微笑道:“喜欢么?”
容月突然又抬起头道:“爹爹。”
几年后,那个喜欢挥着拳头说要做大侠的乐越已经长大了,竟然真的再次让她遇见,那双又黑又亮又精神又自信的眼睛一点都没改变。他竟然真的兑现了自己的承诺。
耳边太后的哭求声仍隐约缭绕:“慕氏如今已被立为太子,眼看谶语即将成真。望丞相为和氏江山社稷,相助皇上。”
澹台修不语,只简略问了几句容月的情况。他心下沉重,犹豫矛盾不已,还要留意不能流于言表,以免夫人起疑,勉强笑道:“前日我托许侍郎寻得一只玳瑁狮子猫,下午即可送到,你记得拿去给容月,看她喜不喜欢。”
太子封册大典刚过未久,突生此事,朝中人心动荡可想而知。
乐越长叹,“郡主,你府中一下子可以搞出那么多试毒的东西,为何你弟弟会中毒?”
漾着淡淡绿色的九邑城上空,突然铺天盖地地燃烧起来,一只火红的麒麟站在中天,身侧华美的烈焰肆无忌惮地席卷,吞吐星辰,整个黑夜如白昼般明亮起来。
安顺王身边的两个亲兵打扮的人瞬间化了两抹红光,直窜入天空。
太子来回踱了几步,甩袖道:“本宫决定,由北郡兵马攻打九邑,父……安顺王率大军直捣南郡,本宫再命师父速速替朝廷剿灭青山派。凡与乐越、南郡有直接牵连者,一概杀无赦!”
澹台修连忙起身:“太后,臣……”
楚龄郡主的神情终于扭曲起来:“我才不会像那个贱女人!那个贱婢,勾引我父王,毒死我母后。我为西郡,上战场拼杀,哪点不如男人?她为了那个吃奶的小崽子位置能够坐稳,竟然要我嫁给北郡王的傻儿子,一个二十多岁还包尿布的白痴!”
待四周无人,太后将手中的茶盏放到一旁桌上,道:“澹台卿为相该有五年了吧。”
澹台容月不由自主的翘起嘴角:“我知道他一定不是坏人,我知道他是光明磊落的大英雄。”
昭沅抬起头,彩色的凤凰缓缓降落在兵阵后的空地上,华轿落地,凤凰化作萤光,四散融入夜空,消失不见。
乐越沾在高高的城墙上,一条金龙盘旋在他的身周,异常耀眼的光辉让天地间明亮胜过白昼。
一条金色的龙盘旋在他的身上,最终,腾空而起,径入九天。
医官说,所中的毒和杀死西郡王与王妃的是同一种时,乐越就觉得不对了,有很多毒毒发时症状都相同,医官刚看了一下就说同种,未免太轻率。
  • 字号
    A+
    A-
  • 间距
     
     
     
  • 模式
    白天
    夜间
    护眼
  • 背景
     
     
     
     
     
书签